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八零之逆袭人生-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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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这样表演一下，把责任推给自己男人太犟不听话，那大队也不能针对她和孩子。
　　虽然傅长得闷，可两口子也不是傻子，并且他们和傅民青、常桂莲两口子也不一样。他们觉得一个月赚十来块钱简直是天大的好事，一点也不想丢掉这样的好事，所以在傅松年说不许投机倒把的时候他就跟婆娘说想悄悄去送货。
　　就算扣工分，扣好了，赚了钱自己买粮食也一样吃。
　　所以苏盈和壮壮去游说他悄悄离开傅家村只管去送货，其实是和他不谋而合的。
　　至于傅民青想自己单干的事儿，傅长得没有那个能力，也不做这个想法，能跟着傅民友跑跑货，他挺知足的。
　　常桂莲听说傅长得悄悄跑了，气得跟傅民青抱怨，“那两口子看着木吱吱八竿子打不出个屁来，没想到最有心眼儿，要不你也赶紧去吧。”
　　傅民青拉着脸：“车子都给人推回去哪好意思啊。也不是非跟着他，大不了我自己单干。”


第41章　她要离婚
　　等傅长得领着徐福顺开始帮傅民友跑运输送货，　代销社的麻烦一下子解决了。
　　苏盈和章老太赶紧回去公社，该干嘛干嘛，　再也不想找傅松年谈判。
　　反正很快个体经营就要全面放开，　政策越来越好，根本不用担心，　多余和他磨叽给好处。
　　这么一来，　傅松年反而急了。
　　他本来也是想抓着政策的尾巴给儿孙捞好处的。
　　傅民友做小生意的时候，　他并不管，毕竟也没几块钱。但是现在生意越来越大，需要找人入伙，　傅民友没有找他，他却是不爽的。
　　当然，　一开始傅民友和章婆子几个合作的时候，他还看不上，　觉得不过是二三百块钱的生意，蚊子腿儿似的，　不够费劲的。
　　可现在，傅民友他们去公社租房子开小工厂，生意越来越红火，听说有一次居然从城里下来一辆解放卡车，　拉了一车货出去。
　　这一车，　得多少钱
　　他盘算着怎么也得有一两千吧？
　　以后还有数不清的货呢。
　　于是他觉得现在时机成熟，　傅民友的生意开始赚钱，　就应该邀请自己入伙，　或者以大队的形式来开办大队工厂，自己是大队书记要做这个一把手。
　　他碍于体面不好直接给傅民友讲的，只好从大队的政策里反应出来。不直接弄傅民友，却把村里给傅家做工赚钱的人家或敲打或点名罚款。他觉得傅民友是个聪明人，应该能领会到，然后主动来找他谈判，那样他就可以趁机提出要求来。
　　当几个老人孩子来找他的时候，他屡次拒绝，觉得跟他们没什么好谈的，一定要等傅民友回来。
　　傅民青之前说傅民友过几天要回来的，可不知道为什么出了变故，过了十天傅民友也没有回来的意思！
　　傅松年气得够呛，为了催催傅民友表态，就开大会点名批评有些人家不上工脱离劳动人民要步入资产阶级行列，这是非常危险的。
　　“家里做买卖不上工的，以后不发粮食！”这是大队拿捏社员的杀手锏，向来屡试不爽。
　　可惜，这一次失效了。
　　不但傅民友家无动于衷，甚至还有别人家也不在乎。
　　尤其代销社的生意越来越红火，据说很多妇女都去找活儿干。
　　傅松年想等傅民友回来的时候谈谈，结果一直没机会，然后就到了过年。
　　……
　　一年级期末考试，苏盈、雪梅、壮壮，三人并列第一。
　　因为目前他们只考语文和数学这两门功课，全靠背诵，三个人考双满分。
　　这让老师有一种错觉，看这三个孩子考满分似乎很容易，可是看别的孩子，真是惨不忍睹。
　　有的学生数学考个位数！
　　不及格的也有好几个，进九十分的除了这三个就没几个。
