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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嫁[金推]-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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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蔷怒道:“他也打你了?你打你了对不对!?”
卢利媛说不出话,渐渐的,凝噎起来。
绛仍然走过来拦住倪蔷的肩,可是这个时候,即便在他面前,倪蔷也无法克制内心的愤怒了。
“这个人渣!你们离婚了,他怎么还会出现在这里?他凭什么打你?卢利媛你告诉我,他什么时候到堰州的!”
卢利媛哽咽道:“我……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来的,我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找到我的,他……他来找我要钱,他说他没钱花了,他要我给他钱……”
“他跟你要钱?他以为他是谁呀!”
卢利媛被她震得更加无言以对了。
绛仍然见此,护住倪蔷,扶着她的后背安抚她:“先别说这么多了,让孩子先睡觉吧……”
倪蔷大口大口的喘气,在他怀里,愤怒的眼泪簌簌掉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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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里,倪蔷给杜若打电话,扯谎说宝顺不肯离开,她在卢利媛家陪宝顺。
杜若不疑有他,只叮嘱她好好哄孩子。
回来的路上宝顺在卢利媛怀里哭着哭着睡着了,到家后,绛仍然把宝顺抱进屋内,倪蔷留下卢利媛在客厅,两人无声相对,气氛凝重。
倪蔷彻底平复情绪后,说:“说吧,他从什么时候开始打你的?”
卢利媛抹干净了眼泪。
倪蔷注意到,她这个表妹其实长的不差。
只是从前,生活的艰苦和家庭的凄苦让她无暇自顾,她刚来时,穿着最老式而廉价的衣服,素面朝天,头发干枯。如今工作了,稍稍注意了些形象,她烫卷了头发,换了几件时髦的衣服,脸色也好很多。整个人有了明显的变化。
这样的她,让倪蔷想起了少时,卢利媛青葱的模样。
卢利媛也渐渐平静,夜里四下安静,是最能让人冷静的时刻。
她缓缓吐了口气说:“结婚后……没多久,他就对我动过拳头……”
倪蔷蹙眉:“结婚后?你们刚结婚的时候,你还怀着宝顺吧?那时候他就打你了?”
卢利媛苦笑一下,说道:“是啊,现在想想,我和宝顺是不是很命大?”
“我一直觉得自己是自作自受,曾经还有欺骗自己的理由,告诉自己生活就是这一样,有顺心和不顺心,只要我肯忍耐,就能熬出好日子…可是现在,我再骗不了我自己了……我真的,觉得自己好没用啊……”
☆、第四十六章 孩子
卢利媛和彭伟结婚;倪蔷记得那时家里没有一个人是同意的。
杜兰虽不说将女儿养得有多金贵,但任凭谁也不愿意将自己女儿嫁给一个要什么没什么的穷小子。
要说彭伟究竟有哪里好;长相却是不错的。其他的;在倪蔷看来,一无是处。
倪蔷和卢利媛关系不算亲密;但说到底是一起长大的表姊妹;卢利媛准备结婚的时候,倪蔷正与凌霄处在暧昧期。
她忍不住问卢利媛:“结婚;开心么?”
她记得卢利媛笑着对她说:“嫁给喜欢的人就会很开心!”
倪蔷想了想,又问她:“那你喜欢他什么?”
卢利媛说:“一定要有理由?”
倪蔷顿了顿:“不一定……吧。”
卢利媛还是笑道:“硬要说的话……嗯,我喜欢他哄我,和他说话,我觉得很有趣;好像;我和他在一起永远有说不完的话。”
女人结婚;选到对的人;是一辈子的幸运;选到错的人,是一辈子的灾难。
卢利媛肯定没想过,生活是日积月累的矛盾,是柴米油盐的交杂,她所骄傲的爱情,败给了生活。
一辈子有多久,十年?五十年?怎么可能永远有说不完的话?
当一个人对你厌倦,你曾经的所有优点都会成为他想抛弃你的理由。
婚后的卢利媛很快就从爱情的美梦中醒来。
从她怀孕五个月时,因为晚上没有顺从彭伟的欲望而被他打了一巴掌之后,噩梦就开始了……
婚前,男人爱女人美丽的容颜,温软的身体和她们的可爱。婚后,女人的娇颜被油盐熏盖,温软的身体因为怀孕变得臃肿,所谓的可爱在男人面前成了无理取闹或不知所云。
爱意被现实打败,不复存在。
“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卢利媛徐徐说,“我越来越胖,他就越来越觉得我在家里很碍事,于是,他常常不回家……”
“他在外面有女人么?”
