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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来运转-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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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心头有点酸酸的、涩涩的,时转运笑了笑,却不知晓此时的笑容,在旁人眼中看来难看至极。
笑香楼,沧州鼎鼎有名的温柔乡,谢季浪口中男人流连忘返之地,难怪,谢仲涛会沉迷无法自拔。
“时姑娘……”像是做错了什么事,谢安一边打量她一边紧张地搓手,“二少爷只是去喝酒,不曾——”
“时候不早了,你去歇下吧。”打断谢安的话,她简短地吩咐。这样欲盖弥彰的话,连三岁孩童也蒙蔽不了,而她心知肚明,又何必再解释这么多?况且,她非谢仲涛的妻妾,名义上,只是一名贴身侍婢,又有什么理由去追问主人的行踪?
她不肯听他解释,谢安只好打住,担心地看了她一眼之后,随后离开。
伪装的坚强在谢安离去之后轰然崩塌,时转运无力地靠在墙上,慢慢蹲坐在地上,用力捂住自己的嘴;她拼命咽下哽咽的声音,不想在这万籁俱寂之时,被他人发觉自己在这里感伤。
良久之后,她才重新站起,手滑过墙面,如游魂一般,漫无目的地游荡。也不知过了多久,直到听见潺潺水声,她停下来,借着月光四处观望,才发觉自己已经来到了砂岩屏障后,而那一边,就是谢仲涛平日间沐浴的地方。
想起那一日,他难得与她聊起了他的过往,即使并不完全,也足以令她感动。还有他对她提及关孟海,那个在血缘上与他一脉相承的人,并非是来认祖归宗,而是要毁掉谢家。
她不懂,她不明白,她一直处于浑噩的状态,全因为谢家当年的是非恩怨,她是置身事外的人,完全不了解,也完全没有置喙余地。
今日多嘴一言,令谢仲涛摔门而去,决绝而不留情面。他现在应该是身处笑香楼的温柔乡中,沉醉不知归路吧?
又来了,一想到这个,胃里就难以自制地直冒酸水。推开石门,走到池边,才蹲下身子掬了一捧水,乍然听见外面响起了毫无章法的脚步声,心下一惊,急忙走到砂岩边,蜷缩了身子,挤进曲折的石缝中,暗自向外张望。
有人踉踉跄跄走进石门,攀着岩壁,手中还拿着酒壶,边走边喝,全然不顾前胸已经被沾染了一片濡湿。
时转运睁大了眼睛,月光下,来人的面目,毫无遮掩地被她看在眼里,即使醉眼朦胧,身形不稳,失了平日的风度,仍不妨碍她认出那是谁。
谢仲涛,他此时应该在笑香楼左右逢源的,可是,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转运!”
时转运吓了一大跳,以为他已发现了自己。隔着岩缝看过去,才见他已经背对自己,面向皓皓月光张开双臂,仰天长啸。
浓重的酒味不断传过来,时转运有些不适应地转过脸,长长吐了一口气。老天,他究竟喝了多少,使平日间的稳重全然消失,却像醉汉一般在此口无遮拦,扯开了喉咙猛叫,存心吵醒整府的人。
“转运,转运……”
吼声逐渐低下去,到后来,变成了细细的呢喃,带着平常不曾有过的语调,听得她脸颊发烫,耳根发红。
外面的人似乎嘶喊得累了,歪歪斜斜地倒在地上,自言自语:“你根本什么都不了解,何苦要来蹚这趟浑水?”
浑水?是指她插足谢昭和他之间的事吗?他的话,颠三倒四,难以琢磨,不知他想要表达的究竟是什么意思。
“扑通!”
正在兀自沉思,不想外面有落水声响起,乍然回神,匆忙望去,除了池岸边的酒壶,四面之下,哪里还有谢仲涛的身影?惟有水面还未消去的涟漪,层层泛滥,令她心乱如麻。
大惊失色之余,再也顾不得隐藏,时转运跌跌撞撞地奔到池边,仓皇地呼叫:“二少爷,二少爷……”
没有人回答,只有她一个人的回应,来来回回,作为仅有的陪衬。
慌了神,她沿着池边奔跑,边跑边喊,忽见池中冒出一个头颅,稍微宽慰一些,不想谢仲涛颜面一闪,紧接着又沉下去。
“二少爷!”
