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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走向你-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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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野定了定神,推高眼镜,听那尽头咔得一声,火光燃起,之后一点星星火光慢慢动了动。
  张鑫野慢慢走过去,也渐渐看清掩在那黑暗之中的人影,香烟那点微弱的光亮照清楚他鼻子到嘴唇那一块,张鑫野有些飘飘然,慢慢靠到他对面的墙壁上。
  “要吗?”
  峰硕伸出手,烟盒提了提。
  张鑫野笑了下,接过来,峰硕却把打火机扔给他“我不习惯给人点烟。”
  自己点着,这次直视峰硕,气氛微妙,他能感受到峰硕周身的戾气,索性淡淡笑了下。
  峰硕捕捉到他的哼笑声,这笑声过于刺耳,峰硕两根手指头夹着烟,一下子按到了墙上,腾地起身。
  张鑫野没躲,他也无处可躲,后背抵着白墙,被人揪着衣领。
  “你早就知道了吧。”峰硕咄咄逼人得问。
  张鑫野别过头又抽了口烟“我就说了,别到最后就你跟个跳梁小丑似的,自己痛快了却要把别人带入深渊。”
  “我爸跟尤先她妈的事,你从哪知道的!”
  张鑫野不说话。
  “郑楠告诉你的?”
  张鑫野耻笑他“这谁不知道,但凡认识你爸的人都知道。”
  峰硕的记忆在慢慢粘合,几种可能性都在作祟。不管是从郑楠那听说还是张鑫野从他母亲口中听说,都是可信的,郑楠跟峰文年在一个机关,自己父亲知道张鑫野的母亲在二院工作,看来都是峰文年身边的人,对于他父亲的情况都会比自己清楚。
  又想到几个月前绑架尤先,也是冀兰跟父亲一起出现在胡同口,之后又把自己送到学校来,告诉他有人盯着他叫他老实些。
  峰硕觉得渐渐没了力气,后退着瘫在白墙上。
  “你顽劣惯了,拿尤先就当个新鲜,早晚你玩够了一脚踹开,但尤先呢?或者她知道了你们父母的事情,她怎么面对自己?”
  峰硕没说话,黑暗中又点了根烟,默默抽着。
  张鑫野电话响,接起来“你小子去哪了!用不用去厕所捞你!”
  “马上回去。”
  张鑫野挂了电话慢慢起身,“要一起上去吗?”
  最后峰硕踩灭了烟,跟着他走。
  进屋,老残一见着他高兴地不得了,赶忙拉到自己身边“就怕你不来了,怎么能这么不给面子呢!”
  “怎么可能不来,路上耽搁了会儿。”
  老残又招呼陪酒的娘们“诶诶诶,满上满上。”
  二十岁出头就开始每天一顿大酒过活,三十多岁胆囊炎,四十岁就小脑萎缩瘫痪在床,想想这样的生活,峰硕却突然笑了。
  也好。
  刚抿了口,杯子还未放下,面前的门就被大力推开。
  外面的音乐声卷进来,那姑娘像第一次初见一样一支胳膊支在门把手上微微喘着。
  暖瓶一回头“哎呦,来了来了,快坐!”
