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如花隔云端-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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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咱们走吧，想去哪儿？”江枫庭转回身，看着云端问道。
　　“嗯……。我也不知道啊，我不认得路。”云端心里实在兴奋得不得了，啊！她终于有机会和那些一千多年前的古人一起走在长安的街上了！只要是在这座伟大的城池之中行走，去哪里又有什么关系？
　　江枫庭走过来，很自然地牵起她的手：“不认得路也无妨。这样，就不会走丢了。”
　　他的一双大手轻轻地握着她的，柔软而温暖，云端感受着来自他掌心的温度，脸微微地红了。心里面，仿佛有一根弦被轻轻拨动，微妙地，奏响一个美妙而轻盈的乐音。
　　她任由他牵着向前走，一颗心犹如飞上了云端。
　　长安，金碧辉煌的长安，宏伟繁盛的长安，安逸自在的长安，旖旎浪漫的长安，无论我来自何方，又将去向何处，我都愿意为你奉献我的智慧和力量，以最虔诚的心来膜拜你的一砖一瓦，一草一木。也许就从这一刻起，我这个来自千年后的人，将成为你最忠实的子民……
　　也许，我该感激命运如此安排。
　　让我，穿越千年光阴的距离，来到这里。
　　因为，这里是我梦想中的大唐，这里是我梦想中的长安。
　　因为，这里有你。
　　此时正是初夏时节，长安街头行人如织，热闹非常。云端一路走一路看，犹如刘姥姥进了大观园，看到什么都觉得新奇无比。
　　在一个十字路口，云端远远地听到阵阵马蹄声，抬眼望去，竟是几个身着华丽裙装的女子骑马而来。只见为首的女子穿着一件红色的窄身紧袖翻领小袍，下面配一条深蓝色的散口长裙，头上带着一顶遮纱笠帽，脚下则蹬着一双软棉马靴。跟在她身后的几个人也是类似的装扮。当她们的马经过云端的身边，她只觉得一股浓香扑鼻而来，虽然看不清她们的样貌，但那面纱下的曼妙风情却仍是呼之欲出的。
　　“好漂亮啊！”她由衷赞叹。
　　“哪里漂亮了？我怎么没看出来。”江枫庭不以为然，不过是寻常过路的女子，竟也能让她看得出神？
　　“哪里都漂亮。衣服漂亮，身材也漂亮，估计面纱下的容貌也不赖呢。”她一边说，一边转回头往往她们远去的背影。
　　“呵呵，她们穿的是胡服，穿成这样不过是为了骑马方便些，倒未见得好看。你若是喜欢，明天我找裁缝来给你做几件。”
　　云端不好意思地笑笑：“谢啦，等忙完了这段时间再说吧！”她想了想，又问：“怎么好像长安城里的女子都会骑马啊？”除了刚才那几个人以外，这一路上，时常都能看到骑马而行的女子，就像在现代的大街上骑自行车的女性一样普遍。
　　“是啊，大部分女子都会骑马，无论是出游还是打球射猎，骑马都是比较方便的。也许是因为时下胡风日盛的缘故，女人们都喜欢女扮男装，爱好胡服骑射。”他很自然地为她解释着，对于她的失忆早已经习以为常，但从不曾感到厌烦。他喜欢看她专注倾听的样子，喜欢看她眼中不时闪过的光芒。有时候，他觉得她就像一个懵懂的孩童，对周遭的一切求知若渴，和谈起生意经时简直判若两人。
　　“哦！原来如此！”云端点头应到，心里暗暗偷笑，不错！不错！唐朝果然是个好时代，不但日子过得富裕安逸，而且看起来妇女解放运动搞得也比较好，在封建社会来讲，女性的生活已经很是宽松自由了，嘿嘿，如此看来她简直太幸运了！
　　“包子！热乎乎的包子！卖包子喽！包子！”一阵洪亮的叫卖声从街边传来，云端循声望去，只见一个年约二十岁的年轻男子正在不远处叫卖。他的面前摆着一个火炉，上面架着高高摞起的蒸笼，在他身后是一辆两轮的木质小推车。“包子！热包子！香喷喷的肉包子！”他的声音再次响起，云端听着，只觉得那声线清亮，底气十足，极具穿透力，再看他的相貌，竟然有那么几分眼熟。他长得像谁呢？她低头努力地想了想，像……像……啊！知道了！像周杰伦！忍不住，她拉着江枫庭走近几步，盯着他又再看了看，嗯，没错，那眉眼确实和周杰伦有几分神似呢！她的眼珠转了转，心里忽然又兴起一个念头，不如……
