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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你插翅难飞-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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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柔知道嘲笑别人不对,但是听到鲁迅姓什么,初中小弟弟诚恳地说姓鲁之后,她还是笑出了眼泪。
  智商太他妈感人了,周树人都要忍不住从地底下跳起来打他。
  荆念双手环胸,瞥她一眼,从头到尾他都没动过那个铃,老僧入定的模样同现场格格不入。
  眼看着到第一轮的第四题,他要再不答就要放弃资格了。
  许柔把手拢在嘴边,使出杀手锏:“小叔叔,女仆装!”
  他果然动了一下,略显烦躁地耙了下额前碎发,在主持人还没来得及报完题目时,就火速选择了抢答。
  接下来的时间,成了荆公子的个人秀。
  全场鸦雀无声,只能听到不断重复的报幕声。
  “回答正确。”
  “回答正确。”
  “回答正确。”
  其他人被打击得信心都没了,还有两个年轻小哥哥本想着在女友面前好好表现一番,熟料碰到这种外挂,只得悻悻退赛了。
  最后一轮,只剩下一位满脸青春痘的高中骚年,对方缩在桌子后面瑟瑟发抖,不敢一战。
  荆念没有悬念地淘汰了对手,刚要站起时,主持人又道;“恭喜恭喜,但是还没有结束哦,因为是周年庆,我们特地连线美林集团的总经理王望海先生,让他再出一道题,若您答对,可以额外再送一部同款手机。”
  哇!
  天上掉馅饼了!
  许柔兴奋地搓手,不敢相信幸福竟然会来得这么突然。
  群众们的嫉妒心也被点燃了,这什么鬼啊,这人跟个百科全书似的,美林广场是疯了吧,又要白白给人家送钱。
  他们的担心显然是多虑了。
  很快王望海的胖脸出现在巨大的LED投屏中,乐呵呵地道:“那额外的题目也就不要太难了,众所周知我们最近投资了不少电影,我就问个娱乐圈方面的吧。”
  许柔心里咯噔一声。
  再看向荆念,他也轻轻皱起了眉。
  王望海眯着狐狸眼,老谋深算地道:“请问,八十年代影星白玫退隐前的最后一部作品是什么?”
  全场哗然。
  卑鄙啊,果然无奸不成商,这出的什么破题,这少年仔一看也就二十几岁,哪里知道八十年代影星的破事儿啊。
  荆念果然没动。
  主持人出来打圆场:“那么也可以请求场外援助哦,请问您有朋友也在现场吗?”
  许柔跳起来,高举了手:“我我我!”
  她不等对方回应就跑上了台,拿过荆念桌前的话筒,大声道:“这个作品是《夕阳下的鱼钩》!”
  王望海的笑容凝固了,他想风光一下,熟料成全了别人,客套地恭喜几句,就急匆匆收线了。
  许柔捧着两只手机,兴奋得眉毛都在跳舞。回去路上一个劲地邀功:“真是撞到枪杆子上了,他们不知道白玫是我小姑姑的艺名啊?笑死我了。”
  荆念呵呵了两声,没怎么理她。
  她边走边跳,跟中了五百万似的,跟着他到了公寓后,刚刚把手机放下,就被他一把压到沙发上。
  “小夜莺,你的愿望实现了,那么现在该轮到我了吧?”


第53章 回忆
  不是第一次被他这么近距离纠缠着; 却因为身份的不同; 感受到了不一样的滋味。
  没有羞辱和恼怒,竟然还有点莫名其妙的甜蜜。
  许柔觉得自己完了; 她甚至还分出一只手软软搭着他的脖子,指尖触碰到他发梢,小心翼翼摩挲着。
  手感不错; 她满足地笑笑,又捊了几下。
  “你这是给宠物顺毛呢?”他眯着眼; 把她的手抓下; 冰凉的手指从她的毛衣下摆钻进去,口气低喃:“我有点冷。”
  男人的体温确实有点低; 方才短短十分钟; 从停车场到公寓,他咳了好几声; 也不知道是不是内外温差太大; 以至于感冒了。
  “没事吧?”她没去纠结他动作的放肆,反倒摸上其额头,上次在海岛潜水出现并发症后; 医生就特别提醒他注意御寒; 否则体质和免疫力都没完全恢复; 会很容易发烧。
  幸好手心传来的温度算不得烫,她放下心来; 又问:“开点暖气?”