揪紧了心房,她难以克制,惊骇地叫道,不见答应,骤然想起应该叫人前来救援。才跨出去一步,又停下,想她如此耗费时间,岂不是延误了谢仲涛的性命?
猛地转身,面对池水,她毫不犹豫地跳下,水花溅起,她顿时没顶。四下抓拽,好不容易攀住池沿,勉强踩到池底,抹去一脸水渍,顾不得眼睫滴水,四下张望,池水再无涟漪。
恐惧排山倒海涌来,她松开手,不管自己水性不好,整个人载沉载浮,一双手胡乱在水中搜寻。
“谢仲涛!谢仲涛!求求你,出来啊,出来啊……”
没有他的踪影,没有他的回应,她声嘶力竭,力气也将用尽。
“你在哪里,你在哪里?”
泪水再也抑止不住,混合着池水,分不出彼此。他疯了吗?好好的,干吗往池中跳?为何总是如此,做出人意料的举动?让她猝不及防,让她惶恐不安,让她担惊受怕,很好玩,很好玩吗?
“谢仲涛,你这个混蛋!”
渐渐地没了气力,她停下动作,任由池水慢慢将她淹没。水灌进口鼻,难受得紧,眼前也开始迷蒙,她懒得理会,不想冉挣扎。
若是他死了,若是他死了……
“哗啦——”
忽然被什么东西从水中拦腰抱住,接着被带上水面,从窒息的状态中解救出来。
“转运,我好像听见你在骂我。”
懒懒的,倦倦的,嘶哑的声音,却是熟悉的语调。生怕错过,时转运睁大酸涩的眼睛,努力想要看清楚。
眼前的人,周身湿透,楚楚衣冠狼狈不堪;眼中醉意甚浓,嘴里喷出的酒气更是冲天;此时搂着她,半靠在池沿,不清不楚说着胡话。
身上冷得很,但刚才冰凉的心一点一滴温暖起来,失而复得的激动,使她紧紧搂着面前的醉汉,哭喊出声:“谢仲涛,你这家伙……”
好怕他就这样离他而去,好怕他们就此阴阳相隔。六年前,注定牵扯的命运,她没有自己想象得那么坚强,拿得起,但放不下。
“你哭了吗?”
涕泪交流的脸被一双手轻轻捧起,细细摩挲着,拭去了不断滑落的泪珠。她这样直直望进谢仲涛的眼底,惊讶地发觉,在醉意之外,里面居然还带着一点点宠溺,一点点怜惜。
是错觉吗?否则谢仲涛怎会这样看她?是不是自己在濒死之后一厢情愿产生的幻想,所以才会将他的醉意当做情义?
就当真一回吧!允许自己放纵片刻,这样偎着他,靠着他,即使自欺欺人,她也认了。
“别哭了,好不好?”
他越是这样说,她的泪水越是像珍珠断了线一般不住流,难得他肯用商量的语气与她说话,难得他言语中没有命令霸道的语气……为这样的谢仲涛心折,甘愿就此沦陷,万劫不复。
若是酒醒后的他也能这样对她,那该多好,该多好?
有什么东西忽然从谢仲涛紧握的手中掉下来,她定睛一看,原来是一条湿漉漉的红线,最下面吊着一道已经被水泡皱了的平安符。
“你——”喉咙像被什么堵住,她自他胸前抬头,一眼便看见他高高举着手臂,脸上露出难得的没有心机的笑容。
“漂了很远,所幸我还能找到。”
简单的话,她却能从中找出前因后果。他醉了,意识不清,只凭直觉,酒后吐真言。如果他还清醒,这番话,无论如何他都不会说出口。
“你为我求来,保我平安,我却误会,将它丢掉。对不起,转运,对不起……”
他用了十成的力气,将她抱得很紧;她掩面窝在他的怀中,心潮澎湃,起伏不已。
就为了这个,就为了这个,他居然妄顾自己的性命,在烂醉如泥之下,跳进池中,大海捞针一般搜寻这道小小的平安符,害她心碎,怎可如此过分?!
