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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丈软红尘-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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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封尘没有回话,倒了两杯茶,一杯给她一杯是自己的。
  她捧着温热的茶水,看向对面的男人,“你今天怎么突然愿意和我吃饭了?”
  封尘只是说,“先吃饭。”
  吃饭途中,大多都是祝星萤在说话,封尘不怎么说,却有认真在听。
  待两人吃完了饭,封尘突然打断喋喋不休的她,“祝星萤。”
  “嗯?”她抬头看他,眼里笑意点点。
  封尘抿了抿唇,微微移开视线,隔了会才说,“我今天要跟你说的是,我们不可能。”
  祝星萤捧着温茶的动作一僵,后背倏地僵住。
  她几乎是立马蹙起眉问他,“为什么?”
  他的眼里有什么东西碎开,里面露出来的感情太过复杂晦涩,复杂的连祝星萤都没看懂。
  她想努力去理解,他却忽然全部收敛,随之变成尖锐的刺。
  “你真的不明白吗,你是舞蹈老师,我是不法分子,我是个没有未来的人,而你可以平平淡淡地过完这一辈子,我们不可能在一起,也没办法在一起。”
  她嘴唇翕动,“对我来说,你只是姜眠。”
  他将手交叉搭在桌上,敛着眉看着她,声音出奇地冷静。
  “我是封尘,现在是,将来也是。
  “你非要探寻一个已经死去的人,你知道会有多危险吗?代价你承受得起吗?你信也好不信也好,从来就没有什么真相。
  “别对我抱有希望,我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罪犯,梦想对我来说无足轻重。”
  她哽咽着,“那这七年算什么?我找了你七年。”
  他只是说,我是封尘。
  祝星萤双眼通红地看着他,“你知道什么最折磨人吗?”
  他沉默不语。
  她定定地看着他,一字一句咬得格外用力,“得而复失。”
  她感激命运,让她遇见姜眠,也憎恨命运,让她失去姜眠。
  他疲惫地捏了捏鼻梁骨,拿起外套,往外走。
  “别趟我这淌浑水,这样对大家都好。”
  祝星萤捧着茶,只觉得那凉意从指尖直达心口,所经之地寸寸结冰。
  从餐馆出来后,他开车来到老地方。
  到的时候,迟凛和几个人正在检查装备,看见他露齿一笑。
  “尘哥回来了,等你大半天了。”
  封尘一边走一边问,“叶嘉嘉呢?”
  “送大嫂那边去了。”
  封尘点了点头,快速给枪上了膛,马丁靴鞋带蓄势待发地绑定,只见他眼神微微一凛。
  “出发。”
  他们不应该开始,更不应该知错还犯。
  在这个腌臜婆娑的世界里,他一个人走过贪嗔痴恨,看尽魑魅魍魉,面对世间这么多张牙舞爪的恶意。
  他没有未来,更不该绑架她的未来。
  封尘一直都看得很清。
  祝星萤回到家时,祝子轩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是新一期的综艺节目。
  他的短发半湿着,一看就是懒得吹干。
  他一边摸着膝盖上的小奶猫,一边喝着酸奶。
  “姐。”他看着她笑,接着神情微微一滞,笑意尽数收敛,“你怎么了?”
  祝星萤走过去挨着他坐下,“没什么,你怎么不把头发吹吹?”
  “反正一会就干了。”他干瘪瘪地说,“谁欺负你了?”
  “没有谁。”祝星萤说。
  祝子轩不肯信,“那你为什么会哭?”