卢利媛摇头:“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一直觉得是我的错,我没有尽到做妻子的义务……所以他对我越来越不好。”
倪蔷无语:“真是不知道该说你是傻还是单纯!”
卢利媛唯诺道:“我大概是傻吧……他不开心,我就尽量躲着他,他高兴时,我就想办法让他更高兴些……我生活的全部都是他,我能怎么办?幸好,幸好……我生了宝顺之后,他立刻对我态度改观了。他说我为他们家生了个儿子,而且那时,因为我做月子,我妈怕我吃不好,偷偷塞给了我一些钱,那时候他说要做生意,我就把钱拿出来,说是我妈资助的,然后我又跟我哥借了点。”
“他大概是觉得我对他还是有些用的,于是立刻又对我很好,宠着我,说他挣了钱成了有钱人,我们就能过上好日子了……可我没想到,那样的日子那么短暂,很快,他生意失败了,钱都败光了,为了维持生计,他不断让我问娘家要钱——我怎么开得了口?我妈哪有什么钱?我哥也有孩子有家要养,借一次两次还行,怎么可能借给我们一辈子?我不肯,他就又开始打我……”
倪蔷攥紧了拳头,“你怎么忍得下去的?!像他这样打老婆的人,就该下地狱!”
卢利媛握住她的拳头。
倪蔷低头看到她的衣袖里面,手腕上有一道青紫痕迹。
卢利媛摇头说:“倪蔷,表姐……你没结婚,你根本不能懂那种感受。因为我爱他,我可以理解他的痛苦,我也能明白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理解?难道理解就能成为他伤害你的理由?!你的爱是纵容!你别忘了你是你父母养大的,你不珍惜自己,对得起你父母么!”
卢利媛眼眶中的眼泪无声落下来,她道:“你说得对……可那时候我生命里的所有都是他呀!结婚之后,我的生活就以他为中心,我曾经那么幸福,那么开心……我不敢告诉我爸妈他打我了,更没有朋友可以倾诉……后来有了宝顺,我就更不敢说离婚了,我不想宝顺没有爸爸……”
为了护全一个家,为了孩子,这就是女人在婚姻中的所有支持么?
倪蔷突然觉得眼前一片昏暗,她以前一直再给自己铺一条通往婚姻的路,不管如何迷惘或怀疑过,她都坚信着,等待她的一定是好的。
如今看到卢利媛,她开始害怕。
这一步,实在,太难迈出了。
卢利媛在经过八年的痛苦后,让自己解脱。可她知道,她永远逃脱不了彭伟带给她的阴影。
那是一种对自己的失望,对婚姻的恐惧,对生活的茫然……
在这件婚事中,受伤最多的,就是她和孩子。
倪蔷觉得喉头梗得难受,她偏头过去,冷冷说:“但现在你和他已经离婚了,你们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过去的事情我不管,但我要让他为他今天做的事负责任!”
卢利媛猛地抬头阻拦她:“不要啊倪蔷,如果事情闹大了,我爸妈就会知道的,我不想他们知道……”
倪蔷再是忍无可忍,她站起来,压低了声音说:“卢利媛,我看你真是无药可救了!你跟他已经没有关系了!你以为一直躲着这事就算完了?你没看到么?他今天找到你住的地方,明天就可能找到你父母的住所,今天他可以打我和宝顺,明天他就敢拿着刀子冲到你父母面前,伤害你的亲人!你到底是真的为了大局着想,还是只想护全自己的面子?”
卢利媛瞪圆的眼睛,泪水湍湍。
倪蔷大口大口地喘气。
幽然,绛仍然从房间里出来,说:“就算你不想追究,这件事我也不可能罢休。”
他捻出一支烟,问卢利媛,“介意我在这里抽烟么?”
