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定成因-第18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时间悄然流逝，林因因起身，拍拍被太阳晒得发热的衣服，身上有着阳光的味道，伸伸腰蹬蹬腿，感觉吸足了阳气。她扭头冲成钰笑得烂漫。
　　成钰也起身，像是安分扎根的树桩陡然舒展成一棵高大的树，走近林因因，逼走她身边不自量力的空气，若无其事的：“晒一晒太阳真舒服！”
　　“是啊。”尤其是她在医院做了好几天的蘑菇轻易不得走动后，乍然得以自由呼吸这蓝天白云，绿植暖阳，而不掺杂丝毫医院的味道，真是满足。
　　果然不曾被困牢笼难知自由可贵，不囿高墙难品平野之美，同样，要不是自己在医院里先躺了好几天又无所事事了好几天，她又怎能体会到身子骨硬朗是多么重要，能够平平静静的待在自己的小房子里畅心所欲的做着平平常常的事是多么难能可贵，这一遭也不算白走，至少她知道了应该给自己松一松节奏，找一找步伐，以维护这平常的幸福。
　　远眺天边，她被秋阳晒得眯了眼，有些迷蒙的味道。
　　不知道林因因呆呆站着是在想着什么，成钰手肘搭在阳台的栏杆上，侧头看她，她才是这蓝天白云下暖人的阳光。
　　回过神，看了看手机，已经快到中午了：“时间过得好快啊！”
　　“是啊！”成钰也发出感叹，时间过得可真快，手表上的时针已走过11：“中午了，要不要一起去吃个饭？”他微微低头瞧着林因因，虽然他俯身搭在了栏杆上，但还是高出了穿着平底鞋的林因因好一截。
　　差点就脱口而出说好了，但她及时想到一件事，止住喉咙里的那声“好”，抱歉的笑：“那个，堪堪叫我过去吃饭，她特地为我做的，庆祝住院。”手搭在栏杆上，像是小松鼠。
　　未多思索，她加上一句：“咱们下次再去吃吧！”林因因觉得这是个好方法，她也该好好请顿饭谢谢成钰。
　　“好啊！”既然她已经有约，他在这个时候就不打扰她们好朋友聚会了，反正他以后有的是时间。他一点都不短视。
　　……

☆、第三十七章

　　林因因捧着手机，表情严肃。
　　跟客服人员仔细咨询好相关问题后，林因因把她要买的东西“加入购物车”——“结算”，仔细确认收货地址等信息，然后点击“提交订单”——“付款”。OK，一件宝贝正在准备跑到她怀里来。
　　一眼晃过去影影绰绰的看到林因因的屏幕，刘堪不太确定的问：“上某宝？”
　　“是啊，买了个东西。”
　　刘堪笑道：“一出院就某宝，你真是对它爱得深沉。”
　　林因因笑嘻嘻：“这是当然！”某云背后的女人可不是白叫的。
　　刘堪啃着零食：“买了什么？”
　　抱着手机，林因因蹭到刘堪身边，语气得意：“跑步机！”一双清澈的眸子直直看着刘堪。就等着她发问了。
　　“嗯？”刘堪停下手中拈零食的动作，“跑步机？”
　　点点头，林因因很是认真：“嗯！跑步机！虽然我这次生病跟我平时不运动没有直接关系，但是这次进医院我发现我真是太缺乏锻炼了，”她在住院的时候就有好好反省自己，“虽然暂时没有大问题，但是感觉整个人弱爆了，所以我要改变生活方式，好好锻炼身体！”没错！就是这样。
　　“嗯！很好！”不错的小姑凉，很有觉悟！刘堪伸爪子就想摸摸她的脑袋，但是眼睛瞄到一手的薯片碎屑，半途又收回去，口头表扬：“加油哦！争取把身体锻炼好！”
　　“好的。”林因因郑重点头，她可不会半途而废。
　　******
　　最后再感谢了一声送货上门还帮她安装跑步机的快递小哥，林因因把吃着她送的零食的快递小哥送出门外。
　　挥挥手关上门。
　　“怎么样？”林因因走回客厅拍拍家里刚到的新成员——跑步机，问着刘堪。
　　刘堪正绕着跑步机左看看又看看，手抵着下巴作研究状：“不错不错，我也可以考虑买一台了。”回头示意：“诶你上去试试。”
