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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玫瑰与枪-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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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紧接着她就被刚才被她踹了一脚的男人拎起来,解开环在她腰间的麻绳。
  冰凉的枪孔紧紧按在她的后脑勺。
  “起来。”
  夏南枝顺从地颤巍巍站起来,到这时候她已经狼狈至极。
  一条腿被鲜血染红,胳膊被玻璃扎破; 脸颊高高肿起; 耳朵上也有伤口,而那片被她偷偷攥进手里的玻璃碎片也已经划伤了她的手心。
  听到纪依北已经到了的一瞬,她脑海中竟然闪过一个念头:我现在是不是很丑?
  “走!”
  后脑勺的枪口压迫,推着她向前走。
  夏南枝踉跄着忍痛往前走,指缝中露出一截碎片悄悄在手腕的麻绳上滑动。
  走出那个黑漆漆没有光线照射的仓库; 夏南枝有一瞬间睁不开眼,她眯起眼睛,看到不远处站着的纪依北。
  一路上过来纪依北心悸地快要晕倒; 而在看到几乎遍体鳞伤的夏南枝时,理智的最后一个弦终于断了。
  “你他妈的打了她!?”
  纪依北进来时随手从路口捡了一个棍子,大步朝疤痕男走去; 眼里都快喷出火。
  然而他没走几步,就被周围的人团团围住,这时站在夏南枝身后的男人向旁边跨一步,无声地扬了扬手里的枪。
  纪依北瞬间停了脚步。
  目光冰凉:“你想干什么?”
  夏南枝嘴唇泛白,一条右腿已经快支撑不住身体的重量,不停颤抖着,肿起的两颊被外头的热风一吹,更加疼。
  “纪依北,别动。”
  两人对视一眼,纪依北瞬间明白了她的意思——拖延时间。
  然而他却从来没有感到这么无助过。
  他盯着夏南枝受伤的小腿,舌尖狠狠顶过后槽牙,把手里的棍子向外一扔,双手举过头顶:“你们的目标是我,现在我跟她交换,你们把她放了。”
  夏南枝咬住唇。
  疤痕男冷哼:“当我傻吗?有了这女人你也跑不了,要是绑了你你把我这些人给杀了怎么办?”
  “那你说,你要怎么才肯放了她?”纪依北握紧了拳头。
  疤痕男哼笑起来,似笑非笑地打量着眼前两人。
  纪依北立在风中,簌簌地风声穿过他的身体,他就那么笔直站着,面部紧绷得好像一碰就会碎。
  一轮血红的太阳印在脑后。
  风停了,太阳完全藏进云背后。
  天色一下子暗了几分。
  “很简单。”疤痕男开口,“这儿有我二十几个弟兄,你要是能把他们都打趴下我就放了她杀了你,如果你被打趴下我就在她身上开一枪,放心,我不会伤她要害,只不过失血过多这条命也就危险了。”
  纪依北眸底漆黑,甩了甩手腕,脱了外套扔在地上。
  夏南枝手上动作不停,然而那麻绳却像是蛇一般紧紧缠着她,听到疤痕男那句话时手一抖,又在手心划了一道新的口子。
  被那粗糙的麻绳扎着,十指连心,刺痛。
  “哥!你别上他的当!!”