  还是白色T恤。
  “你赶紧给团宠挪个地儿。”暖瓶去推边上那人。
  下身还穿着队里的迷彩长裤。
  峰硕就这么淡淡得看着她。
  身边有个空位,暖瓶让出来,尤先却在这群人里面一眼就锁定了峰硕,大喇喇得过去,推了一把他身边的张鑫野“你往边上坐。”
  张鑫野没动地方,装醉,尤先索性一盘腿,挤在了俩人中间。
  峰硕把那杯酒喝完,往边上蹿了蹿,跟她保持两拳距离。
  又瞄一眼夹在老残和自己中间的日本妞,胸前白花花,峰硕一笑,从钱包里拿出五百块钱,张张捋开,慢慢地,一寸寸的塞到她微微敞开的前襟里,到了那里还使劲揉了一把。
  “呀!”日本女人惊呼,却声音小小,礼貌性得朝后缩了下,又见峰硕一脸玩味得看着自己,那胸前塞得百元钞票扎得肉痒痒的,她不敢拿,索性就当做什么都没发生继续倒酒。
  席间一下鸦雀无声,倒不是为着峰硕的举动,酒精这东西使很多事情可以诡辩为难得糊涂,他们是看着尤先跟峰硕俩人之间的气氛。
  在校期间多多少少也明白,俩人早就暗通款曲,这会儿峰硕扭着头不去看尤先只盯着这日本娘们一脸痞相,尤先却也是扭着头盯着他的后脑勺。
  峰硕慢慢勾起那日本女人的下巴,女人的脸已经涂了厚重的胭脂,点绛唇,看不出脸色。
  尤先腾地站了起来。
  女人的脸没有动,眼珠却朝着一人之隔站起来的那个女人由下至上望去。
  尤先什么也没说,跑了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  后面不到十章很枯燥,无所谓是否追文,但是不花钱的,只为图个乐吧。
我已经尽量在把转折章缩短。
此章尤先打脸了,给她揉揉吧

☆、chapter029

  冀兰是看着女儿回来——洗漱,洗面奶打着泡沫涂在脸色白花花一片,洗了两遍,连脖子都洗了,之后胡乱擦了一把,头帘还湿着倒在床上。
  有些爱情是有时限的,数着秒来,随某些事情的落幕而干涸,冀兰刀子嘴,无所谓得捅捅她肩膀“你要给我带回来看的小男友呢。”
  没动静,冀兰坐在床边上叠着她刚刚换下来的衣服,一边说“年轻时候的爱情要过事,没有一锤子的买卖,妈是过来人,眼光也会准一些,你适合什么样的我心里清楚。”
  还是听不到搭话,索性冀兰就去扳她的身子“诶,你别睡,跟妈聊聊心里话。”
  人被扳了过来,却见她闭着眼睛默默流泪。
  冀兰一下子就怒了,腾地起来“怎么回事!你告诉妈妈那小子是谁!”
  尤先又慢慢翻身回去,侧躺着,把被子拉高。
  冀兰叹了口气“看你这个怂样,哪像是我的闺女。”
  说完起来把叠好的衣服放进衣柜里,走到门边的时候又看了看尤先“你要知道,我永远都是为你好。”
  默默关门,给母女之间留一寸空间。
  出租车里暖瓶在后座搪着东倒西歪的峰硕,快到了的时候去拍拍他的脸。
  峰硕慢慢睁开眼,眼神是空的。
  暖瓶从鼻腔里输出一口气“峰硕,你今天这是哪出?”
