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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走向你-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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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小姑娘刚把屁股搭在船边上半截腿伸到海水里,听到这一声,吓得缩回来。
  老赵眼睛一亮,指着那孩子“这是你闺女。”
  阿妈点点头。
  老赵一把拉过陈松“别走了,就这家吧,阿妈带着两个孩子不容易。”
  陈松笑笑,知道他是个爱孩子的主儿。
  晚上就吃海鲜,那么大的鱿鱼大家疯抢,峰硕却不动地方,老赵又揶揄他“不会是不能吃吧。”
  峰硕扁着嘴不说话,手里拿着烤扇贝吃。
  海边BBQ冒着浓烟,各家也都忙活了起来,大人都在热络招呼客人,孩子就都在海边上玩。
  渐渐天色暗淡下来,潮涨潮汐。
  那个叫兰兰的女孩子又跳上小船,手够着前面划水,回头跟那男孩说“哥哥你看,海带。”
  哥哥笑嘻嘻,朝前跑了两步,咕咚一声,竟淹没了头顶,赶紧扑腾着起来朝女孩喊“妹妹快回来!”
  妹妹一看,急得往回划水,划了几下船却越漂越远,竟急得哭了起来。
  哥哥看了更是急,喊着她的小名,见那船真的是越飘越远了,划水跑了几步,浮力仿佛缠在腿上无形的手拉扯着他,脚底板踩着海里的碎贝壳更是割得生疼。
  “快跳下来!”哥哥喊。
  小女孩噗通一声跳下来,竟一下子就见不到了人影。
  岸上的人也觉察出来那边的情况,正在上菜的阿妈朝那边看了一眼,“呀”的一声惊叫了出来。
  只见一道黑影闪了出去,跳进夜色下黑黢黢的海水里面。
  陈松也赶紧跟着跑过去,老赵已经开始朝那边游,潮汐一浪接着一浪,日落后的海水刺骨的凉,游了一会儿,先够着那个小男孩。
  刚往回拽,就见陈松也游了过来,略过他朝前到小女孩落水的地方。
  老赵一手抱着小男孩一手划水朝回游,刚把孩子抱到岸上就被母亲一把接过来,老赵回头,却不见陈松的身影。
  一咬牙,扭身又游了回去,那片海水下面很多疯长的海带,缠着了脚腕,老赵使了半天力气才挣脱,茫然四顾得望着暗涌的海水。
  仿佛透着死的气息。
  “陈松!”
  “陈松!!”
  岸上除了峰硕以外的两个人也已经跳到海里,只有峰硕,犹豫着,手在身侧死死攥着拳头颤抖。
  老赵又一个猛子扎进去,但很快又上来,后面上来的两位其中一个水性较好,游到船边上去捞人。
  老赵突然想,陈松的脚还没好利索,早上的时候还跟他开玩笑说,不会瘸一辈子吧。
  瘸一辈子总比死了强!
  他又把头扎进海水里,不多时,见面那人突然拽出一根胳膊“快来人!”
  老赵和边上那位赶紧游过去,一人拽着胳膊一人托着他下巴,陈松手里还抱着那个女孩。
  到了岸上,慢慢把俩人放下。
  岛上的村民都围了过来,会些急救措施,做着心肺复苏,不多时,那小姑娘喷出一口水来,接着哇的一声大哭了起来。
  老赵更是急得眼红,见那人一直按着陈松的身体不见反应,一把推开来重拳落在他小腹上。
  水也是吐了不少,机械得往外涌,但人没醒。
  老赵就突然无助得捂着脸蹲在那哭。
  刚刚一直不动的峰硕默默走过去,此刻也已是神经麻木,伸出手放到陈松鼻子下面探了下。
  心跳如鼓,又一寸寸缩了回来。
  “老赵——”峰硕慢慢拍着他的肩膀。
  “我不想听!”
