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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风平浪静的时候-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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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艳说:“这说明什么?说明外面的野花不如自家的好!说明我还是有魅力的,孙威这是想吃回头草!”
  杨梅一脸严肃:“你怎么说。”
  李艳嘿嘿一笑,道:“我什么也没说,直接把电话掐了……”
  “做得好。”
  “你以为这就是今天的高/潮了?错误!真正的高/潮还在后面!”
  “你又打回去臭骂了他一顿?”
  “NoNoNo……”李艳抛给杨梅一暧昧的眼神,说,“我股票涨停了哈哈哈哈!”
  “……”
  杨梅往边上瞄了几眼,想寻找最近的路线将李艳带出去。
  李艳人比杨梅矮,但体重却比杨梅重。
  在五彩斑斓的光线下,震耳欲聋的音响中,一个高瘦子就这么架着一个矮胖子踉踉跄跄地走了出去。
  “为什么不珍惜呢……”
  “什么?”杨梅低头看,李艳垂着脑袋,极颓丧的模样,呢喃的声音沙沙的,就快要落泪。
  原来还是十分在意的。杨梅在心里叹气,不知道李艳此刻在想些什么,但她内心一定载着一艘小船,在起伏的海面上摇摆不定。
  夜风吹来,卷走汗意。
  在酒吧门口,杨梅停下来,抽空缓了口气。
  李艳这时候稍稍清醒些,眯缝着眼抬头四处看,忽然就指着对面喊了一声。
  对面是一家金碧辉煌的KTV,“黄金海岸”的灯牌高高悬挂着,金灿灿的光芒将这边的马路都打亮了。
  另一边是一家洗浴中心,两座高大的建筑物中间,是一条黢黑的夹道。
  杨梅不清楚那里是不是有人在,因为那边的路灯是灭的。但却有隐约的声音传过来,嗡嗡的,又好像夹杂着沉闷的男人说话声。距离有点远,杨梅听不清,或许是别的什么像人声一样的声音呢。
  商贸区这一带本就不清不白,这儿就像个大染缸,进去了就别想干净地出来。
  杨梅一点也不想在此地久留,在路口拦了一辆的士就走。
  回到家后,李艳被杨梅丢到床上,那一屋子的酒气熏得杨梅鼻子难受。但她实在疲得不想动了,最后躲到另外的卧房里睡了一夜。
  清晨,她被手机吵醒。接电话的时候还是朦朦胧胧的,听了几句后,才猛地一个鲤鱼打挺,从被窝里跳了起来。
  没过多久,她就站在了家门口,打开门,看见风尘仆仆的万淑芬。
  “嫂。”
  杨梅叫了一声,万淑芬就应了一声。
  进门后,万淑芬也没急着拖鞋,先是大致看了看四周,而后才噙笑对杨梅说:“你这房子面积挺大的吧。”
  “嗯,200平不到一点。”
  万淑芬往前走了两步,又细看了看,说:“和水儿一起住倒是挺富裕的。”
  “他没和我住一起。”
  万淑芬听了讶异:“没住一起啊?”
  杨梅掏了双拖鞋出来说:“你先换上这双吧。”
  “嫂,你怎么突然就过来了。你这么过来,大哥一个人在家没事儿吗。”
  万淑芬坐在沙发上,眼睛还一个劲地瞟来瞟去:“能有什么事儿。就想过来看看你们,水儿电话打不通,就打给你了。”
  “打不通?”
  “嗯。”万淑芬随口说,“应该是工作忙吧。”
  杨梅给万淑芬倒了杯凉水,又打开了客厅的电视。有了电视里的声音,客厅里两个人都不说话,也不显得气氛有多尴尬了。
  杨梅没坐下来,在一旁站着。注意力也没摆在晨间新闻上,她看着玄关地上的军绿色行李袋。袋子不大也不小,塞得鼓鼓囊囊。
  晚上杨梅下厨,做了三人份的晚餐。李艳午餐前就回家了,晚餐前,杨梅打通了江水的电话,把他喊过来吃饭了。
  这一餐饭吃得特别安静。
  江水本身就闷,刚到的时候和万淑芬随意聊了几句,后来就再没有多余的话题。杨梅也不是甘愿活络气氛的人,沉默就沉默吧,她向来如此随心所欲。
  饭后杨梅整理了客房,万淑芬好住进去。接着她下楼去附近的水果店买水果,和万淑芬关系是疏远些,但基本的待客礼仪她还是懂的。
  江水和她一起下楼。两人并肩走在皎洁的月色下,慢悠悠像两只蜗牛,沉默而没有交流。只有杨梅的高跟鞋敲击水泥地的声音。
  杨梅越走越慢,但尽管如此,她还是走在江水的前面。
  走了一会儿,她停了下来,回头去看。
  江水跟着停下,望着她:“怎么了。”
  杨梅笑着:“你走得这么慢。”
  江水笑了笑,什么也没说。
  过了一会儿,江水说:“嫂子打扰你了。”
  杨梅一怔,随即道:“是,但没关系。如果不是因为她,你也不会过来和我们一起吃饭。”
  她靠过去,用手背碰了碰江水的手臂,说:“我问你,江水,我们多久没好好待一起了?”
