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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经_如清欢-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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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不在状态的沈流年推了推眼镜点点头,确认道:“如果你们说的是西原,她是怀孕了,十九号那天是来做引产手术的。”
谢以潆捂住嘴巴,竭力抑制住哭声。
看到这样的谢以潆,谢以忱心中一软,不由放缓声音哄道:“跟我回去,我带你去见她。”
“可是流年说——”
“谢以潆你信我还是信他。”
谢以潆几乎没有犹豫,跟着谢以忱离开。
他们离开后,沈流年捋了捋这些事情,他的病人居然在找他看病的途中失踪了两月之久,事态非常严重。当日西原接受手术的态度异常坚决,他怎么就没想到这一茬呢?沈流年当即调出了医院当日的监控录像,希望能从找出些线索。
Chapter 13我疼
六月十九号就怀孕一个多月,失踪两个月零十天,如果不出意外,那西原现在已经是将近五个月的身孕,一路上谁都不说话,大家的心中都异常沉重。海边的高档别墅区一般人进不去,谢以忱就另当别论。
谢以忱带着谢以潆、淳于瑾萱穿过别墅区来到了这所独立的三层小楼前。
谢以忱一个眼神,几个保镖先带着家伙进去开路。
淳于瑾萱和谢以潆紧跟其后,谢以忱也跟上去,只是他全然不顾周围,眼神紧紧锁着谢以潆的身影。
一楼空无一人,三楼没有居住的痕迹,几人来到二楼,空旷的房间里并没有见到西原,地上血迹斑斑,四处都有西原的味道,冰凉的,刺骨的。
“西原,你在哪儿?”看到钉住的窗子,谢以潆再也忍不住蹲在地上哭起来。
淳于瑾萱失声骂道:“我日。他。妈!容家简直不是人!”
得到消息的容璟也赶来了,看到眼前的情景,他无法形容他此刻的心情,心犹如被划开了一道口子,所有的情绪只化成了一个声音:西原就在这里,一个人度过了七十一天。
“看看!容璟你他妈看看!这就是你所谓的爱!这就是你容家给她的!”
“你说,西原呢?你们又把她藏到哪里了?你们他妈又把西原弄到哪里去了?你们这些罪犯,我要去告你们,我要让你们坐牢!”淳于瑾萱疯了似地骂着。
“我,我没有——”容璟扼住自己的胸口,前所未有的无可奈何。
所有人中,唯有谢以忱心绪毫无所动,镇静地听了手下的报告后又查看了窗上的木板。谢以忱过去揽起蹲在地上哭着的谢以潆,护住她的身子沉声分析道:“西原没有被转移到别处,她应该是趁别人不注意跳窗逃走了。而现在看着她的那些人肯定也在找她,如果孩子还在的话,快五个月的身孕——西原现在很危险。”
谢以潆猛地抓住谢以忱的衣襟,无助地乞求道:“以忱,求你,帮我找西原,我答应你不离开你,不离开谢氏,以后我什么都答应你,什么都听你的。”
谢以忱的心软地一塌糊涂,可入耳的音韵字节悉数化作了深浓的疼痛萦绕围堵在心头,微凉的眼泪轻而易举就熄灭了他的怒火,千言万语都化作了无奈叹息落在心底。谢以忱极少有这么表露情绪的时候,一手揽住谢以潆,一手替她擦着泪水,微微弯下腰,低头在她耳畔低低哄道:“乖,不哭了。我已经让人去找了。乖,听话。”
西原顺利地逃出来,太阳被云遮着,分不出方向,她也不知道这是哪里,西原只有一个念头,快点走得远远的。
西原护着隆起的腹部,朝着有海浪声的地方跑。才走了几步,就听见了身后的紧急哨声,被发现了!
胳膊滴着血,触目惊心地鲜红在为后面的人作引导,西原一边逃,一边还要用脚抹掉血迹。
水波浩渺的海面,四野皆静,有种千帆尽过皆不现的寂旷与辽阔。没有一个能求救的人,西原的心变凉了。
“就在前面,快点!”
