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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怜兮兮-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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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骁似被小丫头片子看得有些不大自在，只见他微微板起了脸凶了一句“老子就教不得么”。
见小丫头双目胆怯的闪了闪，他又伸着粗粝的手指头给她擦眼泪，动作有些用力，擦得她皮都要破了。
凌骁恶狠狠道：“就知道惹老子发火，就知道哭，你他妈那满脑子里装的都是煤炭，就不能安生两天么，老子教你化学，你以后离姓徐的那小子远点，知道了么？”
＊＊＊
此时，夕阳已经快要落山了，在西边遥远的天际，半轮火红的太阳正一点一点的被云层吞没，眼看着由半圆成了一弯弯弯的红色月牙，直至完全消失不见了。
太阳虽消失了，却留下半个天际金灿灿的火烧云，美丽而绚烂。
校园里，大家都被这幅美景给吸引住了，纷纷驻足欣赏观看。
而在足球场的一角，黄绿色的草坪上，金灿灿的光芒笼罩在石壁上，投下一抹柔和而温暖的色泽。
石壁后面，一个高大少年，正一脸不耐烦的单手撑在石壁上。
只见他微微低着头，似乎正在给人擦着眼泪，只见他时而微微板起了脸，被噎得无言以对，时而微微翘起了嘴角，似一脸得意。
尽管脸上的神色千变万化，眼底的那抹柔情却始终不变。
眼底的那抹光，散发着青春特有的朝气与蓬勃，比那漫天的火烧云还要耀眼美丽。
第43章 043
两天的考试一晃而过。
像一中这类重点高中； 学习及考试的节奏是相当快的，当天考完，基本当天的试卷结果就可以马上下来了。
此后两天的时间，都由各科任课老师讲解此次月考考试的试卷； 做本月学习进度的总结，及做下一个月学习要点的概括。
＊＊＊
此次月考全年级第一仍然落在了三班的徐正兴身上； 高一的课程多； 九百六十分的试卷，他轻轻松松的就考了个九百三十八分，考得最差的是英语，一百二十分的总分考了一百一； 理综满分。
年级第二的依然是三班的许静雅； 九百二十分，跟第一名足足拉下了十八分。
紧接着年级前十都在九百分以上，分数咬得十分紧凑。
石兮考了八百八十九，已经排到了班上第九； 全校二十名开外了。
她的英语最好，得了一百一十八分，理综最差，尤其是化学，才靠了七十九分。
＊＊＊
与试卷一同下达的； 还有上次放假前； 七班与九班打群架的处分。
一共抓到了六个人； 胖子跟郭子刚是打架的老手； 溜得快，没被抓到，除了凌骁跟陆敖两个主犯外，另外四个中的三个都是九班的。
凌骁跟陆敖两人记大过处分，并留校观察一个月，两个还得需要手写八百字的检讨，升旗仪式的时候当着全校师生做检讨，另外四人全部记过处理。
＊＊＊
午后的十月，阳光和煦，直令人想要昏昏入睡。
自十一上来后，学校就取消了中午的午休时间，改成了午自习，七天的过度，显然是不够的，下午第一节 课的时候，七班的教室后头就齐刷刷的倒下了一大片。
老师时轻时重的讲课声像是最好的催眠曲，便是连前排几桌的好学生也得费力的睁着眼，才能勉强没让走神。
直到下课铃声一响起，所有人这才渐渐恢复了精神。
老师临走之前提前同学们到楼下洗把脸清醒清醒。
＊＊＊
坐在最后一排的凌骁被下课铃声给吵醒了。
只见他一脸不耐烦的往椅子背上一靠，然后往后使力，椅子就下意识的往后倒，就倒在了后门的门背上。
凌骁微微蹙着眉，歪靠在门背上，过了片刻，只见他闭着眼伸手揉了揉眉心，然后缓缓睁开了眼。