　　所以他们能靠双百分可是很了不起的事情，尤其一下子三个学生，而且苏盈平日总请假不上课，这就更让人惊奇。
　　别人惊讶得跟什么似的，苏盈觉得应当如此，连带着雪梅和壮壮也觉得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这么着转眼到了小年。
　　这日老苏头又跑来代销社，这一次是为劝老婆子和大孙女回家过年。
　　柳淑兰已经先领着雪梅回家，章老太领着壮壮和苏盈俩留下照看代销社小百货生意。
　　老苏头怕老婆子不家去过年，就亲自来喊。
　　“一家子这么分两处住着，不像话，都过年了也该回家的。”
　　章老太道：“这不还没过年嘛？等二十□□再说吧。”
　　今年李朝阳要回来的，她想等邵老太有人照顾再回去。
　　老苏头看她肯回去就松了口气，“那大宝爹哪天回来？”
　　过年的时候干部们也要过年的，不可能还拉着他去结扎。
　　章老太瞥了他一眼，“雪梅爸也没回来呢，肯定一块回来，急什么。”
　　苏向东上个月回来两次，这个月之前也回来两次，怕人家抓每次都偷摸的，好在都是晚上回家过一宿，第二天就走也没惹出什么事儿来。
　　老苏头心里石头落地，又说要钱，“过年怎么也得准备准备，家里就赚工分粮食，也没现钱。”
　　章老太道：“年货什么的，到时候我会捎家去，你要钱干什么？”
　　以前他也不把钱，这会儿来要，谁的主意打量她不知道？
　　看老苏头面有难色，章老太道：“大孙女上学以后每次考试都第一，这一次又并列第一，学校校长、老师都夸。这还不够给你长脸的？”
　　老苏头却没多少喜色，“丫头片子，以后也是人家的人，能给我们老苏家长什么脸？”
　　不过她学习好以后也能帮衬大孙子，也算是有点用处。
　　看他还是那么顽固不化，章老太冷哼一声，和他也没有什么共同语言，“行了，你家去吧，过几天置办了年货我们就家去。”
　　等老苏头走后，当天傍晚，李朝阳就回来。
　　他回来最高兴地莫过于壮壮，他比人家亲老妈还高兴呢，挂在李朝阳身上，“师父，师父，你终于回来了！”
　　这半年因为有苏盈给写信，李朝阳和家里一直保持着密切的联系，和他们没有一点隔膜，回来还特意参观代销社提了不少好意见。
　　邵老太见儿子回来当然也高兴，当即就表示要请客，她把攒的肉票副食品票都拿出来，全置办成实物。另外还有李朝阳带回来的糖果、肉鱼罐头、火腿、饼干等，这都是好东西。
　　邵老太直接都给了苏盈三个孩子，“这都是好东西，给别人白瞎，留着你们吃，吃了好好读书。”
　　苏盈笑道：“嫲嫲，放在你屋里安全，我们想吃了就去吃。”
　　邵老太现在已经搬到大院在正屋来住，之前的小院又当了小作坊，让妇女们去做工。
　　三个孩子跟她非常亲近，就和自己亲嫲嫲一样，尤其是雪梅，因为邵老太对她比夏婆子对她好。
　　对雪梅来说，邵老太、章老太，更像自己亲嫲嫲，夏婆子反而疏远一点。
　　而对苏盈来说，章老太是自己的嫲嫲，邵老太却是可以一起吐槽的忘年交。
　　李朝阳回来以后，壮壮就和他一起住，跟着跑步健身打拳，也是有模有样的。
　　腊月二十六，傅民友带着苏向东等人回家。
　　这时候代销社的小百货买卖反而进入一个高峰。
　　很多人发现他们家的东西齐全，比过年大集上也不贵，真正的物美价廉，所以公社的人日常都在他家买。
　　腊月大家置办年货，很多人就直接来代销社买，生意很忙。
　　傅民友他们这趟回来，又带了一批新货，所以上门来的人更多。
　　苏向东最后这个月得了十块钱，可把他高兴坏了。因为之前一个月才两三块钱，这一次傅民友说年底发个红包，就给他十块钱。
　　他一高兴给苏盈一块钱的零花，“闺女，爹给你过年磕头钱。”
　　苏盈也不客气，直接收下，又道：“叔还给我呢，那你不给壮壮和雪梅？”
　　苏向东一愣，要是都给一块，那他可给不起啊，关键梁美英不得锤他啊。
　　壮壮也不说不要，反而跟着苏盈起哄。
　　苏向东咬咬牙，拿出一块钱来，“壮壮和雪梅一人五毛。”
