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短情长_紫千红-第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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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欢迎光临！”
　　进去准备了一下，服务生小灵刚端着一盘考好的蛋挞走出来，惊见这么早就有客人上门，还是一个超级亮眼的大帅哥，心情瞬间也无比的美丽。好蛋挞，热情得跑了上去：
　　“先生…您好…有什么能为您服务的？！”
　　在蛋糕店做了那么久，她从来没见过这么贵气、这么阳刚味十足的男人，成熟优雅，迷人至极，像是从世界杂志上走下的超模一般——
　　“我想…买个蛋糕！”
　　“嗯，好…我们这里各种各样的蛋糕、面包、甜点种类非常齐全，应有尽有，不知道您要哪一种？是自己吃还是准备送人？！生日蛋糕？时尚甜点？美式？意式？我们这里有精装版、家庭版、便捷版…告诉我您的要求，我们一定为您做到满意为止！”
　　望着面前养眼的男人，小灵不自觉都热情得过火。
　　“这个…我…我也不知道…”
　　不知道买个蛋糕，还有这么多名堂，一瞬间，霍黎琛明显有些迷糊。他只是很确定，不是生日蛋糕。
　　努力回忆着，霍黎琛一边比划，一边费劲描述着，却也不确定自己前言不搭后语的描述，她听不听得懂：
　　“有没有一种蛋糕是用塑料还是玻璃杯盛的…好像是白色的，软软的，甜甜的，上面应该覆盖着一层黑色的碎末…像是巧克力之类的东西吧，大概…这么大…”
　　“呵呵，先生，您说得是…提拉米苏吧！是不是要送给心上人的？！这个…还要等一会儿，我们的师傅还在做！先生，真有心，一大早跑来订提拉米苏——”
　　“提拉米苏？！原来这个蛋糕…还有个这么美的名字！”
　　听着小灵的说道，霍黎琛情不自禁的喃喃低语，好熟的名字，陌陌好像有告诉过他吧！
　　“是啊！这个提拉米苏…说不上多好吃，我觉得有些甜，可喜欢的人真不少，经常断货的！很多恋人都喜欢买这个传递情谊，无须多言，实惠又浪漫的甜点！学生情侣特别喜欢。今天周末，过了九点，来买蛋糕的人就会特别多，幸亏您来的早，晚点说不定还要排队呢…”
　　“传递情谊？提拉米苏…有什么特别的意思吗？”
　　突然抓到导购话里的深意，霍黎琛心情一阵莫名的激荡。
　　“当然了！提拉米苏，是一种意大利式蛋糕，由泡过咖啡或兰姆酒的手指饼干，加上一层马斯卡彭、蛋黄、干酪、糖的混合物，然后再在蛋糕表面洒上一层可可粉而成。传说，好像是一个意大利士兵…对，开赴战场前，他的妻子，用所有能吃的东西为他做了一个糕点，就是提拉米苏！寓意，‘带我走’和‘记住我’，带走的不只是‘美味’，还有浓浓的爱和幸福！所以很多情侣跟爱人都很喜欢这款甜点，希望自己的老公或者妻子永远记得自己、记住两人的爱、记住幸福的感觉…。先生，提拉米苏来了，您看是这个吗？”
　　“嗯，是！是！给我一个——”
　　磁性的声音难掩哽咽，从盘子中拿过一个心形的小杯，霍黎琛掏出一百块，转身离去。
　　原来，这个小杯有个这么美丽的名字，提拉米苏，带我走，记住我，爱，幸福！
