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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见倾心-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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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就一定要把她觉得不自在的事,一次全讲齐就是了?
  牧倾心恼在心里,不想理会他,决定把他的话语当成“自言自语”来冷处理。
  “傻瓜心儿,我们是夫妻嘛,有什么好难为情跟不自在的?”抱着她,他说着,好似自言自语上了瘾,也没想要她接话似的。
  只见姚舜平迳自接着说道:“就算你不记得,但没关系,你的分,就由为夫的我帮你记,我们每天、每天地帮你复习,日子久了,你自然适应这一切,而且也许有一天,你就全想起来了,不是很好吗?”
  听他的话意,牧倾心只感到一阵的头皮发麻。
  他打算每天、每天都用这方式、这模样对她吗?
  “至于迷恋为夫这青春的肉体……那也没什么。”姚舜平说得脸不红,气也不喘,还一副体贴理解貌地说道:“孙大夫以前就说过,那其实是正常的事。”
  “孙大夫?以前说过?”娇颜热辣烧成红艳一片,无法相信这种臊人的事竟然还有第三者知情?
  “是啊,因为那时为夫的我也是第一次遇到这情况,有些担心……当然,不是因为体力的关系。”说到这个,姚舜平朝她挤了挤眼,不得不强调一下:“你要知道,你的夫君虽然看起来文弱,却也不是真那么文弱,说起来还算是有料的青春肉体,我担心的是你跟孩子,才会特地请教他老人家。”
  “……”不想讲话,牧倾心已然不想讲话,她只想当作什么也没听到。
  “他那时说过,有些孕妇,到孕期中期时,会因为孩子的关系有特别的需求,会一直想要,所以心儿你只是有孕妇的反应,千万不用为此感到难为情,所以……如果心儿想要,不用害臊,我……我可以哟。”
  用头撞他,很用力的!
  这真的是忍无可忍,牧倾心简直要让他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做作姿态给气死。
  气也给气撑的感觉让她也顾不上那股止吐镇反胃的气味了。
  反正上一餐应该也消化得差不多,一时半刻还不至于出什么大差错……
  小姐她气呼呼地爬下他的膝头,决定找女儿玩耍去。
  哼!
  代主恭送苗人凰离开的福福回到偏厅后,一派镇定地陪着小主人剪纸花,即便主厅里的对话越形奇怪,也是神色自若,好似什么也没听见。
  但实际呢?
  其实是饱受惊吓的!
  若这世上要有“扮猪吃老虎擂台赛”这回事,福福相信这位像是天边炸一颗雷、硬是冒出来的姑爷,绝对是拔尖儿的、数一数二的金牌热门人选之一。
  能相信吗?
  那个看起来文弱斯文的白净书生、那个总是让她家小姐唬得团团转、惹得人暗自发笑的姚家少爷、舜平公子,竟然才是那个狠角色,是那个隐藏着身分、占着她家小姐数年、不但先生了个习之小姐,还使她家小姐珠胎暗结的正主儿?
  真相在阴错阳差下被揭露开来,已是让人大吃了三惊。
  后续见他本性流露,在天助自助下,竟将她家的好小姐给吃得死死,那更是让人难以接受。
  因为她的好小姐是这么的才貌双全,这般的机敏睿智,在她有限的想像力里,她眼中的小姐有如君临天下的王女那般,睥睨着一切,掌控着一切,所有人都该是臣服于那份英明睿智的裙下臣才是。
  福福是真心的如此认定,因此她真的无法想像,该是怎么样的一个男人,才配得起她家的好小姐?
  结果这人竟就这么无预警的出现了。
  姚舜平,一个强运到连肚里的孩子都帮着他的男人。
  也许貌似弱不禁风,但实际如何,看他将自家好小姐吃得死死的分上,对那份深不可测,福福已不敢妄自揣想。
  过去这么长久的时间里,福福从没见过有谁能像他这般,用言语戏弄着自家的好小姐,更甚者,是这般轻易撩拨起那总是沉着如山的情绪,惹得她的好小姐情绪随时在起伏波动,因而忽略了一个更简易解决问题的方式。
  其实针对孕吐的问题,福福有想到一个“并不一定要本人参与其中”的取味方式。
  道理应该很简单,虽然说小姐现在得仰仗姑爷身上的味道来止吐,而那个气味在本人的身上,味道是比较重些,但说起来,气味这玩意儿日常穿用的衣物多少也会沾染,理论上应该也有替代的作用。
  但她的好小姐竟然被影响到没去思量到这方式,就任着姑爷摆布,像只精美的娃娃那样,镇日得强忍着害羞给抱进又抱出。
  可见这姑爷扰乱人的能力堪称一流,才会让她的好小姐方寸大乱,随着他的安排起舞。
  这不……听听!听听!
