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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花烙-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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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厢,吟霜跟着崔姥姥,迅速的来到公主院落中。才走进院子,身后的门就砰然一声阖拢,把急急追来的香绮关在门外了。吟霜大惊,还来不及回过神来,嗖的一声,左边有条绳索飞来,嗖的一声,右边又有条绳索飞来。吟霜身上,立即就被套了两圈绳索。只见面前,有两个小道士交错游走,嘴中念念有辞,她被缠绕得动弹不得。
吟霜惊恐的睁大眼睛,对前面看去,这才看清,眼前竟有个祭坛,有个老道士站在坛后,双目半阖,嘴里大声念叨,一手高举着摇铃,一手在胸前结着手印。在道士后方,地上画了个八卦图形,公主就盘腿坐在这图形中,闭着眼睛,动也不动。“公主呀!”吟霜大叫:“你在做什么?快放开我呀!快放开我呀!”公主纹风不动。道士手中的摇铃往祭桌上重重一扣,双眼蓦地张开,眼眼对着吟霜身上。
“啊……”吟霜惊叫关:“不要!不要……”
两个小道士各朝绳索的一端,不住拉紧,吟霜被牢牢捆住,站在那儿,无处可躲。
道士已换了一把木剑,剑端插着黄符,在吟霜面前挥来舞去,嘴里喃喃念着:“拜天地神明日月之光檐前使者传言童子奏使功曹拜请天监灵通遣得强兵降临手执生刀宝剑身骑白马奔驰舞动金鞭黑旗打起诸神庙开枷脱锁救良民急急如律令……”
念着念着,他就托起桌上的香炉,把黄符焚化,然后将香炉在吟霜面前晃来晃去,骤然一声大喝:
“疾病厄运,灰飞烟灭!”
顿时间,一炉香灰,全泼向吟霜。
“啊……”吟霜惨叫着,满头满脸满身都是香灰。
“妖魔狐鬼,立现原形!”
道士又大喝一声,拿起桌上的一碗鸡血,再对吟霜泼去。
“啊……”吟霜再度惨叫:“不要这样对我啊,不要不要啊……我不是白狐,不是白狐呀……”
“哗”的一声,又是一盆水洒了过来。
道士手执摇铃,在吟霜面前又晃又摇,嘴里再度念咒,然后,又是喷水、撒香灰、泼鸡血……一一来过。
“啊……啊……啊……”吟霜不住惨叫着,躲不开,逃不掉,已满头满胸满衣裳都是水、鸡血,和香灰。
这时,雪如和小寇子已冲了过来,远远的,就看到香绮扑在门上,用全力捶打着院门,嘴里尖叫着:
“开门!开门!不要这样啊……”
雪如大惊,直奔过来,那公主院的围墙上有各式镂空花窗,雪如凑过去一看,简直惊得魂飞魂散,她隔着花窗,对里面就大喊大叫起来:“你们在做什么?这太过分了!快来开门!崔姥姥,你不要命了吗?快来开门啊……快来啊……
院子里,道士作法做得十分紧张,根本没有人理雪如。小寇子张望了一眼,就又飞奔到“练功”房去调人手。
片刻之后,吟霜已满身狼狈,水、汗、香灰和血渍弄得全身一塌糊涂。她呛得不停的咳嗽,又吓得不停的哭泣。而院外,侍卫们已经赶到,合力撞开了院门。
“师父,”两个小道士放掉手中的绳子:“她没现原形啊!怎么办?”崔姥姥冲上前来,激动的抓着道士。
“你不是说能让她现出原形的吗?现在是怎么回事?”
“这这……”道士回头一看,见来人众多,慌忙说:“她法力高强,贫道法力不够,斗不过她,无可奈何,无可奈何……”他对徒弟们一招手:“快走啊!”
