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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风平浪静的时候-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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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操,找死吗!”胡教练脑门儿冒汗,本能地要去踩刹车。
下一秒,快要撞上来的车头却迅速地归位,摆正位置,直往前开。
胡教练猛地呼出一口气,他很快明白,江水并不是真的想撞上来,或许他往右打方向盘的那一刻,是真的想撞过来,他一点也不怕死。可后来,他却扭正了车头。
这么一愣神的功夫,胡教练再抬起头的时候,前方那辆红色教练车已远行而去。而他被红灯拦下,吱嘎一声骤停在停车线前,惯性前倾后砸回椅背,背上的汗瞬间被衣料吸透。
车上的三个男人傻愣愣地都没说话,窄小的车厢里只剩下胡教练的怒骂:“我操/你妈江水……”
最后的一段路,是张西西开过来的。
停车以后,杨梅很快下了车。江水以为她晕车,却听见她嘭的一声把门关的震天响。
他跟上去,在后面问:“是不是难受?我车里有橘皮。”
杨梅嗤笑一声,气势汹汹地扭头瞪他:“你想死是不是?你想死别拉着我,我还不想死。”
江水明白过来杨梅指的是刚才和胡教练飚车的事,他肌肉松弛下来,说:“你不晕车吧?”
杨梅冷声道:“我都快死了,晕车算个屁。”
江水动了动唇,想说什么没说出口。静了几秒,他才平平地说:“不会的。”
杨梅说:“是啊,你是不会死,因为撞上去的是我这边。”
江水倏然抬头,不禁蹙了蹙眉,说:“他那样的速度,把他挤到左车道不可能。”
杨梅:“嗯,意思就是必须用我这头撞上去呗。”
江水垂了垂眼:“是这个意思。”
杨梅左手猛推了江水肩膀一下:“江水我去你妈的。”
因为这件事,一整个上午,杨梅都没拿正眼瞧江水,谁和她说话她都没好气,江水和她说话,她干脆当做听不见。
中午吃饭的时候,杨梅没去找江水,她一个人坐在桌边默默地吃。
门外闹哄哄的,她左耳进右耳出,吃完就把盒饭一股脑丢进外面的垃圾桶,这才发现刚才一直吵吵嚷嚷的是胡教练一伙人。
江水倚在墙上,盒饭吃了一半,筷子被人抽走了。
胡教练满脸堆着假笑,一条裤脚挽倒膝盖上的腿踩在垃圾桶盖上,颇不友好地朝江水抬了抬下巴:“小江,你现在技术可以了嘛。”
江水眼睛只盯着自己的筷子:“把筷子还我。”
王野笑了一声,痞里痞气地说:“江教练,你那时是不是真想撞上来啊?我记得你副驾驶坐着个女人吧,不怕把她夹成肉饼啊。”
“把筷子还我。”
王野哼了一声,眼睛一瞥,看见杨梅走出来,声音立刻洪亮了些:“喂,是不是就她啊?”
江水的目光总算离开了筷子,抬眼随着杨梅。
杨梅对他们此时正在进行的事情一点参与的兴趣都没有,把垃圾丢干净后,旁若无人地走掉。
胡教练眼疾手快把她拦下:“诶诶诶杨梅,你别走嘛,那时候你很危险的知道吧?你要不要趁这个机会控诉一下你们江教练啊。”
他用开玩笑的语气说这话,但在场人听得出来,他想看江水笑话。
杨梅也知道他的险恶用心,他无非是想表达这么个意思——看呐,这个男教练为了飚车,不顾女学员的安危。要是那时候方向再偏一寸,杨梅现在就不可能完好地站在这里。
彭鹏听了关切地上前一步,问:“杨梅,你没事吧?”
