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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丈软红尘-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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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着红舞服,袒露出的皮肤白白净净,一双赤脚踩在大鼓上,配上气势如虹的鼓声,将长短剑舞得动人心魄。
似乎将战舞和剑舞结合了起来,配上慷慨激昂的音乐,让人的视线忍不住追随她。
台下有男生窃窃私语起来。
姜眠坐在礼堂的观众席里,坐姿很随意,忽然听见前面两个男生的闲聊。
“诶你说,祝星萤身材好还是邱菱身材好?”
“祝星萤吧,你看那腰细的,还有那胸,啧啧啧。”
“你又知道了,别说的你跟见过似的。”
“我当然见过,在梦里。”
他冷下神情,猛地抬起脚踹了过去,两个男生后脑吃痛,骂骂咧咧地回头,然后神色瞬间僵住。
姜眠冷眼睨着他们,眼底是深不见底的狠戾。
“有种再说一遍。”
一旁的宋默连忙劝道,“算了姜眠,快看节目。”
他没回话,从观众席里站起身,路上从同学怀抱的捧花里扯出一朵。
慷慨激昂的背景音乐结束后,她以一个漂亮的剑花做收尾。
少年越过工作人员上了台,手拿一朵娇艳欲滴的玫瑰,当着全校老师的面,伸出手递给她。
观众席里一瞬间响起调笑声和口哨声。
“干、干嘛啊,那么多人看着呢。”祝星萤口上虽这么说,红着脸接了过来。
他用最张扬的方式告诉人们,她是他的。
那是姜眠和祝星萤最后一段无忧无虑的年少时光。
很久以后,久到过往岁月已经泛黄,可旧时光里那个眉目惊艳的少年,最终成了她一生无法消除的业障。
她的节目完后,回到后台卸妆换舞服,刚一开门出去,就碰上了邱菱,她挡住了楼梯口。
祝星萤垂下眸,正要侧身从她旁边过去。
她却忽然开了口,“舞编的不错,你有个好妈妈。”
祝星萤笑了下,毫不留情地回她:“舞跳的烂透了,你有好几个动作不到位。”
邱菱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姜眠就是跟你玩玩,别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不继续装白莲花了?姐姐你喝醋了吗,这么大一股酸味。”祝星萤视线轻掠过她,转身就要走。
背后突然被伸手推了一把。
她下意识伸手在空中虚虚一捞,最后重重地摔在地上,翻滚中途崴到了脚,落地时一阵眼冒金星。
姜眠在观众席等了许久,仍是没看见她从后台出来,忍不住起身来找她。
祝星萤正搀扶着扶手,一点一点挪着往上走。
“怎么了?”他大惊。
几步上前过去掀开她的裤腿,才发现脚踝肿得像个大馒头。
他冷下眉眼,等她坐在台阶上,才动作温和地脱下她的鞋袜。
常年练芭蕾的原因导致脚有些丑,此刻最丑陋的地方袒露在他面前,祝星萤有些难堪的往回缩了缩,却被姜眠握住。
他低头虔诚地吻了下她的脚背。
“在姜眠面前不用害羞。”
祝星萤紧咬着唇,之前死命憋住的眼泪豆子啪嗒掉了下来,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他像哄孩子一样拍拍她的背,“好了囡囡,哭的跟个小花猫似的。”
满船清梦压星河。
在小门诊包扎好了脚踝,她趴在他的背上,喧嚣的街道上来来往往的车辆,和行色匆匆的路人。
他突然问道,“囡囡,你最近是不是瘦了很多。”
祝星萤理所当然地回答,“为了校庆,当然要做好充足准备。”
姜眠:“胖点才可爱。”
将她往上颠了颠,“快到你生日了吧。”
这次她回得又快又响,声音像一块新鲜出炉的糯米软糕,“嗯!下周六。”
姜眠将她一路送到小区楼下,她却坚决不要他上楼,自己一瘸一拐地进了电梯。
姜眠一转身,正好撞进一双复杂怪异的眼睛里。
他平静地朝她点了下头,说了声阿姨好。
“你好。”沈芹云别开视线,擦过他上了楼。
晚上睡觉前,祝星萤揉了揉红肿的脚踝,借力靠在洗漱台前刷牙,正要将嘴里的一口水吐掉,却突然瞥见牙刷上有一丝不明显的血迹。
刷的太用力了吧。她想。
星子被厚厚的云层给遮挡,前方是未知的黑暗,看不到一星半点的微光。
第二天早自习时,姜眠当着全班的面,提着邱菱的衣领将她拎了出来。
她一边反抗一边惊叫:“姜眠你给我松开!”
