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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走向你-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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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门打了车,没有电话没有钱,她说了地址,又从司机借了电话打给悦悦。
  她为数不多能记住的号码只有悦悦和冀兰的,两点一线,她从这儿走了,只能逃去那里,却又觉得通往未来的路何其细长,漫漫无期,一片黑暗。
  但是那是自己选择的路。
  悦悦刚洗完澡出来就接到电话,尤先只说了一会儿下楼来接她一下,她没带钱,还用的是个陌生号码打给她,悦悦自然明白怎么回事。
  一直站在路口等,等了很久才见一辆出租车缓缓驶来,大约已经是零点过后,街上的人很少,悦悦走过去窝了窝肩上披的一件薄外搭,朝里面递了张一百元,还没等尤先下车就问她“就你一个人吗?”
  尤先推开车门下来,还穿着比较居家的宽松衣服,等司机找钱的功夫没有说话,但等车子刚走,尤先就皱着眉头看着悦悦说“要不你再给我打个车让我回去吧。”
  悦悦不用多问,看她状态就知道怎么回事了,索性一把拽过来,将外搭衣服扯得老长裹住尤先“你怎么磨磨唧唧的,又没人刀架你脖子上让你跑出来的,都是自愿行为,你早就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了。”
  尤先跟着悦悦往回走,入夜的风很凉,是降温的预警,一路尤先仿佛都在认真思考着什么,悦悦几次侧头瞧见都欲言又止,最后实在忍不住,不得不扳过她的肩膀正视着她。
  “你怎么了,真后悔了?平时不挺有主意的嘛,也没见你这么犹犹豫豫的,要是真是脑子一热没想明白那你就回去,我也就省了搬救兵的功夫了。”
  见尤先不说话,悦悦又一把按住她的肩膀“我知道你母亲有时候做事很独断专行,但你们一直生活在一起,唯有这件事你忤逆她的意愿,但你有没有想过你抱着这么大的决心去做这件事就是觉得你自己是对的所以才这样,但母女之间何来的你争我夺要分个胜负,你是不是只想逃出你母亲一直以来对你的束缚,刚巧事情都扎堆在一起,你这颗定时炸*弹就砰得一声爆了。”
  “也许吧……”尤先喃喃得说,但她不是在犹豫,她知道自己在思考什么。
  冀兰偶尔的硬手腕有其值得称赞的地方,也正因为屡试不爽,冀兰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运用此道。这些时日以来尤先每每要挣脱想得都是并不是要离开冀兰,离开这样日子,她知道自己出来是为了什么。
  回来坐在客厅里,尤先一五一十都跟悦悦说了,讲着晚饭的时候与郑楠父母见面,又说她跟郑楠的事也许就这么定下来了,她只是不想再做缩头乌龟,明天——哦不,是今天下午就要跟郑楠去挑订婚戒指,一切的一切,到了南墙,现在只得撞破头,她是不想这样窝窝囊囊的活着了。
  悦悦喝着热水,从傍晚就开始刮风降温,她穿得薄了些,稍微受点凉关节就疼,这会儿喝着水看她“总算是把原来的尤先找回来了。”却又看了看她欲言又止。
