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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岭之花是彩虹屁精-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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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伸手取过砚台边放着的那锭墨块,他用长指轻扫过它光润的底部,一手在砚石上滴上水,细致地推起墨来。
  谢榕在一旁眯了眯眼,乐道:“手法还行,没把老本儿都丢光了,待会儿练完字之后,给我也磨个十缸二十缸的。”
  谢景濯闻言轻哂了一下,问他:“奶奶呢?她不是您御用磨墨的吗,怎么还赖我身上了?”
  “过几天要下雪了,她关节疼,谁让你好巧不巧撞这节骨眼上?”谢榕“哼哼”了声,接着补充了句专门膈应他的,“我可宝贝着我老伴儿呢,谁像你啊,多大了人了还没人疼……”
  他以前也老拿这句话损他,谁知道小谢今儿还有点脾气,听完后明显不大高兴地抿了抿嘴,抬头看了自己一眼。
  他登时乐了,插着腰看他:“怎么?你也羡慕了?想找媳妇儿了?”
  谢景濯被这么一怄,垂眼去看砚台上汩汩的墨汁,嘴上轻诽:“也不知道奶奶这样的名门闺秀,怎么会看上你这么个流氓子。”
  谢榕听得更高兴,随手从老年裤里掏出手机,给柳安念发了条微信:“喂,念念,你可得听听你孙子今儿说了什么话,他眼红我有对象儿呢!”
  谢景濯翻了个白眼,随手搁下墨锭。
  几秒种后,谢榕的手机“咕噜”了一下,收到柳安念轻声细语的几个字:
  “就你嘴贫,还跟孙子争这口气呢?”
  谢榕:“嘿嘿……”
  谢景濯听这俩加起来快一百七十岁的人在自己面前打情骂俏,简直无话可说,抬笔在砚台上蘸了蘸墨,一面问他:“你今儿就想让我在这儿摹个《寒食帖》?”
  “你先写,写字儿哪还有一心二用的?”谢榕睇他。
  谢景濯“哦”了声,乖乖收回视线。
  只不过这老头非存着心逗他玩儿,下一秒又开口道: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想让你年后替我去趟荆市……怀素那张《食鱼帖》要在嘉德上露面,你到时候拍下来给我做镇馆之宝,也好让二十年的墨宝不再流落在外头,有个正式的展子。”
  谢景濯半晌没应,等到收回笔势,才开口问了句:“嫂子呢?之前不都是她帮你跟这些拍卖的?”
  “今年不行,你嫂子她——那事儿得过了头三月才能说。”谢榕一想到自个儿即将到来的头一个曾孙子曾孙女,脸上就乐开了花。
  谢景濯低低“哦”了声,他大哥结婚到现在五年了,有孩子也是意料之中,加上又不是他家的小孩儿,对他而言就不算太惊喜。
  片刻后他只问:“拍卖会是什么时候?”
  “预展是三月二十五到二十七,书画拍卖在二十九号,刚好是你奶奶生日那天,”谢榕搓了搓手,语气除了遗憾之外,还莫名有些幸灾乐祸:
  “本来是想带她一起去的,可她怕坐飞机,没答应……不过人嘉德的传统你也知道,拍卖会大家都要带女伴,你到时候自己想想办法,啊。”
  谢景濯听到“女伴”两个字,笔尖微滞,很快就洇开一小片墨痕,接着轻笑了一下,道:
  “我知道了,会有的。”
  “?”谢榕面色古怪地皱了一下眉头,思来想去觉得这话没道理,好一会儿犹豫才试探地开口问:
  “小谢啊,你实话跟爷爷说,你到时候是不是打算……带念崽一起去?”
  谢景濯反应过来“念崽”说的是吴念后,顿时被呛到,笔尖在纸上狠狠一歪,整张《寒食帖》就废了大半。
  “当然了,爷爷也不是反对的意思,你要想带就带,反正我们是去花钱的,谁也碍不着你……”谢榕赶紧补充,生怕孙子的出柜之路受到自己的阻挠。
  “爷爷……”谢景濯头疼地放下笔,用指尖捏了捏眉心,良久后才长叹出一口气,“你别瞎操心了,我现在有喜欢的人,很快会表白的……要再像你这么乱点鸳鸯谱,我起码要折寿十年。”
  “有喜欢的人了?男的女的?”谢榕眼睛一亮,伸手把桌上那张废纸揭过去,也懒得再看这个半吊子写字,马不停蹄地又问,“我怎么没听你说起来过?刚处上的?年纪多大了?有照片没?让爷爷看看?”
