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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肆-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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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了两次才成功。
两人站在门口等了两分钟,刘厚仁才将车停好。
刘厚仁有些不好意思,搓着拳头走上前来,说道:“嗨呀,我这车才提的,开得还不太习惯,不好意思久等了。”
季谣忙说:“没事的没事的。”
刘厚仁走到门口,一边说话一边按开了电子门锁:“我这房子也才装修好搬进来,有点简陋,别见外别见外。”
说完,打开门。
季谣被金光闪闪的屋内陈设晃花了眼睛。
有点简陋……
难道要纯金贴上去,再摆一排钻石才叫不简陋吗?
一走进去,十个佣人齐刷刷站成一排,齐声道:“欢迎先生回家。”
季谣:……
季游:……
刘厚仁给为首的人说:“林管家,把我炖的羊肉汤盛两碗来。”
又转头和善地对他们说:“你们先坐一会儿,我上楼去换件衣服,羊肉汤是我自己炖的,冬天冷,喝一碗吧。”
两人道了谢,在镶着金边的餐桌旁坐下。
佣人很快端了两碗羊肉汤上来。
碗都是带金边的。
看来刘先生真的很喜欢金色……
羊肉汤炖了八个小时,汤底是用羊头炖出的,汤色醇白浓郁。
季谣拿着勺子喝了一口,膻味不重,味道不错。
刘厚仁还没有下楼,季谣好奇地问管家:“之前住在这一栋的人呢?他们搬家了吗?”
之前的邻居姓顾,家里有对双胞胎女儿特别可爱,季谣本来还着回来看看她们,没想到现在已经搬走了。
管家站得端端正正,目不斜视地回答:“是的,先生花了一倍的价钱外加南府公馆的一栋新楼,和顾家进行了交换。”
季谣:……
哦,真有钱……
南府公馆的房子寸土寸金,比南湖别墅的房子贵一倍不止。
看来刘先生为了博美人一笑,离妈妈近一点,真是下了血本。
季谣又问:“那么刘先生是为了我妈……就是杜珍杜女士才搬来这里的?”
管家听到“我妈”这个词的时候,眼神动了动,很快恢复如常:“小姐,虽然您是先生未来的女儿,但是这件事涉及先生的**,我不方便告知。”
季谣:????
合着从刘先生到他家的佣人,都认定了她妈会和刘厚仁在一起吗?
杜珍本人知道这件事吗?
季谣对刘厚仁的自信自愧不如。
她都不敢确定自己妈会不会原谅自己,但是刘先生就敢认定自己妈妈会接受他了。
很…… 很有勇气。
单从他敢追自己妈妈这一点来看,就勇气可嘉,值得赞赏。
季游在旁边一直沉默地喝着羊肉汤。
过了一会儿,刘厚仁换好了衣服从楼上下来,头发也吹干了,梳了个周润发式的背头,还打了发蜡。
他穿着一身满logo的fendi新款外套,脸上笑嘻嘻的,看上去很开心的样子。
“让你们久等了!”刘厚仁声音如洪钟,“谣谣和游游对吧?我没记错你们的名字吧?”
季游干笑了两声:“…… 刘先生好记性。”
但是为什么要叫他游游?!
刘厚仁坐在两人对面,佣人很快也给他端上了一碗羊肉汤。
刘厚仁亲切地关心道:“你们来南城要呆多久啊?”
季游礼貌地回答:“我们后天就离开。”
刘厚仁:“回江城吗?”
季游点了点头。
刘厚仁:“那我安排一下。林管家,申请一下航线,后天送游游和瑶瑶回南城。”
林管家拿出本子记下:“好的先生,是安排您新购买的湾流G650吗?”
刘厚仁:“对,就这个!”
季谣和季游同时倒抽一口凉气。
“刘先生,我们已经订好了机票,实在不用麻烦。”季游笑着拒接。
刘厚仁:“不麻烦!不麻烦!我换G650就是想带阿珍……你们妈妈去度假的,她一直,一直没时间。刚好你们来了,坐坐试试吧,坐民航太挤了。”
提到杜珍,刘厚仁历练老成的脸上都会浮现起一种特别天真的笑容。
季谣有些好奇,问道:“刘先生,你是怎么和我妈认识的啊?”
