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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何偏偏遇见你(青衫)-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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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威胁他?
  要搁往日,祝融早将手机狠狠砸到地上,不理她。可今日,他只好压下心底苦涩,写道:“好的,祝开心,我等你回来。”
  发出这条短信,那头完全没有声音了,祝融狠狠将手机摔到墙上,双拳狠狠捶过去,良久,才喘着粗气捡起手机,一字一字看来自白夭夭的短信。
  忍不住想:夭夭这是在找台阶后退,她是不是旅游回来就能原谅他了?
  俊秀的脸上露出一个苍白得近乎可怜的笑容。
  白夭夭坐在高脚椅上,醉眼蒙眬地跟锦雉精聊天。
  “阿锦,明天让你们集团随便找个名目做抽奖活动,特等奖是全家三张环球旅行的机票。”
  “行啊,我还会找人通知你,你中了特等奖,呵呵。”锦雉精笑眯眯地说,“夭夭,姐姐对你好不好?”
  “好。我诈尸后遇到的所有人中……就你好。”白夭夭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那你可记得以后多劝劝大人也找我玩玩哦!”锦雉精拉长声音说,笑得千娇百媚。
  “夭夭想出国玩?”斛澜凑过来呢喃道,艳红的薄唇几乎贴上她的脖子。
  白夭夭的脸被酒精催得通红,她费劲推开他,扭过头,不搭理斛澜。
  “都快一天了,你还难过?”斛澜坐直了身子,细长的凤眼很不屑地斜睨她,“作为一个在人界生活的妖类,我们要面对众多不适,人类对象交配技术太差不过是其中之一,再找就是了,何必要死不活呢?”
  “对啊对啊,大人技术很好的。”锦雉精酡红着脸,“而且我有预感,我们三只在一起更有趣。”
  “是两只,一棵。”斛澜一本正经地纠正锦雉精,“来人间这么久了,连量词都用不好。”
  白夭夭华丽喷了。
  悲伤的情绪仿佛浮云从头顶飘走。
  是了,她都成“一棵”了,还纠结什么?
  昨日种种早随温烟苒而死,现在她是白夭夭,一株新生代桃花精。
  半年弹指一瞬。
  十二月二十五日,圣诞节。
  白夭夭挽着温爸温妈走下飞机,迎面被两个迎接牌闪花了眼。迎接牌这么写:白老师,你终于回来了,我们等得桃花都谢了。
  由贝因美小姐和祝棋四只手举着,身后哗啦啦站了十几个少男少女。
  新生代桃花精白夭夭老师感动得迎风流泪了。
  看看,当老师最大的成就感就是桃李满天下,她作为温烟苒时这么觉得,现在也这么想。
  “夭夭,你跟孩子们聚聚,我和你干爸先回家休息。”温妈妈笑容明朗,精神矍铄。
  白夭夭将温爸温妈送上出租车,回过头,大大的笑容在视线扫到高高瘦瘦的少年时僵住,很快又恢复如常,掠过去,看回来,微微笑道:“谁泄露我的行踪?老实交代,待会儿请客不带他。”
  “是小贝。”
  “老杜。”
  “老祝。”
  众人七嘴八舌,嘻嘻哈哈互相揭露。
  祝融沉默地站在人群后,静静看着前方,垂在身侧的拳头不知何时濡湿一片。
  真热!他心里想,热得眼睛都要出汗了—视线有点模糊,所以看不清她看过来的眼神。
  她一定看他了,她应该有看过他,不带轻蔑或者厌恶,而是像以前那样,带点微微的无奈和纵容。
  真热,热得泪都要流出来了。
  他也微微笑:白夭夭,你回来了,你终于,回来了。
  相聚的时光总是短暂,还没等她整理好心情面对那个沉默了一晚的少年,便结束了。
  “老师,今天我送你,让我送让我送,我开车了,我老子的珍藏,1930福特古董老爷车,哇哈哈。”祝棋得意地笑。
  “靠,老爷车了不起啊,我家老头买了架直升机,白老师,走,带你兜风去。”杜倾戈拽得跟二五八万似的,豪气道。
  孩子式的炫富让白夭夭忍俊不禁。
  “别别,我刚下飞机。”她大笑,“我还是打的走吧,大家各回各家各见各妈,有空再聚。”
  “老师再见。”
  “再见。”
  她低头钻入出租车,忽略身后那双深深凝视的黑眸。
  有些事总会在回忆里泛黄,有些人总会在时光中灰飞烟灭。
  她只需等,再等十年,一切终将过去。

Chapter 16我想自己选择
  夜晚大风,吹得枝丫沙沙作响。
  白夭夭起身关窗,发现祝融。
  他坐在房后的绿化草坪上,双手后撑,仰望没有星星的夜空发呆。
  她愣了几秒钟,若无其事地关门,睡觉。
  嘀嘀,短信来了。
  “我知道你看到我了,白夭夭。”
  “我们,谈谈好吗?”
