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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荷味初吻-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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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人墨黑的眼眸又暗了几分。
  
  低下头,嘴唇覆在了她的脸颊上,摩挲她细致的肌肤上的小绒毛,禁锢在怀中的女人瞬间起了反应,身体微微颤抖。
  
  倏地。他牙齿狠狠咬了一口肉。
  
  “呃——”
  
  薄荷溢出低吟,发抖的手在他肩头用力推拒,娇滴滴地喊:“放开。别咬我。”
  
  “哭一下。”
  
  陈子期笑。
  
  抱起她的头,脸对脸、凝视她:“哭给我看,就放过你。”
  
  不是很喜欢哭吗。
  
  不是哭着闹着要离开我吗。
  
  你哭啊。
  
  薄荷皱着鼻子、嘟起嘴。
  
  还真是说哭就哭。
  
  泪盈盈地,水珠在眼眶打转。
  
  “陈子期。我们已经分手了。”
  
  她嗓子眼发酸,哽咽道:“你别、碰我。”
  
  分手时,什么狠话都讲过。
  
  见了面,却心软得像一滩水。
  
  陈子期恶劣的笑了。
  
  “不让我碰?”
  
  他抬起她下巴。
  
  “你跟顾轩上床了吧。他知道你在床上哭起来什么样,喜欢吗?”
  
  “哭得没完没了。”
  
  “又纯又骚。”
  
  薄荷尖叫了一声,捂住耳朵,蹬腿踢他的膝盖骨。
  
  陈子期悻悻的放开她。
  
  “别叫了。”
  
  蹙眉冷着脸:“我对别人的女朋友没兴趣。”
  
  “只要你——”
  
  陈子期威胁道:“以后别出现在我面前。”
  
  *
  
  C。T的会议室内。
  
  顾轩面色发寒,听着对面不知道哪来的女人跟他讲话。
  
  忍无可忍站起身。
  
  怒道:“贵公司就这么个态度。派个下属来跟我们谈判?你谁啊你,有资格代表C。T做决定吗?”
  
  “顾总,你好,我叫赵佳乐,是C。T的技术总监。”
  
  被乱枪扫射也不慌不乱。
  
  赵佳乐心平气和地说:“boss他今天身体抱恙,在医院检查,下次会议一定会出席。”
  
  “不需要。”
  
  顾轩大掌撑在会议桌上,恶声恶气:“C。T大部分股东都接受了我们开出的价格,陈子期的意见改变不了什么。”
  
  “下次见面、请他带好签合同的笔就行了。”
  
  赵佳乐微笑地站起身,想与他握手:“那就下次再见了,顾总。”
  
  顾轩冷笑了一声,手都懒得抬,转身往外走,会议室里裴氏集团的人跟在他身后哗啦啦地离去。
  
  赵佳乐愤愤地放下手。
  
  对这纨绔少爷是敢怒不敢言。
  
  ……
  
  顾轩一大清早心情就差到极点。
  
  起床就发现,床上空荡荡,女人来过的痕迹都没有,那死丫头估计趁他睡着后就跑到隔壁房间睡了。
  
  想要去揪她出来吵一架。
  
  人又不见了。
  
  司机在开车,顾轩撑着下巴望向车窗,越想越气。
  
  还是没忍住。
  
  拿出手机打电话过去。
  
  半天,她才接。
  
  “在哪儿?”
  
  电话里,虚虚的声音:“医院。”
  
  顾轩皱眉:“生病了?”
  
  “死了。”
  
  “……”
  
  顾少爷咬牙切齿:“没死就滚回来,陪我吃饭!”
  
  医院门口。
  
  薄荷排在队伍最后,吸了吸鼻子,一脸委屈地说:“不陪你吃饭了,我在买煎饼吃。”
  