  尤先也没再说话,索性悦悦又道“但我觉得吧,你还是没跟我说实话,你跑出来了,将来去哪,你可不是只为了逃离那些生活,你还是如实招了吧。”
  尤先摇了摇头“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我跟峰硕的关系,没你想得那么容易。”
  “那有能怎样,你跟峰硕也没有血缘关系,好多家庭都是这样,男女结婚,各自父母也是单身就也凑到了一起搭伙过,这样的家庭多了去了,怎么就你和峰硕不行。”
  尤先叹了口气“峰硕的父亲要升军长,在这个节骨眼上怎么能闹出这种事,军人的婚姻跟普通人不一样,结婚需要机关审批,不是跟什么人都能结婚的,一旦组成家庭也不能有任何污点,司法局每天都在查,作风不得不正、夫妻感情必须好,一旦结婚了要离婚根本是不可能的事,除非丧偶,我看峰叔一辈子这么单过来也不容易,我妈今年也52了,保养的好了些罢了,但也是需要有个伴儿,峰叔是很好的人选。”
  悦悦又喝了口热水,她心里也清楚峰硕的家庭不同于一般家庭,这样子女和父母俩家联姻的事情对于军人世家是作风不正的问题,一旦被人沦为笑柄,难免影响仕途,尤其峰硕现在也刚入部队,他跟尤先哪怕是目成心许也走不到结婚的那一步,部队是不会批的。
  “那你自己好好想想,早点睡,我怕是要感冒了,不陪你聊了。”悦悦说着拍拍她肩膀“天下男人那么多,也没必要非可着这一个人死磕,但我看你跟峰硕都是死犟的人,真是掰也掰不开打也打不散。”
  第二日一早醒来,发觉枕畔无人,悦悦打着哈欠起来,进了客厅发现尤先窝在沙发上睡着了。
  叹了口气,拿了毛巾毯给她盖上,看了看外面的天色,阴郁的可怖,天气预报说今日有大到暴雨,没成想一早起来阴云就压得老低,束缚住的阳光困顿的从几不可闻的云缝间萎靡得照下来,外面竟黑得如同傍晚的七点多。
  “我上班去喽。”悦悦瞧瞧对尤先说,见她慢慢睁开眼睛要起身,又轻轻按住“冰箱里有我昨天晚饭买的两颗粽子,你一会儿醒了热一下吃吧,鞋柜上给你留了二百块钱,你要是想出去散散心就拿去用,我争取今天早点回来。”
  尤先点了点头,翻了个身,将脸朝向里面。
  

☆、chapter054

  悦悦走后也就打散了尤先的睡意,但又不愿起来,索性窝在沙发里看电视。
  她知道母亲这会儿一定是发觉了,而郑楠知道她住在这里,不多时就会找来。
  心里一直有个黑洞在吸食着理智,这里不能留,还能去哪里,她扪心自问,知道她在期盼什么。
  不多时同租房的小李起身出来,还穿着睡衣,尤先看看她“怎么今天不上班吗?”
  小李从冰箱里拿了柠檬水咕咚咕咚喝完,看着还是萎靡的状态,一屁股坐到尤先身边将她挤开来一些,哑着嗓子说“公司裁员,我被咔擦了。”
  她又看了看尤先“你那个艺人今天不差遣你了啊。”
  尤先笑笑“我也辞了。”
  想是这几日被冀兰关在家里,手机也没收了,她当时放话说要跟缪离打招呼说让尤先不去了,以尤先对冀兰的了解,她肯定是说完就去办了。
  小李看着她有些惺惺相惜“唉,咱俩怎么这么惨,,现在这个鬼天气只能窝在家里,只能靠食欲来填补空虚了。”
  又无聊得看着尤先“要不咱俩出去逛街吧。”
  “就这天气,我可不出去。”尤先拒绝。
  “也是。”小李说完她打开手机软件“咱俩叫点好吃的——我看看——唉,连订餐都不怜惜咱俩,要十点以后才能点餐。”
  小李无聊打开电视,演着一场泡沫电影,本是无话的俩人,小李却在看了半天电影之后突然发话“这男主角怎么一点担当没有,要怎样也不给个痛快话,烦死了。”
  说完拉着尤先“你说,要你是女主角,摊上这事怎么办?”