卢利媛有些局促,慌乱说:“不……不介意……”
他掏出打火机,点上,抽了一口说:“如果你只是不想让家里的丑事曝光,这个我可以帮你,办他不用兴师动众。关键,就看你到底是不是真的跟他一点瓜葛都没有了。”
客厅里昏暗的灯光下,他的眸子如一对犀利的鹰眼,直勾勾地盯着卢利媛。
卢利媛哆嗦了一下,低头,咬着嘴唇说不出话来。
绛仍然站在原地沉默了一会儿,走到倪蔷身边说:“不早了,我们回去吧。”
倪蔷看了看他,再看看卢利媛,终是叹口气,和他一起出门。
“你打算怎么处理这件事?”出门后,绛仍然问他。
倪蔷犯愁,“我不知道,我还想问你……”
他拿手机照着楼梯,走在前面,说:“显然的,你表妹对她那个前夫还是心软的。”
倪蔷道:“我真是不能理解她。八年,她竟然能忍受那样一个男人八年!她到底是怎么做到的?而且,她到现在都还对他有所留恋!”
绛仍然轻笑说:“不一定是留恋,你表妹有句话说得对,你没结婚,不会懂那种感受。她在乎地不是那个男人,而是她的孩子,那人毕竟是她孩子的生父,她不是那种能狠心逼自己孩子父亲走上绝路的人。”
倪蔷不屑,“说的好像你结过婚似的。”
绛仍然静静往前走,他的脸隐在暗处,模糊,只能看到一个轮廓。
要到单元门口的时候,倪蔷说:“我是觉得,他们已经离婚了,利媛带着孩子生活,跟那男人再无瓜葛,这样的父亲,不要也罢!”
绛仍然走出来,路灯照在他脸上,倪蔷看到他脸上是清清浅浅的笑。
他轻轻说:“血缘,是个很神奇的东西,真的不是说没有关系就没有关系的。走,开车载我回去。”
坐在车上,绛仍然从兜里拿出一只扭蛋,拧着玩。
倪蔷觉得这东西和他呆在一起显得特别有违和感。
“你在哪弄的这个东西?”
绛仍然笑说:“那个叫宝顺的孩子,他房间里很多这东西。”
倪蔷道:“你偷孩子东西呀?”
他乜眼道:“他送我的。”
倪蔷将车子开出去,叹息道:“你竟然能跟他交流……你看出来了吧,那孩子性格有点问题。”
绛仍然点头,“嗯,自闭症,很多单亲孩子都可能得,他需要人多陪。”
“对呀,可是他父亲是那样的人……利媛要上班,把他送到我大姨家,他会跟我表哥的孩子打架,我大姨也是累,觉得宝顺都七岁,就把他送到午托班,但是午托班周末不上课,周末利媛上班,他就一个人在家。想想也是可怜。”
“你呢?你没跟他相处过?”
倪蔷抿嘴道:“我没有,我很少跟孩子接触,不太习惯和孩子打交道,更不知道该怎么应付这样的孩子。”
“你不喜欢孩子?”
“倒也不是,”倪蔷说,“我觉得孩子很脆弱,与其说不喜欢和他们接触,倒不如说是不敢。你喜欢孩子?”
倪蔷看着他。
绛仍然专注着手里的扭蛋,随意道:“算喜欢吧,孩子……挺有意思的。”
倪蔷心里突然被触动了一下。
她看着前方,开车中,心情复杂到了极点。
一边是卢利媛给她的绝望,一边又是他带给她的期待,将她拉扯着,反反复复,不知如何是好。
夜里的空气湿漉漉,秋天渐渐成了季节的主宰,给堰州带来一抹萧凉。
他们回去后,已是很晚,倪家屋里灯光全无。
倪蔷拿出钥匙,准备开自家门,被绛仍然捞进怀里。
“这么晚了还回去干嘛?”
倪蔷故意道:“我不回去我去哪儿?”
他道:“我的屋子可就在对面,你还想去哪儿?”
绛仍然打开门,把她带进去。
房门“砰”得关上,他将倪蔷抵在门上,手指轻触她的脸。
倪蔷倒抽一口气,他急忙收回手,“还疼?”
倪蔷笑道:“骗你的。”
绛仍然捏住她的下巴,惩罚似的用了些力气。
倪蔷从前面抱住他的腰,手摸到他的裤兜里,拿出了被揉皱的软盒烟。
“我抽一支。”
“你会抽?”他挑眉。
倪蔷摇头,“不会,我们家没人抽烟。我就是想试试。”
他垂首低低一笑,把烟从盒子里抽出来,叼在嘴里。
倪蔷仰着头看他。
“你知道么?我以前很反感男人抽烟的,后来工作,不可避免要吸入二手烟,久而久之就习惯了,但是我觉得,你抽烟的样子,特别好看。”
绛仍然眯起眼睛,笑出声来。
“好看?”
