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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人可安-轻轻-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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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徐宫尧没有在最后一刻调转车头,那么,她一定早就一命呜呼了。
救护车很快呼啸而来。
周围乱糟糟的,慌乱中,言泽舟有力的胳膊圈住了可安轻颤不止的肩膀。
“他会没事的。”
可安点了点头。
他会没事的,一定会没事的。
可安和言泽舟一起上了车去医院。
经过两个小时的抢救,徐宫尧总算脱离了生命危险。
他的身上有多处深浅不一的伤口,脚骨骨折,还有中度脑震荡,暂时昏迷不醒。
可安看着病床上虚弱的徐宫尧,一口气憋在胸口,不知道该如何消化。
她觉得她也快如那辆失控的赛车一样爆炸了。
“病人要做个检查,家属朋友先出去吧。”护士说。
言泽舟走过来,拉了可安往外走。
“我先送你回去?”他问。
“我不走,我想等他醒来。”可安说。
言泽舟没什么异议,只是走到饮水机边上,给她倒了一杯热水端过来。
“饿不饿?要不要去给你买点吃的?”
可安摇头,接过他手里的水杯。
“我不饿。”
他依旧没什么异议。
可安看了他一眼。
他已经洗过脸了,俊朗的脸上有细小的伤口。
她的目光下移,看到他的胳膊上和手面上都有划伤。
“你没事吧。”她握住了他的手掌。
他反握住她的手,把脸凑到她面前:“现在才想到要关心一下我?是不是有点晚了?”
这是她日思夜想的脸,此刻近在眼前,她却满身疲惫,连吻一吻他的力气都没有。
可安伸手抱住他的腰,将头抵在他坚硬的小腹上,靠着。
“你身上飘着一股酸味,隔着太平洋都能闻到。”
“抱着一坛陈年老醋睡了七天,能不酸嘛。”
可安“扑哧”一声笑出来。
他低头,大掌一拂,将她的头发拨到脑后,露出光洁的额头:“可算笑了,要把你逗笑怎么这么费劲?”
可安抽了抽鼻子:“我担心徐宫尧。”
“我也挺担心他的,醒来就要挨揍。”
“谁要揍他啊?”
“我。”
“你干嘛揍他啊?”
“破坏我们新婚。”
“我们怎么就算新婚了?”
他动情地吻她:“小别胜新婚。”
?
可安和言泽舟整夜留在医院守着徐宫尧。
一夜寂寂无声,可安不停地犯困打瞌睡,言泽舟却始终保持着清醒,谨慎地如同夜里侦查的士兵。
徐宫尧的吊水快完的时候,总是他先发现然后按铃提醒护士。
“你也睡会吧。”可安晃了晃他的胳膊。
“不用,你睡你的。”他用自己的外套将她罩住,让她的脑袋枕着他的大腿。
“你不困吗?”
“不困。”他顺着她的发,“以前在洛疆的时候,经常夜里执勤,习惯了。”
这好像是他第一次对她说起在洛疆时候的事情。
“那时候,会不会觉得辛苦?”
他摇了摇头。
做自己喜欢的事情,不会觉得辛苦,只会觉得快乐和满足。
“你呢?”他忽然问。
“我?”
“嗯。”他看着她的眼睛,因为刚打了个哈欠,她眼里浮着一层水光:“你现在,会不会觉得辛苦?”
她愣了几秒,也摇了摇头。
“不辛苦。”
正如他所言,很多事情,习惯了也就不会觉得辛苦,只会麻木。
言泽舟不语,下意识的拥住了她。
白天,傅老领着他在那些企业家之间周/旋,他每迎上一张虚假的笑脸,都会想起她。
这么简单洒脱的她,却活在这样复杂阴暗的一个圈子里,那得是什么感觉。
他无法想象,只是很心疼她。
聊了一会儿天,可安就枕在言泽舟身上沉沉睡着了。
有他在,她格外安心。
天亮的时候,徐宫尧醒了。
言泽舟正好出去买早餐,而可安,还在伏在床沿边打盹。
徐宫尧伸手摸了摸可安的脑袋,这微小的碰触惊醒了她。
可安揉了揉又重又晕的脑袋,咕哝一声:“这么快就回来啦?”