  “应该是会去问个清楚吧。”
  “就是!”小李一边说着一边撕开茶几下面放着的零食“一个大老爷们,磨磨唧唧的,还是不是个爷们啊,瞻前顾后的,这编剧也是有毒,这种故事怎么能过审,简直辣眼睛。”
  尤先笑笑没说什么。
  又演了十五分钟,小李一边咔哧咔哧吃着虾条一边感叹“我操,这都是套路啊,男主人公套路太深了,这样的男友请给我来一沓~”
  小李塞虾条给尤先“你说,这女主角要是不在下雨天跑到男主子的公寓问清楚,这剧是不就没完没了了,三十分钟就全剧终。”
  尤先突然不说话了。
  屏幕里是一场雨景戏,女主角被人工补雨系统浇得狼狈,完全看不到脸,妆也化了,大片的眼影糊在卧蚕下面,湿哒哒的发贴合着脸庞,完全一场悲情戏。
  咔得一声惊雷声响,尤先和小李都侧头看向窗外。
  “哎呦呦,一样的天气呢。”小李话还没说完,就见尤先腾地站起来从自己身前迈过,吓得她往后拄着胳膊挪到沙发靠里的位置。
  “喂!”
  小李喊“中邪啦!”
  就见尤先置若罔闻的穿上鞋子拉开防盗门,之后砰得一声关上。
  “不是说这种鬼天气你不出去嘛……”
  尤先站在路边准备拦出租车,才发现她不知道峰硕此刻在哪。
  仍是没有手机的状态,不知道打给谁。
  尤先丧气的坐在路边,突然觉得她总是脑子一热的做事情。
  他与丛玥是否真的搬出去住,说实话尤先是不信的,但峰硕现在人在哪里,是否在部队,她不知道要去哪里找他。
  “明天降温,多穿件衣服。”耳畔突然响起峰硕昨天临走时说过的话。
  尤先默默抬起头,看着街巷上的人合着衣帽快步疾走,那些被慌乱刮飞的塑料袋与广告贴纸满街乱窜,如同她盲从的心绪。
  突然又站了起来,手里紧紧攥着悦悦给她留下的二百块钱,招手拦了辆出租车。
  广播里在播放着一首民国时期的老歌《假惺惺》。
  峰硕抽着烟坐在那支楞着弹簧的破旧沙发里,雨意渐渐浓烈,凉风透过微微敞开的窗子抚着屋内陈列的老旧摆设,暖瓶他们昨夜来过,带着酒肉消遣了一番,酒醉后数落着他的鲁莽。
  又捡起地上那只棒球,时日不多,他在这里唯一的朋友就是它了。
  看了看它有些磨得泛黑的边缘,峰硕轻笑,小心翼翼得裹在衣襟里擦拭,之后信誓旦旦得吹了吹上面并没有的灰。
  他背靠着窗子,轰隆隆的闷雷声从远方传来,窗外本是叽叽喳喳的鸟叫声也息了,连这片儿一向最吵闹的蝉鬼儿都没了动静。
  峰硕回头看,黑茫茫,窗子边上晾着的衣服被吹得几乎平行成一条直线,他起身将窗子完全拉开,伸手够到衣服粗暴得摘下来。
  再一回头,空荡荡的工厂房二楼的门口站着一个人,一手拄着那扇斑驳生了苔藓的木门,微微喘着气。
  这样的情形,算一算,第三回了。
  尤先眼睛里闪着星星,仿佛非常喜悦,喜悦他在这儿,喜悦她的一些小九九被拆穿又被成全,她慢慢走过来,站在峰硕面前,没有说话,只是喘。
  峰硕已经不知自己何时将那衣物按在沙发上,刚被擦拭好的棒球此刻无缘故落到地上,始作俑者置若罔闻,不在乎它慢慢滚到床下面布满灰尘的厚土里。
  尤先眼神闪烁,有些怯懦,鼻头微红,偏过去头躲闪了下他犀利的目光,峰硕手里捏着的烟燃到尽头,丝丝烟雾隔绝彼此眼神。
  “来做什么?”他突然发话。
  尤先一下子泄气了,是啊,来干什么。
  她十根手指头绞着,怕他瞧见自己的窘迫,只得背在后面。
  “我……路过,没带伞,上来看看。”
  她不再绞动手指头,而是狠狠攥着,仿佛能排解她意欲咬牙的紧张劲儿。
  “这种天气大老远跑到这里来,看过了,有什么好奇的吗?”
