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哪颗小星星-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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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佩雯担心夜长梦多，怕再横生枝节，抓紧时间敲定了细节，就迫不及待地拉着晏星洲去拜访了。
　　这个导演叫虞明华，和章导是大学同学，之前一直导演话剧，近几年想转型，开始接拍电影，《耳听不见》并不是他的电影处女座。
　　之前拍的几部戏都没什么太大反响，但《耳听不见》这个电影，据章导说，虞明华准备了很多年，光是剧本就推翻重写了无数次，这次终于下定决心正式开拍，但一直找不到合适的演员。
　　虞明华毕竟算是电影导演的新人，前几部戏反映平平，自然拉不到大的投资，现在好的演员片酬又高，他没有那么多预算，又不肯随便将就，便一直耽搁到了现在。
　　高佩雯肯定要好好打听一番，这会儿反倒多了点担心：“虽然章导打了包票说他这个同学很有才华，但我仔细研究过，觉得有点不太靠谱。首先，剧本是好剧本没错，但团队不怎么样，大多是虞明华之前导演话剧的那帮子人，电影跟话剧可不一样，灯光化妆道具什么的都不够专业。”
　　高佩雯摇摇头：“还有赞助，剧组太穷了，除了你，只有一个女主角还算有点经验，其他全是没名气的新人……我真的怕拍到后面资金不足，这破剧组就散了。”
　　晏星洲的第一部　电影，高佩雯自然要仔细盯着，扑得太惨，对他的后续发展非常不利。　
　　晏星洲倒是挺稳得住，淡淡地道：“事已至此，先去见见导演再说。”
　　约定的地点在咖啡厅，高佩雯和童颜坐在不远处，留给他们足够的空间自己谈。
　　虞明华面相平和，倒是没有章导的生人勿近，说话也温温吞吞，不过跟章导一个风格，都喜欢开门见山地说话。
　　两人聊了很久，童颜和高佩雯喝了一肚子咖啡，跑了两趟厕所，才终于结束。
　　这种场合肯定没有童颜说话的份儿，高佩雯见他们起身，连忙上前笑着招呼，送走了虞明华，便坐到了一起，急切地询问。
　　晏星洲端起咖啡杯，慢条斯理地抿了一口，平静地道：“下个礼拜去签合同，然后拍定妆照，月底正式开拍。”
　　“这么急？”高佩雯心下不安，苦口婆心劝道，“你真的想好了？可别饥不择食啊洲，咱们不差这一时半会儿的。”
　　晏星洲斜了她一眼，嗤笑：“我是那种饥不择食的人？我很挑的好么，要不然早就谈一堆女朋友回来了。”
　　说着还瞥向斜对面，话里有话道：“还能留个囫囵的柠檬精在家里蹦跶？”
　　童颜：“……”


第15章　肯定在憋着大呢！
　　既然晏星洲和虞明华谈过之后，觉得这次机会不错，哪怕高佩雯心中还有所顾虑，也依然尊重他的意愿，开始运作起来。
　　首先要说服公司，悦星也知道晏星洲的角色刚刚被睢晨给截胡了，这个电影虽然看起来可能赚不到什么钱，但考虑到艺人的心情，并没有多为难便同意了。
　　这次高佩雯吃一堑长一智，敲定细节后就抓紧时间签了合同，这穷逼剧组想必也付不起违约金，不至于再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签了合同，晏星洲也稍稍松了口气，问导演要剧本，准备开始全身心投入工作。
　　虞明华尴尬地笑了两声：“那什么，故事大概走向之前不是跟你说过了吗……大情节不变，就那样的。”
　　晏星洲皱眉，怀疑地问：“该不是剧本还没写出来吧？”
　　虞明华不善撒谎，闻言老脸一红：“这不是定了你么，为了更贴合你的形象，所以对男主人设有所改动，既然主角都变了，自然小细节都得推翻重来。”
　　晏星洲不悦：“自来只听过演员去调整自己适应角色的，没听过角色为了演员服务，虞导，您这有点看不起人了。”