“宁总。”徐宫尧叫了一声。
可安眨了眨眼,才猛然回神,不是言泽舟回来了,是徐宫尧醒了。
“你醒啦!”
“怎么没回去休息?”
“当然是不放心你啊!”她跳起来,又精力充沛的样子:“你感觉怎么样?我去叫医生来好不好?”
“等下。”徐宫尧动了动手指,示意她坐下。
“怎么了?”可安坐回原位。
徐宫尧面色凝重,思忖了几秒,开口:“这次的车祸,绝对不是单纯的意外,我的车明显被人动了手脚,没有刹车。”
可安点头。
赛车冲出去的那一瞬间,言泽舟就说了,那车有问题。
他们来医院之后,已经请留在现场的小平总帮忙报警了。
“一定是宁稼孟,是他撺掇华美的厉总和我们赛车的。他们太狠心了,就为了个总监的位置,要置你于死地。”
“这次绝不单纯只是总监的位置。”徐宫尧吸了口气,他现在的状态,要说这么多话有点吃力。
“等下再说吧,我先去叫医生。”可安又站起来。
“你坐下,让我说完。”徐宫尧很执着。
可安担心他可又不敢拂了他的意。
“总监的位置如果让宁正瑜得到,按照宁氏的规矩,宁子季原有的股份将重新划分转让,届时,宁正瑜作为新任总监,虽然表面上分到的股权只比其他股东多了3%,但是,一旦让她得到这多出来的3%,她手上的总股权和宁稼孟的股权加起来,足以掀起一场风暴,甚至,能威胁到你的地位。”
可安蹙眉。
“这事情没他们想得那么简单。”她不相信,宁稼孟和宁正瑜父女还能在宁氏一手遮天。
“是没他们想得那么简单,但也绝没有你想得那么复杂。尤其,宁稼孟还是只那样狡猾的老狐狸,他能想到的奸诈办法一定会让你措手不及。”徐宫尧不想打击她,但还是希望她能直面现实。
“那我要怎么办?”
“销售组的组长乔山,如果可以,把他推到总监的位置。”
乔山?
可安脑海里闪过一个人影,但印象并不深刻。
“是你的人?”
“我从不在公司结党私营。”
“那么他?”
“他是公司中为数不多能力出众又敢和宁稼孟抗衡的人。我不在的时候,你有问题可以去找他,也可以倚重他。”
“好。”她想了想,又问:“万一我不能把他提到总监的位置呢。”
这样的可能,占更大的比重。
“那就只能静观其变。”
病房门口传来了脚步声,应该是言泽舟回来了。
可安对徐宫尧使了个眼色。
徐宫尧明白她的心思,她并不想让言泽舟知道,她此时身处什么样的龙潭虎穴。之前已经发生了太多的事情,她不想让言泽舟担心。
病房门推开了。
言泽舟提着两袋早餐走了进来,他看到病床上的徐宫尧已经睁开了眼睛,扬唇笑了:“我一出去你就醒了,躲着我是吧?”
