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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零年代纯女户奋斗史-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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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秋霞一张脸都快涨成猪肝色了:“许是……许是你记错了也是有的。小孩子的记性哪有那么好?”
  江桃笑笑:“我从小就记性特别好,二舅母的记性似乎不太好啊。”
  陈秋霞心里暗骂:死丫头,哪这么多心眼?故意看我出丑是吧?
  她带着儿子求上门来,总不能灰溜溜就走,磨了吴英玉半天,也没磨的她吐口给吴宏一个职位。
  她讪讪道:“那许是……许是我记错了。”又摆出诚恳的为她着想的神色:“不过桃儿,说一千道一万,你二哥哥可是你亲亲的表哥,姑舅一家亲,打断骨头连着筋,可不比你后爸的儿子,他跟你可没什么血缘关系。”
  她不提这话还好,一提这话江桃霍然起身,怒了:“二舅母,你跑到我家里来,就是想挑拨我家里人的关系吗?有血缘关系又怎么了?还不如没血缘关系的亲近!我爸爸我哥哥都好的很,比有些有血缘关系当年走投无路袖手旁观的人强太多了!”
  “妈,以后这种跑到咱们家里来说爸爸跟哥哥不是的人,都一律赶出去!还客气什么呀?人家都巴不得把咱们家拆散呢!这是嫌我们日子过的太好,专门跑来添堵的啊?”
  她犯困脾气不好,现在大了更是有主意,吴英玉性格柔和,虽然听着陈秋霞的话不中听,就当清风过耳,没想到撞到了江桃的枪口上,被劈头盖脸怼了一顿。
  陈秋霞委委屈屈看了吴英玉一眼:“英玉,你瞧瞧桃儿这孩子脾气也太烈了,我还没说什么呢,你也不管管。”
  吴宏从小被陈秋霞捧在手心里养大,去外面打工有些大爷脾气,干活不踏实就算了,被老板说两句就要辞工,见江桃一个小丫头训他妈跟训孙子似的,当下就跳了起来。
  “丫头,你说什么呢?”
  江桃冷笑一声:“你妈说什么呢?”
  吴英玉虽然觉得闺女说的痛快,可面上功夫还是要做的,假意去拉女儿:“桃儿别说了,快别说了。”
  陈秋霞一下午说的她头都疼了,不过她天性不太习惯跟人撕破脸,劝架拉女儿就很是敷衍。
  吴宏指着江桃的脸就要大骂:“你就是这么跟长辈说话的?”
  江桃个头不矮,气势更不低:“还真没见过这样的长辈,跑到别人家里来挑拨别人家夫妻母子的关系,别人家里关系亲不亲碍着你们什么事儿了?长辈也没个长辈样儿,就别指望我有小辈样儿了!”
  “缺教的丫头!你爹没教你,我来教你正好!”吴宏捋袖子上来就要动手,吴英玉急了,生怕闺女吃亏,隔着炉子还没转过去,江桃已经就势握住了吴宏的腕子,给了他一个过肩摔。
  吴宏一个成年男子,毫无防备之下被个小丫头给摔了,爬起来眼睛都红了:“臭丫头,你敢打我?”
  陈秋霞已经六神无主了,本来是求上门的,说说挑拨的话让吴英玉的心往娘家偏一偏,讨点好处就得了,她可没想过自己儿子把人家闺女给打了。
  江桃掀起门帘子,活动活动手腕:“打你怎么了?臭小子,来外面啊!”
  吴宏接受不了自己被个小丫头给摔倒了,紧跟着就冲了出去,反倒是吴英玉以前一直反对江桃打架,还担心女儿吃亏,刚才亲眼所见,唇角就翘了起来,还要做出一副担心的样子假意劝架:“桃儿,别打了!”
