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焐热-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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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许,她终于该面对现实,承认自己的现状,不要再做虚无缥缈的梦了——
  黎疏也许不是不喜欢女人,只是,不喜欢她。
  ……不喜欢她。
  风吹得人遍体发寒,不愿久待,于凉凉在向刘大娘行礼后,便轻声说:“我有点不舒服,先回去了。”
  他们根本就不需要她在场,刘大娘很快就同意。
  于凉凉独自走回山庄。
  面前女人在说话,黎疏只是想起以前的于凉凉,忽而感觉,有道视线在望着自己。
  等他回过头时,她却已经把目光别开。
  垂下头。
  走到凉亭,独自看月亮。
  天上无星,只有月亮,显得清冷寡绝,她也是,站着,侧脸映在无边黑夜中,染着白茫茫的光,连身影都显得单薄。
  她看了很久,阖下眼。
  这是第一次,他在她眼底看见如同湖水般的潮意慢慢涨起,哀伤又寂寥。
  她没有看他,很快转身拜别,离开。
  黎疏望着她的背。
  那也是他今生第一次,清楚地感觉到别人的情绪——什么叫难过。
  这几日,半夜,万籁俱寂。
  黎疏都路过她的窗外。
  她用木条硌住窗扉,屋内透着冷风,透着月亮。
  纱帐被左右弓勾挽住,她穿着白色里衣,被褥盖着双腿,把脑袋歪靠在床头。
  留床外一盏烛光闪动。
  始终没什么情绪,只是久久地沉默着、沉默着。
  黎疏提步走开。
  ——什么叫难过。


第17章 触碰吗?
  “纳妾的话,那于姑娘怎么办……”
  “这么久也不给她一个名分,说实话也太过分了,主人不晓得,大娘也可以提啊……”
  “就是不想提呗。丽绢是她的外甥女,这下办了礼,当然要比于姑娘的地位要高……”
  “唉,于姑娘人是不错,只是好好一个大户人家的女儿,干嘛跑到这里……”
  “所以说,女人千万不要丢了身份,自己丢了身份,别人都看不起的……”
  丫鬟们窝在井旁边摘菜边闲谈的声音陆陆续续传入黎疏耳里,见黎疏走过来,很快闭嘴不言,拿着菜盆四散开去。
  原本是不曾在意的。
  所有闲言碎语在他耳旁不过草木屑里的虫鸣。
  只是不知为何,于凉凉三个字在他耳旁忽然重了些,以至于他总会无意注意到。
  走入于凉凉的房内。
  她正在床边折叠衣物,听见动静回过头望他一眼,继续把衣服叠好,放入木柜后,才转身走过来,面对他。
  “恭喜。”她说。
  片刻后,才挪开目光,把桌旁的椅子挪开。
  黎疏才想起昨天的事。
  坐下。
  习惯凌晨练剑直至天光,离这近,在这用早餐。
  于凉凉从屋外端来两碗热气腾腾的汤面,一碗放在他面前,黎疏低下头,见碗内有两枚荷包蛋。
  黎疏拿起筷子,刚吃了两口,便听她低声说:
  “……很抱歉我不能参加你的婚宴了,我娘去世,需要守丧。”她顿了顿,似是等他的回应,又没有等,接着说,“你之前说过,只要我随时都可以走。这几日,我想下山回去看看。”
  面很清香,撒着葱花。
  黎疏轻声应:“嗯。”
  于凉凉这才拿起筷子吃面,这几天她的心情都很平静,平静地面对黎疏。
  她并不想愤怒和怨恨,怨恨只会把人变得面目狰狞,好似所有人都亏欠自己。
  望着他把面吃完,起身收拾。
  黎疏只是,不喜欢她。