  那张红光满面的脸上,全都是发现新大陆的惊奇。
  “……”谢景濯无言地抬头看他,说实话,不是很情愿。
  “你还不乐意?看一看怎么了?又不会少块肉!”谢榕一看他的脸色就知道他想的什么玩意儿,当下气得跳脚,“别说现在还不是你男朋友女朋友,到时候要成了,你不得比我还护短???”
  “……”谢景濯跟他僵持了片刻,拗不过,最后只好从口袋里拿出手机,嗓音恹恹的,“知道了,给你看看还不成么……”
  “这还差不多,臭小子。”谢榕美滋滋地搓搓手,把孙子从椅子上赶走,自个儿安稳地坐下来欣赏。
  谢景濯在自己的视频收藏里挑了个时长最短的,说话的语气在看到画面里的那个人时,很明显放软了许多:
  “她叫司璇,是拉大提琴古典乐的,和妈妈同一个专业,现在在读大三……视频是今年参加青少年大提琴比赛的决赛场,拉的是德沃夏克的曲子,最后得了金奖。”
  谢榕一听也觉得不得了,颤悠悠地“嘿呦喂”了一声,问他:“合着这几个小视频,你来来回回的看了得有几百遍吧?还德沃夏克……”
  “……”谢景濯没接茬,原本缓和的神色顿时消失,像被踩住了小尾巴。
  谢榕见状咂了咂嘴,摇头道:“痴汉啊痴汉,我谢家怎么出了你这么个痴汉……”
  谢痴汉的那层窗户纸被捅破,有些恼羞成怒:“你认不认真看?不看我收走了。”
  “看看看……你看你还急火上了……”谢榕能屈能伸大丈夫,下一秒转过视线,认认真真瞅着视频里的人,半晌后道,“不是我说,你这小姑娘长得确实漂亮,干干净净雪白雪白的,跟你奶奶当年有得一比。”
  谢景濯的炸毛这才被安抚下去。
  “那你打算什么时候跟人家表白啊?这年头漂亮姑娘追的人可多了,你别以为你长了张小白脸有几个臭钱就了不起,人家还不一定看得上你呢!”谢榕下一秒就给他泼凉水。
  但谢景濯这回没生气,好歹他有一半是夸司璇的,只回答:“过年回去的时候吧……”
  谢榕听完,啧啧两声,不置可否。
  “有什么问题吗……?”谢景濯本来不太想信小老头,可看他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就还是没忍住……有点自我怀疑。
  “人家这寒假一放好几个月,家那头没准相亲都安排好了……还等什么过年回来?到时候喝汤都轮不到你!”
  谢景濯听到后面,觉得这话怎么听怎么有点耳熟……?
  但来不及想清楚,他嘴上已经很认真地给自己辩解起来:“没有好几个月,她寒假不回家,现在在春申那边的别墅里住。”
  谢榕听到“疑似同居”这样劲爆的消息,猛地扭头看他,脸上露出一种又惊喜又有些热泪盈眶的神情,觉得自家孙子总算有点身为二十一世纪年轻人的冲劲和自由奔放了。
  谢景濯收到他诡异的视线,眼皮不受控制地跳了一下,直觉他一定是想歪了。
  “那春节呢?她也一个人待在家里?”谢榕说到一半,很快把之前小谢拙劣的谎言跟这事联系起来,“再加上你那三条不省心的狗子?”
  “……”谢景濯没法反驳,只能默默点头。
  “侬则戆度啊戆度!”谢榕恨铁不成钢,忍不住冒了句骂他的方言,顺了顺气儿后收回口音,腾出手指头跟他数掰:
  “我就纳了闷儿了,你这讨媳妇儿的技巧一看就不像谢家的种啊?我当年追你奶奶那会儿,多时髦啊?恋爱自由婚姻自由,穷小子倒贴名门大小姐,还姐弟恋呢!你再看看你爸,出了两趟差就搞定了,娶的你妈妈是法国人,还有贵族血统,还是艺术家……
  “还有你哥,闷是闷了点,好歹你嫂子给他娶回家了吧,人现在孩子都快落地了!你再看看你,好好一小姑娘过年不回家你不知道给她送温暖,还回来跟我一糟老头子吃什么年夜饭,你这不是给我添堵呢嘛?”
  谢景濯被老爷子这一番夹杂着吹嘘卖弄插科打屁的“细数家族追妻光荣史”给堵得说不出话,最后拐了好几个弯才反应过来:
  “您的意思是……让我回去陪她跨年?”
  “你还问??”谢榕扬起语调,看面前的小谢还是一脸的傻白甜,顿时心态崩了,“你朽木不可雕啊!”
