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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经_如清欢-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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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原一时被石榴牵制了思维,始终没有考虑袈措那样一个做事严谨严肃的男人为什么会这么匆忙地赶去加查。
昨天喝的啤酒不多,可今天头却很疼。
桑南对难受的西原说:“如果白玛姐没有生病的话就好了,她会熬一种解酒汤。”
“白玛?她也在这里?她怎么了?”
“白玛姐的家就在我们寺后面。”
西原点点头,随口一问:“她怎么忽然生病了。”
桑南从不说谎,看着西原的脸色,回答:“白玛姐好像和袈措说完话后就生病了。”
想起袈措说话的习惯,西原笑着问:“他说什么把人家姑娘弄病了?”
“白玛姐对二哥说她喜欢二哥。可二哥对白玛姐说不许她喜欢他,他只同意西原阿佳喜欢他。”桑南说这些的时候很不好意思。
“这个男人他脑子里是怎么想的,你管人家喜欢谁。还不许,他怎么不上天呢?”西原又气又笑,不喜欢人家干嘛把她拉上。
大城市里很多小学生就懂什么是撩。妹交女朋友了。而这里的孩子很单纯,十多岁的小桑南还不懂他们之间你喜欢我我不喜欢你的感情,只能低下头笑得羞涩。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袈措一直和她在一起,她怎么不知道?
“仙女节的早上。二哥只要在多曲,每天早上都会去寺里添油。”
也就是昨天早上,她以为她起的够早了,而他已经添油回来了。
西原再没有问这些无关要紧的事,而是让桑南给她讲了很多他成长中的事,虽然桑南在寺里的修行过于单调,但他十年日一日的梵行中都有袈措的缩影与引导。就好像西原第一次和袈措见面时,桑南给袈措讲他在城市中的见闻,每一件事都与西原有关联。
西原给桑南画了很多他们来藏时这一路的风景路线,桑南安静地趴在西原身边看着。桑南最喜欢莫高窟的壁画,走到里面有种享尽喧嚣后静默的守护感。
下午吃过饭后,桑南带着西原去木兰寺看他们生活的地方。
站在木兰寺的后墙上,西原看见一户人家,门前围满了人。
西原好奇,桑南就带着她过去了。原来那里就是白玛的家。
许多上年纪的藏族女人站在一起传看照片,说的都是藏语。
桑南翻译给西原,她们的女儿都嫁到了外面,再没回来过。
这些外来人带来了她们女儿孙子的照片,她们跑过来传看。
有的擦眼泪,有的直接趴在地上磕头。
她们所表现出的兴奋,西原无法理解。
即便是女儿出嫁,那也还能回来探亲。
白玛是病了,西原穿过人群一眼就看到了有些萎靡的白玛。
白玛跟前站着三个人,一个老女人拉着她的手一个劲称赞。
西原好奇地问她们在干什么,桑南给西原解释他们的行为。
这些人里有白玛家的远方亲戚,这次来是给白玛说亲来了。
桑南看着对方的比划,告诉西原,男方给了白玛家三千五百块的彩礼。
好像交易,内地农村有男人娶不上老婆,那这是托人来“买媳妇”了?
有些不可思议,如不是亲眼所见,西原绝不会相信,还存在这种现象。
在西原看来,这和买卖人口的唯一区别就是这种交易是“合法化”的,
是对方把钱交到了女孩父母手中把人带出这里的,是征得本人同意的。
西原和桑南一直站在旁边观看整个过程,
等那群人散得差不多的时候白玛过来了。
西原问白玛:“你要嫁人了?”
白玛的眼圈有点红,点点头。
“你多大了?要嫁到哪?”
“21,还不一定去哪。”
21岁的姑娘,多好。“你愿意嫁出去?”