　　“你觉得，这个人怎么样？”云端低声问江枫庭。
　　他微蹙着眉，没有说话。怎么？她认识他？还是……她喜欢这种愣头青的小子？不然她为何一个劲儿地盯着那人看呢？他的心沉了一下，悄悄泛起了酸却仍然不自知。
　　“你去和他说说好吗？”云端轻轻拉他衣袖。
　　“说什么？”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僵硬。
　　“嗯，就问他愿不愿到宝明斋来参加歌舞表演！”
　　江枫庭愣了一下，问道：“就说这个？”
　　“是啊！”云端抬眼看他，奇怪，怎么他看起来有些不高兴呢？“我觉得他的声音不错，所以想找他来唱歌。你和他说说，他若有意，就让他明天到宝明斋去找张掌柜好了！”
　　原来是这样！江枫庭忍不住展开眉头，在心里暗笑自己太过敏感多心了。呵呵，什么时候，他也变得这般沉不住气了呢？这可不是他一贯的作风啊！
　　“为何你自己不去说？”他故意问道。
　　“无凭无据，我怕他不相信我啊！”她说得理直气壮。
　　“我也没有凭据，何以见得他就会相信我呢？”他又问。倒不是真的不愿意去说，只是一时兴起，和她说着玩的。
　　“因为，因为你长得有说服力嘛！而且，我是女的，你是男的，你们男人之间说起话来比较容易！”云端胡乱编排着理由。而事实上，真正的原因却是她觉得这样做有些傻傻的。这要是放在现代，估计也能算是星探了，但是，她也知道，通常情况下，人们对这种忽然走上前来搭讪的陌生人是很难相信的，碰钉子的时候居多，搞不好还会被人当成神经病……所以，就只好委屈他一下了，嘿嘿！
　　她这是哪门子歪理？摆明了是把这会碰壁的事推给他做，这鬼丫头！江枫庭好笑地看着她，眼光却不知不觉变得温柔起来：“好了，服了你了！我去说。你在这里别动，乖乖等着我。”
　　“嗯，好！”云端开心地点点头。心里又在想，是不是回去以后还应该给大家每人印一盒名片比较好呢？
　　没多久，江枫庭便走回到她身边，手里多了一个纸包。
　　“给，尝尝看。”他把纸包递给云端，“小心别烫着了！”
　　“怎么样？他怎么说？”云端急急问道，很想知道古人在街上遇到这种突然上前搭讪的人是何种反应。刚刚看他们也只是聊了几句，似乎还算平静。
　　“不知道，他没说。去还是不去，总要让人家考虑一下，到时候你就知道了！”他笑得坏坏的，故意吊她胃口。云端咬着唇瞪他一眼，这坏心眼的家伙，明知道她好奇得要死，还卖关子！哼，不说就不说，谁怕谁？大不了到时候人手不够，就拉他凑数，让他来个男声独唱！嘿嘿！这主意好像也不错呢！
　　远远地，江枫庭指着落云茶楼对云端说：“你看，那座茶楼就是我和大哥接手江家的生意以后一起建起来的，当初很是费了一番心血，才有今天的规模。”
　　云端点点头，“嗯，看起来确实不错。”
　　“所以啊蓝裳——”他停下来，凝视着她的眼睛，认真地说道：“做生意是要靠积累的，未来我们可能会遇到很多问题和困难，你的心里要有足够的准备才行，这样才不会轻易被打倒。可懂啊？”
　　云端静静地回望他，她怎么会不懂他的用心？他这是在给她打预防针呢！想来，他是怕她开始时过于乐观，对困难估计不足，倘若日后遇到困难打击，热情受挫，便会一蹶不振，那样的话，也便做不成什么事情了。她的心如同此时此刻长安城的天气，荡漾着阵阵暖意，江枫庭，江枫庭，这个男人，叫她如何能够不动心啊！
　　“不许看了！”她凝视的眼神让他的心漏跳了一拍，忍不住，他伸出手挡在她的眼前，故意凑近她耳边，戏谑地说：“暗送秋波也要挑个地方啊，别在大庭广众之下考验我的定力。”他承认自己这分明是欲盖弥彰，只是在那一瞬，他也不禁讶然，不知从何时开始，仅仅是她一道眼光，竟也可以让他的心乱了方寸？