趁着众人冲入,一团混乱之时,他竟带着两个小道士,一溜烟的逃之夭夭了。雪如顾不得追道士,顾不得骂崔姥姥,顾不得责问公主……她只是扑向吟霜,一边拼命解绳子,一边拼命用衣袖去擦拭吟霜的头发和面庞,一边流着泪痛喊着:
“吟霜!我苦命的孩子啊!我眼睁睁看你在我面前,受此屈辱,我却无法帮你说清楚,我真痛不欲生呀……”
第十九章
吟霜被雪如带回了房里。
丫头们穿穿梭梭,忙忙碌碌。打水的打水,绞毛巾的绞毛巾,倒茶的倒茶,捧薰香的捧薰香。香绮把干净衣服拿来了,雪如亲手解开了吟霜的发髻,要给她洗头发。吟霜被动的站着。泪,仍然不停的流下来。她心中怆恻,喉中哽噎,心情起伏不定,完全无法平静下来。
“我是白狐……”她流着泪喃喃的说:“我怎么会变成一只白狐?!人人都把我看成白狐,道士居然对我作法,无论我怎么说,没有人要相信我……这样子对我念咒洒鸡血,要我现出原形……现出原形……”她泣不成声:“我的原形到底是什么?我怎么会陷进这样的局面呢?”
“好了!好了!都过去了,别再伤心了!”秦姥姥连忙给她拭了一把泪。“来!快把这脏衣服换掉!”她伸手解开她的衣扣,脱下她已弄脏的衣裳。
“不是白狐!不是白狐!”雪如喊着:“我可以证明你百分之百不是白狐呀!但是我什么都不能说,我又怎会让你陷进这局面呢?”雪如说着,就绕过去,捞起了吟霜脑后的长发,帮助秦姥姥给吟霜换衣裳。衣裳从吟霜肩上褪了下来,雪如触目所及,又是那朵“梅花烙”。
雪如的眼光,再也离不开那个烙痕,顿时间,所有的压抑,所有的克制,所有的怜惜,所有的悔恨,所有的痛楚……全体合成一股排山倒海般的巨浪,对她迅速的冲击淹没过来。她什么都顾不得了,崩溃的扑下身去,一把就紧紧的抱住吟霜,哭着大喊:“再续母女情,但凭梅花烙!”
吟霜还没有从“作法”的惊慌中恢复,就又被雪如的激动陷进更大的惊慌。她皱着眉头,微张着嘴,睁大眼睛,完全莫名其妙,不知所措。秦姥姥一阵瞠目结舌之后,就慌忙把室内的丫头们,连同香绮一起赶了出去,她又忙着关门关窗子。“吟霜呀!”雪如哭泣着喊了出来:“你是我的女儿呀,我亲生的女儿呀!二十一年前呱呱落地,眉清目秀,粉雕玉琢……你是我和王爷的孩子呀……怎会是白狐?不是白狐!不是白狐呀!你肩上,还有我亲手烙上去的记号呀……”
吟霜大大吸了一口气,脑中纷乱已极,她挣扎着,拼命想挣开雪如的拥抱。一面错愕的急喊:
“你在说些什么?我一个字也不懂!”
满面泪痕的雪如,已绕到吟霜的正面,伸出双手,她紧握着吟霜的手,不让她逃了开去。
“我再也忍受不了了!”雪如痛极的,不顾一切的说着:“吟霜,咱们是母女呀,真正的骨肉至亲,你听清楚了吗?我是你娘,你亲生的娘呀!”
吟霜往后一退,脸色惨白的转向秦姥姥。
“秦姥姥,你快来!”她急促的,慌乱的喊着:“福晋大概受了太多刺激,脑筋糊涂了……她说这么奇怪的话,我听都听不懂……”秦姥姥冲上前来,忍不住也泪眼婆娑了。
“吟霜!福晋所言句句属实,她确实是你嫡嫡亲的亲娘啊!你原是王府里的四格格呀!”
