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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瘾-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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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眼眸依旧深邃暗沉,橘色的灯光在他眼里倒映得十分冰冷。

    梁薇说:“睡吧,我在这守着。”

    他后来真的睡着了,梁薇沉在沙发里一直未合眼。

    她当初怎么和他认识的呢。

    时间太久,她都有些想不起来了。

    好像是在一家酒吧的包间里认识的。

    她坐在林致深身边,陪着抽烟喝酒,他话不多,倒也轻松。

    林致深长得很俊,气质也很好,不过她见多了,这种衣冠禽兽的富二代。

    去上厕所的时候,偶然听到同包房里的女的谈论林致深。

    她们说,别看那个男人长得好看,但是可难接近了,想从他身上捞钱省省功夫吧。

    她们说,你知道吗,他是个瘸子,也不知道瘸成什么样,那方面行不行。

    瘸子。

    她忽然感兴趣起来,以至于后来在包房里一直在观察他的腿和脚。

    那个晚上上床的时候发现,他确实是个瘸子。

    他的右小腿整个都没有,都是假肢。

    他把她抵在墙上做,至始至终没有去床上。

    动作并不粗鲁。

    就做了那么一次就被他带走了,她也接受这种‘包养’。

    林致深很少和她做|爱,更多的时候是和她一起吃饭看电影,做一些很普通的事情。他给她钱,给她房子,给她一个表面上的家,他给了她太多东西。

    但她和他几乎没有交心过,他所有的东西都是通过他身边的人听来的。

    有可能是他们两个太过相似,所以她通过那些事情就能明白他在想什么。

    这几年,不痛不痒,不咸不淡,说是情人却更像是朋友,说是朋友,可是又不是。

    梁薇扶着额头,头疼。

    过去的事情千丝万缕都交织在一起,她甚至都不能给她和林致深的回忆圈上一个完整的句号。

    天明的时候病房里还是黑暗一片,她把窗帘拉太紧。

    她靠在沙发上睡着了。

    林致深下床,慢慢的,平稳的,走到她身边坐下。

    他揽住她的肩,让梁薇靠在他怀里。

    他抚摸她的手,手指骨分明,纤细而漂亮。

    这双手无数次摸过他的假肢,而这个人一次又一次的告诉他,她懂他。

    她懂他。

    他从来都不信,可是不想放走唯一一个说懂他的人。

    梁薇闻到熟悉的香水味,醒来。

    两个人都沉默着。

    还是例行检查的护士小姐打破了这种死气沉沉的寂静。

    护士小姐拉开窗帘,阳光明媚,晃得他们睁不开眼。

    检查完,说是没大问题。

    梁薇站在窗边逆着光,说:“你好好休养,我走了。”

    林致深淡淡的嗯了声,“我叫司机送你回去。”

    “也好。”她的状态不适合开车。

    梁薇临走前,林致深忽然叫住她,问道:“那个男人是谁?”

    梁薇一时没反应过来,但却笑着反问道:“我身边那么多男人,你说的是哪个?”

    “昨晚,在海边,和你一起的那个人。”

    梁薇长长的奥了一句,“认识的朋友。”

    他偏过头没再看她,梁薇离开。

    视频里,梁薇笑得很开心,发自真心的。

    昨日,月圆的中秋,有人在笑有人在醉。

    。。。。。。

    林致深叫了两个人,一个人载梁薇回去,一个人把梁薇的车开回去。

    两辆车同时驶入乡间小道挤进楼房之间时,村里的老人眼睛都直了,又在议论非非。

    梁薇很困,匆匆进门,瞥了一眼陆沉鄞的院子,那辆面包车不在,他应该在上班。

    。。。。。。

    下午,林致深起来上厕所,瞥到沙发上的手机。

    是梁薇的。

    他知道梁薇的锁屏密码,解锁,跳出来一条信息。

    陆沉鄞:你回来了吗?