  院子里积了厚厚一层雪,吴宏跟江桃打了起来,陈秋霞跟吴英玉跟出去的时候,吴宏已经被摔了好几跤,亏得地上有积雪才不至于那么疼。
  嚣张的小丫头一脚踩在他胸口,居高临下的骂起来:“上门求人办事就要有求人的态度,别求上门来还想当大爷!你有什么资格当大爷?再让我听到你说我爸爸跟哥哥一句不是,小心我打的你满地找牙!”
  明明挑拨关系说江诚跟江智的是陈秋霞,可是江桃偏偏把这事儿安到了吴宏头上,指桑骂槐:“别打量着我妈脾气好就可劲上头欺负,我可看不惯!”
  陈秋霞脸都绿了,冲过来就要扶儿子起来:“二子?二子你没事儿吧?”
  江桃松开脚,退后几步欣赏这娘俩的狼狈样子。
  吴英玉过来摸摸她身上:“有没有受伤?”
  陈秋霞扶了儿子起来,气的眼圈都红了:“英玉你瞧瞧,你瞧瞧桃儿把二子打的?受伤的可是二子!”
  吴英玉拉着女儿不放手:“二嫂,先动手的可是二子,要是桃儿打不过,这会儿躺在地上的可就是我家桃儿了。都不是小孩子了,二子性格这么冲动,我哪里敢收留,他这样子可不是好好干活的料。”
  陈秋霞:“……”
  江桃给了吴宏一个下马威,还是陈秋霞扶了儿子进屋,苦苦央求,这次不但老实了,说话也中听了:“他姑,你就瞧在你二哥的份儿上给二子个活干吧,这孩子眼瞧着要讨老婆了还没什么工作。”
  吴宏挨了顿打,垂头坐在小板凳上跟个鹌鹑似的不说话,也没了之前的气焰。
  他们要是闹起来,吴英玉大可以赶走,摆出可怜样子来求,她也不好拒绝的太强硬。
  她以目光示意江桃——厂子里的事儿你都熟,要不你看着安排?
  江桃重新坐下喝姜汤,慢吞吞说:“装货的杨叔正好辞工回家去了,卸货的工人少了一个,工作量有点重,你如果愿意就去装货吧。”
  陈秋霞向吴英玉求助:“他姑,小孩子说的话……作数吗?总归是亲侄儿,比外人要操心,也不说给个啥职位?”
  吴英玉淡淡说:“二嫂,厂里从开办就是桃儿鼓动的,这些年她也一直在参与管理,她说了还是算数的。”
  江桃笑笑:“行啊,我们厂里招人也是要有文凭的,你有什么文凭?要是文凭够高,可以去研发组;或者有见识口才好能吃苦也可以去跑销售;再或者有会计证没?要是有会计证可以去财务啊。你有什么文凭跟证件?”
  吴宏恨不得把自己缩到地洞里去,心里暗恨这丫头嘴毒不讲情面,比姑姑难缠多了。
  陈秋霞紧张的搓搓手:“……二子初中毕业,这不是家里收入不高嘛,就……就没接着读书。”
  江桃讽刺的更厉害了:“我们家是开厂的,又不是养老院。要是单凭血缘关系就能拿到职务,那外婆来了我妈岂不是要把自己厂长的位子让给外婆?她
  自己亲妈呢,什么不能给?没本事还想管事儿,弄砸了谁收拾烂摊子!”
  吴宏脸涨的通红:“你说谁没本事?”