  他窝在她颈间; 唇齿流连忘返; 鼻尖都是她身上传来的甜蜜气息,不知不觉间大脑就变迟钝了,他嗓音含含糊糊,带着点困倦:“有你就够了。”
  许柔没挣扎,只是肌肤感受到他指尖的凉意后,被激得一颤,她闭上眼,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透骨颤栗。
  他没有把整只手覆上来,犹豫了一下,使力将她和自己调转了身位。少女柔软美好的线条掩藏在宽大毛衣下,趴在他身上后,才能感受到那天真的诱惑。
  许柔脸红了下,尤其是察觉到他的手指已经绕到背后,若有似无在内衣搭扣附近徘徊时,心都在颤。
  尽管如此,她还是没挣扎。
  他身上有股子淡淡的木调味,像是剃须泡沫或者漱口水的残留味道,一点点散在空气里,闻着莫名安心。
  恍恍惚惚间,又听他低低说了几句口齿不清的话,然后作怪的那只手滑下去,垂在了木质地板上。
  咦?
  许柔彻底愣住。
  她放轻了动作,撑在沙发坐垫上微微拉开距离。
  他仿佛快要入睡,好看的眼睛已经阖上了,唯有睫毛一颤一颤,眉毛紧皱着,像是要抵抗这突如其来的困意。
  她不由自主伸出手,抚平了他眉间的痕迹,随后放轻手脚从他身上下来,凑到他耳边轻声安抚:“睡吧,我在你身边。”
  这话有奇效,很快他就睡着了,入梦后特有的绵长规律呼吸声轻轻响起。
  许柔坐在地板上,指尖隔空描摹着男人的五官,心里一片平静。
  他应该是累到了。
  周日凌晨的飞机,十二个小时,时差应该也没倒过来,可能根本没睡多久,第二天上午又被她吵醒。
  她终于意识到了自己的任性,心里有些愧疚,赶紧站起身,推开他卧室的门,想去拿一根薄毯替他盖上。
  说来也奇怪,这公寓前前后后来过好多次,却从没有去过男主人的房间,哪怕是之前借他电脑用,也是在书房。
  她的手放到门把手上时,竟然忐忑起来。
  下定决心拧了拧把手,却没有成功,门上锁了。
  里面……是有什么秘密吗?
  她努力忽略掉内心怪异的想法,走回来将外套盖到他身上,顺便打开空调。忙完这一切后,时针指向下午三点整,她坐在沙发附近的羊羔毛软垫上,低头鼓捣手机。
  新机子运行速度很快,插上卡之后没几分钟就设置好了,她看着微信图标边上的二十七条未读消息,手指徘徊在附近,硬是没勇气去点。
  心心念念的结果可能就在咫尺,因为太过期待,反倒怯场。
  许柔试着深呼吸,调整了半刻后咬牙点开了界面。
  从上往下一点点拉,前边全是董妍大段大段的语音,中间是父母的日常早安问候,随后夹杂着乱七八糟的订阅号消息……
  她心已经凉了半截,拉到最后看到是高中班级群的聚会通知后,无声地叹一口气,往后仰躺到了地面上。
  果然还是没有得到导师的认同,柏林之旅吹了。
  说不失望是骗人的,许柔捏着手机,放到胸口处,不甘心地翻了个身。脑子里一团乱,她急于找个东西来慰藉,解锁了屏幕退回主界面,想玩会儿游戏抒发下郁猝的心情。
  好几个图标附近都有红点,她一直以来都是强迫症患者,一个个点掉,翻到短消息那栏后,习惯性地去删掉未读的垃圾广告。
  然而今天注定是个先抑后扬的日子,消息栏里并没有无关紧要的东西,只有署名老板的那一条赫然显示在最上端。
  【许柔,这次去柏林的材料由你来做汇报,大纲概要我发到你邮箱了,做双语版本,本周日之前完成。另:签证材料尽快交到小广处。】
  短短几十个字,她来来回回看了不下十遍。
  那些字就好像有着魔力,变成了快乐的音符在眼前跳动,而后一股脑钻到了身体里。
  不敢相信!
  导师竟然把他们实验室的汇报环节交由她来主持,这可是每年都会获得《自然》杂志重版页面介绍的H。C研究所,她一个小小的研一学生,可以在那么多牛逼的人物面前分享团队成果,简直是不可思议。
  巨大的喜悦冲昏了头,她咧着嘴,在地上扭动起来,不用照镜子都知道这会儿的样子有多蠢。
  可是千金难买爷高兴!