吟霜再往后一退,但,雪如紧拉着她的手,她又无处可退,无处可逃了。她眨动着眼睛,困惑昏乱已极,不住的看雪如,再看秦姥姥,看了秦姥姥,又看雪如。
“梅花簪!梅花簪!”雪如立刻从怀中掏出那个簪子,自从发现梅花烙以后,这支簪子她就一直随身带着。她把簪子直送到吟霜眼前。“看见这簪子没有?当年我忍痛把你送走,在送走前,我就用这支簪子,在你的右肩后面,烙下了一个‘梅花烙’!你自己摸摸看!”她拉着吟霜的手,去触摸那烙痕。见吟霜一脸茫然,又急急嚷:“秦姥姥!拿面镜子来,让她看!让她自己看一看!”于是,秦姥姥拿了小镜子来,她们把吟霜推到大镜子前面,用小镜子照着那朵“梅花烙”给吟霜看,这是吟霜生平第一次见到自己这“与生俱来”的“梅花烙”。
然后,雪如和秦姥姥,细述了当年“偷龙转凤”的一幕。怎样事先筹划,怎样抱进皓祯,怎样再度产女,怎样烙上烙印,怎样抱出府去……以至雪晴怎样承认,已将孩子放入杏花溪,随波流去了。整个故事说完,已是黄昏时候了。吟霜披散着头发,穿着件新换上的袍子,坐在梳妆台前动也不动。雪如和秦姥姥一左一右在她前面,几乎是哀怨般的瞅着她。
吟霜知道这一切都是真的了,从小,爹和娘也留下许多蛛丝马迹,如今一一吻合……原来,自己是白胜龄捡到的孩子!她虽然已经猜到,但这件真相仍然来得太突兀,太令人吃惊了。她坐在那儿,一时之间,不能思想,不能分析,不能说话,不能移动……她脸上毫无表情,像是一尊化石。
“吟霜!”雪如急了:“你说话呀!你有什么恨,你有什么怨,你都说出来吧!是我铸下的大错,让你从小流落江湖,受尽人世风霜,即使入府以后,我也不能保护你,让你再饱受欺凌……这些这些,每日每夜,都像几万只虫子,在咬噬着我的心啊!我错了!孩子呀,我对不起你,请你让我在以后的岁月中,来补偿你吧!”
吟霜瞪着雪如,眼中,无泪,无喜,也无悲。
“说话呀!你到底听进去了没有?了解了没有?”
吟霜终于有了动静。突然间,她就“唿”的一下子,从椅中站了起来,直着眼儿,她紧盯着雪如,凄楚而困惑的喊:
“如果我是你的女儿,那皓祯算什么?你为什么要对我说这个故事?说这么残忍的故事?二十一年前,你选择了皓祯,选择了荣华富贵,身分地位,你就选择到底,为什么要再来认我?不不不!”她激烈的摇着头,踉跄的退回门去。“我不是你的女儿,我是白吟霜,我不是王府的四格格,我是皓祯的姨太太!我请你不要再来逼我,我已经做了二十一年的白吟霜,我永远永远都只是白吟霜!”
喊完,她打开房门,就凄绝的冲了出去。
雪如的脸色惨白如纸,站在那儿,像寒风中的一面旗子,飘飘摇摇,晃晃荡荡。夜,深了。兰馨公主突然从噩梦中惊醒,乍然坐起,急声喊:
“道长!道长!你别走!你让她现原形呀!”
崔姥姥和小玉,连忙扶起公主,喂水的喂水,打扇的打扇。自从道士溜走,吟霜被雪如救去,公主坐在那八卦阵中,始终神志不清。宫女们把她扶回卧房,崔姥姥又把她扶上了床,她一觉就睡到了深夜。
“公主!醒醒!醒醒!”崔姥姥唤着:“你睡了好几个时辰了!肚子饿吗?想不想吃点东西?”