　　这就是曾经身为妻子的她…等他的真正心情吗？
　　捧着手中还泛着热度的小杯，霍黎琛像是捧着最珍贵的宝贝小心翼翼，心却像是被凌迟般痛苦不已，她的爱跟幸福，是他今生最想要、而今却是唯一负担不起的奢侈品。
　　“先生，还没找您钱。。”
　　身后的呼唤声急切飘渺，霍黎琛却充耳不闻，捧着提拉米苏坐回驾驶座，全心全意、一点点品尝着这曾经不甚厌恶、不曾细品过的美食，淡淡的香滑甘甜唇齿萦绕，脑海中浮现过一抹娇俏的妩媚丽影，待霍黎琛一点没有浪费地吃完整个甜点，他的眼睛还是禁不住湿润了。
　　停了近一个小时，霍黎琛平复了所有的情绪，才慢慢发动了车子。
　　****
　　刚到门口，一打眼，霍黎琛就看到了门口倚立的绿色身影，像是枯槁的大地上那一抹生机盎然的唯一色彩，鲜亮刺目，抬步之际，他脸上的悲伤已然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贯的冷漠。
　　“你来这里做什么？！我很累，没空招呼你！”
　　没好声没好气地说道，只是一眼，他还是看到了她眼底的红肿哀伤，连攥握的手都不禁青筋暴突。
　　知道她心里不好受，他却不得不逼着自己狠下心。
　　如果不能给她幸福，他必须让她死心离开，永远忘记对他的爱。
　　挥手挡住他，陌陌视死如归：“要我走，给我个理由！”
　　甩手，一个用力，霍黎琛将陌陌拉到了一边：
　　“你烦不烦！”
　　“琛…你告诉我，这一切不是真的，你才刚刚跟我求过婚的，你说过会照顾我一生一世的？！为什么突然变成这样？！我们是夫妻啊，名正言顺的合法夫妻啊！有什么事，你不能告诉我？夫妻…不该是同甘共苦的吗？如果我做了什么惹你生气了，你告诉我，我可以改的！如果你不再爱我了、不想要我了，只要你看着我的眼睛，亲口跟我说！我以后都不会出现在你面前，要我走，就给我个理由！”
　　受不了他天渊地别的冷漠无情，陌陌紧紧拽着霍黎琛的胳膊，说好不再哭的，眼泪还是忍不住地啪啪直掉。
　　“我…我…真是…烦人！”
　　听着陌陌的独白，霍黎琛的心理越发不好受，如果可以告诉她，他又怎会瞒着她？！可是要他对着她撒谎说不爱她、不想要她，霍黎琛试了几次，竟然都说不出口，辗转了几回，霍黎琛烦躁地扔下两个字，不得不绕开了她。
　　哭哭啼啼地一路追着霍黎琛进了门，陌陌始终像是个小尾巴似的跟在他身后，却始终跟他保持着三米的距离，他走，她就跟，他停，她也停，他赶人，她也当没听见。
　　一路尾随追进了卧室，霍黎琛走向衣柜，抽过睡衣，瞥了瞥身后耷拉着脑袋跟着他、一脸可怜兮兮、狼狈卑微的陌陌，无语却也无奈。
　　瞪了她许久，赶人的话他始终还是没有说出口，抱着睡衣躲进了浴室，‘砰’得一声甩上了门。
　　心，一阵猛烈的抽搐…
　　抬眼瞥了瞥那颤悠晃动的浴室大门，斗大的泪珠翻滚滑落，不安地翻搅着手指，停下步子，陌陌像是罚站般一动不动地发起呆来。
　　‘他就真的这么讨厌她、这么不想看到她吗？’
　　烦躁地躲进浴室，霍黎琛才想起自己回来之前好像已经洗过澡。一边像是跟衣服有仇似的撕扯着，霍黎琛还一边难受地直撇嘴，心乱如麻，他感激上苍赏给了她这样一个美好、深爱他的好女人，却又可奈何上苍给了他这样的命运。