提到这个,白玛有点羞涩,并未说她到底愿不愿意嫁,
在她眼里,女人就得嫁人,这不是自己能掌控得了的。
西原一时都不知道说什么了。
白玛汉语说得流利,指着刚才几个老女人,告诉西原哪家的女儿哪年走了生了几个孩子,哪家的女儿出去住到城里了,哪家的女儿没有捎来消息。
从白玛絮絮叨叨的话里,西原听出了一个信息,
她不想嫁,但她渴望像那些女人一样走出这里。
西原从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事,如今这个年代里,
居然掏三千五百块钱就能领走个大活人。
白玛眼睛很大,高原红的脸蛋被风吹开了口子,
她抬起头看着西原说:“你画的画真的很好看。”
西原很想告诉白玛,喜欢画画,你就去学,没有钱,你就去赚钱,攒够了钱再去学;
西原很想告诉白玛,喜欢袈措,可他不喜欢你,没关系,总有属于你的爱情等着你。
西原很想告诉白玛,嫁人不是她走出大山的唯一途径,你的命运为什么要交给别人?
西原不知道该说年华正好的白玛是可怜还是可悲。
白玛低头犹豫,鼓足勇气说:“我过几天就要走了,姐姐你能送我张画吗?”
西原看见她眼底的挣扎被一种叫甘于宿命的东西压倒,西原遗憾地应了她。
自己不觉醒,没人能帮得了你。
西原叫桑南回客栈给白玛取画。
白玛为表示感谢,执意要给进屋给西原端一碗酥油茶。
西原坐在山坡上,闭上眼睛用线条记录她这一路见闻,
以前她总觉得自己是顶不幸的人,
可比起这些女人,其实也没什么。
幸福只有一种姿态,不幸却有千百种模样。
西原感觉到身边有人上来,她以为是白玛,睁开眼却看到了一个黄衣服的身影。
西原心里一突,意识先于行动,西原来不及反抗,就被捂住嘴从后面拖了下去。
后藏的人口贩卖案还没有侦破,一干主犯都没有落网。
杨武警得到消息黄秦等人在加查出现过。连夜就出警。
不知道杨武警能否抓到人,但袈措不想和西原去涉险。
袈措不是一个人去加查的,他的车上还有扎西和蓝琪。
西原忘了袈措第一次救出这个女孩时就叫了她的名字。
袈措花了一天的时间先去了趟拉萨,把受惊的蓝琪送到医院治疗,留下了扎西做看护。
袈措要走,蓝琪哭哭啼啼地喊道:“我也跟着你,姐——”
蓝琪的称呼还没喊出来,袈措转过来冷冷地盯着她。
不似西原见过的严肃认真,而是冷、狠、毒。
给蓝琪一种她要敢多说一个字他就掐死她的狠毒感。
蓝琪这几天经历了很多事,不敢任性耍大小姐脾气,
带着很浓的口音说:“葛葛,你要代替姐姐照顾我。”
“再被人抓,没人会去救你。等身份证好了,你就回家去。”袈措第一次这么不友好地警告女性。
“看好她。”袈措给扎西交代完后就离开了。
蓝琪的身份证被那些人扣着,她回不了台湾回不了家。
走出了医院,袈措吃了个饭,在车里休息了两个小时。
救出的女孩是蓝琪,这一点让他感到意外。
蓝琪的出现无一不在提醒他要面对的一切。
有个问题一直困惑着袈措,黄秦为什么要逃到加查?
如果那伙人想偷。渡离开,从多曲走不是更方便吗?