　　既然签了他，那就该对他多点信任，他还没嫌弃这破剧组又穷又不专业呢。
　　虞明华老老实实地开口：“这不是你之前拍了太多电视剧吗，粉丝都喊你晏总，可见你总裁形象多么深入人心，我们也是担心你第一次转型，太颠覆，粉丝接受不能。”
　　都这样说了，晏星洲也不好再纠结：“行吧，先把定妆照拍出来再说。”
　　《耳听不见》没有多少男女的感情戏，全片都在围绕男主一路的行程，算是公路电影。晏星洲在里面饰演一个小有名气的画家，为了更加专注于创作，便在耳蜗里置入了隐形耳塞，也因此让一伙罪犯误以为他是聋哑人。
　　男主雇了一名司机，准备自驾采风，给创作提供素材，没想到司机出发前夕，意外撞见犯罪现场，被那伙罪犯不小心弄死，这几人向来只要钱不涉及人命，一时间都有些心慌，商量之后准备埋尸，然后亡命天涯。
　　恰巧在这个时候，男主发来信息确定明日行程，并告知自己的车牌号等情况，让这几个罪犯生出了一个计划，伪装司机前往赴约，将尸体装在包里带过去，路上找个没人的地方制造“车祸”，让别人以为司机和画家在路上意外身亡，这样他们就可以洗脱罪名了。
　　一路上各种意外和反转，惊险环生，也不乏笑点，最后的结局也很让人意外，可以说是一个很难得的好故事。
　　定妆照拍摄当天，晏星洲一早就到了地方，化妆师一边给他做造型，一边笑着恭维：“洲哥皮肤真好啊，前期的妆容就很简单了。”
　　童颜知道化起妆来要很长时间，便找了个角落一窝，准备掏出手机自娱自乐。
　　晏星洲从镜子里瞄了一眼，淡淡地道：“过来学着点。”
　　童颜莫名其妙，她学什么？
　　晏星洲从鼻子里轻轻哼了声，奚落道：“好歹是个女孩子，手残成那样，也太丢人了。好好学着点，简单的要会，以后紧急情况都得你来。更何况你跟着我，上镜的机会也不少，本来就被我艳压了，再这么不修边幅，都被比到泥里去了。”
　　晏星洲有自己的化妆师，但也不能每次都在，有时候应急，都得他亲自动手。
　　但身为一个男人……晏星洲实在缺乏那么点天赋。
　　童颜撇撇嘴，只得拉了张椅子坐在他身边。
　　晏星洲满意了，还教训道：“年纪不小了，别一天到晚捧着手机，玩玩玩，就知道玩，小心探颈驼背长皱纹，以后找不到男朋友。”
　　童颜敢怒不敢言，悄悄翻了个白眼。
　　您老玩起来比她凶残多了，通宵农药的人是谁？居然还花钱找代练帮自己上王者，要不要脸！
　　化妆师姐姐忍俊不禁：“洲哥和身边人的关系真好。”
　　童颜不可思议地望向她，那眼神明明白白表示，哪里好？
　　化妆师姐姐是剧组的老熟人了，合作过多次，感慨道：“外界传闻多有不实啊，洲哥挺接地气的，比有些十八线平易近人多了。”
　　化妆师见过不少明星私下里的样子，有时候那些真正的大牌，反而非常谦和，倒是许多一时爆红的流量，不知天高地厚，颐指气使，自以为是。
　　弄好了造型，晏星洲便过去拍照了。
　　这一通忙活就是大半天。
　　晏星洲中途换衣服，再出来的时候就看见童颜拎着大袋子给工作人员送奶茶，还端了几盒水果请大家吃。
　　虽然是八月末，但B市白天依然燥热，童颜送的这些东西花不了几个钱，但却很能缓解紧张焦躁的气氛，也非常收买人心。
　　见人换好了衣服出来，童颜乐颠颠地跑了过来：“酸奶果昔。”
　　晏星洲接过来喝了几口，皱眉问：“怎么没加糖？”
　　“你今天的糖分已经超标了。”童颜一脸较真，“雯雯姐交代过，哪怕不减肥，也不能让你吃太多糖，容易皮糙肉厚，还会长、褶、子。”
　　晏星洲瞥了她一眼，一副看破不说破的样子，满脸不痛快。
　　童颜挑衅地咧了咧嘴，打一巴掌还不忘给颗糖吃，安抚道：“酸奶和草莓，不加糖也是酸酸甜甜的呀。”
　　定妆照拍了许多张，连带着还有宣传照，全部拍完已经到傍晚了。
　　晏星洲舒了口气，准备过去卸妆，想了想招手，背着人，压低了声音交代：“别傻站着啊，去盯着点。”
　　童颜还有些不明白，满脸茫然地啊了声。
　　“啊什么啊。”晏星洲恨铁不成钢，戳着她脑袋道，“宣传照！去，一定要选拍的最帅的那张。”
　　童颜：“……”