  ……
  除夕夜
  谢景濯想要追一漂亮姑娘的事儿给谢榕知道以后,很快就成了全家上下老小关注的热点。
  年夜饭这会儿的大圆桌上整整齐齐坐着的一家人,表面上看起来都一本正经的,实际上俩小时下来,相互之间不知道已经偷偷摸摸对视了几十次。
  等最后的一道甜汤上来,谢明烨觉得该到自己沉不住气的时候了,抬手挡了挡嘴,生硬地咳嗽了一声,一边道:“阿景,时间也不早了,你是不是该回去了?”
  谢景淮在一旁替舒冉打开甜汤小盅的盖子,用勺子搅了搅,把里头的枸杞一颗一颗挑出来,然后递给她。
  夫妻俩的视线也都很一致地、非常含蓄地落在谢景濯身上——
  “行了,你也别磨蹭,等什么时候能把小姑娘领回家吃顿饭,比你现在跟我大眼瞪小眼实在得多,知道吧?”谢榕懒洋洋地伸手摆了摆,让他赶紧退下,“你再杵这儿,就是成心想让我心里有愧,我到时候憋出病来看你怎么办!”
  小谢同志在这种阖家团圆的时候,却被全家人用“你到底什么时候走”这样的目光一直打量着,心下也有些不是滋味,这会儿只好把杯子里的最后一点红酒喝完,用餐巾纸擦了擦嘴后,站起身来。
  整桌人看到他的动作,显而易见地松了口气。
  “妈,那我先走了。”谢景濯俯身,在他母亲的面颊两侧各亲了一下,一面轻道。
  “祝你好运~~”Olivia的中文还有一点口音,但说得很流利,随手把他额前的头发整理了一下,然后拍拍他的肩膀道,“GO FOR LOVE,That’s my boy!”
  谢景淮看到这一幕实在憋不住,在一旁闷笑了一声。
  于是被舒冉抬手轻拍了一下,暗示他别砸自家亲弟弟的场子。
  “奶奶,新年快乐,明年再陪你一起过年……”谢景濯按顺序,也低头亲了亲柳安念的脸。
  “欸,好,”柳安念笑得很和蔼,眉眼间还是一股子书卷气,转而压低了声音悄悄嘱咐他,“你也少听你爷爷说的那些胡说八道,到时候千万别吓着小姑娘,知道吧?”
  “好。”谢景濯微微颔首。
  ……
  司璇听到外边的动静时,正窝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电影,身旁姿态各异地趴着两条萨摩,朏朏被她抱在怀里。
  头两天的时候,不知道是因为同性相斥还是别的什么原因,她和朏朏之间有些气场不和,她不太爱搭理她。好在后来受了白白的影响,粘人精的本色发挥出来,现在比黏谢景濯还要黏她。
  电视上放的是一部灰姑娘电影,叫《情话童真》,她正看到继母在舞会上当着王子的面戳破灰姑娘的谎言时,外头响起放烟花的响动,一声一声的,有点像心跳。
  司璇想了想,把朏朏和搁在朏朏身上只吃了两粒的爆米花放下,用遥控板按下暂停键。
  客厅里没开灯,此时只剩下屏幕里雨夜微弱的光。
  裹着带流苏的毛毯站起来,她拖上拖鞋,穿过餐厅往后走。
  今晚下过一层薄薄的雪,现在停了,下沉庭院的台阶上,浮着一层泛白的幽光,两侧映着暗绿色的小灌木。
  她记得谢景濯告诉过她,今晚的午夜过后,社区会在湖边组织一场小型的烟花表演,现在大概开始了。
  但天气太冷,她有点不想出门,所以只打算在别墅后面的露台上,远远地看一眼。
  刚这么想着,就听到不远处隐约有推门滑动的声音,沙沙的,在雪夜里格外明显。
  司璇的脚下一顿——
  好在片刻的犹豫过后,她紧了紧身上的毯子,还是轻手轻脚地绕过庭院的隔断,往后探了一下头。
  就发现谢景濯竟然回来了。
  在午夜刚过、烟花响起的时候。
  作者有话要说:
  念崽:我观察下来,意思是傻子基因保发财吗???


第30章 BWV 1011;I
  露台上有些暗,落地窗外透进来烟霭一般的灰蓝色光线,绒绒地落了他满身。
  那件长大衣大概是黑色或者深蓝色的,因为沾了夜间的水汽和间或落下的飞雪,显得有些晶莹,在背光的视角中,仿佛折射开了一整片月华。
  让人联想到远山松林上的皑皑霜花。
  司璇看不太清他的五官,只能在夜色里分辨出他朦胧又深邃的侧脸轮廓,从眉骨到鼻梁,每一分都足够让人心动。
  她忍不住走近了一点,试探地开口:
  “……谢景濯?”