斜眼瞅着旁边的郭子刚一眼，凌骁忽然抬脚往他椅子上踹了一脚，皱眉问着：“刚子，下节课什么课？”
郭子刚迷迷糊糊的抬起头来，伸手往脸上胡乱抹了一把，一脸眯瞪的看着凌骁，然后抬脚踹了前桌一把，重复着凌骁的话一脸懵逼的问着：“喂，下节什么课？”
“化···化学···”
前桌的男生有些怕他们，立马支支吾吾的回着。
＊＊＊
凌骁闻言，舌头往口腔漫不经心一搭，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
然后就见他将椅子往前一倾，坐直坐稳了，开始打开课桌，随手往里翻来覆去的翻着。
课桌里有些乱，课本都是崭新的，翻都没翻过一下，连笔也没瞧见一支。
倒是有几盒牛奶跟棒棒糖几样不符合他“身份”的东西出现在里面，然后剩下的就是几个烟盒跟打火机之类的“赃物”了。
埋在最下面有几个折叠成桃心的信纸，没有被打开的痕迹，不知是不是情书之类的。
“老大，你找啥呢？”
郭子刚被他的举动吸引着，瞌睡瞬间醒了大半。
“看到老子的化学课本没？”
凌骁将他课桌里的东西全都翻了个遍，也始终没能看见上面写有“化学”两个字的那玩意儿。
“找那玩意儿干啥？难不成老大你要开始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了不成，别逗了···”
郭子刚忍笑打趣着，眼睛倒是尖，看见凌骁桌子腿下垫了本书，立马指着道：“在那呢，在那呢，垫桌底了···”
＊＊＊
也不知道垫桌究竟底垫多久了，书的右下角被磨坏了十几页。
凌骁皱眉将书面上的污渍吹了吹，又随手翻了翻，里面又是汉字，又是数字，又是字母的，全部都奇奇怪怪的组合在了一块儿，它认得他，他却不认得它。
这都啥玩意儿啊！
十分钟的课余时间，过得极快快，没多时，上课铃声就响起了。
“这节课乖乖给老子听课，别整出些有的没的的幺蛾子，懂么？”
在老师进教室前几秒，凌骁漫不经心对教室里以凌骁所在的后门为中心，以扇形的形状像里面扩散的这一块七班黑□□域里的所有人漫不经心的警告了一圈。
然后，话音刚落，就见以他隔壁郭子刚为首的所有人全部一脸目瞪口呆，只纷纷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似的。
＊＊＊
“好了，试卷已经下发了，咱们班最高分的才九十二分，可是差了三班一大截啊，这一次三班光上九十分以上的就有八人，三班的徐正兴同学这次月考更是考了一百分满分，咱们七班也得多多加油才是啊！”
化学老师五十多了，鼻梁上已经戴着老花眼镜了，是个脸上已经长满了褶子的老头子。
他这话一出，就见底下一片惊讶哗然。
底下开始议论纷纷了起来。
“徐正兴就是三班那个神人啊，听说这一次又考了个年纪第一，九百六十分的总分，一共就扣了那么二十来分，靠，这是妥妥要上清华的节奏啊！”
“不单单是化学，他文理全才啊，理综满分，文综也考了二百九十几了，咱们一中已经有三年没出过清华北大生了，这一次学校是捡到宝了！”
＊＊＊
凌骁听到不远处的小声议论，又冷眼瞅着自己化学试卷上那个明晃晃的“９”，顿时心里烦躁不堪。
一旁郭子刚那孙子还在眉开眼笑的嚷嚷着：“嘿嘿，老大，这一回我可比你考得好得多呢，老子怎么着也考了个二位数啊，说出去可比你有面儿多了···”
郭子刚考了十二分。
那傻逼，凌骁懒得搭理他，只有些烦闷的将整张试卷搓揉成了一纸团，正要随手往窗外一抛，脑海中顿时一阵嗡嗡作响——
“你···你不会的，你不会的，不会的，不会，的···”
凌骁只用力的咬咬牙，又将试卷重新摊开，一下一下抚平了。
而此时，讲台上，化学老师刚好讲完了最后一道选择题，底下学生都在认认真真的做着笔记，教室里一时变得安安静静的。
就在老师正要进行到第二个大类时，忽然听到安静的空气中响起了一道低醇略带漫不经心的声音——
“老师，我没听懂，可以再讲一遍吗？”