　　童颜在他的视线逼迫下，只得硬着头皮蹭到了摄影师身边，见他对着电脑一张张看，干笑着套近乎：“洲哥挺上镜的啊，不过还是要靠您的拍摄技术，才能捕捉到这些美。”
　　摄影师随口道：“是啊，镜头感非常好，轮廓立体，可塑性很强，各种风格都能驾驭。”
　　摄影师翻来翻去，都没说要选哪张，急得童颜几次张口，暗示半天，对方也没表态。
　　“今天辛苦晏老师了，回头修完图会先发给你们过目。”摄影师合上笔记本，对着后面一挥手，“走了，收工！”
　　童颜无奈地回去，晏星洲已经换好了衣服，脸也洗过了，见了她立马问：“怎么样，选的哪张？”
　　童颜睁着眼睛说瞎话：“太难选了啊洲哥，每一张都那么完美，连摄影老师都赞不绝口，我瞧着随便哪张拿出来都可以当海报，根本不用挑。”
　　晏星洲难掩自得，却还是努力绷着脸教训道：“你这样可不行，粉丝滤镜太厚了……算了算了，回头让雯姐去看。”
　　童颜松了口气，忙不迭跟着他上了车。
　　前期宣传已经开始，高佩雯也不再藏着掖着，那边剧组官博一公布，就开始顺势炒作起来。
　　之前多少人讽刺他不如睢晨，活该被人截胡，现在突然要拍电影了，还是担任男主角，不知道有多扬眉吐气。
　　晏星洲不甘示弱，准备发条微博打一□□子的脸，翻了半天，突然深深皱起了眉。
　　童颜好奇地问：“怎么了？”
　　晏星洲面色凝重：“我发现一件非常严重的事。”
　　童颜也紧张起来，难道又有人黑他？
　　不对，黑他是常有的事，莫非是电影的事被全网群嘲了？或者爆出了什么实锤又上了热搜？
　　“我发现‘赝猩肘今天凉凉吗’居然好多天没黑我了。”
　　童颜：“……”
　　童颜被这么吓啊吓的，自觉心脏顽强了许多，一言难尽地看着他问：“不黑你难道不好吗？”
　　晏星洲摇摇头，语气沉重：“你不知道，这个黑从出现开始就盯着我，我怀疑他是睢晨那孙子买的营销号，苦心经营，终于发展成我的黑粉教头，专门带节奏，歪曲事实，煽风点火……以前他都是一天好几条微博黑我的，现在居然好几天都没动静，尤其现在我要拍电影的消息放了出来，居然没有第一时间蹦跶，肯定在憋着大呢。”
　　百万黑粉教头的心情十分复杂，很想说她没有憋着大，虽然是为了爱豆才这么不遗余力地黑他，但真的不是睢晨团队的营销号。
　　而且人家又不是有病，专门弄个营销号就为了黑对家……认真说起来，晏星洲现在咖位不如睢晨，逼格也没人家影帝高，虽然流量更胜一筹，但真的不够睢晨这么敌对的。
　　又不是势均力敌、不共戴天，哪至于这么不死不休的。
　　童颜干巴巴地出声：“我、我觉得你想太多了，也许，人家对你黑转路人了呢。”
　　晏星洲斩钉截铁道：“不可能！”
　　童颜不服气了，哼唧道：“怎么不可能了？”
　　晏星洲嗤笑：“百万黑粉教头突然转变？你觉得可能吗？简直比我会爱上你还扯淡！”
　　童颜：“……”
　　晏星洲皱眉，不悦地看着她：“你那是什么眼神？”
　　童颜面色复杂，如果这时候告诉晏星洲，总教头就在眼前，不知道他会不会觉得脸疼。
　　但这种事肯定打死了也不能说，以晏星洲那小心眼的性格，说不定会直接掐死自己。
　　晏星洲眼神微动，警惕地道：“我告诉你啊，可别胡思乱想，虽然是挺难的，但也要憋着，职业操守！操守懂吗？”
　　童颜忍了又忍，忍不住起身，愤然回了房间。
　　晏星洲不由嘀咕，果然，找个女助理就是麻烦。
　　晏星洲随手一刷新，总教头的主页忽然蹦出来一条新微博。
　　【赝猩肘今天凉凉吗：呵呵，nili肘子鼻孔张这么大，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他鼻孔看人自恋自负？//@晏星洲：新的开始，希望带给大家不一样的精彩！＇加油＇＇加油＇＇加油＇//@电影耳听不见：听得见微风拂动花叶，听不见微笑撩拨心尖……】
　　晏星洲：“……”
　　晏星洲下意识摸了摸鼻子，愤愤地摔了手机。
　　妈的，尬黑！


第16章　洲哥你好不好伺候，自己……
　　《耳听不见》剧组已经筹备了许久，如今男主也已就位，便紧锣密鼓地开机了。