  然而纪依北只是视线平淡地扫过她的脸,堪称柔和地冲她淡淡一笑。
  目光一顿即过,他看向别处,眼中是嘲弄,压低声音:“来吧。”
  刹那间,周围二十几个健壮男人一拥而上,有人手里拿着棍子,纪依北赤手空拳。
  棍子直直朝纪依北挥去。
  夏南枝心提到嗓子眼,难以抑制地喊出来,从被绑开始好像堵塞的泪腺一瞬间开启闸门,她又哭又喊,泪水淌满脸颊。
  “不要!纪依北!……”
  纪依北动作又凶又猛,一手反扣出那人的肩用力一扭,脱了臼,他迅速拿过他手里的棍子翻身将那人过肩摔,在半空中替他挡住了那些本要落在他身上的棍子,那男人全身上下挨了那十几下,当即倒地吐血。
  纪依北终于从包围圈里出来,手上一根沾了血的铁棍。
  他扭了下脖子,发出骨骼摩擦的声音,接着朝他们一勾手指:“上啊。”
  纪依北身上就是有那么一种气质,落入如此一番困窘地步照样拽成天王老子。
  又一人扑过来,纪依北敏捷侧身一躲,提脚就往那人肚子上踹了脚。
  然而一个人对付这么多人,纪依北撂倒几人后终于渐渐开始力不从心,他已经挨了好几棍子,额头上被打出血,一条手臂都被打得发麻。
  夏南枝惊惧地瞪大双眼,已经没有力气再喊了,要不是身旁一人架着她,她此时已经倒在地上。
  纪依北朝她看了眼,随意抹掉汗和血,气场冷静阴森。
  这次他没等那群人扑上来,便直直冲过去。
  夏南枝闭紧双眼,不敢看了,只听到时不时传来的嘶吼、闷哼、抽气,有些是纪依北发出的,有些不是。
  不知过去多久,疤痕男拍着手笑起来。
  “不愧是刑警队队长,这身手和当年的夏英霖有得一拼。”
  夏南枝睁开眼。
  看到地上都是血痕,纪依北脸上、手上都沾了血,额角的血已经流到眼角,双目通红,黑色裤子上许多鞋印。
  那二十几人已经倒在地上,捂着身子哼唧。
  “叮咚”——
  纪依北手里的那根铁棍掉落在地,不知道伤到了哪里,只看见殷红鲜血顺着手臂流淌到指尖,又顺着指尖滴落在地面。
  身体没了支撑物,纪依北腿一软,单膝跪在地上,手掌撑着地印上一个血手印。
  夏南枝几乎发狂,眼前因为泪水一片模糊,声音发着抖:“不要,纪依北……你看着我!”
  他抬头,却没看夏南枝,而是盯着疤痕男,目光凌厉可怕:“放了她。”
  “我当然会放,不过我们说好的,你赢了,我先杀了你,再放她。”疤痕男看着眼前的一片鲜血,兴奋起来。
  “好。”他声音坚定。
  手下递过去一把枪,疤痕男食指环在指扣上转了两圈握住,枪口对准纪依北的眉心。
  纪依北闭上眼,心里默数:三、二……
  他被人撞倒,子弹没落在他身上。
  “唔……”
  夏南枝倒在他怀里,沉重地一声闷哼,像是要呕出心肝。
  随即吐出一口鲜血。
  千钧一发之际,夏南枝终于割断麻绳,拼了命朝纪依北跑去,站在他面前挡下了那颗子弹。
  纪依北手足无措地抱住夏南枝,她背后重了子弹血液源源不断,原本就苍白的面色彻底没了一丝血色,只有嘴唇被鲜血染得通红妖艳。
  与此同时,耳朵里终于响起余晓瑶的声音:“老大,狙击手就位!”
  支援终于到达。
  纪依北不带一丝感情:“射杀,一个不留!”
  。
  三天前。
  纪依北和余晓瑶着手开始查案件背后的巨网,同时也知道自己一旦涉足必定会招来杀身之祸。
  两人提前约定一旦发现一方的手机关机或者挂断电话,就说明已经遇到了危险,请求支援。
  两天前。
  纪依北为了查明付局是不是真的已经脏了,特地在下班时对他说了那一番话。
  现在看来,付局已经逃不掉了。
  纪依北故意以身犯险,想要借此抓住背后主使,却没想到,夏南枝会成为诱饵。
  一小时前。
  余晓瑶终于发现纪依北恐怕已经陷入危险,立即向武警队请求了支援,并且开始追踪提前放在他车上的追踪器,却发现他的车停在机场。
  纪依北是被那里的人直接带走的。
  她的对讲机连接纪依北耳朵里的隐形耳机,以咳嗽声作为暗号确认了基本情况。
  余晓瑶赶到机场,调取监控从垃圾桶里捡出手机卡。
  此时的仓库中,夏南枝正被人带着往外走,她的手机便放在那人兜里,她侧身用被束缚住的手悄悄伸进他的口袋里,开机。
  ——上次在赵峰住的小区遇到纪依北,她就知道自己手机被他设置了定位。
  她也猜到纪依北一定会想办法把消息散出去。
  配合默契,余晓瑶就这么得到了地址,立马带着一群人赶过去。
  那一块是个废弃工厂,周围都被疤痕男的手下重重围住,两个人质在手,直接闯进去是不可能的,于是只好又安排狙击手到附近的高楼进行射杀。
  。
  疾速地子弹穿过风,穿膛而过,突然出现的情况让那群人一下子慌了神。
  余晓瑶已经提前叫好了救护车,就等在外面。
  纪依北把夏南枝圈进怀里,声音中都带上哭腔:“你冲过来干什么……我怎么会丢下你就这么让他杀了……”
  在原本他的计划中,他知道狙击手马上就能就位,只需要让那颗子弹避开他的致命部位就可以。
  然而突然出现替他挡了一枪的夏南枝却成了他计划中的一个漏洞。
  夏南枝,永远是他的一个漏洞。
  意识逐渐模糊的姑娘听了他那句带哭腔的抱怨,竟还睁开眼虚弱地冲他笑了下,声音很轻——
  “你他妈……不早说,好痛……”
  说完,她终于晕了过去,也不知是疼晕的,还是因为失血过多。
  “纪队,救护车在外面,快送她去医院啊!”