  要不是亲耳听见,谁能相信,连番不断的臊人话语,有些已达不堪入耳的下流境界,这竟然是出自一个温煦儒雅的读书人的口中?
  “习惯就好了。”
  福福朝守在两厅交界处的武海看去,一度以为听错了。
  她自觉掩饰得极好,应该没人查察到她内心的惊涛骇浪,更何况是那个木头,总是守在一旁沉默无声的人。
  怀疑中,只听室内又传来话语——
  “如果心儿想要,不用害臊,我……我可以哟。”
  嘴角忍不住抽动了两下,福福很想假装什么都没听到,很想……
  “之儿玩什么呢?”牧倾心丢下厅里的人,决定加入女儿的游戏中。
  “花花,剪花花,娘一起,一起。”看见娘亲,埋首折纸片的小小人儿露出好灿烂的笑容。
  福福连忙让出位子,顺手理了下桌子,伶俐地退到一旁。
  “哎,之儿跟娘在玩什么呢?”相差不了多久,姚舜平几乎是尾随着小娘子的步伐而来。
  “花花,剪花花,一起。”看见爹亲有意加入,小之儿挥舞手中的小纸片,显得极为开心。
  牧倾心朝他白了一眼,要他走开的意思很明显。
  姚舜平好客气、好无辜地回以赖皮的一笑,假装没看懂的意思更是直接。
  “娘一起,爹一起,剪花花,花花。”场中,唯一打心底感到开心的,也就那个不足三岁的小娃娃了。
  福福将一切看在眼里,看着这一家三口搅和在一起的鸡飞狗跳……不!是热闹。
  对着这一家三口和乐的热闹场面,福福不由得想——
  习惯就好,也许以后习惯也就好了……
  第9章(1)
  夜半三更,有一个人,因为绮丽的、让人羞到爆炸的梦境而醒来。
  那梦……如此真实,他对她这样又那样的,尽是一些不可思议的事,而梦里的她没有丝毫抗拒,是这般地投入……
  不敢再想,因为有些些的怕。
  虽然从他认妻后,对于那段她不确定的过往,她偶有梦境,加上他有事没事的如数家珍,让她对那段空白一点一点地有了熟悉感,但那毕竟是梦,毕竟是从旁观者的角度在聆听。
  听的部分,都是他在讲,至于梦境,那感觉更像在观看一出戏那样,是从第三者的角度,在看一个有她相貌的人,演着她不记得的人生。
  可这一回不同!
  梦中被他这样又那样,然后很不甘示弱的也对他那样又这样的人,是她自己,不是旁观者的角度,是、她、自、己!
  这回梦中的她是以身历其境的姿态,在梦中与他纠缠翻滚,以极为深刻的情感在热切地回应他,进行一种危害床柱、让人羞于回想的激烈运动。
  由于梦境实在太过真实与火辣,让饱受冲击的她这会儿还回不了神,微骇中气息轻喘,娇颜染上一抹不自然的酡红。
  臊到了极点,最终忍不住捂住脸……牧倾心绝对不会承认,这样肉欲横陈的梦境,跟所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有任何的关系,她没有,并不是她很想很想做这件事。
  是他!一定是他的话影响了她,一定是!
  什么叫做她很想?她一直要?