听到这个问题,刘厚仁双眼放光,立马来了精神:“啊,这件事得从半年前说起——阿珍半年前要找物流公司合作,我刚好来到南城出差,朋友介绍我们认识……哦不,合作合作。阿珍那天特别漂亮,黑色的长裙,戴着珍珠耳环和项链,一眼就让我为之倾倒!我们那天吃的是粤菜,阿珍特别喜欢白切鸡还有虾饺。”
林管家在一旁小声提醒:“还有甜汤,衣服上还别了香奈尔的钻石胸针。”
刘厚仁一拍桌:“对对对!阿珍还喜欢喝甜汤,那□□服上还有香奈尔的胸针!”
季谣流下一滴冷汗,看样子林管家已经听这个故事听了很多次了。
已经耳熟能详到这些细枝末节都记得了。
现在做管家也不容易啊。
刘厚仁滔滔不绝,仔细回忆他是如何对杜珍一见钟情,又是如何举家搬迁到了南城。
季谣和季游相视一眼,交换了一个“我就不该问这个事”的眼神。
终于,在刘厚仁第37句“阿珍啊”后,故事结束。
季谣松了口气。
结果,刘厚仁一拍桌:“对了,你们知道吗,阿珍为了我特意养了一只法斗,还说下次我再去找她就放狗咬我。阿珍太可爱了,法斗除了叫得厉害,哪里会咬人呀,那一排小牙牙,我皮糙肉厚的,咬着我了它指不定还会牙疼。我知道阿珍肯定是喜欢我又不好意思直接说喜欢我。你们千万别给阿珍说啊,我都知道,阿珍故意欲拒还迎呢。”
季谣:……
季游:……
不过听到杜珍又养了一只法斗,季谣心里还是悸动了一下。
小时候杜珍唯一给她买过的生日礼物就是一只小法斗,那时候杜珍生意忙,她闹着要养。
原本没想着她会同意,杜珍也一直说自己不喜欢狗。
可还是在季谣生日的时候给她抱了回来,还说是别人送的,养两天就丢了。
结果杜珍倒是没把狗丢出去,但在季谣养了不到半年的时候,保姆开门的时候没注意,狗跑丢了。
季谣还难过了很久。
后来季谣去了江城,在季家养了一只。
段如月非闹着说她不喜欢狗,软硬兼施,逼着季谣送走了。
刘厚仁虽然说起杜珍就滔滔不绝,但是打心眼里对两兄妹客气。
除了一直在“阿珍啊”之外,季谣对他印象倒还不错。
三人愉快地聊了半个小时,季游看了看时间,说:“刘叔叔,时间不早了,我和妹妹要先离开了。”
刘厚仁看了看手腕的劳力士,说道:“这不还早吗?留着吃了晚饭再走吧,晚上就住我家吧,这房子我一直一个人住着,挺空旷的。”
季谣:“您一个人住呢?”
她看了一眼背后那一长排佣人。
刘厚仁:“对啊,他们都住在隔壁那栋,这一排的房子除了阿珍那栋我都买下来了,你们喜欢叔叔送两栋给你们?”
季谣连连摆手:“不了不了谢谢叔叔。”
一见面就送房子,这谁敢收啊。
刘厚仁见两人执意要离开,也不好多留。
他把兄妹两人送到门口,拿了一张名片递给季游。
季游礼貌地和他交换了名片。
两人上了车,刘厚仁还像个老父亲一样,拦都拦不住非要送两人上车,还一直在车窗外说着:“有事找叔叔就给叔叔打电话啊,记得帮我在阿珍面前说说好话哦。”
季谣和季游今天说的最多的话就是“谢谢刘先生”、“不用了刘先生”。
直到后视镜再也看不见刘厚仁站在路边,挥手送别的身影,季谣才松了口气。
太客气了,客气到让人招架不住。
“我的天…… 今天没有搞定妈妈是意料之中,但是没想到…… ”季谣后半句话没说出口,季游也懂了个大概。
季游握着方向盘,目不斜视地说:“我倒是有听说过刘先生。”
季谣有些好奇,问道:“哥,你给我讲讲呗。”
季游:“刘先生白手起家,九几年的时候在沿海一带做小贸易,赶上了好时候加上有生意头脑。他的国际物流公司,在大陆甚至港澳地区都是数一数二的。”
季谣听完,认真地说:“就是有点恋爱脑。”
季游笑了笑,说:“我觉得倒是还不错,他知道妈喜欢喝羊肉汤,能亲自下厨给妈煲上这么久的汤,送汤的时候妈不领情还泼了一身水,这都还不生气。刚才谈话中,他能记下妈很多小习惯,看样子应该是真的挺喜欢妈的吧。”