袈措关掉车里的灯,靠着座椅坐在黑暗中,坚毅渊沉的眼神中毫无困意。
他非常清楚自己在干什么。这次是彻底得罪了那伙人,他就要先发制人。
“啪——”袈措按开了车里的灯。
细细尘埃全都悬浮在昏黄的灯影下,袈措棱角分明的脸上明暗相错。
毫无征兆地,袈措想起了西原那个女人。
她倔强、明亮、美丽又诱。惑人的眼神。
浮尘中的袈措深吸了口气,
他有点想她嘴里烟的味道。
Chapter 30解决
再早来半个月,这里都是被大雪封了路的。
现在路况不好,但袈措还是连夜开车赶到。
黄秦等人一日抓不到,这就是最大的隐患。袈措的人和杨武警带来的警察在黄秦等人出现过的山地排查了整整一天,结果却一无所获。杨武警认为黄秦等人一定就在加查,打算第二天再扩大盘查力度。袈措只是觉得这次这些人的行动过于反常,但他也没有证据证明。
两天了还是没有音信,袈措撤回了自己的人。他已经能确定黄秦离开加查了。
袈措开车到拉姆拉错,站在观景台上把尼玛的骨灰撒了出去,袈措一定要给尼玛了了心愿。传说虔诚的有缘人在拉姆拉错神湖能看见自己的前世今生,袈措看着夜色里跪在观景台上的游客,他想到了西原。一个不相信前世今生的人却非要来拉姆拉错,这样的事也只有那个固执的女人能做出来了。
看着这么多虔诚叩拜的信徒,袈措心里猛地一阵恐慌,一种极其陌生的空虚感,他想见到西原,现在就想。
袈措正准备连夜从加查去多曲,就接到了一个兄弟的电话,白玛的二伯有问题。
袈措早就怀疑白玛的二伯给那些人做内应,警察没有抓人的证据,袈措暗中留人监视着他。
白玛二伯这个时候有动作,只能说明一个问题,那些人着急了。
一想到他把西原留在多曲,袈措心里就不安,来不及通知还未回来的杨武警,袈措一个人就先往回赶了。
兰木寺后面,白玛出门后发现西原不见了,她以为西原去转了,就坐在原地等她。直到桑南从客栈拿来给白玛的画,西原都还没回来。
“白玛姐,西原阿佳呢?”桑南给了白玛一副草原上的画。
“不知道,她去四周转了吧。”
“可西原阿佳不认得路。”桑南虽小,但已有安全意识。
白玛拿着画,心里有羡慕还有嫉妒。她从小看着桑南长大,桑南都不叫她阿佳拉。都是女人,为什么西原就会这么多东西?为什么二哥和桑南都喜欢西原?凭什么西原能睡在二哥的帐篷里?一个女人公然睡在男人的床上,她做了这么多不害臊的事情为什么他们还会喜欢她?
白玛过去拉着桑南的手,哄着桑南:“她一个大人不会丢了的。桑南走,白玛姐给你做你喜欢吃的素食。”
“不了,我要先找到西原阿佳。”桑南挣开了白玛的手。
白玛不高兴地问:“桑南你去哪找她?”
“西原阿佳也许去找唱歌花哥了,我去看看。白玛姐我先走了。”
白玛看着走掉的桑南有些不甘心,心里想着城里来的女人还不懂礼貌。白玛端着凉腻的油茶拿着画进门了。白玛远远地看见两个男人鬼鬼祟祟地从她二伯的房子出来,她记起了袈措有一两次向她问她二伯的事情。
鬼使神差地,白玛悄悄跟上那两个男人。
西原被绑了一天一夜,睁开眼就看见满地的羊粪牛粪,还有前面两个人在说话。
“黄爷,老板以前说过袈措那个男人动不得。”
“滚!搅黄了老子的生意,老子非得宰了他。”
“黄爷,我们赶紧逃吧,现在到处都是警察。”
“逃?老子现在能去哪?加查都待不下去了。”黄秦走到清醒的西原跟前,捏住西原的下巴说:“怎么,醒来还在偷听老子说话。”
西原倔强偏过头。
黄秦“啪”地一声,狠狠给了西原一巴掌。
嘴角被打出了血,西原咬住牙愣是没吭声。
“今天出门遇见鹰抓兔子,本来以为是凶兆,没想到果然让我遇到了你这只野兔子。”黄秦阴鸷狠毒地对西原吼道:“你和你男人一次次坏我好事,我就不信他不来找你。”
“你说的男人和我没有任何关系。”西原抬起头,说:“你们在犯法你知道吗。”
“犯法?现在全城贴着老子的通缉令,老子还怕犯法不犯法吗?”黄秦大腿上的纱布还在渗血,他现在已经到了丧心病狂的地步,无路可走,唯一的念头就是报复,临死也要拉上袈措。
黄秦后面的男人脸上有害怕的神色。
西原闭上眼躺在地上,心里却十分清明,亡命之徒的报复,这回麻烦大了。
黄秦见不得西原这么安静,扯起勒她的绳子,红着眼睛问:“说,那个男人怎么还不来?”
“他不在安多地区。”西原回答地平静,但脸都疼白了。
“他去哪了?”