  边上同班的俩人也站在那,别过脸去。
  村民有的普通话讲不好,方言口音,一直比划着叽哩哇啦说着什么。
  “都别他妈说话了!”峰硕突然怒吼“都走!”
  人渐渐散去,就剩他们几个。
  峰硕默默的蹲下,见陈松白皙的手腕上还缠着那根红绳,一点点给解了下来。
  峰硕没有哪一刻,觉得如此颓丧与自责,躺在细沙中的陈松表情安详,甚至勾着一抹触动神经的微笑嘴角,峰硕默默低下头,竟觉得那张脸慢慢变成冀嘉的脸,一瞬间腹痛难支,蹲下去豆大的汗淌下来。
  幼年之时是未蜕皮的蚂蚱,愣头青,见着好友溺水死活不顾要去救,没成,到了了得了个病根,见着什么深水有关的都怕,心理疾病,但所有的病都是人为的,只要是人能生的病,自然有它痊愈的办法,只是峰硕此刻厌弃自己到了今时今日仍是无能为力,眼睁睁得看着身边又一个好友离去。
  天边卷起浓云,团团围住各自沉闷心房,峰硕觉得提不上气,大口喘着,悲恸剧烈袭来,到了这一秒才真正的体会到生命可畏,怪自己?当然!若是自己也能下水的话,也许,也许结局会不一样。
  老赵半天缓过劲,见他单膝跪着攥着胸口的衣襟,脸色煞白,老赵叹口气,泪早就舔舐进了唇,咸得比半斤食盐还难忍,却过去扳着他的手腕。
  扳了几下没动,峰硕胳膊上青筋暴露,难得倔强,老赵却更加难过,望了望天边,海岸线汇合,浓稠一片壮丽景色。
  “不怪你,怪我,怪我非要在这家吃。”
  说得太过小气,仿佛娘们唧唧自说自话宽慰自己安慰他人,峰硕手里还死死攥着那根红绳,抬起通红的眼看着老赵,四目相对,那是活生生的眼,那是不用言说就能读懂的心,这一刻才觉醒般知道一个生命的消逝,后知后觉,却也是震惊。
  几人在沙滩上被海风吹了半刻钟,各个如同丰碑纹丝不动,最后默默收拾,将陈松抬到船上。
  重新站在甲板上,老赵搂着峰硕,用旁人听不到的声音讲“我们下半年就要升少校了,叫他回来陪我,别那么快转业,都是我的错,你不要自责,但他去了,我不想在这儿呆下去。。。。。。三班——”
  峰硕没说话,却觉得肩胛骨咯吱咯吱响,仿佛皮肉在碎裂,最终长出丑陋坚毅的翅膀,噗得一声,在夜空之下迅速展开。
  峰硕心里想,没有比当下更重要的事情。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回来了,恢复日更

☆、chapter036

  前门那家白记坐了不老少的人,一群大小伙子中央坐着一位突兀的女性,军装,板自的腰杆,尤先已经长得亭亭玉立。
  “快到了吗?”
  “刚去了电话,暖瓶说马上就到。”
  说话的是老耗子,这会儿余光看了看尤先又看了看坐在她旁边的郑楠,这是在白家院子里支得一张桌子,白斯年开得小灶,专门给这帮哥们开伙。
  大院年龄相近的孩子基本都到齐了,20来个人,好大一伙人,蹭吃蹭喝有的中午就到了,其中老耗子算一个,但没成想到了晚饭的时候郑楠也来了,还带着尤先。
  “两年了……”其中有一个人突然感慨“不知道峰硕忘了咱们这帮朋友没有。”
  都说酒肉朋友不长远,利散则尽,没有阎王庇佑的这几年该混的混,该有正事的有正事,该升官发财的发财,该颓丧的颓丧,一个个心境早就不同,却在得知峰硕快回来的时候各个自觉得聚到一起。
  提议是闹表发起的,在原来那个微信群里知会了一声,那群两年未曾有过响动,连年节抢红包的消息都忽略,早就消失在微信通讯录里。
  但一个个又想起了那曾经年少时光,鲜衣怒马,白衣百鸽掳起智慧,一瞬间又各个向往,尤其回想起与峰硕在一起的那些岁月,各个会心微笑。
  今儿都带上女友,甚至有的已经成为老婆,老耗子的那个女友前年领证今年怀孕六甲仍是跟着来了,本来那姑娘扭捏,说怕就自己一个姑娘显得太没深沉,结果来了发现郑楠也是带了女友来的。
  索性挨着尤先坐着,尤先见她鼓着肚子,找了些话题聊聊,老耗子女友过来人身份话碎,什么要孩子之前一定要补叶酸啊,郑楠要戒烟酒啊,这些毫不避讳,正聊得尽兴,突然听到门口摆汤的鄂博惊呼“哎呀!你就是峰硕吧!”