  “小孩子别问那么多,赶紧去吹干头发睡觉,明天还要上课呢。”
  祝子轩见她不想多说,不情不愿地起身去洗手间吹头发。
  不一会,就响起吹风机嘈杂的声音。
  祝星萤轻轻卧在沙发里,脑子乱成一团,像被揉乱的毛线球。
  她想着想着,竟不知不觉地睡了过去。
  祝子轩没叫醒她,给她搭了件薄被。
  一夜无梦。
  接下来的几天里,祝星萤都没有看见过封尘,接送叶嘉嘉上下学的也变成了她的妈妈。
  她问过叶嘉嘉,小女孩也说不知道。
  她有些不安,却明白只有等待。
  “祝老师,你不用担心,其实以前也总有这种情况,封叔叔他们总会没事的。”叶嘉嘉看出她的担忧,拉着她的手安慰道。
  “好。”她勉强笑笑。
  没等到姜眠,她却等到了一封来自主城区一家著名剧院的邀请函。
  这是下个月的一场演出,特意邀请她出演公主奥杰塔。
  祝星萤表示很惊讶,要知道一般这种大型演出,都会选择比她更有演出经验的舞者,而主办方则是表示喜欢她那股年轻的拼劲。
  她明白这是她第一场挑大梁的演出。
  她每天不再无所事事,除了要教小朋友跳舞,其余时间都将自己关在舞蹈室里。
  一开始有不少反对的声音,认为她初出茅庐难挑大梁,这个角色是她付出了多少不为人知的努力才得到的。
  台上光鲜,台下不易。
  时间稍众即逝,转眼就快到了演出的日子。
  她从叶嘉嘉那里要到了封尘的电话号码,想了想还是给他发了条短信过去。
  就私心来说,她想让他参加演出,也想借此满足自己十七八岁时候的愿望。
  ——你下周六有时间吗?我想邀请你参加我的首场演出。我不想你缺席我的梦想。
  隔了很久,就在祝星萤以为他不会来时,才收到了他的消息。
  他说,好。
  祝星萤盯着那个字看了很久,回过神后,抱着手机在床上滚来滚去。
  她却没想到再次见到他时,不是金碧辉煌的大剧院,而是在医院的ICU重症病房里。
  视线一转,医生揭下口罩,冷静地说,“患者连人带车掉下30米的山谷,遭受了严重的撞伤,导致颅骨骨折、脑积血、身体多处骨折,目前的情况非常凶险,做手术的风险很大,请家属做好心理准备,同意后到这边签字。”
  视线再转,迟凛站在她面前,唇线抿得死死的,“尘哥他怕赶不上,一路在飙车,没想到……”
  脑中思绪凌乱,像是被系成死结的绳索。
  她的青睫沾上水,轻轻颤了颤,倏地睁开了眼。


第36章 昏迷
  祝星萤好像做了一场很长很长的梦; 梦里他们都是意气风发的模样。
  她甚至不愿意醒来。
  医院到处弥漫着刺鼻的消毒水气味; 冷冰冰地灌满整个胸腔,四面八方是清一色的雪白,不沾一星半点的污垢。
  窗外的雨不知什么时候停了,天地被冲洗了一遍,显得更加干净澄澈。
  她轻手轻脚地掀开被子,尽管刻意放轻了动作; 却还是吵醒了顾澜沉。
  他睁开眼,有一瞬间的迷茫; 看清她后睡意全无; 担忧地看着她。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她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病号服,这才想起自己昨晚发烧昏倒; 不在意地摆了摆手,忙问道:“姜眠呢?”
  顾澜沉抿了抿唇,“手术很成功; 只是他现在的情况还不容乐观。”
  祝星萤刚松了口气; 心却被他后半句提起; “能带我去看看他吗?”
  顾澜沉缓慢地点了点头; 指着一旁的口袋说; “我让盛笑拿来的,先去换上吧。”
  她道了声谢谢; 提起袋子去卫生间换下了衣服。
  雾霭蓝的卫衣; 黑色小脚裤,她简单地将长发挽了个高马尾。
  换好后; 顾澜沉的视线足足顿了好几秒,突然微微笑起来,“这么多年,你还是十七八岁的模样。”
  “你也没老啊。”祝星萤径直打开门走了出去。
  搭乘电梯上了四楼,到达ICU病房。
  一开电梯门,就听见家属的哭泣声,一声盖过一声,听得人格外悲怆。
  大概是哪位病人没能挺过去。
  她侧过身,走到姜眠的病房门口。
  病房里,他穿着蓝色条纹的病号服,一动不动地躺在病床上,周围是各种冰冷的机器,身上插满了她叫不出名字的管子。
  如果不是胸膛微微起伏,她甚至以为他没了生气。
  这个想法刚一出来,就被她立马甩到脑后。
  他一定会没事的。她坚定地想。
  她好像是第一次看见他这样脆弱的样子,整个人少了很多攻击性,就像她家里温顺的小奶猫。
  她隔着玻璃,一眨不眨地看着他,声音轻地快散掉,“他多久才能醒?”