这个声音的发源地距离讲台似乎很远很远，老师微微眯了眯眼，甚至还特意伸手扶了一把鼻梁上的老花眼镜。
而整个教室所有人全部齐刷刷的扭头，准确无误的往教室最后一排的后门口位置看去。
第44章 044
化学老师陈老头视线在教室里巡视了一圈； 最终将目光停留在了教室最后排的某个位置。
而与之同时，原本歪靠在了门后背双手抱胸的凌骁放下了双臂，他不紧不慢的站了起来。
抬着眼远远地跟陈老头对视着。
整个教室里顿时陷入了某种诡异的寂静中。
＊＊＊
陈老头见提问的竟然是班上的刺头。
七班的凌骁，整个一中怕是无人不识吧。
高一年级在学校打群架的事情他自然是有所耳闻的； 这几天办公室的各位老师们天天在商量着处分方式，凌骁这名字最近听得他耳朵里都快要长茧子呢。
学生不懂主动提问； 这是爱学习的表现； 是每位老师都欣然欢喜的举动。
然而看到对方是凌骁，陈老头第一反应是诧异，随后只见他下意识的皱了皱眉，第二反应则是捣乱。
他实在想象不出考试考了个“９”分垫底； 每节课上基本都在睡觉中度过的学渣； 会突然主动关心起学习来？
不过既然提了，无论如何，他这个当老师的都有解答的义务。
于是，只见陈老头拿起讲台上的保温壶喝了口水； 又清了清嗓子，主动开口问着：“凌同学，你是哪里没听懂，尽管提出来，还有在座的各位同学们也是一样的； 不懂就问； 千万不要不懂装懂！”
陈老头话音刚落； 就见凌骁只微微蹙了蹙； 随即漫不经心的耸了耸肩道：“老师，全都没听懂！”
＊＊＊
凌骁话音刚落，就见教室后排一排都被逗笑了。
郭子刚笑着冲隔着一条过道的谭天麟比了个中指，脸上顿时露出了一个“原来如此”的表情。
随后，郭子刚嬉皮笑脸的追随着凌骁步伐一同附和着喊道：“是啊，是啊，老师，一个都没听懂呢，您可以全部从头到尾再给咱们讲一遍吗？”
谭天麟自然不会错过这场热闹，竟然也跟着直不断往桌面上拍打的桌子，嘴里哈哈起哄道：“没听懂，没听懂，全部再讲一遍，全部再讲一遍呗···”
全班人所有人都从刚才那几秒诧异中回过神来了。
果然如此，这样的基调才分明才是所有人熟悉的啊！
＊＊＊
陈老头顿时气得脸都快要发青了，只将手中的保温壶重重的往讲台上一扔，板着张黑脸喝斥道：“简直是胡闹，凌骁，你也不看看自己考了几分，自己不学就算了，竟然还好意思带头扰乱课堂纪律，耽误其他同学的学习进度，你好意思吗你！”
老师的话不可谓不严肃，然而比这更难听的话他们这类人从小到大都听惯了的，从来不会真的听到耳朵里。
可是这会儿却见凌骁脸上的漫不经心渐渐地收起来了，只见他微微眯着眼，斜眼看了隔壁的郭子刚跟谭天麟一眼。
郭子刚跟谭天麟见凌骁眼中带着显而易见的警告，二人明显一怔，脸上的嬉皮笑脸瞬间愣在脸上，停止了喧哗嬉闹。
噪杂的教室里又瞬间恢复了安静。
凌骁这才挑眉看向讲台上的陈老头，道：“老师，我确实有没听懂的地方。”
陈老头见状只将眉头皱得紧紧地，似信非信的看了凌骁一眼，犹豫了一阵，方有些不耐烦的问着：“那你先说说看，哪里不懂，你总得说个具体点儿的地儿吧···”
凌骁闻言，微微垂着眼，将桌面上那张揉得发皱的试卷摊开了，用手捋了捋，方轻轻地蹙了蹙眉，似乎有些艰难的问着：“老师，请看选择题第二题，下列两种气体，是气体吧···”
说到一半时，似乎有些看不清试卷上的字体，他忽然将自己的试卷一把扔到了一旁，夺过隔壁郭子刚桌面上的试卷举着继续念着：“下列两种气体中的分数，嗷，不对，是分子数，分子数一定相等的是——”
说到这里，他忽然从试卷中抬起了双眼，凌厉的丹凤眼微微上挑，看向陈老头一本正经的问着：“老师，我想问的是什么是气体，分数，嗷，不对，分子数又是什么？”
“另外选项中所指的质量相等，唔，这个气体难道也有质量好坏之分么？”
“还有那啥，体积相等，气体也有体积？”
“最后，就是选项中这个字母搭配数字的组合，像是Ｃ－Ｏ－２、Ｎ－２，、Ｏ－２这类奇奇怪怪的字符又是什么意思？”