  她的心好痛啊。
  
  钻心剜骨似的痛。
  
  都这么多年了,怎么还是,一见到他就难过呢。
  
  甚至,光听到他的名字,就痛苦得想哭。
  
  薄荷苦着脸想。
  
  如果,他们一直好好的,不曾分手就好了。如果,什么都没有发生就好了。
  
  不过人生又哪有如果。
  
  她选择了跟顾轩在一起的时候,就该想到会有与陈子期形同陌路的这一天。


番外(六)
  生病的人,不止陈子期一个。
  
  秦绵绵那边热火朝天的; 筹办自己儿子的周岁宴; 薄荷在家病来如山倒; 烧到38度,晕头转向地趴在床上,脸埋枕头里; 连翻身都不易。
  
  这个冬天太难熬了。
  
  她不禁后悔起自己为什么要回国。
  
  顾轩想带她去看病。
  
  薄荷不肯去医院; 吃了退烧药,没日没夜的睡觉,外面大雪纷飞,距离农历新年还有七天,她裹着毛毯坐在客厅看雪,Cash蹲在主人脚边陪她。
  
  ……
  
  回忆起那年冬天; 在纽约; 也是这样的漫天大雪。
  
  秦淑华住进ICU二十四天了; 陷入深度昏迷,据医生说最好的结果就是植物人或全身瘫痪,存活的可能微乎其微。
  
  她无奈之下; 寻求连志彬的帮助。
  
  国内那边律师冷冰冰的回复:事故的赔偿金额已全部到位,后续治疗裴氏集团概不负责。
  
  原来“有什么需要、尽管来找我”只不过是虚伪的说词罢了。
  
  冰冷的合同才是现实。
  
  虽然她才不到二十岁; 也不能眼睁睁看着母亲死去。
  
  孤立无援的薄荷,只得给顾轩打电话。
  
  顾轩什么没说; 就从洛杉矶赶来纽约,为她安排最好的医生给秦淑华做手术; 负担起昂贵的治疗费用。
  
  薄荷呆坐在手术室外。
  
  向他保证:这些钱,将来一定会还。
  
  心里却知道,这话多么无力。
  
  ……
  
  顾轩一回到家,Cash就扑到他身上打滚儿,家里暖气开得像闷热的七月,她越来越怕冷。
  
  男人脱了身上的黑色风衣,过来摸薄荷的额头。
  
  总算退烧了。
  
  薄荷眯着眼,偎在壁炉旁,懒懒地翻看手上的英文书。
  
  顾轩手掌摩挲她温热的脸,担忧地问:“病成这样了,晚上还要出门?”
  
  薄荷低低的应了一声。
  
  突然说:“等你公司忙完了,我想回洛杉矶。”
  
  这里的冬天太冷。
  
  她习惯了四季如春的地方,不喜欢这里。
  
  “好。”
  
  顾轩干脆的答应。
  
  薄荷盖上书,转过脸看他:“不过晚上的宴会,我要去。”
  
  顾轩不跟生病的人争执。
  
  只说:“那我陪你。”
  
  “不要。”
  
  薄荷摇头:“你去了绵绵会不高兴。”
  
  ——所有人都会不高兴。
  
  顾轩哼道:“行,我不去。你早点回来,不许喝酒。haiy不许跟陈子期说话。”
  
  薄荷虚弱地说好。
  
  *
  
  宴会在江岸边的豪华酒店举行。
  
  赵佳乐穿了条深V的粉色小洋裙,长发高高束起,绑了条马尾,耳朵坠了两个大耳圈,优雅又性感的装扮,挽着英俊的男人入场。
  
  陈子期一身笔挺的黑西装,单手松了松领结,接过服务生递来的香槟。
  
  “少喝点酒。”
  
  赵佳乐劝道:“你的感冒才刚好。”
  
  陈子期冷峻的眼神在场内转了一圈。
  
  私人宴会,邀请的客人不多,谭定的朋友他都认识,几乎全是熟悉的面孔。
  
  秦绵绵穿得喜庆,一袭大红的华伦天奴长裙,踩着高跟鞋跑过来,偷偷跟他说:“晚点薄荷也会来。给我个面子,介时别生气。”
  
  “哦。”
  
  他淡淡地笑:“明知道我会生气,你请她来作什么?”
  