杨梅心情不佳,现在看谁都是别有用心。对彭鹏这人,她没什么感觉,但谁叫他不会看眼色,主动撞枪口呢。
她平静地说:“我有事没事,不干你的事。”
彭鹏很尴尬地笑了笑,不着痕迹地退后一步,再没上去搭话。
杨梅周围那么多人,他们的眼睛无一不落在她身上,她却视若无睹,在这些不同情绪的目光中,找到最沉静却又最澎湃的一道,无所顾忌地直视过去。
江水也直视她。
他们一瞬不移地四目相交,好像暂停了时间,这一眼很漫长。
最后,江水率先移开了视线,他往下看,却不是看向被人夺走的筷子,而是某个莫名的方向。
杨梅用气声笑了一下,她说话的声音不高不低,江水正好能听见:“懦夫。”
她头也不回地走了。
江水依旧被人堵截,他明明无所谓的,可刚才那一眼让他很难受,这些人围着他,他觉得呼吸不畅了。
他连筷子都没要,推开那些人,大步流星地追上杨梅。
“杨梅。”他轻轻叫她的名字。
杨梅脚步微顿,语气不佳:“说。”
“……”他不知道说什么。
杨梅停下来,回身看他,他眼神飘忽,看向所有的地方,就是不看杨梅的脸。
杨梅视线下移,看见江水手里的盒饭,他是一路托着盒饭追过来的。
“哦,难得,连饭都不吃了。”她嘲讽说。
“……”江水无意识地捏了捏盒饭,低声道,“你别这样说。”
杨梅抿抿嘴,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你来找我干什么?”
江水动了动唇,说不出话。
杨梅扭头就走。
江水大脑混乱,想都没想什么,就一把拉住杨梅的手腕。这是很本能的行为,不带任何其他的意味。
☆、知道男人心意的女人
江水很快松开手,杨梅手上没劲,他一松开,她的手就撞了回来。
静了好一会儿,忽然有辆车驶了过来,林阳坐在车里,朝外面招手:“上车不?”
杨梅定定看着江水,像是在等江水的回答。她向来如此顽固,仿佛柔软的水滴,锲而不舍地往下钻,拼死也要把坚硬的石头磨出个洞来。
江水躲开这道笔直的目光,指了指停在旁边的教练车,说:“你饭吃好了就上车,好好练车。”
他眼睛没看杨梅,话却是对杨梅说的。
杨梅深吸口气,又把这口气缓缓地吐出去,像是在忍耐。最后她点点头说:“练车练车练车……行啊练车。”
她几步走到车旁,开门坐进去。林阳还望着车外,说:“水哥,你呢?”
江水抬了抬手里的盒饭:“我一会儿来。”
下午练车的时候杨梅出乎意料地专注,专注到沉默。
任何闲聊的话题她都不参与,任何与她无关的事情她都不加入。轮到她的时候她静静地练习,换下她的时候她静静地坐着。
她自始至终没开过口,林阳起先觉得有点奇怪,想说点什么活跃气氛,主动找杨梅说话,通常是他噼里啪啦说了一大通,跟机关枪似的扫射不停,杨梅却总是沉沉地嗯一声,或者是哦一声。
林阳觉得,他的子弹全射到棉花里,一点意思都没有。到最后,他也不趟这浑水,干脆只和张西西秀恩爱。
杨梅缄默不言,倒也不显得这一车人有多么奇怪,因为江水也是个寡言少语的。这两人坐在前排的时候,一句话不说,后车座的小情侣聊得热火朝天,车前车后仿佛自动划出一条线。
林阳注意到这点,若有所思。他早就觉得江水和杨梅有点奇怪,今天这两个人的表现更加让他疑心四起。
练车结束了,江水照例送人回家。
路上很安静,只有后排的林阳和张西西在窃窃私语。他们本可以大声说话的,只是一整天下来,车里的气氛很沉闷,压抑得他们只敢小声交流。
突兀的铃声响起的时候,把张西西吓得抖了一下。
张西西见杨梅接通电话,从后面狠狠瞪了她一眼。她觉得自己一直压着声音说话很委屈,可杨梅一开口就是正常音量,她心里不平衡。
电话是李艳的离婚律师打来的,这个律师姓郑,是杨梅的朋友。郑律师在电话里告诉杨梅,李艳找不到了。
杨梅不自觉地蹙着眉,正要询问详细的内容,听那边的声音,郑律师的手机好像是被人蛮横地夺走,接着,杨梅就听见另一个男人的声音。
那边大声嚷嚷了几句,杨梅的眉心蹙得更紧:“孙威?”