  ……不是什么错。
  虽不能参加婚宴,于凉凉却打算绣对枕套送给丽绢和黎疏,也算是她的心意。
  下山定在两天后,时间很紧张。
  于凉凉只得熬夜绣花,倒也让自己不去想那么多事。
  她对绣工有天分的,家里开绸缎庄,也找了好几个绣娘来教她,苏绣、湘绣都有专研,只是总喜欢偷懒。
  有时候想起来可笑,这大概是她人生中最努力的一次——为她人作嫁裳。
  刚来山庄时,她也绣了好多并蒂莲小香包,偷偷放在她和黎疏的枕下,传说枕着并蒂莲香包而睡的人,会并结莲蒂。
  可直至现在,香包干瘪,还放在枕下,也毫无效果。
  她没有扔掉。
  但也没勇气绣第二次。
  大红色的鸳鸯枕套,前面是两只鸳鸯,后面则是满片荷花,枕套摸过去纹面一绝,鸳鸯荷花栩栩如生,丽绢收到后很是惊喜。
  于凉凉说了要走的事,无法参加她的婚宴。
  她之前便跟刘大娘说过,丽绢也知道些,山庄里的人都觉得她大概是无颜面对。
  一个进了山庄快十年的女人还无名无分,被一个新来的全占了,随时纳妾,却有正式礼宴,即便是丽绢自己,也认为处在这位置,很是羞于见人。
  丽绢免不有些自得。
  只是没想到于凉凉有这种心意,丽绢也喜欢绣东西,看得出好坏,这双枕套工艺可媲美当时名家,就算拿出去卖,也货资不匪。
  刘大娘在山下采办的,绝对比不上这个。
  她爱不释手地摸了两三遍,心想果然是大户人家,绸缎庄出来的小姐,礼数周全,跟刘大娘、刘芳花完全不同。
  刘大娘刘芳花根本看不出绣品的好评,成日里最喜欢的也不过吃食与穿金戴玉,因为是她的姨母,全权做主,还不容她插嘴半分,只喜欢听人奉承,相处久了反惹厌烦。
  说到底,她也有些可怜于凉凉,虽然更多上位者对于下位者的怜悯。
  她亲亲热热地握住于凉凉的手,叫着姐姐,好一顿不舍。
  于凉凉心情还是很平静的,不嫉妒,也不恼怒,只说:“恭喜。”
  恭喜。
  *
  “恭喜。”
  同桌转头向黎疏,手里拿着他的试卷,夸张地惊喜道:“这次数学月考,你考了满分!”
  黎疏这才看到发下来的试卷。
  前后左右都争相凑脑袋来看:“哇,真的吗,也太厉害了。”
  “最后一道题也做对了吗?”
  “太强了吧!”
  “我看看我看看……”
  黎疏并不在意,盯住于凉凉的背。
  她穿了白色长袖T恤,扎了马尾,低头看书,露出薄薄的肩胛骨。
  总是瘦瘦小小的。
  ……想抱一抱。
  好像从见着她,他就想抱一抱她。
  什么时候开始的?
  *
  离开前晚。
  睡至半夜,于凉凉侧过头来望黎疏。
  他的侧颜轮廓在开着窗的满屋辉光中依旧清晰。
  刚过完中秋,月亮仍旧亮而圆。
  她挪过去,靠近了他些。
  此刻,她已习惯不再抱他了,以前她会抱着他的腰,他的胳膊,总会被他脱开。
  夜色寂凉如水。
  她不知道黎疏是不是喜欢丽绢。
  丽绢长相秀丽,很聪明,善于察言观色,会跟丫头交好,来了几天便把山庄里的情况摸得清清楚楚,却不是于凉凉喜欢打交道的人。
  可直至如今,她也不知黎疏到底喜欢什么。
  有时候也想,自己付出了将近十年时间喜欢的,究竟是个什么人,她好像从没真正靠近过。
  伸手,握住了黎疏的手指。
  他的手指头有着常年握剑的粗糙,却意外地令人感到安适。
  ……只会在他熟睡时这样做。
  因为曾经想过要等到他主动握住她的手。
  ……你喜欢我吗?
  ……或者说,你讨厌我吗?
  ……你觉得我很烦吗?
  ……我要是走了,你会不会开心一点?
  这些话语,她都问不出来。
  太悲哀了,仿佛在乞求他的爱。
  可她虽然从未名言,又何尝不是乞求?
