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旅]擦枪走火-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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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施夜焰久久不语，偏头看窗外无尽的黑夜，暗忖着顾落的心思，为了和施夜朝一刀两断的今天究竟做了多少的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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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术很顺利，施夜朝失血过多，昏迷了很久，然后开始高烧不断。
　　程笑妍用了很多方法依旧无法降下他高热的体温，只能选择最原始的方法物理降温，用软布蘸着酒精擦拭他的身体。
　　期间，施夜朝反复醒过几次，但意识始终是模糊不清的。
　　三天后，他终于睁开了眼睛，施夜焰一颗心才算放下，端了水喂了他少许。“感觉怎么样？”
　　施夜朝觉得全身无力，嘴唇发白，揉了揉沉重的头，嗓音沙哑得惊人。“她呢？”
　　“谁？”
　　“顾落。”施夜朝眼神机械木讷，抓着施夜焰的手看了看他腕表上的时间和日期。“婚礼怎么样了？72准备好了没有？”
　　“……”面对他的语无伦次，施夜焰愕然，抬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你还好吗？”
　　“滚。”施夜朝虚弱至极，说这简单的几句话都像要耗尽力气，然后迷迷糊糊的竟又闭上了眼睛，很快又睡了过去。
　　施夜焰愣在他病床前久久失语，一旁的程笑妍微不可闻的叹气。“一个人高烧四十二度以上，又长达十个小时后，是会可能出现这种情况的，不要担心，何况他都烧了这么久，没烧坏脑子都是万幸了。”
　　“他这算什么？”
　　“选择性失忆。”程笑妍测量着施夜朝的血压，目光悠悠道：“或许是他的潜意识替他做了选择，忘掉记忆中让他最痛苦的那些事。”
　　就像发烧，它并不是一种疾病，只是身t体在抵抗感染时的一种症状。
　　而在施夜朝的心里，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他又在抵抗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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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数日后，施夜朝被72带来的人接回加拿大。
　　纪翎知道了所有的事，包括陆迦樾的事，在这些事情后，她竟把许多的爱恨看透了，没有像72以为的那般愤恨暴怒，考虑了良久，只道：“把那个孩子领来给我看看。”
　　72猜不透她的心思，偷偷瞄了施夜焰一眼，见施夜焰微微颔首才领命而去。
　　母子二人，在一站一立，纪翎对他充满歉意，却又不知该怎样开口。“Eric……”
　　施夜焰知道她要说什么，不在意的挥挥手。“您知道真相就好，其他的不必多说，即使我不在施家，也还是您的儿子。”
　　施拓辰和纪翎确实亏欠了施夜焰很多，但是能用来做弥补的东西少之又少，且施夜焰早已释然，他不需要任何弥补，纪翎一句召唤，一个眼神便足以。
　　“顾落，为什么要这样做？”纪翎早看出她在隐藏着什么，但一直以为她对施夜朝的感情至少能够保证他不受伤害，是她看错了人吗？
　　“她做任何事都有她自己的理由。”施夜焰望着施夜朝的房门。“以后该怎样，只有看Evan自己的决定。”
　　“我以为，顾落是爱Evan的。”纪翎摇头叹息，转身离开。
　　施夜焰扯出抹苦笑：Evan，她是爱你的，这是不管有多少阴谋多少伤害，我唯一能够确定的事情。
　　你的女人，是这世上最强大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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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施夜朝没有赶上施拓辰的葬礼，当然，也没有赶上自己的婚礼。