  峰硕够着手摇下后车窗,要去点烟,前面的司机好心回头说“对不起,这是无烟车辆。”
  峰硕就把那烟顺窗户扔了出去。
  暖瓶皱眉看他“你跟尤先这两天一小别扭三天一大别扭的,但也没有你这么干的啊,你怎么回事?我刚见尤先就要哭了。”
  “玩玩而已。”峰硕舔牙“一帮臭老爷们呆的地方,连个女的都没有,摊上这一个还不好好玩玩。”
  “是是是。”暖瓶认命答道“你就是个混不吝的,我早也就觉得你对尤先是图个新鲜,但你今天怎么认怂不去看她?大不了给个痛快话。”
  痛快话?峰硕笑笑。
  痛快两个字,一是要痛,二是要快,他前者感受到了,后者,他现在才开始要下决心。
  暖瓶扶着他下了出租车,路过保安室朝他们点点头,之后扛着峰硕往里走。
  看着峰硕像是浑浑噩噩没什么知觉了,暖瓶又说“那你喝这么多,酒好喝啊。”
  “操。”
  “没事,大点声骂。”
  路过习/大大的背景板,上面有着标语:坚持科学发展,创建和谐社会。
  在下面是征兵的宣传画报。
  暖瓶抬着他进了家属楼,走到峰硕家门前帮他掏钥匙。
  “哎呀,沉死了。”暖瓶抱怨。
  单手去掏他裤兜,峰硕已经神志不清,一把按住“别瞎摸。”
  “我特么也不想摸你!”暖瓶一撒手,谁知峰硕砸在了门上,砰得一声。
  屋里很快有了动静,暖瓶一急,赶紧拉起峰硕,小声贴着他耳朵说“你老爸在家呢。”
  刚说完,门打开,峰文年穿着白衬衫手里拿着本书,一看这情况微微皱眉,伸手把书按在鞋柜上,还没等接住峰硕,他就一下子趴到地上。
  半截身子还在门外,暖瓶尴尬得朝峰叔笑笑“喝多了,假酒假酒。”
  峰文年像拖猪肉似的把峰硕拽着胳膊拉进去,任由他躺在地上。
  “进来坐坐吧。”峰文年对暖瓶说,暖瓶刚听见进来俩字就开始赶忙摇头“不了不了,我爸刚才都打电话催我了。”
  但一看地上趴着的峰硕,又有些不好意思“要不叔我帮你把他抬床上去吧。”
  峰文年冷哼“就让他在地上躺着吧,凉一凉能让他清醒。”
  又看暖瓶“今天拿了你们的成绩,本要夸夸你们表现不错,你们就醉的跟尸体似的回来。”
  暖瓶一瘪嘴,他可没醉成这个熊样。
  “爸。”峰硕在这个空档突然说话。
  “醒了啊。”峰文年居高临下看着他。
  暖瓶赶紧过去蹲下“要喝水吗?”
  “爸。”峰硕又说,声音闷闷的。
  峰文年也不理他,见暖瓶已经跨步进屋了,转身去客厅拿了份资料出来“正好你在,我跟你爸商量了,中电二十九所导航事业部缺人,你们下个月入职,之前你爸跟你说的中央党校机关党委招人,但我看你们专业不太对口,这次训练成绩虽不错,但还是从基层做起吧,导航事业部正在紧跟国家十三五计划——”
  话没说完,就又听峰硕喊“爸!”
  “干什么!给你找点事做你还觉得不耐烦了,又得清闲又得对口,你要是没生在这个家庭你现在就是个菜市场卖菜的!”
  暖瓶干谒了下,觉得峰文年也是要怒了。
  却见峰硕慢慢翻身坐了起来,垂着头,从兜里掏了根烟点上。
  暖瓶叹气,他今晚要是不把这根烟抽了都对不起自己。
  这叹息声还未消,就听峰硕又说“我要去当兵,去部队。”
  峰文年支在鞋柜上的手抖了下。
  “当兵?!”暖瓶惊呼出来,瞧见峰文年的脸上也是不好,把后面的质问噎了回去。
  “真是喝多了。”峰文年说,过去拉他。
  “我要去干训班,我都查好了,炮兵学院毕业的很多都分到那去——”
  来不及反应,就见一道暗影,随即啪得一声脆响,峰文年抽了峰硕一巴掌。
  暖瓶咧嘴,倒不是为着替他疼,毕业的时候都是外省贫困地区的学生为了立功转业走捷径选择干训班,那地方苦的很,最不济的学生还能选个援藏边防或者金门炮兵指挥部做稽查工作,峰硕和暖瓶这种皇城根底下长起来的这种事情避之不及,有一搭没一搭的混日子也不觉得枯燥,现在的确是时候找点正事儿干了,但也不至于喝了点猫尿一下子说把自己发配到那种鬼地方去的话啊。
  峰文年手抖,指着他鼻子“知道你说什么呢吗!”
