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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裁每天都在种花-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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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她心里还是难过,陈家蜜并不希望自己和克鲁克山最后的回忆是在争吵中收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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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推开门回到大厅,四顾之下早已失去了克鲁克山的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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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倒是不远处原本围绕在詹姆斯·亨特拉尔身边的人已经渐渐散去,他不复先前众星捧月的热闹,一个人走向大厅深处的背景不知为何竟然显得有些落寞。
  陈家蜜见他已经沿着旋转楼梯拾级而上,便快步赶上去,高跟鞋在楼梯上发出清脆的敲击声,詹姆斯·亨特拉尔肯定能够知道有人跟在自己身后,但他没有回身查看或者予以警告,陈家蜜心想亨特拉尔想必就是默许了,自己这种行为便谈不上暗中尾随,便放心地扔掉思想包袱。
  果然当她踩上通往二楼的最后一级台阶,面前一间图书室的大门敞开着,詹姆斯·亨特拉尔就面对着大门坐在棕色牛皮的单人沙发里,他已经从酒柜里取了香槟和两个位子,陈家蜜一看就知道他这是守株待兔。
  原来自己不是误入兔子洞的爱丽丝,而是猎人等待的肥兔子,面前是个陷阱也未可知。
  詹姆斯·亨特拉尔的态度比她想象中还要友善得多:“坐吧,陈家蜜小姐,我猜你有话跟我说,我洗耳恭听。”
  得到了对方的主动允许,陈家蜜之前的猜测果然没有错,她好像看到一丝胜利的曙光,便款款走上前去落座。
  詹姆斯·亨特拉尔递了一杯香槟给她:“喝了它,喝的时候想想一会儿要说什么,”见陈家蜜接过酒杯,他语气温和地提醒她:“如果还是上次的请求,那你就不用说了,喝完这杯就请离开。”
  这种和蔼中带着强硬的态度让陈家蜜瞬间严阵以待起来,她滴酒未沾,把那杯金黄色的香槟放到了手边的茶几上:“所以我还一句话都没有说,亨特拉尔先生你就要单方面宣布谈判破裂吗?那我觉得我就不必喝它了,因为我要说的事情就是那么老套,而且我绝不愿意喝完酒就离开。”
  “詹姆斯,叫我詹姆斯就可以了,毕竟这是我们第二次见面了,勉强算得上熟人。”亨特拉尔放松地靠进沙发里,他谈不上对陈家蜜的好恶感,但是穿着红裙的陈家蜜看起来和那天晚上很不一样。
  对于他来说,不是陈家蜜哪里不一样了,而是那条红裙子才有意义,陈家蜜就像一个会动会说话的模特儿一样。詹姆斯·亨特拉尔不觉得她会表现出什么更惊人的特质来,除了裙子着实让人印象深刻。
  “我要那批玫瑰种苗,詹姆斯,”陈家蜜从善如流地用起了新称呼,她不会因为对方虚伪的友善而放松警惕,而是直截了当地提出自己从未变更过的要求,“于情,我觉得你会对被老天遗忘的人们抱有同情心;于理,你和我们云市的种植户们有合同。”
  亨特拉尔也收起了那套春风拂面,陈家蜜知道那叫做生意人的表情,她在克鲁克山脸上也看到过:“我对你们的产能有评估,亨特拉尔公司也有自己的办事流程。我对你们的损失抱有十万分的同情,也会积极履行合同,但是两个月,”他伸出两个手指,“两个月后我们来处理这件事也没什么不妥,陈家蜜小姐,而且今天是平安夜。”
  陈家蜜如果要的是他两个月后再处理的回答,那她一开始就不会飞来阿斯米尔。
  “我承认你嘴里说的产业链低端的事实,也正是因为我们处于产业链的末端,劳作辛苦、收入微薄,因此耗不起两个月。”陈家蜜知道这样争论下去是没有意义的。
  亨特拉尔果然如克鲁克山预想的那样讽刺陈家蜜:“那你们应该从自己身上寻找答案,尽量提高自己的抗风险能力,而不是强人所难,陈小姐。如果你们把心思放在蓝色妖姬这种玫瑰上,而忘了鲜切花这门生意的根本所在,就算这次我帮了你们也不会改变什么。”
  但他明明也知道靠陈家蜜一个女孩又能改变什么呢?