　　“好的。”林因因配合的踩上跑步机带，哼哧哼哧地开始了在这台跑步机上的“处女跑”。
　　……
　　“所以你这几天都有在认真慢跑？”手中握着的手机传来成钰低沉而醇厚的声线。
　　林因因有些小小自得的笑，哪怕隔着手机成钰看不到，也不妨碍她的好心情：“对啊！”
　　“那真不错！”成钰毫不吝啬他的赞扬和鼓励。
　　林因因好心情的挑挑眉：“当然。”格外活泼。
　　隔着手机他也能感受到她的轻松愉悦，关切道：“刚出院，你注意控制一下运动程度，记得医嘱，嗯？”因为身体状况，她要在一段时间内避免剧烈运动。
　　“嗯，”她微微笑道，“我知道的。”她会注意的。
　　宠溺的摇摇头：“多注意，还有多休息。”虽然有些担忧，但看起来她倒是乐在其中。希望她能坚持下来。
　　“嗯嗯。”
　　挂了电话，成钰没松开手机，兀自低头笑着。
　　林因因生病那遭他很庆幸自己能够及时赶到她身边，一路陪着她，事出当时很紧急，他一心只想照顾她让她能够早日恢复健康。没想到经过那段时间在医院的相处，他们两人之间倒是愈发自然和谐了。像现在，她都能很自然的跟他分享生活中的事情，而不是像以往挤牙膏似的，他问一句她答一句。这倒是意外之喜。当然，他也乐见其成。
　　有时候用置身事外的眼光看，她就像是毫不留情散着寒气的冰山，有时候好像很剔透，有时候又看不真切。外表冻人，但他知道，这厚厚的冰层下藏着的是何等的美丽与温暖。
　　他一路都在靠近她的心，绝不用粗暴的方式去凿开冰层，而是甘愿用自己的体温去捂热、融化寒冰。
　　虽心志坚定，但看到她能够把信任与感情毫不吝啬的交给另一个人，而自己还徘徊在她的心门外没有准入证，心里不免还是会晦涩。
　　他没想过放弃，这个不解风情的小妮子迟钝是他早就知道的事，他怎么能因为他的感情便自大盲目的要求她接受呢？他有足够的耐心融化她心外终年积累的寒冰。
　　因为细心体会着她的体会，反复咀嚼着她的一颦一笑，他又是那么敏锐的一个人，他早就知道他的因因是一个敏感、内心纤细的女孩。虽然看起来一副清冷的模样，但是内心的脆弱、无助以及压抑不知凡几，她从不将伤口示与人前，只在背后独自舔舐。天知道他有多心疼，恨不得能够替她承受，若他终有一天能够在她脆弱无助时做她倚靠的臂膀和怀抱，那么等再久都是值得的。只要是她，都是值得的，他甘之如饴。
　　现在，他感觉到，她心外的那层坚冰，已经有一角缺块在慢慢脱落，他仿佛可以透过这个缺块望进去，那里面有她灿烂的笑容和炙热的情感。
　　他满足的叹息。真好。
　　******
　　林因因软软糯糯的一声：“拜拜。”伴着一个甜甜的笑。向男人告别之后，就下车往家里走。
　　刘堪在她回到2号楼的时候就尾随她进了电梯。
　　一路上没说话，净用那双大眼定定瞧着她。
　　打开门，刘堪泥鳅似的滑着身子就溜进去，径自占据着沙发。林因因把钥匙轻轻搭放在茶几上。
　　坐在一旁双手交叉好整以暇的看着她：“你再不说话我就当你是被哪个猥琐大叔给魂穿了啊！”
　　刘堪撇撇嘴，不情愿的张口：“你又去跟他吃饭了啊？”大张着手臂对着林因因就是一个熊抱，心里早就对这个问题有了答案，是、一定是、肯定是跟他去吃饭了。
　　使劲看了看她的样子，没看错，堪堪就是一副幽怨的样子，仿佛是独守空闺的怨妇在埋怨日日花天酒地的渣丈夫，嗯……她怎么不记得她们有拜堂成过亲啊。
　　奇奇怪怪的。
　　但还是回答了她的问题：“对啊，我刚跟成钰吃完饭回来。怎么了？”
　　“你怎么老是跟他吃饭啊？”语气颇为抱怨。
　　林因因惊诧的看她：“哪有老是？今天是我早就说好的要请他吃饭，好好谢谢他对我的照顾之恩。”
　　刘堪低下头，把脸埋在她的肩背上，嘟嘟囔囔：“以后就是了。”
　　字节模糊，林因因没怎么听清：“什么？”
　　这次吐字清晰了很多：“没什么。”抱着她的手却不肯松。
　　林因因不明所以，一头雾水，但还是反手回抱着她。
