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情百合-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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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整晚他们两人毫无顾忌地浪荡欢爱，就像两个进行一夜情的陌生人，享受对方从未让自己见识过的那一面。
　　隔天清晨，黎雪柔起了大早，对严珠来个不告而别。她回到莉雯姐的家中好好梳洗了一番，又窝进床上补眠。
　　并不是要逃避，这只是她的战略之一。
　　一向纵横情场的严琦，鲜少有女人会在一大早就自动离开他吧？她就是要在他心目中留下深刻印象。
　　抱住松软的枕头，忆起了昨晚的疯狂，黎雪柔突然懊悔又羞耻地将脸藏进枕头。
　　天啊！那个纵欲淫荡的女人真的是她吗？而且她还尝到前所未有的快感。她不是恨着严琦吗？她到底是在报复他？还是只是单纯地想要他的温存？
　　黎雪柔的嘴角泛起苦笑。在这次的报复计划里，她要是昏了头又放入感情的话，真的会像她自己所说的“玩火自焚”了。
　　就算她的心已为了他们的重逢而悸动，她的理性是绝对不会允许自己再去胡思乱想的！
　　几天之后。
　　早餐时分，方莉雯试探性地问起黎雪柔：“从那一晚之后，严琦有没有来找过你？”
　　她咬唇摇摇头，心中泛起一股失败的焦躁。难道现在的她，就像以前的她一样无法吸引住严琦吗？
　　“莉雯姐，他若一直不来找我，我接下来的计划又该怎么实行呢？”
　　“我认为你暂且稍安勿躁，再等几天看看吧，搞不好他只是在试探你而已。”
　　“试探我什么？”黎雪柔不解地问。在男女关系上，她毕竟没有方莉雯来得老道。
　　“或许他也在等你主动去找他，告诉他你想要的东西。或许他还会猜测，你打算恢复严夫人的身份地位，他现在就是‘以不变应万变’。还有一个原因，我说出来可能对你比较残酷，就是他对你真的不感兴趣。”
　　方莉雯并非故意贬低黎雪柔，而是严琦在本质上就不是个普普通通的男人，一、两场的性爱对他构成的影响恐怕不太大。
　　雪柔能占的优势，大概只在于她褪除以往的生涩所带给他的新奇感。
　　不过方莉雯也只是提供她的片面猜测，因为她并非当事人，无法真正得知那一晚，两人之间到底迸出了何种化学反应。
　　“我还真是失败啊！”黎雪柔夸张地叹了一口气，掩饰心中的酸涩。
　　“你少胡乱自艾自怜了！我只是假设而已，你千万别就这么灰心了！就算这次他不心动，你还是可以再次主动出击啊。”
　　“我不想又变成是自己在痴缠他。”黎雪柔的语气悲哀又沉重。
　　果然她还是太不自量力了吗？明知严琦不是可以随她摆布的类型，她偏偏要不服气的去招惹他。
　　“若是你的‘再次出击’又不幸地失败了，你不妨放弃报复计划，彻底忘掉他，去寻找自己的幸福。”方莉雯虽赞成她报复负心的男人，却不希望她因而走火入魔。
　　“嗯，我答应你。”
　　黎雪柔不禁怅然若失了！她真的可以就此放弃吗？
　　两个女人推心置腹谈过的隔天，“金雨”模特儿经纪公司就来了一位不速之客拜访，说是要找黎雪柔，楚煌以经纪人的身份接见了他。
　　“请问您是……”楚惶不着痕迹打量眼前眉目不怒自威的伟岸男人。心想，他倒是帅得可以吃模特儿这行饭。
　　“严琦。”他沉稳递上名片。
　　大鱼上钩了！楚煌为黎雪柔暗喝了一声采！表面却不动声色地接过他手上的名片收好。
　　“请问严总裁有何贵干？”
　　“我想来看看我老婆的工作情形。”
　　楚煌看着严琦脸上淡然的神情，完全是一副突然想到才顺道过来的神情。不过事业有成的男人，都像他这么闲吗？
　　他大可以把老婆抓回去藏好，何必这样故弄玄虚呢？莫非他也在陪雪柔玩游戏？
　　楚煌暗忖，他得找时间警告、警告雪柔才行。