  先进来一位,是暖瓶,后面听到那位低沉嗓音与鄂博搭腔了几句,却未见真身,尤先抬头看着红门外萧瑟街景,盼望着那人的出现。
  转过石栏,暖瓶落座不多时,一位穿着白衬衫军绿休闲裤的人出现。
  一瞬间,席间所有话音都止了。
  时光会雕琢一个人的容貌,这个大家都信,却不曾想也会雕琢一个人的心性,峰硕笑得和煦走进来,气质变了,挑眉笑着面对一大桌等着的人,只淡淡说了句“都来了啊。”
  不知怎的,尤先一瞬间鼻酸,噎着口气压不下去,也不管身畔的郑楠死死盯着自己的目光,只自己眼神完全被这心底之人勾着魂魄随他步伐缓缓落座,他却自始至终未看向尤先一眼。
  还是礼貌性的扫视了一圈,目光落到尤先身边那位“几个月了?”
  姑娘腼腆笑笑,没说话。
  “等着你当干爹呢!”老耗子倒是会说话,搭腔说了句,峰硕却不以为然把目光又转到边上那位“常宽,你宠物店开在哪?听说东十四条,那寸土寸金,能赚回钱吗?”
  “还成。”叫常宽那位不好意思得抹了抹鼻梁“就那样吧。”
  闹表在桌下面踢了他一脚,小声说“阎王回来前都打听了,哥们的情况都知道,你就甭客气了。”
  话音虽小,却也是席间之人都听清楚,那“阎王”两字听得刺耳,他如今已是干训班的少尉,人家用三年能完成的事,他一年升士官一年升少尉,立功赫赫荣耀归来,哪还能用得起这个词。
  今日主厨的是好友白斯年,尤先早先就知道这儿还是几年之前峰硕承诺要带她来吃饭的地方,还记得那个夜晚,流星般穿梭的摩托在夜幕下划开一道银光,坐在路边吃烤串,他对她说,有家馆子好吃到哭。可是今时今日坐在这儿,身畔已然是他人,境遇不同心境不同,尤其是现在,尤先要叫峰硕一声“哥哥。”
  打下手的是白斯年的跟班鄂博,弱不禁风得体魄,端了两张大海碗颤颤巍巍进来,熬了老母鸡和苕粉,喷香扑鼻。
  “都坐吧。”
  峰硕发话,菜也上的差不多,索性白斯年和鄂博也坐下,分发了筷子,今日还有几日才是立夏,柳絮却已经漫天纷飞,刚刚好的时节。
  就在院子里的香椿树下,一个个渐渐热络了起来,没有领头羊的日子各自也是生分,好不容易聚在一起,饮酒作乐,不多时便没了分寸。
  尤先看着斜对面一位之前未见的小伙子一直朝自己投来探寻目光,躲了几次没躲开,最后,那小伙子喝得脸通红,竟没深沉得举着酒杯递到她跟前“得敬峰硕妹妹一杯。”
  本是热络的一群人,突然熄了火,各个望着他,却突见一只手慢慢压下他的酒杯,自己却又端了起来“自己的妹妹要我先敬才好。”
  峰硕端着酒盅凑到尤先面前“我父亲结婚时候没回来,这杯算罚的。”
  说完,扬脖喝了这杯。
  尤先端着酒,淡淡得说“也是我母亲的事,给你发了电报,想是部队拦下了,不怪你。”说完也是一饮而尽。
  一下子,气场冷却,暖瓶皱着眉,闹表也不再聒噪。
  又见峰硕续满酒,把酒盅递到郑楠面前“妹夫,这杯一定要赏脸啊。”
  郑楠磕了磕他的杯沿,笑着说“我干了,你随意。”
  那边的鄂博吃着看着没明白怎么回事,低头小声问白斯年“怎么就兄妹相称了呢?”
