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定成因-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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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因因兴奋地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卖糖葫芦的小贩面前。
　　就像电视剧里演的一样，小贩拿着扎满了糖葫芦的稻草靶子倚在河边的石柱上，也不吆喝，只闲闲的笑看着来来往往的行人。
　　见林因因蹦着过来，小贩问：“小姑娘要买糖葫芦吗？”
　　林因因点了点头，问：“是什么做的？”
　　“有山楂做的，也有山药和海棠果做的。”
　　她想了想便说：“我要两串，一串山楂糖葫芦一串海棠糖葫芦。”
　　“喏，给你。”林因因把海棠果子做的糖葫芦递给成钰。
　　至于酸酸的山楂就是她的了。
　　成钰捏着糖葫芦的竹签子，失笑：“你怎么会觉得男人爱吃这种甜腻的东西？”
　　林因因迫不及待的咬下半颗山楂，红色的糖衣下山楂酸甜。
　　她看成钰拿着这串红艳艳的糖葫芦有些不知如何下嘴，鼓励他：“你试试嘛。”
　　成钰无奈的咬了一口，所幸果子没有太甜。
　　再一抬头，林因因已经啃了几颗山楂了，竹签上成排的圆滚滚的果子便整整齐齐的少了一半。
　　林因因拉着成钰往前面走。
　　虽是周末，但因为不是法定假日，游客并没有太多。
　　也能让人更好的驻足欣赏美景。
　　走到一座小拱桥的时候，林因因手中的糖葫芦早已变成了一杯芋圆糖水。
　　而成钰虽然对糖葫芦不算喜爱，也尽数吃了进肚。
　　走到拱桥中间。
　　从桥上望去，映着湛蓝的天，河水更是清盈，静谧的流淌。
　　举目远眺了一番河边的景色，两人准备走下石桥。
　　突地听见桥下的行廊里有东西被摔在地上的声音。
　　两人转头去看。
　　椭圆的瓷石摆件在地上骨碌骨碌的滚着，眯眼看去，应是做成卡通娃娃的摆件，依稀有些憨态可掬的模样，只现在被打碎成了两半，瓷娃娃粉白的脸上也有了裂纹。
　　周围人顿时自觉的散开了距离，省得被无辜伤及。
　　也有人想瞧瞧热闹。
　　人群中心的女子一抬手啪的打落身旁男人的手机。
　　男人脸上一瞬间怒不可遏，看见周围的人又收敛了些情绪，忍了忍低下头捡起手机。
　　女人扯着他的胳膊不依不饶：“你捡手机干什么？是不是还想跟那个婊、子暧昧！”
　　男人脸上尽是不耐，一用力把女人甩开，弯腰捡手机。
　　女人不甘而愤怒：“整天抱着个手机跟那婊、子聊天，有什么好聊的，还不是想旧情复燃！”声音不自觉变得尖利。
　　“你在胡说什么！”男人看着周围的人在看热闹的样子，脸上有狼狈之色，大声驳斥。
　　“我在胡说？”女人气极反笑，指着男人手中的手机：“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跟你前任天天聊天，一个前任有什么好聊的！”
　　周围人听了这几句已经开始发散思维了，几句话拼凑下来，大家猜想应该是男人跟前任藕断丝连被现任抓到的戏码。
　　有一些女人看不下去了：“都是前任了还纠缠不清，不就是那点心思，谁不知道啊。”
　　“就是，前任这种东西啊，有了现任就应该消失了。”
　　“有些前任跟个鬼似的阴魂不散。”
　　“可不是，不过最应该骂的是那些男人吧，要是没忘记前任来招惹什么现任啊，有了现任又不安分，前任招招手就跟条狗一样跑过去，真是贱。”
　　周围嘀嘀咕咕。
　　男人恼羞成怒，朝他们大吼：“关你们屁事，滚！”
　　周遭人脸上都浮起嘲弄之色。
　　男人忿忿的看了一眼女人，就想动手，被旁边的人及时拦了下来。
　　“怎么能动手呢……”
　　被阻止了行动，男人瞪着女人。
