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羞羞脸-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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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羞羞脸》作者:南奚川

文案:
撩妹技能max的陈总x日常脸红的呆萌少女。

大二期末后,秋栀遭遇的囧事不断
被戴绿帽,丢了实习破了财
最糟糕的是,竟在饭局上错点了陈新北的鸳鸯谱
陈新北脸色铁青,气得想笑
恨铁不成钢的盯着秋栀,话语间挑逗味十足
“栀子花,你想让我红杏出墙?”
后来事实证明,资本家的鸳鸯谱乱点不得
不然连自己都要搭进去

“穿了我的衣服就是我的人了。”
“哈?”
“你只能对我笑对我哭对我脸红。”
“……”
“再看别的男人一眼我就把你吃掉!”
“……”

——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羞羞脸
——嗯,我比较喜欢吃肉

八岁年龄差,温暖小故事 

其他完结文:《一身荣光只为你》、《你眼睛在笑》

内容标签: 情有独钟 近水楼台 天之骄子 业界精英 

搜索关键字:主角:陈新北,秋栀 ┃ 配角: ┃ 其它:


第1章 路数野
  《羞羞脸》
  文/南奚川
  2017年8月22日
  下午六点多,正是下班高峰期。
  地铁里人头攒动,各种味混在一起,逼仄的空间中烦躁的情绪被无限的放大。
  到了换乘站,门一打开,秋栀把包抱在胸前,脚几乎快要腾空被人群扔出了门外。
  出了地铁口呼吸到新鲜空气的那一刻秋栀才感觉活了过来。
  迎着热浪,秋栀加快脚步,推开了星巴克的门。扫了一圈,在右边靠窗的位置看见了埋头玩手机的时夏。
  时夏是秋栀的高中同学,大学又在同一个城市,只是一个在城东一个在城西,在这个大城市见一面也不是那么容易。
  这快学期末,正是最忙的时候。
  若不是为了要紧事,秋栀也不会在这个时候约她出来逛街。
  听见凳子被拉开的声音,时夏沉迷于手游里的厮杀,头也没抬的问:“难得你主动约我一次,今天要买什么?”
  秋栀拿起桌上的星冰乐喝了一大口,感觉浑身的暑热褪去了几分,才回答道:“简渡禹快生日了,我想给他买个礼物。”
  时夏一个手滑按错了技能,当场死亡。
  高地被敌方一波推翻,又躺尸了一局。
  “你哪里来的钱?”
  时夏如果没记错的话,上个月秋栀为了送简渡禹一个机械键盘,省吃俭用的吃了大半个月的稀饭馒头。
  秋栀放下杯子,从包里拿出一个信封,“我前段时间参加演讲比赛的奖金下来了,能挪点出来。”
  时夏拆开看,发现里面是一张银。行。卡。
  “奖金多少?”
  “两万。”
  “你要买什么东西?”
  秋栀收起信封,喃喃道,“他暑假就要去实习了,正好缺块像样点的手表……”
  时夏一脸无可救药的看着她,一句话也懒得多说。
  如果说爱情让人盲目,那么秋栀看见简渡禹的时候,就已经成了一个瞎子。
  大一入学的时候,秋栀对当时在计算机学院小有名气的简渡禹一见钟情,后来反被简渡禹表白,两人顺理成章的在一起。
  外人看起来的绝配,实则全不尽然。
  时夏看不出简渡禹有多好。