公主坐在床上,兀自发着愣。半晌,她用手揉揉眼睛,猛地神情一动:“法事!对了对了!道长为我做了一场法事呀!我想起来了!然后……然后我只觉得好疲倦,整个人都虚脱了似的……”她一把抓住崔姥姥,很紧张的问:“她有没有现形?有没有?”“唉!”崔姥姥懊恼的叹口长气,一脸的沮丧和担忧。“咱们叫那道士给摆了一道!说什么现原形,我瞧他舞弄了半天,符咒、香灰、鸡血都用尽了,人家白姨太还好端端的站在那儿,根本没事人一样!等福晋赶来,那道士就趁乱溜了,丢下这个烂摊子,我真不知道如何收拾!那小寇子指着我说,等额驸回来跟我算帐!我看……”她眼圈一红,伸手摸着脖子:“这一回啊,我怕是真的逃不过了!”
公主听着,眼睛睁得大大的,里面盛满了困惑。
“真的没有让她现出原形吗?可是……可是……”她摸摸胸口,又摸摸头。“我现在舒服多了,胸口不那么闷,头也没那么疼了!灵的灵的!”她猛点着头:“道士作法还是有用,原来我都觉得快不行了,你知道吗?是道长救了我!如果没有他跟我这样化解一下,我说不定已经一命呜呼了!他真的救了我,真的真的呀!”“当真吗?”崔姥姥疑惑的问:“你真的觉得好多了?”
“是啊是啊!”公主四面张望,神经兮兮的。“那白吟霜,有没有现出个狐狸爪子什么的?”
“没有啊!”“狐狸耳朵呢?”“也没有啊!”“狐狸尾巴呢?……”公主小小声再问。
“什么都没有啊!”崔姥姥拼命摇头。
“那道长说,”小玉在一边,忍不住插嘴了。“这白姨太功夫高强,他不是对手,我想,道长并没有说谎,他确实斗不过白姨太!”“这样啊!”公主吃了一惊,顿时又胆颤心惊起来。“这么说,我的劫数还没有完?我请道士来对她作法,她岂不是要更恨我了?只怕她要使出更厉害的手段来报仇了,怎么办?怎么办?”她掀开被子,翻身下床,忙忙乱乱的找寻她的鞋子。
“公主,你要到哪里去?你要做什么?”崔姥姥赶紧帮公主穿上鞋子。“符咒!”公主叫着:“道长不是给我好多符咒吗?快快快!快给我找来!”“好好好,你别急,别急!”崔姥姥从柜子里拿出一大叠黄色的符咒:“你瞧,都在这里!”
“来来来!”公主忙接过了符咒:“我们赶快把它贴起来,门上、窗子上、柱子上、帐子上、柜子上、架子上……都要贴!快叫人来帮我贴!把里里外外全给我贴满了!什么地方都不能漏!”公主说着,就去找浆糊。
“浆糊呢?浆糊呢?”小玉奔出去找浆糊。片刻以后,宫女们已棒着一盆刚熬好的浆糊进来了。公主卷起袖子,竟亲自涂浆糊,亲自贴符咒,每贴一张,就说一句:
“这里贴一张!这里贴一张!这里贴一张……”
一时间,满屋子的宫女,都忙着贴符咒。崔姥姥看着那忙忙碌碌贴符咒的宫女们,再看看满屋子贴得密密麻麻的符咒,最后,眼光落到公主身上,只见公主眼神混乱,情绪紧张,脸色蜡黄,脚步踉跄的奔来跑去,爬高爬低,不住的把符咒对墙上、窗上、柱子上贴去……她蓦地明白了,这公主根本神志不清,接近疯狂了!崔姥姥双腿一软,一下子就跌坐在床沿上了。“天啊!这怎么是好?看样子我必须进宫,向皇后禀告一切了……”
第二十章
这天,阿克丹骑着一匹快马,真抵硕亲王府。
阿克丹奔进王府,奔到雪如面前,扑跪下去,就大声的禀报:“皇上带着王爷和两位贝勒爷已经进京,皇上要顺道来探视公主,所以王爷派我先行赶回,通知府中快快准备,恭迎圣驾!”雪如吓得直跳了起来。
“皇上要亲自驾临王府?真的吗?”