　　女人又伤心又痛快：“你还想打我，告诉你，你这种渣男，老娘不要了，祝你们婊、子配狗天长地久。”一甩袖便离开。
　　旁边的人都拦在男人前面，生怕男人过去找麻烦。
　　被陌生人看了一场热闹，男人灰溜溜的顺着女人离开的反方向走了。
　　看着行廊里的人群散开，林因因慢悠悠的下桥。
　　成钰若有所思的看林因因。
　　走出了刚刚闹剧地点一段距离后，成钰才出口打破两人之间的沉默。
　　“对待前任，你觉得持什么态度是正确的？”
　　林因因转头看了他一眼，他们可是第一次谈论这么深刻的问题。
　　她抬手搭在一旁的木栏杆上，语气凉凉：“我又没有经验，我怎么知道。”
　　成钰也站定在一旁，双手扶着栏杆往前面看去，微风拂过，河水粼粼，美景让人嘴角微翘。
　　他俯身看她：“没吃过猪肉，也看过猪跑。”
　　林因因心想我还真没见过猪跑，一瞅他这模样，撇了撇嘴。
　　见她没说话，他便开口了：“前任既然是前任，还是不相往来为妙。”
　　他倒是看得清楚。林因因睨了他一眼：“哦。”
　　似是对她的反应不满意，成钰：“就一个‘哦’？”
　　“不然呢？”林因因好整以暇。
　　成钰轻笑一声，反身背靠着栏杆坐下，心情不错的的样子。
　　他仰头看见林因因也是笑模样，想了想开口了。
　　“我倒是有一些经验。”
　　林因因想了想才反应过来，挑眉看他。
　　成钰提了提唇角，又压住，平着声音说道：“我之前有过两段感情。”
　　林因因眨了眨眼睛。
　　成钰眯眼算了算：“最近的一段都是三年前的事了。”
　　林因因面色平淡的听着。
　　成钰继续说：“有一段是在大学的时候谈的。”
　　“唔……为时一年左右。”
　　听他这语气，仿佛是在叙述一件不相关的事情一样，林因因好笑的看他。
　　他眯着眼回忆：“是怎么开始的我已经记不得了，可能是刚好合适也可能是突然遇上了……”
　　感情这东西最是微妙，多了几个“恰好”便容易恰好促成一段感情。
　　林因因仿佛恍恍惚惚看到还有青涩气息的男女走在香樟树下的模样。
　　她也有过学生时代。
　　校园里情愫暗生的男女借着春日的光晖肆意挥霍着笑容。
　　让她想想，成钰的模样，即便是放在几年前还有些青涩，也足够让多少女生青眼相加了。
　　就像她们学校当时同一届的校草，多少女孩子凑见机会便要上前擦肩看一眼，倒也不是非得有什么想法、要有什么结果，只是美好的事物人人都爱欣赏。
　　她也曾被美好的的事物晃了眼睛。
　　成钰还在交代着感情走向：“……我们两个人各有各的朋友圈，各有各的发展打算，到最后反而是在拖着时间，自然而然的就分开了。”
　　到现在，若不是凑巧遇到刚才那一出闹剧，他也没能想起来这一段感情，已经过去了那么久，自从分手之后他与那第一位前女友便没有了联系，都有些想不起来她的模样了。
　　看到林因因有些恍神，他半开玩笑的道：“因因也在回忆学生时代的事？”怕不是还有暗恋的男同学吧？
　　“是啊！”
　　成钰笑了笑，也没去问回忆了什么。
　　“第二段是工作几年之后的事了，”他皱了皱眉，“谈了两三个月觉得不合适就分开了。”

☆、第五十二章

　　感情这事吧，林因因有点搞不懂，她也懒得搞懂。
　　不过现在，听着成钰淡淡的说着历来的感情，心里却觉得有些奇怪。
　　成钰见她微微拧着眉像在思索，问了一句：“怎么了？”
　　“没，”她条件反射便否认，想了一下还是说出心里的疑问，“感情这东西……是怎么一回事呢？”她有些茫然的看他。
　　成钰一下子倒真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宽泛的问题。
　　林因因仰了仰头，斟酌了一下用词：“一段感情都是有寿命的吗，起源的时候汹涌澎湃而消弭得无声无息？”
　　问句起了头，接下来就流畅了。
　　“是不是感情是会叠加的，一段感情之上又会覆盖上另一段感情，或者说一段终止了便注定会有替补？”
　　“那么感情的意义是什么呢？与其说是两个人在谈恋爱，不如说至始至终都是在和自己谈恋爱。”
　　“既然如何都是自己一个人，那为什么还要谈恋爱？”