他冷冷地质问,“人是你推的?”
邱菱面色清冷,后背挺得很直,“是又怎样?明明是我先认识你的,凭什么你只对她那么好。人就算是我推的,你能拿我怎么样!”
话音未落,姜眠突然伸手,将她从阶梯上推了下去,邱菱面色惊慌,下意识伸手在空中一捞,只捞到一掌心的空气。
一声闷响和惨叫声同时响起。
他声音轻的美好,眼底是深不见底的狠戾,“我会让你一辈子跳不了舞。”
当姜眠站在主席台上,朗读着八千字的检讨,琥珀色的阳光倾泻下来,他的脸部线条还不算锋利,带着浓厚的少年味儿。
祝星萤站在台下,左肋骨处传来微疼,心脏上方的肌肉像是被什么压着,她突然捂着嘴轻轻咳了下,再然后是一阵抑制不住的咳嗽。
等她拿开手时,只见一掌心的血。
旁边的女生瞥见,突然往后倒退一大步,喉咙里发出锐利的尖叫。
她手足无措地看着自己手掌心里的血。
生活以这样的方式,提前恭祝她生日快乐。
第21章 痴子
医院到处弥漫着刺鼻的消毒水气味; 冷冰冰地灌满整个胸膛; 四面八方是清一色的雪白,显得有些压抑。
挂急诊号,抽血CT。
当祝星萤把CT拿给医生看时,他瞬间变了脸色,让她赶紧住院接受治疗。
肺结核,呼吸道传染病; 老话叫做肺痨。
祝星萤了解不深,只知道这病放在旧社会是没得治的; 现代医学发达; 还是可以治愈的。
她有大把努力的时间,有光明通畅的未来。
这场突如其来的疾病; 让这一切戛然而止,让她觉得天都快塌了。
人来人往的走廊上,她坐在公共椅子上。
第一通电话打给了妈妈; 一阵忙音之后却没人接。
第二通打给了爸爸。
电话接通后; 那头传来爸爸的声音。
那一刻; 她冰凉的手脚才逐渐回温。
了解完情况后; 爸爸当即撂下工作往这边赶; 带着她急匆匆地办理住院手续。
祝星萤被安排进肺结核病房里。
一房三床。一号床躺了个老爷爷,三号床是空床。
她换上蓝白条纹的病号服; 在戴着口罩的护士的陪同下; 半躺在病床上。
班主任在门外打电话,让全班同学接受检查; 一旦发现有传染上的立即隔离。
祝星萤在心里默默祈祷,千万别有同学传染上。
片刻后,班主任翠花戴着消毒口罩进来,仔细嘱咐她好好养病。
祝星萤点头,说好。
时间滴滴答答地流失,她拼命追赶,却被越甩越远。
她想自己一定是做错了什么,才会被这样惩罚。
有可能是之前没给流浪猫投喂面包,也有可能是上次没给乞讨的老人投钱。
她拿着勺子,小口小口地喝着爸爸买的红豆粥,喝了几口就吃不下了,放在一旁的桌子上,望着电视里无聊的综艺节目发呆。
隔壁床的老爷爷时不时轻咳一声,他的亲人出去吃饭了,也正百无聊赖地半躺在病床上。
太阳快落了山头,天空呈现出深浅不一的红。
爸爸前前后后忙碌了一天,此刻累得靠着椅子睡了过去,却被一阵急促的手机铃给吵醒。
他走出病房接了个电话,回来时拿起搭在椅背上的西装外套,神情愧疚地对她说,“萤萤,爸爸要回公司处理点事,等会你妈妈就到了,我明天再来看你。”
祝星萤没有任何反抗的情绪:“好。”
约莫半把个小时后,病房才传来开门声,沈芹云将视线瞥向病床上的祝星萤,上前几步到她床边,声音闷闷的透过口罩。
“我已经给你办了暂时休学,妈妈这几天要出国一趟,不在国内的时候,聘了护工来照顾你,肺结核也不是什么大病,自己注意休息,听医生的话。”
闻言,祝星萤望着电视的瞳孔滞缓地动了动,一阵诡异的沉默后,直到沈芹云以为她没听见,又叫了她一声,她才缓缓开了口:
“在你眼里,什么才能称作大病?是不是等我瘫痪了,跳不动舞了,才能叫大病。”
沈芹云眉头微拧,“你这孩子怎么说话的,现在医学这么发达,你又这么年轻,百分之百会治好。”
祝星萤不再说话,平躺下去,侧身背过她。
“好好休息,妈妈走了。”她不搭理。
良久后才传来关门的声音,她的眼泪啪嗒掉在枕头上。
那一瞬间,她差点以为自己被全世界抛弃了。
她有一点后悔,这样自己又是一个人了。
半响后,突然听见病房重新被轻轻打开,她以为是去而复返的沈芹云,立刻撑起身子,将脸朝向门口,脱口而出道,“妈妈,我……”
她想说她错了,她只想求她陪陪她。
剩下的话,突然哽在喉头。
口罩挡住他大半张俊脸,只露出一双漆黑漂亮的桃花眼。
他朝她走来,出声是囡囡二字。
祝星萤很没出息地又红了眼眶,脸上还挂着泪珠,她差点就想张开手臂对他说一句,“抱。”
可她只是糯糯地喊了一声,“眠眠。”
尾音无意识地拖长了,有些撒娇有些委屈。
“诶。”姜眠一边应着一边走到她床边,看着她扎着针的两手时眼里满是爱怜,抬手用拇指拭去脸上的泪水,温声道:“还难受吗?”