　　云端脸红如同火烧，他的话未免也说得太暧昧了吧？暗送秋波！亏他说得出来！自恋的家伙！
　　“秋波？秋波是什么？秋天的菠菜啊？”她白了他一眼，一本正经地问道。
　　“嗯？秋天的……菠菜？！哈哈哈哈哈哈——！”江枫庭情不自禁地大笑起来，差点背过气去。好半天，他才忍住笑，拉着她继续向前走，“我知道你是故意的！”这个古灵精怪的小丫头，真是服了她了！
　　走到茶楼门口，他问：“累了吗？要不要进去坐一下？”
　　云端摇摇头，开玩笑，进去坐还不知道他会说出什么来呢！上一次让春生叫他嫂子，这回搞不好就让茶楼的伙计叫她老板娘了！她才不要上当呢！
　　茶楼对面不远处是一片比较开阔的空地，此时正围了不少人在那里看热闹，不时传来阵阵叫好喝彩声，看起来像是有人在表演。
　　云端指着人群聚集的地方说：“我们去那边看看吧！”江枫庭嘴角挂着一抹宠溺的笑：“行，你说去哪里就去哪里！”
　　人很多，江枫庭很自然地伸出胳膊为她隔开一条路，护着她不被人群挤到。云端拉着他挤到人群最前方，赫然发现原来是一个轻衣艳裳的年轻女孩子正在翩然起舞。那女孩大约十五六岁的年纪，风华正茂，青春欲滴，一张秀美的脸庞看起来纯净稚嫩，却偏偏举止风流，烟视媚行。两种截然不同的美感，如此矛盾地结合着，让人无法忽视，亦无法不惊艳。她从容地舞着，旁若无人，转身的刹那，不经意抬首，不偏不倚，与云端的眼光相对。她的眼睛，空灵清澈，却又带着几分迷惘不安，让人看了不由得心疼。
　　女孩的眼波扫过，眼中仿佛有什么亮起，又瞬间熄灭。却是不动声色，身子一拧，整个人便缠上了旁边立着的一根竹竿。她的双脚离地，手背缚在身后，只用腿紧紧夹住那竹竿，柔若无骨的身体盘旋缠绕，仿佛一条风情万种的蛇。她由高处滑落，缓缓后仰，头伸低与地平齐，忽一垂首，将地上摆着的酒杯衔起，一饮而尽。一滴酒液自她的唇角滑落，于是她吐出了灵巧纤柔的舌头，妖娆地将那汁液舔食，十足的诱惑。
　　人群之中掌声雷动，男人们兴奋地叫起好来。云端下意识地望向江枫庭，却见他似乎不所动，心中竟有着几分窃喜。“为什么你不像别人一样为她喝彩？”终于还是忍不住问出这样一句，面对如此年轻貌美又婀娜妖娆的女孩子，骄傲如许云端，也到底还是不那么自信了。
　　“呵呵，喝彩也要发自内心才行吧。说实话，这样的表演我并无兴趣，也许在别人看来已经很好，却无法打动我。”他淡淡地开口道。
　　“哦？那什么样的表演才能打动你？”她问，忽然发觉，自己对他的喜好仍旧一无所知。
　　江枫庭半眯起眼睛，微微侧头，低声道：“若是表演换作是你，一定可以打动我。”
　　云端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问他干吗！回答得这么猥琐，分明是在调戏她嘛！讨厌，真讨厌！
　　他看着她微微红着脸，气鼓鼓地撅着嘴的样子，忍不住在心底偷笑，就是喜欢看她脸红的样子，那么单纯，那么可爱。跳舞的这个女孩不漂亮吗？不，很漂亮，而且容貌并不在蓝裳之下，只是她的美过于浮艳，缺少蓝裳身上那份淡定沉静，清冽出尘的气质。有一种美仅限于视觉，比如这个女孩；而有一种美却能触及心灵，比如……蓝裳。
　　“走吧！”江枫庭拉着云端挤出人群。云端忍不住回头望，再一次与女孩的视线交会。这一次，女孩微微地冲她笑了一下，真诚的，柔软的，却又分明带着几分卑微。云端莫名叹息，为了这样的一个笑容。女孩看着他们走远，眼光蓦然黯淡。有些人，一生下来就能拥有世间一切美好的东西，有些人却注定一无所有。这都是命。
　　“我觉得她不错！”云端一边走，一边说。这个女孩要是到了现代，一定会成为钢管舞女王的！那可不可以让她……
　　“别再打我的主意，这次我是不会去说的了！”江枫庭早就猜到了她的小心思。
　　“哼，小气鬼！不说就不说，明天我让张掌柜来说！”
　　……
　　许多许多年后，当云端想起这样的一个下午，这样的一个女孩，和这样的一个笑容，一颗心仍然会莫名心疼。
