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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风平浪静的时候-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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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头发说,这是心病,染发是治标不治本。
  可一头华发多难看啊,江水就去看中医,喝中药调养身体,再过段时间,心态也变了,黑头发才回来。
  这样的过程怎么会逍遥,怎么会快活?
  “看,你都壮了。”杨梅捏一捏他的手臂说。
  然后,为了表现她这段时间的确过得辛苦,她把自己的手臂凑过去对比,这下更明显。
  “看吧看吧。”她嚷嚷地很得意。
  江水忍俊不禁,饭桌上对她动手动脚的:“但是你这儿胖了。”
  指的是她的胸。
  “去你的。”
  再也不纠缠于这个话题,乖乖把饭吃完。
  饭后,他们去市民广场散步。
  广场上亮着明亮的灯,远远看去十分漂亮,好像身处宫廷,还有花样繁多的喷泉,这么美丽的广场却很冷清,方圆十米内都看不见别的人。这时候,杨梅才禁不住感叹,天气是真冷了,人都不愿意出来了,怕受冻。
  好不容易碰见几个人,是一家三口,爸爸妈妈带着年纪尚小的儿子出来,儿子脚上穿一双旱冰鞋,被父母牵着一路划过去。
  没几秒的功夫,划得没影儿了。重新又冷清了。
  江水还看着那个方向,杨梅仰着脸说:“看什么这么认真。”
  他说:“杨梅,明天或者后天回你老家一趟吧。”
  杨梅一挑眉:“怎么这么突然?”
  “没,就是觉得应该回去一趟了。”
  “以前也没见你这么热情。”
  江水没应,杨梅忽然想明白了:“哦,你这是赚了点儿小钱,想去我爸妈面前论功邀赏呢。”
  “不是。”
  “那是什么?”
  “……”其实就是。
  杨梅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站住了脚,在江水颊上亲了一口。她怎么这么爱逗他。不过还是很遗憾地告诉他:“不过你的计划要搁浅了,我爸妈还和我怄气呢。”
  “好几个月了。”
  “对呀,和我怄了好几个月的气了。”
  江水说:“你没回去看他们?”
  杨梅摇摇头,说:“我给我爸打电话,互相报平安。他们身体都好,我就放心了。”
  话锋一转,明亮的眼睛盯过来:“我最不放心的就是你了。说,到底有没有养小三儿?”
  又来了。
  江水没理她,自己往前走。她追了几步没追上,就站着不走了。往旁边挪几步,站在喷泉池子旁。站一会儿还没人过来,她干脆就坐下了。
  喷泉池用花岗岩围着,她就坐在那上面。
  掏出手机,给人发微信。
  没也文字的内容,发的都是图片。图片是和人聊天的时候别人发过来,她觉得好的就保存下来,时间一长,表情库里就有好多好玩的图片。
  她坐在那里,一声不响地把那些图片搜刮出来,不厌其烦地点发送。
  发到第22张的时候,手机被人猛地一下夺走了。
  抬头笑,江水一张无可奈何的脸就在眼前。什么话也不说,把她手机揣自己兜里去,默不作声地看着她。
  她回视他,看了好一会儿,带着一点哀怨说:“你真的比以前胖了一点。”套了大衣轮廓很明显肥了一圈,“在北京吃得好吧?”
  “胡吃海塞。”
  “住的也好?”
  “我有一套自己的房子,在电话里和你讲过了。”
  “那心情应该也不错。”
  “还可以吧。”
  她沉默了一下,忽然难过起来:“你比以前快乐一点,我拦不住你。”现在也没有筹码要他放弃,要他留下来。
  他是很有主意的人,下了决定以后,旁人难以左右他。
  半晌,她伸出手:“手机拿来。”
  “就放我这,回去还你。”省得她哪根筋又搭错了,他手机叮叮咚咚叫个不停。
  杨梅还想争辩一下,江水急忙说:“别老玩手机了,你看看边上风景好不好?”
  “这哪儿有什么风景。”
  “看!”