　　她把自己困进了死胡同里。
　　“你参加了一次考试，你并不一定知道你能拿到什么分数，有的人会估分，却极少能估得毫无差错。”
　　“你去写这份试卷，有的题会，有的题不会，于是你便会按照以往所学跌跌撞撞的解题，到头来能得多少分数你心里有时候连个准数都没有。”
　　“你觉得试卷很难，你不愿意去写，但对于有些人而言，写试卷是乐趣，而更多的人，没有把写试卷当做乐趣，但当试卷摆在他们面前的时候，他们会因为当时所遇上的人选择去写这份试卷，解一道又一道的题。”
　　“有的人抱着考高分的决心，有的人觉得分数可高可低可有可无，有的人决定随性而为，也有的人根本不抱希望，而他们选择了写试卷之后或多或少的都做了相应的心理准备。”
　　“考得高分的人可能会夯实基础再接再厉，也有可能志得意满以后摔个大跟头；成绩不佳的可能会沮丧然后期待下一次能取得好成绩，也有可能一蹶不振不再沾手试卷。”
　　“虽然可能比喻得不恰当，但是有时候一段感情便像是一份试卷，有人惶恐也有人欣喜。而除了感情这套试卷，人生中还有很多套试卷。总要面临总要经历。”
　　“而对于每一套试卷，我们往往像每次登上考场的时候一样，希冀能够解开问题获得好成绩，以及遭遇失败后查漏补缺希望能在以后的试卷中获得好成绩，各种想法态度都有可能。”
　　成钰倾身过去：“感情这种东西是很微妙，有可能任性的说来就来，也有可能说走就走，但是至少你有主动权不是么？不是学校要求的月考任务，不是压下重担的高考，你可以握上对方伸过来的手，也可以转头置之不理，这都是你的权利。”
　　他看了看林因因像在解着难题紧紧皱眉的表情：“一个人，有血肉，有思想，有感情。感情是人的需求与慰藉，感情中的各分支——亲情、友情、爱情。人生百味，为什么想要完全跳过爱情不去体验呢？你没尝过，怎么知道苦不苦，甜不甜？值不值得一尝？”
　　“一段感情的终结有很多因素，但不能因为这段感情最终走向了终结而去否认它的价值。”
　　“感情是没有道理可言的。”
　　如针的细雨渐渐变如豆大，落在蔷薇叶上沙沙作响。
　　在雨势还小的时候他们及时的回了客栈，不过还是染上了一些湿意。
　　林因因回房间拿吹风机调到热风档吹了吹肩背和头发就出来了。
　　隔着窗子，看雨水落世。
　　成钰没一会也出来了：“没换衣服？”
　　林因因回头：“懒得换了。”
　　成钰也只是擦了擦衣服和头发，不过他跟她的体质不一样。
　　他低头打开手机：“我订个外卖吧。”
　　林因因继续看窗外景色，闻言同意：“好啊。”
　　窗子边有空着的桌子，外卖送到了他们便在桌边坐下吃午餐。
　　打开外卖盒子，看一眼端详了一下菜色，有些惊讶：“还有骨头汤啊？”
　　“淋了雨，喝一点。”
　　林因因笑了笑，心里觉得很熨帖。
　　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声倒衬得窗子里格外的静谧和谐。
　　围墙外面有行人匆匆跑过，雨珠砸落发出的沙沙声挡不住年轻人肆意的笑声。
　　大雨洗不去欢愉。
　　窗里的两人不由自主的看向彼此。
　　天边骤然飘起雨，林因因把手伸出屋檐接了接，沁凉凉的。
　　成钰抬头看有些阴沉的天，拍了拍她的胳膊：“我们回客栈吧。”正好走的是回程的路线。
　　雨丝一直细蒙蒙的，谁知道在走出行廊的时候雨势突然就有了变大的趋势。
　　回头看了看行廊停了许多躲雨的人，也不知什么时候能等到雨停。
　　成钰拉起她的手：“我们跑回去吧。”
　　“啊？”林因因估量着距离，再抬头看着雨也不算大。
　　“好。”
　　说是跑，但其实只是快走。
　　成钰人高步子大，刻意顺着她的步子节拍，手拉着她的手腕。
　　深知“笨鸟先飞”的林因因顺着他的力道调整着自己的步伐。
　　雨丝沁凉，路上的行人少了很多。
　　空旷的青石路上只有他们在冒雨前行。
　　短短的路，逆着雨前行，夹着雨的风扑向两人的衣裳，留下轻响，然后渐渐消弭于脚步声里。
　　仿佛旷世下的携手而行。
