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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别重逢_平阳-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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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这话！总而言之，牛人太多的地方看似能见世面，学东西，可实际的情况却是新人很难有机会出头，去也是给人提鞋去了。我可不想跻身一家名气很大的公司，然后给所谓的牛人倒三年茶水或是泡三年咖啡，我只想尽快获得实实在在的工作经验。再说了，那些50强还是500强的大公司，因为我是女的，给我提供的岗位都是坐办公室的，不是设计师就是总监助理，我不喜欢。整天坐办公室闷也闷死了，跟在设计院工作有什么区别？我想做工程，想有机会到施工现场去。我之所以选择中兴地产，是因为中兴地产是唯一一家为我提供这种职位的公司。”蒋晓奇不慌不忙地解释道。
“那个中兴地产能给你落户口吗？”
“不能！”
“奇奇，这你可得好好想想了，你知道北京户口有多重要、多值钱吗？没有北京户口，你永远都是个北漂。你是北漂也罢了，你将来结了婚生了孩子，孩子也是个小北漂，上学都难！这真不是开玩笑的，你千万要想好喽！”
“我已经想好了！我知道，很多人都很看重北京户口，事实上北京户口也的确有它的价值，比如你刚才说的孩子上学没它不行之类的。但无论它捆绑了多少现实利益，我就是无法看重这种限制自由的东西！在我看来，北京户口和我们老家的户口是一样的，不过是个破本子而已！”
“怎么是破本子呢？那可是人的身份证明！”
“真正能证明人身份的，从来就不是户口、身份证这些。虽然作为一个中国人不能没有这些东西，但也不必看得太重。我不是轻视北京户口，我是轻视所有的户口，我觉得用户口把人分成三六九等是很可笑的事！”
“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是奇奇，社会是现实的，人生也是现实的。自由诚可贵，平等价更高，若为现实故，两者都得抛！”唐唐忍不住苦劝道。
“你说的现实不过是一些陈规陋习罢了，我们何苦非要强迫自己屈从？人可以有很多活法，这也是现实不是吗？”蒋晓奇却不已为然。
“我都多余说刚才那些话，我又不是第一天认识你，干嘛说那些没用的呢？要知道你可是蒋晓奇，是永远跟人两路的蒋晓奇，你说我怎么总是记不住这一点呢！”唐唐无奈地回应。
“谁说我永远跟人两路？比如那么多人都喜欢吃火锅，我不是也很喜欢吃？”蒋晓奇立刻举了个自己跟人家一路的例子。
唐唐看了看蒋晓奇，什么话也没说，默默往嘴里塞了一块豆腐。
☆、第003章
搬完家后，蒋晓奇便去中兴公司报到了，紧接着便是为期一周的入职培训。蒋晓奇是在入职培训的第一天认识段雨茹的，段雨茹应聘的是工程部内勤的职位，而蒋晓奇则是以助理工程师的身份入职的。与她们俩人同时接受入职培训的新员工总计有三十人之多，她们俩是三十位新员工中仅有的两个女孩子。
段雨茹的皮肤非常好，白白净净、水水嫩嫩、吹弹可破的那种。除了皮肤好，段雨茹还有一双鬼精鬼灵的大眼睛，眼珠一滚仿佛就能掉出个念想来。段雨茹外型上唯一的大不足是个子太矮，身高只有一米五五，跟一米六五的蒋晓奇站在一起足足矮了一头。就算有恨天高做弥补，看着也还是明显比蒋晓奇要矮。
段雨茹最初亲近蒋晓奇仅仅是出于性别因素，别无其他。不过当她得知蒋晓奇是清华大学土木工程专业的研究生，并且是作为助理工程师被招进公司的之后，段雨茹便越发亲近起蒋晓奇来了。