  “我上去,或者你下来。”
  “去我家,或者进你家。”
  “白夭夭,我想谈谈。”
  “只是,想谈谈。”
  事已至此,有什么好谈?白夭夭将手机关掉,没有回话,双眼瞪着天花板,一眨未眨。
  祝融没再生出动静。
  凌晨两点,豆大的雨点从天而降,白夭夭从噩梦中醒来,打开灯,看了看时间,从床头柜中抽出一本书默默地看。
  雨越下越大,间或电闪雷鸣。
  咔嚓,随着一道白光划过玻璃,她似乎听到两句话:
  —白夭夭,别怕,镇定点,告诉我,你有没有什么法宝可抵抗天雷?
  —不知道有用没用,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这本书既然能把你的迷魂术解开,想必有点法力。
  她将头埋进枕头。
  想笑,却低低地哭了。
  呜咽着闷声哭,像是受尽委屈的孩子,想哭却又不敢,只好用拳头堵住唇发出呜呜的声响,哽咽着抽泣。
  如何才能面对?如何才能若无其事地面对?面对她曾经几乎成为他婶婶、他曾经差点就是她侄子的事实?
  淡淡的恶心感从心底往喉间上蹿。
  她熟练地用拇指和食指压住虎口,让一波波的疼痛冲走它。
  时钟嘀嘀嗒嗒,走过哀默,走过荒芜。
  白夭夭用手背擦干眼泪,起身到阳台。
  祝融还在。
  他站在原地,湿衣服贴在身上,脸上头上都是雨水,看到她,眼神亮了亮,抿唇却没有说话。
  “进来吧。”她拉开天窗,轻轻说。
  声音很细,几乎刚脱口就被雨点打散。
  祝融默默翻过铁栏,从楼梯走到白夭夭房间。
  他冻得全身已没有知觉,脑子昏昏沉沉,勉勉强强走到温暖的屋子,就开始腿脚发软。
  啊啾。他捂住鼻子,打了个喷嚏。
  她静静递过来一张面纸。
  啊啾。
  他的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
  白夭夭。
  白夭夭……
  我很想你,你有没有,有没有一丝丝地想我?
  眼泪来得太急,来不及低头,就流到脸上,和着雨水,他从她眼中看到自己张皇狼狈的模样。
  如同丧家之犬。
  他浑身湿答答地站在那里,静静地看着她。
  有好多话,忽然再也说不出来。
  “你先洗一下。”良久,白夭夭开口,“我去找件干净衣服给你。”
  “夭夭。”祝融双手握拳,垂在身侧,嗫嚅着低低唤。
  白夭夭面无表情转过身:“叫我白老师。”
  “白……夭夭。”微微发颤的声音轻不可闻,“我真欢喜,你回来了。”
  灼热的水自头顶顺着脸颊流下来,祝融双手捂着眼,站在水龙头下一动不动。
  身体慢慢恢复知觉,心也是,似乎半年来第一次欢欣跳动。
  为一个小妖的归来。
  他站了半个小时,关掉水龙头,用毛巾将身体擦拭干净,换上凭空出现在浴室的干净衣服,轻轻走出去。
  白夭夭正伏在桌上写东西。
  “在干什么?”祝融立了会儿问。
  “写简历。”白夭夭淡淡回答。
  祝融迟疑了下,又问:“过了年,你还回学校吗?”
  “不了。再好的学生也架不住经常换老师,我做不到对学生负责,不如离开。”白夭夭慢慢说道。
  祝融抿抿唇,没再说话。
  好久好久,雨渐渐停了。
  “你继续当老师吧,我不会再干扰你工作。只是……”祝融低低地说,“白夭夭,我会去B城上大学,到时,你得跟过来。”
  白夭夭去S市一家著名培训机构继续当数学老师。
  拿到offer后,发现报到时间是次日,她愣了会儿才恍然大悟—培训机构跟学校正好相反,假期忙,平时闲。
  劳碌命的白老师不得不投入到紧张工作中。
  忙啊忙啊,忽略了后院那只老鬼。于是,某晚白夭夭裹着浴巾从浴室出来,见到一名身穿唐装、黑发长长的古人背对她坐在书桌旁时,尖叫了一声。
  墨漓:“……”
  墨漓:“你见鬼了?”