  尤先应景得四处瞧了瞧,仍是背着手,手指头勾得泛红“比以前干净了。”
  她脚下不动,只是扭着身子环视了一圈,之后无话又怯懦得低着头。
  峰硕仿佛有些玩味儿,仰靠在沙发上又点了支烟,用他的方式捏着烟屁股,狠狠吸了口“然后呢?”
  轰隆一声,雷声逼近,就在后方,仿佛那惊雷磕破了云层,细密的雨线倾斜下来,沙沙的声响,不多时竟滂沱,仿佛湿漉漉悲切的心情,闷闷的看不清楚迷茫了天地,砸得那棵挨近窗子的巨大香椿树都跟着摇摆。
  外面的世界背景是灰暗的,仿佛抑郁的画者浓墨重彩挥霍糟蹋着画布,而那瞬间被雨水洗刷过的事物却异常鲜亮,尤先仿佛在集中注意力,所以见了什么都觉得分外清晰,甚至不多时就闻到泥土的清香充斥着鼻翼,而这屋子里本就老旧的家具已经开始泛起霉味儿,却也是最好闻的。
  然后呢?
  尤先又开始绞手指头,很久,终于一颗心平复了,落到胃里,热热的,随着爱一起阵亡。
  “没事,就上来看看,那我走了。”
  她飞快转身走到门边,拉开门把手,却一下子又不动了。
  不动了很久,她没有听到后面的脚步声。
  泪水一颗颗坠下来,他总是被自己作弄,但最后被当猴耍的都是自己!
  尤先突然回头,眼里晶亮亮的,映着窗外昏暗的色调,不该有的决绝与纯粹,她突然开口“你还要不要我。”
  刚刚坠落的泪水带动那湿漉漉的眼眶楚楚动人,一圈泪倔强得围着眼眶打转,她恶狠狠得说“就问你一次,到底要不要我!”
  峰硕起身,将那颗卑微的烟砸在地上,然后狠狠踩灭,快步走过去拉住她的手。
  “来了就别走。”
  尤先哭出声“都跟你说了我没带伞,你还撵我走——”
  话没说完,唇就被封住,含着她的泪水与欲言又止,峰硕一寸寸亲吻她的唇她的嘴角,仿佛克制的浅尝辄止,之后捧着她的脸“去床上。”
  ***
  脆弱单薄的床单被揉烂,尤先死死攥着后面的枕头,身子似待满的弓,被紧紧相贴宠爱过后微微泛着粉,坚*挺的颤抖,被贯穿的时候仿佛叹了口气,很久没有适应,颤抖着,死死攥着他的肩膀。
  一下下的耸动将她的沉睡的身子催熟,饱满的像颗桃子,峰硕咬着她的唇,口中浑话说了很多,此刻完全融入到她的身子里竟只言片语都讲不出来,望着她的眼,贴着她湿漉漉泛着潮气却冰凉的胸口,那湿哒哒的下面一寸寸吸着他的命脉。
  那面布满灰尘粘腻的落地镜搁置在床头边上,他早就准备好,要将她贪婪仔仔细细看个遍,此刻却只能见她圆鼓鼓的蜜桃臀垫在自己的腿上,腰窝处那两枚梨涡仿佛一双眼,让人见了就想发狂。
  再也不能顾及她的身子,疯狂的、亢奋的,她嘤咛的叫而后疯狂的喘,与那窗外轰鸣的雷声与雨声交织在一起。
  “说你爱我。”峰硕眼神深邃,迫切得逼她就范,尤先一手支在身后阻止自己要被撞碎的身子随时倒下,另一只手按在他的肩头随着起伏沉沦。
  “说!”