虽然比蒋晓奇多了三年的工作经历，但是段雨茹深知那些在不知名的小公司里给人端茶倒水的经历是不能成为资本的，另外做为一个三流大学的本科毕业生，段雨茹对蒋晓奇清华研究生的学历很是仰慕。总之，对于跟蒋晓奇同时接受入职培训的段雨茹看来，蒋晓奇绝对是个佼佼者。而正因为蒋晓奇是佼佼者，段雨茹才愿意亲近她。在段雨茹的人际关系网络中，一向只有强者，没有弱者。只结交“强者”、“能人”、“权贵”以及“对自己有用的人”是段雨茹深入骨髓的人生理念。
至于蒋晓奇，从小到大最怕的莫过于“寂寞”二字，对于患有严重的“朋友依赖症”的她而言，朋友的重要性不亚于一日三餐，总之，没什么都不能没朋友。刚进入中兴地产，蒋晓奇面临的不止是全新的环境，还有陌生的同事。此时的蒋晓奇最迫切的需求便是尽快交到新朋友。在这种需求的影响下，段雨茹的出现无异于天意的甜美馈赠——就好像有人悄悄将一块完美融汇了可可、巧克力和樱桃酒味道的黑森林蛋糕摆在了一位超级喜爱可可味甜点的女孩面前一样，那种诱惑如何能够抗拒？在急需朋友的蒋晓奇眼中，段雨茹就是那块黑森林蛋糕，而她恰好则是酷爱可可味甜点的女孩。于是，认识段雨茹后，蒋晓奇立刻便以心相许了。
无论如何，蒋晓奇和段雨茹作为新员工中仅有的两个女孩子很快熟络起来是件再自然不过的事了。也就两三天的时间，蒋晓奇和段雨茹俨然已亲密无间了。俩人但凡外出总会结伴而行，不但中午吃饭的时候总是在一起，就连去洗手间都要一起去。入职培训结束后，两个人更是手拉手跑去工程部报到，以至于工程部总监误以为她们俩是相识多年的故友。
然而好景不长，蒋晓奇和段雨茹的亲密关系很快便遇到了挑战，蜜月期还没来得及展开便匆忙结束了。事情的起因是这样的：
经过一段早高峰时于帝都拥挤、混乱的交通中冲锋陷阵的日子后，蒋晓奇感到十分疲惫。由于厌倦了每天在拥挤不堪的地铁上被挤成“夹心饼干”的奇差体验，蒋晓奇决定不在住处吃早餐了，她要错峰出行，每天提早一个小时赶到公司，早餐在路上买好到公司再吃。
那是蒋晓奇践行新计划的第一个早上，她在路上买好早餐并早早赶到了公司。刚进办公室便看见打扫卫生的阿姨正在打扫卫生，蒋晓奇于是热情地打了个招呼，问了声好。
大概是没想到一个年轻的丫头会如此热情地跟自己打招呼问好，阿姨显得有些受宠若惊，连问蒋晓奇有没有需要帮忙的。蒋晓奇一边吧早餐放在桌上一边笑着说：“阿姨，我正想问您有没有需要帮忙的呢？我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不如我帮你一起打扫好了！”
听了蒋晓奇这话，阿姨越发不知道如何是好了，一边连连冲蒋晓奇摆手一边说：“不用！不用！这不合规矩！”
“阿姨，你一个人要做那么多事，想必很辛苦。我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不如我帮你一起打扫好了！”蒋晓奇一边说一边开始动手挽衣服袖子。
“这可使不得！”阿姨连忙说道。
“什么规矩不规矩的，现在又不是上班时间，我喜欢做什么就做什么。还有哪里没有打扫，您告诉我，我帮您。”蒋晓奇一边说一边撸胳膊挽袖子，摆出一副要大干一场的架势。
“丫头，打扫的事真的不用你操心。你还没吃早饭吧？趁着现在没人，快点吃吧，用不用我去给你泡杯热咖啡来？” 阿姨看了看蒋晓奇放在桌上的早餐说道。
“早饭不着急吃，我先帮您打扫，打扫完了我再吃。”蒋晓奇坚持要帮忙。
“丫头，真不是阿姨跟你客气，实在是被别人看到了不好！”
“我愿意帮忙，碍别人什么事了？”
“虽然碍不着别人什么事，但是别人看了会不舒服。毕竟你是人家高薪聘来的人才，阿姨只是个打扫卫生的。你来公司的时间不长，时间长了你就知道了，有些规矩真的不好破的。阿姨知道你心眼好，可是万一被别人看到你帮我做事的话，这罪过可就都成了我的了！”
“好吧，既然这件事让您如此困扰就罢了，我吃早餐就是。对了，阿姨，你吃早餐了没有？没吃的话我分几个包子给您。”
“吃了！吃了！不吃早餐的话哪来的力气干活呢！丫头，别管阿姨了，你快吃吧，再不吃都凉了。”
听了阿姨这话，蒋晓奇这才坐下来开始吃早餐。