　　任强大的水流狂烈地冲刷过身体，霍黎琛放纵自己泪随水落，唇边，咸涩难忍，粗粝的大掌擦过悲痛的脸庞，想着门外爱到心痛的女人，霍黎琛紧紧压抑、丝丝流露的粗吼消弭在哗哗而下的流水声中，带着无奈的苦楚，也带着深爱的绝望。
　　挥手砸到水龙头的开关上，霍黎琛仰天长叹许久，待脸上的白色浴巾滑下，刀刻般的俊毅面孔已然换上一张千年不化的冰冻冷漠。
　　套上睡衣，霍黎琛倏地拉开门，一抬眼，无底的眸子猛然对上一双无辜委屈的水漾大眼，瞅着陌陌那招人心疼、惹人心慌的楚楚娇态，喉结沉痛的来回滚动着，四目对望，仿佛想要将那美丽的身影永远刻入脑海，又仿佛恨不得时间永远停驻在这一刻，两个人都像是顷刻化作了雕像，久久未动。
　　回过神来，霍黎琛收敛眸光，倏地寒下脸，越过陌陌，无语地往一侧的衣柜转去。
　　“琛——”
　　明显的感受到霍黎琛眼底无法掩饰的爱意，陌陌鼓起勇气，转过身子，没有上前，只是委屈地轻轻唤了一声，柔哑的嗓音冗长而贪恋。
　　霍黎琛刚抽过西装，身后陡然响起让自己心若刀绞、柔肠干断的温柔轻唤，倏地侧转身躯，诡谲的眸子却戾光冉冉，霍黎琛生气地一把狠狠将西装摔到了地上。
　　愤怒的样子吓得陌陌不自觉身子一颤，怯怯地抬头望向前方，大气不敢喘，小手揉…捏着手中的皮包，不安地紧咬红唇，连那到了嘴边想说的话，都硬生生给咽了回去。
　　斜瞪着对面被吓得浑身哆嗦的小可怜，霍黎琛掀了几次的嘴皮子，却再也狠不下心来，无语地扭过头，霍黎琛又弯身拾起地上的西装，开始换衣，动作利落而优雅，一如往昔的沉稳而尊贵，没有半丝的尴尬。
　　换过衣服，霍黎琛抬眼瞥了瞥几米之外一动不动的陌陌，拿过床上的车钥匙，一声不吭，转身又往外走去
　　他一动作，陌陌本能的侧身就想追；站了太久，发麻的脚步一阵虚浮，一着急，一个飞速的扭身，急切，动作却明显不利索地，扑腾一下就摔倒在了地上。
　　“嗯…”
　　疼痛的闷哼娇呼出声，霍黎琛本能地已经转过了身子，往回走了两步，却在想要弯身之际猛然警醒，握紧双拳压下心底的不舍，又直了起来：
　　“我不是个好人！不值得你如此！回去…好好过你的日子！以后…你都自由了！我不会再缠着你，什么时候……你找到心爱的男人，结婚前，我的离婚书…就是你的贺礼！”

　　☆、149　我不要离婚！

　　“…。什么时候…你找到心爱的男人，结婚前，我的离婚书…就是你的贺礼！””
　　俯瞰着心爱的女人，每一句话。每个字，却都是拿刀子剜过自己的心口、而后再刺向陌陌鲜血淋漓的心，伤人一千，自损八百，这句话，果然一点不假！
　　“什…么？！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不要离婚，我已经爱上你了，这辈子，我只想跟你在一起。我不离婚！你怎么能在这个时候对我说这种话？你真得…不要我了？！为什么？你明明就还是关心我的，不是吗？！我不是傻子，我有感觉，我能感觉到你对我是真心还是虚情假意！是不是…我做了什么惹你不高兴了，还是你有什么事…我脑子有些乱，或许我不够聪明，想不明白，可你可以告诉我啊！从我对你动心开始，我就知道你是做什么的！不管你是好人、坏人，我就是喜欢你、就是爱你，既然我选了你。这辈子我就不后悔，就算要跟你下地狱，是我选的。我都认了！”
　　不敢相信，竟然从他的口中听到了‘离婚’二字，陌陌突然意识到事情大条了。就算流产那一刻，霍家人一致倒戈站在她一边，他都是顶着压力死守婚约！