季谣点了点头,这点她是认同的。
妈不吃葱,不吃苹果…… 很多小细节他都烂熟于心,信手拈来。
“这么一说,我倒觉得还不错…… ”季谣小声说。
季游:“我也是。”
除了“阿珍啊”听着实在让人有些头疼之外,都挺好的。
晚上季游不忙,和季谣去以前学校看了看老师。
第二天在视察完工厂后,下午又去了南湖别墅。
敲了半天门,没人开。
倒是刘厚仁不知道哪听见了,走出来站在隔壁院子里,笑嘻嘻地说:“阿珍呆着趴趴自驾游去了。”
趴趴就是那只小法斗,这名字还是刘厚仁告诉季谣他们的。
趴趴吃的狗粮也是他亲自让人从国外带回的,这也是杜珍唯一接受的刘厚仁送出的礼物。
刘厚仁留着两人吃晚饭,两人也不好推脱。
席间除了刘厚仁时不时来一句“阿珍啊”之外,三天聊天倒挺愉快。
刘厚仁见多识广,涉猎广泛,不管是现在的楼市还是季谣所在的设计行业,他都有了解。
他上一句还是“南城的供需关系注定房价还有上涨空间”,下一句就是“中国设计行业发展迅猛,这几年红点和i
F奖都有花落中国,中国设计行业未来前途无量。”
散席后,刘厚仁惦记着:“要不就坐我的飞机吧?”
季谣和季游谢绝了他的美意,刘厚仁也不再为难。
只是念叨着让他们常过来看看,阿珍一个人在家寂寞。
两人答应了下来。
*****
沈肆行在第二天的时候终于坐不住了,中午吃饭的时候给沈承行发了个消息,拜托他帮忙查一下季谣最近有没有航班信息。
他昨天下班的时候去工作室敲了门,小土豆也不在。
沈肆行硬憋着一口气,还生气着季谣不辞而别,明知道她肯定开机了,就是不打电话过去。
下午下班的时候,沈承行踩着点给他打来了电话。
“喂,哥。”
沈承行:“查到了。”
沈肆行开门见山地问:“她在哪?”
沈承行反问:“弟妹去哪你都不知道?”
沈肆行:“……嗯,我们吵架了,她没告诉我去哪了,我要去找她。”
沈承行笑了笑,“倒也不用了,她明天就回来了。”
沈肆行听到季谣是和季游一起外出的,放心了不少。
问了明天航班到达的时间,道谢之后就挂了电话。
第三天傍晚,七点的时候飞机降落在江城机场。
董叔在机场接了两人,季游让季谣跟着一起去家里吃顿饭,豆豆刚才在电话里一直念叨着她。
季谣想着回了家也是冷冰冰的,倒不如去季家来的开心。
就同意了下来。
机场和观海公馆在两个方向,进了公馆大门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了。
天已经是漆黑一片。
季谣看着点点星光点缀的夜空,又想起了沈肆行。
只要回到江城,她就会难过起来。
车驶上坡,就在快要开到门口的时候,季游看见家门外停着一辆路虎,沈家二公子正靠着车门抽烟。
“谣谣,沈家二公子。”季游这话是故意说给季谣听的,那天晚宴,虽然他不知道两人的关系。
但是也因为沈肆行放筷子的声音太大,猜出了几分。
再加上他隐约对那天牵着季谣的人影有印象,今天这么远远一看,就更确定了。
季谣:“啊…… ”
她回过神来,才看到不远处靠着车门,高大的身影在黑夜显得有些寂寥的沈肆行。
他穿这么少,就一件大衣,不冷吗?
也不知道把自己上次给他买的羽绒服穿上。
她的心揪着疼了一下。
“哥…… 把我停在门口吧,我等等自己进去,你先吃饭吧。”
季游点了点头,说:“好。”
然后让董叔停了车。
季谣慢慢走向沈肆行。
沈肆行把抽了一半的烟直接往地上一丢,火光点点绽开,又被沈肆行狠狠一踩灭了。
季谣站在他面前不到半米的地方,低头不语。
两人陷入了沉默。
周围安静,住宅离大路还隔着一个大院子。
季谣连风声都听得一清二楚。
终于,沈肆行忍不住了——
“季谣,你有脾气走,那你还回来干嘛?”