她先是摇了摇头,又点了下头。
他好笑地看着她,“怎么又摇头又点头的。”
她抽了抽鼻子,软软糯糯地解释道,“不想让你担心我,又很想让你担心我。”
女孩这话说的矛盾,可是姜眠听懂了。
他轻叹了口气,突然拉下口罩,弯腰吻住她。
双唇轻轻贴在一起。
她惊慌失措地去推他,却被他抱得更紧。
他的吻很不熟练,磕磕碰碰地,不一会就有血腥味在两人口腔中蔓延。
她逮住空隙,猛地往后退,捂着嘴震惊地看着他,气的浑身发抖,低吼道,“姜眠!你知道不知道我有可能是会传染的!”
他直起身,一双黑眸淡淡地睨着她。
“我不管。”
“祝星萤,我不准你死。”
“只要有我在一天,你就别他妈想死在我前面。”
检验结果没出来,她也不知道自己患的肺结核是阴性还是阳性。
就算真的是阳性,姜眠都亲过她了,该传染上的还是躲不过。
这是她第一次领教到姜眠到底有多偏激多幼稚。
就像电视里丹心赤忱的不二臣。
在别人看来,他是不学无术的姜家小少爷,只有在祝星萤这里,他才是糯米软糕似的眠眠。
那天晚上,姜眠留下来陪她过夜。
祝星萤双手插着止血针不方便行动,许多事都是姜眠帮她做的。
那天晚上,一号床的老爷爷突然昏迷并且大喘气,几个医生护士围着也没能抢救过来。
祝星萤睁着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
突然被一双手从脑后捂住眼睛,他的声音低缓而温柔,像是一粒安眠药,“囡囡,别看,别哭。”
她是真的被吓到了。
她第一次知道,原来生命这样脆弱。
她深深埋进他的怀里,他用手掌温柔地抚摸她颤抖的脊背。
只记得那天睡得很不踏实,她一连做了好几个恶梦,主题都围绕着死亡。
梦里似乎有人亲了亲她的嘴角,在她耳边唱着平缓温柔的歌。
她用力地回抱住那人,像溺水的人抓住最后一根稻草。
她只隐约记得这么两句歌词:
“冬天该很好,你若尚在场”
“天空多灰,我们亦放亮”
直到她的呼吸逐渐平稳下来,姜眠才轻轻拂开她散落在脸上的碎发,看着她在睡梦中依然紧皱的眉头,眼里浮现几分心疼。
她缩成小小的一团,十分缺乏安全感的睡姿。
他轻轻分开她抱紧他的双手,弯下腰去收拾地上的垃圾,纸巾团上都是她咳出的血。
他望了眼空荡荡的一号病床,眼神充满迷惘,像迷了路的小孩。
他依稀记得,在他尚还小的时候,奶奶曾坐在摇摇晃晃的木椅上,抱着他笑眯眯地说。
“眠眠啊,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事情是你无能为力的,叫做命中注定。当我们反抗不了生活的时候,就学着适应它,也不一定是坏事。”
那时候他不懂,现在他终于懂了,却不愿照做。
去他妈的命运,他才不管什么命中注定,他只要祝星萤好好的。
她好,他便积德行善;若她不好,他定无恶不作。
这辈子他做了很多混账事,如果三尺之上有神明,要惩罚就惩罚他好了。
这辈子他什么也不想干,只想保护好他的女孩,他愿意将自己的寿命分她一半。
祝星萤把他当作最后一根稻草,他又何尝不是将她视为救赎。
他是痴子,也是可怜人。
良久后,他重新抱住她,将下颚骨轻轻抵住她的发顶,眼角有些疯狂的猩红。
关掉了灯,只剩下窗外凄凄惨惨的白月光。
接下来的几天里,祝星萤都有按照医生的嘱咐吃药、吃护肝片、打止血针。
妈妈请了专业的护士照顾她,许是那天的话记在了心里,每天固定一个电话,询问她的情况。
爸爸有空会来看她,祝子轩也闹着要来,却被祝星萤拒绝了,肺结核是呼吸道传染病,小孩子抵抗力又不强。
祝子轩的妈妈时不时给她送煲的汤和炖好的营养粥。
当姜眠穿着蓝白条纹的病号服,勾着小小的笑,朝她眨了眨眼睛,说:“你好哦,我是新来的三号病床的病人,你也患了可爱症吗?”