  不过都是托词,但陈家蜜等得就是他这句话。
  “或许方法太粗糙,但是追求蓝玫瑰这件事本身真的有错吗?”陈家蜜牢牢盯着亨特拉尔脸上的表情,“我们真的会放弃这个世界上不存在的传说中的花朵吗?不会的,詹姆斯你不能说服自己放弃,那我也不能说服我自己放弃。”
  “什么蓝玫瑰?那是不存在的……”他反应迅速地反驳。
  “如果打从心里觉得不可能,那么就忘记它,詹姆斯。”陈家蜜一下子戳穿他无力的掩饰,“而不是一次又一次,不厌其烦地站出来反对它的存在,恕我直言,詹姆斯·亨特拉尔先生,哪怕我只是看网上的新闻,我也会觉得你实在太在乎它了。而现在我坐在你的对面,和你面对面地说话,你的反应骗不过任何人。”
  亨特拉尔终于沉默。
  陈家蜜趁胜追击:“如果完全不想要,如果你完全不在乎中国市场,就像你口中不可能存在的蓝玫瑰一样,那么哪怕是这笔小小的合同,你也不该和我们签。既然你签了,我再次请求你,詹姆斯,就这一次,帮帮我们,也让你自己看看这份花不了多少钱的投资最后到底值不值得。”
  但是顾虑始终都是存在的,亨特拉尔始终带有偏见:“但是中国人那套处事原则与西方世界格格不入,我认为你们缺乏对知识最起码的尊重。我能接受暂时的亏损,但是一旦我的花苗流入不能追踪的市场,这对我来说不是亏损而是沉没。我问你,你能解决知识产权的问题吗?”
  “不能。”陈家蜜老实回答。
  亨特拉尔微笑起来,这就是陈家蜜最大的弱点。环境之于她,就仿佛蓝玫瑰之于亨特拉尔,没有人身上是没有破绽的。
  陈家蜜想起克鲁克山,还有他手臂上的纹身。
  “但是植物专利究竟保护的是谁呢?”陈家蜜反问亨特拉尔,“植物专利法1970年重新修订,星象家百合在1976年提交申请,一年里荷兰人就靠着它赚到了几百万美元的收入,直到今天星象家百合每年通过荷兰式拍卖还能卖出三千六百万支,可是星象家百合的育种者莱斯利·伍德利夫死于贫困,他从他的宝贝百合里只赚到了五千美金的买断价,他的妻子孩子也在他死后继续贫困。詹姆斯,你告诉我,植物专利法保护的到底是荷兰人还是育种者?”