  ……而且也明明知道,即便问出来,他也不会回应。
  什么都不会回应。
  松开了黎疏的手,于凉凉起身,披衣走出去。
  人不应该活在自己幻想的世界里,以为每天这样悄悄握一个人的手,就能把他焐热。
  星辉漫天,月光落满身,深秋冰凉的夜,走入湖水边的凉亭里,坐下。
  漫长的夜。
  蜷起双腿。
  她生活了快十年的寂静的、漫长的夜。
  没有什么比一个杀手的感官更加敏锐,于凉凉侧过身的那一刹那,黎疏便已经清醒。
  他没有睁开眼睛。
  感觉到她侧身,望着他。
  感觉到她额头凑过来,贴着他的胳膊。
  感觉到她伸手过来,握着他的手指。
  以前半夜,她也会凑过来,抱住他的胳膊睡觉,后来不知什么时候,便渐渐少了。
  这一夜,她没有抱着他的胳膊,而是用握住他的手指。
  最开始握着他的食指和中指,而后像个贪玩的小孩般试着十指交握,最后,松开。
  起身下床,披上外衣,去了湖边。
  黎疏睁开眼睛,跟了出去。
  见她独自蜷腿,在亭内坐了半夜。
  那时候她的肩膀好像也是这样的。
  背对着她。
  闪动着些微波光的湖面。
  她始终瘦瘦小小。
  天明时分,她才回来,他那时已经回到屋内,见她低头跨进门槛,披在身后的发丝染着些许寒霜,轻微地咳了咳。
  那时候他突然有种冲动。
  然而那时的黎疏并不明白,到底是什么冲动。
  等到傍晚时分。
  他练完剑回来时,才知道她已经离开。
  毫无声息。
  大概也了解他的习惯,从不会任何人的来去而注意。
  她屋内的东西都原封不动地摆好,木质的雕花床,柜、桌、椅,梳妆台,整齐和干净,甚至跟她来时没有任何区别。
  她好像始终是孤身一人地来,孤身一人地离开。
  黎疏待了片刻便离开。
  他不认为自己应该在意,所以也并不在意。
  他原本以为她只是去一段时间。
  可谁知,后面几年,她都没有再回来。
  有一年,黎疏下山执行任务,路过南方,正是天寒地冻,万物生冰。
  天边曦光刚露,雪花簌簌细下,初露端倪,空旷的街边,只有家点着灯笼,像是刚刚开张的面摊。
  黎疏坐下,点了碗面。
  摊主是个跛脚的老汉,把面下入沸水里。
  有个年轻女人出来,戴着头颈,两颊被冻得通红,端出一碗面,却不是给黎疏,而是递给老汉,笑道:“爹,今天是您寿辰,按照习俗,给您的面里煮了两颗荷包蛋,您可一定要吃完啊。吃完了才能长长寿寿、平平安安的。活您放着,我来吧。”
  老汉连声应好,也不推辞女儿的孝心,开怀地走到一边坐下,低头热腾腾地呼地喝了口汤,露出满足的叹息,又说:“别忘了给自己盛一碗,平平安安。”
  女人把面上到黎疏面前。
  二文铜钱一碗的阳春面——清汤寡水,只有一层薄油,几粒雪花落入汤碗里。
  黎疏拿起筷子,突然想起,她走之前那碗双荷包蛋汤面上的葱花。
  他们遇见的地方离这并不远。
  那天,是她生辰。
  作者有话要说:于凉凉:我认为我不应该再喜欢你了。
  黎疏:我不知道我有点喜欢你。


第18章 恐惧吗?
  有人在跳街舞。
  放学回家,路边聚集很多人。
  咚隆隆的架子鼓声,以及在人群缝隙中隐约可见的酷炫身姿,于凉凉突然想去看看。
  这几日张汝龙没有来学校,被猥亵的流言蜚语也因为月考而沉寂,难得的平静。
  ……没有再怎么做梦了。
  大概梦里面的自己也走过了最痛苦的时光。
  围观的人很多,很高,一时竟挤不进去。
  踮起脚,也还是看不到。
  忽而,有人牢牢抱住她的双腿,把她举起,于凉凉吓了一跳,连忙挣扎下来,才发现是黎疏。
  “……”
  有人转头回来好奇地来回打量他们,目光仿佛以为他们是一对吵架的情侣,于凉凉有些羞赧又有些尴尬。
  即便前辈子他们有过肌肤之亲,但这辈子她还没跟黎疏这样接触过,或者说没跟任何年纪差不多的男生这样接触过……除了张汝龙。
  黎疏很高很瘦,双臂很长。
  有种味道,学生的味道,少年的味道,以及他本身的味道……跟上一世的清冷气味截然不同。
  温热的。
  “你不是想看吗?”黎疏不解。
  竟不知如何回答他。
  即便她想看,也不是这样抱着她,别人会误会。