　　两人在雨势陡然变得更大前成功的钻进了客栈，门边的蔷薇还在被他们跑进来带来的风所波及，轻轻摇动着。
　　林因因看看客栈外面如注的大雨，再看到成钰被雨染湿的发，轻声笑了出来。
　　额前的发耷拉着，被雨水浸湿，一络一络的，倒是显得年轻了许多，像是刚毕业的大学生。
　　连睫毛也沾染了湿气，眨着眼看向她的时候，仿佛给她会心一击，脑子里竟然浮现了“湿漉漉”这个词。
　　她的头发也有些湿了，鬓边的发不知是被雨水还是汗水打湿的，成钰帮她把散落的头发挑到耳后。不经意触碰到有些凉意的耳朵。
　　林因因细细喘着气，成钰倒是脸不红心不跳的，好像刚才只是在散步一样。
　　看着两人的狼狈样，林因因不知道突然被拨动了哪根神经。
　　反手捉住成钰蹲了下来，闷声发笑。
　　大雨带来沾着青草味道的风，吹着屋檐下的人。
　　林因因就着蹲下来的姿势，仰头笑呵呵的看成钰。
　　她一手被成钰捉着，一手捉着成钰的手腕，形成有些奇怪的姿势，倒像是小情侣在玩闹。
　　成钰无奈的笑看着她，她仰头笑嘻嘻的，身上带着湿气，眼里也好似有水光，让人想摸摸她的头。
　　可无奈手被她捉住，成钰看着像个小孩一样蹲在地上的人，试探性的往后走着，拖着几十斤重的姑娘。
　　林因因被成钰像拖米袋一样往前拖行着，被逗得直笑。
　　看到他又无奈又纵容的样子，林因因竟然得寸进尺的有欺负他的念头。
　　玩了有一会儿才被成钰拉起来。
　　想起自己在屋檐下玩得跟个智障一样，林因因忍不住捂住自己的脸。
　　看到她捂了有一会儿了，成钰去掰开她的手，一脸戏谑。
　　被看穿了！
　　林因因没怎么挣扎的放开手。
　　默默相视了一会又一同莫名其妙的笑出声。
　　旁边有人过来：“嗨，要不过来一起玩扑克？”
　　男人指了指斜对面的桌子，有个卷发的女人向他们招了招手。
　　成钰询问的看了一眼林因因，见她有些跃跃欲试，点头答应：“好啊。”
　　两人应邀和那对情侣到大厅的沙发上团团坐。
　　玩法是最简单的双人对打。
　　扑克是林因因小时候经常玩的游戏，自上了高中之后渐渐玩的少了，回想一下大学至今竟是没有再玩过一次了。
　　也是斗转星移，科技瞬长，手游网游大行其道，那些经典的小游戏便少人碰了。
　　玩了两局下来才找到手感。
　　又开一局。
　　身份牌被卷发女生早早就打了出来。
　　“咱俩一队。”她的男朋友大李高兴道。
　　林因因挑眉，露着小白牙看成钰。
　　成钰弯了眉眼，语气平常，话里却有些狂：“咱们杀他们个片甲不留。”
　　好狂妄！我喜欢！
　　林因因捂着嘴笑。
　　面对成钰□□裸的挑衅：“我们可不答应！”这是大李的回应。
　　游戏厮杀开始。
　　此时两方对峙，小情侣挨得近近的，嘀咕着战术。
　　成钰和林因因也改了原来的位置，凑近来。
　　成钰：“你按着原本的思路打。”
　　林因因自然是听成钰的指挥。他指哪打哪，反正在游戏上她是个不懂战术的。
　　敌对阵营泾渭分明。
　　大李女朋友是个很可爱的家伙，每一张牌打出得都很有气势，哪怕只是个小的不能再小的牌。
　　“输什么都不能输气势嘛！”大李女朋友如是说。
　　这边的成钰和林因因就一点自觉也没有，跟在马路牙子上散步一样，这边打出对十，那边打出对J，和谐的很。
　　玩游戏嘛，开心就好。
　　“嗯哼，咱们居然赢了？”林因因一脸难以置信。
　　成钰偏头笑笑，语气淡然：“意料之中。”
　　“你们真是好运气，这样随便打都赢了。”大李佯装生气。
　　大李女朋友揪着他耳朵：“还不是你不配合我。”
　　“我这样还不叫配合？”鼻子都要气歪了，简直在胡说！“讲不讲理的。”
　　“哼！”大李女朋友抬手拂着卷发，斜眼睨着大李，一脸理所当然：“要是想讲道理我还跟你谈恋爱？”
　　“……”
　　林因因就要被这对情侣的打情骂俏给酸掉牙了，露着小白牙一阵发笑。
　　大李女朋友突然指了指成钰和林因因，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你看看，这才是情侣的正确打开方式，这才叫默契！哪像你……”