    陆沉鄞。

    林致深看着这个名字思索很久,拿了手机,出院。

    司机接到他的电话很吃惊,想劝他休息来着,又怕被骂,只好按照林致深的吩咐开车带他去梁薇的住所。

    路途很长,他长时间坐得很不舒服。

    到达别墅时已经黄昏,最后一丝光线渐渐隐没在云层里。

    周围的狗叫声此起彼伏。

    林致深抬头望着这个别墅,没有一个房间的灯是亮着。

    他猜梁薇还没醒。

    他坐在车里等。

    村子不宁静,总有些闲言碎语在流淌。

    陆沉鄞回家,面包车路过那辆黑色轿车,艰难的从旁边挤过,他望了好几眼,隐约看到个男人。

    只是不知道那辆车停在梁薇家门口干嘛。

    “林总,要不敲门?您脸色不太好。”

    林致深又抬头望了眼窗户,灯忽然亮了。

    他说:“我去找她,你在这等着。”

    梁薇睡醒下意识的摸手机看时间,却什么也没摸到,忽然意识到可能落医院了,匆匆忙忙穿衣服打算去医院,一开门,林致深西装笔挺的站在家门口。

    (二更)

    李大强刚从医院回来,又和那家人吵了一架,火气大,脱下外套直接甩在水池台上,用凉水抹了把脸。

    “那一家子都是蝗虫,想把老子骨头都啃光!他妈的,怎么摊上这家子人!要是真打官司老子难道还怕他不成!”

    听到李大强的骂声陆沉鄞从屋里出来,安慰了几句,扭头看到梁薇家门口站着个男人。

    像是那辆车里的男人。

    就这么远远的一眼,就能看得出来那个男人应该很有钱,活得很精致。

    陆沉鄞听着李大强的喋喋不休再也挪不出声。

    “帮我去拿把锄刀,地里草怎么这么多。”李大强撩起袖子打算去除草。

    他们家的院子和梁薇别墅之间隔得那一小块里种了大葱,也是九死一生,八月的时候高温,差点枯死。

    不枯死又能卖几个钱。

    李大强没走几步,斑驳苍老的手揉了揉眼睛,整个人如石像般定在原地。

    他张大的嘴合不上,转身快速进屋。

    “舅舅,锄刀。。。。。。怎么了?”

    “没。。。没啥事。。。。。。我去躺一会,突然有点累。”

    “嗯,那我去弄草。”

    “好好,随便你。”

    陆沉鄞拿着锄刀,时不时看一眼梁薇那里,下刀割去第一把草的时候,他看到梁薇迎那个男人进屋。

    天色渐渐暗了起来。

    他除完两排,忽然起身往回走。

    冷冷的水冲在身上的时候他只觉得舒畅,能让他冷静下来。

    而那个男人还没从她房子里出来。

    。。。。。。

    “你的手机。”在她惊愕之余林致深递出手机。

    “奥。”

    梁薇抿抿嘴,问道:“要进来坐一会吗?”

    她习惯性的挽住他的手臂,扶着他进来。

    “你坐会,想喝什么吗?”梁薇走到冰箱那边。

    林致深淡淡的环视了一圈,在白色雕花的沙发上坐下,“矿泉水。”

    梁薇把水放到茶几上,说:“其实你不要亲自跑来的,叫小刘送来就好了。”

    “我想看看你住在什么样的地方。”

    梁薇笑着转回厨房烧水。

    她说:“那你觉得这里怎么样?”

    “不像你的风格。”

    水壶嗡嗡的响着。

    梁薇双手撑在厨房的琉璃台上,说:“那你觉得我应该住在什么样的地方?”

    林致深端起玻璃杯喝了一口,说:“至少像这样冷清的地方你是待不下去的。”

    梁薇笑着,从柜子里拿出茶包。

    漫长的沉默后,水开了,她冲下去的时候热气腾腾的冒着,水蒸气打湿她的睫毛。

    他喝完一杯水,起身,“我走了。”

    “我送你。”

    她站在林致深的右侧扶着他走向车子。

    其实没有她这个人形拐杖,他也是可以走的,只是走的慢一点而已。但她已经习惯了,如果可以让他舒适一点,扶一把也没什么。

    他太累了。

    也许有一天她还会和林致深见面,所以梁薇没多说什么,只是要他好好休息。

    这句话她曾经也一直在和他说。

    车子离开,尾灯最后的一丝光线也没了,路面上只有邻里家的灯光,梁薇站在路口见车不见了才转身回去。

    踩到路上的碎石子,碾出声。

    她下意识的朝陆沉鄞家的院子望去。

    一望,怔住了。

    他就在那面白墙边,看着她,整个人都隐没在夜色之中,只能看得清人的轮廓,他是什么表情,她不知道。

    梁薇向他走过去,和他一起藏匿在漆黑的夜色下。

    “你站在这里干什么?”走进,才发现他没有穿上衣,身上还是湿漉漉的,头发也是。

    梁薇把他上下扫描了一遍,皱眉,“你又用自来水冲澡?不冷?”