  江桃:“有没有本事,试过才知道,可不是吹牛吹出来的。”
  吴宏:“……”
  陈秋霞:“……”
  吴英玉肚里笑的肠子都快打结了。
  有时候大人处理事情还要顾忌面子,还没江桃一个小孩子不留情面来的利落。


第一百一十章 
  该谈的事情都谈完了; 吴英玉让陈秋霞带着吴宏前往英玉饭店找白晓霞:“二嫂也看出来了; 我这里没地方住; 那边有员工宿舍; 你们过去凑和一晚上,明天二子就可以去上工了。”
  陈秋霞就算心有不满,现在也统统都咽到肚里去了。
  她带着吴宏走了之后; 江桃就叨叨吴英玉:“妈你也真是的,知道他们不怀好意; 也有耐心陪他们一下午; 早点推出去不就完了嘛。”
  吴英玉笑起来:“傻孩子; 你当妈耳根子还那么软啊?这些年咱们日子好过了,跟你几个舅舅家来往都少,他们心里有什么想法都不知道。正好你二舅母求上门来,不让她把该说的说完了; 我怎么知道她打什么主意呢”
  江桃阴阳怪气:“什么主意?都觉得您没生儿子,听二舅母那话头; 倒是想过继个儿子给您哪!这都是些什么人啊?”
  吴英玉也有些伤感:“有时候我都觉得恍惚; 一个肚里爬出来的兄妹,同一个怀里长大的兄妹; 怎么就走到了今天这一步呢?”
  她在江桃额头戳了一指头:“大人做事哪怕拒绝,也顾忌着双方的面子; 最好是让他们知难而退。就算他们厚着脸皮; 也还有不答应一说呢; 你以为都跟你似的; 上来就是一顿暴打完事?妈这些年要是像你这个暴脾气,生意都不必做了,天天擎等着跟客户吵架去了!”
  吴英玉性格柔和不急躁,跟她打过交道的客户都敬佩她的为人,宁可自己吃亏也不愿意客户吃亏。
  去年有一批辣酱玻璃瓶封口不严,发出去之后才发现有漏油现象,有些客户打电话回来抱怨,急躁的都吵起来了,她当机立断召回同批次全部产品,并向客户赔罪,全部运费自己承担,并给这些客户重新发的货打了相应的折扣,算是赔礼道歉。
  平日在厂里看着是个亲和的人,但真遇到需要决断的事情,却也不会拖拉。
  江桃嘻嘻笑,还蹭过来讨好卖乖:“妈今晚是不是也觉得我打了吴宏挺解气的?我二舅母脸都绿了,只差抱着吴宏叫心肝宝贝了!”
  她想想就可乐,睡意都被折腾没了。
  吴英玉轻拍她一记:“调皮!”
  次日天色放晴,吴宏跟陈秋霞一大早就过来了,两人跟着吴英玉去了厂里。
  吴英玉向负担搬货的小组长吩咐:“这是新来的装卸工吴宏,按厂里的规章制度来,先带他去人事部签合同。”
  小组长应了下来,带着吴宏去人事部。
  陈秋霞跟在她屁股后面去了厂长办公室,一路上看到食品厂宽阔的道路,连排的厂房车间仓库,还有今天新盖的酱油玻璃晒池,觉得不可思议,谁能知道当初日子都过不下去的吴英玉都走到今天这一步呢?
  办公室是去年新盖的四层楼,厂长办公室在顶楼,里面除了会议室还有各部门小领导的办公室。
  足有两百平米的厂长办公室里,有一整面靠墙的玻璃展示柜,里面全是食品厂的新老产品,都标着开发时间以及销量,每隔三个月会更换数据,很是一目了然。
  吴英玉的办公桌后面是整排的文件柜,深黑色的办公桌光可鉴人,靠窗摆着会客的沙发,她指指沙发:“二嫂你先坐,我处理下文件。”
  秘书早就上班了,她们进来之时,秘书就抱着一摞让她签字的文件。
  吴英玉坐在办公桌后面,接过文件仔细的看着,秘书小声向她解释着什么,陈秋霞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发了!发大财了!小姑子这是真的发大财了!
  她后悔的肠子都青了,早知如今,何必当初。
  当初在吴英玉落难的时候搭把手,何至于如今只给二子个搬货工干啊?怎么着也能当个小头头啊!