  “我——我爱你——”她已经说不出话,哑着嗓子,仿佛是沉眠了百年的睡美人被鲁莽的汉子冲破贞操般的无奈又痴狂。
  “叫我的名字。”
  尤先紧拧着眉,咬着嘴唇,承受着他的狠命撞击,不多时浑身颤抖着叫出来,软得像一滩棉花,峰硕却不罢休,单手捏住她的下巴。
  尤先眼里含着氤氲的雾气,嘴唇被啃食的肿胀发红,轻轻叫了声“峰硕。”
  更强烈的一波撞击袭来,尤先不能求饶,承受着,之后感觉到那热浪慢慢顺着甬道渗进体内,又随着四肢百骸的血脉流窜到全身。
  “我爱你。”峰硕抱着她,倒在了床上。
  

☆、chapter055

  与她讲了很多话,但尤先明显体力不支,侧躺在床上裹着被子,似睡非睡得听着他话唠。
  合着被子捞过来她,软绵绵的像个蛹,贴着她的鼻梁,见她慢慢悉合的睫毛颤动着,轻轻得说“部队的差事我已经辞了,将来我们另外找个城市去生活。”
  尤先应该是听着了这句,但睡意难支,竟沉沉昏睡了过去。
  峰硕又抱着她躺了很久,温存着,仿佛很难舍难分,听到她渐渐沉稳的呼吸声,终是坐了起来穿上衣服。
  还是舍不得,又凑过来与她躺着,轻轻拍着裹着她的被子“你喜不喜欢狗?我看咱们养条拉布拉多,从小时候就抱过来养,跟你亲近些最好,我早晚带他遛弯,你该睡睡你的,洗澡、铲粪便、喂狗粮这些我都做,你只管跟它玩,现在就是想问问你是想养条公狗还是母狗,取个什么名字,这个要提早想,都听你的——”
  “我这几天联系了很多朋友,大连是个不错的城市,饮食什么的又跟你的家乡比较贴近,我有个朋友在大连开了家烧烤店,咱们要不先去找他,那城市还临着海,你若是没事的时候咱们能一起去老虎滩散散心,哦对了,我还有个姐姐在海事大学当导员,说那片房价还不错,离付家庄也近,就是湿潮了些,但地理位置还是很好的,我考察了,大连有轻轨,物价还行,教学什么的——师资力量都不错,旁边就有个很不错的幼儿园——”
  “要不回你家乡也好,沈阳现在也有新区了,要是在皇姑区买套房咱们努努力也是可以的,就是城市建设差了些,但你比较熟悉,要是你想回去也好,我就当个吃软饭的,你说啥是啥。”
  “要不然就再往北一些,吉林——吉林除了有一汽支撑那个城市也没什么,都是工人,我倒是觉得黑龙江也不错,哈尔滨我搜了很多资料,俄罗斯人很多,新老接替那么个城市,很有韵味,物价也很低,景点也很多,但我还是觉得大连比较好,至少能被称为个花园城市,我是不想委屈了你,我絮叨这么多最后还是听你的吧。”
  尤先小拳头搁在嘴边微微喘着气,睡得很沉,根本听不到他在絮叨些什么。
  “我出去一趟,等我一小时,但愿你醒来我就回来了。”
  峰硕到了部队先联系了冯叔,到了办公室,峰硕直截了当“让我看看我爸留给我的日记。”
  冯久祥是不知道他为着什么今日兴致所起,但看他信誓旦旦,索性也就赶紧照做着打开保险柜将那本日记掏了出来。
  峰硕看了看他“冯叔,让我一个人看看吧,你出去溜溜弯。”
  见他一个人仰靠在沙发里无聊得翻动着日记本,冯久祥叹了口气摇摇头“你爸今天告假,别是病了,要是有空你就回家看看。”
  “好。”峰硕囫囵答着,摆摆手轰他。
  日记的纸张已经有些许泛黄,还受过潮,有几页皱巴巴的,但明显被峰文年悉心展平晾晒过,又用油性笔补过上面氤氲的字迹。
