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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吻定终身-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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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盛夏只笑了笑,没理会她在那儿夸张地嚎叫。
  知道她向来如此。
  童言嚎了两句也不嚎了,这么多年,无论盛夏变得如何暴躁,如何手狠心狠,她始终都认为她是个脆弱的需要人关爱和保护的小姑娘,所以总是难免多操心,但其实盛夏她很冷静,永远知道自己需要的是什么,什么可以做,什么不可以做。
  “好了,我不说了,你肯定自己想清楚了,不过我警告你啊!别乱来,我可不想这么早当干妈。”
  盛夏终于骂了句,“滚蛋!”
  “好好好,我滚了,改天我去看你。”
  盛夏“嗯”了声,挂了电话。
  *
  童言此人,对盛夏来说,不仅仅是个朋友,更像一个亲人。
  她始终记得自己母亲走的那天,风雨如晦,仿佛为了增添点儿天地同悲的凄凉似的,大白天的,天黑得像是晚上,母亲是偷偷走的,留了信,连面都没敢见她,行李也没收拾,只背了个小包就匆匆走了。
  出了家门,往左走过石桥,南方老板的车等在那里,母亲收了伞,钻进车后座,隔着很远的距离,盛夏似乎能看到母亲脸上的微笑,洋溢着幸福和“终于尘埃落定”的解脱意味。
  那是辆白色宝马,冲进雨幕的时候,带着矫捷敏健的流畅线条。
  盛夏没有哭,也没有闹,她站在路口高大的银杏树下,静默地看着,直到车子翻过桥,渐渐地再也看不见,她才按了按眼眶。她撑着一把红色的小雨伞,母亲哪怕回头看一眼,就能看见她,但她没有,她步伐匆匆,好像急于摆脱什么一样。
  不难过是假的,盛夏古怪而别扭地希望她扭头看一眼,好让她往后的日子里良心都不得安宁。
  这是出于一种埋怨和报复的心理,世上最大的惩罚不是肉体的惩罚,是诛心。
  盛夏想诛她的心,但她忘了,她是被抛弃的那个,不被在乎的东西,并不能诛了谁的心。
  既然这样,那就换一个想法,盛夏想,她再也不要母亲这种东西了。
  不是对方抛弃她,是她抛弃了那个女人。
  从此阳关道独木桥,各不相干。
  盛夏就这样站着,脑海里演绎了千百的情绪起伏和感情激荡,最后不得不悲哀地发现,最在乎的,还是她自己。
  她讨厌这样卑微弱小可怜的自己。
  盛夏抱着膝盖蹲了下来,人难过的时候总是很矫情,她丢了伞,让自己整个泡进雨里,像浸泡在悲伤的海洋里,任由眼泪滚落下来。
  *
  童言踢着拖鞋出来买酱油,老远就看到蹲在树下的像被遗弃的小狗一样可怜巴巴的盛夏,镇上的人谁不知道盛家那点儿事,就连盛夏妈妈最近要走的事都一清二楚。
  刚童言还听见人说,说桥头那里停着一辆宝马,八成是那个南方老板的。镇上可没谁开得起宝马。
  这会儿看着盛夏蹲在这里,八成也的确是了。
  童言听镇上七大姑八大姨闲扯淡的时候说过无数次,“盛夏也是可怜,爸刚刚没了,妈转眼也不要她了,你说这得多狠心,才能丢下这么乖的闺女啊?”
  童言每听一次,火都窜得飞起,恨不得叉腰骂一骂那个铁石心肠的女人。
  她走到树下,拿伞罩住小小的盛夏,戳了戳她的胳膊,“姐姐带你买糖吃,不哭了,好不好?”