　　努力了大半年，她的心房已经被他攻破，甚至愿意陪他去死，他却选择在这个时候推开她？他们不是要办婚礼了吗？！他到底把她当什么？
　　爬起身子，陌陌紧紧抓握着霍黎琛的衣袖。绝望地哭喊着。
　　“苏小姐——”
　　一愣，陌陌不禁他生疏的话语惊呆了。
　　“别傻了！该说的，我都说得很清楚了！既然你知道我是什么人，你就该明白，跟我…不可能有未来！我对女人…没有真心！”
　　“不！我不相信，你曾经为我做的一切都是假的，都是虚情假意！如果要我走，就别用这种模棱两可的借口糊弄我！我不是傻子！我有感觉，我会分辨——”
　　转身绕道霍黎琛的身前，陌陌泪水刷过的清亮双眸直直望向深邃的眼底深处，坚定执着而认真。
　　“你？！你怎么这么死心眼？！我…我去加班！”
　　‘不爱’两个字像是滚大的铁球塞在霍黎琛的喉咙间，不管怎样努力，他始终还是挤不出，烦躁地吼了一声，绕开陌陌，转身往门外走去。
　　天知道，这一生，这一刻，所有的女人都算上，加起来也比不过而今的一个‘她’！从来没有这么爱过一个女人，从来没有如此用心、如此痛彻心扉，这一刻，霍黎琛并不好受。
　　不知道从哪儿来得决心，陌陌就像是小尾巴似的，固执得一路跟在他的身后。她深知，如果自己就此离开，他们之间，就真的…完了。
　　希望，有时候就像是那冰天雪地里的一丝火星，努力点，就有燃烧的可能，不努力，不费吹灰之力就会烟消云散地永远熄灭。
　　*******
　　“小姐，今天是休息日，请问你找谁？有预约吗？”
　　一路跟在霍黎琛的身后追到公司门口，陌陌却在大厦门口被两名身穿制服的警卫拦了下来。
　　抬眼瞅瞅前方五米之外站定的高大身影，陌陌轻咬红唇，没说话。
　　两名门卫顺着陌陌的目光瞥向前方的总裁，见霍黎琛只是站定身子回头轻轻瞥了一眼，转而却是一声未吭地，往专属电梯走去，面面相觑，两个门卫也有些傻眼：
　　这是什么意思？
　　两人看起来是认识，可老板的反应…又不太像是要放行，两人疑惑地你瞅瞅我、我看看你，又不约而同地将目光调向了门口的漂亮女人，正犹豫着该不该放行，却见陌陌默默垂下头，竟然抱着包包转身离去。
　　直勾勾地目送陌陌拐向大门的一侧，两个保安见她像是被人遗弃的小猫般，孤零零地瑟缩在门口一侧的台阶上，还乖巧懂事到避开了门口，没有给他们添半分麻烦，一瞬间，他们的心头倒泛起了一股罪恶感。
　　要是换作正常的工作日，这样有损公司形象的一幕，他们定然凶神恶煞地赶人了，可是今天是周末，本来就是休息日，两人自然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电梯门口，霍黎琛站定身子，还是不自觉地回头望了望门口，顺着超大的落地玻璃窗，瞥到了一角微露的半片绿色身影上，可怜兮兮地…
　　心，瞬间拧得厉害！
　　‘真是个傻女人！为什么不走？！为什么要无声无息地跟着他，无怨无悔地在那儿等？！’
　　踏进电梯，走进了空洞的办公室，高大的身躯埋入按摩椅，连电脑都没开，就开始发呆。
　　两个人，一个在屋内默默思念，一个在屋外静静等候，同样的心系彼此，同样的深情难忘，却是一个极力想要推开，一个奋力想要靠近。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想着楼下可能还有个风吹日晒等着自己的傻女人，霍黎琛哪里还有心思工作，或是烦躁的来回踱步，或是埋进座椅就发呆，最后，他干脆跑到了走廊一头的透亮阳台，透过硕大的玻璃窗，静立着，远望着那蜷缩却亮眼的绿色一点。