“躲着谁也不会躲着你。”徐宫尧虽然虚弱但笑容明朗:“这次要不是你救我,我也没命躺在这里和美人聊天。”
言泽舟看了可安一眼。
“别惦记,是我的。”
徐宫尧点头:“知道是你的,不敢惦记。”
可安也笑了,病房里气氛很好。
“谢谢。”徐宫尧看着言泽舟,真诚地道。
“应该的。”
………题外话………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任何不专业的地方,请大家海涵。
第一百三十章 风起波生10
可安回家换了个衣服,就赶去公司上班。
公司上下都在谈论徐宫尧受伤的事情。
本来,这次顺利解决了南广小平总的事情,帮公司度过了一个危机,徐宫尧也算一大功臣。
总监之位,他势在必得。
可现在临时出了意外,徐宫尧注定与升职无缘。
宁稼孟在董事会上提出来,说不能因为徐宫尧一人原因就让总监之位悬而不决,耽误公司的运作偿。
可安百般为乔山争取,最终还是没能拗过这对父女的力量。
宁正瑜最终成了宁氏新一任总监。
散了会,关了灯,可安一人坐在黑漆漆的会议室里,感觉前所未有的迷茫。
宁稼孟已经彻底拉开了战弓,可她,除了坐以待毙,竟没有其他任何的选择。
而作为家人,宁稼孟给她最后的仁慈,就是没有让她战战兢兢很久。
宁正瑜出任总监获得股权的第二天,宁稼孟很快通过董事会公布了宁氏上半年的经营情况。
可安不知道,原来父亲和哥哥去世之后,宁氏早已成为了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一个空壳子。
得知真相的投资者哗然。
宁稼孟彻底撕下了面具,他趁机联合投资者要求赎回可转绩股。
各大供应商有的停止供货有的提前上门索取货款。
宁氏面临崩溃的局面,如果在半月内无法引进战略投资人,不但可安的股权会变成一堆废纸,她自己也将背负一身的债务甚至面临牢狱之灾。
这场变故,比徐宫尧预估的还要可怕百倍。
然而风雨终于来了,可安反而宁静下来。
她在家里睡了一早上,醒来去宁家酒窖拿了一瓶红酒,直奔墓园。
入了冬,墓园里一片萧条,唯有照片里的宁容成依旧笑得生机勃勃。
可安盘腿坐在冰冷的花岗岩上,拿出一个高脚杯,给宁容成倒了一杯酒。红酒撞击着杯壁的声音,轻灵如山涧小溪。
她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哥哥总说品红酒不仅要用嘴,而且还要用耳朵。
宁容成是个人精啊,如果他还活着,是一定能把生活过成诗的人。
他死了真可惜。
可安一直觉得可惜。
可是最近,她忽然羡慕哥哥,至少,他不用面对这一个烂摊子和这一群冷血的家人,至少,他不用感受这种孤立无援的痛苦。
“哥,你现在一定在天上品红酒看美人逍遥快活是不是?”
“你怎么忍心把我一个人丢在人间受这种折磨?”
“如果这一次,我守护不了宁氏了你会不会怪我?”
“你不要怪我,也一定不要让爸爸怪我。”
“我想你们。”
?
可安从墓园出来,就径直回了家。
她已经好几天没去言泽舟那里了,不是不想见他,只是她不知道该用什么情绪去面对他。
言泽舟还不知道宁氏出了这么大的危机,她是有意不他知道的。
这不是他能帮她解决的忧愁,既然不能解决,她不想让他陪她一起忧愁。
可安刚到家门口,就见言泽舟的车正停在她的园子里。
这么冷的天,他没在车里等着,反而坐在门廊处的台阶上。
见她回来,他站了起来。
可安的目光落在他冻得通红的耳廓上,也不问他怎么来了,直接掏钥匙开门,对他说:“怪冷的,进去坐吧。”
言泽舟一把拦住她。
“你还知道冷啊。”他指了指自己的脸:“瞧我被冻成这样,你就没有一点表示吗?”
“我不是让你进去坐了嘛?”
“就这样?”
“这样不够的话,等下再给你倒一杯热水。”
言泽舟按了一下太阳穴:“真是没良心。”
“那你想怎么样?”
“钥匙。”他闷声闷气地吐出这两个字。
可安笑了,发自内心的笑出了声。
言泽舟见她笑,眉头一舒,伸胳膊牢牢地抱住了她。
“这几天为什么不见我?”
“忙。”
“今天忙不忙?”
“不忙。”
“那跟我回家吃饭吧?”