  江水看着地面,轻声说:“很久吗,我不觉得。”
  杨梅吸了口气便转过身继续走:“嗯,你忙,所以不觉得时间在走。”
  水果店很快到了,昏黄的吊灯垂下来,整个店像个温暖的温室。店里的水果很多,几乎堆满了整个店,有供人行走的过道,但很拥挤,侧着走才方便通过。
  杨梅进去挑水果,江水就站在门口等着。老板娘跟在杨梅屁股后头热情服务,老板就站在最外面的水果前,摇着蒲扇和江水聊天。
  江水靠在一边的墙上,老板和他闲聊,聊了几句,忽然岔开话题道:“天好热哦?你要不站进来点,里面有风扇。”
  “我不热。”
  老板呵呵一笑说:“怎么不热哦,你看你脑门子上全是汗了。”
  江水一顿,手抬着一抹,灯下,手掌心亮晶晶的。都是汗,他自己却不知道。
  “进去吹下风啊?”老板指了指里面。
  江水看进去,杨梅和老板娘在狭窄的通道里侧着走,他很快收回视线,摇了摇头。
  老板仍旧一脸热情,江水从兜里掏出盒烟,抽了一根叼嘴上,模糊地说:“我来这个就好。”接着又抽了一根出来,递给老板。
  烟是最有效的麻醉剂,烟草的味道让江水很快镇定下来。大脑皮层的感觉被麻痹了,他的手很自然地从腹部挪开。
  这是很细节的动作,偏巧被老板发现了,因为他正低头点烟,一抬起头,就开玩笑似的说:“看你一直摸肚子,是不是肚子不舒服?”
  江水一惊,侧过脸去猛然看见的是老板笑吟吟的脸,他摇摇头道:“没。”
  杨梅买好水果走出来,江水顺手就接过那一大袋子,然后和她一起走回去。走到一半,杨梅问他:“你的车停在哪儿?”
  “你小区外。”
  “哦。”杨梅顿了顿说,“你今天还打算回去吗?”
  “回去。”
  杨梅抿着唇不说话了,也不继续走了,停下来对着江水,仰头看他。
  然后,她凑上去吻他。
  江水却往后躲了一下。
  杨梅皱着眉看他,他解释说:“我刚抽了烟。”
  “我不嫌弃。”唇和唇快贴近的时候,杨梅停下半秒又说,“抽烟的男人特别性感。”
  杨梅把大半副身体都压在江水身上,江水拎着沉重的水果,腾不出手,又出了身汗。
  “你就不能把水果放地下嘛。”
  杨梅停下来,如星的眼嗔怪地瞪着面前的男人。她很少撒娇,一旦撒起娇来,真是要命。她的脚踮着,一只高跟鞋的鞋头踩在他的脚背上。
  其实一点儿也不疼,但这感觉格外清晰,比任何身体上的痛楚都清晰。他忽然振奋起来,手一松,水果袋子就坠在地上,四周很安静,但他此刻根本听不见苹果从袋子里蹦出来滚在地面的声音。
  江水手往下去,五指撑开,裹住杨梅饱满的一边臀部,稍用力抓了抓,杨梅就娇俏地哼叫一声。
  “有人来。”
  江水朝旁看了看,卷着杨梅往一个方向躲。窸窸窣窣的,一会儿工夫,就藏进了密匝的绿化带里。
  “你想做什么。”
  “你有没有经历过……”
  “你疯了。”
  “我没疯。”
  杨梅背部贴墙,严丝合缝,胸口贴他,严丝合缝。他面色如常,除了眼底不太平静以外,这样看起来,他的确如他所说——他没疯。
  可是他的确在做疯狂的事。
  “不要——”
  杨梅悬崖勒马,及时制止了他。他的手停在那,目光从下往上,最后回到她的脸颊。
  她看着他的眼睛,最后笃定地说:“你不是第一次。”
  江水说:“这个你不是早知道了。”
  “不,我说的是……像今天这样。”
  “哪样。”
  哪样?