“阿姨，我们聊聊天总可以吧，聊天既不耽误我吃早饭，也不耽误您打扫！”蒋晓奇一边把一个包子塞进嘴里一边说道。
“只要你不嫌阿姨无趣，那就聊聊！”
“阿姨，你是哪里人？”
“安徽人。你呢？丫头，你是哪里人？”
“我的家在东北松花江上……”蒋晓奇唱着回道。
“原来是东北姑娘，我说性子怎么这么直爽呢。不过你说话怎么一点东北口音都没有呢？”阿姨忍不住笑着说。
“东北的学校也都讲普通话，另外我在北京读书的时间也满长的了。”
“哦，那个……东北人……挺好的。”
“阿姨，您不用这么说，我知道东北人的口碑并不好……不过我是不认可地域歧视这种事的，其实哪里都有好人，哪里也都恶人，您说是不是？”
“可不是嘛！远的不说，就说我一个私交特别好的姐妹吧，我是来北京打工后认识她的，她为人特别憨厚，也特别实在，是个难得的热心肠。可就因为她老家是河南的，找工作特别困难。尤其是餐馆的工作，特别不好找！她被逼得没办法，找工作的时候都不敢说自己是河南人了。可不说也没用，她有严重的河南口音，只要一开口人家就知道她是哪里人了！”
“嗨，地域歧视真的挺无聊的！”蒋晓奇忍不住叹息了一声。
“话是这么说，可要想让人不歧视那些不如自己的人，真的挺难的。就说我们这些外来打工的吧，被人歧视是常有的事。”阿姨一边用抹布反复地、用力地擦着玻璃门一边说道。
“关于歧视这种事，我也经历过，不过我一直不太在乎。虽然也会有一点不舒服，但很快就忘了，我可不想给自己添堵！”蒋晓奇一边说一边往嘴里塞了一个小包子。
“像你这种孩子一辈子都不会得什么抑郁症啊，焦虑症之类的！”阿姨忍不住笑道。
“呵呵，那是的！”蒋晓奇因为嘴里塞着包子，于是鼓着嘴巴用含混的声音回道。
“奇奇，今天怎么来得这么早？”蒋晓奇跟打扫卫生的阿姨正聊得热络，只见段雨茹从门外走了进来。
“雨茹，你来啦！你怎么也这么早？”看到段雨茹，蒋晓奇不禁惊喜地叫道。
“我正想问你呢，你怎么来得这么早？”段雨茹一边在自己的工位上坐下一边问道。
“我怕走晚了地铁太挤，故意早走的，没看我早餐都改在办公室吃了吗？你呢，你怎么回事？”蒋晓奇连忙回道。
“唉，别提了，昨晚我调错了闹钟，提前一个小时把我闹醒了，结果再也睡不着了，索性早起了一小时。”段雨茹用郁闷的语气说道。
“哈哈哈，我也常干这种事！”蒋晓奇忍不住笑了起来。
“你还笑，我郁闷了一路。”
“这点小事，至于吗？来都来了，还纠结什么呀！对了，你吃早饭了吗？没吃的话我这儿还有几个包子！”
“吃了。”
“哦，吃了就好。”蒋晓奇说，说完便又开始跟阿姨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起来。
“阿姨，你有孩子么？”蒋晓奇问。
“有一个女儿，今年上高二了，眼见着就要考大学了。”
“成绩怎么样？您想让她考到北京来吗？”
“有哪个家长不想让孩子考到北京来呢？可想归想，哪那么容易啊！我那个丫头虽然成绩不差，但偏科厉害。她最不喜欢数学，一做数学题就说头疼，一考试就抱怨题太难！”
“哈哈，跟我原来一样一样的，我上初中那会儿也讨厌数学，也老是抱怨题难。”蒋晓奇忍不住哈哈哈地笑了起来。
“那后来呢？你的数学成绩一直都不好吗？”阿姨忍不住问。
“后来好了，而且好了不止一点点，几乎是全学年最高分了！”
“哇，真的？丫头，那可你得跟阿姨好好说说，你是怎么做到的？”听了蒋晓奇这话，阿姨连忙放下手里的工作，激动地跑到蒋晓奇跟前认真请教起来。
“其实也……”蒋晓奇刚要说话，不想却被段雨茹打断了。
“这都几点了，卫生还没搞好，还有空在这里闲扯！”段雨茹一边斜着眼睛看了看打扫卫生的阿姨一边阴阳怪气地说。
听了段雨茹这话，打扫卫生的阿姨连忙说道：“不好意思，我马上打扫，马上打扫。”说完用意犹未尽的眼神看了看蒋晓奇，随即便转身接着打扫去了。
☆、第004章
大约二十分钟之后，阿姨打扫完了离开了办公室，离开前没敢说话，只偷偷冲蒋晓奇挥了挥手，蒋晓奇也连忙冲阿姨挥了挥手。