  夭夭:“……”
  夭夭:“你废话了!”
  墨漓:“走出国门一趟,你御姐了。”
  御姐御姐御姐……白夭夭趔趄一下,差点走光。
  “不要穿着古装说这么fashion的话,你不是hold住姐。”白夭夭抹把虚汗,幽幽地说。
  墨漓眼冒问号,看白夭夭没有解惑的打算,正正脸色道:“算了,不扯了,我今天来是有要事问你。夭夭,前两天晚上你屋中的学生是祝融吗?”
  “是的。”白夭夭跳上床,围着被子坐好,“他有问题?”
  “我就该猜到的。”墨漓皱着眉头,喃喃自语,“叫这个名字,又会用火,怎会跟那人没有关系?”
  “你不会说他跟上古神话中的火神祝融有点关系吧?”白夭夭僵硬了,“不会的,他那性格,很明显的叛逆期综合征,绝对正常人类。”
  白夭夭语无伦次。
  白夭夭不从容了。
  她无法想象祝融若真跟上古大神搭上关系的情景。
  十年尚且能熬,亿万斯年她只能逃了。
  “别紧张,只是猜测。”墨漓被白夭夭的反应逗乐了,“就算真是天上那位下来历劫也无须担忧,他完成劫数正常归位后,不会记得人间事。”
  “蒸(真)的?”白夭夭激动得口齿不清。
  “煮的。”墨漓反应很快。
  白夭夭:“……”
  墨漓右手托着下巴,沉吟道:“主要避免不必要的因果。对下凡历劫的大神来说,整个人界只是路过的风景,所谓夫妻、父母、朋友只是风景一隅,他不需要记住,记住了就不再是过客,会产生新的因果。”
  白夭夭似懂非懂,但总算确定未来不用上演“越狱”,不禁心情大好。
  心情一好,就有精神关注别的。
  她眉目飞扬:“哟,老鬼,才发现你离开小槐树了,是不是灭神咒解开了?”
  “你能有点悟性吗?”墨漓笑吟吟道。
  他广袖一挥,白夭夭顿时发现,槐树虚影又出现在她床前,郁郁葱葱,枝繁叶茂,一半在屋内,一半延伸到屋外。
  “不过是我能像以前一样驱动它了。”墨漓凭空一跃,坐到槐树上,姿态闲适地说,“别看我刚才坐在椅子上,那是假象,实际上,你所在世界的任何东西对我来说都是空气。”
  槐树像生出双脚,载着墨漓,开始在白夭夭屋里飘荡,从各种东西中穿过,仿若投影。
  美丽的投影。
  寂寞的投影。
  除了她,无人欣赏的投影。
  “你寂寞吗?”白夭夭冷不丁冒出句特煽情忧伤的问话。
  此言一出,她自个儿觉得屋内温度骤降,冷飕飕。白夭夭不自在地揪揪被子,深觉文艺范儿不适合她。
  还在别别扭扭着,就听墨漓朗笑道:“我不寂寞,深爱才寂寞。”
  夭夭:“……”
  这都什么跟什么嘛?她满头黑线缠绕。
  “夭夭,我不爱这个世界,自然不在意这个世界是否能感受到我。总有一天你会明白,所有寂寞源于深深喜欢着。”墨漓微微笑着解释。
  所有寂寞源于深深喜欢着。
  清清淡淡的声音,平平淡淡的话语,却仿佛重锤,狠狠砸上未曾防备的心房。
  毫无预警,白夭夭的眼泪刷地涌了出来。
  自回来后,她常觉得寂寞。
  寂寞地看着父母在回忆中慢慢老去,寂寞地看着祝煌有了新的家庭,寂寞地看着曾经熟悉的一切远去。
  她寂寞,因为她深爱着。
  白夭夭将脸埋进被子好久,才抬起头:“我懂了。”
  “我比较想听‘悟了’这三字。”墨漓摇摇头,一派不甚满意的高师形象。
  夭夭:“悟了是俩字。”
  “似三非三似二非二。”墨漓拒不承认错误,高深莫测打禅语。
  白夭夭刚从伤感中复活,又被这话绕得头晕目眩,本着数学教师对数字的天然敏感,她快速说:“老道,你二点五了,夸张百倍就二百五了。”
  墨漓:“……”
  白夭夭瞅着眼前的四个人,有点失语。
  他们能不能不要这么神通广大,她这边才应聘上,这四人组就成了她补习生涯的第一批学生。
  “杜倾戈,你寒假不都要跟你父亲熟悉家族产业吗?”夭夭挑了个性子最爽气的人询问。
  “混场子哪有学习重要!我将来可是要陪小祝上大学的。”杜倾戈大义凛然。
  白夭夭:“……”
  祝棋:“好感动好感动,老杜我会出国留学,你也去?”