  像是要野战一样。
  杨梅很难得被江水丰富的实战经验震慑住了,幸好天黑,他根本看不清她是不是脸红了。
  他一松手,杨梅就逃了出来,她说:“你走吧,我回去了。”
  “嗯。”江水说,“我明天会来——来把嫂子接回去。”
  “其实不用这么急……”
  “不。”江水打断她,他从未打断过她,但他这次打断了她,“我明天会请假,我会来。”
  他过于斩钉截铁,决断里带着任性的固执。杨梅莫名心动,沉浸在他庄严的神情里,最后说:“……好。”
  江水听了总算松了口气,好像他和她是天平的两端,他不允许她的砝码比他沉,两边制约且平衡,这才是公平的。
  他两臂展开,像温柔沉静的大鹏。杨梅被他裹在胸前,耳朵紧贴着肉壁,切实体会到隆隆的震鸣。
  “杨梅,我叫你等等我。”
  “好。”
  半晌,他耸起的肩膀才落下来,像山体滑坡,一股脑地泄气。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超有眼光的我的四月天投雷

  ☆、碰面的男女

  七夕的时候,李艳的部门和公司另一个部门举办了联谊活动,这种活动本来就应该自愿报名自愿参加,不过统计报名人数之后,两个部门领导达成一致意见,将自愿民主的原则临时改为强制参与了。
  基于格外渴望“第二春”的心情,李艳是非常乐于参与这类活动的,不过混杂在一群年轻小姑娘的队伍里,李艳这颗老白菜在最后关头拉来了不情不愿的杨梅,希冀在联谊中能有幸被某头猪给拱一拱。
  联谊时间是晚八点,地点定在商贸区的“黄金海岸”。
  进了包厢以后,李艳就说:“居然选了这个地方,老板真肯花钱。”
  这话被部门经理听见了,回头就笑说:“这不是体恤下属么,为了工作加班加点的,个人问题都没解决,大老板也很忧心啊。”
  “既然大老板都自掏腰包了,咱们也不要束手束脚的,该吃吃该喝喝,该下手下手……诶,那个谁,李艳,你还带个美女过来,和咱们抢公司的优质男同胞啊,太狠了。”
  李艳瞥了说话的人一眼,开玩笑道:“呸,什么抢不抢的,大美女有男朋友了。再说了,就算我不带美女过来,优质男同胞也不能看上你啊。”
  那边已经坐下开始点歌的优质男同胞听了立刻笑了,有几个还附和起来,几个人打闹调笑的,气氛很活跃。
  黄金海岸是这座城市消费最高的KTV,档次自然也是最高。这次订的包厢特别大,而且其内设施齐全,曲库庞大,很冷门的歌曲也能搜索到。
  杨梅坐在角落里,基本就只干了喝饮料和吃水果两件事。其他人吵吵嚷嚷的,她一个人安静坐着,让人不禁想起电影里定格的画面——模糊的背景快速地动,只剩下主人公静静地伫立着。
  或许她看起来有点孤单,有人很好心地靠过来,客套地问候了几句。
  杨梅看他一眼,摇摇头说:“我不会唱歌。”
  那人说:“怎么可能?你不要见外嘛,你看,连我这样五音不全的人都唱了。”
  “我真不会。”
  “别不会呀,我帮你点一首?喂,李艳,你这朋友平时爱听什么歌?”
  李艳听了走过来,大咧咧地把胳膊挂在杨梅脖子上,笑呵呵地说:“去,你去点一首葫芦娃。”
  那人眼睛一瞪:“开玩笑,大美女唱什么葫芦娃啊……”
  “你这意思是瞧不起咱们大美女的童年了。”
  “哦,行行行,我去点。”
  很快,偌大的包厢就响起了葫芦娃的音乐,这只是李艳的一个玩笑,杨梅当然不会真去唱歌。歌曲过了一半,终于有人自告奋勇拿起话筒。
  唱的人手舞足蹈,听的人哈哈大笑。
  李艳掐了杨梅一把:“怎么样,和我合唱一首惊艳一下大伙?”
  “算了吧。”
  “真算了?”