  其他的她说不准,但一个男人心安理得的花着女人的钱,就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偏偏秋栀是一根筋,喜欢一个人就无条件的付出,别的也不愿意多想。
  秋栀挽着时夏的手,喜滋滋的来到四楼的手表专柜,一眼扫过去,看见前几天简渡禹跟自己提过的款式,二话不说就准备下手付款。
  时夏瞟了眼价格,好家伙,6999。
  眼珠子一转,出声拦住了她:“小栀我饿了,我们先去吃饭吧。”
  “可这表……”
  时夏抽过她的银。行。卡塞进包里,“一会儿吃了饭来买呀,表又不会跑,我快饿死了,走吧走吧。”
  秋栀无奈只好先跟时夏离开了专柜。
  走了几步,时夏才开口说:“你不觉得这个礼物太贵重了吗?”
  秋栀咬咬唇,没有说话。
  这个比赛的奖金是她熬了多少个通宵,起早贪黑的准备演讲比赛才换来的,她自己心里再清楚不过。
  “你送他的东西跟他送给你的东西,这个价值能划上等号吗?”
  秋栀被时夏问得一愣。
  回想起来,在一起这一年简渡禹送给她的礼物屈指可数,左不过是一些哄小女生的玩意儿,想来也不值多少钱。但话说回来,秋栀也知道,简渡禹的家庭条件也并不好,所以一直没过多苛求。
  秋栀撇撇嘴,掩饰住心底的失落,低声说:“夏夏,我觉得不能这么算……”
  “礼尚往来这个道理连小孩子都懂,他简渡禹一个成年人还能不懂?”时夏气不打一处来,“他就是仗着你喜欢他知道吗,要这要那的他怎么不去当……”
  秋栀见她突然没了声了,追问道:“当什么?”
  “……小白脸。”
  时夏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确认自己没有看错人,神色不自然的指着前面腻歪在一起的俩人,“你看那个人……是不是简渡禹?”
  秋栀不以为然的笑笑,“怎么可能,他今天跟我说要去公司面试。”
  嘴上这么说,视线还是不自觉的顺着时夏指的方向看过去。
  秋栀的笑意顿时僵在脸上。
  简渡禹搂着一个女人走到拐弯处,时夏和秋栀都看清了他的正脸。
  “这女的是谁啊!”
  时夏挽起袖子就准备冲上去问个所以然,被秋栀拦了下来,“我打个电话。”
  秋栀强装镇定的从包里拿出手机,拨通了简渡禹的电话,眼神死死的盯着拐进手表专柜的两人。
  响了五声被接起。
  简渡禹不耐烦的声音在电话那头响起:“什么事啊?”
  秋栀稳住情绪,“你面试结束了吗,我们一起吃晚饭?”
  “我还在公司呢,你自己吃吧。”
  “那你什么时候——”
  话没说完,那边就挂了电话。
  透过玻璃橱窗,秋栀看见简渡禹满脸笑意吻了那个女人的脸颊。
  画面太辣眼,连时夏都不忍心看。
  她有些后悔刚才情急之下让秋栀看见了事实。
  “小栀……你没事吧……”
  时夏看一贯温柔脾气好的秋栀气得浑身发抖,心里感到不妙。
  还没来得及多说什么,就见秋栀迈着步子气势汹汹的冲了进去。
  秋栀气红了眼,走到简渡禹面前狠狠的推了他一把,“你不是跟我说在公司吗!?”
  简渡禹毫无防备,冷不丁的被她一推,往后退了几步,险些让身后的女人也摔倒,伸手扶稳她,转头准备大骂几句,看见是秋栀,满脸错愕。
  “你怎么在这里……”
  “这话应该我问你吧,这女的是谁?”
  简渡禹看得清形势,短短几秒间便做了决断,牵着温芮俪的手,“秋栀你别胡闹,这是温总的女儿。”
  “温总?”
  简渡禹轻咳一声,“这话本来想过几天告诉你的,既然你都看见了,那今天就挑明了吧。”