江水握住档位的手指条件反射地动了动,他下意识地看了杨梅一眼。
杨梅所有的注意力都摆在电话上。
“李艳在哪?”杨梅问。
“……”
“你别和我扯些有的没的,我就问你,李艳在哪。”
“……”
“不知道?呵,不奇怪,你根本不关心她,怎么会知道。”
“……”
“行了,你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意义。你把电话给郑律师。”
“……”
“郑律师,你们现在在哪,我过来,我们当面说。”
杨梅挂了电话,往窗外瞟了一眼,前面有停车的地方。她敲了敲车窗,说:“前面停一下,我有事先走。”
江水的车唰地一下从那个停车的位置飞过。
杨梅瞪着他:“不是让你停下?”
江水没看她:“你去哪,我送你。”
“不用。”杨梅抱着手臂,声音很低,“你把我放路边就行,我自己过去。”
江水没接话,却也没停下。
杨梅好笑地盯着他木然的侧脸,说:“江教练,你别忘了后面还有两个。”
江水说:“我没忘,我先把他们送回去,再送你去。”
杨梅:“我没那么多时间。”
江水:“很快。”
“两个方向,再快也没用。”
“你先说去哪。”
江水难得固执,杨梅拗不过她,同时觉得这时候再坚持下车也没多大意思,她下车还得找车,指不定还是江水送她去比较快。
杨梅冷着脸看向窗玻璃,平静冷淡地报了一个地址。
车速很快,江水把林阳和张西西送到家后就开去杨梅说的地方。
到地点后,杨梅很快下车:“谢谢,你可以先走了。”
她话说一半就走了,脚步很急,好像出了什么大事。
江水熄了火,从车里走出来,掏出烟来抽。眼睛离开了一会儿,再去看杨梅的背影,居然这么快就找不到了。
江水把车丢在这里,走到一旁的木椅上坐下。
这附近是个免费公园,绿化做得很好,江水坐下的木椅后就种着巨大的树,茂密的枝叶垂挂下来,偶有被风吹下的落叶,飘到江水的头顶,他什么感觉都没有,只是坐在那里出神。
直到天色渐暗,江水手臂上被蚊子咬了几个大包,他才从那里起来,抓着痒回到车旁。
他一共抽了三支烟,但这并不是他等候的时间。因为他大部分时间耗在车内——他抽完烟,就坐回车里,电台里播放交通路况。他仰头靠着,出神地从车前玻璃看出去。
忽然叮地一声响,江水的思绪被打断。他拾起手机查看,是10086发来的短信。他没细看,直接按了返回。
这时候他才晓得看一眼时间——距离杨梅进去已经过去三个小时,到现在她还没出来。
江水略显烦躁地抓了抓头发,又从车里下去。烟盒被他掐得有点扁了,他下意识地又从里面抽出一根,抽出来以后才茫然——他为什么要把它抽出来?其实他根本不想抽烟。
他在原地磨了磨脚踝,几乎就要奔进去找人。
可是他该去哪儿找?他根本不知道杨梅具体去了哪里。
再等十分钟,江水想,他再等十分钟。
十分钟过去,他拿出手机一看,才过去三分钟。
不管了,江水直接拨通杨梅的号码。
手机那头的嘟嘟声好像某种昭告,这么平常的提示音在此刻给江水带来很不一样的感觉。他神经绷紧,一直到杨梅的声音传过来,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舒了一口气。
“什么事?”杨梅那边很安静,她的声音也很平静,只是略显急促,仿佛并不打算和他长聊。
江水也没想和杨梅长聊,他只是想确认她的安全:“你在哪?”
“我回家了。”杨梅停顿一秒后说,“你还在?”