  秦绵绵受不了这人阴阳怪气,板着脸道:“陈子期,你都多大岁数了,别整得跟十八岁的小伙子似的,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情人做不成,还可以当朋友。”
  
  陈子期心不在焉地望向江边夜景。
  
  情人不做,还可以做朋友——
  
  说得倒轻巧。
  
  ……
  
  赵佳乐见薄荷的第一眼。
  
  觉得这女孩真白。
  
  像山上未经人踏过的雪,白得晃眼,气质纯净,倒让人没去留心她的五官。
  
  看着很年轻,二十岁左右。
  
  没想到竟比自己还大几个月。
  
  二十七岁的女人,保养得再好,也不能用“女孩”来形容了,但赵佳乐以为这个词很适合她。
  
  干净。不谙世事。
  
  身材偏瘦,脸小,剪的学生头,穿黑色娃娃裙,像民国时期的小淑女,乖巧地坐在那儿,不多话却很专注。
  
  这一桌坐的是谭定和秦绵绵最亲密的朋友。
  
  赵佳乐好奇自己怎的从未见过她。
  
  “你是Tan的高中同学?”
  
  “你叫什么?”
  
  她懵懵地抬起头,还未答话。
  
  谭定抢过说:“她叫薄荷,是绵绵最好的朋友。”
  
  “薄荷,你名字真好听。”
  
  赵佳乐大方地微笑道:“我是C。T的技术总监,你可以叫我Jalen,叫我佳乐也行。”
  
  “佳乐,你好”
  
  薄荷赞扬道:“你真漂亮。”
  
  “哪有。”
  
  赵佳乐大笑地推了把一脸漠然的陈子期,瞥了眼谭定。
  
  “我在公司跟这群不解风情的男人待在一块儿时间长了,都说我不像女人,他们从不夸我漂亮。”
  
  “老大。”
  
  她捧着脸对陈子期摆出个快夸我的表情,玩笑道:“你说,我美吗?”
  
  陈子期香槟杯抵着下颌,面无表情地睨了她一眼。
  
  当没听见。
  
  赵佳乐跟薄荷吐了吐舌头,“看见了吧,脾气真臭。”
  
  “……”
  
  很亲密的样子。
  
  薄荷晕乎乎的,还在发低烧。
  
  赵佳乐略显聒噪。
  
  不断询问她:“你在美国呆那么多年,回国习惯吗?”
  
  “工作找好了吗?”
  
  “有没有男朋友?什么时候结婚?”
  
  薄荷一一作答。
  
  “赵佳乐。”
  
  陈子期突然出声。
  
  赵佳乐回头:“嗯?”
  
  “闭嘴。”
  
  他愠怒道。
  
  看向的人却是她,也不知是在对谁说这话。
  
  “……”
  
  薄荷颤了一下。
  
  身体像破掉的塑料袋,风雪大口大口灌进来,严寒彻骨。
  
  她不该来的。
  
  他并不想见她,不希望她出现。
  
  ……
  
  开席后。
  
  秦绵绵抱儿子过来敬酒,被大伙儿一顿灌,喝得满脸通红,直接把一周岁的宝宝放在薄荷腿上,自己去招呼客人。
  
  薄荷握住孩子软软的小手,高兴地逗他笑。
  
  生命太奇妙。
  
  十七岁时跟她一起被课业压得呼吸不过来,哭嚷着想谈恋爱的女孩,转眼已为人母。
  
  青春转瞬即逝。
  
  阳光透彻的夏天,翠绿的树影底下,她们看着球场上打篮球的少年挥汗如雨。
  
  这样的日子,仿佛已经过去好久。
  
  如同一列旧火车“轰隆、轰隆”开走,且永不回头。
  
  十年了。
  
  ……
  
  薄荷抱紧怀里的奶宝宝。
  
  不经意抬头,与陈子期目光相撞。
  
  其他人接二连三地都离桌。
  
  不知何时,只剩他们二人。
  
  他讳莫如深地看她,眼神写满深沉、阴郁。
  
  薄荷慌忙低下脸,不小心使力掐道宝宝的胳膊,孩子瞬间疼得哇哇大哭。
  
  “别哭啊。不疼的,呼呼。”
  
  薄荷拍着宝宝的背不停哄。
  
  孩子止不住哭咽。
  
  急得她也要跟着哭了。
  
  ……
  
  耳边。
  
  她嘤嘤地哭泣。
  
  想起女人在床上的呻、吟。
  
  陈子期端起酒杯仰头喝尽杯中香槟,扯掉领结,站起身走到薄荷跟前,抱起孩子,交回秦绵绵的手中。
  
  众人瞩目下,一把拖起薄荷的手,牵着她大步离开,往外走。
  
  *
  
  酒店外大风大雪。
  
  “嘟——”
  