  那年盛夏已经十几岁了,还像个小孩子,个头小小的,额发结辫捋在耳后,扎一个樱桃发夹,鹿眼漆黑湿润,鼻子小巧精致,嘴巴向两侧微微翘起来,小脸有着肉肉的婴儿肥,可爱得让人不忍心大声对她讲话,一向大大咧咧骂人骂得花样层出的童言,也忍不住轻声细语地和她讲话,所以更不明白盛夏的妈妈到底是被什么猪油蒙了心,才愿意抛弃她。
  盛夏摇摇头,一脸倔强而固执的悲伤模样。
  童言低低骂了声,“艹!”她最不会哄人了。
  最后索性把她整个抱了起来,她个子比盛夏高得多,身体也比她壮实得多,抱起她来,轻轻松松。
  盛夏没有挣扎,只是有些惊讶地看着她。
  童言有些别扭地说:“我带你去我家换身衣服,你要是生病了,你姥姥不得心疼死。”
  是的,她还有姥姥,姥姥那么疼她,她不能让姥姥难过,盛夏不挣扎了,小声说:“我自己走。”
  童言把她放了下来,牵着她的手,拐进一条小巷,进了童家的门。
  从小到大,照顾她最多的,除了沈家,就是童家人了。
  *
  第二天盛夏很早就起了,穿着桃红色的运动短袖和短裤,换了运动鞋,靠在玄关处一边拿个单词本,一边儿等沈纪年一块儿去晨跑。
  沈姨在准备早餐,沈叔叔在客厅看报纸,电视里放着早间新闻。
  沈纪年很快就出来了,看见她这么早起,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以往都是他去叫,她才不情不愿地从床上爬起来,虽然不说不乐意,那脸上总是写满了抗拒。
  他看得出来,但从来不说让她不想去就不要去了。
  他看她会不会开口主动提。
  不会。
  她从来不说拒绝,他安排什么她就做什么,爸妈安排什么,她也接受什么,就像她那间卧室,他知道她不喜欢那种粉嫩嫩的风格,但母亲问她喜不喜欢,她也说喜欢。
  “走吧!”他过来把她单词书收了搁在玄关的架子上。
  盛夏“嗯”了声,跟着他一前一后出了门。
  下楼梯的时候,沈纪年扭头问了她一句,“睡得好吗?”
  “嗯。”
  沈纪年笑了下,揉了把她的脑袋,“我没睡好。”
  额……
  “想你会不会明天就反悔。”
  嗯?
  “不过现在知道了,你不会。”
  *
  小区外挨着就是阳湖公园,不是很大,早上那边有很多晨练的老爷子老太太,有遛狗的有遛猫的,还有练拳打太极的。
  沈纪年和盛夏惯常是绕着公园跑四五圈,然后回家。
  但今天沈纪年跑了十圈,还没有停下来得意思。
  盛夏已经呼哧呼哧大喘气了,肺里的空气好像被压榨干净了似的,隐隐发疼。
  “沈纪年……”盛夏虚弱地叫了一声,终于忍不住埋怨了句:“我跑不动了。”
  他停下来,回身朝她走过来,看着她呼哧呼哧喘气,忍不住皱了皱眉,“怎么不早说。”
  两条腿在打颤,一停下来就开始抖。盛夏负气地瞪了他一眼。
  还怪她了。
  沈纪年摸了把鼻尖,软下声来,“抱歉,刚在想事情,所以没注意。”
  他把她拉了起来,“走吧,回去。下次不行了就说,你不说我怎么知道。傻不傻。”
  盛夏扭头看了他一眼,“哦”了声。浑身没有力气,差点儿一下子跪在地上。
  沈纪年偏头看她,“还好吗?”
  “……不太好!”
  他忽而笑了,“你撒个娇,我背你回去。”
  盛夏瞪大了眼看他,半晌才回了一句,“怎么从来没发现,你……脸皮这么厚。”
  他低笑了声,“你没发现的,还有很多,以后慢慢探索。”
  盛夏撇了撇嘴。
  虽然最后没撒娇,但沈纪年还是背她回去了。
  盛夏怕被熟人发现,一直说要下来自己走。
  沈纪年手挽着她的腿,把她往上提了提,“你低血糖,头晕走不动,我背你回来,记住了吗?”
  盛夏:“……”脸皮的确厚,撒谎都撒得这么坦然!


第18章 
  上一次有人背自己,还是爸爸在世的时候。
  那大概是十岁之前,她还很娇气,走两步路就哼哼唧唧地喊累,要抱要背。爸爸很溺爱她,从来都不拒绝,喜欢把她举过头顶放在脖子里,或者挽着她两条小腿把她背在背上,盛夏那时候觉得爸爸的背好宽阔,她要伸长了手臂才能紧紧搂住爸爸的肩膀。爸爸的手臂像两条铁锁,紧紧地箍住她的腿,把她稳稳地固定住,趴在上面睡觉,会觉得十分安心。
  盛夏趴在沈纪年的背上,觉得像趴在爸爸的背上,男生肩宽体阔,仿佛挺拔青松,是种久违了的让人安心的感觉。
  她虚虚地搂住他的脖子,嘴角缓缓翘了起来。
  拿额头轻轻蹭他的脖子。
  沈纪年觉得痒,侧头问她,“嗯?”
  盛夏抬手搂住了他的脖子,笑了,“没事。”过了会儿,又说:“你放我下来吧!”