“我不知道。”
“黄哥——”黄秦正要发作,后边的男人在他耳边说了什么,两个人就出去了。
西原这时才想袈措为什么忽然去加查,看来就是为了黄秦等人去的,这个男人居然敢骗她,西原很不开心,一边着急自己的处境,一边又替袈措担心。
门口有响动,西原停下了手上的小动作,安稳地躺下。
“怎么是你?”
听到惊呼声,西原抬头,竟然是白玛。
“白玛!帮我解开。”
“他们为什么要抓你?你做了什么事?”白玛警惕地看着西原。
“你先给我解开绳子。”
白玛后退了一步,朝地上的西原道:“你到底是什么人,到二哥身边来做什么?”
西原心中一冷,这个被嫉妒冲坏头脑的愚蠢女人。
“闭嘴!”西原低声吼了白玛一声,“等那些人来你也跑不掉。”
“你还不知道吧,这是我家的碉房,我二伯和那些人是朋友。”
情况紧急,西原真想一巴掌打醒这个女人。
“袈措帮人,救人。如果你也做这些事的话他会比较喜欢你。”
西原以为提起袈措白玛会有点理智,结果却刺激到了白玛,白玛一想起自己将要嫁到外地去了,把所有的错都怪在了西原身上,索性说:“都怪你,要不是你忽然出现,二哥怎么会这么对我。”
外面有说话声,西原闭上眼,心里骂了句:你妈的。
桑南找不到西原快要急哭了,向日花给远在加查的杨武警打了电话。最后关头,白玛来告诉他们她知道西原在哪。
袈措回到客栈的时候天已经亮了。
此时此刻,西原也终于到了客栈。
两人一见面,两颗悬着的心总算落了下去。
不过两天三夜,西原却觉得过了太久太久。
她不知道白玛最后关头是怎么想通救她的。
西原踢了一脚风尘仆仆的袈措,颤音问:“你个骗子,你去哪了?”
袈措松了口气,按住西原打他的手,摸着她的脸问:“疼不疼?”
“废话,我给你一巴掌你说你疼不疼。”西原脸肿疼得想眼泪。
袈措把脸凑过来,认真地说:“让你打。”
他疲惫的眼睛和眼底的青影让西原心有感动。
她和眼前的这个男人相识不到一个月,从一开始的讨厌、感动、到现在的心动,他的一举一动总能给她带来震撼。
袈措告诉西原加查的情况,黄秦应该成了弃子,想必是无奈至下,他只得返回多曲,因为这里还有一个白玛的二伯。
西原告诉袈措,她在那个圈牛羊的碉房里发现了很多土枪和炸药,看来黄秦是抱着和他们同归于尽的必死心才敢绑架西原。
袈措听得一揪心,他认真地看着满身粪臭的西原,确定她没有伤才放心。
西原问袈措:“如果我没有逃出来,你会不会去救我?”
“会。”
“如果被抓的人不是我,你会不会去救?”
袈措也毫不犹豫地答:“会。”
“不管是谁你都会去救?”
“会。”
女人是心思过于精细的一种生物,西原再特立独行,一旦涉及到感情,她也希望做那个唯一。
“这十年来,我也不记得我救过多少被贩卖的人。今天不管是谁陷于贩卖组织,我都会去救。这是我该做的。”袈措看进西原的眼睛里,认真地说。
这个男人太过于理智,西原觉得,她输了。
西原低下头,不小心掉了一滴眼泪。袈措没看见。
她明知道袈措是这样的男人,可她心里又不舒服。
她讨厌这样矛盾的自己。
袈措让西原好好待在客栈,他要和杨武警去找黄秦和白玛二伯。
这个隐患,这次要一次性解决。
于此同时,江西等地也响应起了藏地的反人口贩卖案。
藏地的贩卖头目在逃往的尼泊尔途中被抓,黄秦引爆了碉房里的炸弹,炸死了一个贩卖分子,而他却残疾被捕,白玛的二伯也涉案被捕。
此次破的人口贩卖案轰动全国,此贩卖团伙游走各地五年之久,警方掌握不了确凿的证据,只能暗访跟进,而袈措却不是,他只是民间的一股力量,在任何人看来都无形、绵薄。
拉萨日报报道了这次袈措在民间组织的反人口贩卖事迹,还有死去的无名英雄。
袈措没有对记者和任何人提起,这件事,他做了十年。因为他并不是一个人,他背后有几百个默默跟着他的扎西,尼玛。