　　好一会儿，刘堪才松开林因因，摆脱这个不怎么舒服的姿势，端端正正的坐在沙发上。
　　林因因扭了扭脖子，活动了一下肩颈，然后凑过去贴着刘堪的肩，怜爱的摸了摸她的头发，语气很是温柔：“怎么了？”
　　“没有了~”刘堪有些扭捏的冲她撒着娇。
　　林因因有些稀奇的挑挑眉，装作古装电视剧里的小生调戏着闺阁姑娘，手指勾了勾刘堪的下巴，文绉绉的：“这分明就是有什么。”
　　“姑娘有何烦心之事，何不说与小生听听？”
　　“呵，”低头浅笑，“小生虽不才，哄小姑娘开心倒是在行的。哦，姑娘别误会——”故作慌张的握拳掩了掩唇，一副说错话的样子，解释道，“我话中的小姑娘是我家的小侄女儿。”
　　说完还没等堪堪反应自己倒开心不已，笑得眯了眼，上挑的凤眼盛着亮晶晶的星子。心情大好的样子。
　　刘堪没什么大的反应，还处在低落情绪的她有些get不到她的笑点，倒是被她这古灵精怪的模样弄得哭笑不得。因因什么时候这么调皮了？
　　看看刘堪，林因因瞬间收回外放的情绪。
　　手轻轻的抚着堪堪的背：“怎么了？”却也只是轻轻一问，心里想着她不想说的话接下来她就不问了。
　　刘堪定定望着她，眸子里有些朦朦胧胧的情绪，低低叹了口气，才开口：“没什么，就是知道你交了别的朋友，心里有些吃醋。”
　　轻笑了声：“有什么好吃醋的。”“他跟你不一样。”
　　刘堪鼓了鼓颊，她知道他跟她是不一样的啊。
　　但是：“我总觉得他会把你抢走。”话音低低几不可闻。
　　“不会啊，怎么会呢！”话脱口便出，心里却好似有些异样的情绪划过。
　　现在换林因因抱着刘堪，打算身体力行的抚慰她的情绪，她知道堪堪与以前那位好朋友的事，也知道看起来爽朗大方活泼的堪堪心里有伤疤，没事，她会一直在她身边的。
　　林因因认真的告诉她：“我不会被别人抢走的。嗯？”不知道她跟成钰有什么醋好吃。
　　刘堪应了声：“嗯。”却扁了扁嘴。她的预感一向很准的。
　　……
　　恢复常态。
　　刘堪玩着手，问：“你们今天出去，好玩吗？”
　　打量了一下她的神色，林因因才如实说道：“挺好玩的。”
　　今天她跟成钰也只是去了一个菜馆吃饭，地点是成钰选的，虽然成钰一直谦虚的说要林因因带他领略美食，但实际上他这个土生土长的陵城人知道的好吃的地方林因因是一根指头都比不过的。
　　当初真是信了他的邪，才会有那么一丝丝想要带领他寻找陵城美味的冲动。
　　如同前几次的的约饭，他们很是愉悦的吃了一顿美味。
　　两人都不是多闹腾的性子，就那么隔着张桌子面对面坐着，对着端上来的菜大快朵颐，闲闲交谈数语。
　　看似寡淡，氛围却格外轻松融洽，仿佛两人早已一同吃过无数次饭。
　　一个动作一个眼神，都生长出默契。
　　笑中有安定的味道。
　　******
　　一场病过后，她在疼痛中找到领悟。
　　她开始用健康的方式生活。
　　掌握松弛有度的工作节奏，怀抱轻松惬意的生活步伐。
　　林因因的生活，一个刘堪，一个成钰，一个陵城。
　　遮在心头的雾霾仿佛被暖融的阳光晒去，那些言不由衷的清冷也被温暖的笑包围，整个人像是经年藏躲的枝芽在遇到适宜的温度后开始舒展。
　　仿佛一切都是朝着美好方向发展的模样。

☆、第三十八章

　　林因因裹紧了身上的羽绒服，整个人都缩在大大的外套里。
　　冷空气悄然来袭，一夜间便是冰天寒地。
　　手套也带上了，围巾也围上了，就差一顶毛绒绒的帽子了。
　　她拿起毛线编织的帽子戴上，最后再看一眼镜子，确认没什么不妥。转身便拉起行李箱。
　　年前的最后一个拥抱，刘堪和她低低私语：“新年快乐！”
　　“堪堪也新年快乐！”
　　撩了撩林因因的头发，刘堪：“好了，路上注意安全。”
　　“我会的。”临行前林因因不舍。
　　刘堪把她送上出租车，隔着车窗彼此最后挥了挥手，出租车绝尘而去。
　　经过了飞机和高铁的辗转，林因因终于踏实的站在了安市的土地上。