  余晓瑶带着众人终于赶到废弃工厂,她一挥手,大家纷纷拿着枪散开搜寻。
  刚才的狙击并没能成功击杀疤痕男,他的一个手下替他挡了,正中眉心,然而人多远处狙击一旦失掉第一次机会就很难再成功击杀目标人员。
  地上躺了几个被用来挡子弹的男人,其他人已经四处逃散开。
  余晓瑶那一声吼,纪依北才重新回过神来。
  他自己也受了重伤,不知道挨了多少的棍子、刀子,浑身是血,强撑着身体抱着夏南枝往外走。
  一步、一步。
  夏南枝很瘦,他一直知道,只是现在抱着才真正感觉到心疼。
  为什么不多吃点呢?
  她呼吸声极其微弱,只有她脉搏的跳动还能支撑着纪依北不倒下去。
  他穿过一个个往里冲的警察,脚步沉重,睫毛已经湿透。
  从工厂到马路的救护车只有几米的路,他却在这几秒钟忽然回忆起他和夏南枝十几年来的种种。
  他14岁时,10岁的夏南枝来了他家,背着一只粉色的书包。
  第一眼见到夏南枝时,他是喜欢的,洋娃娃一般,皮肤白皙,眼眸有神。渐渐的他开始捉弄起这个妹妹,这个不太爱说话的妹妹成了调皮捣蛋的纪依北的背锅侠。
  再后来,他上了高中,夏南枝上了初中,两人在同一个中学,初中部和高中部隔了一条河,那时候的夏南枝出落得更加漂亮,即便在高中部都很出名。
  也有好友问他夏南枝的联系方式,当时他不知出于什么心态都给一一拒绝了,还威胁夏南枝要是敢早恋就把她赶出家门。
  不知什么时候起,夏南枝变了,她不再像以往那样天天不说话,她开始交朋友、开始和纪哲陈溪开玩笑、开始有了笑声——尽管并不是那么多。
  可是她独自一人时,目光永远冷淡、疏离。
  “纪队难道不知道‘送你回家’这句话不包括叫出租车送女生回家?”
  “你说的‘送你回家’那个意思,那女生不会是妹妹,没让你跟我一块儿骑自行车走就算不错了。”
  “阿姨,我和陆潜是真爱,得加钱呀!”
  “夏南枝,涉嫌诈骗,我把她带走了。”
  老娘给你立个flag,一个月,我就不信追不到他。
  “哥,你去哪,我就去哪。”
  “求包养”
  “纪依北,我只喜欢你,比你以为的还要早,我就喜欢你了,你能不能……不要和我分手。”
  “这样活着还挺累的,倦啊,倦得眼皮都撑不住了——还是要撑着。”
  “哥哥,以后你就是我的枪,我再也不给你惹事了。”
  “纪依北,我爱你。”
  夏南枝这个人,爱上她之前,到处撩拨你到心烦意乱,爱上她之后,到处惹你生气又惹你心疼。
  过去的种种画面、声音飞快闪过纪依北的脑海与耳朵,几乎抽空了他所有力气。
  担架已经在警戒线外候着了,纪依北腿一软,他怀里的夏南枝被护士医生抱到担架上。
  他这才突然深吸了口气,头脑清晰起来,夏南枝身上的伤口与鲜血刺得他眼睛生疼。
作者有话要说:  我我我对不起大家!鞠躬道歉T^T
不过肯定he,各种意义上的完完全全的he!
昨天把何彭陆潜的番外写了,太太太太甜了,萌的我想开文写他俩
另外南北这对主cp的番外还没写,大家要是有想看的内容可以说一说啊,我看看能不能写~
为了证明我真的是甜甜的,放一个副cp的小剧场~

高三的陆潜趴在床上,噼里啪啦地按手机。
——你什么时候回来?
——我快饿死了啊啊啊啊!
——咱家的猫也饿死了
——想吃楼底下的关东煮,你回来记得带点啊!