　　同样的凝望动作，霍黎琛一动不动地维持了一个上午，带他回过神来，他已经站立了近四个小时，而时间也早已过了下午一点。
　　肚子抗议地咕隆乱叫，瞥着地下那从未移动的绿点，霍黎琛又是心疼又是心伤，还是忍不住的拿起车钥匙走了出去！
　　‘真是个执拗的蠢女人？！呆坐这么久，还不死心吗？为什么不走？不饿吗？不知道自己的胃是个什么状况？！’
　　*******
　　吃了称砣铁了心，整个上午，陌陌就静静坐在一角，不时用眼角的余光扫描着门口的动向，却比任何的守门人都来得尽职。
　　她已经下定了决心，这一次，她要一个明确的答案，不管他怎么对她，她绝不稀里糊涂的离开。
　　不经意地一个打眼，瞥到门口再度晃动的影像，无意识地…陌陌已经调转了方向，熟悉的轮廓眼底清晰，像是突然发现猎物的豹子，懒散的眸子瞬间放光，精神抖擞地蹭得一下就跳了起来。
　　不停地拍打着自己酸涩麻木的双腿，一双圆滚滚的大眼睛还紧张地盯视前方，陌陌费力地蹦蹦跳跳着，就急速朝那儿转身离去的黑影追撵而去。
　　虽然没有特别的转身去看，陌陌的一举一动却还是清晰的纳入了眼底。
　　看着她的辛苦，不自觉的，霍黎琛已经放缓了脚步，明明是想要敢她离开，这一刻，看着头顶火辣难忍的大太阳，脚下的动作却明显背心而驰。
　　一路跟着他走到公司附近不远处的一个大酒店，眼睁睁地，瞅着霍黎琛走了进去，陌陌却硬生生被酒店门前、那显而易见的‘五颗星’给拦了下来。
　　看这儿富丽堂皇的气派门庭，虽然不是特别的招摇，却到处都彰显着高贵，想着自己皮包里的几块钱，现今，陌陌真不知道…自己负不负担得起这里高昂的餐费。
　　伸手揉捏了下羞涩的包包，又不自觉地摸了摸有些干瘪的肚皮，抬眼望了望四周，目光所及之处，竟然再也没有可以用餐之处，心下一阵酸涩得厉害：
　　早知道，她该带一点面包、零食之类的以备不时之需的！
　　现在，倒好了，饿得前胸贴后背！即便如此，她也不想厚着脸皮打肿脸充胖子，到这样的五星餐厅点上一杯水…被人耻笑，或是丢人现眼地去吃霸王餐。
　　可怜兮兮地对着门口望了许久，瞅瞅前方不时好奇望向她的漂亮‘迎宾’小姐，感受着身旁不时投来的质疑眸光，陌陌无语地转过身子，朝一侧远离门口、既不会挡人路又不会招人嫌的花坛边走去。
　　一路走进商雅国际大酒店，霍黎琛选定了一个靠窗的位子，解开了西装的纽扣。
　　刚想坐下，一转身，竟然发现身后的小尾巴——不见了。
　　心，一阵空落落地不舒服，不自觉地，霍黎琛已经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四处张望了起来。
　　扫视了一圈，空荡荡的大厅一目了然，失落至极，明显无力地瘫坐了下来。
　　‘她走了吗？放弃了吗？这不就是…他想要的结果吗？可是，为什么，这一刻，他的心…竟然痛得像是马上就要死去？！’
　　不一会儿，一个笑靥如花的女服务生仪态万千的走过来，恭敬地递上精致的餐单，掏出口袋的掌上电脑，脸上还挂着八颗牙的标准微笑：
　　“先生，很高兴为您服务！请问，您想要点什么？今天我们这里推出的特色菜是天目湖砂锅鱼头…。”
