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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光之下-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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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卡兰微微默然。
  她看得出,瑞贝卡对于没有孩子这件事,还是非常遗憾的。
  瑞贝卡慢慢摩挲着瓷杯的边缘:“没孩子当然有没孩子的好处……我只是……”
  她只是偶尔会寂寞。
  “谢谢你来找我。”瑞贝卡从杯中抬起视线,柔声说,“我真的非常高兴。”
  卡兰只是默默地点头微笑,希望能给瑞贝卡一点安慰。
  “我就住在这附近……以后或许可以来找您说说话。”
  “你真的很好。”瑞贝卡忧郁又温和地拍了拍她的肩。
  后来费曼请他们聚餐时,他发现瑞贝卡对卡兰格外关心。
  费曼很能理解这一点——因为卡兰和瑞贝卡失去的孩子差不多大,就连病情都完全一致,或许她的样貌也有几分肖似她早逝的恋人,瑞贝卡产生移情是很正常的。
  但是……
  “你今天能让卡兰来我们家吃晚饭吗?”
  某天中午,瑞贝卡在餐桌边问道。
  费曼放下刀叉,挑眉质疑道:“我每天邀请同一个学生来家里吃饭是很奇怪的。”
  “你可以单独跟她说。”
  “那就更不合适了。”
  瑞贝卡忧心忡忡地看着餐盘:“她太瘦了,她说她自己在家只会拌沙拉。这样下去怎么行呢?”
  费曼提议道:“你可以自己去邀请她。”
  “我……”瑞贝卡对卡兰的感情很微妙,想要亲近,但又容易触景生情。
  在她犹豫纠结的几天内,卡兰自己找上门了。
  她抱着一只浅橘色的长毛猫。
  “瑞贝卡博士!对不起,真的,太冒昧了!”她气喘吁吁,额发被汗水黏在一起,“我能不能让它在您这里过个周末?”
  因为希欧维尔实在忍受不了猫毛。
  他的强迫症和洁癖都被逼到了极限,就算卡兰把猫养在一楼,远离卧室,他也不愿意跟它共处一个屋檐下。
  他强烈要求卡兰在他来之前,把猫送去宠物医院过周末。
  但是宠物医院离得太远了。
  卡兰无奈之下只能找到住在附近的瑞贝卡。
  她比较能理解情况,而且她家没有孩子,没人对动物毛过敏。
  “没问题。”瑞贝卡小心翼翼地接过了猫,“你要留下吃个饭吗?”
  卡兰微讶,还是同意了她的盛情邀请。
  她跟瑞贝卡说了些橘猫的生活习惯,并且反反复复感谢她的收留。
  “不,应该是我感谢你才对。”瑞贝卡温和地摸了摸猫爪,“已经很多年没有孩子跟我作伴了。这样我从实验室回来,至少还有位小朋友在等我。”
  卡兰也忍不住为她揪心。
  “希望你别留下遗憾。”瑞贝卡告诉她。
  “我的情况很复杂。”卡兰平静地说。
  饭后,卡兰道别了瑞贝卡。
  人行道上,路灯昏暗,凉风吹散燥热。
  她想着,明天希欧维尔过来,她应该要求去一趟爱尔兰。
  但是第二天希欧维尔并没有出现。
  卡兰从早等到晚,连看书的心情都没有。
  “他经常有急事……这是正常的。”卡兰安慰自己。
  她后悔没有留过纳什莉夫人的联系方式。
  那个山中古堡信号很差,想通过视频电话看爱丽丝,还得让纳什莉夫人跑去镇上,所以卡兰没有想过打扰她。
  她等到深夜,希欧维尔仍没有出现。
  第二天早上起来,他也不在床边。
  卡兰越来越不安。
  她按照平时的安排,写科普稿子,看书,完成上周的课堂任务。她的心跳一点也不平稳,好像时时刻刻在提醒她有什么事情发生了。
  直到中午,她在厨房做饭的时候,从来不跟她碰面的女保镖出现了。
  “跟我来,我得把你转移到安全屋。”
  保镖把厨台清理干净,检查一遍房子的安全系统,然后把卡兰带上车。
  “出什么事了?”卡兰的手套还没取下。
  保镖打开车上的广播。
  女主持人报道了一起早些时候发生在市中心的枪…击案。
  现场已经被宪兵封锁,伤者第一时间被送进医院。安全部门出动了特殊部队,大量士兵在周边地区进行清查,直升机在上空盘旋不止。
  整个市中心的交通都处于瘫痪状态。
  在混乱的现场报道中,卡兰牢牢抓住了一句关键。
  ——“这是近期针对保皇党的第二起刺杀。”
  “白银公遇刺。”保镖的话让卡兰如坠冰窟,浑身都被蔓延的寒意渗透,“按照他之前的安排,一旦他出事,我就要把你转移到安全屋。”
  卡兰不知道他们开了多久。
  按照行驶速度来看,应该是没有经过市中心。
  道路越来越陡峭,卡兰觉得他们上山了。
  又过了一阵,保镖停下车,然后带着卡兰下车走路。
  他们在一间林中木屋落脚。
  这里并非空无一人的。
  “卡兰?”