  休息得差不多了,这会儿感觉腿也不是很软了。
  他“嗯”了声,把她放了下来,扶着她走了两步路。
  不知道是刚刚跑得太狠了,还是心理作用,真的觉得头有些晕,走两步路脸色就开始发白了。有些喘不过来气,盛夏顿了顿脚,原地缓了一下。
  沈纪年已经发觉她不太对劲,又弯下腰,拽着她一条胳膊搭在他肩膀上,低声说:“上来。”
  *
  上楼梯的时候,盛夏忽然想起来事,趴在他耳朵边儿说:“过两天我一个朋友要过来,我可以带她来家里吗?”她咬了咬嘴唇,不是很好意思。G镇到市里要两三个小时,童言如果过来,来回车程都要将近六个小时,肯定是要在这边住一晚的,盛夏不想她来看她还要住酒店。但自己就是寄人篱下,还要带人过来家里,觉得自己的确又有点儿过分了。
  说出口就有点儿后悔,她提出来,他肯定不会拒绝,倒像是自己得寸进尺了。
  沈纪年顿了顿脚,偏头说:“有什么不可以,这是你家,现在是,以后也是。”他停顿了下,语气变得温柔,“明白我的意思吗?”
  以后……嗯,不知道是不是盛夏理解错,她总觉得他在说以后结婚……
  她含糊地“嗯”了声,把下巴搁在他肩膀上,眼神飘向远处,不去看他,觉得还怪难为情的。
  到了四楼家门口,沈纪年矮了矮身子,跟盛夏说:“开门。”
  盛夏一手勾着他脖子,一手伸过去按着门把,咔哒一声,从外到内推开了。
  她忽然觉得紧张起来,紧紧攥住沈纪年的肩膀。
  沈姨已经准备好了早餐,沈叔上班早,惯常先用,这时候已经在餐桌前了。
  沈姨从厨房里出来,看见沈纪年背着盛夏在换鞋,探着头问,“怎么了这是?”
  沈纪年声音平淡地没有一丝起伏,回答说:“跑太狠了,她头晕。”
  沈姨“呀”了声,埋怨似的说他,“你怎么也不看着点儿。”
  然后过来引着沈纪年,“把夏夏放沙发上,我看看。”
  哎……忘了家里还有个医生。
  盛夏心虚地舔了舔嘴唇,低声说:“没,不碍事。”
  沈姨职业病发作,“不能大意。”说着捏着她的下巴左右看了看脸色,又翻了她的眼皮,摸了脉,问她除了头晕还有哪里不舒服。
  盛夏摇摇头,“没了。”
  没什么大事,沈姨叮嘱了她以后不要运动过量,又骂了沈纪年几句,说他怎么这么粗心,沈纪年淡声回答着:“以后不会了。”
  最后沈姨让他带她回卧室洗漱一下出来吃饭了。
  *
  盛夏擦洗了一下,换了衣服站在洗手台前刷牙,沈纪年靠在门口看她。
  末了也抓了牙刷过来,两个人站在一起,从镜子里能看到一高一矮两个身影,盛夏吐了口牙膏沫,歪着头对着镜子里两个人做了个鬼脸,镜子里的沈纪年弯着眼睛笑了笑。
  说她,“皮。”
  盛夏也笑了,胸口像是盛了一汪温柔的湖水,漾起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很……奇妙的感觉。
  *
  到了学校,沈纪年依旧是那个冷淡到目空一切的学霸,刷题,和老师讨论,偶尔去打球,除此之外,也没有别的事了。
  盛夏在学校里就尽量不去找他,毕竟还是避早恋如猛虎的年纪,老师视其为阻碍高考的重大拦路石,被学校知道了,沈姨也该知道了,盛夏不想撒谎和隐瞒,但总觉得,时机不对。
  所以能避就避着吧!
  感觉像是怀揣了一个巨大的甜蜜的秘密,只有偶尔目光交汇时候的两个人,心知肚明。
  接下来几天盛夏在学校里都很安生,没有人来找她麻烦,事实上十一中校风比朝阳好多太好,像温珠那样的学生,毕竟是极少数,也不太敢不管不顾地造次,跟朝阳那群没人管教,动起手来不计后果的混混一样的学生比,差远了。
  盛夏也就没再放在心上。
  朱莉莉已经彻底沦为她的迷妹,每天夏姐夏姐地叫她,说爱死了她这冷酷无情的样子。
  盛夏只能送她两个字,“有病!”