　　霍黎琛拿过餐单，一个扭身，窗外车后的一个花坛边，一抹孤寂的绿色纤影陡然闯出眼帘，见她孱弱的抱着包包，无助地耷拉着脑袋，缩在一角，像是被人驱赶的小乞丐般一般，从这个角落移到那个角落，心，顿时就像被人挖掉了一块！
　　根本顾不得自己初始的意图，阖上菜单，霍黎琛站起身子，抬腿就跑了出去。
　　想着一餐不吃也不会怎么样，任凭肚皮咕噜噜地抗议，陌陌拿起手机无聊的随手乱写乱画着，心底默默告诉自己多少遍‘我不饿，我在减肥’，手也无意识地划着：
　　‘我不饿，一点都不饿…我好饱…’
　　无声无息走到陌陌身旁，霍黎琛率先听到的就是她肚子那咕噜咕噜的抗议声，一打眼，看到她手机上划下的心语，心越发难受了。
　　望着身前看着都想让人拥在怀中好好疼惜的娇柔女人，想着她的痴傻、执着，霍黎琛不由地紧攥了下拳头。
　　一道黑影笼罩而下，陌陌回过神来，就看到自己等了许久的人、魔幻般站立眼前。
　　无辜的大眼，不敢置信地一眨再眨，陌陌还以为自己饿过头出现了幻觉，不停地揉着眼睛。
　　看她呆愣地傻模样，拉起她的手，霍黎琛拖着她就酒店内走去。
　　被一路牵进了商雅国际大酒店、按到了座位上，直至面前摆出了一份精致的午餐，陌陌还像是做梦一般。
　　“吃吧！”
　　熟悉的催促温柔的响起，望着面前色香味俱佳的美食，陌陌抬眼瞄了瞄对面不再冷漠的男人，陌陌拿起了筷子。
　　他还会心疼她！
　　灵光一闪，陌陌突然有了主意。
　　对，柔才能克刚！男人果然都是大男子主义的，同情弱者，果然是强者的本性。
　　喝了大杯暖暖的豆浆，又饱饱吃了一顿，一上午的等待，陌陌心底的委屈瞬间消散得一丝不剩，还觉得一切都是值得的。
　　见陌陌放下筷子，就开始不住地瞄他，还明显有些坐立不安的难受，似是有话说要说，又敢，霍黎琛的嘴角却忍不住上扬了起来：
　　“怎么了？！”
　　“我…我想去洗手间！”
　　声若蚊蝇，陌陌不好意思地羞得满脸通红。为了等他，她一上午维持了一个动作，一动也没敢动，而今憋得难受，可以一想到…他会趁机溜的可能，陌陌还是努力忍着，生怕他把她一个人扔在这儿，也怕自己这么长久的坚持…功亏一篑。
　　“直走…右拐，到头，你就会看到了。”
　　人有三急，这有什么可难为情的？！清晰地指引着，霍黎琛只觉得看不够她：她，真得很可爱！
　　“我…没带那么多钱，你…会扔下我吗？”
　　怯生生地望着霍黎琛，陌陌没好意思说她怕他跑了，随即换了另一种说法，希望能得到他的保证。
　　“去吧！不会留你下来洗碗的！”
　　哭笑不得，心却也揪得难受，想起她刚刚在酒店外徘徊的可怜情形，霍黎琛更加难受了。为了跟着他，吃这么多苦，值得吗？
　　见陌陌已经站起了身子还不安心地一步三回头往他身上瞥，霍黎琛突然明白了她的担忧，无奈地轻轻摇了摇头，开口给了她答案：
　　“我保证，你回来还会看到我！”
　　她不会为了他，想憋死自己吧！
　　随即，陌陌才一路的快速离去，身后，霍黎琛的心也在哗哗淌血——
　　*******
　　吃过午餐，走出商雅国际，不自觉瞥着身后紧紧跟随的小尾巴，霍黎琛就开始后悔自己的一时冲动。
　　这么长时间的痛苦煎熬的努力，不会因为他的一时不忍，全部打了水漂了吧！心底的矛盾纠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