“唔，这道题中的问题大概就这么多吧···”
因为双眼一直紧盯着试卷，凌骁没有注意到，他每说一个字后，讲台上陈老头的脸色是如何变幻的。
因此，当他一口气问完后，再次抬头往讲台上望去时，就发现陈老头用力的咬紧了牙关，撑在讲台上的双臂在微微的颤动，而他长满褶子的老黑脸已经胀得黑红黑红了。
＊＊＊
班上大部分人听了都极力的埋着头，双肩颤动，似乎都在忍笑。
不知是嘲笑，还是被他的玩笑给逗笑了。
＊＊＊
“够了，凌骁，你闹够了没，出去，现在就立马给我滚出教室——”
陈老头教了几十年的书，还是第一次在教室上被学生给气到了如此模样。
他似乎认定了凌骁是在故意闹事。
又似乎是真的被气到了，为被他所带出来的学生中，竟然有对他的教学成果如此一窍不通而微微感到羞恼。
＊＊＊
凌骁原本一本正经的神色缓缓的凝固脸上。
只见他微微眯着眼，抿着嘴，隔着整个教室最远的距离，跟讲台上的老师遥遥对视着。
在这个教室里，原来最遥远的距离不是从教室的一头到另外一头这十几步之间的距离，而是在这间教室里，一个人对另外一个人的成见，一群人对另外一群人的成见。
＊＊＊
“砰——”
忽然，教室里发出了砰的一声，所有人被吓了一大跳。
凌骁一脚踢在了自己的课桌上。
他本就耐着性子，揉着眉心一本正经的听了半节课，这还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如此认真听课，也是有生以来，第一次主动向老师提问。
尽管听的是天书，尽管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究竟问的是什么意思。
头痛欲裂的听了大半节课——
“嗤——”
他嘴里忽然发出了一道低低的嘲讽笑容。
忽然觉得自己就是一傻逼。
靠，老子不玩了。
凌骁抬手将课桌上的试卷揉成了一团，随手直接将其从后门口扔到了楼下，然后捏着拳头一言不发的“滚出了教室”，消失在了教室，也消失在了二楼。
整个教室所有人面面相觑。
第45章 045
凌骁刚离开没几分钟后，化学老师又继续讲起了试卷； 或者是因为刚才发生的那一幕小插曲； 大家都有些心不在焉了起来。
五分钟后，安静的教室里忽然听到有人举手请假； 道：“老师，我肚子不舒服，想请假去一趟厕所。”
众人的目光纷纷抬起。
举手请假的是七班的班花，白歌。
白歌人美成绩优，老师几乎没有一丝犹豫的点头允许道：“去吧； 快去快回，后面几道大题较为重要···”
白歌放下试卷； 立马从座位起身； 出了教室。
她是练习芭蕾出身的； 每一个步伐每一个举手投足间都十分有韵味； 让人轻易移不了视线，且她生了一副气质绝佳的天鹅颈，从走廊处经过时； 班上还有好多人还在抬眼从窗户上偷看她。
美人在骨不在皮，可这个世界上偏偏有的人，既有好看的皮囊； 又拥有绝佳的气质。
白歌就是其中一个。
＊＊＊
此时，在学校南边的小树林里； 这里位置较偏； 且灌木丛生； 平时很少有人过来，但也正是因为位置偏，很多人选择通过这里攻出学校。
这里是凌骁平时爬围墙爬出学校的地方。
可能是学校开始重视了起来，十一上来后，围墙又被加高了半米。
不过，这对于凌骁等人来说，没有任何区别。
从教室出来后，凌骁下意识的就来到了这里，本想翻墙出去上网的，可是翻到一半，口袋里的纸团掉落了下来，他居高临下的看着滚落的了灌木丛中的纸团，忽而有些烦躁不已。
看了两秒，就从两米多高的围墙上直接跳了下来。
将纸团从灌木丛中捡了起来。
凌骁走到不远处的大樟树后，背靠着大树，屈着单腿坐着，垂着眼又缓缓地将那个纸团一下一下给捋平了。
＊＊＊
试卷上的文字跟字母，对他而言似乎比美国的摩斯密码还要难以破解。
甚至连题目都有些看不懂。
他眉头皱得紧紧的，几乎是耐着有生以来最大的性子将整个试卷从头到尾过了一遍，什么都难不倒的他，平身第一次有了些许挫败感，被一张化学试卷给打败了。