　　“她现在正在第五号摄影棚拍广告片，请你跟我来吧。”
　　楚煌想到了黎雪柔今天正好在拍某知名SPA中心的广告，　若是严琦看见她裸露肌肤，不知是何感想？
　　原本拍这类的广告都是要清场，以示尊重模特儿的感觉，但是人家是她的老公，他也不好挡着他。
　　更何况他很想趁此时，用男人的眼光观察一下严琦，好提供给黎雪柔的报复计划做参考。
　　严琦一走进摄影棚，就看见一幅活色生香的画面。
　　黎雪柔正半眯着眼趴在床上，　让SPA中心派来的专业女服务员，用花香精油在她赤裸的背上推拿、按摩，她的下半身仅仅裹着白浴巾，旁边还有一浴缸洒满花瓣的温水当背景。
　　摄影师扛着机器在她周身走来走去，不停拍下她陶醉的表情。在探照灯光的衬托下，她的皮肤更加莹白如玉，好像还微微发着光。
　　严琦很专心地看着工作中的黎雪柔。
　　“拍摄什么时候会结束？”他突然开口问楚煌。
　　“雪柔今天的状况还不错。如果不用补拍，大概一个多小时后就OK了。你要不要先到会客室等她？”
　　“不了，我在这边等就好。”说完话严琦又把眼光调回原处，不再理会楚煌。
　　黎雪柔一发现严琦出现在她工作的地方，几乎要失声惊喊，幸好她还记得自己是在工作中，她赶紧稳定心神。
　　可是狂跳的心、莫名的快乐却不是她可以压抑得住的。她朦胧微笑看向严琦，摄影师也抢到了今天的最佳镜头。
　　终于导演指示收工，棚内的工作人员三三两两散去。
　　直到棚内空无一人，严琦才坐在刚刚黎雪柔躺卧的床上，和将浴巾拥在胸前抱膝而坐的她面对面。
　　“嗨！”他的声音深深沉沉。
　　“嗨！”一看见他，她的身子就温暖慵懒起来。留在她皮肤上的香精，开始散放诱惑的香氛。
　　“我很想你。你呢？”
　　没想到严琦一开口就说得这么露骨！黎雪柔心醉了！然而她的理智却及时敲了警钟，告诉她严琦花花公子的名声，可非浪得虚名。
　　“还好啦！”她的眼神妩媚流转挑勾他，明白让他知道，她想念他们在“茉莉号”上狂野的那一晚。
　　黎雪柔觉得自己的体内也有恶魔的细胞。
　　其实严琦一来，她就进人备战状态了！因为她的战争已得到初步胜利，她怎能不乘胜追击呢？“好像每次我看见你，你都衣不蔽体，你不觉得很巧吗？”严琦的眼神变得炽热、侵略。
　　“我也这么觉得。”
　　她对他扬眉微笑，放开了手上的浴巾，将她完美的身体曲线，全部呈现在他眼前，让他子取予求的用意十分明显。
　　“有时候我会怀疑，是否有只小妖精偷偷跑进我太太的脑里？不然她怎么跟以前完全不一样？”他一边说、一边抚摸她圆润的肩。
　　“严琦，我只是长大了。”黎雪柔凝视他。她永远不会再喊他严哥哥了。
　　他定定望着她好一会儿，接受了她的解释。“我们待会儿再好好聊，现在我要你，而且我已经等不及了。”
　　冷静面具一下子剥落殆尽的他，轻快走到摄影棚门口把门锁上，回来时还顺道把刚才已关上的探照灯全打开了，之后他就利落脱去身上所有衣物丢在地上。
　　原本就光裸的黎雪柔，像水蛇般柔弱无骨滑下床，蹲跪在已走回原处的严琦脚前。
　　当她一意会他竟然要在此时此地跟她做爱，她想的是：她不会玩输他的，相反地，她要比他更会玩。
　　否则她如何在他众多的女人中脱颖而出呢？
　　“我也等不及要你了。”
　　严琦粗吼了一声，大掌滑进她的柔丝中。
　　黎雪柔一开始，虽然只是仿照莉雯姐给她看的“片子”里女演员的动作，然而她发现她不但没厌恶感，甚至觉得有些欢喜，因为这是严琦的。
　　严琦的笑声低低回荡在摄影棚内。他的妻子真是个惊喜！他对她的兴趣越来越浓了！
　　过了数分钟之后，他将她推倒在道具床上狠狠要了她。
　　“啊……啊……严琦……严琦……”
　　被他占有的身体几乎快被悦乐感爆破掉，黎雪柔娇喊不已。
　　这样喊着他，令她觉得她已经追上了他。
　　他绝不知道，她追得有多辛苦！
　　严琦不给她时间品味这份秘密，惹得她哀喊连连：“不要！不要！求求你！别折磨我！”
　　他根本不理会她矛盾反向的请求，依然不停攻击。