　　他真正恢复意识那天，醒来第一句话，依旧是：顾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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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肥来了，更新，然后去约会~
　　朝哥的选择性失忆真是虐哭我，当然，这种失忆是暂时的~不是狗血失忆=　=
　　朝哥啊！顾落是这世上最爱你的女人。

☆、第98章　刻之入骨
　　第九十六章
　　若没有顾尹；没有施夜焰，或许施夜朝和顾落直到死也不会有这样一段感情，或许永远只是擦肩而过的一对路人。
　　筹备多时的婚礼被迫取消——不；是延期。
　　这是施夜朝的意思；72没有任何犹豫按他说的去将有关婚礼的一切事宜延后；施家对此举的缘由并未为做解释。
　　顾落曾说过；他有畜s牲一样旺盛的自愈能力，受了再重的伤也能很快恢复。
　　施夜朝能下床的那日就去祭拜施拓辰，72和纪翎跟在他身后；感受着沉默之中压抑的悲伤。
　　没人知道他脑子里在想什么，经历这些事情之后，他似乎变得更难捉摸。
　　就当他转身准备离开时；竟看到一个小小的身影自那边过来。
　　陆迦樾同他一样一身黑色西装，面色凝重，手里捧着一束花来到施拓辰的墓前献花然后深深的鞠躬。
　　施夜朝低头看他，转而问纪翎。“他怎么会在这里？”
　　纪翎的表情十分淡然，看着陆迦樾的目光里并没有太多排斥，反而对施夜朝有几分讽刺。“你已经和所有人宣布他是你的孩子了，又给他改了姓施，怎么，我不该让一个有你姓氏的孩子来祭拜你父亲？”
　　施夜朝被堵得没话说，陆迦樾对纪翎非一般的礼貌，毕恭毕敬的叫了声夫人。
　　纪翎颔首轻轻点了点头，这是她第二次见到陆迦樾，记得那天72带这个小男孩来施家的时候，她很意外陆迦樾的年纪。
　　“你是顾落的儿子？”
　　陆迦樾点点头又摇摇头，“她是我妈咪，但我不是她生的。”
　　纪翎向72求证，得到肯定的答复，招手唤他到自己身边，托着他的小下巴仔细瞧了瞧，样貌上确实没有像顾落的地方，但是眉目间的气质却极其神似。“你可知道我是谁？”
　　陆迦樾当然知道，所以才会如此的紧张。“如果不是我做错了事，Evan也不会出此下策，他是为了保护我和妈咪，他爱妈咪。”
　　以为纪翎是为了私生子那一事才要见他，陆迦樾急着解释，为施夜朝“脱罪”。纪翎诧异这孩子的话，“关于他们之间的事情，你还知道些什么？”
　　陆迦樾低下头，眼底有些红，带着哭腔的嗓音莫名的牵动纪翎心中那根脆弱的弦。“我不知道妈咪为什么要这样做，只知道妈咪不是坏人，她一定有她的理由，但绝对不是为了伤害Evan，绝对不是。”
　　“事情已经发生了，你还能如此肯定你妈咪不想伤害Evan？”纪翎苦笑。
　　陆迦樾唰的抬起头，小脸鼓着，眼神坚定，像是她的话是对顾落的一种侮辱：“你会把你的孩子托付给一个你想去害的人吗？并且让他们在同一屋檐下日夜相处，告诉他不管怎样都要像爱她一样爱那个人吗？我妈咪不会！她爱Evan！”
　　“为什么？”纪翎喉咙发胀，哽咽的反问：“为什么你们每个人直到现在都还相信顾落是爱他的，并且对此没有半点怀疑？不是亲眼看过他的伤吗？那会有假？”
　　这个问题超出了陆迦樾的理解范围，他无法回答，却仍旧一副坚定的样子，眼泪始终在眼圈中打转儿，倔强的不肯流出来。
　　他身后一直没说话的72终于平静的开了口：“我也相信。”
　　纪翎眼神充满不解，72在陆迦樾身前蹲下，动作轻柔的以指腹抹掉他眼角的湿润：“夫人，您没有和顾小姐长时间接触过，如果有，您也会相信的。”
　　陆迦樾忍不住张开小手抱住72的脖子，把痛苦掩藏。
　　72轻轻的拍着他因为隐忍而一抽一抽的身z子，眼底升腾起微微的潮湿。“顾小姐是这个世上唯一不会去害Evan的人，哪怕是为了Eric，为了任何人。”
　　没有人比72把他们一路走来的一切看得更清楚，所以没有太多原因，更不需要太多理由，她就是相信顾落，她在这段感情中付出的，绝对不比施夜朝少半分。两个一直在用自己的方式救赎彼此的人，永远不会有背叛对方的那一天。
　　纪翎猜想，这或许也是施夜朝心中所想，不然对于一个没有新娘的婚礼，他的决定不会只是延期，而非取消。