“福晋有所不知,”阿克丹满面焦灼之色。“皇上是接到了皇后派来的信差,说什么公主遭邪魔作祟,久病不愈,情况堪虞,皇上才要过来,亲自一探究竟啊!”
雪如不禁变色。但是,现在什么都来不及细想,只有赶快命府中众人,准备在大厅接骂。
转眼之间,皇上果然驾到。
大厅中,一条红地毯长长的由内铺到外,地毯两旁,分列侍卫,整齐划一的站着。随着一声“皇上驾到”,就应声跪下。雪如带着翩翩及众女眷,全体匍匐于地。
“叩见皇上!”雪如和女眷们齐声说:“起来吧!”“是!”雪如带着女眷站起,个个垂手肃立。低头敛眉,不敢抬眼平视。皇上在大厅正中的椅子上落座。王爷、皓祯、皓祥,和随身侍卫太监们侍立于后。皇上抬眼,环视一周,没有见到兰馨公主,心中狐疑,就沉着声问雪如:
“这兰馨,怎么不曾前来接驾?”
“回皇上,公主有些儿玉体违和,动作缓慢了一些,我这就去通知公主,请她立刻前来……”
“免了!”皇上一伸手,做了个阻止的手势:“等我喝杯茶,自己去看她罢了!”此时,早有小太监,用细瓷黄龙杯,盛着最好的碧螺春出来。皇上轻轻啜了口茶,身后众人鸦雀无声。王爷、皓祯、皓祥虽是久未回家,这时,全都不敢和家人目光相接,个个笔直站着,目不斜视。雪如心中像擂鼓般七上八下,却苦于没有任何机会和王爷交谈。
皇上喝完了茶,立即就起身。
“去吧!去公主房!”于是,一行人浩浩荡荡,就到了公主房。才走进院里,兰馨公主已扶着崔姥姥和小玉,颤巍巍的跪伏于地。
“皇阿玛!听说你还不曾回宫,就赶来看我,我真是太感动了!请原谅我没有在大厅接驾,因为……我实在不敢跨出这院子一步啊!”皇上听了,实在困惑。抬眼一看,不禁吓了一跳。原来,院中的围墙上、树木上、太湖石上、花窗上,以及正房的窗窗格格,镂花门的片片扇扇,全都贴满了黄色的符咒。这等奇异景象,不只惊呆了皇上,也惊呆了王爷,和跟随在后的皓祯和皓祥。王爷飞快的看了雪如一眼,眼中盛满询问,雪如回了哀伤无奈的一瞥。皓祯暗中深吸口气,面色就整个阴暗下去。皓祥皱皱眉头,心中又气又急,不知家里又出了什么状况,生怕自己会遭“池鱼之灾”。
皇上按捺住惊愕,扶起公主。一见到公主苍白的脸庞,昏乱的眼神,憔悴的容颜,和那形销骨立的身躯,皇上就激动起来了。“怎么弄成这副模样?简直叫人不忍卒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把你整个人都变了样?快说!”
“皇阿玛不要生气,”公主瑟缩着说:“我……我……我前几天是病得很厉害,但是,现在已经好多了,不碍事了!那……那只白……白……”她四面看着,害怕的又缩回了口。
“白什么?”皇上大声追问。
“白狐啊!”公主小小声的说了出来,说出口胆子就壮了些。“皇阿玛,你看,道长给了我好多符咒,我把里里外外全贴满了,这样,那白狐就进不来了。所以,我现在身体已经好多了,也许我的气色不大好,不过假以时日,我会慢慢恢复的!请皇阿玛不要担心!”
皇上听了这篇话,眼睛都直了。
“白狐?”他愕然说:“哪儿来的白狐?”