  吴英玉忙起来一个小时很快就过去了,也许是因为办公室肃穆沉静的气氛,也许是吴英玉进了办公室就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凡是进来汇报工作的人无不对她恭恭敬敬,她竟然大气都有些不敢喘,被这样的小姑子给镇住了。
  食品厂也有宿舍,吴宏安排好了之后,陈秋霞跟着他在食品厂食堂里吃了一顿饭,这才坐着班车回家去了。
  她来的时候没跟婆家另外两个妯娌打招呼,回去的时候捎了吴英玉给吴婶子的吃食,就不得不去吴英军家走一趟了。
  郑红的小闺女吴丽今年六年级,吃着英玉食品厂的香辣牛肉干,还问家里人:“是哪个姑姑?”
  吴婶子虽然只生了吴英玉一个闺女,可是吴家远的近的堂姐妹却也不少,逢年过节这些堂姐妹来看吴婶子,也有嫁到同村或者邻村的,来的都比吴英玉勤快。
  小丫头有时候也能吃到堂姑姑们带回来的吃食,因此还有印象,反而对亲姑姑吴英玉没什么记忆。
  吴婶子揽着小孙女不啃声,吴丽非要打破砂锅问到底:”到底是哪个姑姑啊?”
  郑红挖一眼小女儿:“吃你的吧,肉都堵不住你的嘴!”
  吴婶子这几年眼见着老了,头发都白了,腰也佝偻了,皱纹爬满了眼角,对二儿媳妇突然从城里回来带着吃食觉得奇怪:“老二家的,你怎么去城里了?还见到了英玉?”
  陈秋霞也知道事情瞒不住,红着脸到底说了:“这不是二子在家里游手好闲的,他都快娶媳妇了还不能踏实赚钱,我就核计着……核计着英玉不是开着厂子嘛,随便给侄子个活儿都能赚点钱,就带着二子去找她了。”
  吴婶子脸色不好看起来:“你也好意思去求她?”
  陈秋霞今天来可不止是送东西的,她还有一大通抱怨要在婆婆面前吐出来,城里受了闺女的气,回来可不得找她亲娘说道说道。
  “妈你这话说的,二子可是您孙子呢,他要讨不上老婆打光棍,您老心里就好受了?”她叹一口气:“我原想着,不瞧在我面上,也要瞧在妈跟她二哥的面上,英玉好歹也能给二子个小官当当,谁知道我磨破了嘴皮子,她就给二子安排了个搬货的活计,又苦又累赚的还不多。”
  吴婶子没吭声,郑红倒也想明白了,当初人家求上门来没帮忙,现在求上门去能给份工就不错了。
  “二嫂啊,你这么想就不对了,英玉犯难的时候咱们谁都没帮忙,现在人家日子过的好了,怎么着你还指望着沾点光啊?能有份活干就不错了,没被赶出来就知足吧!”
  陈秋霞瞪了她一眼:“你傻啊?怎么也不想想,英玉只有俩闺女没儿子,将来俩闺女嫁出去了,那么一大份家业难道要给那个便宜儿子?那可不是她肚里爬出来的。咱们三家哪个侄儿挑出来,可不比那个继子亲?一笔可写不出俩吴字!”
  农村家业儿子继承可是老祖宗就传下来的,闺女嫁出去就是别人家的人了,桃儿杏儿读书再好,将来不还是要嫁人吗?
  郑红犹豫了一下:“那可不一定。这些侄子哪个都跟英玉不亲,她要真心想把家产留给继子,咱们难道还能拦着不成?”
  陈秋霞富有一颗钻营的脑袋,往常村里谁家婚丧嫁娶摆席面,她都是能占的便宜就占,顺颗葱顺瓣蒜都是小事,偷拿一碗红烧肉或者装一兜肉丸子都是干熟了的,在村里名声很是响亮。
  以她的眼光,现在就是最好的时机:“现在拦也没到时候,可是等英玉上年纪再拦就晚了,咱们这些年跟她来往都淡,忽然提这事儿保不齐她反感,还不如趁此机会多多联络感情,时不常去看看她跟俩闺女,一家人总还是要多多相处嘛。家里侄儿侄女也大了,进城瞧姑姑不是再正常不过了吗?”