  打开门,里面是纳什莉夫人和爱丽丝。
  “夫人……您怎么在这里?”
  纳什莉夫人看似镇定,但蓝眼睛的目光有些颤抖:“这里是安全屋,你觉得我为什么在这里?”
  卡兰环顾四周,只看见他们几个人,就问:“拉斐尔他们呢?”
  纳什莉夫人紧紧笼着黑纱,在屋子里来回踱步。
  “拉斐尔已经被安全部门保护起来了。蒂琳在戴维斯庄园……阿诺在共和国……天哪,我到现在都还没有他的消息。”
  “别担心,两位小少爷都很安全。”保镖平静地安抚道。
  “他应该小心点……我早就猜到了!!”纳什莉夫人的步子越来越快,语调尖细惶恐,“梅菲斯德尔遇刺,他多半也会成为目标!天哪……他们当初就不该除掉杜南……那个车祸事故明明就已经让杜南失去威胁了。真不知道是谁的主意,非要在医院里暗杀他!瞧瞧,报复早晚会到的。”


第67章 
  安全屋里气氛压抑,纳什莉夫人说完那通话后,也不再开口了。
  保镖把详细报道调出来给她们看。
  今晨9点42分,白银公的车经过中心广场,被埋伏在旁边大厦上的狙…击手射中。穿…甲…弹打碎了后座的防弹玻璃,车上的保镖立即掩护公爵撤离,中心广场附近的宪兵也迅速包围了大厦。
  狙击手在被抓获之前就自杀了。
  目前为止没有任何组织宣称对此事件负责,媒体口风一致,认定这是私人报复行为——但“私人”能弄到足够打穿白银公后座的穿…甲…弹吗?
  “爱德蒙现在怎么样?”纳什莉夫人听了半天广播,没有听见任何关于白银公的消息。
  “情况不明。”
  “不明?”纳什莉夫人看起来就要晕倒了。
  卡兰连忙从她手里接过爱丽丝。
  “夫人,没消息就是好消息。如果他死了,现在肯定已经新闻满天飞了。”
  纳什莉夫人深深看了她一眼。
  卡兰现在不比她轻松。
  因为如果希欧维尔死亡,她与歧视性社会之间最后的屏障也没有了。阿诺和拉斐尔并不能成熟地保护她和爱丽丝。因为遗产问题,她们母女还可能要面对来自戴维斯家的死亡威胁,而这个时候,阿诺和拉斐尔的站边就不好判断了。
  纳什莉夫人努力冷静下来,但嘴唇还是有些苍白颤抖:“也许他吸取了杜南的教训。”
  卡兰对杜南暗杀案只了解一点点。
  她坐着运奴车来到荆棘鸟庄园的当天,希欧维尔就第四修正案问题在国会发表演说,被杜南公然打断。
  这其实是小事。
  因为首相发表演说的时候,上议院保皇党们从来没有消停过。但保皇党对此有双重标准,他们觉得杜南的公然反对是极大的冒犯,完全不可接受。
  不久后,杜南因车祸住院。
  酒后肇事的人拒绝为自己申辩,直接就认罪了。
  没过多久,杜南在医院死亡,死因不明。
  媒体一般认为是救治无效身亡。
  但刚才听纳什莉夫人的话,似乎是保皇党想策划杜南因车祸死亡未果,不得已再潜入医院暗杀。
  杜南是下一任首相的热门人选。
  他一死,首相直接被吓出国了。
  首相在国外避了一段时间风头后,保皇党内部矛盾激化,白银公、白雪公闹得不可开交,首相又回国稳住了局势。
  现在可以认为,这是杀了个回马枪。
  因为他回国后,国内反对第四修正案的呼声也越来越激烈,大学校园游…行几乎要成为日常风景。
  白银公妥协撤军后不久,白雪公在大学遇刺。
  这也是真相未明的悬案。
  希欧维尔曾告诉卡兰这是白雪公自导自演。
  卡兰现在想来觉得很有道理。