  “挑明什么?”
  “我们分手吧。”
  秋栀看了看他手上佩戴的表,又看了看身边那位等着看好戏的女人。
  觉得自己今天所做的一切就是个笑话。
  “是因为她能给你买更贵的表吗?”
  秋栀回想起刚才时夏说过的话,大声质问道:“你现在跟我说分手,我之前为你花钱的时候你怎么不说分手!?”
  简渡禹面上挂不住,嘴上更加口不择言:“是你非要送我的,我求你给我买了?”
  时夏冲上来护住秋栀,指着简渡禹的脸,“你他妈的还要不要脸?”
  “是,她可要脸了,都什么年代了还跟个贞操烈女似的,平时摸一下跟要死人一样,谁知道之前跟多少个男人——”
  “啪——”
  简渡禹捂着脸,满脸不可置信,“秋栀你脑子是不是有病!”
  “你真是个人渣败类!”
  秋栀扬起手,准备再扇一耳光的时候,被简渡禹抓住了手。
  没来得及反应被他狠狠地一把推开。
  秋栀一个重心不稳,眼看着就要撞上后面玻璃柜的尖角,害怕的闭上了眼睛。
  预想中的疼痛并没有到来。
  秋栀感到有人从身后托住了自己的身体,缓缓睁开眼。
  她抬起头,就像是相机被设定了慢动作,她的视线从他的西装裤缝移到他的手上,再缓缓向上,他的纽扣,他的衬衣领,最后是他的脸。
  “秋栀,你是不是傻?”
  陈新北手上一使力把秋栀扶了起来,顺便替她拍了拍衣服的皱褶。
  眉头紧蹙,预示着他此刻糟糕的心情。
  秋栀愣愣的看着他,规矩的叫了声:“四哥。”
  陈新北瞟了眼简渡禹,勾勾嘴角,带着几分嘲弄,“这就是你那个小男友?”
  秋栀吸吸鼻子,“嗯”了声又觉得不对,补充了句:“以前是……”
  简渡禹打量了几眼这个周身贵气的男人,像是误会了什么,嚷嚷道:“秋栀你还有资格打我,你自己也不是什么好货!”
  秋栀忙解释道:“他是我——”
  陈新北直接打断:“闭嘴。”
  秋栀被陈新北的眼神吓了一跳,乖乖的噤了声。
  陈新北朝着简渡禹走过去,松开了自己的袖口,挽了半截上去,露出精瘦的手臂,“给你个机会,把刚才那句话收回去。”
  “你算个什么东西,还想打我不成?”简渡禹指着自己的脸,满脸挑衅:“来啊,往这打,不打是孙子!”
  陈新北抓住简渡禹的领口,目光凶狠的吐出几个字:“给脸不要脸。”
  下一秒,朝着简渡禹的肚子一脚狠狠的踢过去。
  不是要害,却是最痛的地方。
  简渡禹跌坐在地,捂着肚子说不出一句话。
  陈新北丢给营业员一张银。行。卡,“打扰了,损失费算我头上。”
  秋栀面对现状语无伦次:“四哥,你……这……还有他……”
  陈新北横了她一眼,“还舍不得分手难道要留着过清明?”
  “不……不是……”秋栀忙摆手否认。
  陈新北抓住秋栀的手腕,“那就回家。”
  秋栀忙不迭的跟着他走,看了眼身后的时夏,说道:“四哥,我朋友还在……”
  陈新北松开她的手腕,甩下一句:“叫她跟上。”一个人先一步走到了前面。
  时夏走上来与秋栀咬耳朵:“小栀,你四哥路数原来这么野?”
  秋栀咽了口唾沫,捂着自己的小心脏,惊讶得说不出话。
  作者有话要说:  陈总:我岂止是路数野?
  栀子花:嗯,你晚上更野。:】
  ——拉灯分割线——
  预收挂出来有段日子了,文案和第一章不停的删删改改了很多次,最终变成了现在这样。
  一个温暖的小故事,希望能成为大家生活里一份调剂品。
  今天开文提前更新了,以后都是每晚七点,跟新闻联播一样准,其余时间都是捉虫。
  这本文不会太长,所以ball ball 各位小可爱不要养肥我qwq