江水没回答,杨梅却笃定了:“你怎么不回去。”
江水还是沉默,杨梅就不继续问了,她想她应该知道答案。
杨梅还想说什么,身边的李艳哼哼唧唧地醒过来,她匆匆道别,挂了电话。
李艳是杨梅找到的,找到后她立刻给郑律师打电话报平安,但没告诉孙威。她想,孙威是不配得到李艳的消息的。
杨梅把李艳接到自己家里,给她热了汤面,监督她喝下一碗后就催促她去睡觉。眯了一个多个小时,李艳自己醒了过来。
醒过来后,李艳的脸色依旧不好看,黄,暗沉。这是长期睡眠不良的表现。
杨梅忽然想起郑律师在电话里跟她说的话——
李艳这个人呐,和你是完全相反的。她外表看起来刚硬,其实内心很软。她就像一只河蚌,拥有坚硬的壳以及绵软的心。
绵软的心。
杨梅揉了揉李艳的头发,听见她口齿不清地说:“我渴了……”
“渴了?”杨梅从床上站直,“我帮你去倒杯温水。”
——直接走法律手段对她来说很残忍。你不能让她按照你的方法解决问题,她远不如你那么冷静决绝。比起你习惯于快刀斩乱麻,她更像是一抔温吞的水,潺潺细流,一刀切是剪不断的。
李艳是性情中人,没有你那么理智的头脑。
杨梅把水端到李艳嘴边,轻声道:“水来了,你坐起来些,我喂你。”
李艳看来是真的渴坏了,一杯满满的水一口气就喝完了。
杨梅用指腹帮她擦嘴,李艳握住她的手,眼珠朝上:“杨梅,我很难过。”
“我知道。”杨梅紧握着李艳的手。
“我就是不想自己这么痛苦,他们却那么快活……”
“……我知道。”
“太便宜他们了……”李艳咬了咬牙,泪光闪烁,“狗男女不得好死。”
杨梅用手臂环住李艳的身体,靠近她耳边,说:“李艳,你要真咽不下这口气,我就帮你去□□,给他们点颜色看看。”
李艳点头:“打得他们满地找牙。”
杨梅:“嗯,打得他们满地找牙。”
“……”
没过多久,李艳又沉沉睡去。只有在杨梅这里,她才是安稳的。
杨梅迟迟没有入睡。她在客厅里绕了一圈,敲了敲热带鱼缸。她脑子太清醒了,只是这种清醒并不平静。
最后她站在窗台边,今晚月色很好,银光如洗,将黑绿的绿化带照了个通透。
因此她很容易就看见那辆藏在银杏树下的红色教练车。
四扇车窗都紧闭着,人坐在里面也不知道会不会被闷死。
杨梅直接穿着拖鞋下楼,敲了敲驾驶座旁的车窗。几秒钟后,江水走了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 本期榜单更新已结束,以下是酸爷的西皮写的旷!世!奇!文!有兴趣可以点开瞄一眼,没兴趣就别看了,反正我西皮也不是什么好人23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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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挑逗男人的女人
杨梅抱着胸站在晚风里,凌乱的发丝像窈窕的柳叶,妖娆地在半空中漂浮。江水看了一会儿,才将视线挪到她的脸上。
杨梅自始至终盯着江水的眼睛,半晌,她率先开口:“你有什么事?”
她的语气是凉的,和潮热的空气一对比,就显得有些刺骨。
江水知道她心情不好,说话的声音刻意放柔放缓:“他没有为难你吧?”
这个他指的是孙威,他们都知道。
可杨梅一言不发,她安静地思考,一双眼像是洞悉一切,在黑暗里熠熠生辉。
最终,她说:“没有。”
“哦,那就好。”明知答案应该是这个,可江水还是松了口气。
杨梅说:“你找我就是为了问这个?问完了吧?没事我就上去了。”
她侧身要走,江水眼疾手快拦下她,大半个身体挡在她身前:“你等等。”
杨梅说:“还有什么事,能不能一次性说完?”
江水放下拦她的那只手,杨梅等了几秒,回头就往单元门走:“不说我走了。”
江水一步不动,目光却紧随她的背影:“你不会走。不然你就不会下楼。”
杨梅听了回头,眯着眼睛审视他,忽地笑了:“江水,我问问你,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江水垂了垂头,说:“我就想跟你说几句话。”
“嗯,你说。”
江水偏头看了看自己的车,这是个下意识的动作,片刻后,他说:“那时候的确是我没考虑周全,才会用你那头撞上去,我向你道歉。”
杨梅点点头:“嗯,还有呢。”
“还有……”江水盯住她,黑眸微缩,“你给我时间。”
话题到这里就终止了。江水驾车走了,杨梅也上楼了。他们十分默契地擦肩而过,一个没有解释,另一个也没有追问。
第二日学完车,江水先把张西西和林阳送回家,重新驾车上路的时候,杨梅问他:“你要带我去哪里?”