第46章
季谣几天没见沈肆行,四目相对的一瞬间。
百般情绪涌上心头。
她鼻尖一酸,视线都模糊了。
换作以前,几天不见她肯定会扑到沈肆行怀里撒娇。
“我…… ”季谣的声音很轻,风一吹,飘到了沈肆行的耳朵里。
沈肆行这几天的着急、慌乱,在此刻都化成了愤怒。
他紧紧攥着拳头,背脊挺得笔直,气质矜贵冷傲。
咬着牙说:“你去哪了?”
季谣的去向他一清二楚,但是他还是想亲口听季谣给他解释。
季谣低着头,说:“我找我妈去了,回南城了。”
沈肆行轻笑一声,反问他:“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季谣知道这件事是自己理亏,认真解释:“我有给你打过电话,你关机了。”
沈肆行紧紧逼问:“那你为什么不给我发微信、短信?你走得倒是挺潇洒,这几天玩得开心吧?”
季谣受不了沈肆行咄咄逼人的样子,她被沈肆行的气场压的喘不过气来。
沈肆行站在季谣面前,路灯下他高大的影子把季谣娇小的身躯完完全全笼罩住了。
季谣眨了眨眼,努力收回了快要掉下的泪水,说:“我去不去哪有你什么事?我回来或者不回来,都和你没关系。”
沈肆行气急了,反而笑出了声。
嘴角勾着,眼神晦暗不明,“好啊,季谣。”
季谣白色的大衣外套里面只穿了一件燕麦色的毛衣,一条薄薄的牛仔裤和马丁靴。
江城昨晚下了雨,气温又下降了几度。
她把衣襟拉紧了一些,肩膀缩了缩。
这点小动作没能逃过沈肆行的眼睛。
“上车去说。”沈肆行说。
他转身,向车的方向走了两步。
没听见季谣的脚步声,沈肆行转头看着她,说:“上车说,站在路边冷。”
季谣想了想,还是慢慢走向沈肆行的车。
上车后,沈肆行打开了空调,把车内的小灯打开。
车内温度骤升,沈肆行取下了眼镜丢在中控台上。
“啪”的一声打破了车内的沉默,季谣抬起了头。
“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没有我就走了。”季谣目视前方,不敢转过头去看沈肆行一眼。
她怕再看沈肆行,再看到她深爱的脸,他漆黑的眼睛。
她很忍不住。
季谣心很软,但是她现在想心狠一次。
至少两个人现在都需要冷静。
沈肆行因为情绪波动,声音没控制住高了几度:“季谣,你现在是想干什么?家也不回,不辞而别这么多天……”
沈肆行话还没说完,季谣激动地打断了他:“你现在是在怪我吗?我告诉你了我给你打过电话你关机了,你找不到我不知道先问问我吗?就像你说的,为什么不发微信问我,不打电话给我!”
沈肆行憋着一口气,死要面子地说:“凭什么要我先找你,是你先走的!”
他也给季谣打了电话,她明明也关机了。
季谣深吸一口气,偏过头去,“我不想和你吵架。”
沈肆行手抓着方向盘,指关节因为用力都发白了。
季谣向右看了一眼,没有看见车的门把手在哪。
她伸手碰了碰顶上的车门灯,车灯打开后,她找到了车门把手。
正要拉开的时候,沈肆行眼疾手快,拉着季谣的手又把门带上了。
“跟我回家,你现在是家都不回了吗?”沈肆行声音压的很低,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
手死死地拉着门。
季谣也不松手,反问他:“回家?这里也是我家,海樾你愿意住你就住,我现在不会回去!”
沈肆行的手冰凉,盖在季谣的手上。
两个人冰凉的手靠在一起,在听见季谣这话的一瞬间,沈肆行手松了松。
说完,又要伸手去拉车门。
趁沈肆行愣住的一瞬间,季谣又拉开了车门。
冷风趁虚而入,吹进了暖气十足的车内。
沈肆行一慌,心里泛上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
不能让季谣下车,他在害怕。
害怕季谣走了就不会回家了。
沈肆行抓着车门把手,把门往回拉。
季谣担心自己的劲小,左手伸到了车门缝里。
沈肆行想松手已经来不及了。
就在季谣左手伸到缝隙的一瞬间,沈肆行也拉上了车门。
“啊——!”