望着阿姨提着水桶和拖把走出办公室的门，蒋晓奇忽然有些心酸，她不禁想起了当年在酱菜厂里辛辛苦苦工作还经常挨领导批评的妈妈。“不好闻？你也知道酱菜厂的味道不好闻？我告诉你，你不好好学习，什么什么都不及格，将来也只能到酱菜厂去工作！就你这吊二郎当的样子，还指望什么好地方要你？还有，数学不好，连几斤几两的菜配几斤几两的盐你都搞不清楚，兴许连酱菜厂这种地方都不会要你的，到时候你也只能当乞丐要饭去了！”当年老妈说过的话犹言在耳，一些在那个年纪没能体会以及未曾理解过的感受忽然涌上心头。
还有，刚刚打扫卫生的阿姨对她开始不喜欢学数学但后来成绩却那么好表示万分惊讶，追问她是怎么做到的，她还没来得及回答就被段雨茹打断了。可就算段雨茹没有打断她，她又该如何回答呢？难道要说当初自己是因为受了土匪和他堂妹——一个长得像蔡依林的漂亮女生的刺激才误打误撞学好了数学的？因为想到了土匪，蒋晓奇的心里越发不是滋味了。也不知道当初那个颇有正义感又狂爱拽的少年如今变成什么样子了，不知道他是否还记得当年分手时的约定。如果他记得，为什么这么久都不跟自己联系？为什么怎么都联系不上他？
“奇奇，你到底怎么想的？竟然跟一个打扫卫生的聊得那么嗨！”蒋晓奇正在想心事，忽听段雨茹用极其不理解的语气问道。
“打扫卫生的怎么了？”蒋晓奇不禁反问。
“你说怎么了？你跟她根本不在一个档次上好不好？你们差得不要太多，跟她聊天你不觉得掉份儿吗？”段雨茹振振有词地说。
“我不觉得，我认为谁跟谁都可以聊天，不存在掉份儿一说。”蒋晓奇回答。
“那只能说明你太奇葩了！你说你跟一个打扫的卫生的能聊明白什么？又能得到什么好处？”段雨茹忍不住带着嫌弃的表情说道。
“好处？连聊天都要有好处才聊吗？”蒋晓奇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禁万分惊讶地问。
“我至少不会跟地位不如我的人聊天，因为那会拉低我的层次。”段雨茹很直接地说道。
“如果地位比你高的人都跟你想得一样，你又跟谁聊天去？”蒋晓奇忍不住问，心底里不可避免地涌上来一阵阵的失望，她没想到自己新交的朋友竟然是这种人。
“别人怎么想的我管不着，我反正觉得跟地位比自己低的人交往很跌份儿，而且老是跟不如自己的人在一起能有什么长进呢！总之，像是打扫卫生那种人，我是不会去理会的，我劝你也别理会。”
“我真的不明白你为什么会这样想。”蒋晓奇说道。
“这有什么不明白的？道理很简单！交往这种事应该在地位相等或相似的人之间发生！”段雨茹似乎完全没有觉察到奇奇失望的心情，固执己见地说道。
“……”蒋晓奇没再说什么，心里却越发失望了，甚至感到有些心痛。尽管她跟段雨茹交往的时间并不是很长，但是作为工作后发生的第一段友谊，她还是相当珍惜的。当她发现自己跟段雨茹在价值观上产生了重大分歧时，她无法不感到失望。她意识到，她和段雨茹的友谊不可能走远了。
八点四十分左右，同事们陆陆续续来了。大家一边各就各位准备开始工作一边七嘴八舌地聊着明星们的八卦。蒋晓奇忽然感到无聊得要死，无论是段雨茹关于人与人交往的言论，还是关于明星们的八卦，都让蒋晓奇完感非常的无聊。自打入职培训结束到工程部上班之后，蒋晓奇还是第一次对这间不算太大但也绝对不算小而且是窗明几净的办公室里感到厌烦。这让她产生了一种想要离开办公室到工地上去强烈的冲动。
到工程部报到已经十多天了，工程部的总监却始终没有分派任务给蒋晓奇，只说让她先熟悉熟悉环境再说。蒋晓奇原本想再等等，可是这会儿忽然就觉得等不了了。她忍不住起身跑到走廊里，想看看工程部总监来了没有，恰好看到总监一边看表一边急匆匆地进了总监办公室。蒋晓奇想了想，觉得就这样直接冲进总监办公室让总监给自己分配工作未免显得太过唐突，于是转身跑到茶水间泡了一杯咖啡，随即端着咖啡跑去了总监办公室。
总监办公室的门开着，蒋晓奇一手端着咖啡一手在开着的门上敲了敲。工程部总监陆鸣山闻声往门口看了一眼，见敲门的人是蒋晓奇，随口说了一句“进来！”，蒋晓奇于是端着咖啡一溜烟跑进了总监办公室。