可安怔住。
言泽舟松开了她:“妈打电话来让我们回去。”
可安注意到他的措辞,是“我们”,不是“我”。
她犹豫了一下,她不知道,她还有没有见言泽舟父母的必要。
“爸说你早就答应了他会回家里吃饭的,今天特地问我你爱吃什么,早上就开始准备了。”
可安心口有些暖,有些酸。
言泽舟住院的时候,她是答应过言泽舟的父亲,等他出院了,她就和他一起回家去吃饭。当时只是随口应承,没想到老人家一直记得到今天。
“我换个衣服。”
“这样挺好的。”
“不。”可安执意。
这是她第一次正式拜访言泽舟的父母,也许,也会是最后一次。
她希望能以最好的状态出现在两老的面前,哪怕以后只剩下回忆,她也要美美的留在他们的回忆里。
“好,那我等你。”言泽舟松了手。
可安往楼上跑,跑了几步又折回来,一本正经地拉了他一起上楼。
“你帮我参谋参谋,我不知道他们喜欢女孩子穿什么样的衣服。”
言泽舟笑:“丑媳妇都有勇气见公婆,你又不丑,这么紧张干什么。”
“我没紧张。”
他反握住她的手:“没紧张你抖什么?”
可安嗔他一眼想推开他,却被他一把揉进怀里吻住。
她静静的,享受着他的温柔。
吻到最后的时候,他说:“你永远不用为了我取悦任何人,你是你,就好。”
?
换了衣服,出了门,可安又拉着言泽舟去商场走了一圈。
等给言泽舟的父母分别挑好了礼物,她才心满意足地跟着他回家。
言伊桥和崔来全早就在窗口张望着了,看到言泽舟的车停下来,两老立马迎了下来。
“叔叔阿姨。好久不见。”可安一边打招呼,一边把礼物递过去。
“泽舟你也真是的,来就来,还让人带礼物!你也不拦着。”言伊桥嗔怪地看了一眼言泽舟一眼。
言泽舟耸耸肩:“我要不拦着,她得把整个商场都搬来。”
所有人都笑起来。
“好了,进屋说。”崔来全给大家开道。
厨房里飘着诱人的香味,显得整个大厅都暖融融的。
言泽舟脱了外套,也替可安脱了外套。
“泽舟,你陪可安坐会儿,你爸再炒几个菜,很快就可以吃饭了。”言伊桥说着,跟着崔来全钻进了厨房。
没一会儿,言伊桥又探出头来。
“可安,喜欢红烧肉还是白切肉啊?”
“啊?”可安一怔。
言伊桥又耐心地问了一遍。
“红烧肉吧。”
“好。”言伊桥应了一声。
可安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到厨房里,言伊桥正轻声地对崔来全说:“孩子说喜欢红烧。”
这亲昵自然的语气,莫名就让她红了眼眶。
从来没有人说过这样的话。
连她的母亲都没有。
在宁家的时候,更是从来不会有人关心她的口味。从来都是他们喜欢吃什么,她就吃什么。
这样扑面而来的温情让她贪恋也让她惶恐。
如此美好的时光,真是一秒都会上瘾呢。
言泽舟给她泡了杯茶暖手,她站起来,在大厅里走走看看。
家里有很多照片,有崔来全和言伊桥的结婚照,也有他们三人的全家福,剩下的,都是言泽舟的。
言泽舟从小就长得有模有样的,也是从小,就一点都不像崔来全。
他身上,更多的是言伊桥的影子,还有一种熟悉的神韵来自哪里,可安一时想不起来了。
“看什么呢?”言泽舟跟过来。
“看你小时候的照片。”
“我从小就帅。”
“看出来了。”
言伊桥端了一盘菜从厨房里走出来,听到他们的对话,她笑开了花。
“可安,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们泽舟啊,幼儿园就开始收情书了,然后啊,从小学初中高中一直到大学就没有断过。”
可安笑着看了言泽舟一眼。
他也笑着,有些不好意思。
“不过这孩子洁身自好得很,他一直没有交女朋友,你是他第一个女朋友。”
………题外话………本故事纯属虚构,若有不够专业的地方,请大家海涵。
第一百三十一章 风起波生11
“我是他的初恋啊。”
她脸上的笑容渐渐淡了,声音也像一缕烟,轻而远。
言泽舟忽而想起那个夜晚,她垂着眼帘对他说:“初恋都是没有好结果的。”
“妈。可以吃饭了吗?”他扯开了话题。
“马上马上。”言伊桥往厨房里看了一眼:“可安第一次来,你爸恨不得烧出一桌满汉全席来。偿”