  峰硕慢慢转过头,扬起脸,黑漆漆的一双眼睛看着他“我已经交了征兵函。”
  “峰硕,你要干嘛啊……”听着这个暖瓶吓得声音都小了。
  峰硕仍是盯着峰文年,眼神从来未有过的坚毅“我要走,离开北京!”
  ***
  澎湖防卫指挥部工兵第五三群半路接手这个人,看着不像个兵武出身的架子,倒是士气很足,接待室那天只有指导员在,知道他档案情况,指了指对面的座位。
  峰硕走正步过去,挺着腰板坐下。
  “桥隧营现在已经没这个称号了,你征兵函上填的这个一看就是提前没做功课,警总时期的叫法,你对现在部队编制情况知之甚少啊。”
  “我有一颗为国效力的心!”峰硕坚毅得答道,却是过于官方的话。
  张指导员又看看他,征兵函上他是要去干训班,是要去桥隧营,但不是这里,漠北的干训班早已经招满,但他知道这个叫峰硕的被分配到这里仍是受到上级旨意,漠北太苦,澎湖至少自然风光很美。
  “我看你弱势一项上填的是怕水。”
  峰硕点点头。
  张指导员笑“那咱这最不缺的就是水,全是湖,兵也各个都是水王八,桥隧营虽然听着跟水不沾边,但是国家危难之时,遇上个洪涝灾害,当兵的都得上前阵。”
  “我能克服。”
  他却这样回答,张指导员本来当这次面谈就是一次促膝长谈,问的也就具体一些“你是炮兵学院出身,要是入了我们师部就要从基层爆破做起,不是不能让你入伍,但是你要学的东西很多,你做好准备了吗?”
  “我做好了准备!”
  峰硕目不斜视,斩钉截铁得回答,张指导员却要重新审视他,一般这种红三代顽劣性子过多,以前也不是没接手过,吃不了苦,半年就打道回府,士兵是不论出处的,就怕自视甚高最终难以适应。张指导员虽不知他背景是何,但也至少知道这个时间接受个空降大头兵一定来路不小,索性现在也不为难。
  “桥隧营现在更名为桥梁营,你被分到三班,队长是陈松,一会儿拿着报到单去找班长报到。”
  “是!”峰硕站起来答道,敬了个礼。
  “好,去忙吧。”张指导员说完就埋头在他档案里。
  人走,张指导员看着服役期那栏。
  人看着倒是不错,正直、坚毅,但是不知道是不是装出来的,被改过的征兵函服役期那栏写着一年,他想了想,划掉,改成了两年。
  总是要磨练磨练的,玉蚌珍珠,磨成百年沙出一粒珠子,要是不是那块料,一个月不消说他就得灰溜溜得逃回去。
  

☆、chapter030

  北京京通饭店晚上八点,从部队通往饭店的后门有一位军官正提着两瓶贵州茅台朝楼上走,刚一转弯,歪着肩膀躲了下,眼见着上面两个互相挎着胳膊不成样子的醉鬼跌了一跤。
  踩空两级台阶,差点撞到他手中的酒。
  人皱眉,瞪着他们,突然又一立眼“这不老冯家的儿子吗?”
  暖瓶耷拉着脑袋,闹表在边上笑着点了点头,却也是小脸喝得红扑扑的,人被喷过来的酒气冲得往后躲了躲。
  “你们在哪桌?”军官问,他是觉得能见到暖瓶的地方就一定有峰硕,明天教学组正好要来部队研讨,索性把这两顿饭钱都划进去卖峰文年这个面子。
  暖瓶支楞出来三根手指,一根弯勾弯勾,又放下了,变成了两根手指。
  他已经喝得不知道自己是哪桌的了。
  军官看这情形顺嘴问“峰硕呢?我跟他打声招呼,你们吃完了直接走就成。”
  不提倒好,一说到这个名字,暖瓶突然啪得一声一拳怼在了墙上。
  军官吓得下巴都拉下来一截,堪堪露出一截白牙,手攥着楼梯扶手。
  闹表一咧嘴,跟军官对口型说:赶紧走。
  军官斜着身子上去,仍是时不时低头看台阶下方这俩人。
  人去了,走廊里又剩下他们俩,没有感应灯,二楼通往一楼就这一截灰暗的角落,斜前方是一扇走廊窗,小小的开在上头,能见今日皎洁月色。
  暖瓶红着眼睛抬头看看,有一瞬间甚至要怀疑,中国这么大,是不是每个地区抬头望月时见到的都是不一样的它。
  澎湖四季如春吗?