  唯一有点儿不太妙的是,有传言说陆也在追盛夏,传得有鼻子有眼的,还说陆也给盛夏买吃的,帮她整理书桌。
  事实上,所谓买吃的,不过是有人送了他一串爽歪歪,他随手扔给了她,盛夏不要,被朱莉莉李亚楠蔡孟飞郑灿几个人瓜分了。当然,最后她也分了一瓶。
  而整理书桌就更无厘头了,他自己不知道发什么神经,把桌子给踹了,她的书撒了一地,作为始作俑者,他不收拾谁来收拾。
  摔坏她一根钢笔她也没让他赔,已经算很大度了。
  对此,她也只能评价一句,“有病!”
  *
  很快就是开学的摸底考,考试是周四和周五,考完就过星期天了。
  周日晚上会公布成绩,然后周一动员大会。所有学生的家长都要到场,根据摸底成绩,和家长们谈一谈,好“里应外合”,为高考这场战役做充足准备。
  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很多事情都是事与愿违的。
  比如盛夏考得并不怎么样。
  虽然很努力了,但时间那么短,她又不像沈纪年,长了一个非人类的大脑,所以很多知识点记得都很模糊,考试的时候脑子一团浆糊,甚至一道做过的函数题都记不起来思路了。
  成绩还没出来,盛夏就已经知道有多惨了。
  周日下午,盛夏心不在焉地躺在沙发上看电视。
  外面很吵,似乎是隔壁在搬家,沈姨过去帮忙了,沈叔叔今天加班不回来。
  沈纪年在洗澡,他下午和人去打球,刚刚才回来。
  空调二十四度,盛夏莫名觉得热,大概是有点儿烦躁。
  沈纪年出来的时候,她赤着脚在地上走来走去,发呆,想事情。
  地上没铺地毯,凉凉的地砖,踩着很舒服。
  沈纪年蹙了下眉,走过来,一把托住她的腰,把她夹在腋下,半提半抱地扔到了沙发上。
  盛夏“欸”了声。
  他低头看了她一眼,“不要在地板上踩,会生病。”
  盛夏被他看得脸一热,“哦”了声,蜷着腿窝在沙发上,偏过头去,“知道了。”
  他伸手揉了揉她头发,低笑了声。“待会儿陪你出去走走,我先去擦头发。”


第19章 
  还没进入到九月,正是一年中最热的时候。
  稍微活动一下,就是满身的汗,盛夏照旧穿着吊带短裤,踩着路灯下他斜过来的影子,低着头跟在他身边。
  蝉鸣阵阵,风裹在身上带着浓稠的热气,公园里有大妈在跳广场舞,音乐声高亢。
  动次打次,动次打次,很有节奏感!
  小区是很老旧的小区了,母亲就职第二人民医院的时候买的,离医院近,周围也很多同事,邻居大多都认识,沈纪年想牵她的手,最后还是作罢了。
  盛夏没发现他细微的心理变化,百无聊赖地踱着步,碰到认识的人就打个招呼,搬来住虽然没几天,但好像周围人都已经认识她了。
  在公园里转一圈,差不多就该回去了。
  这是继晨跑之后发明的一项新运动,遛食。
  有时候沈姨在家的话就一起,沈姨不在,就他们两个。
  一天中难得的完全独处的时间,虽然什么都不做,却也让她觉得满足了。
  额,至少对盛夏来说是这样。
  他怎么想?
  盛夏侧头看了他一眼。
  不知道。
  他好像没什么变化,恋爱不恋爱相处方式也没怎么变,顶多盛夏觉得自己对他不是那么疏离了。
  *
  进了公园,今晚有人放河灯,很多人聚在湖边那里,沈纪年不喜欢热闹,盛夏自觉地走向另一侧。
  ——进公园有个小广场,然后是一个长长的通向下的台阶,大约有十几级的台阶,台阶尽头分成三条路,一条向左通往山丘,那边是未开发区,没有路,据说要建游乐场,地圈了起来,竖了牌子,不过据说好几年了,也没动静。中间那条路通往阳湖,周围是亭台楼阁,假山假水,石子小路曲曲折折,大小算一个景点,节假日很多人会在那边拍照游玩。右边这条路就比较偏僻了,周围没什么景致,去的人很少。
  盛夏和沈纪年走右边的路。
  这条路不是很平坦,碎石子零零碎碎地铺在脚下,盛夏穿着人字拖,石子一不小心就钻到脚底板去了。
  她被硌了一下,抬脚把石子磕了出来,没站稳,扶了他一下。
  沈纪年顺手握住了她的胳膊,盛夏就撞在他肩上,他手往下滑了下,就势揽住了她的腰。
  “没事,硌了一下。”盛夏忙说。