　　“啊……啊——啊啊啊——”
　　黎雪柔的身心终于全部沉沦在死亡般的高潮欢愉里。
　　第六章
　　彻底燃烧过后，黎雪柔小鸟依人枕着严琦的臂，两人放松地躺在床上，在明亮的探照灯下，一刚一柔显得又纯真又原始。
　　“要不要回我身边？”严琦提议了。他知道自己要她这个女人，而且也打算如愿以偿。
　　“我不可能回严家。”黎雪柔清楚地声明。她不会蠢得以为他说出这样的话，就代表了什么。更何况，她讨厌见到周爱薇。
　　“你不用回严家，我会替你在信义区弄一层公寓，你愿不愿意？”他不意外妻子已领教过他母亲的疯狂。
　　“好，可是你要常常来看我。”黎雪柔答应了，并在心中将棋盘上的棋子往前推了一步。
　　虽然现在她还只是他众多女人的其中之了……可是严琦，你等着瞧吧！她暗暗挑衅地想。
　　严琦锐利盯住她闪亮的眸子。“明明你柔顺地答应了我，为何我觉得你心里想的全然不是那么回事？”
　　她失神了一刻，讶异于他的敏锐，随即很快换上灿烂的笑容。“有什么不对吗？
　　我只是太高兴了嘛！你终于肯正眼看我。“
　　两人的视线默默地交流了好一刻。过去那段貌不合、神也离的岁月片段，不约而同从他们脑中浮光掠影而过。
　　命运真神奇！他们夫妻竟可以达成某些共识了。
　　不！神奇的是她！竟然翩翩来到他眼前，让他的目光无法就此离她而去，她的改变可真多。
　　“你为什么会来找我？”严琦并不认为她在“茉莉号”上的出现是个巧合。既然他对她有了兴趣，她的事、她的想法他都想知道。
　　不过他也不敢说，自己对黎雪柔这份兴趣会维持多久，他也不觉得在失去兴趣之后，还有义务对她伪善。
　　“如果说，我是想报复你呢？”黎雪柔笑逐颜开、笑靥如花。
　　“好像是很合理的答案。”严琦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假装成深思的模样。“毕竟我以前一点都不疼你。”
　　无论她说的是真、是伪，严琦其实都无所谓。
　　她若只是开玩笑也就罢了！她若是真心想让他凄惨，依他的想法的话……如果她有能耐就来吧！
　　“你不怕我的报复？”她非常仔细观察他的表情。是调情、也是试探。
　　“你最好是在床上报复我。我喜欢又骚又浪的你，不喜欢白雪公主的你。”截至目前为止，他倒是只在这一方面受过她的“摧残”、“压榨”呵。
　　“我看你是不怕。”她嘟嚷着，心里竟莫名地不服。可恶！他还是不将她这小角色放在眼里！
　　“怎么？这么恨我？”严琦逗弄她。
　　像她这样捉摸不定、令他好奇的女人，他知道短期间他不可能对她失去兴趣的，除非她又再度露出对他一厢情愿的讨厌相。
　　“我怎么会恨你？我爱死你了！”她肆无忌惮地胡说八道，内心深处却窜过一丝寒意。
　　因为她发现了一件事，她告诉他的话并非全是虚幻作假。
　　当晚黎雪柔回到方莉雯家中，两个女人手掌互击，开香槟来庆祝黎雪柔接二连三的捷报。
　　“这么说，你要搬到他买给你的公寓去住了？”
　　“没错，我怕在你家上演太多限制级的场面，会对小薰造成不良影响。”黎雪柔爱怜地抚摸怀中小女孩的小脸。因为有她，她平息了不少丧子之痛。
　　“你确定可以自己‘处理他’？”方莉雯不觉得自己这样说严琦很冷血，毕竟严琦以前对雪柔更冷血。
　　“不，我还是需要你和楚煌帮我出主意，我会找时间跟你们接触。”
　　两人说好了以后连络的方式，方莉雯若有所思地问她：“回到你丈夫的床上，感觉如何？”
　　如果不谈恩怨，他们俩还可算是破镜重圆呢！
　　“每次想到要报复他，我就变得跟荡妇一样。可是自己却常常觉得好空虚！老是问自己这样做有何意义？”
　　“可是你不想停手，对不对？”
　　“我一终止我的计划，就不会再见他了。那我更会质疑，过去十几年我对他付出的心情到底算什么？我们死去的宝宝又算什么？”
　　“你……还爱他吗？”方莉雯小心翼翼地问。
　　“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黎雪柔无奈轻叹。
