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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岭之花是彩虹屁精-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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略有些惶恐地抬起头,就发现那位老先生已经量好了尺寸,慢吞吞地把皮尺收回工具包,在沙发上坐下后,从上衣口袋取出钢笔,往下拨了拨眼镜,半眯着眼睛往皮质笔记本上记录数据。
谢景濯也走过来,一手抱起一只萨摩,在她边上坐下。
“谢老师,我不是特别了解这方面的知识,还是你来看吧……”司璇默默靠近了他一点,把手上沉甸甸的册子捧过去,一边小声开口。
大概是眼下有专业人士在场,看起来格外没底气。
谢景濯也是和她相处了一阵,才发现司璇原来是这种乖乖软软的性格:
和看起来毫无破绽甚至有点高冷的外表完全不同,脾气好得几乎没有一点攻击性,尤其在这种生怕自己做不好的情况下,会显得尤其腼腆。
伸手把那本册子接过来,他翻开第一页,对她温声解释:“我其实也不是很了解,但你可以把它简化成选择题,比如第一项——礼服还是便服?”
司璇眨了眨眼,轻咬着下唇想了一会儿,才道:“你应该……不只是订一套衣服吧,场合不同的话,两个选项都要选的……”
这感觉太像梦回高中,她被数学老师点名站起来回答问题。
谢景濯从头到尾都在不自觉关注她的表情,她扑扇着眼睛开口说话的时候,嘴角会像水面上的涟漪,一阵一阵地浮起梨涡,心里忍不住跟着冒出一句话——
太可爱了……
这么想着,竟然一时忘了回话。
司璇看他半晌没吭声,才抬起眼,带了些疑惑看着他。
谢景濯回过神,若无其事地“嗯”了声,抬手把册子往后翻,一边道:
“我需要穿礼服的场合不多,家里也有一套老派的规矩,所以暂时只需要讨论便服……至于纽扣的部分我们可以跳过,双排扣对我而言太隆重了,那是我哥才会穿的款式……”
司璇点点头,在心里默默记下,原来谢景濯还有个哥哥。
“至于领口和口袋,”谢景濯说到这儿顿了顿,转头对那位老先生简短说了句法语后,接着道,“并没有太多选择,我们还是直接看面料和袖口的部分吧。”
司璇看他翻到面料页,比起前面密密麻麻的设计和英文单词,这里显然要简单易懂得多。
她甚至不需要明白什么是顶级品牌Lara Piana什么是面料含毛量,只需要用手试试触感就能做出粗略的判断。
就在她对比两块颜色一模一样、但质感有细微不同的布料时,那位老裁缝大概是闲得无聊,主动开口对谢景濯问了句什么。
谢景濯浅笑着答了句,两人一来一往说了好几句都是法语,语速很快,司璇只能零零散散听出来几个单词。
在决定要报考国立音乐大学之后,她就筛选了一轮学校附近的法语考级速成班,最后在刘松山的推荐下报名了课程,到现在虽然只上了四节课,但因为要求速成,需要她掌握的内容已经多到让人头疼。
可这会儿一听正宗的法语口语,才知道她磕磕巴巴读的单词全都是纸上谈兵,在他们面前不等风吹,就是一盘散沙。
认识到这一点后,司璇深受打击,不自觉把白白的毛从头到尾顺了一遍。
只好在谢景濯当时听说她报名了考级速成班之后没太意外,大概也明白他无论从时间还是对考级的专业程度上来说都无法兼顾,只表示她要是有什么不懂的,都可以找他请教。
所以司璇今天明着是来兼职,实际上还带了两本补习班发的教学书和一张入门考卷,打算在这里写完之后再问他。