  停在路旁一辆钢琴黑的跑车被解锁,男人轻松地抱起女人塞进后车座。
  
  压上去、狠狠吻住。
  
  “呜呜。”
  
  薄荷憋着气,舌尖抵着他的舌尖往外推,敌不过男人的力气,唇齿死命纠缠,倒成了欲拒还迎。
  
  陈子期扯开衬衫扣子,急欲脱下西装外套,性感的唇瓣吮吸着她,用力啃咬,酒香四溢,身体热得发烫。
  
  薄荷的双手被陈子期扣住。
  
  压在车窗上。
  
  他急切地舔她的耳朵,脖子,吻得布满红痕。
  
  薄荷感受男人的欲望。
  
  哭着说不要。
  
  “为什么不要——”
  
  陈子期喘息道:“我整晚都想要你。”
  
  “我警告过你,薄荷。”
  
  “第三次了,不能指望我再放过你。”
  
  “我。”
  
  薄荷泪水大颗大颗滚落,捂住脸、抽抽噎噎哭泣:“我病了。”
  
  “我在发烧。”
  
  “我好疼”
  
  不知怎么拒绝。可怜的求饶。
  
  狠心的男人完全没有停手的意思,掰开她的腿,膝盖卡在中间,逼得她合不拢的两条腿挂在后座上。
  
  薄荷骂了句脏话。
  
  软的不吃,只得来硬的,牙咬他耳朵,气喘吁吁地尖叫道:“陈子期!你强迫女人!你,你……我杀了你!”
  
  陈子期低笑了声。
  
  手掌抱紧她脑袋,舌头堵住女人的嘴,张狂地吻。
  
  口腔里拌着浓重的血腥味。
  
  还是不放。
  
  薄荷挣扎不脱,没了力,上身倒在车窗,咿呀呀的哭了。
  
  “强迫你?”
  
  陈子期轻轻地啃她下巴,喃道:“我他妈。想、日、死你。”
  
  他失控了。
  
  酒精、毒、药,都比不上她身体的香气,他对这个女人,魂牵梦绕、欲念极深。
  
  薄荷绝望地闭上眼。
  
  ……
  
  心揪成一团,疼得要死,



番外(七)
  车内。
  
  这对男女旁若无人的热吻。
  
  无暇顾及外头有人在“砰砰砰”敲窗。
  
  赵佳乐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她最尊敬的学长,她的老板; 在车里干什么?
  
  吻过瘾了; 陈子期终于冷冷地转过脸; 瞧了眼赵佳乐,下车后没有解释半句,给薄荷系好安全带; 进了前面驾驶座; 然后把车开走。
  
  赵佳乐呆愣在原地,风雪狠狠拍打她的脸,刮得皲裂、生疼。
  
  ……
  
  跑车在马路上疾速飞驰。
  
  薄荷衣衫不整地拍打着车窗。
  
  愤怒吼道:“我要下车!”
  
  陈子期握住她的手腕,冷声说:“带你去个地方。”
  
  薄荷撇过来脸:“我不去!”
  
  “由不得你不去。”
  
  陈子期勾起嘴角,恶声道:“这是你欠我的!”
  
  *
  
  初夜。
  
  发生在冬天。
  
  陈子期大一那年赚的钱全部用来买机票,放假了飞去纽约看她。
  
  他们在中央公园滑冰; 他们深夜去看摇滚乐队演出; 然后抱在一起挤地铁回她的宿舍; 他们在第五大道吃几美元的热狗,看来往的华尔街精英走过,他嬉皮笑脸地说; 未来要带她去纳斯达克敲钟。
  
  年少时的爱情。
  
  就像玻璃糖纸般——廉价又易碎,甜蜜至极。
  
  第一次做的感觉。
  
  记忆里除了痛、就只有痛; 薄荷以为一世的泪都在那一晚流干了,他掰开她的身体; 活生生撕裂成两半。
  
  血流出来,床单黏稠。
  
  她痛; 他也好不到哪儿去。
  
  不停地哄着:“别哭,我轻一点,很快的。”
  