  白斯年立眉瞪她一眼,拽低她的肩膀,小声说“峰硕他爸跟那女的她妈结婚了,就上次上你帮忙打气球那次。”
  “哦——”鄂博拉长音“就上次那个说不办了,自己在家宴请那位。”
  白斯年点点头。
  鄂博又看着尤先,小声问“那怎么没看到这位?不是她妈妈结婚吗?”
  白斯年没说话,夹了一大块鸡胸肉塞她嘴里“吃你的吧,等人走了再说。”
  话题引到这儿,峰硕也知道席间气氛冷却是为何,索性淡然夹了那“和合二仙”菜上面捏的一对儿童男童女,还是鄂博做的,生动形象,夹到尤先和郑楠碟子里面,好生相劝要吃下。
  郑楠夹了一筷子,抿嘴意味不明得笑,尤先倒是一口吞下。
  闹表开始嚷嚷着喝酒,算是把话题岔开了。
  席散之时各自叫了代驾,暖瓶嚷嚷着还要喝下一局,叫峰硕拦下了,说来日方长。
  到门口,代驾司机到齐,无聊抽着烟等着下单的客人,周围聒噪,是几家沿街小店在播放劣质黑胶的金属摇滚,质感不足,反倒让人心生烦躁加快了脚步。
  闹表开了车自然是要送暖瓶和峰硕回去,先跟代驾司机对了下订单号,之后递了根烟,抽的功夫瞧见暖瓶先散着脚坐到二排座上,车门拉开着,招呼着峰硕。
  闹表顺着视线看,发觉峰硕伫立在车门边,一直望着一个方向,很是专注。
  峰硕一直看着她,尤先也感觉到了,对郑楠抱歉得笑笑“我哥哥今天回来,我陪他回去。”
  郑楠的车子已打火,代驾坐到驾驶位系上安全带,自然而然得侧头问“走吗?”未发觉后座那位微微愣了一下又很快恢复的表情。
  郑楠笑着点了点头,他知道,一场博弈,还是要看谁比较大度,尤其是对尤先这样的人。
  闹表跟代驾抽完这根烟,踩灭在地上,上了车故作镇定得朝那两位招手“赶紧上车啊!”
  又哈腰对二排座的暖瓶恶狠狠得小声说“你特么坐前面来!”
  但还未等有所动静,峰硕突然开口“你们先走吧。”
  闹表手还扒在车顶上,探着脖子等信儿,听着这句很机灵得笑了笑“那成!”答得极其爽快。
  车子渐渐都驶出窄胡同,出门倒水的鄂博见着红墙根下面站着的两位,缩着脖子退回去,又八卦得跑到白斯年跟前儿兴奋得嚷嚷“俩人说悄悄话呢!”
  白斯年却皱着眉,弹了她一个脑瓜崩“多嘴!”
  站着的两个人,黄色路灯下映衬着红墙的低迷光线,不说话,各自别过头去,峰硕先有了动作,点烟。
  戒了两年了。
  尤先默默低下头,脚尖踢着面前的石头籽,小声问“你也收到短信了?”