谁想得到这兼职做着做着……还反过来让谢景濯给她当起了法语家教……
而那时的司璇也从没想过,倘若她能在当时就听懂谢景濯和那位老先生的对话的话,谈恋爱这件事大概会及早提上日程。
对话是这样的:
…Ta copine est belle。
(你的女朋友非常漂亮)
…Merci。 Ce n 'est pas ma copine; mais elle est très belle。
(谢谢,虽然她还不是我的女朋友,但她的确很美)
… N'est…elle pas votre copine Tu vas devoir faire un effort。
(还不是女朋友?那你可要加把劲了)
…Merci。 Je le ferai。
(谢谢,我会的。)
然而司璇……全程只听懂了谢景濯的两个“Merci”和那句励志的“Je le ferai”,还以为是老先生叮嘱了他什么事儿,下一秒就转头去看一块漂亮的深蓝色面料去了……
……
等两人像点菜一样把高定西装的各个细节确定后,就上楼开始认真工作和好好学习。
司璇在那张儿童书桌前坐下,从书包里掏出自己的课本和试卷,自己都还没察觉出这画面过分乖宝宝时,就听到谢景濯在一旁忍不住闷笑了一声。
微微一愣,她才明白过来这人在笑什么,在桌上“嘎达”戳了一下圆珠笔的屁股,一边抬起头小声埋怨:
“……你笑什么,还不是你挑的儿童桌。”
谢景濯闻言便老老实实地收敛脸上的笑意,只是片刻后还是绷不住,一手扶着书桌忍得一颤一颤的,末了道:“嗯,我很抱歉,但你要是想的话,我可以把我的书桌分你一半。”
司璇瞥了一眼他那张红木椅子,足足比自己的高出一截,自己要是用这张小椅子在书桌前扑腾的话……那画面未免也太可怜。
一想到这儿她果断摇头拒绝,用笔尾指指他的座位,一脸正色道:“不用了,我现在要开始好好学习,你也快去工作吧。”
谢景濯应好。
他上周已经陆续把香水外包的设计稿交付完毕,吴念因此对他最近的表现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全身心投入到和各位设计大佬的理念battle之中,完全没有工夫管新画集的事。
所以今天就只用高高兴兴地画洛神就好了。
他在这边身心舒泰的同时,司璇却在一旁对着近百个中翻法的单词抓破脑袋,不时圆起嘴型翘起舌头尝试用声音的记忆来拼出单词。
然而这还只是开头,写完这章之后,就是只囫囵学过一节课的语法,包括动词时态和各种变位,那十几张密密麻麻的表格她当初只看了一眼,就顿时头皮发麻。
本来她从初中起就确定了要走艺考生的道路,文化课的成绩一直没有放在首位,几乎除了语文之外,所有的科目都在及格线上疯狂挣扎。
其中的数学更是众矢之的,到最后老师看到她满脸虚心讨教的样子……都忍不住想绕道走。
加上上大学之后就很少再碰教科书,现在突然填鸭式地灌入后,一看到这些拉丁字母,竟然出现生理上因为恐惧而引发的不适感。
深吸了口气,司璇端过咖啡喝了一口,好在她之前已经学了一个星期法语,对这种状态也习惯了,忍忍就能过去。
心下回忆了两遍国立大学的草地和钟楼给自己打入鸡血后,她转头便心有余而力不足地投入崭新的《罗贝尔法语大词典》的怀抱。
谢景濯在听到她那声叹气的同时就抬起了脸,默默观察了她一会儿,发现她的嘴在字典一页页的翻动中,不自觉已经撅得快能挂油瓶了。
原本长长的眼睫也耷拉下来,映得眼下一片灰暗,满脸都写着“我心已死”。
动了动手上的软毫,他试探性地开口问道:
“有哪里不会的吗?”