  顾澜沉顿了一秒,“医生说这得看他自己,少则半月,多则几年。”
  祝星萤呼吸稍稍一滞,她轻轻地抽噎,“都怪我,非要他来看演出,如果不是我,也不会发生这种事。”
  千金难买早知道。
  顾澜沉站在她身边,微微垂下头告诉她,“萤萤,错不在你,你别多想了。”
  她听不进去,左手不自觉地抚上胸口的平安扣吊坠,一下又一下。
  她的声音低低地,一声迭一声。
  “醒过来,眠眠,醒过来。”
  祝星萤在病房外守了整整一天,顾澜沉好说歹说终于说服她回家休息,他亲自开车把她送到楼下。
  祝星萤打开车门,一只脚垮了出去,她背对着他,看不清表情,“谢谢你,顾澜沉。”
  “不用客气,我们是朋友。”他面色如常,笑着说道。
  回到家,祝星萤洗了半小时的澡,她没什么食欲,还是勉强地吃了一点,方便一会儿吃感冒药。
  接着又给猫咪布了猫粮。
  看着几只猫埋头在自己的碗里吃着。
  她蹲下,一下一下地顺甘来的后背,声音轻地一吹即散,“甘来,他出了车祸,都是我不好,偏要他来参加演出,我只希望他能好好的。”
  她抚着胸口的平安扣,在心里暗暗发誓。
  如果三尺之上真的有神明,只要姜眠能够好好的,她甘愿拿自己的寿命为他续命。
  只要他能好好的。
  甘来像是知道她心中所想,抬起头舔了舔她的掌心。
  朋友跟她说,昨晚她撂下演出赶去医院,多亏了备用演员救场,经此一事,那个演员也一跃跻身大舞台。
  她在当天下午接到了主办方的电话。
  “祝星萤,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我原本以为你是冉冉升起的新星,没想到是个临阵脱逃的逃兵。”
  她握紧手机,“对不起,所有的赔偿我会如数打给您,昨晚我的丈夫出了车祸,我必须赶过去,很抱歉。”
  “别再找借口了,犯错就是犯错,昨晚你不仅是对我们不尊重,更是对所有观众的不尊重!请你明白这点,我们以后也不会再有合作的机会了。”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好的我知道了,还是感谢您的看重。”
  挂了电话,祝星萤苦笑着地放下了手机。
  不一会,沈芹云的电话也来了。
  刚一接通,她还没来得及说话,那边传来沈芹云的怒吼声,“祝星萤,你到底在做什么!?”
  她张了张嘴,“我……”
  刚吐出一个字,就被她厉声打断,“别跟我说这样那样的理由,我以前是怎么教你的,就算天塌了也给我顶着跳完,你有没有作为舞者的基本操守,我真是对你太失望了!”
  她沉默地听完她的责骂,“对不起,昨晚是我的错。”
  沈芹云不耐烦地说,“行了行了,我还得去给你善后,能用钱摆平最好,就怕到时候没人敢用你,你都是二十几岁的人了,也让我省点心吧。”
  挂了电话,她将手机扔到一边,或许是吃了感冒药的缘故,忽然来了睡意。
  她将甘来抱上床。
  甘来很乖,平时不会跳上床来玩,有时候它的小猫顽皮地跳上来,它才一只一只地叼下来。
  她抱着甘来,沉沉地睡了过去。
  她做了个梦,梦见姜眠醒了过来,她满脸欣喜地要去抱他。
  可是一转眼,他冷着脸问她,“你是谁?”