他都不记得自己发了几条信息,但最后等他迷迷糊糊睡着了何彭也没有回复。
又过了不知多久,鼻间突然嗅到一股关东煮的香味。
睡眼惺忪中,他看到昏暗的灯光拢住一个高瘦的男人,经过一天的奔碌西装不再笔挺。
“吃床吃饭了。”
男人温柔地扶起他。
然后他低头看到手机上的一条未读信息。
——消停点吧,乖点,啊。

☆、失控

  月亮出来了; 初夏的夜晚宁静又温和; 只是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打破了这种氛围。
  纪依北从夏南枝推进抢救室就安静地坐在外面的椅子上; 也没有去处理自己的伤口,他看着太阳落下山,西边的天空被染成粉红色; 看着人来人往的医院走廊,看着抢救室上一直亮着的“抢救中”。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他身上的血迹早已经干涸,原先因为剧烈的心慌与强烈的冲击力而忽略的疼痛重新嚣张起来。
  锥心剜骨的痛。
  “依北!”
  陈溪拉着纪哲急吼吼赶过来; 好在两人过去都是警察,这才没被他身上的血当场吓晕过去。
  纪依北被这一声呼唤从崩溃的边缘堪堪拉回来,陈溪口中的“依北”与他脑海中不断盘旋着的夏南枝的呼唤重合。
  他握紧了拳,偏过头:“妈、爸。”
  “你在这傻坐着干什么; 快去包扎啊!”陈溪想把他拽去包扎; 却不知从哪下手,一眼看过去像是每一处地方都有血。
  “等会儿。”纪依北哽了一下,“等南南出来我就去。”
  “南南……”
  陈溪张了张唇,忽然僵立住了。
  她接到电话时只通知了纪依北的情况,却没人跟他说起夏南枝也出了事; 还进了抢救室。
  “她……”纪依北声音沙哑,咳嗽一声才继续,“她是人质; 中了一枪,替我又……挡了一枪。”
  说完,他把头深深埋进臂弯里; 深深吸了口气,随着那句话说出口,眼角瞬间湿润,眼泪砸在地上。
  “这孩子……”
  陈溪也立马红了眼眶,被纪哲揽进怀里,安抚地拍着她的后背。
  最后还是纪哲叫来了医生在急救室外临时给纪依北做了简单的包扎。
  他的背上、腹部全是乌青发紫的伤痕,那是铁棍打的;左肩一道深深的口子几乎可以看见里面的骨头,那是刀砍的。
  而这只是上身的伤,他的腿上还有许多大大小小的伤痕。
  新伤旧伤交叠,背上还有一处棍伤,还是高中时候救夏南枝出小巷时留下的。
  新伤和旧伤交叠,贯通了他和夏南枝的过去与未来。
  他脱了上衣,整只手臂都被血浸染,血迹干涸在上面蔓延成可怖的图案。
  医生替他处理刀伤,伤口又多又密,几乎是把酒精直接浇上去的,刺骨的酸痛钻进肉里又渗透入骨头。
  陈溪用手掌抹着眼泪,别开眼不敢看。
  而纪依北双手撑着膝盖,腰杆挺得笔直,那样的痛都没让他哼一声,只是一次消毒下来,他便满头的冷汗,顺着线条淌下来。
  消毒完,缠上纱布与绷带,最后就是他肩上最严重的伤。
  医生皱着眉帮他处理完周围的血迹,说:“这处伤得缝。”
  纪依北一动不动:“缝吧。”
  “我去拿麻醉剂。”
  “不用。”纪依北叫住她,“直接缝吧。”
  他声音很淡,医生不可思议地看他一眼,他状况实在不太好,直接缝就怕他撑不下去会晕过去,医生看了眼纪哲。
  谁知这父亲摆了摆手,同意了。
  医生拿出针线,低声嘱咐:“很疼,忍着点。”
  男人浑身上下都是硬气,不露一点惧色,冷静地一点头,眼睛直直望着抢救室方向一动不动。
  那女医生不由有点心跳加速,看向抢救室,不自觉有点羡慕里头的姑娘。
  她听说这男人是警察,这些伤都是在和歹徒搏斗时留下的吗?她心间升起敬佩,尽量放轻动作,不拉扯到他的肌肉,开始缝针。
  这男人当真是彻彻底底地硬气,缝了数十针也一声不吭,皱着眉强忍着痛。
  医生又给他缠上绷带,嘱咐:“这几天伤口别碰水,别用力,好好休养一段时间,过几天来医院拆线。”
  纪依北点头,一言不发地重新套上衣服。
  这时,他扔在一旁椅子上的手机突然震动一下,是余晓瑶打来的。
  纪依北接起来,有些艰难地把手机放到耳边。
  “头儿,你那没事吧?”