Chapter 31荤腥
内地过完年就算是正式开春了,上学的上学,上班的上班,农垦的农垦,人们又忙了起来。
顿珠办的学校也开学了,学校建于三年前,修建教室、宿舍,这里近一半的费用都是西原赞助的。除了顿珠,没人清楚内情。即便如此,九十七名学生都认识西原,她会教他们画画。
顿珠感激、尊重西原,顿珠眼中的西原是伟大的、无私的,西原听后却摇头琅然一笑。
西原非常清楚自己是怎样的人,她俗气、自私,如果让她一辈子在这里教那些孩子画画,她做不到的。城市、她的画作、她享受的生活,这些都是她所留恋的。执着于生死,沉湎于世俗,西原很愿意做这样一个正常的、鲜活的俗人。当然,比起自己的金钱奉献,西原更钦佩愿意一直留在学校里教书的老师。
顿珠告诉西原,今年学校有老师了。来了一批支教的大学生,其中一个女孩愿意留下。除了国家发的微薄工资,顿珠一个月额外给女孩多加了三百块钱补贴,这也是顿珠尽的最大努力。西原把自己车里带来的简易摄像机和一些物资送给了学校,这些东西她都用不到。
一年春尽一年春,遥山风月不如旧。所有的事情看似都步入正轨,沿着昨日的轨迹重新运作。
向日花告诉过西原,拉萨市政府要采访袈措,袈措要火了。
而事实证明,袈措没有火,西原也很清楚袈措并不想出名。
而作为此次反人口贩卖案的领军警察,杨武警是一等功臣。
杨武警多曲的朋友就在这里为他举办庆功宴,正巧他的父母从东北来看他,晚上的庆功宴就准备地更充分了。
向日花下午理了发,换了身新衣服跑来找西原,西原咋舌说:“向日葵,你这是要去相亲?”
向日花说:“胡说!我这是要参加我杨哥的庆功宴!”
“袈措我们也去吧——”西原大声喊着。
袈措没答应,西原回头,他正在接电话。
“就在楼下酒吧,姐你们肯定要来的啊!”
西原笑着答应。
晚上,袈措和西原来到了酒吧,整个二楼都被杨武警的朋友们包场了。
袈措又接了一通电话,西原隐隐听见那边“蓝家”“身份证”之类的字眼。
袈措很少有这么繁忙的时候,袈措挂了电话后,西原多看了一眼他的电话。
“你是要打电话吗?”袈措切换好汉语输入法,把他的手机递到西原面前。
袈措用的苹果手机,不为时髦,而是苹果手机自带藏文输入法,国际通用编码,方便。
“我不用。”
西原摆摆手。
“姐——这边!”向日花看见西原就招手喊了。
袈措和西原过去,向日花坐在的位置比较偏僻,他在给两三个游客弹吉他。
“你怎么不过去?”西原端了一杯酒,指指酒吧中央热闹的位置问。
向日花低头拨着吉他笑说:“杨哥的爸妈在给杨哥挑媳妇呢。”
向日花的口气酸溜溜的。
西原笑嘻嘻地趴在袈措肩上说了什么,袈措看了一眼向日花又看了一眼那边的杨武警,没有多大兴趣,只是把西原手里的酒用一串烤肉换走。
西原一个人笑地前仰后合。
袈措根本不理解她的笑点。
酒吧中间有舞台,杨武警的几个兄弟上去对他是大肆追捧,半娱半乐,都是好哥们,杨武警也就随他们开心了,完了又把千里而来的老两口弄到台上。
杨父母上台的时候大家都不起哄了,杨妈妈对着麦,半晌说:“杨武两年过年没回家了,今年我们老俩口来看他——”话还没说完,就先哽咽了。
在场的人都噤声,谁家里没有父母,可他们干警察的,过年怎么能回家?
杨爸爸扶着抹眼泪的杨妈妈,拿过话筒说:“大家笑话了。看到儿子工作这么好,又有你们这么多朋友我们也就安心了。我们现在唯一盼的就是他能娶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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