慢慢地被举起,等到反应过来之际,她已经被轻轻安置在池沿上。眼看着谢仲涛迟缓的动作,她忍不住伸手拉住他的臂膀,助他一臂之力,帮他攀爬上来,仰面倒在她的身边。
“以后,不要再这般鲁莽。”她开口,想要拿起他拽在手心的平安符,不想他拳头捏得紧紧的,根本就无法抽出来。沿着他平放在胸前的手一路向上望去,只见他已经闭上了眼睛,呼吸均匀。
睡着了,不知道有没有听见她最后一句话?时转运伏下身子,趴在他的胸膛上,凝视他熟睡的面容,手指划过他紧皱的眉心,轻轻叹息:“谢仲涛……”
第七章
头痛得厉害,像有千军万马在其中折腾,闹得他在睡梦中都不得安宁。
心知已经无法再安然入睡,谢仲涛掀开被子,双脚落地,一手撑着床沿,而后揉搓自己的太阳穴,只觉得头重脚轻。
“转运!”他直觉地叫唤。
门外匆匆奔进一人,却是雪离,而不是时转运。
“二少爷,您醒了,这是时姐姐嘱咐要您喝下的醒酒汤。”勾起帐幔,雪离端起搁置在桌上的托盘,呈给谢仲涛。
谢仲涛拿起碗,一饮而尽,温热淡甜的滋味入喉,翻江倒海的胃顿时好了不少,连带着,头也渐渐不那么疼痛了。
“转运呢?”将碗重新放在托盘上,接过雪离递上来的毛巾,他忽然想起时转运往日都是在照料他的起居,怎么今日却不见了她的踪影,倒是雪离像是一直在外待命随时准备伺候?
“时姐姐随康总管去了前厅。”
谢仲涛正在抹脸的动作忽然停住,他拿开毛巾,盯着雪离,“去干什么?”
“今日一早,有位总兵大人登门造访。康总管前来禀报时,二少爷您沉睡不醒,三少爷又不在府中,太老爷——”雪离小心翼翼看了眼谢仲涛,“身体欠佳,所以,时姐姐便随着康总管前去了。”
“是吗?”听她如此解释,谢仲涛继续擦拭自己的手,随后,将毛巾交给雪离。原来是这样,那也无妨,转运随他这么多年,深谙待客接物之道,这些场合,与她来说,应付下来,没有什么问题。
只是——他皱起眉头,总兵大人?沧州有这号人物,为何他记不起有任何交集?
“那位总兵,叫什么来着?”待雪离为他取来衣裳,他起身,随意问道。
身后没了声音,觉得是事有蹊跷,他心生疑窦,转身,看见雪离低着头,大气不吭一声。
“雪离!”他加重了语气,威吓意味十足。
“二少爷——”忍不住缩了缩身子,终不敢违抗谢仲涛的命令,雪离怯生生地开口,“奴婢只听得康总管说,来的那位总兵大人,是奉德公的义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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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悉的陈设,如十年前一样,毫无改变,令他恍惚中有一种错觉,似乎时光已经倒流,一切依旧如初,不曾有过变故。
手一一抚过桌椅,视线最终驻足在厅墙上悬挂的一幅画前,再也无法移开。
“娘,您画的是什么?”
“孟海,娘画的是《合欢圆月》。求上苍保佑,月长明,人长久,我们一家人,相亲相爱,永不分离……”
月长明,人长久——多好的企盼。可惜,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悲欢离合,世事无常,娘,您的愿望终究是落空了呀……
敏锐地听见右侧传来声响,关孟海迅速收回目光,向一边看去。不久,屏风后走出了康总管,紧随其后的,是时转运。
“大少爷!”
一见到关孟海,康总管快步迎上前,惊喜交加,激动得变了声调。
“康总管——”关孟海的反应,是后退了一步,淡淡开口,“我姓关,已不是谢府的大少爷。”
相对于康总管的热烈,他的语气,冷漠异常,仿佛他们只是第一次见面的陌生人,彼此毫不相干。康总管愣了一下,随即尴尬地开口:“是,关大人。您突然造访,太老爷、二少爷和三少爷此时都不便相见,您看,是不是改日——”
“无妨。”打断康总管的话,关孟海的视线,越过他,落在他身后的时转运身上,“我今日来,是拜访时姑娘的。”
“找——转运?”康总管回头看了看时转运,有些为难,“这——”
那日奉德公已经言明有意将时转运许配给关孟海,可是,转运她是二少爷的贴身侍婢,是太老爷千挑万选为二少爷找来的护身符,这可如何是好?
“康总管似乎有异议?”