车外是愈发陌生的景物,江水把车子往乡下开,路边几乎没什么人,旁的车也很少。道路很宽阔,柏油马路是新铺设的,粗糙,车轮驶上去嚓嚓作响。
江水自顾自开车,神色专注。
杨梅本来好整以暇地看着他,看久了却忘记自己想说些什么。江水开车习惯单手,另一只手总是闲散地搭在车窗上,支着下巴,或者像现在这样,两唇微张,轻贴食指。
他看起来很认真,而这种认真很性感。
杨梅的身体微微朝前,她顺着看过去,发现车子停在一棵行道树下,再过去是一条奔腾不息的江,傍晚的余晖使江面宛如镶嵌了碎钻,波光粼粼,闪亮得很。
江水下车,打开杨梅这边的车门,杨梅抬着眉毛问他:“干什么?”
“练车。”
杨梅往四处张望,发现这条路虽窄,但很空,并且道路笔直,一眼望不到头,仿佛能闭着眼睛一路开到尽头。
江水说:“马上要考试了,科二过了立马就是路考,你的水平还不行。”
杨梅从车里下来,说:“你是打算给我补课?”
江水抿抿嘴,杨梅调笑他:“你给我开小灶,林阳他们知道么?”
“林阳和张西西已经可以了。”
江水说话一本正经,杨梅无趣地耸了耸肩,坐进驾驶位。
她踩下离合,动作小心翼翼,江水看了看她捏在档位上稍显用力的手,说:“路考其实比场地考简单,你不用紧张。”
杨梅没说话,换挡的时候下意识低头,江水的声音平静如水地飘过来:“别低头,眼睛看前面。”
“我得看看换几档。”杨梅说。
“用你的手感觉,别用眼睛看。”
杨梅扯了扯嘴角:“我感觉不出来。”
江水瞟了她一眼,她的侧脸很安静,但因为她正襟危坐的姿势,这安静的面庞总给人一种如临大敌的紧张感。
她的双手都握在方向盘上,抓得紧紧的,换挡的时候右手放下来,她很听话,说不让低头这次就真的不低头,那只手没了眼睛,悬空胡乱地摸了几把,才找到档。
路上很空,四档车速很快。离合踩下,换五档,可是杨梅却减到了三档。
江水想,她是真的没什么手感,换个档都能换错。
他看了杨梅一眼,发现她依旧是原先的神情,懵懂无知——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换错挡了。
“踩离合。”江水命令。
杨梅机械地听从,右手刚要抬起去摸方向盘,就被江水一把抓住,重新按回档位上。
“方向盘一只手够了,另一只放档上。”他平静地说。
杨梅僵了一下,眼睛往下瞄。
“看前面。”江水说,杨梅看他,发现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是目视前方的,好像他就算不看,心中也知道她会低头去看他们搭在一起的手。
江水的手掌很宽厚,像厚实的棉手套,带着团团热气包裹着杨梅的手。他包着她摇动档位,升到四档,紧接着又升到五档。
这辆教练车的档位过于老旧,平时杨梅需花费一点力气才能摇动它。可江水却轻而易举地加减档,杨梅能感受到那只手的力量,紧裹着她的,沉甸甸的力量。
“路考主要就是考你加减档,一辆车三、四个人,平均下来每个人不过两、三分钟,时间就这么多,你自己把握。”江水看了眼时间,说,“等你练得差不多了,我掐时间考你。”
过去十多分钟,杨梅练得差不多了,江水就叫她靠边停车。
从上车开始到起步,一直很顺遂。接着就是上路,刚才的训练初见成效,两分钟很快过去。
“好,靠边停车。”江水指了指路边。
杨梅开得很顺,听了后还颇有点舍不得的意味:“这就到时间了?”
“对。”
等车停稳,江水笑看她:“开上瘾了?那就重新再来一次。”
杨梅不知道她又加练了几次,总之到后来,不需要江水叫停,她都能估摸出那短暂的考试时间——加到五档后她又降速:“时间差不多了。”
江水一看,说:“嗯,差不多。”
此刻天色已暗,遥远的天边亮起了万家灯火,在黑沉沉一片里闪烁起星星点点的白和黄。灯光的倒影睡躺在江面,亮光随着江流轻颤着。
杨梅把车停下,拉了手刹。
车大灯亮着,前方路况清晰。可车内暗着,只有静止的仪表盘是亮着的。
“时间差不多了。”杨梅说。
江水循声侧头,她扭着身体,用正面对着他。
他听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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