  “嗯,真算了。”
  “别呀,你老这么一个人坐着我多不好意思。”
  “你该干嘛还干嘛去,别管我就成。”
  李艳肯定不会放着杨梅一人,自己跑去和别人嗨皮。两个人无聊地坐了一会儿,杨梅坐不下去了,站起来和李艳说:“我去洗手间。”
  跑到外面,才觉得空气真清新。包厢虽大,但也架不住是密闭的,几个男人抽烟,烟味儿全留下来了。
  杨梅并不是有多反感烟味,只是那场景让她想起了人,一个连抽烟都很性感的男人。
  她没有忍不住给江水打电话,只是低着头沿着墙走。一直走到靠窗的位置,停下来,漫无目的地往外看。
  商贸区一贯的灯红酒绿,这里永远没有天黑。
  即便时间已经不早,但黄金海岸的街前依然车水马龙。大门口停着一辆漆黑的奔驰,从驾驶位下来一个人,快步绕过车,打开了后车门。
  后车座的人应该是什么大老板,火气挺大,一下车就对着司机指指点点。大老板人矮,那司机一个大高个,谦恭地把头低下,宽阔的背脊弯成了虾。
  杨梅目不转睛地看着,脑子什么也没想,一双腿自动自发地走了过去,转眼便站在了大门口,恰好迎上了那个大老板和司机。
  “陈总,您来啦。”
  “嗯。”穿过大门的时候,大老板无意瞥了一边的杨梅一眼,从她身边过去。
  后面的司机没跟上来,他本应该跟着陈总走的。
  陈总是这家黄金海岸的老总,平时隔三差五会过来一趟,每次留下的时间都不长,往常是交代几句,或者陪什么重要的客人一杯酒就走了。因此司机得随时尾随,以便能让陈总想走的时候能立刻就走。
  只是这次,他走不动了。
  经理跟着陈总走了几步,发现司机没跟上,于是折返回来:“小江,快跟上啊!”
  江水没动,经理拍了他一下,又说:“怎么回事你?走啊!”
  江水习惯性低头,跟着经理一路走,很快追上先走的陈总。
  陈总进了一间很大的包厢,江水就在外面等候。
  “原来你在这里上班。”
  江水回过神,杨梅站在她右手边。他不知道该说什么,最后,很迟缓地点了点头。
  “我是陪李艳过来的。”杨梅说。
  江水还是点点头。杨梅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忽然笑了一下:“你除了点头能不能说句话?”
  他愣了一下,手下意识往裤兜里塞,发现里面没装烟,只好又抽了出来:“你们好好玩。”
  包厢门这时候打开了,李艳部门的经理和陈总走了出来,陈总说:“你留步,你们继续联谊,有什么需要直接和我们经理说就行。”
  听到联谊两个字,江水看了过来。还没对上杨梅的眼,陈总就对他说:“你去发车,我很快过来。”
  部门经理看了一眼,开玩笑地说道:“陈总啊,你们黄金海岸可都是俊男美女啊,刚我们一男同事就说了,前台的小妹长得可漂亮,没想到你们这连个司机都这么帅啊。”
  “哈哈哈,这个司机前不久刚找的。帅不帅倒是其次,重点是车技好。”
  “哦,车技好——既然如此,陈总不如把这个司机借给我们用用,你看我们一屋子醉鬼。”
  部门经理是说着玩的,陈总也知道,但他还是说:“行啊,这个今晚就借给你了。”
  于是,大家玩尽兴了以后,李艳他们部门的人就坐进了江水车里。
  部门经理坐在副驾驶,他酒喝得多,但脑子还算清醒,还懂得和司机调侃几句:“哎呀,刚才我很不要脸地问你们陈总借司机了,陈总一口就答应了,把你借给我们了。陈总应该还有别的司机吧?”
  “有。”
  江水向后视镜瞟了一眼。
  后座是李艳等人,杨梅坐在副驾驶后的位置上,靠窗。后排有点挤,杨梅几乎是和车门贴在一块儿,和其他人比起来,她瘦得多,仿佛只要中间的人一用力,就能把杨梅推出车一样。
  江水下一个动作就是锁门。
  这时经理问:“怎么称呼?”
  “江水。”
  “哦,小江。那辛苦你了,把我们送回去。”安静了几秒,经理又说,“小江,你干司机多久了?”
  “刚开始。”
  经理惊讶了一声:“是嘛,那你们陈总还夸你车技好呢。看来是天赋啊。”
  过了一会儿,经理又说:“陈总是惜才之人啊,像你这样有天赋的,肯定不会亏待的——你工资应该还可以吧?”