　　那边傅民友听见，刚要说不要给钱什么的，却被章老太拦住，他也就不管。
　　壮壮把钱接过去，笑嘻嘻的，“谢谢大爷。”
　　给完钱，苏向东既想留下吃饭又想家去吹牛，章老太看不起他那样，直接给他赶走。
　　他不在眼前膈应，她还舒服点。
　　晚上吃饭的时候，苏盈和壮壮帮大人们倒酒。
　　虽然不是一家人却胜似一家人，大家其乐融融。
　　李朝阳感激章老太和傅民友两家人对自己老娘的照顾，两家却也感激他和邵老太对他们的帮衬，互相知恩相处更加融洽。
　　等喝完酒聊天的时候，苏盈跟李朝阳道：“叔叔，你能不能给我们介绍几个退伍复员的军人啊。”
　　过两年公社解散以后，计划经济解体，物价飞涨，个体业主也越来越多。很多原因导致社会治安越来越差，尤其是乡下，赌钱的、劫路的，非常猖狂。
　　苏盈不想傅民友再发生意外，所以要提前预防。
　　她想让李朝阳介绍一些退伍的军人，复员军人转业以后，有的工作不错，但是有些工作也不好，生活困难，她觉得可以吸收进来。到时候让他们专门负责跑运输运送货物，绝对安全稳当没人敢打他们的主意。
　　有他们保护，傅民友也就不会再发生意外。
　　她这么一提醒，傅民友也说好，“朝阳，我们正缺人手呢，你要是有合适的战友只管介绍给我们。”
　　他觉得李朝阳是一个非常周到的人，让他介绍，那肯定是介绍又好相处又负责的人给他们。
　　李朝阳笑道：“还真有几个合适的人选，过年拜年的时候我说一下，把他们带过来给大哥和盈盈看看。”
　　第二天他们回傅家村。
　　一回家，傅松年就打发自己孙子把傅民友叫去说话，留下吃晌饭一起喝酒。
　　傅民友一直都和家里保持联系，自然知道他为什么请客，索性带了厚礼上门。
　　等酒过三巡的时候，傅松年旁敲侧击，露出自己想入伙的意思。
　　傅民友借着酒意道：“书记大爷，别的都好说，就是这生意的事儿我做不了主。其实不怕跟你透口风，我这是和李家合伙儿的，人家儿子在部队里当军官呢，过两年可能要退伍的，老太太肯定想给儿子也挣份家业。草编货呢，是我们自己的，这个文书也在大队备着呢，大队要是想统管没问题。代销社后来的生意，就不是我说了算。”
　　谁要不信，去找邵老太印证啊，看挨不挨拐棍呢。
　　傅松年还真没辙，也只能生闷气，后来就想干脆他们也搞一份，这样还能和傅民友竞争呢。
　　只是他们没有傅民友进货的路子，也没有出货的路子，只能发动社员做手工品，然后去集上卖，或者进城摆摊，这样又不赚钱。
　　起码不赚大钱，回笼资金也慢。
　　附近也有人家眼红傅民友做生意赚钱就自己跟风的，结果根本没做起来，最后倒是赔不少钱。
　　所以，他们还是倾向于跟着傅民友干。
　　还有傅民青家，少不得又得找傅民友说说话，想再跟着跑运输。
　　傅民友虽然好说话，却也不是软柿子，他表示现在李家帮忙找了退伍军人主管运货，再新招的人手就只能打下手，一个月可能也就三五块钱，管吃住。
　　三五块钱和十五块钱，那差别大了。
　　傅民青一来气，觉得傅民友报复他，没好气地绝交了，并且没少背后说坏话。
　　傅民友却不在意。
　　前几年大家都瞧不起个体业主，把那些小商贩、小货郎都称作挖社会主义墙角的蛀虫，对他没少说闲话，他都不在意地坚持下来，这会儿又岂能在意他为人好说话，却不是傻子，更不是真正不会拒绝地烂好人。
　　苏盈则和嫲嫲回家过年。
　　只是今年气氛很是微妙。
　　嫲嫲赚钱，态度强硬，并且大有以后赚钱都不给家里的架势，所以老苏头和梁美英又把房间换回来。
　　但是梁美英也不示弱，觉得母凭子贵，感觉生了儿子了不起，整天大宝宝宝地喊着，得意非凡。
　　按照她的意思，她儿子满月、百日、周岁、三周岁的生日，都要大办，起码要准备着二十块钱花。
　　结果一开口试探就被章老太狠狠怼回去，“你赚得出来你就花。”
　　或者你们赚得出来你们就花，别想打老婆子的主意，一分钱也不会给你儿子花的。
　　梁美英和老苏头虽然在村里觉得理直气壮，有儿遮百丑、没人敢来马棚里认驹子，可面对怼人不倦的章老太他们还是有些心虚的。