“唔——”司璇满脑子还扑在字典上,听到他的声音不自觉拖长音调有气无力地哼哼了声,很有诉苦和撒娇的意味。
只好在话音刚落,她也从头昏眼花中反应过来,意识到自己刚刚干了什么之后,迅速端正坐姿和脸色,一眨不眨地抬头看他。
谢景濯和她面面相觑了一会儿,就发现司璇疑似学法语学傻了,只好又重复了一遍自己的话:
“有问题不会的话,可以问我。”
“……哦,好。”司璇吭声的时候忽然有点后悔今天为什么要把作业带过来,她每次一学这些就满脑浆糊,光会在人面前丢人现眼。
可再一想,既然都被他发现了,还不如顺便把问题给问一下,否则她给人的印象岂不是又笨又不好学……
打定主意后,司璇弱弱地拎着练习册站起来,走到谢景濯旁边,用笔轻轻戳了一下上面的中翻法单词——
“进入”
谢景濯从一旁拿了张稿纸来垫在桌上,直接用手里尖细的软毫给她写——
“pénétrer。”
一边尽量放慢语速给她念了一遍。
司璇一听这个单词,也想起来是教过的,便赶紧弯腰把它写到自己作业纸的空白处,然后转身就打算要走。
“等等,”谢景濯伸手拉住她的胳膊,用标准的法语给她重复了一遍“pénétrer”,然后看着她道,“跟我念。”
司璇在他掌心的温度贴上来的时候,脑子里的浆糊就更乱了,尤其是那双深艳的桃花眼还直勾勾地盯着她,最后站在原地犯了错似的小声挤出一句:
“péné……trer……”
说完之后就是个聋子也听得出和正确发音相去甚远,更何况面前坐着的老师还是他,脸一下子就红到了耳根。
谢景濯听到这充满泰国味的法语也忍不住抿了抿唇,松开手,又在憋笑。
等他好容易止住,便把音标给她写了一遍,一点点照着给她发音。
声音低沉性感极了,尤其是卷舌。
司璇好容易让他纠正了过来,就听他又用这样好听地声音对她道:
“pénétrer有三种词性,分别是不及物动词、及物动词和代词式动词,意思有穿入、透入、浸入、渗透等等。
“它的变位也非常多,Indicatif直陈式中就包括现在时、复合过去时、未完成过去时、简单将来时和简单过去时,形态上的变化是这样的……而Le subjonctif虚拟式中,还包括……”
他这么讲着,手上的笔速也飞快,刷刷已经帮她在纸上列了一张变位表格,最后递给她时还亲切地交代了一句:
“暂时就先学这么多,这是法语中非常常用的一个单词,在很多词组和句型中都会出现,一定要好好记背。”
“……嗯,好。”司璇的眼前隐隐有些发黑,觉得即便面对的是谢景濯,在碰上法语时,她也快失去灵魂了。
作者有话要说:
璇崽:什么男人,什么爱情,让我心碎,让我流泪。
小谢:哦,谁能想得到我还可以和我的司璇玩师生roleplay呢'幸福摊手'
第21章 BWV 1010;I
卷子和课本的题量很大,加上司璇掌握得不牢,几乎每个词都要花费大量时间在字典上扒拉,一直等谢景濯把手上的那张线稿上完了颜色,又摸鱼看了会儿书随手画了两张草稿,她还在卷子上苦苦挣扎。
谢景濯也头一回比她更有时间观念,眼看表上的指针已经指向晚上六点,便借着下楼倒水的工夫跟阿姨嘱咐迟一些开饭,回来时在她边上慢吞吞看了好几眼后,委婉地开口:
“法语对初学者确实比较困难,时态和阴阳性需要记忆的量很大,发音和英语又容易混淆,所以一开始不用太着急,适应一段时间就好了……”
司璇看看自己那张卷子上自己用红笔东一块西一块圈出来的错题,再仰起脑袋看看他,半晌后抿了抿唇,小声挤出一句“嗯”来。
心里其实已经羞愤地蹲在地上嘤嘤唧唧。
谢景濯看她有点窘,嗓音放得更软:“卷子上是不是还有不理解的?”
“嗯……我圈出来的,都是不太理解的……”司璇觉得自己这抱着字典还能写错的智商,实在有些让人发指。
谢景濯接过她递来的笔,只瞄了一眼题干的同时,握笔的手便开始在卷子上圈圈写写,笔尖的墨迹流畅又漂亮:
“……中翻法的题确实比较困难,要结合语法做变形,还要同时考虑阴阳性的问题,像这道翻译主要考的是时态辨析,很容易出错,需要先找出句子中标志性的提示词做判断……再找主谓宾……
“像这样,多练习几句就熟练了。”
司璇在一旁听得直点头,也难为他一个把法语作为母语的人能把题目讲得这么仔细,顺便还帮着回顾了几个重点单词的知识点。
虽然讲的大致内容和补习班老师差不了多少,但好像……因为说话的人是他,她听得特别认真,最后就觉得这些知识点也没想象中那么难理解。
从笔袋里拿了支用来订正的蓝笔,她低着脑袋乖乖地在空白处写上答案。