  江水看他一眼,他立刻说:“我没别的意思,就是随口问问。你觉得不方便也可以不回答的。”
  “哦。”江水就真的没有回答,经理觉得有点尴尬,心想这个司机看来是真有一手技术,不然就这么个不会聊天不会说话的,陈总这样的人物怎么可能会要?
  半小时后,车上人走得差不多了,剩下杨梅李艳两个。李艳是故意留下的,等其他人都走了,她才说:“江教练,你改行啦?”
  “没有。”
  “那怎么……”
  “兼职。”
  李艳啧了一声:“你们驾校能同意?”
  “……”江水没继续说。
  李艳撇撇嘴,没继续再问,她意味不明地看了杨梅一眼。
  那一眼,杨梅看见了就装没看见。
  等把李艳送回家以后,杨梅敲了敲江水的椅背:“你停下车。”
  杨梅坐进副驾驶。
  江水看着她,她只看前面:“送我回去以后,你还要回陈总那里吗?”
  “嗯。”
  “他不是有别的司机?”
  “但是他只用我。”
  这时候,杨梅才细细端详江水。
  车里很暗,但江水的黑眼圈更暗。他整体看起来还是整洁的,但杨梅总觉得他是没精神的。
  “你多久没好好休息了?”
  “这周过后,我就有假了。”
  江水的假期并不长,这段时间他都用来补眠。杨梅跑过来给他做饭,他吃完以后又躺在床上了。
  仰着,手放在腹部。
  杨梅看了他一会儿,说:“我走了。”
  转身以后,江水才说:“别走。”
  杨梅又回过身,江水仍旧是刚才的姿势,一动不动,眼睛也没有睁开。他真的累坏了。
  “你坐也好,站也好,和我一起睡也好,怎样都好。先别急着走。”
  杨梅站了片刻,最后慢慢躺下来。一张很小的单人床,他们两个人一起睡着。
  很挤很热,但他们还是越靠越拢。
  江水身上有一股独有的气味,杨梅说不上那是种什么气味,但细细闻就是能闻出来。这种味道很奇异,令她格外心安。
  杨梅环抱过去,半条胳膊压在江水肚皮上。还闭着眼,江水忽然就哆嗦了一下。

  ☆、旅行中的男女

  伤疤是几天前和人打架留下的,敢在商贸区混的人大多是狠角儿。没有背景又惹人不高兴的后果是很惨的,不过江水还是熬过来了,他从小就不是省油的灯,叛逆的时候斗殴的事没少干,挂过不少彩,家常便饭一样。
  可是杨梅看见的时候,还是倒抽了一口冷气。刚攒起来的一点睡意瞬间散掉了。
  她一字一字缓慢地:“怎么没和我说?”
  听了声音江水幽幽睁开眼,面无表情,因此看起来既不慌乱,也不紧张。
  不等他开口说话,杨梅就自顾自笑了一下:“哦,不和我说才是正常的,你从来不会和我说这些。”
  说完以后,杨梅就下床了。
  江水眯了眯眼,自下而上看过去,说:“等忙完了这阵,拿到了钱,我们就出去旅游。呼/伦/贝/尔,对不对——李艳告诉我的。”
  杨梅叹了口气,很轻很重:“你得把钱先花在刀刃上。”
  江水说:“去呼/伦/贝/尔就是刀刃。”
  杨梅看江水的脸,最终点点头说:“好,你说了算。”
  她想,他有时候还是像个小孩,有点任性。那笔钱不应该当做旅游开支的,或许去旅游的时候,由她来承担经费也未尝不可。但杨梅知道,这种情况不太可能发生。
  江水很沉默,这种沉默可以解读成一种高傲。
  尽管如此,对于出行至呼/伦/贝/尔这件事,杨梅还是很开心的。
  这个夏天下了几场大雨,大草原上的草高的很,而且很绿,遥遥望去没有边际。日头仍旧很强,眯着眼睛去看,很远的地方有移动的羊群,骑着高头大马的牧羊人挥着鞭赶羊,羊群跑得很快,拍照的人几乎来不及捕捉那个瞬间。
  江水捧着数码相机咔擦咔擦,杨梅站在羊群边上,大声朝这边喊:“好了没有啊?”
  “好了好了……快好了!”
  杨梅抹了把汗,好笑地说:“到底是好了还是快好了啊。”
  “……”又拍了几张,江水从草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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