　　她肯定自己是恨严琦的，却不敢肯定，她是否对他仍然旧情难忘。
　　就算住进了严琦帮她买的公寓，黎雪柔并没有辞掉工作，专心在家等他宠幸。
　　她还是在自己的事业上继续用心经营。
　　她不会再容许自己过那样的生活了！那只是在宠坏男人、同时扼杀自己的生命力而已。
　　严琦一个星期来公寓找她三到四次，每一次都是傍晚到、隔天早上就回严氏船运上班。
　　黎雪柔于是清楚，她在他心中的地位有一定比重，但是还不够重！她得改变这个劣势才行！
　　跟楚煌讨论后，接下来的日子，他开始在黎雪柔的左右跟前跟后，仿佛她热烈的追求者。
　　严琦来找黎雪柔的某一晚，说巧不巧就撞见她和楚煌在庭院里拥吻，当然这是她和他精心策划过的亲密戏。
　　被严琦发现“出轨”的黎雪柔，非但完全不心虚，还大大方方送走了楚煌，才转身面对他。
　　“你是什么意思？”严琦的神情很冷，非要她当场把话说清楚不可。
　　“我们进客厅再说吧。”她轻松地回答。
　　他拽起她纤细的臂将她拖进客厅，毫不留情地把她的身子甩进沙发里。
　　“你弄痛我了！”黎雪柔揉着手臂不满地抱怨。
　　“你到底在玩什么把戏？今天不妨说个清楚。”严琦隐隐含怒的模样，俨然是审问重刑犯的法官。
　　“你生气了？”她有点好笑地反问他，为了他的轻易上钩而意外。
　　“哪个男人见到他的女人这样会不生气？”
　　“我记得我好像没有卖身给你。我们在床上感觉很好，下了床后……很抱歉，我也有我自己的生活圈，不是你能干涉的。”黎雪柔开始冷静反击了。
　　若是这回她刺激不了他对她的独占欲，那么她得考虑，她的报复计划还是早早鸣金收兵的好。“我曾经怀疑你回头找我的动机。现在看来，我认为你似乎想跟我在情场上拼个高下，你很有自信嘛！”严琦阴沉逼近了坐在沙发上的她。
　　“你可以去玩别的女人，我当然可以偶尔交个男伴解闷。”
　　“公平法则在男人和女人之间是行不通的！”他不禁吼出。因为挫败、因为尝到了从未感受过的妒意，他的怒火渐渐扬升。
　　“那是你的沙猪想法。”
　　“黎雪柔，你马上给我离开你的经纪人！否则后果你自行负责！”他可不敢保证，他一怒之下会如何对付他们。
　　“你真的生气了。”她肯定结论。
　　“让我生气真是那么好玩的事？为何我觉得你乐在其中？”他的指节粗暴顶起了她精巧的下颚，愤怒将他天生散发的迫人气势，显得更为可惧。
　　“我只是不解，从不在乎女人的你，为何会这么在乎我的交友状况？”她提了问题让他自己思考。
　　严琦单脚踩上了沙发，故意把她困在腿间。“我也搞不懂，为何你要像个花蝴蝶般不知足？能玩弄不同的男人令你有成就感吗？”
　　“你还不是驾轻就熟地玩通女人？我为什么不能玩？”
　　“我懂了！你爱玩就玩吧！我不会再理你了。”严琦冷酷地收回脚，整理好自己的服装仪容。
　　“我可不是你手中捏弄的泥娃娃，我更不要一个会让我生气的女人，来搅乱我原本的生活步调。”他重重带上门，从她眼前消失。
　　黎雪柔僵坐在沙发上，迷惘望着空荡荡的客厅。
　　她知道她的确挑起了他的独占欲，然而胜利的滋味却如此短暂，严琦以“放弃她”来对付她的不忠行为。
　　若是他真的在这个阶段放弃了她，那么她从一开始到现在的胜利，可说是完全没什么用了！
　　她的这一步棋，是否下错？
　　她该如何做，严琦才会重新回到她的复仇计划里归位？
　　接下来的日子，黎雪柔根本打不起精神上班，而那并不只是因为计划失利，更因为生活中缺少了严琦的陪伴。
　　黎雪柔有时会苦苦自嘲，她的报复好像一把双刃刀，连她自己都伤害到了。
　　她可以对任何人、包括她自己说她恨他，然而没有了他，她真的感到非常寂寞、失落。
　　楚煌现在当然也不用演戏了！因为男主角都宣布退场，他这个配角也该下台一鞠躬。
　　他还跟黎雪柔道歉，她的计划失败，全因为他出了这个馊主意，她连忙要楚煌别自责。
　　如果她的计划注定要停摆，她不会怪任何人。相反的，现在她的心境轻松了许多，不必再时时刻刻，只锁定严琦的每一个反应。