  亨特拉尔显然没想到陈家蜜竟然去看了莱斯利·伍德利夫的生平,但是这对鲜花育种界是人人都知道的故事,只有外行才会觉得稀奇:“星象家在卖给荷兰人之前,没有人相信它会有传世的价值,花的价值依赖的是市场,没有一个人敢在实验室里说一朵花大有可为。”
  “所以没有人知道一朵花的命运到底会怎么样,直到它进入市场,市场是最自由的终极裁决者,”这次换成陈家蜜高傲地看着亨特拉尔,“所以这次让我们抛开偏见,詹姆斯,不要和我谈环境,我们单纯谈市场,中国的市场。詹姆斯,专业一点,这都是生意。”
  作者有话要说:  个个都是口是心非,成年人通病
  自由精神,是奥斯丁玫瑰的一种,长相可爱

☆、第44章 朝圣者

  詹姆斯?亨特拉尔愣住了。
  须臾他大笑起来; 他小瞧了陈家蜜; 是他输了。
  这点儿风度他还是有的。
  他拿起手里的香槟朝陈家蜜举杯:“陈小姐; 那么我们就来谈生意。”
  陈家蜜亦拿起先前搁在茶几上的香槟杯; 回敬亨特拉尔。
  她不但如愿拿到了亨特拉尔公司原本将在两天后运往肯尼亚首都内罗毕的十五万棵红色娜奥米种苗,詹姆斯?亨特拉尔还答应会传真一份目录到云市的鲜花交易中心; 届时陈家蜜可以从目录中予以选择,得到十个品种玫瑰的免费授权。
  但亨特拉尔这个老狐狸有言在先,虽然是做生意,但是他必然会有所保留; 这本目录里择取的花朵至少都诞生在十五年前,也就是说它们至多在五年后就会面临专利失效。
  詹姆斯?亨特拉尔被陈家蜜说到心动,但是出于商人的本性,他还是选择把可能的损失降到最低,但这对陈家蜜来说已经比出发登机前的白日梦还要好上太多; 她几乎迫不及待要跟父母还有韩强分享这个好消息。
  几乎就在那一刻; 她做出了一个重要的决定。
  那种自从来到阿斯米尔,一直存在她心中蠢蠢欲动的念头,终于破土而出; 在陈家蜜的脑海中前所未有地清晰起来。
  亨特拉尔好奇地看着面前这个年轻中国女孩:“陈小姐; 你看起来非常高兴?”
  她自然是应该高兴的,陈家蜜达到了她前来阿斯米尔的目的,甚至超额完成了指标,在中国传统的新年到来之前,无疑是给亲朋好友及村里同姓送上了一份年节大礼。但亨特拉尔说不上是为了什么; 他觉得陈家蜜的高兴不仅仅是为了这个理由,他反而看到了某些难以描摹的耀眼光彩,那些曾经存在于年轻的自己的身上的光彩。
  和红裙子无关,而来自于陈家蜜本身。
  陈家蜜有一点说对了,亨特拉尔这辈子都在从事鲜切花贸易和植物育种,但是就算他把鲜花卖到了五大洲,但是唯有中国是他无力涉足却永远没有办法忽视的巨大市场。
  甘心吗?
  肯定是不甘心了。
  但只有陈家蜜敢于把他的心思大声说出来。
  他想起自己曾经看的书里有这么一句话:伟大的事业,总是需要那么一点天真和理想主义去推动。
  这本书的作者是基辛格,陈家蜜说得没错,亨特拉尔一直在研究中国政策和市场,就是因为知道得透彻,所以他始终没有涉足,中国市场的未来不在西方手里,而是在他们中国人自己的手里。
  刚刚陈家蜜仿佛占了上风,但她显然做了很久且很充分的准备,用精心谋划打了自己一个措手不及,她仍然是稚嫩的。詹姆斯?亨特拉尔想,天真和理想主义也许并不那么坏,因为在他们这份特殊的行业里,他们不是在种生菜也不是在种大蒜,他们种的是花。
  而花总是第一眼让人想起天真和浪漫,陈家蜜所展现的勇气和执着,也可能真的配得起那些深藏实验室深处却无法向世人一展美貌的绮丽玫瑰们。