  江水指着广场另一头的天边。一瞬间,烟花四散,如盛开的百花,在沉沉的夜空绽放。转瞬即逝,却又好像花开不败,一朵连着一朵,不知道什么时候是尽头。
  “都放烟花了,要过年了啊。”她转头看他,“你留下来过年吧。”
  实际上,江水没住几天就回北京了。他还是急需要钱,所以李云催他,他不会不回去。
  红头发早已替他找好了新住处,之前的住户是一对北漂的小两口,过几天要结婚,打算住到新房里去。这间“旧房”虽然地方小点儿,但胜在温馨,两口子很恩爱,房子里的每一件家具,似乎都随了主人,充满着爱意。
  江水看了房子,觉得很满意。红头发马上说:“这可是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弄到手的,你知道吧?这种房子地段不错,‘前主人’对房子啊家具啊都很珍惜,保存得跟新的一样。像这样的二手房,很难找的。”
  “我知道。”江水点点头,“到时候你再辛苦辛苦,帮我把家具也换了。”
  “啊?全换了?”
  “对,换新的。”瞄一眼红头发,板着指头数,“让你找房子,我给你多少钱?不少吧,这房子房租不贵,剩下的钱,你就用来买新家具。”
  “……”
  “怎么?钱不够?”
  “不不不,够了够了。”
  “你这什么表情。”
  红头发很听话地把愁眉苦脸收起来,换了一副大笑脸,一边在肚子里嘀咕自己是劳碌命,一边喜庆地说:“没,水哥你要用新的,那我就给你换新的呗,分分钟的事儿。”
  江水听了赞同道:“对,我要用新的。”停了一会儿,忽地想起什么来,说:“楼下那辆车你的?”
  红头发小鸡啄米地点头。
  “你那破车也该换了。”
  红头发一听差点吐血,都不知道江水刚来北京的时候,他用这辆车接送过他多少次!他现在要他把车丢了?不看车主人的面子,好歹也看看曾经蹭过车的情分吧。
  不过他还是笑笑说:“我没钱啊水哥。”
  “买完家具,剩下的钱拿去换辆新的。不够找我要。”
  看了房子,江水又去了李艳的公寓。
  正是周末的午后,肉肉和她的弟弟都在。见他回去,双双站起来,显得略微拘谨。毕竟不是自己的房子,寄人篱下,都是这样的。江水嘴边笑一笑,往事已如风而去。
  他尽量让自己显得和善一点,走过去,看一眼台案,姐弟俩正在写作业。那些恍如隔世的作业题,江水看一眼就头大,马上移开目光,落在桌上的果盘上,随口说:“吃点水果。”
  肉肉很快答:“哦好的。”
  没话了,江水点点头,正要走,余光瞄到一道热辣不加掩饰的视线。
  他顺着看过去,肉肉弟弟被抓到现行似的躲开。
  “你叫什么名字?”
  肉肉推一把弟弟:“问你呢。”
  弟弟答:“蔡新星。”
  “冉冉升起的新星?”
  肉肉替他答了:“对,是这个意思。”
  江水笑一笑:“很用心的名字。”他再看一眼蔡新星,发现他瘦瘦长长,跟竹竿似的,青春期的男孩子,一定要吃好才会长身体。于是他问:“有没有想吃的?”
  蔡新星眼睛唰地一亮,看一眼姐姐又暗下去。咕咚一声咽了口水,摇摇头:“没有。”
  江水察言观色,手搭到少年瘦弱的肩膀上:“直说吧,尽可能满足你。”
  这下,眼睛里那团光,亮起来后就再也灭不掉了。
  一口气报了好多零食名,都是他这个年纪的人爱吃的。江水很干脆地掏钱,“这些够不够?”
  “够够够!”接过去,放嘴巴边亲了好几口。
  “以后想吃什么自己买,不用太节省了。”
  蔡新星看着江水的目光已从怯懦转变为崇拜,嘴巴和他姐姐差不多甜:“哥,你人太好了!”
  江水只一笑,没说话。
  有人夸他人好?真是自古以来头一回。

  ☆、狂妄自大的男人

  蔡新星快要迟到了,嘴上叼着肉包子站在门口等蔡明星。蔡明星从江水的房间里出来,看见弟弟还在等她,急匆匆催促他,叫他先走。
  门合上了,蔡新星走了。周一上午有小测验,他还得花点时间复习一下。
  蔡明星其实很想跟着弟弟一起走,但没办法。她回头看了一眼床上的男人,大喇喇躺着,宿醉让他看起来脸色很差。昨晚,也可能是凌晨,他走错了房子,不知道怎么就回到这里来了。
  好歹是受他恩惠,怎么好意思把他一个人丢在家里。
  蔡明星打了盆温水,用半湿的毛巾擦他的脸,他难受地唔唔两声,毛巾一挪开,又没动静了。依旧紧合着眼,眉心微微皱着,好像在做梦,应该不是什么美梦。因为他的睡颜看起来并不是很舒心的样子。
  照顾醉酒的男人,其实蔡明星是得心应手的。以前在会所上班的时候,这样的情况数都数不清。有时候她都要搞不清楚这群男人到底是来寻欢的还是来买醉的。
  不过像江水这样,醉了安安静静躺着的,板着指头数的过来。
  好多男人是耍酒疯的,一两次吓得她近身都不敢,后来次数多了也就习惯了,不过这种事情,她还是生理厌恶的。哪个女孩子会喜欢被陌生男人带着酒臭亲一身或者吐一身?