  都他是害的,说了这么奇怪的话影响了她……牧倾心恶狠狠的目光在黝黑的夜色中瞪向床的另一边……
  室内,透入的月光是唯一的光源,待眼睛适应了这样的黑暗后,只见那人面目如玉,恬静的睡颜将平日斯文的样貌更添一抹无害之色,让牧倾心看着看着,怒气瞬时消灭无踪,心里头更是没来由地软了几分。
  对他,她真的是有些不知如何是好。
  近日里,他态度近乎强悍地介入她的生活,这对她的人生着实掀起了一番波澜,但说真的,也不全然都是无用的。
  好比……由于他坚持,改善帕夷娃族人生活的计划,更见明快的进行当中。
  按她的分析,比起成为马帮的驿点,种植草药由专人对外供应贩售,这是更不影响部族生活与文化的方式。
  苗人凰对这建议深表认同,理所当然地舍弃原先的计划,决定依循新版的建议行事,因而,姚舜平提供的帮助在此时显得异常重要。
  植栽的专人在拍板定案的一个月后被请入部族里,不但代为分析此地形气候最为合适的植栽物,还很详尽地教授种植技巧。
  不只如此。
  除了植栽高手,就连通路贩售的药材中、小盘商也来了几位,除了报价,也是确认所需要的品项跟数量,商谈未来合作的可能性。
  一切,全因为他的推波助澜而更加顺利地进行着,苗寨里的族人们,知晓改善族人生计的大事,全因他们夫妻俩……是的,夫妻俩。
  在他有形的、无形的昭告宣示主权下,这寨里的所有人,已经很理所当然地把他们当成了一对夫妻来看待。
  然后在苗人凰刻意的宣导下,族里的人知晓了他们俩给予的协助、进而慢慢推动族寨的营生方式,这让寨子里的人视他们二人为再造父母,对他们两夫妻的态度更是分外的客气礼遇。
  种种……让牧倾心感觉甚为奇妙。
  过去,当她还是牧记字花楼的当家时,不管是做任何决定,过程不论是何等困难,都得自行设法完成,才有可能圆满达成计划。
  可现在却因为他的关系,事半功倍。
  那种背后有个人、不求回报却鼎力相助……而且还都能摸中她的心思,做对的事……像这样的人与事,对牧倾心来说,虽然陌生却也感到十分窝心。
  她知道,他在宠她。
  虽然怀孕这档子事似乎让她有变笨的倾向,但她还有足够的理智可以分析出,他种种的行为,是因为宠她。
  同时,她也明确的知道,那就如同他运用帕夷娃族人的舆论力量要她就此认定他这人的道理一样,他那些的守护、疼宠就是要她接受他这人,进而打心底的只认定他这个人。
  像这些个事,虽然理智分析的结果她都知道,但能不能就此切割,不把这些当一回事,却不是她所能控制的。
  不讳言,她还是受到了影响。
  那些的关心与爱护,那种有人做为靠山,在背后无条件给予支援的感觉,如同裹了糖霜的毒药,太过甜美,又掺了会让人上瘾的毒素……重点是,它还让人防不胜防,让人不经意尝了,就戒不了这瘾头。
  这让牧倾心无比的矛盾。
  她知道要再按这情势发展下去,她一定抽不了身。
  但要是真从理智面来分析,在某种程度上,由于小习之跟肚里的孩儿,她本来就没机会可以抽身,要是他从中再运用上柔情万缕,将她层层地缠绕……
  她跟他……
  似乎……
  就这么注定给纠缠上了……
  “不舒服吗?”熟睡中的人忽地转醒,俊颜有着明显尚未清醒的困顿之色,却是第一时间看见她的注视,进而关心她的情况。
  “没事。”她蠕了蠕,直觉想回避他的检视。
  “心儿?”见她连置中的女儿都不顾,竟然想要翻身去面墙而卧,姚舜平二话不说坐起身来观看。
  “我没事啦。”想用被子蒙住自己,方才的梦境持续影响着她,现在光是听到他的声音,她都觉得好奇怪,真的不想在这时太近距离地面对他。
  方才的梦中,她对他的感情……深刻到让她觉得有些害怕。
  那种愿意为他付出一切、甚至是生命也在所不惜的情感,陌生是一回事,她目前无法理解也是一个重点。
  在她弄清这到底代表什么,又是怎么一回事前,她着实很不想碰触这一块。
  牧倾心想逃避现实,可她名义上的夫君却不打算配合。
  姚舜平燃起了摆置床头的烛火,打算眼见为凭、实际查探她的情况。
  就着烛火,面墙的她只露出一双泛着浅浅粉红的耳朵,让他直觉伸手去探她的额温……
  大掌覆上的那一瞬间,她轻颤了下。
  牧倾心开始感到害怕,因为轻颤过后,随着他的气味席卷而来,她竟然有种全身发麻,而且是打心里头、好似有根羽毛在轻搔的异样感。
  她不确定是不是错觉,总觉得这时候的他,身上的味道不只比平日来得浓,还多了一些让人心猿意马的成分在……
  “心儿?”些许偏高的体温让姚舜平有些担心。
  “你、你别碰我啦!”在事情变得更加奇怪前,牧倾心要求。
  那带着点娇、多了点媚的语气让姚舜平皱了下眉,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小心地将女儿挪到床尾,姚舜平进一步地靠近她,这回就算需要出手将她扳过来,他也要看看她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被翻过身的那一刻,牧倾心直觉捂住了脸,当下的心慌意乱,让她竟不知道怎么面对他。
  “你、你走开好不好?”她恳求。
  姚舜平当然不会从命,只见他伸手……才刚覆上同样泛着浅浅粉红的素手,她却极其敏感的又轻颤了下,然后在他的坚持下,露出那张出水芙蓉般、眼波带水的娇媚美颜。
  “别看我,我变得好奇怪。”她轻嚷,声音带着点轻颤的泣音。
  少了那刻意武装起的防备神色,时光仿佛倒回,那羞怯的、我见犹怜的模样,不正是系着姚舜平一颗心的可人儿?