  可是很快,她意识到黎疏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他又跟着她了。
  黎疏好像拥有上辈子身为杀手的天性,总是无声无息地跟踪人。
  于凉凉无奈地道:“你别再跟着我了。”
  “嗯。”黎疏居然罕见地回应,倒让于凉凉不知道说些什么。
  ……不过,他既然想通了也好。于凉凉阖眼想,以后就没有瓜葛了。
  她刚打算离开。
  两个人相隔一臂之遥,忽而,黎疏伸手,手贴住于凉凉侧颊,用拇指蹭了蹭她眼下。
  于凉凉怔了下。
  这是个擦去眼泪的姿态。
  背着夕阳,光在他身廓揉了层浅淡的晕,面容白皙……忽而,像极了过去。
  好像也是在这个时分,黎疏练剑归来,表情无波无澜地踏进她的房门口。他一向是冷漠的,可那瞬间,身形染着浅红色光晕,会有种平静柔和的神态。
  于凉凉喜欢那一刻。
  架子鼓的声音咚咚咚咚,仿佛进入高↑潮,已经也没有什么路人再注意他们。不过是日常可见的一对男女生罢了。
  于凉凉骤然回神来,退后一步,撇开脸:“别碰我。”
  ……别碰。
  黎疏放下手,见她转身离去。
  她对他说了三次“不要再跟着我了”。
  可是,黎疏想要跟着她。
  想要接近她。
  想触碰她。
  于凉凉回到家。
  关上房门,换鞋。
  脸上那种被触碰感仍旧没有消散,那种温柔的,疼惜的神情……她第一次被黎疏这样触碰。
  到自己房间里把书包放下来。
  明明不想在意这点触碰,却偏偏还是在意。
  原本想做作业,却静不下心。
  到客厅的冰箱里拿酸奶喝。
  他不知道,每日清晨她总要过好久,才能在那种绵长、湿濡如海藻般缠绕的冰冷过去中醒过来。
  要过好久,接触到太阳,自己所熟悉的房间的一切,爸爸妈妈,才能确认自己已经新生。
  她原本觉得自己已经可以了,很好了,平静如初了,可直到这次,那短暂的触碰,却让她犹如被火灼伤一般,只想尽快逃开。
  于凉凉用吸管喝着小盒酸奶,转身坐在椅子上。
  秒针滴答,很安静。
  喝光了酸奶,把它扔进垃圾桶。
  真奇怪。
  以前经历的那些事她从来不委屈,被欺负或者被漠视、求而不得,本来就是每个人都会经历的一些事。
  直到现在才有点委屈和酸意。
  委屈的不是黎疏直至现在才释出的温柔和在意,而是……居然还是这样一个自己。
  次日。
  张汝龙来上课了,难得地比正常上课时间提早二十分钟。
  于是,他便发觉了异样。
  在他走进教室门口时,在的人都抬头望了下他,又很快装作没事地低下头。
  刚走到第一排,新进来两个手勾着手谈笑的女同学,一见他就严肃起来,走了个大圈绕过他身边。
  跟他身上有空气墙似的。
  呵。
  张汝龙挑了挑眉,很快意识到什么,他回到自己座位上,嘴角勾起一抹笑,大咧咧地伸长腿,往后靠在椅背上,盯住每个走进来的同学。
  没有人敢直视他,尤其是女同学。
  跟黎疏打架,导致他左手手掌和手指都有点骨裂,父母很忙不管他,这几天都在张国光家里养伤。
  张国光对他虽然凶,到底也还是心疼他。
  伯母也是,每天在他身边唠唠叨叨,今天是特地在上班前专门开车送他来学校,苦口婆心好几遍他不要再做坏事,好好上学读书。
  他原本也打算就这么算了。
  没想到——
  张汝龙嘴角的笑意逐渐冷下来,视线挪到于凉凉空荡荡的座位——
  看来她真的是胆大。
  莫名地这一上午的气氛都不好。
  大概是大家接收到了张汝龙回来和月考考试成绩公布的双重冲击。
  林喻就挺咬牙切齿,吐槽说:“他还好意思回来,书也不带,就趴在那里睡觉。”
  身为当事人,于凉凉不想多说。
  这次月考,她语文和英语成绩都上去了,就是物理和化学还在及格线。
  还是应该把学习的比重调整一下,专门攻克数理化。
  到了中午,同学们陆陆续续地出去吃饭。
  林喻说:“凉凉,我们一起去食堂吃饭吧。”
  她一向是回家吃饭的,今天大概是看张汝龙在,特地留下来。对于这份善意,于凉凉没有拒绝。
  林喻挺好的,很重感情,就是有时候也挺敏感易怒。
  不过青春期就是这样好,来得快去得也快。