少年的笑容在阳光下熠熠发光,陪她度过一切苦厄。
祝星萤想打死他,也想抱抱他。
她的眼底起了雾。
她想,她下辈子、下下辈子,恐怕都再难遇上这么美好的少年了,就像一道光,从她生命中裂开的缝隙里照了进来。
她好,他便积德行善;若她不好,他定无恶不作。
第22章 愿望
患肺结核的第二周。
值得庆幸的是; 姜眠患的肺结核不具备传染性; 而祝星萤的阳性肺结核经过两周的正规治疗,传染性已经大大降低。
班上组织几个同学来看她,进入肺结核病房前都戴了口罩。
盛笑一边把花递给她,一边泪汪汪地说,“萤哥,你好好养病; 我等你回来。”
“谢谢。”
祝星萤接过,视线突然瞥见站在她背后的顾澜沉; 他还是那副冷静自持的模样; 将一袋水果放在桌上,转头对她说; “好好休息。”
祝星萤不知道顾澜沉为什么也来了,却还是礼貌的道了谢。
姜眠的狐朋狗友们也都来了,不同的是; 宋默提着一袋水果和一条万宝路来的; “眠哥; 这是兄弟们一片心意。”
姜眠仔细一看; 突然火了; “滚,生怕老子死得不快是不是。”
“宋哥; 我就说让你提前百度下; 肺结核肯定不能抽烟,你这不闹笑话了吗。”
宋默死撑着面子; 上前几步,一把拿出万宝路揣自己怀里,“还用你教!我自己抽不行吗。”
“东西带了没?”姜眠问他。
他连忙点了点头,掏出一个盒子递给他。
“蛋糕呢?”姜眠又问。
另一个人扬了扬手,“这里这里。”
这边,盛笑凑近她耳边,悄声问道,“姜眠怎么也得肺结核了啊?你们俩该不会接吻了吧。”
祝星萤面红耳赤地点了下头。
“啧啧啧,秀恩爱死得……”盛笑话还没说完,陡然被顾澜沉扯了一把兜帽,他面色清清淡淡地说,“走了,你作业写完了吗。”
盛笑瞬间焉了,依依不舍地朝她摇了摇手,“我走了,周末再来看你。”
祝星萤笑着说了声拜拜。
那边的姜眠也挥了挥手,“好了好了,赶紧走,你们作业写完了吗。”
过了会,病房里这才安静了下来。
医生嘱咐不能整天呆在病房里,两人每天吃过饭,戴好口罩在楼下散步,呼吸新鲜空气。
“据说鱼只有七秒钟记忆,那它们是不是转个身就把彼此忘了。”祝星萤坐在喷泉水池旁边看鱼,伸手拨了拨无皱的水面,“我爸妈上辈子一定是鱼变的。”
姜眠坐在她旁边,抬手揉了揉她的发顶,“你这小脑袋里胡思乱想些什么呢,那你岂不是兔子变的?”
祝星萤疑惑地看着他,“为什么是兔子?”