  “怎么会?心儿好美。”心中溢满了柔情,姚舜平诚心赞道。
  “都是你,你说了奇怪的话,说我一直对你……对你……”试了两回,实在没办法把梦中出现过的激烈画面给说出口,牧倾心挫败地直接跳到结论:“害我作了好奇怪的梦。”
  扬眉,然后敛去所有的诧异之色,立马换上一副好学生的模样,很有求知精神地开口请教:“例如?”
  “……”哑口无言,她无法给他任何的例如。
  好学生俯身,亲了亲她的面颊,持续发挥求知精神,问道:“像这样?”
  “……”他的气味笼着她,牧倾心此时完全无法思考,好半天后,只能勉强地点了点头。
  “又像是这样?”这回,他亲了亲她的小嘴。
  她出神地看着他,眼神迷蒙,好一会儿后,只见那丁香小舌微露,轻舔过被亲吻过的唇瓣,浑然不觉这无心的动作,带着足以乱人心智的力量……
  如此的天时、地利与人和,不把握的是傻瓜!
  姚舜平显然不是。
  所以那晚,他们从名义上的夫妻再次往前一大跃进,成了实质的夫妻。
  第9章(2)
  八百里快马加鞭,冷之沧驾驾、驾驾地奔驰当中……
  大事不妙,他有这种感觉。
  不就是个书生,不就是个书生……最初是这么地给轻忽了。
  原本只是发落下去,很理所当然地等着该出现的身家调查结果,待毫无线索出现时,当下虽然觉得不妙,但直到一段时日过去,好不容易追查的结果出来时,才知道是大大的不妙。
  最初是依着线索,从数年前赌坊界的大事、也就是姚大少是否应考顺利的赌局去下手。
  时隔三年才一回的盛大赌局,开赌前姚大少身体健康,情况十分良好,试前种种迹象都显示,风华正茂的他没理由会无法应试。
  加上最初几回的意外,人人都想着,都楣了这么多回,也没邪门成那样,这次应该是否极泰来,要金榜题名了。
  人心如此,因而赌局中买“成功”的比例占了绝大多数。
  自然,押“失败”选项的人也是有,但比例来说偏少,而这些偏少当中,总有一笔资金是分批押注,待赌局开盘后,以小赔大,一次取走金额可观、比赌场赚得还要多上几倍的丰厚彩金。
  一间赌坊如此倒也罢了,但要是十数家规模大些的赌坊都面临这样的事,背后的玄机就值得人玩味了。
  更何况,最后一次因为姚舜平而起的赌局,由于专业的赌场也跟着下场,这下是赌得更大了。
  那一回,只要有些规模的赔坊全跟着专业级的赌场在走,除了成功与失败的选项,在失败的那一栏,更是细分了:姚大少爷会因为什么事而导致应考失败?
