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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裁每天都在种花-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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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多一部分人是听说可以直接现结一天的工钱,眼睛都亮了。
  很快就有一**人流,合乘着村里用来送花的小货车,给载到各处地里的玫瑰园里去了。村委会的干部告诉村长一共出去了八辆车,大概有两百来人,村长这便松了一口气,加上几处玫瑰园那一百来号工人,人数是尽够了的。
  他还特地赶去陈家报了个喜,克鲁克山栽了一车人又回来陈氏玫瑰。
  进了门,陈家蜜还没回来。
  村长把情况跟陈爸陈妈和那老爷子说了,大家都松了一口气。
  就是不知道飞机上的货位谈成了没有。
  陈妈等得焦急,想来想去还是打了个电话给陈家蜜,电话接通了就报信说是人手都搞定了,保证完成任务,十万朵红拂在太阳落山之前会从陈官村直接运到云市机场去,问她飞机搞定了没有。
  这下陈家蜜是真没有退路了。
  她眼下唯一的选择,就是再去一趟速风,立刻敲定晚上的航班。
  “妈,国营的那架飞机满了,咱们只能用速风。”她把速风的报价估摸着报给了陈妈,陈妈担任的是财务,陈家蜜想让她心里有个数,“这样咱们账面上可能就会没钱了。”
  听到那个数字,陈妈没绷住:“呀!这么贵呀!”
  运费要比花本身还贵了。
  可这有什么办法,这是情人节档期,哪家企业不赚钱来帮你做慈善呐?
  陈妈刚才听说人员到位的喜悦一下子被冲散了,关照了一句让陈家蜜路上小心,也别太担心钱的问题,这才挂了电话。
  克鲁克山听了全程,他其实很想说自己有钱,可是这种发言似乎不太合适。
  而且容易抹煞陈家蜜个人的努力。
  他打算等到一切解决了,再私下问问陈家蜜需不需要帮助。
  克鲁克山要和陈家蜜结婚,他们就会共享对方的一切。
  这样的觉悟毋庸置疑,克鲁克山相信陈家蜜也会拿相同的心情回报给他。
  彼此之间的心意,就仿佛散发着芬芳气息的宝石。
  这就是他之所以愿意待在云市的信心来源。
  陈妈把物流的事情简单说了一下,那老爷子一拍桌子:“哼!投机倒把!”
  这哪儿跟哪儿呀,陈爸陈妈相视苦笑,这是市场经济,总不能要求别人无条件地帮你。陈氏玫瑰和速风,顶多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关系。
  “我打个电话。”那老爷子跑到秋千架子那里,偷偷摸摸地打了个电话。
  陈爸想去关心一下,被陈妈制止了。
  陈家蜜刚刚打算和陈建国告别,陈建国的手机响了,他示意陈家蜜等一等,赶紧接起了电话,对方没给陈建国说话的机会,话筒里的人似乎是滔滔不绝地说了很多,陈建国只能一个劲“是是”地答应着,却拿眼神暗示陈家蜜“有戏”。
  这可把人的心一下子吊到了嗓子眼。
  陈建国挂了电话之后,一脸神色古怪:“是我前领导的电话,他两年前升官调任到帝都总局去了,这会儿是打电话关照我一定要给你想办法。”
  陈家蜜一下子就想到了那老爷子,一定是老爷子使的人情。
  “可是货满了,”陈家蜜觉得人情在这种情况下也未必好使,“那还能有什么办法?”