  她今日本不该来,来了却是因为两个原因,一是因为这地方是峰硕允诺她要带她来的,做人要善始善终,哪怕最后并不是峰硕带她来的,但她也是来过了;其二,早上收到冀兰的短信,说峰文年的儿子要回来了,晚饭设在前门鲜鱼口胡同的白记,叫她跟郑楠一同前往,之后跟峰硕一起回来,算是第一次正式见过双方父母。
  短信里透露的信息再明显不过,冀兰跟峰文年一定是在家等着,尤先见峰硕除了客套外没再喝什么酒,大概猜到他也是收到同样的短信,但她一向熟悉他的酒量,几杯怎能难倒他,可真的也许是很久不喝了,没过五杯,竟发现峰硕上了脸,红到脖子根。
  峰硕显得有些随意,朝胡同口走,还是那熟悉的声音,轻描淡写地说“出去好打车。”
  “可以用叫车软件。”尤先好心提醒。
  峰硕一边朝前走一边脚步微缓,侧头淡淡看她,眼神里坠落着星空,睫毛掠过带出一道暗影,诡异的深邃。
  “想跟你多走一会儿。”他是这么说的。
  

☆、chapter037

  心软得一塌糊涂,乖顺得跟着他走,偶尔抬头看到他的背影被街灯拉得老长映衬在墙上,路灯似乎有透视功能,穿过他的衬衫能见他舒展的肌肉,结结实实得勾勒身段平滑突兀,尤先加快脚步跟了上去。
  峰硕解了袖口两颗扣子,松了衣领,觉察到她慢慢跟上的脚步,亦是放缓了步伐。
  “辛苦你了。”
  他却是说了这么一句,尤先低着头皱眉,没接话。
  “父母结婚的时候其实能回来,但正好赶上特训演练,一年就这么一回,我不得不留下。”
  尤先是根本不懂这些,觉得完全都是借口,但也应承着他随着敷衍“我们都知道你忙。”
  峰硕突然顿住脚步,侧头看她,尤先低着头好险撞上他的背,一愣神,慌忙抬头,撞进他的眼里。
  “过得还好吗?”
  五个字,尤先却知道他想要知道的更多,突然心底无声控诉,索性皱着眉发问逼他就范“一年前的那个电话是你打的吧!”
  从峰硕眼神里看不出所以然来,但尤先竟觉得看着他的时候卑微到尘埃里,一寸寸缩短意志,不能看,一看就要放肆控诉。
  峰硕却很泰然,摇了摇头“不明白你说什么。”
  尤先一下子泄气,连说话的力气都渐渐消失,只点了点头,说了句“走吧。”
  两个人能这样并肩走着就是一种恩赐了吧,街巷不长,却仿佛走了很久才到一半,野猫呢喃,终是到了尽头。
  峰硕招手拦车,几辆都不成;尤先今天穿得是一套水蓝色的连衣裙,配一双细根的尖头高跟鞋,两年时间她已是齐肩长发,这会儿咬着皮套松松的在后面扎起来,能见侧耳下白净的颈部皮肤。
  峰硕随手扇了一下,带着一阵风,将她发丝吹散,尤先侧头看他,见他一脸泰然自若表情“有蚊子。”
  都说人血甜就招蚊子,尤其是她。
  又并肩站了良久,不用说话也不会觉得尴尬,甚至有种错觉,身边的人是个发光发热的躯体,暖融融得照着自己身畔,让人觉得舒服。
  最后还是拦下了一辆车,尤先上了后车座,本以为峰硕会坐前面,谁知他按住了后车门,也跟了上去。
  尤先往里挪挪,将手提包隔在两人中间。
  报了地址,车内放着电台音乐,是彭佳慧的《走在红毯那一天》。
  “算一算时间,认识他也好几年,看一看身边,好朋友都有好姻缘——”
  歌声娓娓道来,尤先侧头歪在车门边上,从倒影的车窗里能见到自己尖翘的鼻尖被窗外街灯照的发亮,视线往回缩,由景及人,索性在窗子里去贪婪欣赏身畔那人的影子。
  不小心,四目相对。