“陆总，早上好，给您泡了杯咖啡。”蒋晓奇一边说一边将咖啡放到了陆鸣山的面前。
“哦，我从来不喝咖啡，不过还是谢谢你。”陆鸣山一边在办公桌的抽屉里乱翻一边说道。
蒋晓奇没说话，心想：我管你喝不喝咖啡呢，我要不是想拿咖啡做个由头，你当我愿意给你泡好了巴巴地端来呢！
“还有别的事吗？”陆鸣山见蒋晓奇站着不动也不说话，便忍不住问道。
“那个……陆总，我就想问问什么时候能给我分配工作啊？我想到施工现场去，希望越快越好。”蒋晓奇于是说明了自己的来意。
“不是我不给你分配工作，最近公司发生了一些变动，从上周开始所有的工程都暂停了。”陆鸣山回道。
“变动？什么样的变动？不会是要倒闭了吧？”蒋晓奇吓了一跳，心想别是自己倒霉，刚进公司公司就倒闭了。
“别瞎说，倒闭什么倒闭！只不过为了上市要与另外一家房地产公司合并重组而已！下午公司要召开全体员工大会，会说明具体情况的。你先回去，分配工作的事不用急，又不是不给你发薪水，你急什么？再说了，急也没用，再急也得等到公司重组之后才能给你分配工作。”
“那重组要多久呢？”
“这个我也不清楚，这都是公司高层的决策。”
“既然要重组，公司为什么还要招这么多新员工呢？”蒋晓奇很好奇地问。
“因为多招人有利于重组！”陆鸣山解释道。
“可是……。”蒋晓奇还想继续提问，不想被陆鸣山打断了。
“别可是了，我这儿忙着呢，快回去该干嘛干嘛。分配工作的事不要着急，耐心等着就是了！”陆鸣山忍不住用命令的口吻说道。
“哦！”蒋晓奇只得无奈地哦了一声，悻悻地离开了总监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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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公司果然召开了全体员工大会。
公司董事长周立伟在会上发了言，向大家正式宣布了中兴地产即将与环亚地产合并重组以及筹备上市的消息。会议结束后，员工们全都炸了锅，所有的人都在打听环亚地产的详情。
虽然员工们对环亚地产有所耳闻，可大多数人对于环亚地产的了解仅限于它叫环亚地产而已，具体的情形的就不得而知了。不过，这个世界永远不缺消息灵通人士，也永远不缺那种特别擅长从消息灵通人士那儿获取并散播消息的人。而说到中兴地产的消息灵通人士，自然是非周霜露莫属。周霜露是董事长周立伟的亲侄女，在公司财务部任财务部总监助理。说是助理，其实谁都明白，周霜露就是董事长安插在财务部的眼线。
周霜露有一个哥哥，叫周雪松，自己办了个装修公司，没事也常往叔叔的公司里跑。不过，他往叔叔的公司跑可不是为了看妹妹，而是为了让叔叔帮忙他拉生意。除了有个亲哥哥，周霜露还有一个堂姐，也就是董事长周立伟的亲闺女，名叫周冰露。周冰露只比周霜露大一岁，可作为中兴地产董事长的独生女儿，周冰露的派头和脾气比周霜露可不是大了一星半点。中兴公司大大小小的员工，包括看大门的保安都知道这位千金大小姐不好惹，每次见到周冰露都毕恭毕敬的，生怕她一个不高兴，闹得人仰马翻。
周冰露是独生女，平时又无所事事，所以常常到公司来找堂妹。周霜露对这位堂姐是惟命是从，毕恭毕敬。一来，她的饭碗是叔叔给的，堂姐是叔叔的女儿，又比她年长一岁，她没有理由不敬着。二来，这位花钱不眨眼的堂姐虽然脾气不好，但出手阔绰，常常会给周霜露买一些奢侈品，就算看在那些奢侈品的份上，周霜露也没有理由不心甘情愿做周冰露的跟班。这样的身世背景，除了董事长周立伟，试问整个中兴公司还有谁的消息能比周霜露更灵通呢？
不过说到从消息灵通人士那儿获取可靠消息，则是段雨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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