  杜倾戈:“滚滚,老子说的是祝融,跟你没关系。”
  祝棋:“好伤感好伤感!老师,杜倾戈他伤害了我纯洁幼弱的心灵,罚他打扫卫生一百遍啊一百遍。”
  白夭夭再度失语。
  “白老师。”最乖巧的贝因美娇娇唤了一声,软软道,“你不要有压力哦!”
  夭夭:“什么?”
  “祝棋哥哥说,补习机构可黑暗了,如果没有学生过来指定要听白老师的课,您就会因没有生源被辞退的。”
  于是你这是可怜我,来扶弱了吗?白夭夭差点飙泪了。
  “老师,我要上B大,麻烦你了。”一直沉默的祝融最后开口。
  B大位于B市,离S市有几千里之遥。白夭夭别过头,装作没听到这句话。
  陆陆续续来了很多学生,白夭夭汗颜地发现,都是老面孔。
  同学甲:“签到,白老师我来捧场了。”
  同学乙:“我也来了。”
  杜倾戈:“同志们辛苦了,记得都点白老师的台。”
  点……台?白夭夭抚额长叹:难道她当的不是补习班老师而是坐台小姐?
  培训机构高层领导狂喜了,其他老师郁闷了,白夭夭顶着各种压力接管将近二十位学生的大班级。
  似乎又回到以前,回到未分班之前,回到白夭夭未离开之前,她在台上,他在台下。可祝融知道,一切都不一样了。
  “白夭夭,这道题我不会。”祝融喊住白夭夭,淡淡地说。
  “天色不早,先回家吧,晚上我上网讲给你。”白夭夭看看手表,低垂着眉眼说道。
  “嗯。”祝融低低应着,面上一派坦然,心里说不出地烦躁。
  他知道白夭夭在刻意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他也知道不该放任这种情况发生,可每次狠狠心打算用天元金字符限制时,就想到了她消失的半年,他浑浑噩噩的半年。
  杜倾戈曾说过,“小祝,我们还不到喜欢一个人的心灵多于外表的年纪。”他深以为然。
  有时候不免憎恨自己肤浅,憎恨她过分美丽。
  可事到如今,又能怎么办?他挣脱不开对她的喜爱和独占。
  幸好她是妖,他一个人的妖。
  祝融不动声色忍着。一天天地,炎炎夏季来临,高考逼近。
  “白夭夭,你可以准备辞工作了,我要去B市读大学。”祝融第二次若无其事说时,白夭夭没法装作没听到了。
  “我要留在这里。”她低眉敛眼,重重强调。
  “我打算离祝家有多远就走多远。”祝融沉默了会儿,算是解释去B市的原因。
  “你想独立?”
  “嗯。”
  “那别带我。”
  “不行。”
  “祝融。”白夭夭急了。
  “白夭夭。”祝融打断她,直截了当地说,“我的决定不会更改,你没有选择的权力。”
  两人不欢而散。
  白夭夭气得心口疼,她郁郁寡欢好几天,终于又忍不住找上祝融。
  “祝融,你能不能找个近点的学校?只要离S市不超过一千公里就行。”她软下态度,折中道,“那样的话,你离开了祝家,我也能当日往返两地。”
  她仰着脸,看着他的眼,很诚恳地说。
  墨玉般的眸子中有他的影子,祝融微微一笑,没有答“好”,却也没直接拒绝。
  “白夭夭,我希望你像以前一样,晚上给我补课,成吗?”他轻轻地问。
  白夭夭沉默好久,哑着嗓子说:“你呢?会像以前一样吗?”
  “不会。”祝融轻轻道,“说了好好相处的。”
  白夭夭没有作声。
  就算不信怀疑又能怎样?如他所说,选择的权力从来不在她的手上。
  白夭夭别过眼,微微点了点头。
  祝融还算一诺千金,果然与她相敬如宾。
  白夭夭并未放松心神,她开始静下心来细细思量祝融前后说过的话。
  第一次争执握手言好时—
  白夭夭,我们马上要分班考试了。
  所以呢?