第2章 请开始你的表演
  秋栀挽着时夏的手,与前面周身散发着阴沉气息的陈新北,保持着至少三米的距离。
  陈新北走到电梯口,发现人还没跟上来,回头了扫了眼,也没说话就这么看着。
  “喂,你四哥看着呢,走快点!”
  秋栀心虚的垂着头,和时夏打商量,“一会儿我四哥要是问咱俩为什么在这里,你就说我是来陪你买东西的。”
  时夏面部抽搐,用一种关爱智障的眼神看着她,“你觉得我买得起那个专柜里的手表?”
  秋栀虚张声势的反驳她:“就不允许人看看了,谁说来逛就要买的!”
  陈新北不知道何时倒了回来,饶有意味盯着她,“你要买什么?”
  秋栀讪讪的打着哈哈:“没什么,我就是随口一说……”
  陈新北“嗯”了声,没有再追问下去。
  秋栀不由得松了口气,以为这事儿会就此翻篇,陈新北却把话头转向了时夏,“你是小栀的高中同学吧。”
  时夏跟秋栀一样,看着陈新北就莫名的心里发虚。
  谁让这个男人气场太强大。
  “是,我们见过几次。”
  电梯门打开,陈新北用手按住门缝,让两个小姑娘先进,待电梯门重新合上之后,接着刚才的话题继续聊起来,“如果我记得没错,你好像在成江大学读书?”
  “是的。”
  陈新北了然的点点头,念叨了句:“那等下先送你回学校,是在北城区的校区?”
  时夏是个识时务的人精。
  看了眼缩在角落装透明人的秋栀,也看了看似笑非笑的陈新北,开口说道:“我听小栀说,老宅好像在南城郊区?”
  “是啊,这成江的交通就是不好,一到这个点就堵车。”
  得,这逐客令已经十分明显了。
  时夏避免被误伤,只能顺杆往下爬,“我突然想起我还有点事,四哥你不用送我了,我一会儿直接去商场外面坐地铁就行。”
  秋栀一听话头不对,试图挽留,“地铁多挤啊,我们送你吧。”
  送送送,送你妹啊。
  送命还差不多。
  时夏忙摆手,对秋栀抛过来的求救眼神选择了视而不见,“不用了,你难得回家吃顿饭,别让家里人等太久。”
  陈新北沉吟着点了点头,“小栀要是有你一半的懂事就让人省心了。”
  秋栀:“……”
  在地铁口送走时夏,秋栀立马主动转移了话题,挽着陈新北的胳膊,笑得好不乖巧,“四哥你怎么会在这里,有应酬吗?”
  陈新北丝毫不买账,抽出自己的手,先一步走到了前面。
  他走得极快,秋栀必须小跑才能跟上。
  陈新北敲了敲副驾驶的车窗,对里头的司机说道:“小张你可以下班了,我自己开回去。”
  司机训练有素,不该问的话一句也不问,“好的陈总。”
  秋栀刚才还存有侥幸,以为司机还在车上,陈新北也不会拿她怎么样。
  可现在连司机都给支走了。
  她怕是要完。
  秋栀默不作声的打开车门坐了进去,系上安全带,再也不敢多说一个字。
  陈新北冷了她一会儿,等车开上高架桥后,才开口:“想好托辞了吗?”
  “想好了……”秋栀下意识应了声,发觉不对连忙改口:“我没想好,啊不是,我的意思是……”
  “行了,请开始你的表演。”
  “……”
  “不过在你表演之前,我给你提个醒。”陈新北微抬下巴,顿了下,“最好别有明显漏洞,比如时夏约你来逛男士手表专柜,光看不买这种借口就太低级了。”
  “……”
  你能就你能,你最能。
  要不要递个窜天猴送你上天?
  秋栀咬了咬嘴唇,两相权衡下说了实话,“我来给简渡禹买礼物,碰见他和别的女人在一起,然后我就冲上去……”
  “停。”陈新北脸色又阴沉了几分,“买什么礼物?”
  “生日礼物……”
  “多少钱?”
  “就……就几百……”
  “秋栀,你知道我最不喜欢你对我撒谎。”
  “6999……”
  陈新北歪着头,每个字都像是带着火气,“你还真是能耐了,一掷千金为男颜?”
  这种明嘲暗讽秋栀听起来格外刺耳,没忍住回呛了句:“我没花你给我的钱。”
  “你再说一遍。”
  秋栀还嫌呛得不够味,理直气壮补了句:“我用的自己的比赛奖金,我的钱怎么花我自己决定。”
  与之回应是一片死寂。
  陈新北轻笑了声,猛的加快了车速,秋栀的后背直接砸在了椅背上。
  伴着引擎的声音,秋栀听见他说了句:“你还真是没良心。”
  秋栀自知她刚才说错了话,可此刻却不想服软,别过头不再看他。
  …
  路上拥堵,车驶入军区大院的时候已经是月色当头。
  今天并不是周末,老爷子不知道秋栀会临时回来,吃过饭后便回屋睡觉了。
  负责做饭的赵阿姨从厨房收拾好碗筷出来看见一前一后进屋的两人,感到有些惊讶,“呀,你们怎么回来了?”
  陈新北脱下外套随意的扔在沙发上,“蹭饭,爷爷睡了吗?”
  “刚睡下,想吃什么我给你们做。”
  赵阿姨打开冰箱,寻思着剩下的食材还能做点什么。
  “不麻烦了,煮两碗面就行。”
  “行,你们坐会儿。”