　　明知严琦不再理她，黎雪柔还是一直住在信义区的公寓内。她告诉自己的理由是，她还得等他回来，正式解决公寓所有权的问题。
　　他只要一天不出面，她就会继续等到他出现为止，这就是她目前的课题。其他的，等真的见到他再说了！
　　晚上沐浴后的黎雪柔，披上了浅蓝薄纱的睡衣，窝进了宽阔的双人床里，在昏暗的床头灯下想念严琦。
　　这已经成了她最近睡觉前的固定仪式。
　　她想的不只是重逢后紧紧拥抱她的严琦，她想的还有国、高中时期、新婚时期的他。
　　她这一辈子，除了八岁以前、还有刚离开严家的前一阵子之外，全部都是跟他一起生活的。
　　她喜欢比较几个不同阶段的他：青少年时的他很臭屁、大学时的他老爱逗弄她、新婚时他对她非常冷淡、重逢后他却是她热情如火的爱人。
　　在她遐想之际，他各种年龄的丰采，就会交错出现在她眼前，让她的心酸涩、无奈、痛楚、还有一丝丝的甜蜜。
　　她竟然可以爱了他这么久，而两人的心，至今却依然没有任何交集点。
　　她竟然可以在恨他的同时，还克制不住想念他。
　　而且她还在等待他，以“复仇”为名。
　　以前她不了解他，现在和他相处过，她才发现他是个很复杂、很多面的男人。
　　这样的他，坦白说，让现在已经懂得欣赏男人的她很着迷。
　　这样的他，有时候会令她心生害怕，万一她报复成功，是否自己也即将面临毁灭？
　　就算她真的毁在他手中，感觉……好像也不坏……
　　睡意在纷杂的思绪中袭来，黎雪柔慢慢进入梦乡。片刻后，一股男性的体味和温暖，突然钻进她的被窝，贴在她身后。
　　“严琦？”一察觉这份熟悉感，黎雪柔立刻清醒了！
　　“是我。”他的双臂轻柔地钳住她的腰，吻触拂过她的香颈。
　　还好她没正面对着他，不然他就会看见她泛红的眼圈了。一思及此，她赶快眨眨眼，硬是将泪水给逼回去。
　　“为什么回来？”她轻叹。
　　是啊！一直盼望他来。然而矛盾的是，他的出现却意味着她又要开战了。
　　“我没办法不想你。”他的嗓音低低柔柔、沙沙哑哑。“我已经中了毒，毒药的名字就叫‘黎雪柔’。”
　　“想我的‘这里’吗？”她抓住他的手，大胆按在她已经湿热的腿间。隔着薄薄的底裤，他的手指顺势撩拨她。
　　“不只，我想念你的一切。”
　　莫名而深刻的感动突然满溢了黎雪柔的心口。
　　“爱我。”她开口求他。
　　“好。”
　　严琦撩起她的睡衣，准备好自己就侧躺着从后方进入了她的体内。好像怕碰坏了她，他的动作和节奏是浪漫的温柔，一直到他们双双得到满足，都是如此。
　　欢爱后两颊红晕的黎雪柔，被严琦翻过身跟他面对相视。
　　“刚刚舒不舒服？”
　　她害羞地点头后，水水的眸子荡漾地瞟向他。“你不是在生我的气吗？”
　　“我派来偷窥你的私家侦探，告诉我你宛如处女的生活后，我的气就消了。”
　　什么？黎雪柔的心突跳了一下！他竟然敢用这种不入流的小人手段？他竟然敢这么不尊重她的隐私？
　　不过老天爷还真是帮她！严琦等于亲手将她目前的危机给解除了呵！不用她开口、不用她耍伎俩，他又回到她身边了。
　　严琦啊严琦，你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呢！
　　“知道我守身如玉，真让你这么高兴？”她抚摸他的脸庞。
　　“没错，不过我也有问题要问你，是否你也在乎我的愤怒，所以你和你的经纪人分手？”
　　“嗯。”她笑眯了眼，决定给他的男性虚荣一些甜头尝。她和楚煌从来不是恋人，何来分手之说？“既然你这么乖，我不计较你先前一时的迷糊。答应我，从今以后，只当我一个人的女人。”严琦的表情十分认真。
　　他没理她这段日子，他思考过自己的强烈嫉妒从何而来。
　　“在我答应你之前，我能否知道，你也只属于我一个人？”黎雪柔的眼眸幽幽深深。
　　束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