  科学道理都是狗屁,人情才是左右感官认知的唯一麻醉剂,他九岁那年听峰硕的屁话信了洋葱是臭的,到了今天——峰硕走的第二天,暖瓶人生中第一次尝试吃洋葱,发现是甜的。
  又或者,峰硕同他勾肩搭背浑身金属钢钉的皮夹克在路灯下泛着沥青色的光泽,后海刚约完架那次,十二岁,他对暖瓶说“我一辈子罩着你,咱俩脑袋拴一块,有我的就有你的。”
  可是现在,他走了两日,没带他。
  暖瓶慢慢直起身子,把这一瞬间的酸楚,幼稚得抱怨到了别人身上。
  尤先,暖瓶脑海里出现这个名字。
  但也只是抱怨,没有恨。
  峰硕走之前把话说清楚,暖瓶知道他不是逃避,他只是需要时间适应,把一个女人从情和欲之中拉回到亲情层面,你不觉得很难吗?
  若是道多选题还可以,但是这各中事情如同等高线分层色*色地形图一样,跨越一个经纬度,那是经历不同一场炼狱。
  闹表那日也去送的峰硕,所以也知道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但闹表是急脾气,腾腾的火烧是为哥们打抱不平,觉得峰硕此举是在他老爸面前人生第一次大跨度让步,这种做法无异于在表达:我峰硕,给我老爹腾地方,叫他尽情恩爱,早日修成正果。
  可是猴子王怎么能退居二线,闹表为他觉得委屈罢了。
  暖瓶现在的情绪闹表感同身受,虽然他不语,但是闹表知道都是在怨的,气得掏了手机,也许也是醉了,幼稚得按亮屏幕“我把那小妮子删喽!丫挺的,不知道是不是一早就跟郑楠设这个局故意玩我家阎王的。”
  “滚!”暖瓶突然带着怒气说“阎王才不会被玩呢,阎王根本不喜欢她,也是拿她玩玩,只是现在接受不了罢了,不知道怎么面对自己亲爹。”他故意加重亲爹二字。
  闹表哑然,他突然明白峰硕对于这帮人的存在意义为何。
  不是孩子王,不是捅娄子之后帮你挡在前面的枪筒,他是用义气交了一帮朋友,不用还的,我对你真心,你们随意。
  若是真有将心比心的,对峰硕,也许是崇拜的吧,不管他多么卑劣。
  但闹表也知道暖瓶是嘴硬这么说,因为峰硕对尤先到底是怎么回事,二十六岁了,你当我傻啊。
  这会儿的尤先坐在一间小小的包间里,包间对面的字画是一副仿米芾的赝品,但是四周的鹅黄色双耳瓶都是有些年头的,部队下属的国营饭店就是讲究了些,她也有些拘谨,尤其是见到对面那个人。
  不多时,门被敲响,坐在尤先正对面的峰文年微微侧头喊了声“进。”
  一个穿着白衬衫蓝色军裤的人推门进来,手中拎着两瓶贵州茅台。
  “首长。”他笑着说说放下酒,峰文年也许是觉得这一张大圆桌现在就坐了四个人显得空档,摆摆手“小王,坐下来跟我们一起吃吧。”
  军官模样的人坐下来,给大家倒酒,尤先喝得玉米汁,峰文年有些不好意思“我在这儿存了瓶红酒,女士喝红酒吧。”
  尤先还未等说话,边上冀兰倒是先开口“喝白酒就好,尤先喝玉米汁。”
  斜对面的郑楠帮尤先倒上,之后,席间又陷入尴尬氛围。
  先上来一道红烧羊排,不多时陆陆续续上了炒笋丁、酸辣土豆丝、酸奶木瓜、臭鲑鱼、麻酱油麦菜和烤鸭。