  她爱怜的揽过吴丽:“可怜咱们小丽,都长这么大了,连亲姑姑都不认识。你姑姑啊,在城里可厉害了,开着大厂子,手底下几百号人听她使唤,她那厂子里可生产不少好吃的呢,赶明儿让你妈带着你去见见你姑姑,跟你姑姑亲香亲香。”
  郑红:“……”
  吴丽小孩子听的半懂不懂,只知道城里有个亲姑姑,很是高兴:“我姑姑……在城里真的开厂子?这些都是她厂里的东西?”
  陈秋霞点点头:“下次等二婶娘去城里看你二子哥,就带你一起去。”凉凉看一眼郑红:“就算是不为自己考虑,也要为你俩儿子考虑吧?”
  她算是看出来了,吴英玉看着绵软,可内里有主见多了,费她半天口水,愣是没捞到好处。这么硬的壳她一个人可撬不动,不如多找几个帮手。
  婆婆是个固执的,可能对亲闺女心有愧疚,这几年也缩在村里不肯去县城,可是郑红可是两子一女,不信她不会为了儿子们的将来着想。
  陈秋霞很是笃定。


第一百一十一章 
  隔了两天,常建安又出现在自行车棚; 跟江桃来了个“不期而遇”。
  江桃对他的频繁出现已经练成了“视若无睹”大法; 只当这个人不存在; 他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个自行车,跟着江桃出了校门。
  江桃前面走,他紧跟在后面; 两人的自行车距离不足半米; 还谄媚的说:“晚上天黑; 我送你回家。”
  “谢谢; 我不需要。”
  常建安死皮赖脸就要送江桃回家; 两个人在马路上争执两句; 路过的学生都只当小情侣在闹别扭; 很快就骑着车子匆匆走了。
  半道上路过一个暗巷子,忽然听到里面有女孩子喊救命; 江桃停了自行车,哭声顺着风声传过来; 常建安也停了自行车; 注视着江桃:“你不会是想过去看看吧?”
  江桃停下自行车; 把书包挽在手里; 小心走过去,常建安从后面拉住了她的胳膊:“桃儿,你别过去。我过去看看。”
  “危险。”他从墙角捡了块板砖; 拦在江桃前面; 还叮嘱她:“你别过来!”然后沿着黑漆漆的巷子走了进去。
  小巷子里没有路灯; 地面还有白天化到一半的积雪,入夜还未完全冻结,泥泞不堪,也不知道是时常有人在墙角撒尿还是堆了未曾清除的垃圾,一股骚臭味在巷子里回荡。
  常建安摸黑走进去,忽然喝了一嗓子:“干什么呢?”
  里面好像是三个混混堵住了一个姑娘在耍流氓,隐约看到进来一个身影,反而恶气恶气骂了起来:“老子的事情要你管,还不赶紧滚?!”
  这副腔调简直是常建安的翻版,他对着别人说起来的时候不觉得有什么,可是别人用同样的腔调来骂他,这就让人不痛快了。
  他一板砖砸上去,只听得有人惨叫一声:“哎哟这孙子拿着砖头呢!哥几个今儿整惨了他!”
  三个人扑上来跟常建安拼命,松开了姑娘,姑娘借机跌跌撞撞往外跑,猛然撞进一个柔软的怀抱,顿时尖叫起来,江桃忙揽住了她:“别怕!别怕!”