  “有什么事?”纪依北没回答那个问题。
  “我们抓回局里三个活的,那个疤痕男被他跑了,我们还在查车牌号,另外那三个人其中一个应该知道挺多的是当时拿枪指着夏南枝的,可能是心腹,一会儿我和舒克着重去审他。跟你报备一声,你安心养病吧,还有南枝她没事吧?”
  咔哒一声,抢救室门开了。
  纪依北几乎是一点一点地抬起头看过去,呼吸一窒,血压飙升,绷带上渗出一丝血迹。
  手术医师的防护服和手套沾满了血,只看一眼就能知道里面的景象该有多狼藉。
  “病人失血过多,再加上体质就不是很好,目前情况很危急,家属们做好心理准备。”
  说完,他重新走进手术室。
  留下手术室外难以接受这一现实的三人,陈溪捂着嘴突然发出一声抽噎,泪水再也忍不住。
  纪依北苦苦建设的心理防御瞬间崩塌,随着那一句“做好心理准备”破碎成渣渣,良久,手机里传来余晓瑶担忧的询问声。
  纪依北突然站起来,却又因为腿伤差点跪下去,好不容易才站立住,他对着手机说,声音冰冷阴森:“我过去。”
  接着,他完全不理会身后陈溪喊他的声音,头也不回地走出医院。
  。
  审讯室内又是大晚上仍亮着灯。
  对面的椅子上坐着一个男人,同样狼狈,拷着手铐,头发湿湿黏黏地塌下,手背上全是皴皮,这是当时反抗时留下的。
  余晓瑶:“那个脸上有疤痕的男人就是你老大吧?”
  那男人不说话,挑衅地笑着。
  突然门砰一声被踹开,纪依北冲进来,大家都还没反应过来之际,他飞快地抽出余晓瑶腰间别着的□□,不管不顾地冲上前,一把揪住那人的领子。
  一串动作飞速,没人来得及反应。
  “说,那个人现在在哪?!”
  他拿枪抵住那人的头,已经完全丧失理智,红着眼,食指紧紧扣在扳机上,喘着粗气。
  余晓瑶当即抽了一口凉气:“纪队,你别冲动!”
  而犯人气焰嚣张地瞎喊:“警察打人啦!警察打人啦!”
  余晓瑶被他气得牙疼,恨不得冲上去揍他一顿,再看纪依北,面色可怕得吓人,她劈手从背后夺掉他手里的枪。
  毕竟纪依北受了那么重的伤,被余晓瑶按着肩膀往后一带就痛得抽了口凉气,手不自觉松了劲。
  余晓瑶按住耳机,对监控室里的队友说:“把监控关了。”
  随即,头顶的两盏监控上的红灯熄灭了。
  余晓瑶把枪收好,沉声说:“别打死了。”
  纪依北略微一偏头,声音喑哑:“谢了。”
  余晓瑶和舒克心有戚戚地走出审讯室,替他关上门,隔绝一切声音。
  两人靠在外头的墙边,背对着里屋,眼不见心不烦。
  余晓瑶叉腰,弯着背,按了按酸痛的脖子:“得了,这一闹我们几个都得写几千字的报告,纪队估计还要停职。”
  舒克心有余悸地从门上的玻璃窗望进去。
  正好看到纪依北把那人按在地上挥着拳头一拳一拳朝他脸上抡,他从来没见过纪队这副样子。
  舒克刚来这队里半年,却也了解纪依北的处事风格,平常顽劣嚣张,办案沉着冷静,两种性格随意切换,从没见过他这样失控。
  “老大停职了我们还能查下来吗?”
  纪依北是队里的主心骨。
  余晓瑶抿唇:“他那样你不让他出了那口气,刚才真能开枪,到时候就不是停职这么简单了。不过他那样……不会是南枝没救回来吧?”
  “不会吧……”
  纪依北走出来。
  肩膀上刚缝好的伤口又裂开,鲜血重新滋出来。
  舒克又朝里张望一眼,那男人饱胸倒在地上打滚,龇牙咧嘴。
  “头儿……你没事吧?”
  纪依北僵硬着站立,突然蹲下身手掌盖住脸,发出若有若无的抽噎声,到最后再也忍不下去,咧着嘴哭起来。
  他像一尊风干的雕塑,蹲在审讯室外。
  脑海中都是当时夏南枝全身是血的模样,脸上没有一丝生气。
  “南枝她……怎么样了?”余晓瑶小心翼翼询问。
  纪依北把脸深深埋进手掌中,只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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