  “我做主点了,都是这的招牌菜。”峰文年正说着,上来一道汆丸子汤,轻车熟路得给冀兰先盛了一碗。
  尤先正吃着菜,默默斜眼看了下。
  冀兰就把那碗汤推给了她。
  尤先起先到京通饭店的时候是跟冀兰在一起,冀兰说就是普通聚餐,见见旧友,然后安慰她似的说郑楠也来。
  郑楠能来的场合,尤先早就知道会是部队的聚餐,没成想也就是四个人,更没成想到的是峰文年也来了。
  那位姓王的军官是个活跃份子,让他坐在这儿使命为何他自己心里有数,不叫气氛冷却下来,一波波的左右逢源寒暄问候。
  菜上齐,尤先几次都见峰文年瞧着冀兰的表情,心里烦的很。
  他们也不必装得仿佛好久不见,至少那道水煮鱼上来的时候峰文年挑出了上面所有的麻椒,冀兰是吃不了这个的。
  尤先心里早就看明白,但又觉着是隔着一层雾,却又麻痹自己不要好事多问,他们不就是等着自己借坡下驴问过几句之后说出今日这顿鸿门宴的目的?
  喝得是粘稠的玉米汁,到了胃里,却又仿佛是灌进了脑子里,浆糊一片。
  那军官见又要冷场,赶忙找话题,支吾了半天有的没的大家仿佛仍是兴致沉沉,忽然转向峰文年说“首长,您儿子也在这儿人吃饭呢吧。”
  峰文年拿着筷子的手顿了下。
  军官未瞧见,仍是说“我刚在走廊里见到老冯的儿子了,问他在哪桌,话都说不利索了,我看峰硕也一定在这儿,要不我叫他过来吧。”
  尤先用勺子扒拉着碗里的半截耗儿鱼,低着头。
  “他去澎湖指挥部参军了。”
  啪嗒一声,瓷勺子掉在碟子里的声音,尤先茫然抬头,撞上郑楠看向自己的目光。
  话是郑楠答的,尤先眼神空洞看着他,知道他在关心自己的表情。
  赶紧又埋下头,捻起勺子把鱼肉从鱼骨头上刮下来,塞到嘴里,红油蹭到嘴边。
  “慢点吃。”郑楠抽出纸巾袋的湿巾,凑过去给她擦嘴角。
  尤先不自觉得往后躲了下。
  郑楠手还支过去,尤先也不愿卖他面子,台阶也不给下,继续吃着。
  郑楠就慢慢把手收了回来。
  “尝尝这个。”冀兰用勺子挖起一块酸奶木瓜放到她碟子里“还不错。”
  尤先却腾地起身。
  冀兰皱着眉看她。
  其实也不止冀兰,席间所有人都看着她。
  尤先扫视了一圈,淡淡得说“我去洗手间。”
  “哦,走廊尽头就是。”峰文年说着还殷勤站起身走到门边拉开门给她指指“不用拐出去,直接走就行。”
  “哎呦,那个坏了。”姓王的军官却答道“现在都得去一楼。”
  峰文年看看尤先,和蔼可亲得微笑“那你小心点,侧门楼梯下去,但坏了灯泡,下楼时候注意一些。”
  尤先也不看他,捏着手机“我有自带手电筒,谢谢叔叔。”
  自动门弹回去,峰文年看着冀兰,满眼写着:要不就直接跟她说吧。
  冀兰摇摇头。
  尤先出门小跑到侧面的走廊,拿出手机给暖瓶打电话。
  一声就按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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