  她拍拍女孩子的后背:“等下送你回家。”
  姑娘听到是个女孩子的声音,紧绷的神经顿时松懈了下来,紧抱着她的胳膊,哆哆嗦嗦不肯松开:“我……我害怕……”
  巷子深处打斗的声音在继续,江桃侧耳静听,全是那几个混混在喊疼,大骂,却听不到常建安的声音。
  她有心想喊一声,但是又怕对方知道常建安的名字,将来找他麻烦。
  □□架就算了,要是因为□□架再惹事非上身,就有点不合算了。
  好在常建安的战斗力很强,很快就听到那三个混混不敌的声音,互相搀扶着放狠话:“有种你别走!”他们却溜的比谁都快,从巷子的另一头撒腿跑了。
  常建安摸黑往回走,才走了十来步就跟守在巷子里的江桃撞在一起了,也不知道他从哪里沾染来的大男子主义,居然还有些恼怒:“男人打架,女孩子凑什么热闹?要是飞过来个板砖砸伤了你怎么办?以后听到打架都远远躲开,知道没?”
  江桃对他的话充耳不闻:“你没事吧?”
  他深吸一口气:“没事,我能有什么事儿?收拾几个杂碎还不容易的很?”逞强的样子真是很招人生气。
  “没事就好。”
  三个人出了巷子,搂着江桃胳膊不放的姑娘在路灯下打量救她的人,顿时呆住了:“怎么是你?”略显尴尬的松开了胳膊。
  江桃也呆住了:“陈丽春?”
  “你不是大姐大吗?怎么混到这一步了,被几个小流氓堵在黑巷子里耍流氓?”
  陈丽春脸色变了几变,可能是碍于江桃跟常建安刚救了她,到底没翻脸,就是不情不愿嘀咕:“要你管!”
  江桃举手退开两点:“好好好!我不管啊!真不管,你自己回家小心点啊。”
  陈丽春四下打量,这么会功夫,路上回家的学生们都走的差不多了,她心里有些发怵,可是又拉不下脸来求江桃,眼珠子转了几转,打量了下站在江桃身边的常建安,忽然激动起来:“你背着孟阳约别的男生?”
  这个名字常建安听过,打听江桃的过去次数多了,总是跳不开这个人,他虽然远在铜城,但老天作证他们并没有断了联系。
  江桃扭头看了一眼沉默不语的常建安,忽然发现他脸色似乎也不太好,低头看时,才发现他校服袖子破了,有深红色的血迹渗出来,连陈丽春的指责也顾不得解释了,忙去瞧他的伤口。
  “赶紧去医院。”
  自从跟江桃相识以来,这是常建安因为她的缘故第二次进医院。
  陈丽春跟着两人一起去了县医院,急诊科的大夫见到半夜有学生前来,一看伤口就是打架弄出来的,没好气的教训:“整天不好好读书在外面打架,怎么也不想想家长有没有担心?”
  江桃跟只鹦鹉似的跟着念叨:“整天不好好读书在外面打架,怎么也不想想家长有没有担心?”话是特意对着常建安说的。
  常建安哭笑不得,很想在她脑门中凿一记,又有点舍不得,两人之间难得如此亲近,只笑微微看着她。
  陈丽春看到常建安脱了衣服,胳膊上的刀伤,似乎是良心发现,向大夫解释:“医生,他是救人被割伤的,不是专门打架。”
  大夫目光随便在陈丽春身上扫过,就能看出来这姑娘在学校属于那种不□□份的,校服只穿着上衣,裤子是紧绷绷的牛仔裤,大冷的天穿的单薄,嘴唇都冻紫了。
  他摇摇头,心道:现在的孩子啊,真是跟我们小时候不一样了。
  小姑娘家家的,大冬天不穿棉衣,冻成这副样子,大半夜跑医院,谁知道是不是有纠葛打架呢。
  他很快帮常建安洗清伤口,又缝了五针,叮嘱他按时来换药,就打发几人走了。
  有了这段插曲,再把陈丽春送回家,江桃回去的时间就晚了。
  常建安真是走火入魔了,送完了陈丽春,他非要送江桃回家。
  江桃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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