　　面对施夜朝，陆迦樾的眼神中有掩饰不住的依赖，但又因他冰冷的表情而胆怯。
　　施夜朝眉目微垂，陆迦樾小脑袋扬着，一大一小，沉默着对望，有很多话想问对方，却一个不知如何开口，一个不敢开口。
　　于是作罢，施夜朝戴回墨镜转身走下台阶，陆迦樾在72暗中递过来的鼓励的目光下追上去。他太着急，下台阶时没收住脚步，因惯性身t体向前冲了出去，施夜朝反射性的伸手把他凌空抱了起来，然后再将他放下。
　　这个简单的动作抻着了伤，施夜朝坐到旁边的椅子上缓了缓，嘴角的弧度才不再那么僵直。陆迦樾一脸自责和担忧，顾不得其他，小手小心翼翼去擦他额角疼出的冷汗。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施夜朝没有抗拒，陆迦樾眼中全是心疼。
　　司机把车子开过来，施夜朝上了车后并没有关上车门，陆迦樾在车外迟疑了片刻，也跟着钻了进去。
　　纪翎注视着这一幕，本以为陆迦樾会被施夜朝丢出来，但车子就这样开走了。
　　她很难想象施夜朝会接受顾落的“私生子”，但是今天只这几个简单的举动已经足够证明她以为的那些都是错的。
　　顾落这个女人，究竟有着多大的魔力？不知不觉的得到了施夜朝全部的容忍与疼爱。
　　刚才那一幕，连她都不禁产生一种错觉，仿佛那个孩子是两人在多年以前不小心留下的种，是上天在此时留在施夜朝身边最大的安慰——
　　与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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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施家这场风波，终于以一个所有人都出乎预料的结局收场。
　　原本外界认为多年前被迫退出施家的焰少会抓住这次难得的机会对施家甚至施夜朝实行打击报复，谁料想却是他倾尽全力不计后果把施家从破产的死亡线上拉回来，那一对曾经拔刀相向的兄弟如今依旧各处一方，但有些东西变得不一样。
　　顾家与施家没有再对联姻一事作出过任何回应，有人猜测施夜朝和顾落已经秘密完婚，也有人认为这后面还有着无人知晓的巨大□□，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此事几乎被誉为近年来最悬的未解之谜。
　　但陆迦樾——如今已改名成为施迦樾的这个所谓的“私生子”，也因这个姓氏、这个新的身份而光明光明正大开始新的生活。施夜朝让72安排他转校，安排他的生活，并且开始一点一点让他参与有关施家的一切。
　　施夜朝并没有把施迦樾送走，两个人还生活在一块儿，并且在他伤愈后更严格的教他功夫。
　　他们之间，没有人再提起过顾落的名字，接下来两年的时间，施夜朝生活的重心都在重振施家艾美工业的事业上。
　　有时候纪翎觉得，是不是他真的在那场高烧后永久的选择性失忆了，忘了顾落的一切，不然为何活得像她从不曾出现在他的生命中一般，不见悲伤，不见脆弱。
　　那年圣诞，因为施迦樾和施唯恩这两个小孩，施夜焰带着月茹一起回到多伦多。
　　施迦樾正值疯狂的发育期，身高一窜猛窜，远远的把施唯恩甩到后面。
　　这小姑娘每见他一次都觉得他比上一次更高大了，看着他的眼神也在默默的发生着变化。
　　少了施拓辰的施家，并没有散，多了施迦樾的施家，更多了分温暖。
　　那晚游月茹留心过施夜朝，这个男人在几年内的变化让她刮目，他的变化不再外表，而是内心，是眼神。
　　他大多时候是沉默寡言的，但眼底不再有曾经让她觉得可怕的东西。
　　孩子们拆礼物的时候最开心，游月茹没有发现施夜朝的身影，最后在后院找到了他。
　　他嘴里衔着根并未点燃的烟，仰头望着飘着雪的夜空，听到游月茹的脚步声才收回视线。
　　游月茹坐在他对面的椅子上，“有没有时间，帮我个忙？”
　　施夜朝挑眉：“你有个肯为你赴汤蹈火下地狱的男人，还需要到我来帮忙？”
　　“需要。”游月茹掏出一个精美的小礼盒，“我知道你三天后要去Z国，帮我把这个东西转交给一个朋友。”
　　“我去谈生意，不是去玩的。”施夜朝一口回绝，很不给面子。
　　游月茹也不在意，把礼物直接放到他手里：“占用不了你多少时间的。”
　　三天后，施夜朝抵达Z国，这里和加拿大一样下着大雪。
　　处理完公事，在收拾行李的时候72在他行李箱里发现了这个小礼盒。“这是准备给谁的礼物？”