  许柔亲了好几口手机屏幕,从地上爬起来后又即兴来了段单人华尔兹,若不是怕吵醒沙发上的男人,她真想放一段音乐快乐摇摆。
  强装镇定给导师回了收到两个字,她从门口的衣架上摘下大衣穿好,决定去菜场转一圈,怎么说也是值得庆祝的一天,不腐败一下太亏了。
  因为实在太激动,回公寓的时候,她双手已经拎满了袋子,保安显然是认得她,帮忙提到了电梯口,又打趣了几句是不是男友过生日云云。
  许柔笑着和他打哈哈,上楼后惊觉没带钥匙,被关在了门外。
  这就很尴尬了。
  她放下东西,想了很久才试探着给荆念留了条语音——
  【小叔叔,醒了给我开开门。】
  她以为要等一阵子的,毕竟刚刚临走时他睡得那么熟,连翻身都没有过,可消息发出去没三十秒,门就开了。
  男人衣领有些皱巴巴,眼角还带了睡醒后的猩红,他捏了捏眉心,扫一眼门口的大包小包,侧过脸来看她:“你要下厨?”
  “是的呀。”许柔点点头,帮着他一起把食材拎到厨房。
  他靠在料理台边上,半歪着头,表情还懒洋洋的,黑眸盯着她熟练拣菜的样子,淡淡道:“你平时都自己做菜?”
  她把虾背剪开,除掉虾线,仔细拿水冲干净,边做边道:“我爸妈挺忙的,没时间照顾我。我小学三年级就会炖红烧肉了,后来初中三年厨艺大涨,高中住校后吃食堂差点没吐,直到Z大的烧鸭饭出现才拯救了我。”
  他垂下眼不语,良久才道:“你小时候都是一个人在家?”
  “恩,习惯了。”她从柜子下把橄榄油拿出来,平底锅冲了冲擦拭干水分,架到燃气灶上。
  这架势一看就是熟练工。
  他也不知道在想什么,视线一直围绕着她,看她点火,看她翻炒。小姑娘气势十足,油爆虾的香味没多久就芳香四溢,她甚至还能颠勺,加了一点酱油后,盖上锅盖,大火收汁。
  他都有点看入迷了,少女的发调皮落在颊侧,额上些微晶莹汗水,她抬高手擦了擦,短款毛衣因为她的动作露出一截莹白小腰。
  原来厨房和少女,也能勾勒出千丝万缕的性感滋味。
  许柔没注意到他的动静,只是回过头,嘻嘻一笑:“你现在是不是觉得自己特别幸福?”
  “怎么说?”他神色淡淡的,眼神却很灼热。
  她把火关小,嘤咛一声特别矫揉造作地投到他怀里,杏眼眨巴眨巴,娇声娇气地道:“是不是爱我爱得要死?觉得我特别棒?”
  他唇角不自觉勾起,而后低笑一声,亲亲她的眼睛:“恩,还行。”
  “还、行?”她又退开去,像是不满意他的反应,跑到客厅从包里翻了衣服,急匆匆去浴室换了。
  再出来时,就是活生生的俏女仆了。
  这一套后来被董妍心血来潮改过一次,短了五公分,只能遮住大腿根部,走路时必须压着裙摆才能不走光,胸口衣领的位置反倒包得严严实实,一排纽扣从最柔软的那处延伸到脖颈,解开的时候一定是难耐又别有一番情趣。
  夕阳的光从客厅的窗透入,她背着光,长腿笔直,膝盖处都是白嫩嫩的,双手故作大方地背在身后,脚底有一下没一下地蹭着绒毛地毯。
  这一刻美到不真实。
  他听到了罪恶的内心在叫嚣,欲。望的魔鬼再度被唤醒,光是这么看着,燥热感就流淌到四肢百骸,某一处隐隐约约情动。
  她还在笑,不知死活地冲他勾了勾手:“小叔叔,好看吗?”
  他走过去,单手抱着她坐到餐桌上,低哑道:“又作死呢?”
  她嬉皮笑脸的,拿了免死金牌出来炫耀:“其实我也挺想和你一起的,但不凑巧,刚好撞到生理期,所以……”
  他冷笑了声:“没事,也不是只有一种办法。”
  许柔:“……”
  “还有这个。”他摩挲着她的唇瓣,指尖得寸进尺探入,压了压她的舌头,低哑道:“我们试过手了,试试别的?恩?”