  陈家蜜可能现在还不能了解,但是她进入这个行业之后就会了解,那个被誉为“育种界梵高”的莱斯利?伍德利夫,他的所有经典之作都不是诞生在暖房干净敞亮的环境里,而是破旧的小屋、凌乱的土地和一堆装满了花粉的肮脏黑瓶子,能在最糟糕的环境里脱颖而出的花,譬如星象家,最后成为了传世佳话。
  是时候去闯一闯了,詹姆斯?亨特拉尔这么想到,电视和报纸上已经出现了越来越多关于中国的新闻,也就是一两年之内,他可能真的会失去在这个世界最大最富裕的市场占有一席之地的机会。
  商机转瞬即逝,而投资总是意味着风险和盈利并存。
  所以他爽快地答应了陈家蜜的条件,然后还附加了新的种苗专利给她,而十类种苗在陈家蜜择定之后,会以打包的专利临期架出售,那价钱在陈家蜜眼里,可能跟白送差不多。
  詹姆斯?亨特拉尔不仅仅是在投资,更是在考验她。就像他自己说的,中西方商业理念格格不入,中国人的市场,还是交给中国人自己来做。
  在国内缺乏新型品种,市场售卖严重老化的情况下,荷兰的临期品种并没有明显的劣势,而就像陈家蜜所说的,只有市场才是检定品种的唯一真理。詹姆斯?亨特拉尔让她挑选,也是想看她对市场有没有精准判断,甚至于抛开所有客观原因,单纯想知道陈家蜜是否有一眼认出热门花朵的潜力。
  这就是中国人常说的祖师爷会不会赏你这口饭吃。
  詹姆斯?亨特拉尔并不会告诉陈家蜜自己的用意,而陈家蜜高兴到还没有去想自己往后还有多少难题等待解决。
  克鲁克山看着陈家蜜踩着那双黑色的高跟鞋,以一种年轻女孩特有的欢快姿态跑下楼,他站在门外几乎听到了她和詹姆斯?亨特拉尔的全部对话,一段充满了勇气和挑战的对话,有时候又天真到令人发笑,可他知道亨特拉尔是认真的。
  认真地欣赏陈家蜜,看到了她身上代表的所有可能。
  克鲁克山同她朝夕相处,却像是被蒙蔽了双眼。阿斯米尔是鲜花的圣地,每一个来此的外乡人都是朝圣者,陈家蜜原本对朝圣毫无自觉,却比任何朝圣者走得更远。
  他这才发现,自己当初被拒绝不是没有道理的,詹姆斯没有在他身上看到足以闯荡一个新世界的天真和勇气。如果今天换做他处在陈家蜜的位置,他敢一个人不远千里去闯荡那片陌生的土地吗?尤其那片土地在白人眼里简直如同妖魔鬼怪。
  克鲁克山并不能给出肯定的回答。
  陈家蜜太高兴了,以至于没有看见杵在门口的克鲁克山,她高兴得完全忽略了周遭一切包括他,正如她晚会前的信誓旦旦,成功屏蔽了克鲁克山这个人。
  詹姆斯?亨特拉尔却没有错过。
  “陪我抽根烟,”詹姆斯?亨特拉尔翻出自己的烟盒子,递了一支给克鲁克山,“其实我只是想到二楼找个地方抽烟,可是这位小姐偏不依不挠地跟着我,我只好快快答应她的所有条件才能打发她,这种瘾头可太难熬了。”
  这是玩笑,克鲁克山知道,亨特拉尔也知道,他答应了这个中国女孩,却没有答应十九岁的克鲁克山。
  虽然知道答案,克鲁克山还是想问为什么。
  为什么亨特拉尔验证了老珍妮的话,克鲁克山做到了这个世界上的百分之九十,而另外百分之十由陈家蜜完成,从此他站在陈家蜜面前,再也没有任何优越感。他是他的领域的国王,而陈家蜜是正要加冕的女王。
  詹姆斯?亨特拉尔点上烟:“克鲁克山我的朋友,你该正视你自己的处境。我不认为你家住着一个年轻中国女孩有什么稀奇的,毕竟一切都是珍妮做的主。可是你让她穿了你母亲的裙子,知道在我眼里这代表什么吗?在我眼里,你这么做就好像当年我把裙子送给你母亲一样。”