  因为希欧维尔刚刚妥协,从东线完全撤军。
  这时候,作为和平保守派的白雪公,很可能成为他和戴维斯家的报复对象。所以白雪公先下手为强,策划假爆炸案,在女王和公众面前卖惨,把矛头指向嫌疑最大的希欧维尔一派,让他束手束脚,不敢乱动。
  然后不到一个月,白银公遇刺。
  这次的狙…击手训练有素,装备齐全,完成任务立即自杀。
  这必须是敌对党派的手笔。
  但卡兰想不出是谁干。
  现在希欧维尔应该受了点伤,但是不能暴露任何有关信息,不然就参考杜南的下场。在他伤情稳定,查明缘由前,卡兰几人都得在安全屋呆着。
  *
  白银公遇刺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
  最近所有校园游…行的审批都通不过,学校内的社团活动也受到严格限制。宪兵巡逻时间比平时增长近一倍,首都上空时常能看见战斗机飞过。时不时就有人被安全部门带去问话。
  整个帝国都笼罩在风雨之中。
  保皇党维持着肃冷的平静,连一向高调的白雪公都大幅减少公开露面时间。民主党鸦雀无声,任谁问首相“如何看待此次事件”,他都只说“等待调查结果”。
  戴维斯伯爵多次出入皇宫,每次都呆很长时间。
  整个希欧维尔家只有蒂琳夫人公开露面。
  她在镜头和闪光灯中哭泣,柔弱又无助地遮挡面孔,在民众当中博取了极大的同情。
  在各种议论声中,康斯坦斯发现卡兰和拉斐尔一起休学了。
  卡兰身体不好,之前也休过一学期病假,突然休学并不可疑。但她在刺杀案发生后,立即失联,并且跟拉斐尔同时消失,这就很奇怪。
  康斯坦斯一直不明白她和拉斐尔到底是什么关系。
  他们俩很熟悉,平时又不交流。只有发生了什么事,拉斐尔才会主动来找卡兰。
  康斯坦斯想过卡兰跟他有一段地下恋情。
  因为拉斐尔已经有婚约在身,所以两人不能公开,只能偷偷摸摸地在一起。
  但这也说不通。
  如果是地下恋情,他们俩不会在刺杀案之后同时消失。
  这毕竟是“地下恋情”啊。
  要是被白银公知道他的长子带着秘密情人一起避风头,那还了得?
  拉斐尔可是野心勃勃要继承爵位的。
  “唉……这么一想,卡兰也有点可怜。”康斯坦斯叹了口气。
  她跟拉斐尔注定没有结局。
  “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
  *
  “哈欠!”卡兰打了个哈欠。
  她、爱丽丝、纳什莉夫人,还有保镖,已经在安全屋里呆了一整周了。这里有充足的水粮,还有书和游戏机打发时间。
  唯一的不足是,她们不能跟外界联络。
  保安有个卫星手机可以接收命令,但其他人都不能携带通讯工具。
  卡兰很庆幸自己把猫送去瑞贝卡家寄养了。
  猫头鹰自己会捕食,肯定饿不死。
  “你着凉了吗?”纳什莉夫人关切地看着她。
  “哈欠!”卡兰又打了个喷嚏,“没有……我感觉挺好的。”
  保镖给了她开水和两片感冒药。
  “你的抵抗力真的很弱。”纳什莉夫人担忧地说。
  卡兰吃了药,看着熟睡的爱丽丝,低声问:“我们还要在这里呆几天?”
  “最多三天。”保镖告诉她,“公爵已经出院了。”
  纳什莉夫人眼中闪过一道希望的光:“他还好吗?到底伤到哪里了……有没有留下残疾?”