  这性。暗示太明显了。
  她输得彻底,明白他是真有可能做这种事情的人,吓得瞬间怂包,火急火燎跳下桌子,喊道:“不好,我的菜要糊了。”
  他嗤笑一声,没追过去。
  相处那么久,也渐渐摸透了她的性子,时而胆大妄为,时而又胆小瑟缩,尤其在男女感情方面,迈出的每一步都带着试探性,晃晃悠悠。
  每次不怕死地撩拨他,到最后都如惊弓之鸟溃不成军。
  想起来就觉得无奈,她大概是不懂男人的劣根性,很多时候火都着起来了,想灭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有几次做梦曾有过那样的画面,将她翻来覆去折腾,听着她泪水岑岑连连讨饶,看着她气喘吁吁抖个不停,惨白的小脸上满布泪痕,身体上青紫一片,如同没了生命力的破布娃娃,可怜得紧。
  他不知道真正得到她的那一天,能不能控制住自己不弄伤她。
  她的身体就是□□,尽管甜如蜜,可依旧能勾出他骨子里最浓烈的兽。欲。
  再等等吧,等他中的毒能稍微缓解一些的时候。
  他一动不动坐在沙发上,想起她过去喊他变态的样子,端起水杯一饮而尽,随后啧了一声。
  可不就是个变态么?
  。
  冬天的夜比往常来得更早一些,五点出头,天就全黑了。照道理冬季气候干燥,降水量减少,可这一天也不只是怎么了,突如其来下了一场暴雨。
  闪电狰狞划坡天际,雷声隐在乌云里,听上去闷闷的,可依旧叫人提心吊胆,担心什么时候就会传来惊雷。
  许柔放下筷子,回头把窗户关得严严实实,连遮光帘都拉上了。坐回椅子上,她担心地看了眼对桌的男人。
  “我没事。”他放下筷子,改端起玻璃杯,若无其事地道:“你刚才说你导师的事情,可以继续。”
  她没吭声,直愣愣盯着他的动作。
  他捏着杯子的指尖用力到泛白,里头的液体轻晃着,漾开一圈一圈涟漪。
  她咬了下唇,隔着桌子按下他的手,焦急道:“我觉得你不太好,你要不要……”
  “不。”他冷声打断,重复道:“我说过,我没事。”
  可是这样子明明就有事。
  许柔能体会他不想让自己见证软弱一面的隐情,可是她作为女友,其实更多的是心疼。尽管他从未提到他的童年,可她知道,那一定是一段鲜血淋漓的过往。
  外头的雨下得更大了,暴风雨猖獗,打在玻璃上,劈啪作响。
  他还在笑:“雨有点大,晚上你睡这?”
  她毫不犹豫地道:“恩,我陪你。”
  伴随着话音,那令人一直惶惶不安的惊雷声终于落下,几乎是劈天盖地的一声,简直要震穿人的耳膜。
  他倏然松开了手,杯子掉到地摊上,红酒洒出来,在白色地毯上漾了触目惊心的红。
  许柔跑过去,去捂他的耳朵,被轻轻推开。
  他猛地站起:“你该回去了。”
  不由分说拽着她的手臂,他整个人神色全变了,浑身都是压抑的颤抖,嘴唇再没了血色,全凭意志力强撑,不想落入那可怕的梦魇中去。
  许柔挣扎着:“让我陪你。”
  他凄凉地笑一下,拉开了门,把她往外头推:“抱歉,我真不想让你看见。”
  她腿抵着门,眼眶都红了:“求你了。”
  他已经听不清她在说什么,楼道的风愈加猛烈,窗外电闪雷鸣,将他带回二十三年前的夜晚。
  他沉浸在臆想里,无法逃避,噩梦再度降临。
  耳边仿佛传来母亲凄厉的尖叫,眼前是她扭曲的笑脸,尖锐的指甲划破了他的脸,她摸着他的头发,语调很温柔:“阿念,你要和妈妈一起走的,知道吗?”
  “我不想走,我不想。”幼小的他嚎啕大哭,抱着天台上的栏杆不松手。
  母亲一根一根掰开他的手指,双眼血红:“可你不是最喜欢妈妈吗?”
  他涕泪纵横,说不出话来,脚下是万丈高楼,雷声一声声砸在心底,雨水毫不留情,肆虐在他脸上,伤口上的血渗出来,遮去了他的视线。
  他真的很害怕,谁来救救他。
  母亲脱掉了他的鞋子,咯咯直笑:“这是他给你买的,我们不要带走。”她将他抱到了三寸宽的混凝土檐口上,紧紧拉着他:“一会儿记得要张开双臂,我们会得到自由。”
  她说完,带着心满意足的甜笑,缓缓朝后倒了下去,表情是那样的恬淡温馨,仿佛是要拉着他说故事书,而不是一同赴死。
  他没能跟着下去,被赶到的管家拖住了裤脚,双目下意识朝外头看时,只瞥到母亲歇斯底里的神情,面容若恶鬼,尖嚷道:“阿念,你不该活着,阿念!”