    陆沉鄞淡淡的说:“习惯了。”

    梁薇拉他的臂膀,往屋子的方向拽,“去换衣服,陪我去打针。”

    陆沉鄞没多说什么,回屋换衣服。

    梁薇倚在水池边等他。

    李莹从屋里跑出来,仰望梁薇,奶声奶气的说:“阿姨又要去打针了吗?”

    梁薇弯下腰摸摸她的脑袋,“是啊,最后一针了。”

    李莹说:“打针可疼了,不过每次打完哥哥都会给我买好吃的,哥哥也给阿姨买吗?”

    梁薇:“他没有。”

    葛云本来在灶前生火烧饭,见孩子不见出来找,看见梁薇眸色暗淡,随即挂起笑容,说:“小莹过来,别乱跑。”她朝梁薇点头示意,梁薇也点点头。

    梁薇本来是想要去医院拿手机,穿戴整齐。

    葛云没再多看她一眼,抱起孩子进去,她穿的米色的休闲外套在老旧的灯光下显得特别卑微。

    陆沉鄞换了牛仔裤和长袖衬衫出来,里面穿的是白色的工字背心。

    梁薇浅浅的嘶了口气,目光发直。

    他手里拽着最后一瓶药水。

    梁薇说:“终于最后一针了。”

    “嗯。”不走心的应答。

    转角出院子的时候,梁薇瞥到杨树下的人影吓一跳。

    蛤|蟆正对着杨树在尿尿,听到声音回过头来朝梁薇笑笑,那种笑,让人起毛。

    陆沉鄞揽住她的肩示意她继续走,只是小小的揽了一下,很快就松开。

    梁薇小声嘀咕道:“那老头真恶心。”

    “他就那样的人。”他淡淡的说。

    “那个老头没家人吗?我怎么看他脑子有点问题啊。”

    “听说他儿女都在外地工作,平常和他讲话倒也没什么说不通的。”

    陆沉鄞侧头看她,她今天穿得很好看。

    和那个穿西装的男人站一起,十分搭。

    。。。。。。

    五天打针的钱陆沉鄞帮梁薇结了。

    梁薇依旧晕针晕得黑天昏地。

    陆沉鄞只是让她靠着缓神,想等她清醒过来再走。

    董医生好心叮嘱道:“这一个月不要抽烟喝酒,不要吃太辛辣的东西,注意休息。”

    “好,谢谢。”陆沉鄞替她回答。

    见她皱眉干呕阵阵,陆沉鄞也皱起了眉,一下又一下的顺着她的背安抚拍打。

    董医生的妻子说:“小陆你还真是老好人。”

    陆沉鄞没停下手上的动作,回答道:“我家的狗把她咬了,应该负点责任。”

    “诶,我听说你家那狗咬了好几个人了,不杀留着干嘛,等它再咬人?”

    “已经被舅舅牵起来了。”

    董医生的妻子嗤笑一声,“下回逃出来再咬人,那可得有罪受了。”

    陆沉鄞沉默着。

    他知道周围的人怎么说。

    那些恶言恶语和对外来人口的不欢迎都藏在他们微笑客气的面具下。

    董医生的妻子又说:“记得把狗牵牵好,要是把街坊邻居咬了,不好。”

    陆沉鄞点点头。

    梁薇睁开眼,已经没有了晕眩感,她示意陆沉鄞离开。

    走出董医生家,梁薇说:“终于最后一针了,不用听她们那些酸话了。”

    “嗯。”

    “你不开心了?”

    陆沉鄞摇头。

    梁薇啧了声,“你这脾气怎么这样,一眼不合就不说话。不开心就不开心,说出来,沉默算什么。”

    陆沉鄞偏头深深的凝视她。

    他是不开心。

    这一生,不开心的事情那么多,唯独那么几件特别深刻。

    比如那个男人进了她家。

    比如他们明天没有理由可以见面。

    梁薇往前走了几步,突然发觉身边没人,回头才发现他停在那里不动了。

    高耸的杨柳树挡住了月光,柳条被风吹得飘飘荡荡,偶有枯叶落下。

    是入秋的季节了。

    “你怎么了?”