“不,只是,大——关大人,能不能……”
“康总管——”正当康总管急得满头大汗,不知如何是好之时,一直静静待在他身后的时转运忽然开口,“既然关大人是来找我的,由我自己处理就好。”
“康总管,时姑娘本人也没有推拒,我想,我算不上冒昧吧?”关孟海撩起衣袍,顺势坐下,向后招招手,立在一旁的关奇双手捧着一物,走到时转运面前。
扁长的匣盒,颜色黑得像黑釉,还未等到关奇走到身边,空气中就已经有一种朴素悠远的香气,连绵不觉地处处漂流。
只一眼,时转运就识出这是上等的乌沉香。若无几百年的历史,香气不会这样毫不间断地持续从内部溢出。
“这是我为时姑娘准备的薄礼,还望姑娘笑纳。”关孟海说道,示意关奇将黑盒递给时转运。
关奇刚想伸出手将匣盒放在时转运的手中,不想时转运先他出手把盒子抵了回去。不理会关奇的不解,她直接看向关孟海,毫不避讳地言明:“这样的厚礼,太过贵重。”
薄礼?他可真是谦虚,如此贵重的乌沉香,是沉香木中的上等佳品,核心结实,丢到水中立即沉底;若在其中放置物品,无需多时,都可沾染沉香香气,久久不去。这样精品良木,即便如谢府此般巨贾也难珍藏一件,他居然可以随意当做薄礼馈赠,出手大方,好生阔绰!
“你不愿收?”关孟海远远地看她,低下声音。
“无功不受禄,思前想后,我找不出理由来接受关大人的礼物。”时转运摇头。他和谢仲涛,面貌虽不相似,却有一样的眼睛,在怒气隐然而生之时,都会变得更加深沉。
“你要找理由?”关孟海站起身,自腰间解下佩剑,搁在桌上,让剑穗自然垂落。一条翡翠苍龙,顿时展现在时转运的面前,“当我为答谢当日你精心为我挑选的剑穗,特意将此物回赠与你,如何?”
她明明是在找理由推拒,可恨,还推拒得如此理所应当。
“上门的客人,古意轩都力求做到宾至如归,那本是我分内之事,何须关大人如此客气?”
“你是故意的?”对她再三的谢绝,关孟海危险地眯起了眼睛,站起身,紧盯着她,一步一步地接近。
“关大人若真要这样认为,我也没有办法。”周遭是迫人的压力,随着关孟海的接近,她能够感受他压抑的怒火,却仍是硬着头皮回答。没错,她是故意的,是因为知道一旦收下了他赠与的礼物,就再也没有可能全身而退。
“时转运!”他不想对她发火的,可是她有意装傻,一想到她心中另有所属,他便感觉难以忍受。
她是头一个使他另眼相看的女子,也是头一个让他渴望拥有的女子,即使他的出现稍迟一步,他也不允许,她的心思在别的男人身上。
即使那个人,是他的亲弟弟,也不行!
他渐渐逼近了她,隔着中间的关奇看她。原以为自己盛怒的眼光会使她害怕,没想到,她一直看着他,既没有回避,眼中也没有恐惧。
“我送你的东西,你只管收下,用不着任何理由!”他一把拿过关奇手中的匣盒,伸出一手,探向时转运,就要强制地拉住她,迫她收下。
一只手由康总管的肩膀上横亘过来,劈开他的手,打得又快又准。
关孟海没有提防,手这样被打向一边,眼看着时转运,被由康总管身后出现的谢仲涛拉走,退到他周围三尺以外的距离。
“关大人!”谢仲涛语气中充满了嘲讽的意味,“好大的雅兴,也不知会我这主人一番,就这样登堂入室,公然调戏起我的侍婢来。这般把戏,是朝廷近日流行,还是关大人您,一人享有这样特权?”
“你——”对谢仲涛的出言侮辱,关奇气结,差点就要顶撞,却见关孟海对他摇了摇头,只好咽下恶气,在心里骂了谢仲涛一百遍。
“谢二少多疑了。”面对谢仲涛,关孟海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莫非二少忘了,奉德公昨日才发话下来,要时姑娘与我多多熟悉?三日后,奉德公还要等候时姑娘的答复哪!奉德公的话,我不敢违背,奉令而行。二少说我有特权,是否言下之意,是指责奉德公以权谋私?”