  “没有,他好得很。”
  保镖并不是在安抚她的情绪,实际情况就是,白银公现在好得很。
  狙…击手射穿了后座的防…弹玻璃,但是未能击中目标。因为白银公后座窗上挂了一串幸运兔脚,遮挡了狙…击手的视野,导致那一枪未能命中目标。等他想开第二枪的时候,旁边的护卫车辆就已经围拢,保护它开进掩体范围了。
  保镖解释说:“他侧脸位置受了点擦伤,所以直到今天才公开露面。等他来消息,我就把你们送回去。”
  “哦,天哪……”纳什莉夫人重重地叹了口气,又深吸一口气,“他活着,他活着。我这几天还做好了最坏的打算……要是他出事了,我将不得不回希欧维尔家的墓园里悼念他。”
  纳什莉夫人又重重地吸了口气。
  她转过身去,背对着她们。卡兰看见她牵起黑纱擦了擦眼睛,她的肩膀颤抖着,看起来非常瘦弱。
  “夫人……”保镖想说什么,卡兰把她拉住了。
  过了会儿,纳什莉夫人逐渐平静下来。
  她又转过身来,眼眶微红。
  “请问你能把爱丽丝抱去楼上睡觉吗?”纳什莉夫人将保镖支走了。
  客厅里只剩她和卡兰。
  纳什莉夫人绞着黑纱说道:“你也许会觉得我对爱德蒙没有那种‘母爱’……”
  “我从来不这么觉得。”卡兰诚恳地说。
  纳什莉夫人苦笑了一下,把这当做是宽慰。
  卡兰平静道:“您或许觉得我对爱丽丝也没有那种‘母爱’。”
  纳什莉夫人微怔。
  过了会儿,她轻轻点头:“我明白了。”
  她又整理了一下情绪,告诉卡兰:“我们之前冷战了近二十年之久。”
  纳什莉夫人和上一代白银公结婚没多久就分居了。
  两人性格不合,而且都不是有包容心的人,分居是最不容易伤害彼此的办法。
  他们的独生子爱德蒙·希欧维尔在庄园长大,偶尔来爱尔兰探望母亲。他自小就不擅长表达感情,和母亲的关系也很僵硬。
  后来上一代白银公因急病过世。
  他死时,爱德蒙·希欧维尔刚刚获得一对双胞胎儿子。
  “那时候,他请我回庄园,希望我来看看我的孙子们。”纳什莉夫人不停揉着黑纱,眼神低垂,“我拒绝了。我太软弱了……不愿意承担责任,也不希望让庄园束缚我的自由。所以我毫不犹豫地拒绝了。”
  她那时候才四十岁出头,还有大把时光可以玩乐,不可能再回到那个华美牢笼里照顾孩子。
  所以她没有同意希欧维尔的请求。
  她只能通过报纸了解荆棘鸟庄园的消息——
  蒂琳开始热衷动物保护和其他各种慈善事业,每天都辗转在宴会之上,她妆容精致,挥金如土,赢得所有人一致称赞。
  拉斐尔和阿诺在仆人和家庭教师的环绕下逐渐成长。
  希欧维尔整天忙于政事,很少回庄园。
  他在丧父后独自渡过了最艰难的时期。
  “这之后,我和他再也没有说过话。直到我去共和国参加塞勒斯的葬礼。”
  纳什莉夫人用深沉而复杂的眼神看着卡兰。
  卡兰隐隐猜到什么:“他请您照顾他的女儿?”
  “是的。”纳什莉夫人悲伤地点头。
  而这一次,纳什莉夫人不能再拒绝他了。
  “我并不是不爱他。”纳什莉夫人轻声告诉卡兰,“我只是,也很爱我自己。我本来以为按照他的性格,我们这辈子都不会再说一句话了……但是……”
  纳什莉夫人又流泪了。
  ——但是他先低头了。
  “卡兰……”纳什莉夫人慢慢伸出手,碰到卡兰的手臂,“你根本不知道你对他做了什么。”


第68章 
  纳什莉没有见过他不带深意的笑,没有见过他安静温和地注视一个女人,也不曾见过他张开羽翼,给他不屑一顾的人遮风挡雨。
  “我甚至没想过赢得他的原谅,更别提像现在这样,每周能跟他和睦地共处一室,聊上几句小镇琐事。”
  纳什莉一边流着泪,一边牢牢抓着卡兰的肩。
  非常用力。
  她的眼睛里挣扎着忧虑与痛苦:“天哪,孩子,你懂吗?你已经得到他了。”
  你已经可以伤害一位不曾被触碰过的神了。
  纳什莉夫人的呼吸非常轻,她用极低的声音对卡兰说:“你恨他,我完全没有意见。但假使你怀有一丝爱意,请对他……”
  “夫人,我们可以回去了。”保镖从楼上下来,终止了这段对话。
  “仁慈。”纳什莉夫人起身时,在卡兰耳边说道。
  *
  卡兰直接回学校上课。
  保镖把车开到了医学院的实验楼下。
  康斯坦斯在窗边看着卡兰从黑色豪车上下来,一米九多高的女性保镖为她打开车门,在她耳边絮叨着什么。
  “有什么需要的东西吗?”保镖询问道。
  “回形针、固体胶、活页本的内页,还有火车电池也要换了。对了,请问你能帮我把猫接回家吗?”