  江水和他们比,真是好太多了。
  按照蔡新星的意思,这男人搞不好是喜欢她,不然怎么会对他姐俩这么好。就好像他自己,暗恋班上的一女生,就会把数学题给她抄,也不声张。
  蔡明星笑说你这是小打小闹。蔡新星立马不服气了,就算他是小打小闹好了,那江水给他好几百的零花钱,晚上为了给他买只烤鸭,还排一个多小时的队,这总不是小打小闹了吧。
  要不是喜欢她,凭什么爱屋及乌,对她弟弟也这么好啊?
  所以蔡新星一口咬定,江水就是喜欢他姐。
  蔡明星什么也没说,红着脸盯着江水看。既然喜欢她,为什么不碰她呢?她那么主动过,还不是凶巴巴把她唬怕了。
  神思飘远的功夫,江水悠悠转醒。一睁眼,看见蔡明星蹲在他床边,还有点迷糊,搞不清怎么回事。
  蔡明星说:“昨天晚上是不是和云姐他们喝酒来着?”
  他皱眉思考一下,想明白怎么回事了。手掌捂到额头上,难受地转了转身子。
  “饿不饿?我给你熬粥了。”
  “今天是周几?”
  “周一。”
  “哦。”
  过了一会儿,蔡明星又问:“饿不饿?”
  江水坐起来,看了看时钟,再把视线落在蔡明星上:“你怎么还不去上学。”
  她瘪着嘴嘀咕:“都已经迟到了。”
  江水看着她好像有委屈的样子,哭笑不得地说:“你以后别管我就成。”
  她说:“我管你了还落不到好啦?要不是担心你,我才不留下来嘞!”
  “好好好,谢谢你。”
  又瘪着嘴:“这么不情愿。”
  这回江水真没辙了,“那要怎么样?我送你去学校?”
  “不用了,你那台车太大声了,我怕影响不好。”
  “哦,那你要我怎样。”
  蔡明星舔舔嘴唇,不知怎么的,竟然脱口而出:“你把那块象牙送给我吧,那块千手观音的。”
  江水愣了一下,蔡明星的心怦怦直跳,莫名其妙的紧张。
  “不是和你说了,那块送我爱人的。”
  她不知哪儿借来的豹子胆,说:“你这不是还没送出去嘛。”
  那块象牙放在他口袋里,衣服放洗衣机之前,蔡明星整理出来的。后来好一段时间,江水都没过来,她差点以为他不要这象牙了。
  象牙她一直好好保存着,这时候取出来给他看。他自然而然地接过去,揣回裤兜里。瞥眼见蔡明星一眨不眨地看着他,“你看什么。”
  她咽口水,直接用眼神代替语言。
  江水看也不看她,从床上起来,伸个懒腰:“别想了,那时候问过你,你自己不要的。”
  “那我现在又想要了。”
  “我现在不想给了。”
  “因为你爱人喜欢?”
  他耸耸肩,“不知道。我从没看她戴过象牙。”
  “我也没戴过。”
  “因为你买不起。”
  “她买得起?”
  “她买得起。”
  忽然间,江水有点烦躁,那块象牙贴着腿跟,有点炙热有点烫腿。他从没送过杨梅什么,因为他知道她不缺什么东西,他买得起的,她应该都有,他买不起的,或许她也有。
  再把象牙掏出来,莲花上的千手观音恬静地打坐。
  江水胡乱地把象牙塞给蔡明星,“给你了。”
  中午,红头发到江水的公寓里,新家具已经换上,他尝试着在软沙发上坐了几下,“挑的都是最好的,用着还舒服吧?”