  她是被硬生生吓醒的,醒来一看竟然都八点多了。
  窗外明晃晃的阳光洒落了一地。
  睡得太多,浑身难受,她先给舞行的值班老师打了电话,说今天不用找人代课,她等会就会到。
  她打了个车到舞行门口,时间不早不晚,去换了体操服,全身心投入教学中。
  中午休息时间,叶嘉嘉跑过来,拉了拉她的手臂,一双漂亮的大眼睛望着她,“祝老师,你不开心吗?今天都没怎么见你笑。”
  祝星萤的心瞬间软了大半,她摸了摸小女孩的发顶,“叶嘉嘉乖,老师只是有点累。”
  叶嘉嘉眯着眼睛笑起来,“妈妈总是对我说,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我相信祝老师你也会的。”
  她微微笑起来,“嗯,一定会的。”
  下了课,她简单地吃过晚饭,去医院看了看姜眠。
  他还是跟昨天一模一样,她站在走廊上,凝神看了半响,突然感觉身边有人靠了过来。
  她偏头一看,是迟凛。
  他没有在看她,她猜想,他虽然嘴上不说,但是心里或许是有些怨她的。
  她也没有说话。两人就这么沉默地站了会。
  不知道过了多久,迟凛微微叹了口气,“我从没见他对一个人这样上心。”
  祝星萤沉默地听着。
  他启唇又说,“他昏迷的前一秒,竟然是让我接电话。”带了点无奈,又不可置信的笑。
  她不自觉弯了弯唇,眼眶瞬间湿润起来,软软的嗔道,“傻子。”
  他望着她,认真地说,“我虽然不知道你们之间发生过什么,但我能感觉得到,他很爱你。”
  “我知道。”她颔首,说道。
  她一直都是知道的,十七八岁那阵子的时候她就知道,只是那会儿他的喜欢是横冲直撞的,容易把她和自己弄伤。
  分别七年,他成熟了很多。
  现在他的喜欢是润物无声的,她不易察觉,但是只要她回过头,就能看见他的喜欢一直原封不动放在那儿。
  只增不减、亘古不变。
  沈从文曾经说过,“我行过许多地方的桥,看过许多次数的云,喝过许多种类的酒,却只爱过一个正当最好年龄的人。”
  三天后,封尘被转到普通病房。
  接到这个消息时,她正在教小朋友跳舞。
  当她赶到医院时,打开病房门,一眼看见躺在病床上的他。
  他还没有醒来,但情况多有好转,医生说急不得,还是得看个人的造化。
  她小心翼翼地碰了碰他的手背,冰凉凉的。
  他没什么反应。
  她每天都会来,絮絮叨叨地跟他说话,像个啰嗦的小老太婆,一坐就是好几个小时。
  虽然都是她的自言自语,可是她还是不厌其烦地每天准时过来。
  不管她说了多少,最后两句话总是千篇一律的。
  第一句是,“醒过来,眠眠,醒过来。”
  第二句是,“如果你醒过来,咱们就去结婚好不好?”
  她习惯了等待,以前等他回来,现在等他醒来。
  她很擅长等待的,守着一年四季,七年如一日地过。
  醒过来,姜眠,醒过来。


第37章 宣誓
  今年的夏季; 比往常还要气势汹汹; 时候正好赶上午间,阳光透过树叶缝隙投下斑斑驳驳的光影。
  十二点钟的太阳。
  晃人,又烫人。
  推开玻璃门,走进舞行,迎面扑来的冷气驱散了热浪。
  祝星萤在前台耐心地给咨询的家长解释,家长问了问身后的小女孩; 填了报名资料。
  送走了那位家长,祝星萤坐回位置上整理资料; 想着或许该多聘请几位舞蹈老师了。
  前几天; 盛笑还约她去避暑山庄,被她婉拒了; 理由是工作太忙走不开。
  她也没说假话,每天忙得晕头转向。
  “最近放暑假,生意真是越来越多了; 这是给你带的炒饭; 再忙也记得吃。”舞蹈老师走进舞行; 将打包盒给她。
  祝星萤道了声谢; 跟老师换了班; 去休息室吃了午饭。
  医院的病房里,阳光投射在洁白的被褥上。
  床上的男人指尖微动; 眉头皱起; 缓缓地睁开了眼。
  迟凛正在打游戏,不经意地抬眸; 正好对上他的视线,微微一怔,又惊又喜地蹦起来,手机被扔在一边。
  “尘哥你终于醒了!医生医生,他醒了!”