    他只是凝视她,映着幽深的夜。

    梁薇走到他跟前,笑着,黑发飘扬。

    “你在想什么?”她问他。

    他沉沉的问道:“明天,明天你想做什么?”

    梁薇垂下眼,像是在认真思考,良久,给出答案:“大概睡一觉吧。”

    他又问:“那后天呢?”

    “还没想好。”梁薇拍了下他的肩,“你怎么了,奇奇怪怪的。”

    梁薇口袋里手机铃声响起,看到来电她的脸色一瞬间冷了下去,背过身,接起电话。

    那头似乎说了很多,梁薇咬破唇,血从里面渗出,腥气瞬间充斥满这个口腔,到最后,她低低的应答了句我知道了。

    她握着手机,白皙的手背节骨吐出,淡青的血管微微凸显。

    梁薇双手抱臂,吐了一口气,以尽量温和的语气对陆沉鄞说:“看来我明天不能睡个好觉了,后天的行程也要定了。呵,真是一刻也不得闲。我先走了。”

    她朝他挥挥手,步伐紧凑的离开。

    高跟鞋踩在水泥路上,一声又一声,似寺庙里的钟声,让人清醒。

    她的明天没有他。

    陆沉鄞回到家,倚在水池边。

    他望着梁薇的卧室,灯亮着。

    那座别墅不论外观还是装修都是那么高档精致,和她一样,或许和那个穿西装的男人也是一样的。

    他们才是同一类人。

    心生烦闷,他回屋拿烟,坐在门口的阶梯上抽,烟雾都深深吸入肺部。

    葛云已经带着小莹去睡了,李大强大概也在屋里。

    耳边很清净。

    一根烟抽完的时候,他听到梁薇院子里车解锁的声音。

    他碾灭烟起身望去。

    梁薇在倒车。

    她要离开。

    陆沉鄞往前走了几步,又止住。

    梁薇好像没看见他,着急的开车就走了,只留下车轮与地面摩擦的淡淡余音。

    就像她那天说的,她会离开,他也会。

    没人知道是什么时候。

    只不过是萍水相逢结识而已,只不过对她动心而已。

    这年头,这些都太不着边际了。

    她那么好,活得那么高贵,他呢,不过是个没学历没钱的穷小子。

    她随便一场牌就可以输掉他一个月的工资,眼也不眨。

    那份阔气,这辈子可能他都不会有。

    他站在爬着青苔的泥地上,月光将他的影子踩碎。

    (三更)

    梁薇开了七个小时的车才达到龙市,到市中心的医院的时候已经天明。

    她从车里下来的那一刹那整个人有点晕眩。

    清晨,街上几乎没什么人,店铺也都没开张。初秋的早晨有点冷飕飕,街对面飘来袅袅的雾气,她去那家包子铺买了豆浆和馒头。

    她穿了白衬衫和牛仔裤,没化妆,看起来很干净干练,包子铺的小伙计忍不住多瞧了她几眼。

    医院十点才能探病,现在才七点多。

    梁薇吸了口豆浆,沿着熟悉的街道走。

    幸好,那家肯德基没关门。

    她走上二楼,坐在床边,可以看到龙市最繁华的十字路口,街上偶有几个行人骑着电瓶车驶过,还有最早一班的公交停在红灯前,车厢里空荡荡。

    今天是周末,街道应该会更加繁华热闹。

    两三个穿校服的女学生端着托盘上来,坐在梁薇前面一桌,皮间散发,在阳光的照耀下似乎还泛着金黄,唔,染过了。

    梁薇认得那校服,马桥高中的。

    周末还穿校服,看来是艺术生补课。

    这个学校倒是几十年如一日。

    她轻轻的笑了笑,瞥向那个十字路口。

    她喜欢看街上的人来人往,看他们不经意间的小动作和神情,世间百态也就是这么回事。

    对桌的一女生突然大骂一句操。

    梁薇没转头,只是静静的听着。

    那女生说:“那个贱人,居然敢抢我男朋友!昨天真是气死我了,还跑来和我炫耀,烂逼货,妈的,再和我嚣张我肯定弄死她!”