谢景濯原本看卷子的视线随着她还有些生涩的一笔一划,不自觉就落到了她身上。
这会儿为了方便写作业,司璇随手把头发扎成了马尾,黑色的长卷发在牛仔外套上散成一小片,像希腊故事里墨色浓重的水波,白皙的侧脸和小巧的耳朵露出来后,比平时放下头发的样子看起来要温软得多。
动了动喉结,他才发觉嗓子有些干涩,视线在她那抹红润的耳垂上停留了太久,也开始一点点发起烫来。
“谢老师,这样对了吗?”司璇放下笔,露出卷子给他看,脱口而出头“谢老师”之后,头一次发现这个敬称……竟然可以这么名副其实。
然而等了一会儿,她也没听到谢景濯的回话,学渣脆弱的心灵顿时被打击到了,没想到自己这道信心满满写出来的题竟然还是错的,只能幽怨地转过头,一脸求助地看着他。
可她忘了谢景濯刚才是半俯着身给她写题的,此时一转过头,两人之间的距离便迅速拉近,和他高挺的鼻梁和漂亮的唇瓣,只隔了不到一指的距离,险些就要擦上。
心下一紧,她下意识屏住呼吸,一动也不敢动。
只是抬眼时就发现他清亮的眸子里,也有绯色的波光泛起,在细密浓长的眼睫下,细碎得晃眼。
司璇一直知道,谢景濯有一双像浪漫电影的男主角那样,只需要安静地注视着你,就让人觉得无比深情的眼睛。
一时间心跳得更快,有些喘不过气,可又不知道该怎么办。
好在对方在片刻怔忡后很快反应过来,放下手中的笔直起身子,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催促道:“时间不早了,先下楼吃饭吧,剩下的题目我们待会儿再来看……”
司璇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总觉得他也像乱了阵脚似的,说话的语气比之前紧张许多,甚至还……稀里糊涂地弄乱她的头发。
谢景濯在她之前下了楼,给三只萨摩倒完狗粮又洗了个漫长的手之后,内心已经平静许多。
司璇也想赶紧把刚才的那点尴尬翻篇,一面用叉子卷着盘子里的意面,一边开口道:“谢老师,你之前读书的时候,成绩是不是很好啊?”
谢景濯想了想,诚实地回答:“我的高中是在英国念的,文化课成绩不算太好,和我同辈的几个人里……基本上我门门都垫底。也好在大学上美术学院,不用再被凑在一起比较。”
“同辈的人……是指你哥哥吗?”司璇轻声问。
她这阵子和他相处后就发现,谢景濯算得上是百分之百的宅男,平时范围最大的活动是出门遛狗,然而也不会超过小区人工湖的方圆百米,吃饭工作当然更不用说……
好像除了吴念,就没什么朋友的样子。
“不是他,”谢景濯闻言摇了摇头,手上慢腾腾地切着一块鱼肉,“我哥比我大十岁,我小学毕业的时候他都硕士毕业了。而且不是都说头胎的孩子都比较聪明么?我先天智力就没他高,也没什么可比性。”
司璇忍不住跟着弯了弯唇角,每次他和她聊这些和工作无关的私事的时候,她都听得特别认真,好像每多了解他一点,就能在心里把他描绘得更加完整,也好像……能慢慢走进他的世界。
“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严氏集团,但铂悦酒店你应该也不会太陌生,我家和严家是世交,后来又在国外认识了林一安一家,同辈的大概有五六个孩子,不过只有我、严峋和林一安年龄相近,后来很不巧上了同一所中学。”谢景濯解释道。
司璇所知道的铂悦酒店只有申城繁华CBD的那幢要把脖子仰到底才能看到顶层的“POUlTON”;再结合一下谢景濯的家境来看,能算得上世交的,好像也只能是那个铂悦酒店……
好在这头刚被他无形炫富了一把,就听他又轻叹了一声,接着道:
“严峋他从小生活在英国,虽然比我小一岁,但是跟我读同一级;一安哥就更不用说了,非常变态的天才型选手,可以做到高中全科A+最后保送UCL。
“相比之下,我是每次考试前一周都要通宵在A线上挣扎的那类人,一边还得应付我爷爷的家庭作业,而他们会结伴玩一整夜的电玩,然后在凌晨三点准时发语音骚扰我学习……”
司璇被这样的悲惨高中生活听得有些哭笑不得,只不过即使这样,她还是很难想象谢景濯上高中的模样,尤其是他和同龄人打成一片的惨状。
毕竟从第一眼看到他起,这人就在她心底刻下了明晃晃的“冷艳而不可侵犯”的印象,好像天生是不应该有朋友的。
努力撇开心里的一点点怀疑,她喝了口水,问他:“我之前还从来没听你说起过这两个人,你们平时……不会约着一起出门么?”