  他睁开眼,张了张嘴,气息进出。
  迟凛俯下身去,“尘哥你说什么?大点声。”
  接到迟凛的电话时,祝星萤正在吃午饭,她急急忙忙赶来医院,推开病房门。
  迟凛连忙站起身,“你终于来了,尘哥他醒了,一个劲念叨什么南南的。”
  祝星萤走了进去,一步又一步,就像踩在棉花上,没有什么真实感。
  迟凛悄悄地开门出去,很体贴地给他们留了二人空间。
  多日缠绵病榻,他面色苍白,有实质性的目光落在她身上。
  眼窝深,瞳色浓。
  他看着她,张了张嘴,轻轻地吐出两个字。
  祝星萤知道,他说的不是南南,而是囡囡。
  她一眨不眨地看着他,像是怕他突然消失似的,不敢移开视线。
  她轻轻地说,语气里没有一丝抱怨,“你终于醒了,等你好久了。”
  姜眠微微抬了抬指尖,说了第二句话,“不哭。”
  他眼里的心疼那么明显,顿了顿,又重复道,“囡囡,不哭。”
  她的眼泪更汹涌了,就像一场迟来的海啸。
  她拉起他那只没有扎针的手,将额头轻轻靠在上面,一声又一声地缓他眠眠。
  他心疼又温柔的看着她,费力地抬起那只手为她擦眼泪。
  医生说他身体很虚弱,需要多休息。
  祝星萤给他牵好被子,坐在一旁的椅子看着他。
  看得出他很困了,眼睛似闭非闭地,他的手拉着她的,好像是想再多看她一眼。
  祝星萤看着他,温声道,“睡吧,我坐在这里陪你。”
  少时,他才抑制不住睡意,沉沉地睡了过去。
  祝星萤给舞行的任课老师发了条短信过去,大意是自己有急事,麻烦她下午代下班。
  老师也不推脱,回了个好。
  她的视线从两人握着双手攀爬至他精致的眉眼,睫毛在眼睑处投下鸦青色的阴影,整个人沐浴在十二点钟的阳光里。
  不知道看了多久,她稍稍弯下腰,用嘴唇轻轻碰了碰他的。
  还未来得及离开,身上的男人突然轻笑一声,张嘴含住她的,逐渐加深了这个吻。
  迟凛刚推门进来,正好看到这一幕,连忙给他们关上门,嘴里嘟囔着,“打扰了打扰了。”
  一吻毕后,她微喘着气。
  “你装睡?”她偷亲被抓包,恼羞成怒地说。
  姜眠一脸无辜,“你一直在看我,是个人都会醒。”
  她耍赖,“我就不会。”
  从姜眠的角度看过去,刚好看见她耳廓处微微泛红,不知是热的还是羞的。
  “囡囡。”他看着她,声音不自觉柔了八个度,“过来给我抱抱。”
  她不敢使力压住他,只能虚虚地靠着,听见他在头顶说,“我很想你,这七年没有一天不想。”
  “你还装作不认识我,你还凶我。”她立起身,一脸委屈地看着他。
  他连忙应下,“都怪我。”
  她摇了摇头,“我知道你一定有苦衷的,你一定不可能不要我的,我等你以后告诉我。”
  她乖巧的话语,却让他喉间一哽,勉强地笑了下,“囡囡真乖。”
  她拉着他的手,近乎乞求地看着他,“我乖,你不要走了好不好,等你好了我们就结婚。”
  他反握住她的手,轻声说好。
  他没有告诉祝星萤,当他以为自己快死了的时候,他就在想,他的囡囡该有多难过。
  他后悔了。他之前还对她那么冷漠。
  他还想告诉她,他不是坏人,他没有让她失望。
  明晃晃的太阳从窗户照射进来,琥珀色的、有温度的。
  姜眠看着她,心里突然就敞亮了起来,哪怕他的生命还剩最后一秒钟,他也想和她一起度过。
  在这个世界上,只有她是他的墓地。
  奶奶口中的惜命,他好像有些懂了。
  他不怕死,只怕死在她前面。
  最终,姜眠还是沉沉地睡去了,他真的伤得很严重,虽然他不说,但是祝星萤还是能感觉到他有多痛。
  家里还有猫,祝星萤没有留在医院。
  姜眠睡去前,让迟凛开车送她回家。
  路上畅通无阻,车稳稳地停在小区楼下。
  祝星萤打开车门下去,站在路灯下,“麻烦你了。”
  迟凛不在意地摆摆手,冲她露齿一笑,“不用客气。”
  接下来的几天里,祝星萤只要没有课,都会去医院陪姜眠。
  迟凛请了专业的护工照顾,饮食方面都是医生嘱咐的,她每天只用陪他聊聊天就行了。
  她有时候会告诉他那七年是怎么过来的,刚开始确实很难熬,她走在路上,看见任何东西都会联想到他,然后红了眼眶。
  姜眠总会怜惜地摸了摸她的头发。
  他喜欢听她讲他缺席的那段日子,他能靠想象拼凑出她的生活,弥补了脑中那块空白。
  但是每次听完,他都会不由自主地想,如果他在就好了。
  她似察觉他心中所想,弯了弯唇角,话锋一转道,“不过都过去啦,现在我有你了。”
  姜眠摸了摸她的脸颊,低声说道,“对不起。”
  有很多句对不起想对她说。
  对不起七年前的不辞而别,对不起再见时的冷言冷语,对不起错过了她的青春,对不起逼迫她独自长大。
  从今往后,他都会陪着她。
  不管前方荆棘丛生,不管路有多难走,他都会牵着她慢慢走。
  祝星萤看着他眼里的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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