　　人的一生，太多际遇。
　　谁也不知道，会在怎样的时刻，遇到怎样的人。
　　更无法预料，那人会在你的生命里留下怎样的痕迹，有着怎样的纠缠。
　　会带来快乐？还是带来伤害？在相遇的一瞬，永远……不得而知。
　　江枫庭带着云端，一路从东市逛到西市。
　　原本她以为东市已经足够繁华热闹，却没想到，和西市比起来却仍是小巫见大巫了。东市的商铺大部分是本地人开设的，来往的客人也以唐人居多，而西市则更像是多国部队，充斥着浓重的异域情调。走在街上放眼望去，不是身穿韩服的朝鲜人，就是脚登木屐的日本人，要不然就是满脸络腮胡子，头戴翻沿帽的阿拉伯人，还有眼窝深陷，鼻梁高高的印度人。最令云端感到难以置信的是，居然还有非洲人和白皮肤蓝眼睛的欧洲人！过去她只知道盛唐时期是中国古代封建社会与世界各国交往最为广泛的朝代，却没想到竟然可以开放到如此程度，一个西市，已经足以堪比联合国了！这等壮观，远远超出她的想象。看来，想要真正了解一个时代，读再多的历史也不如身临其境的感受来得真切！云端一边看，一边在心底暗暗赞叹，能如此这般来大唐走一遭，当真是不枉此生了，即便再也无法回到现代，即便就这样死掉，也值了！
　　经过一个街口，他们转入一条遍布食肆酒家的长街。
　　“你看，这就是酒家胡！”江枫庭指着一间间比邻的酒家对云端说道，“这里的食肆也几乎全都是胡人开设的，以贩卖胡食为主，很有特色。”
　　“胡食？胡食都有些什么啊？”过去她一直以为所谓胡人就是指新疆等地的那些少数民族，但是来到这里以后才发现，似乎人们把所有非汉人都统称为“胡人”。那么这个胡食包含的种类就很是值得期待了，说不定还会有印度咖喱饭，或者是意大利面什么的呢！当然要是能吃到比萨的话就更完美了……
　　“胡食也就是胡饼、烧饼、抓饭、炉饼、羌煮、烤猪烤羊一类的东西。”
　　“哦！”云端的表情明显有些失望，还以为能吃到不一样的美食呢，结果说来说去，不是这个饼就是那个饼，一个烧饼有什么可吃的！烤猪烤羊……还勉强可以考虑。“羌煮……是什么东西呢？这名字好怪！”她又再问道。
　　“羌煮就是煮鹿头肉啊。选上好的鹿头煮熟了，把那皮肉切成两指大小的块，再把斫碎的猪肉熬成浓汤，加一把葱白和各种各样的调味料，就用鹿头肉蘸着肉汤吃。因为这吃法是西北那些游牧民族所发明，所以叫做羌煮。”江枫庭耐心地给她解释道。
　　云端忍不住偷偷咽了下口水，这个羌煮听起来很不错嘛！有机会一定要尝一下。“想不到你对这个倒满在行的，连做法都知道得这样详细。”听他说得头头是道，平日里一定常吃的。
　　“呵呵！”他笑，“这道菜是你师父的拿手绝活之一呢！我很喜欢，每次去他那里都会要他煮给我吃，所以才会知道它大概的做法。”
　　“啊！原来如此！这太好了！”云端不禁有些兴奋。
　　“嗯？好什么？”他不解，因何她看起来这般高兴呢？
　　“近水楼台先得月！下次见了师傅可以要他做来尝尝啊，还可以顺便先学一手，岂不是一举两得？”她想着，这师父不能白拜，鸡不能白杀，鸡血也不能白喝，一定要用加倍的美食来补偿她才行！
　　“嗯，说得没错！你好好学，学会了，我以后就有口福了！”他点头应和道。
　　“想得美，谁说要做给你吃了！”她故意装作不以为然，却仍是将他喜欢吃羌煮这件事悄悄记在了心里。从此便有了一个小小的期待。想着，如果有一天她当真学会了这道菜，那么第一个品尝的人，希望会是他。嗯，是的，一定是他，也，只能是他。这，才是她心底真正的愿望吧！云端想到了这一点，忍不住低下头，嘴角挂上一抹淡淡的笑。心里面，弥漫着丝丝缕缕的甜，温柔的，不着痕迹的，将她慢慢包围。
　　如果我心甘情愿，想要为你洗手做羹汤，煮你爱吃的食物，看着你一点一点把它吃光，然后，在你的心满意足里感受到那份由衷的喜悦，那一定是因为……我喜欢你。
　　“你饿不饿，不如咱们就在这里吃过饭再回去好了。”江枫庭提议道。走了这大半天，估计她也有点累了。
　　“好主意！”云端刚好也是这样想。