  尤先觉得自己的心跳漏了一拍,指尖颤抖,渐渐感受到热的肉体靠近,峰硕将那枚小小的手提包拿起来放到身侧,伸手过来拉住她的手。
  尤先一瞬间不自觉得颤抖,垂下头闭上眼。
  “就五分钟。”他小声说。
  “嗯。”细若蚊声得简短同意,尤先也紧紧握住了他的手。
  他在把玩她每一个指头关节,小心的,到了掌心划着圈,揉捏她的小指骨,最终五指交错相合,牢牢锁住。
  不用说,什么都不用说,过往消逝的岁月,就让它慢慢走吧。
  下车的时候已经临近晚上十点,部队大院门口站着几位哨兵,目不斜视得盯着前方。
  峰硕仍是拉着她的手,小心翼翼得说“进了这个门,我们就不再只有我们。”
  是啊,门的里面竟是尽头。
  本是低着头听他说话的尤先有些委屈,但等抬眼看他的时候又异常坚毅明快,却仍是带着些颤音“抱抱我吧。”
  拉她入怀,死死攥着她的肩膀,揉进身体里的不再是肉身,而是那份溢满的思念与无奈,狠狠得吞噬理智。
  短暂的一个拥抱,不得不收手,再下去难以想象。
  “走吧。”尤先笑着对他说。
  进门冀兰和峰文年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换了两室一厅的房子,格外温馨,屋里点着熏香,是冀兰的喜好。
  “呦,两个孩子回来了。”
  峰文年仍是万年扑克脸扳着,看着峰硕“大老远回来不在家吃,倒是先出去跟朋友鬼混。”
  冀兰嗔怪他“孩子回都回来了,两年不见你也不问问过得好不好。”
  “能不好吗,部队的馒头就是比外面的好吃。”
  峰硕换上拖鞋走进去,看着峰文年叫了声“爸”,又转头看着冀兰,笑着叫了声“妈。”
  “诶!”冀兰答应着拉他坐下,审视了一番他的身材“给你买了件衣服,但现在觉得小了,明天去换。”
  峰硕笑笑没说什么。
  后面跟进来的尤先悄无声息得坐到冀兰身边,峰文年要够桌子上的眼镜盒,尤先有眼力见,赶忙递了过去。
  峰文年慈祥得看着尤先“一个月没回来了,在学校还习惯吗?”
  “嗯。”尤先点点头。
  “听你妈说之前的那个指导员休婚假,你这几天一人干俩人的活可能要忙了。”
  “还好。”尤先接了杯热水坐回来,杯子放在手心上。
  “你是得忙,还有趁你你忙来给你裹乱的呢。”冀兰看着尤先说“你那个什么朋友悦悦到北京来找工作,今天找到学校去了,我就说这姑娘办事不长脑子,也不知道提前给你打个电话问问你在不在,愣头青似的就去了,还好我在呢,她认得我,我一看这情况找间宿舍让她住下了,来找工作少不了要让你麻烦。”
  尤先皱眉“悦悦这么快就来了?”
  “是啊。”冀兰起身把峰文年睡前要看的报纸放到电视柜上。
  “哦……她之前给我发过短信,我以为是下周末来呢,可能是我搞错了。”
  冀兰从鼻子里冷哼一声“你也是爱往自己身上找事儿,人来了你能不带着在北京城转转嘛,我瞧她也是个没深沉的,描眉画眼叽叽喳喳的,还不知道要什么时候找到工作,这段时间肯定是吃你的喝你的。”
  尤先倒是没说话,低着头喝水。
  峰文年余光看了看峰硕和尤先“之前你们有点小矛盾小摩擦,那会儿是峰硕还太小,历练了两年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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