隐隐能看见后面追来的人,西原心里一急,不小心扑倒在了一湾水潭前。
湛蓝色的水面上印出她自己的影子,形容枯槁,两个眼睛深深陷进眼眶。可是,让西原吃惊的并不是她自己的这副鬼样子,而是水下另一双干净明亮的眼睛,那双和容城一模一样的眼睛。
水中闭气玩耍的桑南也被岸上忽然出现的人吓到了,桑南呆愣了不到一秒,忽然就钻出水面,眯着大眼朝西原喊道:“扎西德勒!阿佳!”
西原嘴唇蠕动道:“帮我。”
桑南没有听见西原的话,只看见了西原身上的血,后面人声愈近,根本不清楚状况的桑南立马爬出来水,拉着西原就往他住的地方走。
桑南将西原带到了他住的地方,西原的体力透支到了极点,高高隆起的腹部隐隐作痛,西原能感受到,她身体里的这个小生命有多么多么顽强。
小桑南立马找来纱布给西原包扎胳膊。
西原抓住桑南的手,摇摇头示意不用。
桑南坚持。
“这是哪?”西原有点不会说话,好在桑南听懂了微弱的声息。
“我,桑南,这里,袈措住的地方,阿佳,休息,桑南帮止血。”
西原紧紧抓住桑南的小手,带着乞求的口吻道:“能不能再帮我一个忙。”
桑南红着脸,点了点头。
“去市军区医院,找沈流年沈博士。”西原缓了口气,问道:“认识路吗?”
桑南毫不犹豫点了点头,给西原盖好毯子,掉头就跑。
“还有——”西原的声音在发颤,犹如太阳下的孤魂野鬼,一点一点灰飞烟灭。
桑南还是听见了,回头,莹亮的大眼看着她。
“告诉他,我叫西原。”
“嗯,西原,西原阿佳。”桑南使劲点了点头,跑开。
这是桑南第一次说谎,桑南不认识路。
从这里到市区要两个小时,桑南问了好几个人才坐车找到医院,耽误了不少时间,他认识的汉字不多,看不懂指示牌,只能靠问人才找到沈流年的诊室。
桑南早就忘了袈措教给他的礼节,也没有敲门,直冲进诊室,看见了坐在里面的医生,“噗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
沈流年当场楞住,反应过来,往起来拉跪在当地的孩子。
这是桑南第一次和外面的人交流,桑南不知道该怎么表达,拉姆姐姐在流血,他不知道该怎么让医生跟他走,桑南挣开沈流年的胳膊虔诚地给他磕头,就像跪在佛前那般。
桑南身上的血沾到了沈流年身上,沈流年皱了皱眉。
桑南一连磕了几个头才看着沈流年,蹦出几个字,恳求道:“求医生,救,西原,阿佳。”
沈流年跟着桑南返回海边住宅时已经是晚上十一点。
西原静静地躺在床上,身上盖着暗红的毯子,充斥着血腥味。
这是沈流年第三次见西原,每次见她都是不同的样子,可纵使她有千百种模样,展示在人面前的她只有一种姿态,那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近乎固执的坚韧。
沈流年轻轻掀开毯子,指腹搭到脉搏,不过一息,沈流年的手指一颤。
没有人比沈流年更了解西原的抑郁症究竟有多么严重,一个见惯了生来死往的医生都惊异于西原的意志力。发病时她恨不得亲手折磨死自己,没有服用过药,她到底是怎么过来的。
沈流年按捺下情绪,小心地默默地替昏睡的西原上药,桑南就趴在一边,紧紧抿着唇,一动不动地盯着西原的脸。
西原是被疼醒来的,睁开眼就看到了沈流年。
除了有些疲惫,她的情绪恢复平静,一如第一次见面时的样子,西原看着沈流年,抿了抿干涸的嘴唇,蠕动道:“我要做人流,现在。”
沈流年看着西原的肚子,不过才两个多月,再次听到这句话,真的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孩子已经快五个月了,已经在母体中成长成型,如果这个时候引产,你会很痛苦,对身体影响太大。西原,你还要坚持吗?”