  这次于凉凉被猥亵的事情被传出来,林喻就帮了她很多。
  不到十分钟,班上基本都走空了,剩下个女孩,正埋头补作业。另一个路过的女孩原本想走,却见那个女生都没意识自己即将和张汝龙单独相处,于是便好心拉了拉她。
  补作业的女孩回头望了下张汝龙,很快就意识到,合上作业本,跟那个姑娘结伴离开。
  空荡荡的教室。
  剩下坐着的张汝龙一个人。
  今天连胆小的同桌都没敢跟他说话,好像所有人把他当空气,但无论说话走路都彻底绕过了他。
  张汝龙把课桌里的课本重重地扔在桌面上,发出剧烈声响,舌头舔了下牙齿,起身把面前的桌子踹倒,离开教室。
  下午没有再回来。
  林喻十分讨厌他,所以他不在更好,眼不见心不烦。
  她悄悄在群里对大家说“干得好!”。
  于凉凉那件事传到她耳朵里后,她就在于凉凉下课离开后,开了个班会,要求全班所有人都不许跟张汝龙说话。
  张汝龙做出这种事,于凉凉家里没有报警,但绝对不能让他逍遥法外。
  有些男生反对。
  最后以总共43个人(除去于凉凉和张汝龙),35票同意的绝对压倒性优势通过。
  现在这个行动,正初步成效。
  不过好不容易结束了一天的课,没想到却在走下教学楼时,远远在校门口望见了张汝龙。
  真晦气。
  一天的心情都被他毁了,加上月考排到班上二十多名,林喻现在心里头很是不痛快。
  张汝龙像是在校门口等人,林喻挽着于凉凉的胳膊站在教学楼下,讽刺道:“他还有朋友哦?”
  林喻这种湖南腔有时候听起来很好玩。
  两个人往前走,林喻问:“今天你妈妈会来接你吗?”
  “会的。”
  “那就好。可惜咱们不在一条路上,否则我就能送你回家了。”林喻拍了拍她。
  “没事的。”林喻跟她差不多大,性格却像个大姐大,于凉凉说,“你也别总顾着我了,自己回家也要小心点。”
  “你放心,我坐公交车。”
  正谈着,张汝龙等的人似乎出现了,穿件橙红色花格子衬衫,面对张汝龙,个头看起来很高,身形偏胖,恰好张汝龙脑袋被挡住脸。
  “好像不是咱们学校的人,不会是什么校外的小混混吧?”林喻揣度,现在学校里还有什么人肯理张汝龙?
  于凉凉刚想回答,站在张汝龙面前的那个人忽然侧过来,正好能够让人看清楚他的容貌。
  骤然站定。
  瞬间,昔日的痛苦有如无数蚂蚁爬上脊椎般密密麻麻,全身针扎虫咬般战栗感,甚至让于凉凉无法迈动一步。
  “怎么了?”林喻问。
  她摸了摸于凉凉的手:“哇,你的手好冰。”
  于凉凉想说“没事”,可她此刻什么都说不出来。
  恐惧攫取了她的身心。
  特别是当那个人的目光望过来时,她听见自己声音微弱而飞快地说:“我有点事,先走了。”
  “哎。”林喻都来不及回答她,就看到她往教学楼走去,“干嘛要往回走?”
  林喻回头望了望,张汝龙正往这边看。
  黎疏走来。
  “唉,凉凉刚刚是不是因为看到张汝龙就跑了,看来她是还没忘了那件事?”林喻立刻同情地说。
  张汝龙是一方面,但黎疏皱起眉头——
  为何那个人,却令他有种隐隐的厌恶感。
  作者有话要说:过渡章。
  我以为这章就能写完,没想到还要有一张。
  跟前世的第二任夫君碰上了。


第19章 绝望吗?
  于凉凉独自坐在操场边缘的台阶上。
  望着夕阳。
  世界上不是只有好人才重生吗,难道坏人也可以?如果坏人会重生,会新生,又为什么偏偏让他们碰见?
  书包里的手机响了,于凉凉拿出来,是妈妈。
  她已经到了学校门口,于凉凉在通话中应了两声好,起身往学校门口走去。
  希望张汝龙和那个人不要在那里。
  希望自己以后都不要遇见他。
  很庆幸,学校门口没什么人,张汝龙和他已经离开,于凉凉打开车门,坐上后座。
  于妈妈在后视镜里瞥了她一眼,见她有些心事重重的样子,故意开玩笑道:“今天那个男生没有再跟着你啊?”
  “没有。”于凉凉说。
  “哦。”于妈妈微妙地顿了顿,“说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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