  “喝点什么?”江水走过去想沏茶。
  红头发马上抬起屁股,“我自己来我自己来,水哥你过来坐。”
  他给自己沏了杯茶,又给江水沏了杯,“水哥,找我过来什么事儿啊?”
  江水递给他一沓钱。没过两天,红头发带着那沓钱站在机场等着。江水叫他来接杨梅,接个女人还郑重其事地把人叫过去耳提面命地叮嘱一番,这女人太重要了,他一点儿也不敢马虎。很早就到了机场,宁可多等几小时,也不要错过了。
  可最后他还是错过了,在机场跑来跑去的,急得跟什么似的。
  后来没办法,只好给江水打电话,主动承认错误或许还有点儿转机。
  哪知道江水在电话里说:“她不来了。”
  红头发五雷轰顶似的,站在那儿一动不动了。好歹告诉他一声啊,让他白等了那么久,都快急死了。这话他当然不敢说,只自己腹诽。
  实际上,江水也没心情和红头发说这事。他也是不久前刚知道的。他在超市买年货,两种礼包,不知道该选哪种,于是给杨梅打电话,电话里,杨梅告诉他,她没法儿过来和他一起过年了。
  江水问:“怎么回事?”
  杨梅答:“我这边有点事。”
  他问什么事,杨梅没回答。计划被打乱以及希望落空的感觉让他忽然有点气愤:“你别任性好不好。”
  “没有。”
  电话断了。
  为这事,江水不高兴了好几天。李云看出来,开玩笑说:“大爷,谁欠你钱了?”
  他没搭理她,握着方向盘目视前方。李云弓下腰,手搭在他车窗上,“不会影响你速度吧?”
  他简短道:“不会。”
  “那行。”抬眼往不知名的方向看了看,“姓刘的身上好多油水,他只做房地产?嘁,反正我是不信的。既然他赌你赢,你就赢给他看,让姓黄的后悔放弃你。懂么?”
  话音一落,离弦之箭飞射而出。疾风鼓动李云的衣裤,她眨一眨眼,宛如看见一阵迷幻的烟。她真留恋这种感觉,又心潮澎湃又战栗万分。
  如果那是一支毒,她就是瘾君子。她已经上瘾了。
  全是北漂异乡人,过年的时候,李云一伙人就聚在一起。在城郊处,李云租了一栋别墅,为期一天,夜里一伙人吃火锅,在院落里架了烧烤架,还专门杀了一只羊,从下午开始烤,直到现在,四个多小时,香味早就引人垂涎了。
  肉、酒、烟、音乐、火光。
  男人、女人。
  完全是不同于过年气氛的另一种盛宴,他们都是正当年华的年轻人,追求及时的乐趣。
  红头发看中一个金发妞,大冷天穿豹纹吊带和黑色皮短裤。他以为她穿的是肉色厚打底裤,过去摸了一把才知道,她是裸腿穿的。
  “你不怕冷啊?”红头发一边说,眼睛一边往领口里瞅。
  金发妞把遮在胸口的头发捋到脑后去,一把勾住红头发脖子,嘻嘻笑着:“搂着你就不冷啦!”
  才几句话功夫,两个人互相搂着,蹒跚又招摇地上楼里去。二楼全是卧室,哪一间都一样,任君挑选。
  别墅装修的辉煌华丽,隔音却并不很好。但年轻人放得开,叫得很大声。隔壁江水从床走到阳台,有了呼啸的雪声,女人的声音依旧清晰在耳。
  他笑一笑,把高脚杯里剩下的红酒全倒入口中。
  不知何时李云走进来,也捧着一杯酒,一路走一路品。没错,是品。她说:“你这样喝,根本尝不出酒的美味。”
  江水望她一眼,“那该怎么喝?”
  李云侧靠在阳台栏杆上,另一只手晃荡着酒杯,鲜红的液体在透明杯壁荡漾着,挂下红酒的泪。她鼻子凑过去,嗅一口,嘴巴贴上去,轻轻地抿。
  江水又给自己倒了一杯,学着她的样子品酒。但他没李云那么好的耐心,开始还装模作样地小口抿,到后来一口就闷了。
  咽下去后,对李云说:“丁点丁点喝没味道。”
  李云才不管他,只是笑笑:“随便你怎么喝。不过,你知道自己像什么吗?”
  “像什么。”
  “暴发户。”
  江水蛮不在意:“那又怎么样。有的人想暴发还暴发不了。”
  李云哈哈笑:“狂妄自大。不过我就是喜欢狂妄的男人,男人不狂像什么?——女人。”
  江水只一弯唇,不说多余的话。
  “在想什么?”李云问。
  “没什么。”
  看他一眼,笃定道:“在想你的小女友?”