“阿佳,不哭。”
沈流年猛地抬起头,西原真的在哭,第一次哭。
那样倔强冷清的女人竟然也会流泪,她该是有多么痛苦无助。
沈流年看着心里也不好受,只怕是西原误会他了,这次他没有劝阻的意思。
桑南用手背替西原擦眼泪。
沈流年递给桑南一张纸巾,安慰道:“这片别墅区有私家诊所,那里我熟悉,我亲自给你做手术,现在就做,西原你别哭。”
西原闭上眼睛别过了脸。
沈流年隔着毯子把西原抱到了车里,只有五分钟的路程就到了诊所。
别墅区的私家诊所医疗设备皆是一流,沈流年迅速做好准备,直接就进了西原的手术室。
除了发病时受的皮外伤和精神折磨,西原的身体被调理的很好,没有炎症。这是沈流年第一次做引产手术,他心里始终不明白西原为什么就不愿意留下这个孩子。
桑南坐在手术室门口给西原念经祈祷。
不能打全身麻药,沈流年接过护士手里的针管,亲自将麻药推进了西原的身体。
西原忽然变得很清醒,一低头就能看见自己高高隆起的腹部,一根很长很粗的针管扎进了她的肚皮,五个月的孩子,已经在母体中成型,针头穿过西原的身体,扎进孩子还未出生的身体。冰冷的器材进。人的那一刹那,西原疼地脸色“唰”地变白,西原瞪大眼睛,紧紧咬住牙,锁骨,脖颈处的青筋恨不得都要蹦出来了。
西原身体情况特殊,不能用全身麻醉,沈流年尽量不去看她的脸,西原也不吭一声,即便如此,沈流年还是感受到了她身体疼到无可抑制的不由自主的颤栗。
手术的时间很长很长,漫漫犹如世纪,西原能清楚地感受到,那个坚强、完整、鲜活的小生命怎么被自己一点一点杀死、捣碎、流出。
凉风哧哧地吹着,窗外庭院里种满了木槿,色彩艳丽的沙漠玫瑰,除了手术室里刀剪相碰的器材声,就只剩下窗外木槿花簌簌零落的响动,朝开暮落,一朵花,只绽一次。酒阑舞罢丝管绝,木槿花西见残月。
朝开暮落,一朵木槿花,只绽放一次。
每次经霜浴寒的凋谢都是为了下回绚烂至极的盛放。
满院满地的落花,影在路上昏黄的灯晕里,化泥作尘。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手术室的灯终于灭了。
沈流年也累到虚脱,咬着牙摘下口罩,这辈子,他都不会忘了这场手术。
第一次,他发誓,亦是最后一次。
容璟等人赶到的时候,西原刚刚做掉了肚子里的孩子。
五个月大,是个男孩。
虚脱的沈流年挡住了来的所有人,只有桑南早就穿好防菌服钻进病房。
白色的床,白色的墙,西原就像如释重负般长舒了口气。没有注射全身麻醉,这样的手术不可能不疼,小护士心中惊异于这个不呻。吟、不喊疼、不流泪的病人,换了药后就出去了。
牙关咬的太久,久到不能张合,所有人都出去了,四周静了下来,耳朵听不到声音,眼睛看不到色彩,西原有些呆呆的看着凝视着某一点。
偷偷进来的桑南走到床前,他的汉语词汇单调的厉害,憔悴的,失神的,破碎的,他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个曾经站在暖阳里给自己饭钱的善良姐姐。
眼中有泪花在闪,桑南抿着唇,伸出带着防菌手套的小手,轻轻地笨拙地将西原脸上的一绺湿漉漉的长发拨过去。
西原慢慢转过脸,麻醉药药性彻底挥发。
有些恍惚,被麻痹着的西原地看着那双眼睛,眼泪就顺着眼角淌在了枕头上,喃喃道:“容城,我疼。”
Chapter 14寻找
这一年的冬天来得太早,日子刚跳到十一月,北方的城市都开始供暖。
两个月并非只有寒来暑往的变换。
谢氏谢以潆九月底忽然宣布退出圈子,离开谢氏。
淳于瑾萱十月份忽然结婚了,对方是个大学老师。
市军区医院的沈博士谢诊对外声称要进修三个月。