　　大李说不过她，举起手投降：“好好好，他们默契。继续继续，打牌打牌。”任劳任怨的洗牌。
　　林因因抬头看天……花板，嗯……她什么都没听到。
　　懒得解释。
　　成钰也跟没听到一样，接过大李洗好的牌开始发牌。
　　一轮又一轮的游戏中窗外的雨渐渐的停了。
　　

☆、第五十三章

　　是夜，林因因躺在客栈的床上。
　　辗转反侧。
　　她有些认床，现在没什么睡意。
　　今天下午的时光就在和大李情侣的游戏中打发了。
　　真是轻松，周末就该这样。
　　不过可能太轻松了？导致她现在都睡不着。
　　不知道成钰睡着没有。
　　今天成钰跟她说了很多，好像都进了脑子里，又好像顺着耳朵又出去了。
　　她现在都有些懵懵的。
　　不过确实也是，她一直都有些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里，自言自语，自问自答。
　　骤然有人与她对话，她还有些不适应，但却很欣喜，她知道，他讲的很多都是有道理的。
　　她也是个讲道理的小仙女，只要他讲得有道理，她会把他的话都听进去的。
　　话说，他们两现在，是不是算是暧昧期啊……
　　林因因有些害羞的拉起被子捂脸。
　　在被子底下偷偷笑出声。
　　别以为她真的很傻，他话里有话，她可是听出来了。
　　嘻嘻。
　　想着想着就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两人就起来了。
　　林因因歪着身子倚在房间门边，她把头发都挽到脑后松松绑了个低马尾，脸上只擦了防晒霜，未施粉黛。
　　她抬手掩住嘴边的哈欠，迷糊得眼睛不停地眨，试图更清醒些，倒是一副慵懒的样子。
　　成钰掐了掐她嫩得出水的脸蛋：“走，去吃早饭。”
　　林因因便歪歪晃晃的走出去，成钰见状无奈的捉着她胳膊撑着她走，她也顺势把一半重量都分给了他。
　　客栈是有早餐的。
　　是清淡的粥和一些小菜，粥很香，一下子一碗粥便见了底。
　　见她在拿纸巾擦嘴，成钰问：“吃饱了？”碗是4。5寸的，她吃得也太少了些。
　　林因因早就打好了算盘：“留点肚子，等会去买其他东西吃。”
　　成钰发笑，有些摸清了她这小猫胃对美食的执着，也留肚子打算陪她去吃那些小吃。
　　吃罢早餐，他们沿着加河的另一个方向悠悠的走着。
　　很快林因因的手上就端了一碗凉糕，她用竹签插上白透的凉糕美滋滋的小口嚼着。
　　沿着河畔的青石路上，慢慢多起了人。
　　今天是贺镇一年一度的祝夏节，林因因也是到了这才听成钰提起，既然来了肯定是要凑凑热闹的。
　　经受了昨日的一场阵雨，整个贺镇被水洗过一样，泛着干净清亮，空气里也是清凉中仿佛夹着青草的味道。
　　林因因百无聊赖地戳戳碗里的凉糕，一边走一边四处张望着。
　　顺着道走过来，多是像他们一样来游玩的年轻人。
　　好久没见到这么多人了，林因因觉得还蛮新鲜的。
　　她收回四处张望的目光，望向成钰：“周末出来玩感觉挺不错的。”
　　成钰笑：“那以后有空要多出来玩。”
　　“好啊。”
　　走了十几分钟就到集市上了。
　　原本一大块的平坦空地现在被小摊摆的满满的，有自家编织的小玩意，也有本地好吃的小东西。
　　林因因一下子就被丝线编织的小巧香囊给攫住了目光。
　　拉着成钰过去。
　　香囊是用不粗不细的线编成的，看着整齐又很舒适，对于强迫症患者可谓是福利了。
　　香囊上边打了好看的结，下边则缀着长长的流苏。
　　颜色也是巧妙，她手上拿的这个便是深蓝色渐变，流苏从上到下颜色由浅蓝慢慢过渡到深蓝，迷人得很。
　　林因因拿着香囊，转身在成钰腰上比了比。
　　又觉得有些好笑，可能是香囊代表的古典意义比较浓，她下意识的就把成钰当成装着广袖华服的古人了，还不自觉的把香囊往他腰上比。
　　被自己蠢到了，对着成钰笑得眼弯弯。
　　眼里有水光亮晶晶的。
　　成钰直接从她手里把香囊拿了过去，反复端详了一会，只评价了一句：“挺好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