　　毕竟自己家人闹起来不好看。
　　尤其章老太一口一个“驴粪蛋子”叫着，半点也不给苏大宝面子，这让梁美英非常气愤，却又没有办法。
　　就连苏盈，现在也不给梁美英机会。
　　现在柳淑兰对她和雪梅都好的很，整天巴不得她住在自己家和自己孩子一起吃喝。所以苏盈虽然回家，反而把苏家当亲戚一样，每天回家吃顿晌饭，早晚回傅家吃去。
　　梁美英就算见缝插针，都找不到机会给大闺女洗脑，给她又急又气，大过年的长了一嘴燎泡，只能拿二嫚儿撒气。
　　过了年，原本章老太打算正月十五以后再带着苏盈回公社，结果初六这天把她气得立刻就收拾行李要回公社。
　　……
　　起因就是苏向东屁颠屁颠跟她显摆，“娘，大宝娘又怀上了，大仙给她托梦，这一次又是儿子呢！”
　　章老太跟看傻子一样看着自己儿子，看了半晌，最后来一句，“你这样的窝囊废，天底下少找。”
　　离婚，她要离婚！跟这个家彻底决裂再无瓜葛！


第42章　迁户口
　　下定决心，　她就开始收拾行李，这辈子再也不回来。
　　攒够钱，到时候和孙女在外面买房子住，反正邵老太说过愿意帮忙把户口转到公社去的。
　　正好壮壮也惦记去公社找师父呢，　傅民友就用车子把章老太和三个孩子送去公社。
　　老苏头还寻思公社买卖忙，　要她们去看着，　并没多想。
　　梁美英则想着老不死的回家也不肯往外吐钱，虽然带了年货回来，　可在家里吃喝也是自己的呢，　走了正好，　自己又可以住东间。
　　而且章婆子不在家，　自己养胎正好吃鸡蛋吃细面！
　　但是他们不知道真正失去的是什么。
　　章老太把家里户口本也带出去，　正好李朝阳在家里，章老太就托他把自己和苏盈的户口迁出来，　暂时落在邵老太的房子里。
　　虽然她和老苏头是老夫妻，　可从法律来讲，　他们没有走法定结婚程序，　离婚都不需要手续。他们那时候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下了定礼写好婚书就成亲，　住在一起就是一家人，要离婚也是男方写休书。可章老太和老苏头那时候也根本没有正经婚书，　凑合一下就在一起过日子。
　　这会儿说要分开，　还真是法律上没负担。
　　不过一般人家，　只听过女人跟人跑了的，　或者男人跑了的，很少有合离的。
　　尤其章老太这种老婆子，就更没有。
　　说起来，她也是本公社乃至本县第一个。
　　章老太却铁心，不管谁嘲笑还是如何，为了更好的活下去，当初可以妙龄嫁给一个老光棍，现在也可以为孙女风烛之年跟老头子散伙。
　　她带着苏盈出来直接落户，普通社员办不了这个，单说自己大队这关就过不了，再者公社更难办。
　　可李朝阳帮忙，不需要她们自己麻烦，直接给办妥。
　　公社和大队的交接工作是公社专门负责户口这块的干部亲自上傅家村办理的，傅松年就算想卡一下都没得卡，还得主动积极地帮忙，并且在一切都尘埃落定以后，他才跟老苏头通知一下。
　　“你家孩子嫲嫲把户口迁到公社去啦，以后你们家嫲嫲和大嫚儿的口粮工分可不在咱们大队。你们家真能。”
　　儿子结扎生孙子。
　　老太太大年纪要离婚。
　　哈哈。
　　傅松年对章老太和苏盈的印象还是不错的，对老苏头就满是嘲弄和鄙夷了。
　　就因为儿子结扎生孙子，什么“有儿遮百丑、没人敢到马棚里认驹子”这种混账话，老苏头在周围几个村子都出名。连带着傅家村也出名，每次出门遇到外村的熟人，人家都要调侃几句你们村的老苏家如何如何了。
　　这会儿老头子老婆子离婚，只怕又有热闹看。
　　所以傅松年忍不住要嘲弄一下。
　　老苏头一脸茫然，“书记，你说啥呢？俺怎么听不懂？”
　　傅松年一副惊讶的样子，“哎呀，你不知道啊？我还以为是你们赚了钱，去公社发财呢。”
　　他就把已经迁走两人的户口本还给老苏头，“呶，这是你们家的户口本。”
　　老苏头不识字，就算有户口本他也不认识。
　　他翻开瞅瞅，他知道他是户主，在第一页，老婆子是第二页，第三页是儿子，第四页是梁美英，后面是俩孙女。