  有领导的指示,至少有理由让负责具体货量和计算的人,重新去点一遍运输目录,否则以陈建国的立场,他不能那么自私地加重自己人的工作量。
  当着陈家蜜的面,工作很快被安排下去。
  大概两个小时之后,邮件发到了陈建国的邮箱,陈建国仔仔细细地把那张表格看了一遍,陈家蜜也伸头去看,觉得自己眼睛都要瞎了。
  陈建国却是每天都和这种表格打交道,一下子就看到了重点。
  “二十米乘以十米,还两个这样的货,还都是卫生纸?!”陈建国一下子看到了希望。
  他立刻拨了分机,把预定的箱号报给对面:“对,就这两个货,都是卫生纸,给我从飞机上扒下来!什么?不能这么干?有什么不能干的?卫生纸又不赶情人节档期,出事了我负责,给我统统扒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  单身狗宅男们的卫生纸受到了鄙视(这是颜色玩笑)
  芬芳宝石,(Sted Jewel,センティッドジュエル)——(荷兰,切花,2014)

☆、第84章 愿得一心人

  不查不知道; 一查吓一跳。
  行业里称这种为泡货; 看着体积大重量却小; 而且空运卫生纸实在少见; 所以一开始陈建国根本没有留意这单。
  他忍不住也想嘀咕:这是哪家土豪。
  陈建国扔下电话,关照陈家蜜赶紧回家拿身份证; 晚上坐货机一起飞海市。
  最后约定直接在海市机场内部停机坪入口见。
  陈家蜜这才开车直奔陈家的玫瑰园,此时太阳已经接近地平线,冬天的云市街景被夕阳染成一片耀目的橘色,陈家蜜心情愉快起来; 仿佛面前的道路都是在铺展开新的一页。小车泊在玫瑰园门口,玉仙婶看见她,赶紧招呼了陈爸陈妈过来。
  众人聚在一起,陈家蜜便把陈建国帮忙的事情一五一十说了。
  虽然飞机搞定了,成本也降下来; 但是金陵到海市那两个小时的陆运则是额外附加的烦恼; 好在这个事情陈家蜜可以求助徐薇薇,徐薇薇是华东总监,金陵地区业务还在她的管辖范围内; 陈家蜜回来的路上已经打电话给她; 请她务必帮上自己这个忙。
  徐薇薇二话不说就同意了。
  陈家蜜在竭尽全力争取机位的时候,徐薇薇也没闲着,她直接递了一份策划给上司,明天一早津西管理层就会召开一个紧急会议讨论她的提案。
  这份提案最后是否会通过,则要看罗琛演唱会最后会是个什么效果。
  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人情; 徐薇薇想做点自己感兴趣的事情,而不是在这些早已做熟的方寸业务中庸碌,她想跨出新的一步。
  陈家蜜就是她的新思路。
  众人听罢陈家蜜带来的消息,脸上都是一阵轻松,陈爸一边开始拨电话一边出去发动汽车,他要抓紧剩下的时间通知红拂花农们准时送花去机场,保险起见他准备自己亲眼去看看,如果哪家还需要帮忙,他就赶紧通知村里调派人手。
  陈家蜜找了一圈,后来在冷却室里找到了克鲁克山。
  他脱了外套,只穿着白衬衫,正在帮忙打包玫瑰。
  陈家蜜轻轻走过去,趁着旁人不注意踮起脚拍拍他后背,克鲁克山一见是陈家蜜,虽然手上还拿着等待打包的花束,却情不自禁笑起来。明明是冬天,陈家蜜脸上却有汗,他伸出手想帮她抹去汗珠。
  这一天所有人都很辛苦,想必陈家蜜则是辛苦中的辛苦,她要操心的事情实在太多。
  克鲁克山突然想起自己这样摸她的脸不太适合。
  “抱歉,我手上有消毒液,”克鲁克山缩回手,“不能碰你的皮肤。”
  但即使没有碰触,陈家蜜却仿佛感受到了被心爱的人摩挲脸蛋的温暖。
  “说什么抱歉?”陈家蜜觉得好笑,“我们之间用得着抱歉?而且真的要说抱歉,那也是我该抱歉,今天明明是你上门的日子,结果搞成了这样。”
  克鲁克山倒是看得开,并不在乎那些场面上的事情:“我上门的目的就是为了让大家认识我认可我,现在从你爸爸妈妈到村长领导都已经跟我熟悉,你介绍我的目的已经都达到了。”
  这样说并没有什么不对。
  陈家蜜傻傻地笑起来,大家都认识了他,也认可了他。
  身为他未来的伴侣,陈家蜜觉得与有荣焉。
  这是一种奇妙的难以言喻的满足感,看到对方成为更好的人,就好像自己也变得更好。
  克鲁克山又何尝不是。
  他也是被越来越好的陈家蜜所吸引,最后终于难以自拔。
  只要陈家蜜在眼前,克鲁克山就想对她温柔地笑,而在这之前,克鲁克山已经忘记这种微笑的滋味。
  克鲁克山的手机铃声打破了这种宁静。
  老人机大声重复着“最炫民族风”的动感旋律,声音大到震耳欲聋,这画风真是和克鲁克山完全不配,陈家蜜快要笑出眼泪。
  而且肯定是那老爷子帮着克鲁克山设定的铃声。
  克鲁克山现在就拿这部老人机和云市当地认识的人联系,号码已经存了十多个,原来的手机基本只用来查收邮件或者拍照,陈家蜜并不知道他久已不用的脸书最近恢复了更新,一群荷兰本地的花商正每天固定偷窥克鲁克山在云市的生活。
  “喂?老爷子!”克鲁克山如今已经叫得很顺口,那老爷子在那头吩咐了些什么,克鲁克山一口答应,“没问题,我把手上的工作做完,就开车来接你。”
  俨然是把克鲁克山当做司机,态度天经地义,克鲁克山倒是没有丝毫意见,他从前在生活中也多和老年人打交道,知道他们在生活上多有不便,性格也会比年轻时候变得更固执一点,但凡多一些体谅和耐心就能解决问题,所以克鲁克山特别能够理解那老爷子。
  陈家蜜问道:“那老爷子怎么了?”