猝不及防,季谣的左手手指被车门夹住了。
手指尖传来一阵剧烈的刺痛感,季谣左手中指的感官反应被放大。
火辣辣的疼痛从指尖直直蹿到脑神经!
季谣那一瞬间除了痛,没有其他任何感觉。
眼前的视线也开始像走马灯一样,从模糊到开始闪烁。
沈肆行一下子慌了神,拉开车门,把季谣的手握着,放到面前。
鲜血顺着指甲边缘渗出,鲜红的血色全部印在了沈肆行的眼底。
季谣除了痛,还感觉自己手指尖仿佛能感受到脉搏的跳动一般。
还有无数根细针,密密麻麻扎在了指甲根部的位置。
瞬间,身体所有的触感都集中到了中指。
沈肆行从没如此慌乱过,说话的嗓音都在颤抖:“谣谣,我马上带你去医院,对不起,对不起。”
沈肆行从纸巾盒里抽出了两张纸递给季谣,慌不择路地安慰着季谣:“谣谣不怕,对不起谣谣……对不起。我马上送你去医院,不要用纸巾直接碰指甲,血要是滴出来了你就擦擦。”
他一直在念叨着:“不怕,不怕,不会有事的。”
沈肆行从没如此失态。
他像犯了错的孩子,心虚、害怕、恐惧涌上心头。
季谣看着自己的手指,没有回答沈肆行。
但他连按下点火键的手都在抖。
季谣的眼泪终于流了出来。
沈肆行一路上都在超车、加速……
开到最近的医院不过十分钟,沈肆行却觉得像开了十个小时一样漫长。
沈肆行把车停好后,急匆匆下车,走到季谣那边,拉开了车门。
“来,谣谣下来。”沈肆行温柔地说。
车底盘高,沈肆行扶着季谣的右手下了车。
下车后,他带着季谣到了急诊室。
急诊科的灯亮着。
“医生,医生!”沈肆行着急地喊着。
完全没了往日的冷静自持。
急诊医生是位中年女医生,沈肆行扶着季谣坐在椅子上。
医生简单询问了一下情况,先用碘伏帮季谣消毒。
碘伏擦上手指,针扎般的疼痛再次传来,季谣忍不住倒抽一口凉气。
沈肆行抱着季谣,大手摸着她的头发,说道:“不怕不怕。”
季谣闭上眼,死死咬着牙,再痛都不发出一个音节。
右手紧紧攥着,指甲把掌心都按出了印子。
血有些凝固了,医生帮季谣处理好血迹之后说:“先去照个片吧,骨头没有问题的话就没什么大碍。”
沈肆行问季谣:“你身份证在吗?”
季谣声音很轻,有些虚弱:“包里。”
沈肆行在季谣大衣的外套包里找到了季谣的身份证,他叮嘱季谣:“放射科在二楼,我先去缴费,你直接在二楼等我好吗?”
季谣脸色惨白,点了点头。
沈肆行不放心,还是把季谣送到了二楼。
“等我,一定要等我。”沈肆行又在叮嘱了一句。
季谣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门诊大楼的电梯很慢,沈肆行干脆跑楼梯。
明知道季谣会在那里等着他,但他却还是加快了脚步,直到看见季谣瘦小的身影坐在那,他才放慢了脚步。
缴完费之后,沈肆行带着季谣去照片。
晚上医院人不多,很快排好了片子。
医生对沈肆行说:“等二十分钟在自助取片机上刷身份证就可以取了。”
沈肆行道谢之后,和季谣坐在走廊的椅子上等着时间到了取片。
冬夜的寒风从穿过走廊。
沈肆行担心季谣冷着,把她的右手拉着,捂在手心里。
季谣看了沈肆行一眼,悄无声息地抽回了手。
沈肆行看着空空荡荡的手,张了张嘴,想说什么话到嘴边却又收了回去。
这二十分钟过得太漫长,漫长到沈肆行觉得季谣都快离开他了。
在等片的时候,季游打来了个电话。
“喂,哥。”季谣声音有些虚弱。
“对不起哥,你帮我给豆豆道个歉,我过几天来看他。”
“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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