皓祯面孔雪白,冲上前去,对皇上跪下了。
“这白狐之说,完完是怪力乱神,一派谣言!皇上天纵圣明,千万不要听信这种无稽之谈……”
皇上瞪视着皓祯,心里顿时明白了。
“原来是你那个小妾!叫什么名字来着?”皇上问。
“回皇上,名叫白吟霜!”皓祯无奈的说。
“立刻给我带上来!”皇上一声令下。“我倒要看看,这白吟霜是怎样一个女子!”“皇阿玛!”公主急了,慌忙说:“不要带她来这儿,千万不要带她来这儿,我……我现在和她井水不犯河水了,我躲在这院子里很安全,您老人家千万别把她再弄来……现在道长也不在这儿,没有人制得了她……”
“她怎会把你吓成这样子?”皇上惊愕之余,怒气陡然上升。“带上来!立刻带上来!看她有什么法术可施!”
于是,吟霜被好几个太监,押了过来。
吟霜面如死灰,发乱钗横,神态仓皇。跪在皇帝面前,她匍匐于地,双手横摆于地面,额头轻触着自己的手背,动也不敢动。“抬起头来!”皇上沉声说,声音威严极了。
吟霜这一生,好几次被人命令“拾起头来”,但都没有这次这样,令人胆颤心惊,吓得神魂俱碎。吟霜抬起了头,仍然垂着睫毛,眼光只敢看地面。
“抬起眼睛,看我!”皇上命令着。
“是!”吟霜扬起睫毛,眼中不自禁的充泪了。她被动的、怯怯的看着皇上,那眼睛是水汪汪而雾□□的,一对乌黑晶亮的眼珠,在水雾中闪着幽光。
皇上愣了一下,怎有如此美丽的女子?后宫佳丽三千,都被这女子比下去了。怪不得兰馨斗不过她!“色”字一关,几个男人能够逃过?要救兰馨,必须除掉这个女子!管她是人是鬼是狐是仙!皇上死死瞪着吟霜,目光如电。吟霜在这样的逼视下,神色越来越仓皇,心跳越来越迅速……她惶恐的眨了眨睫毛,目光就无法停在皇上的脸孔上,而悄悄的垂了下来。“大胆!”皇上一声暴喝:“我要你看我,你看何处?目光不正,媚态横生,果非善类……”
“皇上”皓祯一急,就跪着膝行而前,仓皇伏地,冒死谏辞:“皇上开恩!吟霜绝非如传闻所言,请皇上明察!公主玉体违和,是臣的过失,不是吟霜的罪过,请皇上降罪于臣,我自愿领罪,以替代吟霜……”
“住口!”皇上见皓祯对吟霜这样情深义重,不禁更加有气,转头看一公主,只见公主那对目光,竟痴痴的落在皓祯身上。皇上心中一紧,已做了决定。“不管白吟霜是人、是狐,她以邪媚功夫,迷惑额驸,引起家宅不和,已失去女子该有的优娴贞静,和品德操守,原该赐死!今天看在额驸求情的份上,免其死罪!着令削发为尼,青灯古佛,了此残生!”
吟霜脑中,轰然一响,伏在那儿,万念俱灰了。皓祯更是如遭雷击,面色惨变。两人都还来不及反应,雪如已扑上前去,“咚”的跪下,怪声哀求:
“皇上!臣妾斗胆,请皇上责罚臣妾,施恩吟霜吧!这家宅不和,皆因臣妾领导无方,管理不善,与吟霜无关呀!臣妾愿削发为尼,潜心礼佛,每天持斋颂经,以忏悔罪孽,但求吟霜免罪!”王爷惊骇极了,怎么也没想到雪如会胆大如此!又忘形如此!怎会要替代吟霜去削发为尼呢?他伸手想拉雪如,又不敢轻举妄动,整个人都不知所措了。
雪如这一个冒冒失失的举动,使皇上也大出意料。他看看雪如,看看皓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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