“嗯,下巴特别帅气。”
绛仍然摸摸自己的下巴,抬手把烟点上,“要抽么?”
倪蔷说:“嗯,给我。”
她伸手过去。
绛仍然却把她的手握住,另一手夹烟,深吸了一口烟后,弯腰,头低下来,嘴巴准确地贴上倪蔷的唇。
倪蔷正好微张着嘴,他轻轻吐出,烟雾便进了倪蔷的嘴巴里。
两唇相接,白雾徐徐漫出……
只是下一刻,倪蔷被烟堵了喉咙,剧烈的咳起来。
绛仍然便笑着松开她,看她缓过来了,才又凑上去亲了亲她。
“烟不是好东西。”他低声说。
倪蔷嗔道:“不是好东西,你还抽?”
他说:“男人不抽烟不行。”
“为什么?我爸就不抽。”
“这不一样。”
倪蔷翘起嘴唇说:“有什么不一样?”
他道:“你爸爸抽烟,没人说他帅的。”
倪蔷扑哧一笑,手在他胸前挥打一下,“歪理!”
绛仍然捉住她,再次欺身而下,紧紧地吻住她。
唇舌相抵,缠绕,他进,她退无可退,不一会儿,两人气息紊乱,身体渐热,绛仍然的手掌从她衣摆下面钻进去,拨开障碍,倪蔷抵开他。
“先洗澡吧……”
他沙哑着声音说:“先做,再洗。”
☆、第四十七章 幻想
彭伟进到警察局后;再没有出现在卢利媛面前了,倪蔷不知道绛仍然是怎么处理的。她去问过;警察局那里没有关于彭伟的拘留记录。
但后来倪蔷问及绛仍然时;他轻描淡写说:“这种人,吓一吓不就行了。”
吓?倪蔷有些想像不到绛仍然会是个什么吓法。
彭伟那种人;明显是冲钱;最是贪得无厌。
她担心,此刻让他就这么回去了;过一段时间,肯定又是纠缠不清。
绛仍然却是不怎么在意,他正一门心思地想着,要带倪蔷去哪里吃好吃的。
就好像,彭伟在他面前不过是一根牛毛;吹吹就飞走了。
而后的几天;卢利媛带宝顺到倪蔷家;希望杜若可以帮忙照顾孩子。
她对倪蔷说;怕彭伟再找来;她自己一个人倒不怕对付他,只不想孩子跟着受累。
倪蔷也觉得这是个办法。
毕竟平日里,卢利媛要工作,白天让宝顺一个人呆在家里也不好。
倪蔷想到那日她去卢利媛家时,在洗手间找到宝顺,她不知道,宝顺一个人在家的时候,是不是就这样呆在洗手间里……
对于卢利媛的请求,杜若和倪青云是一口就答应了。
二老年纪大了,半辈子就培养了倪蔷这么一个闺女,原本还想着倪蔷能早日结婚后,生个孩子,他们帮着带,也让家里多点人气。可就是不见女儿出嫁,俩人是极想早点抱个外孙的。
宝顺来,他们是一万个同意。
杜若说:“其实我早想让你把宝顺送过来我们照顾的,但想想他刚跟你来堰州,怕他离开你会不适应,这才一直没开口。这样正好,我跟你小姨父,平时除了工作之外,都是闲得发慌,有个孩子在身边,那是再好不过了!”
卢利媛把宝顺交给杜若,比交给她自己妈还放心。
她心里清楚倪蔷母亲的为人,那是不能和她母亲比的。
倒是倪蔷,显得有些措手不及。
连续几日,她在饭桌上吃饭,宝顺都是吊着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看着她,她不知道该怎么办,于是她也看他。
俩人就这样大眼瞪小眼地吃完了饭,杜若带宝顺去洗澡,倪蔷趁机回房间,和绛仍然打电话,向他讨教和孩子相处的办法。
绛仍然说:“孩子的世界很单纯,尤其是像他这样有自闭症的孩子,他们的认知会比一般人单纯些。不对就是错,不好就是坏,只有两面。他看着你,没躲你,说明他没在怕你,也不讨厌你,你可以试着和他说说话,问问他喜欢什么,投其所好就行。”
倪蔷道:“他不说话,从我见到他到现在我就没听到他对我说过一句话。不对,他也不对我爸妈说话,除了叫他妈妈。”
绛仍然笑道:“他不说话,但是他听得见你说话呀,你要相信,他总有一天会开口的。”
倪蔷想了想,问他:“那天他送你扭蛋,跟你说话了?”