他笑着解释道,“整天眼睛红红的。小哭包。”
这天散完步回病房,姜眠突然掏出一个包装精美的盒子递给她,看着她的眼睛解释道:“生日礼物。”
她这才想起今天是自己的生日。
这段时间忙着吃药打针,倒是忘了。
她接过后打开盒子,发现里面是一双芭蕾舞鞋。
祝星萤惊喜地叫了下,笑容无比灿烂,“我最喜欢这个牌子的舞鞋!我妈说要等我满十八岁的时候才送我呢!”
这个品牌的舞鞋兼具了英式的浪漫及法式的优雅,一直备受舞蹈家们的关注和喜爱,连沈芹云也尤为珍爱。
姜眠清理好柜子上面的杂物,腾出空位将蛋糕放在上面,揭开保护罩,数了十七根蜡烛插在上面,用打火机一根根点燃。
他将祝星萤按坐在病床上,起身去关掉所有的灯。
她双手合十,虔诚地许着愿,微弱的火光映得她面容温柔。
然后,一口气吹灭了蜡烛。
灯亮后,她看着他笑,“谢谢你。”
一旁的手机亮起了屏,姜眠扫了眼,微微冷了下神情。
祝星萤察觉到,疑惑地问他,“怎么了吗?”
他摇头,示意没什么事,然后拿起塑料刀为她切蛋糕。
她也没放在心上,坐在病床上晃着腿,眼巴巴地看着他。
“以后每一年的生日,我都会陪你一起过。”他如是说道,声音含着笑。
祝星萤吃了口蛋糕,重重地点了下头。
她真的觉得,这是她这小半辈子,吃过的最甜的蛋糕。
中途,她终于问出了那个埋在心底的问题,“你是什么时候喜欢上我的啊?”
他故意卖了个关子:“这个嘛,是个很长很长的故事,你确定要听吗?”
祝星萤又重重地点了下头,倾身将枕头抱进怀里,再将自己塞进他的怀里。
眼睛亮晶晶的,一副幼儿园小朋友准备听老师讲故事的模样。
姜眠被她这幅样子逗笑了,低下头亲了亲她的脸颊,伸手揽住她,用最温柔最平缓的声音,把那个故事缓慢地、完整地告诉她。
听完后,她的侧重点却不在他的暗恋上,而是他儿时的经历——
他低头与她抵住额,“又怎么啦?小哭包。”
她眼睛湿润润的,攥着他的衣角,“痛死了。”
他好笑地看着她,“又不是你被打,你痛什么。”
她拉起他的手放在胸前,嘟着嘴说,“这里痛。”
姜眠感受到手下的微鼓,有些尴尬地缩了缩手。
下一秒,祝星萤抬手去掀他的病号服。
姜眠及时按住她的手,挑眉看着她,“想干嘛?”
她无辜地与他对视,“我只是想看看你身上的疤,之前撞见你换衣服,没看清楚。”
他不依,握着她的手,“不好看,就像蜈蚣一样。”
眼瞧着他是真的不给看,祝星萤像泄了气的气球,重新窝进他的怀里,妥协地说了句好吧。
“乖。”他亲了亲她的发顶。
她一边玩着他的衣服扣子,一边软软的问他,“眠眠,你长大后是不是想做警察啊?”
这次换他重重地点了下头,“嗯。”
她沉默了几秒,抬头与他对视,“可那很危险。”
他回的毫不犹豫:“我知道。”
祝星萤低下头,抿着唇不知道在想什么,突然对他说,“把手给我。”
“做什么。”他一边问道一边将手递给她。
她扳开他的手,一本正经地看了会,姜眠好笑的看着她,“看出个什么了?”
“你要长寿的。”她用手指戳了戳他的手心纹路,像个迷信的小老太婆,还细心给他解释道:“你看啊,这个叫生命线,你的线很长,所以一定会长寿的。”
他不给面子地笑了下,“封建迷信要不得。”
她一听,不乐意了,“不管,反正就会长寿。”
“是是是,”他笑着附和,伸手抱紧她,“萤萤小神婆。”
祝星萤突然说道,“如果早点认识你就好了,你也不用独自走过这么多年。”
“咱们不是从小就认识吗。”
“那不一样。我的意思是,青梅竹马那种,就、就像你和邱菱那样。”
姜眠蹙眉,“怎么又提起她。”
“你之前还为她和新生代表打架呢,别以为我不知道。”她嘟着嘴,开始翻旧账。
姜眠挑了挑眉,“这又是听谁胡说的,我看不惯那个新生代表,关邱菱什么事。”
她看了他一眼,半信半疑地问,“真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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