  克鲁克山在考虑要不要和陈家蜜说,因为那老爷子的要求实际上是在给陈家蜜本已棘手的工作增加难度,但克鲁克山不想代替陈家蜜做决定,更不可能代她一口回绝那老爷子的需求。他打算先亲眼看一看,如果合适,就让陈家蜜自己应承那老爷子。
  “他要你带一样东西去海市,”克鲁克山把手上的红玫瑰放进纸箱,交给工人打包,然后去水槽洗手,边洗边告诉陈家蜜,“我现在就去接他。”
  陈家蜜疑惑地皱起眉。
  “我先替你看看他的打算,”克鲁克山擦干手,“你相信我的眼光吧?”
  他今天接触了比较多泡过消毒液的鲜花,频繁洗手之后皮肤有些泛白干燥,云市的气候属于比较湿润温和的,明知道没什么大碍,陈家蜜还是觉得心疼。
  在花卉生产标准化的荷兰,克鲁克山有时候就像一个漫步花丛的国王一样。
  但是来到云市,他就不得不步下王座,直接和最辛苦的土地劳动打交道。
  这一切,都只是因为自己在云市而已。
  陈家蜜有点儿内疚。
  察觉陈家蜜的眼光落在自己手上,克鲁克山把衬衫袖子放下来,扣好扣子,又恢复那种矜持而体面的模样,心里却因为陈家蜜心疼自己充满了一种隐秘的喜悦:“陈总,我没事的,你要相信一切的辛苦都是会有回报的。”
  陈家蜜第一次没有反驳他叫自己“陈总”。
  “你说得对,”来自克鲁克山的鼓励让陈家蜜信心百倍,“我们的红拂一定会被喜爱。”
  我们的红拂,真是一句至为动听的话呢,克鲁克山想。
  他牵着陈家蜜往外走:“不仅仅是辛苦栽培的红拂会获得成功啊,陈总,其实我还想说你看到我勤奋工作,也会给我奖励的吧?”
  奖励什么的,陈家蜜脸红了。
  两人站在车前,陈家蜜从随身的包包里拿出自己平日喜欢用的蜜桃味的护手霜,挤了一些在自己手心,然后把克鲁克山的两只手都包起来,开始用力地给他抹护手霜。女孩子做事仔细,而且对象是和自己那么亲密的男人,陈家蜜很用心,照顾到了克鲁克山每根干燥的手指,甚至连指缝都关心到了。
  丝毫没有意识到这样是不是有些太过亲密。
  克鲁克山压抑住想要去抱陈家蜜的冲动,感觉自己都被她甜蜜的气息包围了。
  “怪不得你身上总有一种甜味,”克鲁克山听话得任她随便翻弄自己的手指,“原来是护手霜,现在我也有你身上的味道了。”
  陈家蜜仿佛被他这句话电到,一把甩开了他的手。
  人多眼杂,任务繁重,克鲁克山便不再逗陈家蜜,开着车赶去了半山。
  晚间,两辆邮政单位的大卡车直接开进了云市机场,不但陈建国亲自跟来了,周刚、陈爸陈妈也都来了,陈家蜜还是头一次从特殊通道进入。
  这会儿刚刚七点,十万枝红玫瑰以及多达一万的备货开始清点、检验以及装箱,红拂本身是非常强壮的冠军红玫瑰,A级的茎干足有陈家蜜的手指粗细,不必按照一般10%的折损来计算,这多出来的将近一万枝的备货,最后可能都是徐薇薇的。
  让津西负责金陵到海市的运输,这样也就说得过去了。
  克鲁克山却还没有来。
  陈爸陈妈知道陈家蜜磨磨蹭蹭的在等谁,只是不好提罢了。
  左右坐货机不是坐客机,时间上不要求提前两小时,再磨蹭一会儿也是可以的。
  只要里头不催,他们就当不知道陈家蜜在磨蹭什么。
  陈建国不懂其中的弯弯绕绕,煞风景地问了句:“要不咱们进去吧?”