  女孩子的腰肢柔软而纤细,沈纪年低头,下巴碰到了她的头顶,鼻尖有她洗发水的味道,淡淡的薄荷味儿。
  他把手机拿出来打了灯,叮嘱她,“小心点儿。”
  嗓音低沉。
  盛夏点点头。
  沈纪年握住她的手,没有松开。两个人往前走,步伐有些慢。
  一只小松鼠从脚边跑了过去,蝉鸣从四面八方涌过来,隔着层层叠叠的树木,湖边人的笑闹声能很清晰地传过来,可这一方小小的天地,却是很安静的。
  走过一个分岔路的时候,沈纪年忽然扯着盛夏进了岔道,那边是废路,路灯都没有,黑黢黢的,茂密地树木掩盖在头顶,月光都透不进来。
  “欸……”盛夏想问他干嘛,下一秒身子一转,背抵在了一棵高大的乔木上,他弯下腰,一手控住她的后颈,一手揽在她腰上,“嘘”了声。
  盛夏顿时屏气,心脏莫名狂跳。
  他俯身过来,黑暗里,盛夏几乎看不见他,只感觉到他吻了上来,不像头两次那样,蜻蜓点水地碰,是真的吻。鼻尖碰到鼻尖,唇齿厮磨。盛夏被迫头往后扬,被他宽大的手掌托住后颈,脑袋困在他的手和嘴唇之间。
  汗一下子冒了出来,呼吸纠缠在一起。
  男生身上的温度本就偏高,这会儿更是灼热,他用舌头撬开了她的齿关,盛夏往后缩了一下,被他困着,躲不掉,她能感觉到他身上的气息,从冷淡变为灼热,从灼热化为滚烫,最终凝结成磅礴而盛大的侵略性。
  盛夏丢盔弃甲。她在心里默默吐槽他,原来也有不冷淡的时候吗?
  肺里空气渐渐被挤干净了,呼吸发紧,盛夏轻哼了声,手曲着按在他胸口,指尖微微蜷缩起来,揪住他的上衣。
  棉质的布料,被盛夏捏得潮湿。
  周身布了一层绵密的汗,他搁在她腰上的手,紧了又紧。
  盛夏觉得自己快要窒息了。
  ……
  他终于放开了她,拿额头抵她的额头,一手架在身后的乔木上,一手仍困在她腰间,喘息着平复心情。
  盛夏一动不动,眼睛微微垂着,大概黑暗里待久了,能看清了一些。
  她看见他起伏的胸膛,白色T恤上被她手抓出来的褶皱。
  盛夏抬手擦了下唇角,忽然伸手搂了搂他的腰。
  他有经常锻炼,腰身劲瘦,腹肌明显。
  手感挺好。盛夏的手在他肚子上停顿了一下。
  他笑了声,似乎很愉悦。
  抓着她的手从T恤下摆塞进去,盛夏的手完完整整地盖在他的肚子上。
  手感……的确很好。
  盛夏陡然脸红,微微别过头去,把手拿了出来,装模作样地帮他把T恤上的褶皱捋平了,小声说:“我们……该回去了。”
  他“嗯”了声,声音含笑,捏了捏她的脸。
  回去的时候,盛夏觉得自己先前想错了,他哪里是没什么变化,他变化可大了。


第20章 
  回去的时候,沈姨已经接到了邮件发送的成绩通知单。
  沈纪年毫无疑问是文科全年级的第一名。
  数学138,语文129,英语142,文综264,总分673。班级年级排名均是第一。
  在这次题目偏难,所有人成绩都偏低的大趋势下,他的成绩仿佛变态一样的存在。
  老师给的评语是:数学没有发挥正常水平。
  盛夏想起他那张147分的数学卷子。
  真是……太变态了。
  相比起来,盛夏的成绩就显得有些惨不忍睹了。
  语文112,数学97,英语117,文综173,总分499。班级排名13,年纪排名211。
  语文和英语的底子不错,勉强撑了撑总分,文综实在是惨不忍睹。
  老师给的评语是:发挥不错,继续努力。
  盛夏作为转校生,是沈姨帮她走了些关系才转进十一中的,报道的时候有提交过在朝阳两年的成绩单。
  盛夏学业并不差,偶尔还能在朝阳考个前几名什么的,姥姥是旧时的知识分子,对知识有些异乎寻常的尊崇,所以盛夏在学业上不敢太荒废,怕姥姥伤心。只是朝阳的水平实在不敢恭维,对十一中的老师来说,那样的成绩应该算是很糟糕了,所以给个发挥不错的评语,应该是对她这次的成绩很意外了。
  不过和盛夏预想的差很远,所以还是有些失望的。
  沈姨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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