　　随着拥挤的人。流走出高铁站，林因因抓着行李箱的拉杆慢腾腾的挪，手上的手套和头上的帽子早在暖烘烘的高铁车厢里就脱了下来塞进了行李箱，身上的大衣也敞着拉链，安市的冬天仿佛是另一个季节。
　　走到公交车站牌边，她随意的招来一辆出租车，同司机说了地址，出租车便朝她家驶了去。
　　“小姑娘是从外地打工回来过年？”出租车的司机大姐开始跟她唠嗑。
　　林因因侧脸娴静，听大姐问起，笑得淡淡，有礼而疏离：“对啊。”
　　“噢哟，在外面打工辛苦哦！”大姐淳朴的脸上好似写着心疼，语气有些夸张，“你一个小姑娘这么瘦在外面太辛苦了！”
　　林因因不知作何表情，有些勉强地扯了扯嘴角：“还好，没有多辛苦。”
　　专心的转了一个弯，大姐才又道：“你们年轻人啊，就是要强，姑娘家家的，以后不会是要嫁在外地了吧，诶哟，你爸妈要心疼哦！”
　　扯着嘴角，要笑不笑的（笑嘛，不好意思她笑不起来，不笑嘛，大姐一个人说话又显得尴尬）。林因因不爱跟别人谈论自己的私事，她淡淡开口，语焉不详的说：“还好。”
　　林因因抵在椅背上，侧头安静的看着车窗外快速掠过的树影和幢幢高楼。
　　见她不是很想说话的样子，大姐减少了话，林因因便一路这么“嗯嗯”“哦哦”的应付了过去。
　　最后跟司机大姐说了声：“谢谢。”她就下车提出自己放在后车厢的行李箱，顺着路边的小巷走了进去。
　　离开了这座城市半年时间，回来的这一路粗略看去，好像又改变了不少，让她心头不免有些陌生，也有些恍然。现在站在她家的路口，看着二十几年如一日的景色，她才有了些踏实感。这是她生长了二十四年的土地。
　　没来由的有些无措，她吸了口气，穿过树木吹来冰凉凉的风，她吸了个透心凉。裹了裹外套，她顺着巷子，七拐八拐的走到了自家门前。
　　爸妈今天都在上班，家里现在没人。
　　因为她是自由职业状态，又怕客流量太多，所以她特地在年前选了一个工作日回家，避开了春运大军。
　　现在她打开家里大门，拖拉着笨重的行李箱有些艰难的上了自己在二楼的房间去了。
　　有一段时间没住人，房间的气息有些窒闷，她打开门窗散着空气，又用抹布擦去了累积的灰尘，看起来总算是舒服一些了。
　　将被子枕头从储物柜里拿出来，又将带回的衣服整理了一番，她来回走动的身影才见停止。
　　然后倚在阳台上静静看远山群峦、绿影婆娑。
　　哪怕已入隆冬、年关将至，安市的风景也依旧是满目绿意，若不看手机上显示的天气温度和隔着树木吹来的北风，俨然是一幅南国春日的画卷。
　　周围绿意盎然，鲜有高楼。林因因住的地方是安市的一个小村落，经受年岁的洗礼，楼层都有了斑驳的印记。在这里推开门就可以看到摇曳的竹林、被风吹皱的小池塘，还有冒着北风前来拜早年的鸟雀。岁月静好的模样。
　　但岁月静好轻易地被家犬的吠声打破。
　　看家的狗子们突然纷纷站起，警惕的看着路口，不停发出警告的叫声，一时间有些吵闹。
　　林因因顺着它们的视线看去，是村子里的人路过。
　　闪躲不及，来人看到了她，仰着头跟阳台上的林因因对话：“诶，这不是林家小女儿吗？你回来过年了啊。”
　　林因因不太认得来人是谁，只知道也是住在村子里的，她微微笑着点点头：“嗯，对。”
　　“在外面是做什么工作的？”来人止住脚步，俨然一副想要长谈的架势，语气与脸上的表情却让林因因不敢恭维。
　　干笑了一声：“没什么。”低头便看起了手机。心里恨不得不管不顾直接回房间去，却还要顾该死的礼貌。
　　可惜来人却不知礼貌为何物：“什么？说话声音这么小。不敢说啊，害羞啊，诶哟小姑娘脸皮这么薄在外面怎么做得好工作？”想要打破砂锅问到底，满足自己的好奇心或者想要获取更多串门子的谈资，语气很是让人不适。
　　林因因扯着嘴角，声音平平：“呵呵呵。”心里有些不快，拿着手机装作很忙的样子，躲出了来人的视线。
　　所以啊，她才讨厌这种烦人的交际。