好个关孟海,一番话,步步为营,暗箭尽出,以他的话,来堵他的口。无论他承认与否,于己都没有益处。
“二少爷,你们……”
“康总管,你先下去。”截住康总管的话头,谢仲涛发话,眼神须臾没有离开过关孟海。
康总管的目光,在关孟海和谢仲涛之间梭巡,似乎想要说什么,但最终什么也没有说出来,规规矩矩地退出了前厅。
时转运的手被谢仲涛牢牢地握在掌心,整个人被拉拽到他身后,密实地被遮挡住。她只能由谢仲涛的肩膀子视过去,看见关孟海满脸阴云密布,想当然,谢仲涛的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
两个人,身量相当,气势相近,都这样互相对视站立着,剑拔弩张,谁也不最先退让。
“奉德公的义子——关大人,你的来头,还真是不小。”扫了一眼关孟海手中的沉香木匣盒,谢仲涛的语气,有着毫不掩饰的刻薄。
“哪里?比你沧州首富的名号,还是差远了。听说,你可是谢老爷子最中意的人选,谢二少!”关孟海不客气地回敬,还特意加重了最后三个字。
“关孟海,你今日来,是为了结的吗?”谢仲涛脸一沉,开始有些愠怒。
“像吗?”关孟海上下打量了一番自己,接着向门外看了看,回问谢仲涛。
“不像。”未着朝服,未带官兵,轻装上阵,实在不像是挑衅而来。但,只是表面不像而已,至于是不是,他尚不能断定。这么多年的人生磨砺告诉他,万不可仅凭表面的假象就轻易做出结论。
“我早已说过,今日来,是找时姑娘,至于其他的旁枝末节——”说到这里,关孟海顿了顿,手滑过匣盒,“暂且按下不表,还请二少放宽心。”
时转运站在谢仲涛身后,对二人唇枪舌剑般的对话似懂非懂,对兜了一个圈又重新回到她身上的话题,也默默无语,不多言是非。
“关大人,你也逼得太紧了些!”对于关孟海毫不婉转的言辞,谢仲涛的心里,没来由地感觉到一阵不舒畅,“即便是奉德公,也给了三天的时日。”
“二少此言差矣。”关孟海摇摇头,“像时姑娘这样蕙质兰心又兼具独到眼光的女子,恐心折的男子不在少数。我也是应了古语: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话说得冠冕堂皇,可是自己心里却知晓,这么急切地想要得到时转运首肯的原因,并非那么简单。
他心折于地,她的心,却另有所属。他不能忍受这样的局面持续下去,所以才打定了主意要先下手为强。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谢仲涛冷冷开口道。关孟海在说这句话的时候,眼中的目光是异常柔和,不是刻意伪装,而是自然的情感流露。他对转运是当真了,“这么说来,关大人对转运,是势在必得?”
“我相信,精诚所至,金石为开,时姑娘终会明白我的一片心意。”这番话,是说给自己听,是说给时转运听,更是说给谢仲涛听。想要看一看谢仲涛挡在身后的时转运,不想他目光才动,谢仲涛也向旁移动一步,半点缝隙也不留外人窥探。
“转运,你听见了吗?关大人对你,可真是情有独钟呢!”
须臾之后,谢仲涛半是嘲讽、半是讥诮的声音回荡在大厅,轻浮的语调,令站在他身后的时转运忍不住打了一个冷战,忽然有了不好的预感。
“谢二少,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听出谢仲涛话中犹带弦外之音,关孟海皱起眉头,不悦地问道。
“没什么意思……”一语未完,谢仲涛忽然一伸手,在时转运猝不及防的情况下,将她扯到胸前,一只手,绕过她的腰肢,把她搂在怀中,脸上的笑容别有深意。
“谢仲涛,你!”亲眼看见谢仲涛如此亲昵地将时转运搂在怀里,手还放肆地搁在她的胸腹间,关孟海的手握成了拳头,差点就失了分寸,向谢仲涛那张笑得很猖狂的脸上砸去。
“关大人,你也说了,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注意到转运好的人,不止你一个。”满意地注视关孟海失控的举止,谢仲涛心中有一股快意涌现,“我只是想要告诉你,转运和我,虽还未定下名分,但早已有了夫妻之实……”
话还没有说完,眼前寒光一闪,三尺雪亮剑锋,已经搁在了他的脖颈上,紧贴肌肤,凉意沁人。
面不改色,眼神都没有变化,对上近在咫尺的关孟海咬牙切齿的表情,谢仲涛笑得更加得意,“不知道关大人您,现在是否还是对转运情有独钟?”
“爷!”小心地打量关孟海,关奇从旁提醒。
宝剑入鞘,关孟海狠狠吸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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