　　施夜朝这才想起游月茹拜托自己的那件事，抽出那张卡片看了看，上面只有一个地址，并没有名字。
　　这个地方施夜朝在谈生意的时候曾听当地人提起过，听说那儿有一片枫叶林，景色堪比加拿大。
　　“我去送吧。”72说道。
　　施夜朝把卡片塞回去：“不，我去。”
　　按照游月茹提供的地址，施夜朝很容易找到那片枫林。
　　当然在这个季节里，并看不到满目的枫叶红，倒有几分萧条破败之感。施夜朝穿过小径，很快看到一个别墅群，他找到卡片上所写的那个门牌号，抬手按下门铃，但并没有人出来开门。
　　施夜朝漫步回到来时的那条路，站在一个视野最好的地方远眺欣赏这里的冬季之美。
　　没过多久，有人自小径那端走来，听脚步声，高跟鞋，是个女人。
　　施夜朝无意中侧头一看，正巧和那女人的视线碰撞到一块儿。
　　两个人同时一愣，然后是长久的沉默。
　　褚妤汐没有想过还会再次见到施夜朝，如同施夜朝此时的感觉一样，仿佛他和她之间的过去，已是上辈子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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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劳资上章说过了！没！有！狗！血！失！忆！好！吗！　好！吗！
　　走深情路线了开始
　　这几天暴躁的停不下来，总想掀桌子砸东西，排卵期又来了

☆、第99章　刻之入骨
　　第九十七章
　　何必忍痛削骨；时间自会为你执刀。
　　***
　　若你和一个人之间曾发生过太多的事情；它沉重，更曾经让你挫骨扬灰；然后你用尽方法将那段记忆和痛苦埋葬，但总觉得那是留在心尖上的一道顽固的疤；想要将之彻底抚平，太难。
　　这是占据了施夜朝多年的感觉，而如今和褚妤汐这样不期而遇；那张早已经在记忆中不知不自觉模糊了的脸庞清晰的出现在面前，忽然想笑从前的自己太傻。
　　何必忍痛削骨；时间自会为你执刀。
　　“你……住在这里？”施夜朝在看见她的瞬间就明白了游月茹的意思，那个所谓的“朋友”，还不就是她弟妹，褚妤汐。
　　回想起过去，施夜朝不禁猜测着这个一见他就会产生巨大恐惧的女人，现在是否依然会这样。
　　但，褚妤汐并没有如他所预料的落荒而逃，更没有露出从前那种恐惧又恨恨的眼神，她的眼底，一片平静。
　　这倒是个新的体验。
　　或许还是无法适应他的从天而降，褚妤汐沉默了很久，才轻轻的点了点头：“是。”
　　施夜朝浅浅的笑了下，“我有点惊讶，你会愿意住在一个很像温哥华的地方。”
　　“这片枫树是在我住过来之后开发商种的。”褚妤汐淡淡的轻柔嗓音，脸上没有太多表情，暗自打量着这个给了她太多不堪回忆的男人。从两人初相识至今，究竟过了多少年？九年？还是十年……她已经记不清了。
　　施夜朝慢慢的踱步近至她面前，从怀中掏出那个小礼盒。“月茹托我来送这个给她的朋友，我不知道是你。”
　　褚妤汐注视着他修c长干净的手指好一阵儿，才抬手接过礼盒打开看了看。“是给我孩子的礼物。”她仰头，“是一对龙凤胎。”
　　两人眼底，缓缓的划过一些说不清的东西：那个在足月之前未能保住的孩子，是他和她之间最深的罪孽。
　　几年前她和皇甫律的婚礼上，施夜朝的心机她在后来才懂，更知道了他为那个孩子立墓的事，能在今日淡然的站在他面前，或许是对他过去给过她的爱与伤害最大的释然。
　　不是有意的沉默，只是找不到太多需要交流的理由。
　　天空又开始飘起了雪花，由小变大，落在两人头上，肩上，还有远去的过去。
　　“是吗？叫什么名字？”施夜朝平静的问，是真的平静，心中不起一点儿涟漪。
　　“男孩叫沐延，女孩叫紫瑜。”
　　“名字很好听。”他遗憾的摊了摊手：“可惜我没有礼物送给你。”
　　“不需要，你已经给过了。”
　　施夜朝此刻眉目微挑的样子，仿佛是十年前，他第一次见到她时的那个表情，但是十年的时间已经将这个男人改变了太多，他眼底的戾气与暗藏的绝决如今已看不见，还是那双会令人有惊艳之感的琥珀色的眼珠，却好像多了一丝类似温暖的情绪。
　　而温暖，是此前她无论如何都无法想象能在他身上找到的东西。
　　褚妤汐想，那些在过去看来过不去的过去，如今云淡风轻，甚至不敢相信自己曾那么深刻的恨过某个人。所有纠葛的源头，只因她的不爱和他疯狂的偏执，等他眼中心中终于换了另一个人，他与她之间此时才真的已成过去。
　　那些记忆，曾经之于他的美梦，之于她的噩梦，都已醒了，他们谁都不再是谁的谁。