  从1988年峰硕呱呱坠地的那一天记录,峰文年写下了自己的所有欣喜与无奈,包括家中变故妻子突然的离开,自己又接到上级指示要工作调离,心里很舍不得,但为了国家为了人民他不得不重大家而舍小家,走之前与亲朋邻里打好招呼,又适逢好友白树生的爱人刚刚生子,正是奶水足的时候,白树生自告奋勇担下这个责任说要将峰硕带出月子,让峰文年安心去前线工作。
  峰文年记下所有对幼子的抱歉,那每每写下的字迹都仿佛烙印般印在了下一页上,日记本随着峰文年的人走,每一周记录下峰文年对峰硕的思念,渐渐没那么勤快了,但也能保证每一个月能用第一人称在文字里与峰硕交流,他知道峰硕甚至还不会爬,等到会走了,会支支吾吾读出墙上的图卡了,也许峰硕第一个对着叫爸爸的人,并不是自己。
  怀着这份既愧疚又心疼的心情,峰文年在日记里记下要加倍补偿峰硕的话,将来他长大,不管他要什么都依着他。
  峰硕看着日记本是抽着烟,却渐渐忘记,烟气险些燃到手的时候他才发觉,赶紧按灭在烟灰缸里,之后没有再续上一颗。
  后面的,记下峰硕第一次对父亲这个人有印象时令人不愿回想起的陌生表情;他第一次跟人打架,别的孩子都叫家长来,峰硕说自己没有家长的情形;赶上峰文年有一次在家,正巧那天是北京历史以来下得最大一场雪,破天荒的去学校接他,峰硕却一脸嫌弃仿佛在看怪物;叛逆期成天狐朋狗友扎堆,担心影响他学习给他找了家教,他竟把家教骂的在家里哭;大学的时候终于不用再回这个家,他一学期都不打来一个电话,完全不知道父亲最根本的关系也至少还有个亲情……
  然后,峰硕往后翻,突然见到最近记录的,关于他的,关于她的。
  对于冀兰的描述是从俩人结婚后开始,那时的峰硕还在澎湖指挥部,峰文年对冀兰的评价是这样的:自立自强典型的军人式的女人,国家的女儿,同样有着丧偶的经历,也同样坚强挺过来,是个能够相扶到老的伴侣。
  然后,下面隔了一段,记录了对峰硕的担忧,不知道他是否会接受这个母亲。
  很长,足足一千字的结尾,峰文年也提到了尤先,提到很欣慰有这么一位活泼开朗的女儿,还有一句话是这样说的:若是有来生,尤先这样的女孩我希望能做我的贴心小棉袄,这辈子有个不省心的儿子,下辈子一定要养个漂亮懂事的闺女,现下我将尤先当做自己的亲生女儿,不会让她在生活上有任何委屈之事。
  峰硕合上日记本,走出了屋子。
  老冯回来的时候那本日记被风鼓动着吹开每一页,凌乱的翻页声,老冯叹了口气,将它合上又放回了保险柜里,未见那后面的一行小字:剔骨还母,割肉还父,父母恩情,没世难忘。
  峰硕回去的时候尤先还睡着,走之前把门窗关闭,雨后被洗得鲜亮亮的一天,新的一天,仿佛是在号召他去做一些勇敢的事。
  到一楼在那破旧的锅炉房烧了两壶热水,回到二楼轻轻合着她的被子拥抱她,睡美人都需要被吻醒,尤先感觉的细密的吻和温热的唇,之后不情愿得睁开眼。
  她起床气很大,尤其是对着昨晚的始作俑者这张脸,更加没有好气,翻了个身背对着他。
  峰硕轻笑着将她捞起来,尤先哎呀一声,怕跌下来只得搂着他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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