西原的身体养了两个月,这两个月里西原除了除了画画就是教桑南讲汉语。
西原是名旅行画家,画了两个月的插话,她想出去工作,再一次去寻找镯子里的故事。
离开西家时姆妈让她上楼看奶奶一眼,西原站在阁楼,终究是没有上去。说她冷血也好逃避也罢,她只想当一切都没有发生过,她还是那个小姑娘,奶奶还坐在阁楼上晒太阳,阿姨围着围裙东家一喊西家一跑地找她回去吃饭。
自从在海边梦到那个“西原”的故事,又经历了这么多事,西原近乎偏执地相信奶奶留下的银镯子里住着一个精魂,一个叫西原的能唤醒自己奶奶的精魂。
桑南从西原做完手术后一直跟着西原,桑南非常聪明,他学习语言的能力很强。
西原带着桑南先去了西安,西安刚下了一场雪,站在城墙上,薄雪覆盖住这座千年古城下的梦境过往,再也看不见昔日清平长安里的灼灼目光。雁塔寺离火车站不远,络绎不绝的游客,西原找不到梦中近乎百年前的样子,更没有人会记得这里曾经孤身沉睡着一个为爱跋涉万里的藏女西原。
没有多做逗留,西原就离开了雁塔寺。
为了能让奶奶清醒,西原决定带着桑南去藏地寻找镯子里的“西原”,桑南要到的地方偏僻,入冬后大雪会封山。
以图方便,西原果断入手了一辆帕杰罗,备好装备,带着桑南自驾去西藏。
车里空间足够大,装满了过冬物资和简易摄像机器,路途中总会遇到需要帮助的人。
这次没有走国道,西原选择从敦煌直接走格尔木线路。
从西安到敦煌不到两千公里,冬天车辆不易行,特别是西北一带的高速。西原和桑南倒不急着赶路,两人边走边欣赏路途冬景,喜欢哪儿就在那里小住几天,等到达敦煌的时候已经十二月底了。
西原带着桑南去了鸣沙山月牙泉,万物生长终有一萎,可这片孤烟大漠里沙泉共存的奇观却是历经千年依旧如昨,月泉晓澈。冬天是旅游淡季,临近新年,跑去看莫高窟的只有西原和桑南两个游客。
二十五的那天一场大雪把路给压断了,西原索性带着桑南留在这里过年。
他们住在旅馆里,大年三十日,热情的房东太太请他们一起去吃了饺子。
河西走廊的最西端,丝绸之路上的经济要道,敦煌市里灯火辉煌,大街小巷都挂满了灯笼,正巧有个综艺节目在大西北录制旅行真人秀节目,午夜十二点,一群哭哭闹闹的小萌娃在户外守夜,氢气球上印着节目组的各种口号和新年快乐的字样。
这里自古就是话戎所交的西域关外,到处都有后世建起来的烽火烟台。西原和桑南裹着厚厚羽绒服,坐在一座烽火台上看着底下热闹的场景,旁边的炉子烧地正旺,炉子上的水壶滋滋地冒着蒸汽。
节目组放飞的气球飘过来,桑南抓过一个,念道:“新年快乐!”
“爸爸妈妈我爱你们!”这几个月桑南的汉语进步非常快。
桑南松开一个,念完再拽住另一个,很开心,西原的心情也很好。
“友谊第一,比赛第二。为什么呢?”桑南不解地把气球拉过去向西原请教。
桑南平时没有今晚这么活跃,他不是害羞腼腆,而是那种修行之人特有的安静,无关年龄性别,整个灵魂都在往下沉。
“就是说他们来比赛,但是比赛结果不重要。”西原托着下巴解释,略显慵懒。
“为什么呢?这不符合袈措教过的逻辑规律。”
“那袈措教的逻辑是什么呢?”西原已经不止一次地听到桑南提起袈措。
“袈措堪布说,比赛只有输赢,既然来参赛,心里就是来一争胜负的。”
“嗯,理论上这是对的。”
“西原姐姐我知道这是什么成语了。”
“什么?”
“道貌岸然!”
西原想了想,看着桑南问道:“桑南有没有很好的朋友?”
“有,梅朵!”
“如果有一天桑南要和梅朵比赛,桑南会和梅朵争吗?”
“不会。”桑南毫不犹豫摇头。
“从理论上说,比赛是为了一争胜负,但就好比桑南遇到梅朵,桑南注重的就并不是输赢,所以很多事情的发展都不能靠明文定律来约束。桑南懂了?”