  “嗯。”他应了声,嗓音有些低,而且平时要哑一点,显得格外磁性。
  “你怎么回来了?”司璇抬起脸,在这个角度能看清他的眼睛,幽深又潋滟的,正安静地看着她。
  她本来还想问“今天不是除夕么”,就在他身上闻到了很浅的红酒味道,很甜,带着微醺的发酵过后的醇香,和他一起显得很和谐,也很诱人。
  不自觉咽了一下口水,司璇问他:“你喝酒了?”
  “喝了一点,小半杯。”谢景濯开口,尾音很轻,轻扫过耳畔时,很痒。
  司璇莫名想到很久之前,她看到他的珍藏的那些烈酒时,想象到的他喝了酒之后的样子——
  眼睑大概会懒懒地垂着,桃花眸的眼尾会微微泛红,像秾翠深潭的波纹里绽出绚烂的春光……
  只是她忘了想,谢景濯原本就好听的嗓音,也会被酿成了酒似的,入喉会一直烧到耳根,沾上一点就让人上头。
  思路蔓延到这里时,就发现谢景濯原本落在她脸上的视线缓缓落下,在碰到她身上熟悉的连体睡衣时歪了歪脑袋,带了些玩味的,旋即很轻地笑起来。
  他一笑,司璇也跟着低下头看了眼,才意识到自己竟然又在他面前穿了这件黄澄澄的、海绵宝宝、睡衣。
  但还没等她觉得羞耻,谢景濯已经伸手拉住她的手腕,指腹在她露出的皮肤上轻蹭了蹭,低低说了句:“没关系的……你穿起来很可爱。”
  司璇的脸红了红,有点反应不过来。
  总觉得他喝了酒之后,整个人的气质都变得有些不一样——
  好像格外……直接,也格外撩人。
  谢景濯感受到自己牵她的时候,司璇的手轻轻颤了一下,毛毯边沿垂下来的那些小流苏因此跟着一晃一晃的。
  他以为她是觉得冷,松开手把身上的外套脱下来,连带着那条毛毯一起把她严严实实地裹好,然后拉着她往自己的怀里带了带。
  司璇有点意外,后背僵了片刻才反应过来,一面就听他哑声道:
  “走吧,一起去看烟花。”
  因为是俯着身的,说出的那句话近得像浅吻过她的耳尖。
  小区的内湖不算很大,但在环湖一周层层摆满烟花,也着实是大手笔。
  司璇刚才听到的那一两声最多只算个预告,眼下近百个烟花已经都被点燃,才是正式的烟火表演:
  几十朵□□几乎是在同一时间燃烧着蹿上天际,噙着长长的破空声,最后在小雪过后灰蒙蒙的夜幕中绽开。
  像洗笔后还未完全沉淀的墨池里有绚烂的繁花盛景铺展开,焰火斑斓的光芒在短暂的几秒钟之内翻腾变化,从结构紧密的花盘形状很快过渡成剧烈燃烧的一树垂柳,又或是飞快编制起的彩色花火,冒着漫天跳跃的光芒,最后熄灭落下。
  那些熄灭时白色的烟气,也姿态各异的,缓缓融进夜空。
  烟花之间接着引线,一圈一圈地往外点燃,沉寂了一冬的湖面因此洗去墨色,像一面万花筒,又或是一帧一帧的放映机,在连绵的声响中,染上一朵又一朵、令人眼花缭乱的焰火。
  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
  大抵就是此时的光景。
  露台上有冷风拂面,司璇的碎发落到脸上,腾不出手打理,只好转头去看谢景濯。
  烟火的光芒不时映他满身,流光溢彩的,把他的面容雕琢得更无瑕疵。
  他浅色的瞳仁在火光里映开花团锦簇,原本就很见风情的桃花眼烂漫得快化开来,明明秾丽得难以亲近,神情偏偏又温柔得无可救药。
  也就是这时候,司璇才注意到他的毛衣领口不太高,颈线一圈是很喜庆的红色,显然不久之前还在跟家里人过节。
  谢景濯也发现了司璇的目光,微微低下头,看到她那缕头发在眼前绕来绕去时,很自然地伸手帮她把头发拨开。
  司璇感觉到他的手指有些凉,想了想后踮起脚问他:“你觉得冷吗?”