  “不忙不忙,”周刚眼明手快地接过话头,“咱们再等一会儿,顺便确认海市那边准备好接应了。”
  陈家蜜得了个借口可以再等一等,她趁着这会儿还拨了一个罗琛经纪人的电话,这个电话是林深深给她的,而且是经纪人的私人手机而不是公务手机。陈家蜜心里也很好奇,林深深知道鲜花航班出问题也就罢了,她为什么会有罗琛经纪人的私人手机,这个人脉圈子跨越也实在是太大了。
  但陈家蜜既然得利,自然没必要去追根究底。
  还是陈妈眼尖,一直盯着机场入口瞧,克鲁克山一进来她就看见了。
  “来了来了,”陈妈提醒陈家蜜,“人到了。”
  克鲁克山和那老爷子一起来的,老爷子走不快,所以才没能提前赶到。
  克鲁克山手里拎着一个简陋的带水塑料桶,里面有一束花被整整齐齐包起来,算是比较原始的不脱水措施,那老爷子气喘吁吁道:“赶上了赶上了,陈家蜜,把这桶花带到海市去。”
  仔细检查了桶里的花,陈家蜜觉得似曾相识,但那老爷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做了改良。
  这就是她第一次去金丝合同四合院的时候,在院子里看到过的花,当时那老爷子介绍说这是“白头之约”,景老师给起的名字。
  “今天我听村长唱了几句罗琛的歌,才知道这歌叫《白头到老》,”那老爷子神秘兮兮地炫耀,“这歌名儿俗气是俗气了点儿,没我们景老师起的名字有文化,不过你拿给罗琛的时候,就说它叫‘白头到老’吧,我们毕竟要考虑大众的感受和素养吧。”
  陈家蜜这时反应过来,那老爷子的意思是希望罗琛能够接受这束国产红玫瑰。
  她还记得第一次见到它,它在冬天的金丝胡同里红得热烈,花瓣不似欧洲品种那样有厚重的丝绒感,却像丝绸一样轻薄飘逸,但花瓣却又极致繁复,好像要一层一层撩开的红纱,最后才能见到新娘的真容。
  因着边沿有种不明显的点点白色,那老爷子本来想叫这朵红玫瑰“红盖头”,景老师嫌弃老伴儿没文化,钦定名字“白头之约”。
  但既然答应陈家蜜来云市做育种开发,种花不再是独自欣赏而是得考虑市场,那老爷子怕白色镶边犯了市场忌讳,培育了一种升级的“白头之约”,原本白色的镶边变成了一种淡淡的金色,看上去更形富丽优雅。
  “这……”陈家蜜都不确定罗琛会不会很满意自己的红拂,贸贸然带一束国产货上门推销,陈家蜜有点心虚,“他会同意吗?”
  小年轻这就不懂了。
  那老爷子当初会踏入花圈这一行,就是因为景老师是个不得了的文艺青年,外头有的花她都不喜欢,只喜欢独一无二的。
  “这十万红玫瑰是用来布置现场,再赠送给歌迷的吧?”那老爷子胸有成竹地说,“未婚妻和歌迷的待遇能一样?他求婚,就得拿外头没有的花!”