　　这会儿他数了数，少了两页。
　　晴天霹雳！
　　老婆子真是要散伙？
　　老苏头如丧考妣地往公社跑。
　　一路上跌跌撞撞的，好不容易跑到代销社，因为还没过初十，代销社还没开门，不过李家的大门开着。
　　他一口气冲进院子里，自己跟失了魂魄一样，心跳得飞快，感觉随时都要倒下。
　　“老婆子，老婆子！”他用尽全力在喊，但是声音却那么有气无力的。
　　很快章老太和苏盈还有邵老太出来，看着老苏头，章老太冷冷道：“咱们散伙了，以后是两家人，你客气点。”
　　老苏头就开始涕泪横流，历数两人从认识到成亲到现在尤其自然灾害那些不容易的日子，“老伴儿啊，我哪里不好，你说，我改。”
　　他眼泪哗哗的，从来不知道自己还能流这么多眼泪。
　　章老太道：“你不用改，咱们不是一路人。”
　　“怎么说，当初我也帮衬了你吧，你……”老苏头不死心，想拿当初的一点恩情要挟。
　　当初章老太是章家地主的闺女，年轻俊俏，被多少干部觊觎，她只能找个人结婚。
　　但是她成分不好，一般人家不敢要她。
　　是他要了她！救了她！他是她的恩人！
　　她不能这么忘恩负义。
　　章老太一下子就明了他的心思，本来还有一点感情也无影无踪，冷冷道：“不要说当初了，当初你三十的老光棍，我才十七就跟着你，是图你家不在乎成分，能给我遮风挡雨。可我嫁给你这些年，困难那几年是我想办法弄口吃的你们才没饿死，又把你寡母伺候没了，还给你家生了儿子，难道对不起你？还不清债？”
　　老苏头心里喊着不够不够，你现在有钱嫌我老头子穷了，你给钱给钱！
　　可他说不出来。
　　他不想散伙！
　　他浑浊的眼泪哗哗地流，老母亲死的时候也没哭成这样。
　　他看到苏盈，脑子里清明了一下，“嫚嫚是老苏家的孙女，她不能跟着你。”
　　章老太冷笑道：“你有便宜孙子还要什么孙女”
　　老苏头虽然不稀罕孙女，可想着大孙女长得好看，学习好，以后大了可以帮衬孙子，不能走，要走也是二嫚儿走。
　　苏盈看他那样，就道：“你孙子不是还上不了户口？”
　　老苏头一愣，茫然地看着她，看着这个才九岁的孙女。
　　他看不懂她。
　　她长高了很多，跟以前变化很大，现在个子抽条，眉目俊美得很，而且站在那里淡定从容的像个大干部，一点也不像孩子。
　　她是谁？
　　是自己家的嫚嫚？嫚嫚是这样吗？
　　他记忆里大孙女不是这样的。
　　苏盈继续蛊惑他，“你孙子是超生的，罚钱都落不了户口。我走了，他就能落户。要是我不走就占着一个名额，你孙子是没法落户的。”
　　老苏头又有些心动。
　　“那……你家去，让二嫚儿跟着你嫲嫲。”
　　“我呸！”章老太啐了一口，“你当买菜呢讨价还价。”
　　邵老太见状也开始帮腔，“听说你儿媳妇又怀上啦？哈哈，你们真能。这会儿要是让工作组去你家，把你儿子媳妇儿一起抓去结扎，可好看。”
　　老苏头吓得赶紧摆手，“不要，不要，千万不要！”
　　儿媳妇儿说了大仙托梦又肯定是个男胎，这样他就俩孙子，绝对不能被流掉。
　　邵老太扬声道：“我们家离着计生办不远，我这就去说一声，让他们派个工作人员到我家来住着。要是梁美英来撒泼放赖，直接抓她去结扎。”
　　老苏头见状顾不得挽留老婆子，蹭得跳起来，“老婆子，你真的能给我大孙子上户口？”
　　章老太讥讽道：“不是我，是邵大姐。”
　　老苏头就朝着邵老太叉手，“大姐，帮帮忙。”
　　邵老太翻了个白眼，“谁是你大姐，别恶心我啦。盈盈的户口出来了，家里还有俩孩子，相差四五岁就能落户。不用我，你自己办去吧啊。”
　　这时候一胎是闺女的，三五年的就可以批二胎。
　　如果没有苏盈，他们自己活动活动，也是可以的。
　　老苏头似是见到曙光，抬脚就往家跑。
　　孙子可以落户了，不再是黑户，看谁还敢嘲笑他！
　　他家去一说，梁美英却差点崩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