  “公爵大人今晚会来。”
  “好吧……谢谢,辛苦了。”
  车渐渐开远,卡兰提着包走上楼。
  她跟康斯坦斯点头打招呼,然后在前座洗手准备上课。
  康斯坦斯以前从未深入思考过她的出身。
  她很有教养,为人低调,除了专业课之外基本不跟同学交流。偶尔有人主动搭话,她会表现得很无措,让人觉得莫名尴尬。
  她的社交能力有点问题。
  康斯坦斯觉得她的家庭并不幸福,或许,并不富足。
  但她自己的经济条件很好。
  康斯坦斯不禁怀疑她跟拉斐尔有什么包养关系。
  因为她衣品很好,一套套衣服全部是从头到脚配好的,经常一个季度都不重样。她随手放在地上的提包,没有标签,皮质高级,针脚细密,把手上系的丝巾看得出是手工刺绣,价格总归不会低。
  康斯坦斯以前开玩笑问她家是不是有自己的裁缝。
  卡兰非常震惊地否认了。
  现在康斯坦斯觉得,那份震惊来自——“你居然猜到了”,而不是“你在说什么蠢话”。
  他给卡兰扔了个纸条。
  “你上周怎么没来上课?”
  卡兰戴上手套,在纸条上写“生病”,然后把它扔回去。
  康斯坦斯又扔了一个纸团。
  “拉斐尔上周也没来。”
  “我觉得你可以多关注些我和他之外的事情。”
  “比如白银公遇刺?”
  实验课老师从台上走下来,卡兰用刀把纸团戳进心脏膜瓣里,康斯坦斯看得一阵心绞痛。
  下课后,卡兰急匆匆地离开,康斯坦斯想把她拦住。
  “别问我了,康斯坦斯,我真的没有什么可说的……”
  “不,不是这件事。”康斯坦斯认真地说,“这周四下午你有课吗?我们社团有个活动。”
  卡兰惊讶地看着他:“没有,是什么活动?”
  “你到时候就知道了。”康斯坦斯说道。
  卡兰意识到是哪类活动。
  她微微沉默,点头同意:“把时间地点发给我。”
  晚上,她回到家里,希欧维尔已经在卧室等着了。
  他穿着睡衣,侧边的头发剪掉了一点点,以前看起来很平整,现在则有一丝凌乱随意。他在暖黄色的床头灯下翻她的笔记本,鎏金银发,琥珀蓝瞳,美丽如虚构。
  卡兰注意到自己的火车位置变了。
  它是按照日期摆放的,日历撕掉一天,刻度就往前移一格。希欧维尔居然把它放在了正确的那一格里。
  ‘你对他做了什么?’
  卡兰忍不住想起纳什莉夫人的话。
  “晚上好。”她关上卧室门,放下提包。
  希欧维尔轻轻“嗯”了一声,继续翻她的笔记。
  她的字很潦草。
  希欧维尔擅长笔锋尖锐的花体,纸上枯木丛生,或石碑林立。而她的本子看起来葱葱茏茏,很容易让人迷失。
  卡兰远远看了他一会儿,他没有动,也没有说话。
  最后卡兰主动走上前问:“你还好吗?”
  “如你所见,完好无损。”希欧维尔抬眼一瞥。
  他想平淡地放下视线,但是移不开。
  卡兰脱掉假发。
  深墨色的黑发披散下来,仰头之后,一直垂到腰际。她的头发又长长了,像绸缎般覆盖在背上,紧贴着肩与手臂,有一圈光泽在流转生辉。
  “过来。”希欧维尔呼唤道。
  卡兰微微侧头:“我去洗澡。”
  希欧维尔扔下她的笔记本,然后走过来抱住她。他的动作非常突然,直到迈入一臂可及的范围内之前,他都想克制住这个想法。
  “你这几天过得怎么样?”希欧维尔问她。
  “还好。”卡兰与他拉开一点距离,看着他的眼睛问,“我想了一整周,你的遗嘱到底是怎么写的。”
  希欧维尔眼里有冷光:“放心,没有你和爱丽丝的名字。”
  “这是最好不过……”卡兰松了口气。
  要是上面有她们的名字,她们就很危险了。
  希欧维尔冷淡地说:“不过爱丽丝在共和国有一份信托基金,足够她读完大学。”
  “谢谢。”卡兰客气地点头。
  她拿了衣服去洗澡。
  希欧维尔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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