“读大学的时候还是有的,不过这两年少了……林一安一个月前才刚回国,手上正忙我爷爷私人博物馆的事,加上现在快奔三了,家里人一直在催婚,也没工夫搭理我。”
谢景濯回答的时候,语气里竟然还有点幸灾乐祸,好像根本没意识到他也就比人家小一岁。
“他就是你的那位建筑师朋友?”司璇刚才听UCL,只觉得有点耳熟,现在谢景濯一说私人博物馆,总算想起来那位给谢景濯设计了别墅和小花园的“设计师朋友”。
之前她还以为“朋友”两个字只是客套话,想着这种资历的设计师,怎么说得四十多岁了……谁知道不是。
“是他,”谢景濯虽然不知道司璇之前是在哪儿听到的,但能记住这样关于他的细枝末节,他已经觉得很高兴,一面接上刚刚的话头:
“至于严峋么,他虽然读商科,但毕业了一年也没进家里的公司,好像也没说要创业,更不可能从政……不过他从小就长得好看,估计是打算进娱乐圈发展吧,最近跟我也没怎么联系。”
“这样子啊……”司璇应了一声,心下猜测那位严家公子爷的相貌大概很出色,就连谢景濯这种拉进娱乐圈要祸国殃民的人都诚恳地夸他的相貌,她有点想象不出来那得是多好看。
两个人不知不觉说了一会儿话,桌上的菜都凉了大半,也好在是法餐,到最后还能入口。
中途在客厅休息了一会儿,又逗了逗狗,司璇再回去奋战法语时,思路比刚刚清晰许多,没一会儿就写完了。
“时间还早,想不想去看场电影?”谢景濯看了一眼表盘上的指针,显示晚上七点半,一面开口问她。
司璇把笔收回笔袋的动作一抖,长长的眼睫眨了两下,不太确定地问他:
“我们去……看电影?”
她很怕自己这阵子对他的胡思乱想太多,一不小心就会会错意。
毕竟一起去看电影的话……怎么想都像是约会。
“嗯,看一部法语片子,叫Jeux d'enfants,中文译名是‘两小无猜’,很适合法语初学者感受语法,而且主题也拍得很有意思,”谢景濯回答,一边转身迈步上楼梯,“家庭影院在三楼,走吧。”
司璇听到片名就反应过来他的意思并不是带她一块儿出去看电影,加上后面那条学法语的理由……果然是她会错意了。
可等看到那间隔音效果很棒、屏幕和音响效果一流、真皮沙发也很柔软的私人影院时,她顿时又觉得……
在这里的气氛好像比在外面的电影院,还要暧昧得多。
尤其是两人在正中间的位置上坐下后,几乎手臂挨着手臂,又因为椅子实在太软,没有太多可以回避的空间。
谢景濯今天没用香水,司璇能闻到他身上那件白色卫衣上清浅的衣物柔顺剂的味道。
干燥、柔和,有佛手柑和马鞭草的木质麝香。
是很接近皮肤的气味。
作者有话要说:
问:今天真香哥和严狗拥有姓名了吗?
答:拥有了
回忆杀又名:乖宝小谢在二狗夹缝中的艰难成长史
【严峋和林一安的文还没开,详见专栏】
第22章 BWV 1010;I
然而司璇的那点心猿意马很快就在片头结束、电影的第一句台词响起时,一下子灰飞烟灭——
“J’aime bien les osselets; le monopoly ;mais seulement quand j’tiens la banque。”
一句小男孩声音的电影独白,法语配音,法语字幕。
她有些措手不及,没料到谢景濯口中的“感受语法”等同于看没有中文字幕的文艺电影,忐忑地转头想提醒他时,耳边的台词还在继续——
“J’adore jouer aux billes; Je gagne tos le temps。 Le jeu d’oie; c’est franchement dbile……”
谢景濯的侧脸线条带着先天上的优越,眉骨高卓,眼窝深邃,鼻梁挺拔,鼻尖又有着恰到好处的精致线条,在骨相上没有半分缺憾。
他此刻的神情又是专注的,下颌微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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