  遥远的地方,传来重物落地的声音,伴随着人群的尖叫,一切都是一场闹剧。
  他两眼一翻,昏了过去。
  迷迷糊糊里,他的意识混沌不堪,分不清过去和现在。
  有个熟悉的嗓音,一直在他耳边轻声呢喃:“我在,别怕,你不会走的,我们还要一直在一起。”
  他听了半宿,直到凌晨三点的时候,才醒了过来。
  摸摸身边,是她毛茸茸的脑袋,听到动静,抬起头来:“你没事吧?”
  他静静望着天花板,头痛欲裂,良久才道:“许柔,你想听我的故事吗?”
  她怔怔看着她,欲言又止。
  他抚过她的唇,轻轻地道:“如果我说给你听,那这辈子我就不会放过你了。这样子,你还愿意听吗?”


第54章 秘密
  每个人内心深处都有不为人知的伤痕和秘密,负面的情绪滋生在暂且被遗忘的角落; 封了尘结了网; 以为时间久了会无感; 可现实如此残忍; 再度揭开时,依旧能带给你难以启齿的痛楚。
  许柔在初中时有过一阵子叛逆期,对着日复一日的空屋子心生厌倦; 对着永远忙音的父母电话深感烦躁。她跟着班级里的混混一起,上学逃课,考试白卷,各种招式都用了; 结果也就得到了母亲的一条消息:【小柔,不要让我们失望。】
  她在校长办公室看着其他匆匆赶来的家长哭得狼狈,别人以为她是为了好学生一朝跌落神坛而羞愤; 却不知她的绝望。明明她都那么努力地去博得大人的关注了,为何他们不肯停一停脚步; 多放一点心思在女儿身上呢?
  这个问题纠结了好多年; 直到高中寄宿以后,才渐渐麻木。自此; 她一路斩荆披棘; 心无旁骛地朝着目标前行,没了家人陪伴; 至少还有荣耀常伴左右。
  然而午夜梦回时; 仍然有淡淡的失落感和孤寂袭上心头; 挥之不去。想一想,这等回忆就足够叫她黯然神伤,更勿论是他口中那难以启齿的往事了。
  “我母亲在我五岁时候自杀了。”他侧过头,说话的时候没有任何情绪,“她认为这世上的东西都是肮脏的,所以想把我也带走,也就是……同她一起死。”
  许柔看着他的眼睛,那片黑色幽暗到了极点,没有光亮没有希冀,留下的唯有颓然和死气。
  “别说了。”她难受起来,手伸过去想去捂他的嘴,被他轻轻攫住了指尖。
  “我从未说过这些事,哪怕对心理医生,也有所保留。”他睫毛上还有被汗水濡湿的痕迹,很慢地眨了下眼,轻声道:“Emma Chou说时机到了,兴许说出来也是个纾解之法。”
  她没接话,反手拉住他的手,另一只也覆上去,像是给他勇气。
  他笑了一下:“上来。”
  她乖乖地爬上沙发,缩到他的怀里,想了想又往上挪挪,手勾着他的腰,和他额头抵着额头,亲昵靠在一起。
  她的嗓音带着安抚:“你要不想说了就停下来。”
  他失笑:“没那么脆弱。”
  怀中的少女安安静静,长发不太听话,发梢刺得他脖颈有些痒。他绕着那如绸缎的发,在指尖缠了几圈,继续道:“我父母算是商业联姻的,没有任何感情基础,讽刺的是,结婚没多久,我母亲就弥足深陷,毫无保留地爱上了他。”
  荆念沉默片刻,想起年少时翻到她作为遗物的日记本,那里头全是炽热到极点的爱恋心事,简直就像飞蛾扑火,完全不计较后果。
  “那你父亲呢?”她小声开口,打断了他的回忆。
  “你说荆梵么?”他冷笑了下,连父亲的称谓都不愿给他,面无表情地道:“他这个人没有心,只有算计,就连当初娶我母亲,也是为了解决公司难题。”
  这是一盘棋,荆梵和岳刑达成了一致,而岳向晴成了牺牲的棋子,世纪婚礼当成了噱头,巩固格局稳定军心,使得股票接连飘红,两人都得了不少好处。
  “所以你母亲很失望,然后就……”许柔叹了声气:“那么傻。”
  他垂下眼睫,淡淡道:“她是傻,不过若是那个男人谁都不爱,她还能有所期待。”
  “他后来心有所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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