  你回来,白夭夭,我需要你的补习。还有一年就要高考,我想去B大,不能再浪费时间,过去的事是我不对,我们和好行不行?
  嗯。不过,那种事你不能再做了,虽然我是妖,但人家是极其纯洁的花妖。
  我……尽量。
  后来,就发生了更严重的事情。
  而这次——
  祝融,你能不能找个近点的学校?只要离S市不超过一千公里就行。那样的话,你离开了祝家,我也能当日往返两地。
  白夭夭,我希望你像以前一样,晚上给我补课,成吗?
  你呢?会像以前一样吗?
  不会。说了好好相处的。
  白夭夭终于发现,凡是祝融做不到的他都会含糊带过。
  就像现在,她捏着祝融的高考志愿表,上方用黑色钢笔端正写着的“BX大学”四个字仿佛活了一般,咧嘴讥笑她的天真。
  窗外,太阳像个悬在头顶的火炉,毫不吝啬地释放着属于它独特而火辣的热情。屋内,白夭夭如坠冰窖。
  她脸色阴晴不定,薄薄的纸张在手中有点变形。
  祝融、祝融……
  白夭夭静静站了半个小时,才捏着隐身诀踩着登云步离去。
  B大的录取通知书属于第一批下来。
  白夭夭在书房翻看《植物全鉴》时,听到杜倾戈咚咚的脚步声,她运用法术透过墙壁看向客厅……
  “嘿嘿,小祝,老子拿到通知书了,老子还在帮里发下宏愿,读研读博考院士,老杜我誓将成为前无古人的高学历绝品黑领。”杜倾戈抖抖手中的一张纸,夸张道。
  “我分数比你高,怎么我没收到?”祝融刷地夺过通知书,漫不经心地问。
  “你人品不好。”杜倾戈笑嘻嘻往沙发上一倒,又说,“我家老头子激动得心脏病都发了。”
  “嗯?”
  “他以为我说要上B大是随口说着玩,又从不关注我的成绩,蓦地看到通知书,自然惊喜了。”
  “你确定是惊喜?”祝融斜睇过去。
  “好吧,其实他忽然想起有个仇人在B市混得很好,怕我硬着去软着回来了。”杜倾戈吊儿郎当地笑。
  “没事,哥会护你。”祝融拍拍他的肩膀,一脸很有担当的模样。
  “猪(祝)哥,那我靠你了。”杜倾戈哈哈大笑着作势往祝融怀里靠。
  “滚滚。”祝融嫌弃地将他推开。
  白夭夭收回视线,垂头继续看自己的书。
  又过几日,祝融还是没有收到通知书,陆续询问的人更多了,他有点躁了。
  “白夭夭,你知道怎么回事吗?”祝融问。
  白夭夭没有作声,从知道祝融依旧报考B大,她就开始在沉默中反抗。祝融也不在乎,顿了一会儿,接着说:“上B大是我跟老爷子的一个赌注,我们家族婚姻都不太自由,老头子说了,如果我能靠自己的本事上B大,他将来不插手我的婚事。”
  白夭夭动了动手指,将书本合上,视线转到旁侧的落地窗上。
  “老头子插手的婚姻,无一例外,都是怨侣,像我大伯夫妻、我爸妈、三叔夫妻、我小姑和姑父。”祝融靠在椅背上,沉思着慢慢说,“上一代只有我四叔的婚姻是自己做的主。”
  白夭夭的十指悄悄握起。
  “所以,四叔跟四婶过得最幸福。”
  “白夭夭,婚姻大事,那个陪我共度一生的……”
  祝融认真看着白夭夭,含含糊糊地将“人”字吞回喉咙。
  “我想自己选择。”
  眉眼半合,语气淡淡。此刻的祝融,除去周身的锐利,便有点温柔的错觉。
  “我有不得不报考B大的理由,白夭夭,对不起,没能选择你的提议。”祝融伸出手,轻轻覆盖在白夭夭攥起的拳头上。
  她微微一震,却没有躲开。
  祝融不再说话,夭夭也安静着,偌大的书房中,只听见钟表嘀嘀嗒嗒的摆动声。
  节奏而韵律,仿佛细密的鼓点,敲在心思各异的两颗心上。
  良久,祝融轻轻开口:“白夭夭,你有没有什么话要跟我说?”
  白夭夭抿唇摇头,胳膊动动,想抽回被祝融握住的手,却没有成功。
  祝融眼中的神采渐渐黯淡。

Chapter 17我是……温烟苒
  “别逼我对你下完全没有任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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