  作者有话要说:  白首之约或者白头到老这花纯属虚构
  所以本章是愿得一心人白首不分离
  前两天家里事多,基本只做到三千字及格线,今天更个四千字,明天也会尽量爆字数
  愿得一心人也叫四心,四系列不错,均是大花,四爱,四心,四纯,四吻,各有特色。

☆、第85章 流星王

  那老爷子千里迢迢从帝都跑来云市; 不只是为了帮助陈家蜜; 也是为了自己那点儿私心。
  说是私心; 只不过一直以来没人理解罢了。
  那老爷子不单单是种月季; 其实也可以说做了三十年育种工作。
  但他很清楚,这定位有点儿不上不下。说是花农吧; 他跟那些潮汐一般靠天吃饭的花农还真不一样,那老爷子一直觉得种花是个挺精致的行当,看不上那些大棚里跟种菜似的花;另一面儿,那老爷子也接触过好多帝都里一流农学院的教授专家; 他对这些知识分子那可是非常尊敬,但知识分子做成果都拿去评职称了,落实到田里还只是个乌托邦传说。
  那老爷子知道问题出在哪儿,这行当缺一个科班出身又能闯荡市场的人。
  自此之后,那老爷子养花的大半时间; 都耗在了帝都天坛公园。
  天坛公园有一个花工班; 都是编制内的顶尖高手。这个花工班最能体现社会主义制度的优越性了:资本主义国家的鬼佬们住在岛上,岛上物产贫瘠,但凡好的都要搜刮到自己国家去; 然后改头换面一番就急吼吼拿出来挣钱;中国多地大物博啊; 手上若是有好东西先决不是拿来挣钱,而是免费给人民群众们观赏。
  天坛公园有两百多个品种的月季,但这些月季一不准外流二不准售卖。那老爷子呼朋唤友,云集了帝都月季圈儿里最顶尖的那拨人,大本营就设在天坛公园; 时时互通有无。最后这帮人都老了,连月季的名儿都记不全了。便在每盆花的土里埋一个刻名小铁片,要是忘了名字就拿手从土里把小铁片抠出来,完了再埋回去。
  那老爷子心想这样不行啊,后继无人啊。
  他心思活络起来,年轻人其实也不是真不爱学,可如今这社会啊人除了兴趣爱好还得混口饭吃才能生活,这可不是从前吃大锅饭的年代了。到头来,还是得把种花这门生意做起来,有了收入才有继续经营的底气。
  那老爷子把这几年私下用津贴攒的私房钱偷偷在辽省包了两亩地,把圈内比较适合市场化的一百多个月季品种投放到了地里,还托人找了日本和香港的客商来瞧,人家知道这是好东西啊,这可是外人从前见不到的大内禁苑的品种啊。
  小日本当时眼睛都放出光来了。
  可最后没谈成,因为那老爷子拿不出足够的货来,北方海拔高阳光足,偏偏气候太过寒冷,制约了鲜花的产能。辽省的两亩地最后只得作罢,那老爷子古稀之年愿意跟陈家蜜来云市,就是因为他心里觊觎云市这块风水宝地少说也有十年了。
  他终于认识了陈家蜜这号人。
  再就是科班出身,一心在做拍卖市场的周刚。
  还有那半个洋鬼子、资质出众的克鲁克山。
  那老爷子半夜里想起来,就要老泪纵横,这终于有希望了啊。
  科班出身又能闯荡市场,虽然没有找到这么一个能人,但是他可以把陈家蜜跟克鲁克山看成是一个人,好在两个人本就是一对儿,就算不是一对儿那老爷子也要拼命撮合,说不定还能给他生一串儿可以培养的小萝卜头出来。
  陈家蜜果真没让他失望,机会当前,在克鲁克山的鼓励下,她果断伸手去抓了。
  那老爷子只能厚着老脸,请她帮这个忙。
  这也是陈家蜜当日决定设立育种公司的初衷,而且已经做好了少则三五年多则七八年都没法盈利的准备。就算脸皮厚,就算百分之九十九的可能罗天王不会接受,但哪怕有百分之一的可能他的团队动心了,这至为艰难的“育种”就可能一步跨越十年。
  能打动他的,就在于鲜花本身的独一无二。
  他愿意结婚的对象,不也是因为对方的独一无二吗?
  那老爷子的话,一下子点到了关键。
  人类对鲜花的人工干预育种,本就是为了得到独一无二的美,并不是一开始就为了赚钱。
  不管行不行,试一试吧,陈家蜜心想,这项事业太难了,很多名人年纪都大了,这辈子都和自己的花藏在胡同四合院里。是时候要走出来,让所有人看看中国到底有多少好东西,无论经过多么高级的育种手段,驼毛刷也好哪怕是转基因也好,鲜花的根却还是在这里。
  在那一扇扇承载了历史的厚重的木门里。
  陈家蜜郑重地接过了那老爷子递过来的水桶,逗趣道:“收到命令,保证完成任务。”
  那老爷子觉得自己年纪大了鼻子挺容易酸,只好一迭声地答应:“唉唉,赶紧去吧!”
  通道已经显示可以进入,时间还算宽裕,陈建国问陈家蜜:“有人要陪同吗?可以来一个人。”
  陈爸刚往前迈了一步,想送送闺女顺便再叮嘱几句,被陈妈一把扯住了衣服。
  他不明所以,特别委屈。
  陈妈懒得理他:“这样啊,那小詹去送送我们家蜜吧。”
  几乎所有人都能看到克鲁克山的蓝眼睛里绽放出来的浓重喜悦。
  他果断地答应道:“妈,那我去送家蜜了。”
  叫得一个清脆爽快,把那老爷子和周刚都给逗笑了。
  只陈建国一脑门问号: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吗?
  没有人会回答他,他也没傻到就这样问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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