　　跟刘堪发去信息报平安：【堪堪，忘了告诉你了，我回到家有一会儿了。】
　　过了一会堪堪回复过来：【知道了，安全到家就好。我继续工作了。mua】堪堪还在公司上班，得再过好几天才能放假。
　　说来全职写小说之后，时间可以自由支配，跟被公司束缚的上班族相比，她真是舒服得多。
　　日光慢慢倾斜，林父林母还有林因因的哥哥林海都回家了，一家人总算是聚齐了。
　　见到了半年未见的家人，一家人都很高兴，笑容像是盆里的水满满的都要溢出来了。
　　“因因瘦了。”林母见面第一句。
　　“没有，”林因因有些无奈的笑着，“我现在明明比之前重了好几斤。”到底是怎么看出她瘦的？
　　“哪里重了，都看不出来。”林母拉着林因因的的身子转了一圈，不停打量着，用目光测量她的体重。
　　林因因乖乖由林母拉着。
　　好说歹说总算不拿她体重做文章了，但林家父母总觉得她在外面吃苦，还特地买了大鱼大肉回来，说要让她过年好好补补，最好能以肉眼能见的速度长胖几斤。知道他们是心疼她，林因因又觉得温暖又有些无奈。
　　一家人合作完成了一顿丰盛的晚餐，荤素皆全，林父林母恨不得把菜肉都塞到林因因胃里，塞得满满当当的才好。
　　林因因却吃不了多少，胃生理性的有些厌恶，就要罢工，她皱眉，难受的撇头朝向旁边空处，手捂着嘴就是几声干呕。眼都泛出了泪花。
　　不自在的挥挥手，她低头慢慢扒着碗里的饭菜。
　　见状林父林母才停了催促她“快吃快吃”“吃这吃那”的声音，一同说着家常琐事。
　　吃完晚饭，林因因下意识的抚了抚吃得胀胀的肚子，说了一声：“我吃饱了。”就先行离开餐桌，回房间去了。
　　有些不舒服，坐在椅子上，林因因轻蹙着眉，整个人有些难受，说不清是身体难受还是心里难受。
　　在这小小的四方格子间里，茫然的四处张望了一下，心里蓦地有遏制不住的情绪，如同阴阳不定的海潮涌岸，然后退去，留下一沙滩的泡沫，经久不消。
　　她闭上眼，睫毛轻颤。
　　粉饰太平下似有滔天巨浪。
　　******
　　腊月末的风染着寒意，还淬着远远那头的海的味道，林因因被这无情薄寡的风逗弄得缩了缩脖子，这风也实在凛冽。
　　远远近近都能听到有烟花炮竹的响声，平白添着喜融融的年意，林因因早已不是孩童的年纪，也无法像那些奔跑笑闹的孩子们一样满心欢喜的期待着“过年”，但无妨，就陪着他们开心吧。
　　蓦地一声轻笑，想到那人说的“有节有令”，林因因轻轻摇着头，也不是反驳着那人的“有节有令”说，只是，她的节令并不多有滋味，她又如何期待？想必那人与她是不同的吧。
　　说话声由远及近，慢慢的有些吵闹，端着整鸡整鸭和饭酒祭祖的男人们回来了。
　　时针刚走到下午，大家就都开始准备起了晚餐，趁着除夕这一特殊的日子，就着还没下山的太阳吃顿早早的晚饭。
　　这是她们这地儿一贯的习惯。
　　除夕的帷幕才刚刚拉开。
　　海鲜禽肉尽在桌上，一家人围坐桌前，饮了几口汽水饮料，就动筷吃着桌上的饭菜。林父林母很是欢畅的聊着趣事，笑容不停。
　　林因因有一搭没一搭的附和。
　　面对这一桌子好菜，她的胃也没有多给面子，依旧是不太有食欲。似乎从回到家起，她的胃一直都在“水土不服”。
　　待到席散，林父林母还在兴致勃勃地聊着天，林因因则径自去客厅看电视去了。
　　紧等慢等，春节联欢晚会在林家人眼前展开画卷，网上虽对此评论不一，但除夕之夜看春晚依旧是林家二十几年不变的节目单。
　　红红火火，热热闹闹，时间好像过得很漫长，林因因认真的从头到尾看着电视上的节目，吃着瓜果，玩着手机。
　　时间却又过得很快，林因因脸上神情淡淡，跟着电视机里的主持人一齐默默倒数着：10、9、8、7、6、5、4、3、2、1——新年快乐。
　　楼下的鞭炮应声而响，好一阵轰轰隆隆。
　　然后又归于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