＊＊＊
忽然就想起了去年刚进入初三的时候，大概也是秋天的时候吧，也是从去年的这个时候开始的吧，他也是晚上起来上厕所的时候才发现的。
到了十二点多了，隔壁小房间的灯还没有熄灭。
而人却早已经坚持不住，趴在书桌前睡着了。
他将她抱上床都抱过好多回了。
那么蠢的人。
挑灯夜读了一整年，竟然考上一中呢。
＊＊＊
他总不会比她蠢吧？
＊＊＊
不知为何，上高中的这段时间，他的性子明显比以前要暴躁了许多，不受任何控制的。
也不知究竟在烦躁些什么。
大概男孩子到了一定的年龄，考虑的事情就会渐渐地长远了起来吧。
比如，未来。
想到这两个字，凌骁忽然微微眯起了眼。
石锡镇只是个小小的地方，出了石锡镇，来到了一中，渐渐的就发现了，高中的圈子比初中要复杂多了去了，要么家里有权，要么家里有钱，要么你自己有真材实料。
不然，哪个认得你，你他妈谁也不是！
而他，有什么？
＊＊＊
正当凌骁微微阖着眼，闭目思索之际。
“需要我来教你么？”
安静的小树林里，忽然响起了一道清脆婉转的声音。
正在拧眉思索的人嗖地一下睁开了眼，微微偏头，就看到了两米外，香樟树下静静立着的那道身影。
熟悉的蓝色校服裤，白色棉质Ｔ。
同样的衣服穿在不同人的身上，果然会呈现出不一样的效果。
譬如，穿在身材曼妙的白歌身上，只觉得便是连校服都像是为她而量身定做的似的，宽松的校服穿在她身上，大小正合适，该收的收，该紧的紧。
不像某些人，就像小孩儿穿了大人衣服似的，裤腿都得卷起来，纤瘦的小身板在空荡荡的衣服里晃荡着。
远远见了，滑稽又搞笑，他一眼就能发笑。
＊＊＊
凌骁见来人是白歌，脸上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只淡淡的挑了挑眉，道：“不需要——”
说罢，双眼皮又重新阖上了。
＊＊＊
香樟树下的白歌微微抿着唇，看了他一眼，良久，忽而缓缓地向他走近。
她走路时，背挺得直直的，修长的脖颈上是高高抬起的下巴。
美女永远是那样的理直气壮，哪怕是在被人忽略的时候。
“凌骁——”
白歌在距离凌骁两三步远的位置停了下来，她冲凌骁淡淡的喊着。
声音里带着些许矜持孤傲。
美女跟优等生的特权。
凌骁眼都没抬一下。
他们两个人从来没有过任何交集。
在一中同班以前，他是石锡镇整日无所事事、惹事生非的混子。
而她是白家在城里娇养长大的小公主。
从来跟他们不是一类人。
倘若硬是要扯上点儿关系，他们老凌家跟她们白家之间倒是有些个说不清道不明的渊源呢。
＊＊＊
“你放心，我才没工夫纠缠你，我今天来找你，其实是受人之托，有人想要见你！”
说这话时，白歌语气清冷疏离，相较之前，里头似乎已经染上了些许恼怒。
或许，从小到大，所有人都是巴巴往她跟前凑着，还从来没有尝试过有人对她连正眼都没瞧半眼的人吧。
凌骁闻言，双眼又再一次缓缓打开了。
只这一次，他眼睛里一片清冷。
“这一次学校校庆，学校邀请了很多毕业多年的老校友前来参加，陆家，白家，柳家这些县城里的几个老家族都会前来参加的，还有···还有萧家···，萧姨···萧姨知道你也在一中，她她说···说这次校庆她想要见——”
“滚——”
白歌话音未落，忽然听到一声凶狠的咆哮。
对面的凌骁忽然双眼赤红，目露凶光，面露狰狞，仿佛一副要吃人的模样。
白歌被吓得脸色煞白，下意识的往后退了半步。
＊＊＊
凌骁手中的试卷被他给一把揉烂了。
＊＊＊
白歌伸手微微捂着胸口，她有些薄怒的瞪着凌骁，好半晌，缓缓地呼出一口气，看了凌骁一眼道：“话给你带到了，你自己看着办吧！”
说完，微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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