　　施夜朝从她身边错身而过，才走了几步，就听身后传来褚妤汐的声音。
　　“如果顾落回来，替我谢谢她。”谢谢她教会这个男人她无法给予的东西。
　　施夜朝脚步略略一顿，因为这个名字心里瞬间疼了起来。
　　72很晚都等不到他回酒店，电话又一直无人接听，决定出去找他，才刚下楼，就看见施夜朝刚刚从车里出来。
　　“这么久？没发生什么事吧？”
　　72立即上前询问，施夜朝好笑：“能有什么事？”
　　“没事就好。”72耸肩，向他汇报行程安排。“我订好了明天的机票，如果……”
　　她欲言又止，很难启齿的样子引起施夜朝好奇：“看起来是你有事，嗯？”
　　“行李我都收拾好了，应该安排的事情也安排妥当了，如果你没别的需要，我想请个假去看个朋友。”72微微脸红。
　　“朋友？你在z国有朋友？”
　　72和他一样自小生长在加拿大，怎会在这里有朋友？但施夜朝是什么人，看她目光闪烁就已猜到几分，嘴唇浅浅的勾着。“男人？”
　　72只当没看见他的取笑：“行不行？”
　　“不行。”施夜朝故意发难，转身走向酒店大楼。
　　72追上去，在他按下电梯按钮之前拦住他，硬着头皮坦白。“好好好，是男人。”
　　“72，作为你的老板，我现在有些不爽。”施夜朝双臂环胸。“你和那个男人已经秘密交往很久了，他都能为你追到这里，我都还还不清楚他是谁。”
　　72拨弄了下已经长至肩头的短发掩饰尴尬。“我和他并没有在一起，连朋友都不算。”
　　“那算什么？满l足生l理需求的炮友？”施夜朝说得露骨，72的小脸蛋顿时火烧成一片。
　　“我不是有心瞒着你，只是……不敢告诉你。”
　　“我又不会干涉你和谁在一起。”施夜朝今晚似乎情绪很好，扫了眼酒店大堂那尊落地钟的时间：“现在时间还不算晚，约他出来大家一起吃个饭。”
　　施夜朝早打了这个主意，说着就往外走，他主意已定，72完全阻止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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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去的路上，72频频在后视镜中回望他，施夜朝忍俊不禁，直到车子停在一间饭店前，她的忐忑已到极限。
　　施夜朝抻了抻西装上轻微的褶皱，拍拍她紧张的小脸。“我是吃人的老虎不成？怎么吓成这样？”
　　72可笑不出来，咬咬嘴唇，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你不会高兴见到他的，如果你生气，想要动手的话我还是会站在你这边，只是……呃，请你最后能够手下留情。”
　　她话中意有所指，施夜朝微微默了片刻，道：“你是找了一个什么样子的男人？”
　　72干笑：“见了你就知道了。”
　　见了就知道。
　　果然，进了包间的门，看见那个原本弯着身子逗鱼的男人抬起头的瞬间，施夜朝就明白72为何这么担心他会想动手。
　　“艾斯？”施夜朝眼眸一冷，暗中斜睨了72一眼。
　　72不敢看他，躲着他的视线，为他拉开椅子，施夜朝堂而皇之的落座，视线在两人身上来回扫视了几番。“原来，她的男人是你。”
　　“不是！”72立即反驳，“我和他没有关系。”
　　艾斯很不满她把自己撇的一干二净，“好久不见，没想到施先生还记得我是谁。”
　　严格的说，施夜朝和艾斯之间并没有什么交集，只不过曾在顾尹身边见过几次，知道他是Athena中除了徐璈外相当有分量的一个人，似乎和顾落的交情也不浅。
　　“当然。”施夜朝习惯性拿出根烟来衔在唇间，却并未点燃。“你们什么时候开始的，保密工作做的不错，我竟一点儿都不知道会是你。”
　　艾斯一脸冷笑，瞪了瞪72，出言讽刺。“是你的属下太忠心，不想和顾家的人扯上任何关系，只肯搞地。下。情。”
　　72不甘示弱的瞪回去，刚要反驳，施夜朝手一抬及时阻止。“你先出去。”
　　“Evan！”72怎么肯。
　　“你怕什么？”说这话的换成艾斯，邪气的蓝眼一扫。“再怎么说他也是你老板，我还能把他怎样？”
　　“你闭嘴！”72后悔让这两人见面，但施夜朝不这么想，给了她一个眼神指令，她毫无办法只能先退出去。
　　艾斯对他们之间这种默契非常不爽，“她倒是你很听你的话，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