“没有。就只是给我而已。”
“那你跟他说了些什么?”
绛仍然道:“我问他叫什么名字,他没说话,我问他多大,他也没说。然后我看到他房间里的桌子上有个超人的扭蛋,就笑了,对他说,我也有个这样的东西,不过不知道丢到哪里去了。然后他看了我一会儿,突然跑到自己床底下。我以为他怎么了,结果没一会儿,他就从床底下拉出一个箱子,从里面翻出来好多扭蛋,挑了几个,抱过来给我。我就从中间拿了一个。我说剩下的你留着,等我有新的,就来跟你换。”
倪蔷听完,心都被萌化了。
“宝顺……好善良。”
绛仍然道:“是呀,那孩子继承了你们家里人的基因。”
倪蔷笑:“你夸我呢?”
他说:“听出来就好。”
和他打完电话,倪蔷立刻又和张佳佳打电话。
她对张佳佳说:“佳佳,我觉得我完了,我现在好想结婚。”
张佳佳觉得她神经病了:“你不是一直很想结婚么?怎么结个婚就叫完了?”
倪蔷说:“不是……我是想跟绛仍然结婚。”
她听到张佳佳电话那边“哗啦”一声响,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掉了,隔了一会儿张佳佳说:“不会吧倪蔷!你收服了绛三少?!”
倪蔷道:“不是,我只是突然很想……我觉得,他真的就是我要找的那个人,他满足我对爱情,对婚姻,对生活的所有幻想。”
“呵呵,他满足全天下女人的幻想。”张佳佳毫不留情地打击她,“倪蔷,你怎么突然这么想了?”
倪蔷把那天接宝顺时发生的事和张佳佳说了一遍,然后道:“那天我听了利媛的遭遇,说实话那一刻,我真的好害怕,我想婚姻大概不是我想象中的那样美好。但是马上,我看到绛仍然,这种想法就立刻颠覆!他给我的感觉和希望,甚至比以前我给自己的还要多。”
张佳佳犯难:“倪蔷,那他呢?你有没有问过他?”
倪蔷:“没有,他没有表示我怎么开口问。”
张佳佳道:“对呀倪蔷,他都没表示呢!你现在要冷静,你要认清状况,结婚是两个人的事,如果只是你一个人在幻想,把自己豁出去,而他根本没有这个意思,我真害怕到时候你会承受不住……你不如,先试探一下他?”
倪蔷听了她的话,也觉得自己这会儿有些冲动了。
她迫使自己沉静下来,最后道:“你说的对……我试试。”
-
许望在堰州呆了一个星期后,又回了江州,合作计划已初步拟定好,正在制作合同。两边都请了相关部门和律师进行交涉。
绛仍然居功不自傲,好像他就仅仅只是和许望吃了顿饭而已。
但谁都知道,是他稳住了许望的情绪,才让许望耐心接受白维奇小小的让步。
这天下午,白悦到酒店,和池夏坐在一起,身边各是自己的儿子相伴。
白悦说:“我最近和老三一起投资项目,他总坑我,我听老三说了阿硕生前的遗愿,我以前是两耳不闻窗外事地,自己亲弟弟的事情也从来不过问,其实想想,很是惭愧。现在酒店做项目升级,钱上面肯定紧,我投别人家不如投自己家,你们说是吧?维奇,用钱你就跟姑妈说,都是一家人,千万不能客气。”
白维奇道:“好,有姑妈这话我就放心了。”
白悦欣慰,看着他说:“阿硕就你一个儿子,你能回来继承他的事业,我想他泉下有知,也瞑目了……”
一句话刚说完,气氛霎时变却。
绛仍然坐在那里,晃了晃腿,搂着白悦的肩膀:“白女士,你今天来是散财的,不如散到底吧。我坐庄,摆桌麻将怎么样?”
白悦笑:“你很闲?又想着坑我的钱吧?”
绛仍然说:“打牌嘛,看的是运气,我看白女士你今天气色不错,红光满面,手气肯定不错。”
白悦和池夏都被他逗乐了。
但马上,问题就来了。
白维奇常年在国外,早已远离国粹,他走了,三缺一。
白悦说:“老三你说你坐庄,那就得你找人,今天这话你先说出来的,做不了数的话,回去仔细你的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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