　　举行开机仪式当天，热了许多天的B市突然淅淅沥沥下起了雨，秋风乍起，十分怡人。
　　不过因为下雨，路上也有点堵，童颜扒着车窗往外看，频频盯着时间，比身边的晏星洲还要着急。
　　“别慌，来得及。”
　　开机当天就迟到，对晏星洲的形象肯定不好，而且也会给剧组留下耍大牌的印象，未来几个月还要共事，惹了大家不快，说不得多出许多麻烦。
　　童颜叹了口气，忍不住抱怨：“这选的什么日子啊，挑了个下雨天。”
　　不是说娱乐圈迷信成风吗，开机仪式肯定要选黄道吉日的。
　　晏星洲科普道：“这你就不懂了吧，开机当天下雨是好事，有‘遇水则发’的征兆，预示了这个片子会大卖。”
　　童颜惊讶不已：“还有这种说法？”
　　晏星洲嗯哼一声，继续看手上剧本，不搭理她了。
　　说是剧本，也不过薄薄几页，就这些还是导演和编辑紧赶慢赶写出来的，全是本地场景的拍摄内容，真正的剧情居然还在修改。
　　终于赶在开始前到达目的地，虞明华这个剧组实在太穷，现场也只有寥寥几家媒体，还不如之前晏星洲拍杂志封面时的记者多。
　　人员全部到齐后，制片和导演分别上台讲话，童颜本以为要罗里吧嗦长篇大论，没想到几分钟就草草结束了。
　　接下来是敬拜，长长的案桌上摆放了烤猪，果盘，香烛，两边的摄像机全都盖着红布。
　　主创人员恭恭敬敬地对着案桌鞠躬敬香，然后一起拍了照，例行公事般接受记者的简单采访。
　　童颜第一次见识开机仪式，非常好奇，忍不住偷偷地问：“雯雯姐，所有剧组开机前都要搞这一套吗？”
　　高佩雯笑着道：“也不一定，但国内基本上都会举行。一部电影的诞生，集齐了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也充满了太多的不确定因素，所以大家难免心怀敬畏，祈求一切顺利，票房大卖。”
　　童颜好奇地问：“那万一大家的信仰不同呢？”
　　高佩雯努努嘴，示意她看：“案桌上也没摆哪位大神的像啊，这东西无非就是求个心安，天地神明，想到谁就敬拜谁……这年头多少人还有宗教信仰啊，拜一拜，无非是有个寄托。”
　　童颜了然。
　　高佩雯这些见多了，没什么稀罕，她发愁的是另外：“唉，这剧组宣发不行啊，咱们洲，全身都是爆点，多好的机会呀，都不知道炒作炒作。”
　　晏星洲之前为了新戏减肥，已经有了一定的热度，后来被截胡，激起全网群嘲，更是被睢晨发了不少碾压通稿，话题度一直高居不下，如今突然来了个反转，又是首次出演电影，担当男主角……一件件，都可以拿来炒作。
　　可这几天网上简直风平浪静，甚至今天开机现场，都没来几个有分量的媒体。
　　实在浪费了这么好的素材。
　　童颜没见过其他剧组是什么样儿的，也不好评论，想了想开口：“可能是穷，请不起水军？”
　　高佩雯一顿，敛容点头：“太有可能了。”
　　这是晏星洲的第一部　电影，说什么高佩雯也不能让它扑太惨，便主动找到宣发那边，和负责宣传营销的人联络起来，去商讨后续的推广计划。　
　　这些事自然有经纪人操心，晏星洲现在的主要任务，是拍好每一个镜头。
　　第一幕就是在室内，晏星洲扮演的男主袁聪在窗边，对着窗台上风雨中摇曳的一盆花，细细勾勒。
　　灯光准备好，导演就喊了action。
　　微风将白色细纱窗帘轻轻撩起，屋外淅淅沥沥的雨声，袁聪眉目平和，穿着文艺范十足的衬衫长裤，左手端着调色盘，右手拿着画笔，全神贯注。
　　开始还没两分钟，导演就喊了咔。
　　童颜皱了皱眉，她觉得挺好的，晏星洲将艺术家的专注和孤冷都表现了出来，场景看上去也非常养眼。
　　虞明华上前耐着性子和晏星洲沟通：“不用刻意凹造型，这也是你们小鲜肉的通病了，拍戏时候总想着如何侧脸对着镜头最好看，瞪眼睛嘟嘴的，拍出来都不能看。你要做的是如何将角色完美呈现，至于如何拍出来好看，那是我需要考虑的事。”
　　晏星洲愣了愣，没想到第一个镜头就被毫不留情地批评了。