  以过往那一次又一次的意外来看,这一次,看衰姚家少爷的变多了。
  盘面上,成功跟失败的下注率约莫是一半一半,因而赌坊订出来的赔率也差不多是一赔一,可那些细分出的失败原因选项就不同了。
  由于这些再细分出来的名目是任由赌客自订,可以说是只要能想得出来的,赌场就受理,如此,造成了选项多又杂,最后变成娱乐性质大于中奖,真可以说是什么千奇百怪的理由都有。
  也因为项目太多,每个名目的下注数在比例上成为极少数。
  赌坊的彩金分派一向就是由下注的比例去调整赔率,因而这些少人投注,形同娱乐性质的选项,其实有着一个比一个还要高的赔率,即使是一注一铜板,也可能因为爆冷的一赔八千而大发一笔横财。
  而,也就是因为这些天价的赔率,那些天马行空的猜测,或多或少会有人抱着姑且一试的心态下着好玩。
  但即使如此,钱毕竟难赚,这样的冷门选项,大多还是呈现五注、八注的结果,能有个十几二十注就算不错,到五十以上已算是冷门中的大热门了。
  结果,“姚少爷落脚的客栈失火”这选项,却是从原来平凡无奇的十二注,在封盘前被大量加码,一下飙至了一千注,将赔率一比七千九百五,拉下成为一赔七千五。
  这绝对是发财了!
  即便是赌场本身能在全部赌金中抽取一定的利益,也没有比这笔财富来得多,更何况如此操作的还不止一家赌坊,是每个省城市镇里,最具规模的赌坊都叫人如此下了注。
  这招极其高明。
  每个城镇只选一家最具规模的赌坊下注,得到的彩金是当中最丰,虽然在当地能引人艳羡,但城镇间的讯息流通度毕竟有限,一般小老百姓艳羡之余,不太会知晓这样的幸运与孤注一掷并非个案,自然不会引发广大注意。
  至于赌坊之间,虽然彼此讯息较有流通,但更懂得明哲保身,反正钱也是有赚了,大家和气生财、和气生财就是。
  如此,以庆县为中心,往外扩及的四个大县,一共是五大县城、二十二个省城及其他市镇、乡城等不计其数的赔坊,就算每家的赔率不一,平均值保守估计是一赔五千,当中获利之丰厚,光想都觉得惊人。
  只消知道问题的源头,循线搜查出结果对冥门的情报网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因而范大垌这号人物的名号就冒出来了。
  范大垌,庆县周城人氏,虽然名下拥有数家连锁赌坊,又虽然当初带头细分失败名目、进而建议其他赌坊跟进的正好是他。
  更甚至,当赔局结束后所汇集的巨大彩金最终是流到他的名下,看起来问题极大,但这人却不是问题的终点。
  因为进到钱庄后的大笔钱财过了约莫月余后,便由此人的帐户再转一手,七成的彩金就再进到另一个只有姓氏的专帐里边。
  姚,让人很不意外的,那户名正是姚这个字。
  要按一般常理去大胆假设,那个姚,指的该要是姚舜平这人……线索走到这儿,想从范大垌这儿施压,设法再取得进一步的消息却已经再无可能。
  因为半年多前,这人酒后坠湖丢了命,算了算日子,大约也就是倾心妹子芳踪再现,回到牧宅安养的那时候所发生的事。
  这样的巧合,让冷之沧感到不安。
  随后,他让人试着从范大垌生前的过去再设法挖掘出什么,皇天不负苦心人,总算发现,八岁于庆县一试成名前的姚舜平,其实七岁前是周城人氏,从母姓,与范家比邻而居,直至七岁那年才随着娘亲搬至庆县县城。
  之后的事,就按乡野传说的那般,天才小童八岁稚龄,先取童生再一举拿下生员资格、最终以案首之姿取得秀才功名,从此崭露头角,成为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第一才子,然后被一连串的霉运给推上了传奇。
  一路检视回去,冷之沧几乎可以肯定,那些传闻中的霉运,极有可能是为了诈赌所精心设下的一连串安排,当中唯一让人想不透的是,看起来家境富裕且文才兼具的姚舜平,真会为了钱财,而舍得下“一朝成名天下知”的士大夫之梦?
  这问题,在更进一步的线索出现时,真相大白。
  并非无才,而是不能!
  司题在姚舜平的身上,但源头却是他的母亲。
  在前朝韵史中,有一则颇为经典、在民间流传成戏曲的事件——美人瑾妃一族受奸人陷害,极受皇恩的娇人儿与亲族一同蒙冤入狱,在天牢中承受不住,香消玉殒,让情深义重、不似帝王的前帝君痛苦异常。
  这事,在戏曲中是则极为凄美动人的宫廷情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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