　　他们一面沿着这条长街向前走，一面寻找着合适的食肆。经过一家小店门口的时候，她不由得停下了脚步。
　　好香的味道！云端站在那里，深深呼吸，轻轻嗅了嗅，嗯，这香味很熟悉很熟悉，是……再闻一下……啊！知道了！羊肉串！是她最喜欢的烤羊肉串的味道！没错！就是这个味！
　　“怎么了？”江枫庭有些疑惑地看着她。
　　“嗯……”她犹豫了一下，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开口。
　　“想吃这个？”他问，空气中那阵阵香气他也闻到了。
　　“嗯！”云端扬起脸看他，然后重重地点头，开心地笑了。他果然是善解人意啊，不错不错！
　　“小馋猫！”忍不住，他伸出手轻轻刮了下她小巧秀挺的鼻子，“走吧，进去看看究竟是什么好吃的让我们小姐都挪不动步了！呵呵！”云端对他的揶揄并不气恼，馋猫就馋猫，为了吃到朝思暮想的羊肉串，她认了！想想看，回到一千多年前居然还能吃到自己最喜欢的东西，这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情啊！
　　这家店不是很大，但还算干净整洁。一进门，只觉得那股香气更浓了。一个貌似新疆人的伙计操着一口听起来叽里咕噜的汉语上前来招呼他们。
　　云端选了里面临窗的座位坐下，向那伙计问道：“你们这里是卖烤羊肉串对吧？”见他点头，她便高兴地对江枫庭说：“我就吃这个！”
　　“只有这样？其他的呢？”他问。云端摇摇头：“我只要有这个就足够了！”吼吼！亲爱的羊肉串，我来了！想不到啊想不到，这东西的历史有这么悠久，在唐朝都吃得到！
　　“那好，就给我们来一份羊肉串，另外再加两碗羊汤，三个胡饼。”
　　“好！”伙计点点头，恭敬说道，“劳您稍候，马上就来！”
　　羊汤和胡饼首先端了上来。云端一看才知道，所谓胡饼就是表面敷了一层胡麻的烧饼，只不过比我们平时吃的烧饼大了一些。不一会儿，肉串也来了。远远地，云端看着伙计手里端着的大盘子，心中万分疑惑，羊肉串羊肉串，怎么好像不见串呢？！果然，当盘子摆上桌，她才发现，那里面装着的竟然是烤羊肉丁！夹起一块来看，那肉中间还有个小孔，分明是串在一起烤熟后又分散开来盛装的。
　　“这……就是羊肉串？”她不禁有一点点失望。
　　“是啊！”江枫庭和那伙计一起点头，“有什么问题吗？”
　　“啊……没什么！快吃吧！”她说。也罢也罢，有得吃就不错了，先解解馋再说吧！
　　尝了一口，嗯，幸好味道很棒！和现代的羊肉串比起来，膻味更重，调料的口感也更浓，烤的火候也刚刚好，肉质鲜嫩，几乎入口即化，那烤肉香在唇齿间停留，回味无穷。只是，云端一边吃一边想，这东西不一串一串的吃，纵然足够美味，到底还是少了那么点感觉，当这是美中不足啊……不行！这缺憾还是得弥补，既然她许云端已经入了庖人这一行，说什么也得为推动饮食发展作点贡献才行！
　　待这一餐饭吃完，云端已经作出了决定。她把那个伙计叫了来，问道：“我可以去后面看看你们是怎么烤肉串的吗？”
　　那伙计愣了一下，看看云端，又看看江枫庭，迟疑道：“这……我得去问问老板。”
　　“好！”她点点头，耐心等待。
　　“怎么？不合胃口吗？”江枫庭虽然这样问，心里却狐疑，不对啊，明明见她吃得蛮香的啊？
　　“没事，不过是想给他们提一个小小的建议。”
　　“哦？”他的兴趣又再被她勾起。
　　这时，那伙计走了过来，对云端道：“小姐，请这边走！”在伙计的引领下，他们两人来到了这家小店的后院。只见那里摆着一个又矮又宽的烧烤槽，上面架着一排用铁钩串起来的肉串，每串足有半米多长，一个伙计正跪坐在一个草垫上，用一把大大的，形状像是菜刀的扇子用力扇着风，肉串的香气就这样随风而来，阵阵扑鼻。
　　“不知这位小姐有何指教？”一个蓄着八字胡的高个子男人走过来说。
　　带他们进来的伙计忙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