  秋栀坐在沙发上听着陈新北和赵阿姨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得知他过两天又要去外地出差,归期不定。
  真是个大忙人啊。
  秋栀不可闻的叹了口气。
  老宅的装潢极为讲究。
  清秀别致的吊顶配上古韵十足的壁画,在暖黄色的灯光中交相辉映。
  老爷子喜欢古朴有年代感的东西,红木博古架上摆放着一些老古董,正中间是一块翡翠白菜,听老爷子提过,这是陈新北前几年去缅甸调研弄回来送给他的。
  菜帮子白得透亮,菜叶的俏绿色从叶尖由深及浅最后在根部晕染开来,成为不规则的纹路,透白与翠绿的结合,格外夺人眼球。
  秋栀不懂玉,只觉得这物件像极了它的主人。
  他是陈家年纪最小的孙子,也最受老爷子陈建良的喜欢。
  秋栀听赵阿姨说过,陈新北16岁就上了大学,21岁在国内读完硕士后便出了国继续读博。
  说来现在只比她大了八岁而已。
  难为她看见陈新北的第一眼居然开口叫了人家一声叔叔。
  2007年,秋栀的家乡发生重大泥石流灾害。
  见到陈新北那一天已经过了灾后72小时,秋栀被医护人员安顿在一个临时医疗帐篷里。
  得知父母和外公已经葬身于泥石流之中,其他亲戚也不知所踪的秋栀,三天里没开口说过一句话。
  和其他哭闹不止的同龄人相比,秋栀显得太过安静。
  “你好,请问这里有一个叫秋栀的小姑娘吗?”
  “好像有……”
  帐篷外,她听见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
  秋栀眼前一亮,以为是家里人过来寻她了。
  连鞋都没来得及穿,拖着被石头砸伤的右腿,一瘸一拐的走到门前,掀开帐篷的帘子。
  入眼的却是一个胡子拉碴,浑身衣物上满是泥泞的男人。
  皮肤偏小麦色,身形颀长,正在跟护士聊着天。
  原来是不是她的家里人。
  秋栀失望的瘪瘪嘴,垂下了头,心里的不安愈加强烈。
  “喏,就是她。”护士搀着秋栀的胳膊,责怪道,“你怎么又下床了,脚还要不要了,我不是说了要卧床静养吗?”
  “我……我以为……”秋栀说着说着就没了声,一个劲儿的擦着眼泪。
  陈新北看了看秋栀,发现和老爷子发过来的照片基本吻合,心里总算松了口气。
  终于找到人了。
  陈新北对身旁的护士问道:“我可以跟她说几句话吗?”
  “可以,但是别走远了。”
  伤员人数多,护士本就忙不过来,打了声招呼把一旁的拐杖拿给秋栀,便离开了。
  “你是周卫的外孙女秋栀?”
  听到自己外公名字,秋栀有片刻的愣神,抬起头来看他,“你认识我外公?”
  陈新北拿了张凳子过来让她坐下,不紧不慢把事情原委说了一个遍。
  从他的话语里秋栀得知,她是外公老战友陈建良的孙子。
  陈老爷子在电视上看见阿坝州发生泥石流灾害的新闻,派人打听了自己早年战友周卫一家的消息,得知除外孙女秋栀外一家人都已去世的消息后,立刻派正在灾区参与救援的孙子陈新北寻找她,确保性命无忧。
  秋栀对这个陈老爷子有点印象,之前听外公经常提起有个居住在成江的老战友,早年在抗美援朝战役中外公救过他的命。
  战争结束后队伍解散,外公选择了回家乡,而原本就出身大世家的陈老爷子则回了成江,没多久便成了政界要员。
  两人联系不多,但每年陈老爷子都会来阿坝州玩几天,这几年年纪大了不再适合路途颠簸,仔细算算秋栀也有很久没见过这位陈爷爷了。
  但记忆的还是有些印象,何况陈新北和以及的陈爷爷长得确实有几分相似。
  想来不会是骗人的。
  秋栀听完这一切,礼貌的站起来冲陈新北问候了声:“陈叔叔好。”
  叔叔?
  陈新北的笑意僵在脸上,“叫什么叔,叫我哥。”
  额。
  秋栀打量了他一番,忙改口:“陈哥。”
  陈新北笑出了声,这是什么黑社会老大称呼。
  “我在家排行老四,叫我四哥吧。”
  秋栀点点头,“四哥。”
  陈新北这几天就没好好休息过,更别提捯饬自己,也不难理解小姑娘会把自己当成一个叔叔。
  秋栀想起陈新北之前的问话,委婉的回绝道:“四哥……我不能跟你走,谢谢你们的好意。”
  “为什么?”
  秋栀咬咬嘴唇,“我必须找到小姨他们……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原来还有其他亲人。
  陈新北思忖片刻,“那我帮你找,等找到了再和他们商量一下你的事。”
  秋栀感激的冲他笑笑,“麻烦你了四哥。”
  陈新北看了眼她肿得老高的右脚,最后蹲下身,拍了拍自己的后背,“上来吧我背你。”
  秋栀绞着手指,坐在原地不知作何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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