  放烟花的声音有点大,谢景濯没听清,微微俯下身,侧过脸来。
  他漂亮的侧脸头一次离她这么近,司璇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但还是凑到他耳边,小心翼翼地问:“你冷不冷?要不我们回房间吧?”
  谢景濯听完就笑起来,保持着刚才俯身的姿势,贴着她的耳朵道:“烟花好看吗?”
  他的气息掠上来,和着淡淡的酒香,把司璇的耳朵染得通红。
  她的心跳不知不觉已经变得很快,但面上只是点点头,对他道:“嗯,烟花很好看。”
  “那就好。”谢景濯应了声,就要直起身来。
  但紧接着司璇伸出手,拉住了他的衣服前襟。
  他略略一顿,又低下头,带着疑惑地“嗯?”了一声。
  司璇也是下意识扯住他之后,才发现自己的脑子有点乱,忽然想不起来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
  大概只是觉得、这样的气氛太好,有点舍不得这么快就结束。
  当下只好硬着头皮问他:“你现在不是应该……在家里跨年吗?”
  谢景濯听了,侧过脸看她,眼底被烟火染上,有无数光芒跳动。
  司璇被他这样的目光一拢,也愣了,嘴上干巴巴地接着问:
  “所以你是特意回来、陪我一起……看烟花的吗?”
  “嗯,”谢景濯勾了勾唇,应下,然后靠近了一些,在她的脸颊上轻吻了一下,低声道,“司璇,新年快乐。”
  司璇感受到他亲上来的那一瞬间,整个人完全蒙圈了,落在他衣服上的手指下意识攥得更紧,老半天才讷讷地憋出一句:
  “嗯……你也……新年快乐……”
  谢景濯被她的反应逗笑,带了些坏心眼地提醒她道:“刚刚那个是……贴面吻。”
  司璇听了觉得更窘,愣愣地点点头,小声应:“嗯,我、知道的……”
  所以他的意思是,让她不要想太多,刚刚只是礼节性的祝福,对吧……?
  谁知道这个刚刚念头落毕,下一秒他已经微微侧过脸,长指贴着她的下巴拂过,然后吻上她的嘴唇。
  司璇的睫毛一下子扑扇得乱了节奏,余光里是他秾长的眼睫和高挺的鼻梁,心跳声在这样热闹的烟火声中,都清晰可闻。
  两个人的吻都很生涩,谢景濯只是小心地用自己的唇瓣贴着她的,微微蹭了蹭,最后舌尖轻巧地扫过她的下唇,带起像水波那样湿润温热的触感,就结束了。
  但司璇跟他半斤八两,或许还要更纯情一些,好半晌都没回过神。
  睫毛在中途碰到一点湿湿凉凉的东西,好像是雪。
  只可惜到最后她也没措出一句完整的词,只能抬起脸看他,眼底跳动着一丝犹疑和不确定。
  谢景濯这会儿正被自己刚才的表现打击到,脸上的懊恼和不好意思还没完全退却,见她的视线落过来,只能略带歉意同时又很体贴地告诉她:
  “这是我的初吻。”
  司璇的呼吸一滞,好像才接受了自己的初吻在刚才被他夺走的事实,半晌才慢慢地点了一下头:“……嗯。”
  “所以它的意思是——”谢景濯在这种关键时候莫名紧张起来,抿了抿唇后,垂眸看她:
  “司璇,你愿意做我的女朋友吗?”
  他的话音落毕,司璇的眼眶已经跟着微微泛红,低头注意到自己的手正把他的衣襟揪得不成样子,才一点点松开指节。
  她没想到他在这天对她表白的时候,她竟然会忍不住有想哭的冲动。
  好在很快她就被鼻酸憋回去了,眨了眨眼,告诉他:
  “……嗯,愿意的。”
  女朋友。
  这几个字是落在耳朵里、就能让整颗心都晕乎乎地飘起来的词啊。
  更何况还是,他的女朋友。
  他是她已经偷偷喜欢了很久,喜欢到都快要藏不住的人。
  谢景濯听到这样肯定的回答,心下暗自松了口气,紧接着就忍不住笑起来。
  司璇听到他笑,还觉得有一点害羞,谁知道他下一秒竟然得寸进尺地问:
  “那我可不可以申请……再亲你一下,刚才我的表现不是太好。”
  “……?”
  司璇的脸即便在这样落雪的天气里,都“腾”一下变得通红,只能一个劲儿地低头盯自己的脚,脚上还穿着毛绒拖鞋……
  谢景濯听她没应,便安安静静地等着。
  于是就听到半晌后,小乌龟似的某人终于犹豫完了,认认真真地点了一下头,告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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