　　他这些年一直拍摄电视剧，从开始的僵硬尴尬，一点点磨练，到了现在有口皆碑的演技，自认为比当下那些鲜肉小花要有实力的多，也向来不肯承认自己是单纯的流量明星，没想到真正涉足电影挑大梁了，短板一下子就暴露了出来。
　　晏星洲没有丧气，也顾不上尴尬，深深呼吸，受教地点头，认真道：“我明白了，谢谢导演，再来一遍。”
　　虞明华没有多说什么，摆摆手示意灯光和场记，重新开始。
　　晏星洲闭了闭眼，将外界所有的杂念抛开，渐渐沉浸在角色之中。
　　袁聪是一个很矛盾的人，他有艺术家的执着，却不如真正的艺术家那样有着纯粹的信仰，他热爱绘画，却用自己的技艺投机倒把，他想要安静自由的创作生活，却又享受着被人追捧的喧嚣。
　　晏星洲忽然睁开眼，注视着画板的双目明亮，带有一丝热切、自得，还隐隐透露出狡黠和盘算。
　　虞明华缓缓推动镜头，给了他面部一个长时间特写，结束后猛拍大腿，起身惊喜地道：“不错！不错，继续保持！”
　　晏星洲微微松了口气，余光瞥见一旁呆呆盯着自己的童颜，挑了挑眉，神气活现地比了个wink。
　　童颜从怔忪中回过神来，慌乱地移开视线，心情许久都不能平静。
　　她对拍戏什么的并没有研究，甚至连了解都很少，可今天看到镜头前的晏星洲，却忽然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像是感动，像是震撼，像是意外和惊喜。
　　像是有一头稚嫩的小鹿，慌不择路地踏过心田，用刚刚冒出的还不坚硬的角，在心壁上，轻轻撞了一下。
　　高佩雯将这一切尽收眼底，拍了拍她笑叹道：“怎么样，是不是觉得拍戏时候的洲洲，帅得让人移不开眼啊。”
　　童颜嘴硬道：“是吗，没觉得啊。”
　　高佩雯笑着附和：“是是是，平时也很帅，不只是拍戏，我懂你们粉丝的心理。”
　　童颜：“……”
　　高佩雯看向场地，似是想起了曾经，感慨道：“当年我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也是在拍戏，那会儿他还没正式出道，表演系念大二，在学校地下停车场里排练期末考核的校园微电影。”
　　高佩雯目露怀念，笑着道：“那时候哪有现在的阵仗，几个学生凑一起，打光都没有，摄像机还是从学校租借的……我正好去那边给公司挑练习生，一眼就被晏星洲吸引了。”
　　童颜不置可否地笑起来：“那时候你就觉得他有成为影帝的潜质？”
　　高佩雯看着专注拍戏的晏星洲，轻声地道：“我从他身上看到了对表演的执着和认真，以及那双灵气十足的眼。其实演员，不仅需要自身的勤奋，也是需要天赋的，而恰好，他全都具备了。”
　　童颜忍不住出声：“既然他这么优秀，那怎么一直不温不火？”
　　虽然极力掩饰，但依然泄露了一丝嘲讽。
　　晏星洲出道时间也不算短了，拍了这么多电视剧，虽然有不少大热大爆，演技也备受好评，但距离影帝还差了很远。
　　想想睢晨，当年两人可是同时出道的，可人家去年就已经斩获了影帝奖杯，而晏星洲还在被导演指导着去适应大荧幕的表演。
　　要真有那么优秀，怎么混到如今的地步。
　　高佩雯淡淡地开口：“在我看来，他早就应该成功的，当年要不是被小人坑了一头，如今炙手可热的影帝轮得到睢晨？”
　　高佩雯短笑一声，话语中不乏轻蔑：“心态不正，即便风光一时，也风光不了一世。你且瞧着吧，睢晨如今也就到了头儿，再想往上更进一步，没有真才实学，怕是要摔得很惨。”
　　童颜心里不大痛快，好不好的，总拿睢晨说事儿算什么。
　　真是人红是非多，睢晨已经获封影帝了，哪怕就停在这一刻，也够粉丝吹一辈子了。
　　不过为爱豆抱不平归抱不平，童颜却也不得不承认，高佩雯有些话说的很对。
　　晏星洲拍戏认真，肯下功夫，虽然平日里不可一世，但在专业学习上又很能听得进去别人的意见，这样长此以往，总会取得成功。
　　更何况，这样努力的人，还有着许多人没有的天赋。
　　第一天的任务很轻松，晏星洲除了刚开始略显不适应以外，后面表现的都非常好，按时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