说着话,又奔进厨房里。
“有没有我能帮忙的。撄”
言泽舟也跟着走进去。
没一会儿,里面传出一阵笑声。
可安听到言伊桥在喊:“说是进来帮忙,原来是进来偷吃的。”
崔来全帮腔:“没事没事让他吃,锅里还有。”
……
这样充满了欢声笑语和浓浓爱意的家,才算是一个真正的家吧,就像此刻她看到的听到的和感受到的那样。
菜上了桌,四个人各坐一边,边吃边聊。
言泽舟很照顾可安,言伊桥和崔来全更是无微不至。
屋外夜色正好,屋里温情满溢,可安贪心地想,如果时间能停下来就好了。
吃完饭,可安陪着言伊桥洗碗收拾厨房,言泽舟陪着崔来全下了会儿棋。因为两老明天还要起早做生意,他们并没有久留。
临走,崔来全拎了两个袋子分给他们,袋子里装满了食盒。
“你们拿回去,平时工作忙也要记得好好吃饭。快吃完了给我打电话,我再给你们做。”
“叔叔,我这来一趟又吃又拿的,都不好意思了。”可安说。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和泽舟在一起了,以后就是我们的孩子了。只要你不嫌弃,叔叔天天给你做都行。”
可安哽咽了一下,她有很多话想说,可最终却一句话都没有说出来。
车子开远了,两老还站在冷风里保持着张望的姿势一直没动。
可安看着后视镜里越来越小的两道身影,良久没有回神。
“今晚怎么怪怪的。”言泽舟看了她一眼。
她的面庞倒映了城市的霓虹,像是透明的。
“没怎么,只是高兴。”
“你高兴得挺低调的。”
“除了高兴,还想明白一件事。”
“什么事?”
“原来我们真的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嚓!”
车子停了,可安因为突如其来的惯性往前扑了扑,又如人偶一般被安全带拉回撞在座椅靠垫上。
言泽舟盯着她,目光深而冷。
可安有些怕,却没有躲。
“你也说过,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现在翻什么旧账!”
“我不是想翻旧账。”她停了一下,叫他的名字。
言泽舟没应。
“五年前,你明明已经喜欢我了。为什么我追你的时候,你不愿意接受我和我在一起?”
这个问题,可安自有答案,却还是想听他说。
言泽舟聪明,知道她铺垫这么多一定有什么用意,他也不会轻易着了她的道。
然而他是记得的,五年前的自己,为什么要压抑心头的悸动,一再地躲她。
是因为他们悬殊的身份地位和家庭条件。
虽然,这个问题五年之后依旧存在。可相较于过了五年依旧没有泯灭的爱,那些,又有什么重要。
“因为你觉得我家世显赫,你配不上我,是不是?”可安追问。
言泽舟沉着一口气,点头。
可安笑了,发丝纷飞间竟有些悲凉。
“这世间,很多东西看似光鲜亮丽,但其实在这虚假的表层之下都长着不为人知的暗疮。我的家庭,就是我的暗疮。”
“那又怎么样?”
可安摇摇头。
“不怎么样,我只是想告诉你,其实是我配不上你。”
言泽舟蹙眉,狠狠地将她按进怀里。
“你到底在胡说什么。”
她的下巴抵在他的肩膀上,蹭了蹭。
“你的世界充满了单纯的爱,而我的世界只有复杂的利益关系。”
“我不在乎。”
“我在乎。我不想我周围的荆棘伤害到了你。”
“你胡思乱想。”
“我们不要在一起了。”她哑了嗓子。
“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他的大掌托住了她的脸,让她看着他,他一脸急切,是从未有过的急切。
“嗯。我遇到事了。”
“什么事?”
“你帮不了我。”她冷冷的,带着点抗拒。
“到底什么事?你不说怎么知道我帮不了你?”他的眼底有了怒意。
可安用力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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