  这是克鲁克山最不愿意承认的情绪:“我并没有……”
  “希望你并没有,克鲁克山,亨特拉尔公司的继承人只会是你,这是我的愿望,同样这也是你母亲的愿望。”亨特拉尔太清楚克鲁克山的弱点,他打击他不留余力,就像用时光淬炼一个勇士,他不会告诉克鲁克山十九岁的他也有同样的光彩,但他只会答应陈家蜜而不答应克鲁克山,是因为克鲁克山是他的继承人。
  就算是他自私也好,亨特拉尔公司以后必须交付到克鲁克山手里,没有别的可能。
  他警告克鲁克山:“我知道陈小姐是一位充满魅力的年轻姑娘,可是你人生的舞台在阿斯米尔,克鲁克山,”他瞄准面前人的弱点,“知道比痛苦更痛苦的事情是什么吗?是空欢喜,我刚刚和陈小姐的约定都只是口头承诺。你做出你的决定,而我决定要不要打电话给我的秘书准备合同。”
  陈家蜜有一点说得没错,都是生意,他可以前一刻答应她,下一刻就背地里捅她一刀,这一切都取决于克鲁克山的态度。
  虽然会很可惜,但是中国最多的就是人,多的是可以合作的机会。
  陈家蜜很特殊,但绝不是独一无二的那个。
  散场之后人太多,陈家蜜费了一番功夫才找到老珍妮和派特里克,他们很默契地没有追问陈家蜜去哪儿了。派特里克见陈家蜜露着肩膀,只有一身单薄裙子站在市民中心门口的屋檐下,屋檐外天空飘着细雪,他脱下自己的夹克给陈家蜜穿上,然后去找侍应生取陈家蜜的毛皮外套。
  陈家蜜紧了紧身上的夹克,突然看到了站在台阶下,几乎隐没在人群里的克鲁克山。他就那样站在雪里,陈家蜜明明看不清他的表情,却突然感觉到他是那样的孤单迷茫。
  老珍妮突然推了一把陈家蜜。
  她给了一个开头,但陈家蜜自己决定走到克鲁克山身边去。
  克鲁克山看到了她身上派特里克的夹克,他一言不发,伸手帮陈家蜜拉上了拉链。
  “从市民中心步行回家大概半小时,陈家蜜。”
  “嗯。”
  “就这半小时,让我们看看会不会遇到榭寄生。”
  “好。”
  派特里克拿到外套,却已经没了陈家蜜的踪影。
  老珍妮拍拍他的肩膀:“罗马假日嘛,我们一起回家吧。”
  虽然是位老公主,那也是公主。
  派特里克欣然同意,并且心里暗暗祝福陈家蜜。
  不过老公主的年纪实在太大了,派特里克那辆两万欧的摩托车,最后只敢开二十码的速度,被骑着自行车的孩子们笑了整整一个月。
  作者有话要说:  仁慈的赫敏是下一章,昨天看错了嘤嘤嘤,朝圣者总会让我想起叶芝的诗
  今天要很早出门扫墓,所以提前替换了
  下一章20码速度发个儿童自行车
  朝圣者,也叫天路,奥斯丁的一种,开满墙真是太有生活气息了

☆、第45章 仁慈的赫敏

  荷兰的冬天很冷; 又是临海国家; 如果不是陈家蜜在海市学习工作多年; 身为四季如春的云市人; 恐怕已经被冻趴下了。
  克鲁克山之前去了停车场一次,把陈家蜜事先放在车子里的靴子拿了来; 这原本是陈家蜜想在晚会结束后替换了让脚趾轻松一下的,没想到歪打正着派上了用处。
  大红色的蕾丝裙,配了皮夹克和高帮短靴,竟是说不出的青春逼人; 把克鲁克山记忆里关于这条裙子雍容华贵的往昔印象尽数抹去。相同的人种,不同的气质,展现出的风采尤其的不同。
  克鲁克山把陈家蜜换下来的高跟鞋拿在手里。