  动作却持续了一整夜。
  
  忘不掉的。
  
  ……
  
  她把自己最珍贵的东西献给了他。
  
  又拿走他最珍贵的东西。
  
  深爱的女人因为钱、而抛弃你。
  
  没有比这更残忍的分手理由。
  
  贫穷是原罪。
  
  你永远无法选择出生在一个什么样的家庭。
  
  这是少年人生中最落魄的一刻。
  
  ……
  
  此刻。
  
  壮阔的摩天大楼顶层。
  
  陈子期俯瞰这座城市华丽的夜景,双手插兜、转过身,面对他年少时深爱过的女人。
  
  “过来看看吧。”
  
  薄荷提步走过去,与他并肩,看窗外万丈霓虹、声色犬马。
  
  倏地睁大眼。
  
  他们现在看到的风景——
  
  无比的熟悉,无比的陌生。
  
  陈子期温柔地从背后抱住她,下巴磕在她肩上,动了动。
  
  “还记得吗?这儿。筒子楼拆迁后,那块地建成了如今这栋商业大楼。这间办公室,就是我们当年的天台。”
  
  “我买下它。”
  
  “因为我永远记得,如果有钱了,要给你最好。”
  
  ……
  
  空无一人的Office。
  
  身后是城中央繁华绚烂的夜景。
  
  薄荷动人的眼眸、水灵灵的小脸、下巴上全是泪。
  
  陈子期低下脸。
  
  覆住她饱满的唇,红透的唇瓣染上男人的唾、液,舌头窜进她嘴里,勾住粉嫩的舌尖儿,缠住、绕了几圈,狠狠地吸,用力往外扯。
  
  男人拥住怀中的女人,动情的接吻。
  
  然后,在她意乱情迷,神情恍惚的一刻,骤然松开手。
  
  “所以——”
  
  他一脸厌弃,残忍地笑道:“你以为我会说,现在我有钱了,你可以回到我身边了是吗?嗯?”
  
  “你以为,我有这么贱?”
  
  *
  
  深夜十二点。
  
  顾轩还没睡,接了个国际长途,父亲命令他年前一定要把收购案落实。
  
  裴氏集团上市公司,旗下包含地产、百货广场、化妆品等各个行业。互联网是大势所趋,收购C。T是集团正式踏足IT界的重要一步,绝不能出半点差错。
  
  现任董事长裴兆铭是裴初河的外祖父。
  
  两家世代都是世交。
  
  顾轩祖父当年与裴兆铭一同建立这间公司,祖父死后,权利移交给顾轩的父亲顾长盛,顾家世代单传,反观裴家那边生了三男一女,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裴兆铭一死,几个儿女争夺遗产、继承股份。
  
  介时,顾长盛顺理成章坐上董事长位置。
  
  外界称呼顾轩为裴氏集团的太子爷,不算错。
  
  C。T的收购案,他十拿九稳,感到棘手的是——陈子期。
  
  顾轩看了看墙上的钟。
  
  时间已经很晚了,薄荷还没回来。
  
  这女人,心里真是没b数,不知道他在等吗?!
  
  过生日那晚,朋友都奇怪他怎么突然就找了个女朋友,还一点不出众。只有顾轩心里清楚,这些年,他被这丫头吃得死死的。
  
  刚认识的时候,权当作是好玩儿。
  
  在美国遇上了,又觉得她可怜。
  
  顾小少爷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漂亮的、风情的、知情识趣的。却是没人像她,既温暖又凛冽、既日常又隽永、既安静又澎湃、既厚重又轻盈。
  
  既甜蜜、又悲凉。
  
  她母亲出事后要动手术,他赶去纽约陪她。
  
  不惜动用顾长盛的关系,请全美最好的脑外科医生主刀,就为一句:“谢谢你,顾轩。”
  
  他知道自己乘人之危。
  
  手术室外。
  
  薄荷怯生说:“这些钱,我一定会还给你的。”
  
  “好啊。”
  
  顾轩笑了:“你陪在我身边,什么时候还清了,再离开。”
  
  明知道。
  
  她是个善良的女孩。
  
  她不会轻易离开自己。
  
  ……
  
  薄荷眼红红的回到家。
  
  壁炉里的火还没熄,顾轩身上盖着她的那条毯子懒在沙发,直直地看她:“怎么样?玩得开心吗?”
  
  她满身疲惫,脑袋伏在他的大腿上。
  
  十年了。
  
  与陈子期分开的十年时间,都是这个男人陪着她。
  
  如果说,一开始是因为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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