    其余两个女生附和着。

    她们吃完东西走了,梁薇依旧坐在那里,玩玩手机打发时间。

    太阳整个出来了,肯德基人也多了,街上开始车水马龙了,这个城市复苏。

    一切都太过熟悉,熟悉得让她十分不舒适。

    安静到繁华的孤独,无知青春的嚣张跋扈。

    这些她也都曾经历过。

    为什么要承受,为什么要经历,有时候她觉得这大概就是命。

    她的发散在一边,挡去阳光,梁薇回过神时已经九点多了。

    拖地的清洁工时不时看看她。

    她把垃圾扔到垃圾桶,走出肯德基。

    走到医院不过几分钟的事情。

    她拨了昨天的那个号码。

    “哪个病房?”

    那头的男人说:“五楼,503号。”

    普通病房里有三张床位,都住满了,走廊里也都是搭的床。

    熬了一夜的小护士眼袋深重,撑着下巴在打瞌睡。

    梁薇穿过那些临时病床,寻觅一阵才找到503号,靠走廊尽头。

    “薇薇,你来了啊,快进去吧。”男人灌热水回来正好在门口遇上。

    梁薇看向他,耳鬓已经有了白发,面容也苍老了不少。她扯了扯嘴角露出个还算客气的笑容。

    “快进来。”男人打开门,招梁薇进去。

    徐卫梅躺在靠窗的病床上,今天阳光好,照在她身上看着很干净。

    “老孙,这是你女儿?”隔壁病床的老头子问道。

    孙祥尴尬的笑笑,没多说,别人以为这是默认了。

    老头子的老伴说:“你女儿长得真好看。”

    梁薇浅浅的吸了口气,在徐卫梅的床边坐下。

    孙祥把热水壶放好,对梁薇说:“哎,医生说不知道什么事时候才能醒,抢救了一夜,捡回条命。你上大学后就不常回来,你妈经常念叨你,她要是现在醒来看到你肯定会很开心的。”

    躺在病床的女人皮肤褶皱,岁月毫不留情在她脸上划下一刀又一刀。

    孙祥又说:“你以后多回来看看你妈,她也不容易,过去一直拼死拼活的赚钱,要贡你上学又要还。。。。。。哎,她心心念念的都是你啊。”

    病房里忽然变得很宁静,其他两床的人似乎都在看着他们。

    梁薇不想被别人看戏,对孙祥说:“我们出去说。”

    走廊里满是人,她把孙祥带到楼梯口。

    简单明了的开口道:“以前那点破事你别再和我提,也别当着别人的面提。”

    孙祥拱着手,点点头。

    梁薇:“等她醒了我就走,别和她说我来过。”

    孙祥惊讶的抬起头,“你妈一直在念你,薇薇,别这样,陪陪她,我们都老了,别的不求,只求子女多陪陪自己。”

    梁薇笑了笑,“叫孙朝陪就行了。”

    孙朝是他孙祥的儿子。

    比她会做人,比她孝顺。

    孙祥说:“这怎么能比,你是卫梅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啊,她是你妈啊。”

    “孙朝一口一个妈,不也叫得挺顺的,脾气软到骨头里。”软到骨头里,贱到血肉里。

    见孙祥一脸难堪,梁薇说:“你回去睡吧,今天我来守。”

    他一夜没睡,眼睛红得都快滴血。

    “那。。。我先回去,有什么事叫我。”孙祥走得很慢,他腿有风湿,一直不好。

    梁薇望着那个苍老的背影咬紧了牙。

    这一切到底算什么。

    他妈的,到底算什么。

    。。。。。。

    刚过午饭的点病房来了一些人,时隔多年,所有人都变老了。

    徐卫靖提了水果和补品,见到梁薇他也很惊讶。

    黄|菊娟一向是直肠子,看见梁声音都提高了好几个分贝,连夸她越来越漂亮了。

    黄|菊娟捏了把徐敏的手臂,“怎么不叫人?”

    徐敏摘下耳机,懒懒的叫了声姐。

    梁薇站着窗边不咸不淡的看着他们。

    徐卫靖看着躺在床上的妹子心中很感慨,“早上接到你爸爸电话吓了一大跳,脑溢血可不是个小毛病。”

    黄|菊娟哎哟了声,“这啥时候醒啊?”

    梁薇倚在窗台边上,双手抱臂,淡淡的看着他们,说:“不知道。”

    黄|菊娟走到梁薇身边,说:“今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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