“嗯,懂。”桑南想了想,点点头。
西原又摸了摸桑南帽顶,这是个还没有见过太多世间诱惑的孩子,他的成长需要足够的理性教育和感性认知。
桑南忽然抬起头,看着西原有些神秘道:“西原姐姐,你和袈措堪布说的都一样。你们是一样的人。”
看着桑南一副小大人的样子,西原指着夜空道:“桑南抬头看看天上,看到了什么。”
“满天星星。”
“桑南找出两颗一样的星星。”
桑南仰头,然后抿着唇摇摇头。
“既然天上没有两颗一样的星星,那人何来一样一分。”
“人和星星不一样。”
“嗯,人和星星不一样,但道理都一样。”
一路上桑南开口闭口都是袈措堪布,西原不由道:“桑南说的袈措一定是位德高望重的修行之人。”
桑南点点头,又摇摇头,解释道:“成语词典里说德高望重是指称颂年高而有名望的人,袈措堪布可不老。”
接下来桑南对西原讲了很多他在家乡的故事,还有他离开家乡的原因。
让西原万分意外的是,小桑南居然是被认定的转世活佛,更惊异于这个从来没有走出过家乡的孩子孤身一人上路的理由。
桑南从小长在寺里,他也以为他会一直走修行之路,可读了很多的书籍,见了很多的游客,他对外面那个陌生的、繁华的世界充满了好奇,一个从未涉世的小男孩,外面的诱惑叩响着他的心门。
桑南被定为转世活佛,在举行剃度、坐床仪式之前,他决定出来看看外面世界。
被外界纷繁诱惑,西原以为小桑南会从经书佛学上找寻净土,净化心灵,可没想到他反而会一个人出来。西原问桑南,为什么?
“被外面的繁华世界诱惑,说明我的修行之心不坚定,我的修行途中遇到了困难。那时候我根本看不进去佛经,也不想礼佛、转经。”一个把诱惑当作困难的孩子,桑南说这些的时候已经没有一丝焦躁,只是对西原讲起还会有一点不好意思。
桑南把西原杯里的凉水倒到自己杯里喝了,给西原倒上滚烫的沸水,红着脸把热水杯递到西原手里,他的眼睛大而明亮,西原和桑南两个人都静了下来。
桑南看着西原继续道:“诱惑就是我遇到的最大的困难。顺着困难走,却不被困难所左右,这样我们才会得到满足。袈措堪布告诉我,最好的修行者是虽住于世间,却能笃定自己内心的去向,这才是真正的修行修心。所以我决定一个人出来看看外面的世界。”
我们遇到困难第一反应就是怎么去克服它,西原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见解,有时候顺着困难走,不被困难左右,笃定自己内心的去向,到最后会是另一种克服。这样的话从一个十岁的孩子嘴里说出来会有些不伦不类,可此刻它却是由一颗修行之心发声,这一刻西原不觉得桑南是个孩子,西原由衷道:“我相信,桑南会成为最好的修行者。”
“那八块钱是怎么回事?”西原没有忘记她第一次见桑南时的情景。
提起这个,桑南的眼底有些黯然,“那个牌子不是我的,下火车后,我带的钱不见了,出了火车站,有个穿着破烂的女孩举着那个牌子站在那里,我想她一定饿了很久,比我还要饿,更需要食物,我就把带来的酥油、糌粑全给了她。”
钱不见了,这个善良的孩子是遇到小偷了,西原听出桑南的话里的失落,西原以为桑南是为遗失的钱财难过,可是,不是。
“那个人走了,可她的牌子却忘了拿,我拿着她丢下的牌子追了上去,在城墙拐角处,我看见她打开我的糌粑闻了闻,然后捏着鼻子把它们全都扔进了垃圾桶。”
桑南抬头看着西原,桑南有些迷茫道:“那些酥油糌粑都是临走前梅朵给我准备的,一路上都没有舍得吃,那个人明明说她饿了,向别人要钱买饭吃,西原姐姐,可是她为什么要扔了我给她的糌粑呢?”
西原不知道她该如何向善良淳朴不谙世事的桑南解释这个世上还有那么那么多不为人知的阴暗。
西原沉默了一会,问桑南:“桑南后悔了?”
“我要是知道她会扔了我的糌粑,我就不会给她,这么糟蹋粮食,梅朵知道了也一定会很难过的。可是,在给她之前,我并不知道她会把它们都扔了。西原姐姐,你说我做的对吗?”
西原把手里变温的水杯放下,看着桑南道:“桑南做的没有错,梅朵知道了也不会难过,因为当时桑南是抱着善意才伸出援助之手。”
桑南也沉默了一会,道:“嗯,我知道了。如果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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