  他侧过头来,李云愈发确定,“只可惜,远在千里之外咯。”
  两个人好久没说话,李云假装看雪景,江水就看她。半晌,不知意味地笑一笑,说:“你就这么想上我?”
  被看穿了心事,倒一点窘迫的意味都没。说到底,她还是比他多吃了几年盐和米,见多了风浪的人脸皮都堪比城墙。她还有点高兴,把这当做调情:“对,特别想上你。”
  “远水也解不了近渴,要不要考虑眼下的?”她挥了挥手里的冈本。
  他接过来,看了看外壳上的字,“这不就是床头的那盒。”
  “对,每个房间备有一盒。看,别墅的主人多么贴心!”
  江水听了又是笑,在手里把玩几下,忽然把它扔进红酒杯里。盒子浮沉几下,最后悬在某个位置。
  李云原地不动,目光却随着他远去了。过了许久,阳台上冷得只剩她和风声,她这才想起喝一口酒暖暖。
  “真是狂妄。”她说。

  ☆、过年的男女

  小年夜,杨梅在家招待傅立业。
  他不请自来的那天,杨梅收拾了行李正打算去机场。
  傅立业刚好站在门外,还没按门铃,她把门打开了。
  他于是很高兴地笑:“心有灵犀?”
  杨梅掐断电话,也笑一笑:“你请进。”
  家里什么也没,杨梅只从柜子里找到一袋密封花生。傅立业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她身后,“需不需要我出去买点吃的?”
  “不用。”
  “我看楼下就有个超市,很快的。”
  “不用了。”杨梅拒绝他,“我爸妈让你过来已经够辛苦你了,怎么好让你再跑腿。要去也是我去。”
  傅立业脸上全是惊讶之色。杨梅看了就笑:“怎么?全说中了?”
  他感叹似的摇摇头:“你好聪明。”
  “知母莫若女。”
  他们在客厅坐下来,杨梅问他:“你爸妈呢?不陪他们过年?”
  傅立业绕了绕头,忽然有些腼腆:“比起这个,他们说还是我找个老婆回去比较重要。”
  说完,看一看杨梅,她毫无反应,低头替他倒茶叶水,“给你。”
  “哦哦。”他接过来,有点尴尬地抿一口。
  喝了一会儿,杨梅忽然说:“我的情况你都了解?”
  傅立业立马放下一次性纸杯,“都了解!”咳嗽一声,脸又微红:“我觉得这没什么的,现在时代不同了,观念也变了。谁年轻的时候没犯点错误啊,再说了,你又没犯什么大错。”
  “哦,我犯什么小错了?”
  傅立业被她一噎,憋了一阵才憋出来:“其实也不是什么错,毕竟你引产也不是自己能控制的。我都能理解,我爸妈也说了,只要能娶回媳妇儿来,好好过日子,以前的一切既往不咎!”
  杨梅说:“哦,谢谢你和你爸妈的谅解啊。”
  “不用不用。”话一出口,稍一品味,才发觉不对劲,又说,“杨梅,你是不是在说反话啊?”
  “没有没有。你不要多想啊。”
  “哦……”
  傅立业耸一耸肩,觉得哪里怪怪的,但又说不上什么具体的。
  杨梅替他续茶,“我没想到你还挺听你爸妈话的。”
  傅立业一怔,第一反应是反驳:“没有啊,还好吧。他们毕竟是长辈,肯定比我们小辈懂得多嘛,但我也不是全听……”
  杨梅说:“你初恋是谁?”
  “啊?”
  “初中,还是高中?”她说,“不对。我猜你以前是好学生,没谈过恋爱。”
  傅立业脸上浮现一种别扭的神色,讲话很老派,“我是觉得在什么样的年纪就该做什么样的事——该学习的时候,就应该好好学习的。”
  “哦,那你大学谈朋友了?”
  “……”
  “大学也是该学习的时候?”
  “……初中高中,不都是为了大学做准备嘛。”
  “哦,所以你还没谈过恋爱。”
  “……”
  傅立业拿杯子的手有点凉,进来的时候还是热的,哪里想到在室内坐着,还喝着热茶,身体竟然还有了冷意。他觉得和杨梅讲话有紧张感,就好像以前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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