  他和她不是明确了的关系,他既没有在雪地里牵住她的手缓缓前行,也没有贴心暧昧地把手扶在她的腰后; 而是紧紧靠在她身侧并肩而行。克鲁克山想的是; 如果陈家蜜不慎滑倒,这样的距离他也是可以及时施救的。
  明明是平安夜,两人无声冒着雪走了大半程; 却连一家挂着榭寄生的人家都没有见到。
  往常它满大街的时候你并不在乎; 特别需要的时候偏偏找不到。
  陈家蜜很入乡随俗地在心里吐槽一句:这都是上帝的旨意。
  “前面好像有。”陈家蜜指了指几十米开外转角处的一户人家,能隐隐约约看见大门上挂着一个花环。
  克鲁克山突然抓住陈家蜜的手往前跑了两步,待跑近了才知道根本不是榭寄生花环,而是一个海军风的天蓝色游泳圈装饰品,上面写着这家人的姓氏。
  这让克鲁克山愣住了。
  他脸上的失望让陈家蜜忍俊不禁; 看着陈家蜜笑起来,克鲁克山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竟然冲动地拉着陈家蜜往前跑,结果证明是看错了。他有些狼狈想说声对不起放开对方,陈家蜜却反握住他的手,带着他继续往前走。
  “我今晚很高兴,特别高兴。”陈家蜜迎着风雪笑起来,“克鲁克山,我收回我之前的话,我不想你去见鬼。”
  想起两人发生的冲突,克鲁克山自己也觉得懊恼。
  陈家蜜的手小巧纤细,手指却很有力,牢牢抓着他往前走,与其说是陈家蜜握住了克鲁克山,不如说是克鲁克山把自己交到她手里。
  他用力包裹住她冰冷的手:“是我的错,即使是我,谈生意的时候也很讨厌甲方的居高临下,我不该拿甲方傲慢的态度去对待一个女孩。”克鲁克山低下头,凑近陈家蜜耳边,“而且我们根本不是甲方和乙方的关系。”
  他开窍了?陈家蜜惊喜地回头看他。
  但她高估了克鲁克山,这个男人的想法就是那么直来直去,他只是诚挚地道歉:“即使我想帮助你,我自己是做不到的,想必派特里克告诉过你,拍卖公司的业务不涉及中国大陆地区,也没有例行送货的航班,我们是帮不了你的。我之所以那么说,是因为我可以动用亨特拉尔公司的关系,说白了还是会经过詹姆斯。”
  原来如此,但是他情愿大费周章地欠人情帮助自己,陈家蜜依然应该感谢,虽然他说话的方式实在是瞬间抹杀他的那份好心。
  克鲁克山低低笑起来,在这寂静一片的雪夜里颤动陈家蜜的心弦,不是说克鲁克山笑起来有多迷人,这是毋庸置疑的事实,但陈家蜜看到自己喜欢的男人难得笑出声,总会觉得特别动人。
  克鲁克山毫不吝啬地赞美她:“但你自己做到了,这样很好,你棒极了,陈家蜜。”
  陈家蜜这一刻的心情像在看国庆礼花一样,兴奋、激动、感怀甚至是有种豪迈,克鲁克山不仅仅是一个让她心动的男人,更是她在阿斯米尔第一个指引者,得到他的感情或者是得到他的肯定,都会让陈家蜜感到油然而生的自豪。
  是不是她不该那么贪心,想着两者皆得?
  两人这样缓缓走着,时间却过得飞快,转眼陈家蜜面前已经出现了熟悉的街区,哪怕克鲁克山不跟她同行,她也能成功找到回去的路。
  遗憾的是,他们没有找到榭寄生。
  明明是平安夜。
  克鲁克山诅咒詹姆斯·亨特拉尔的一语成谶,还有这该死的上帝的旨意。
  他不该在一开始就把这件事情交给上帝。
  但他不能在陈家蜜面前出尔反尔,说他后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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