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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她俯首称臣-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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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此,这段旅程也算告一段落。
第二天在回程飞机上,她的邻座是一位来西藏公干的男士,他大约四十来岁,说话风趣又喜庆,他们交谈了几句,在得知钟亦心是独自一人来旅行后,他难掩眼中的惊诧和好奇,大概是佩服她独自出行的胆量,见她手上戴着婚戒,眼中闪过几分猜测,却欲言又止。
那样子很滑稽,钟亦心心里暗暗好笑,却不言明,反倒和他谈论起这一路的所见所闻。
岔开话题后,大叔更是打开了话匣子,他因为工作原因常跑西藏,大约已见惯这样的蓝天白云,习以为常,他说:“年轻的时候总喜欢到处跑,其实现在想想旅行也没什么意思,无非是自己的日子过腻了去过过别人的,眼前的风景看腻了去看看旁的,最后还是要回归原本的生活,啥好处没捞着,还把自己累得够呛。”
说完,还要找认同感,他问钟亦心,“你说是不是?”
钟亦心不禁莞尔,忙说是,心里还真有几分认同,她想起自己那些照片仍觉得委屈,怎么好好的照片就发到了那男人手机里,怎么他就给删了,渣都不给剩。
她想想都觉得心痛,她便从包里拿出在高反状态下变得鼓鼓囊囊的巧克力,撕开来,忿忿然地咬了一口,昨天掐他的时候真不该脚下留情,还有那梨,也不该给他吃。
大叔跟她聊了会儿,说累了,飞机进入平流层,他戴着眼罩呼呼大睡,而钟亦心却没这样的好心情,她想起些事,不得不拿出手机又翻看一遍。
她打开微信,往下滑了几页,翻到那个黑白头像,面无表情地点进去。
——我这个月二十五号回国办巡演,你如果没事记得来听。
第二条是:老师回国这么久,你记得尽早联系他。
语气里有淡淡的责备,但钟亦心猜到,自己这位师兄梁霁辰多半是猜到她不会回复他的消息,才故意把老师搬出来吓唬她。
事实上,钟亦心确实也没打算回,老师和师兄相继回国的消息让她心里有些忐忑,但她还没想好下一步要做什么,如果他们问一些她不想回答的问题,她又该怎么答,便干脆把这些事暂时搁下不理。
只是,老师回来,无论如何还是要去见一面的……
钟亦心情绪闷闷,从早晨起来就觉得有些腹痛,她又打开日历应用查看上个月的时间记录,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她起身去洗手间检查,很不走运的,居然在这个时候来了例假,她有些发懵,她这方面一向稳定准时,提早推迟最多一两天,这次是整整提早了一个礼拜,还好她提早准备了卫生棉,情况不至于太尴尬。
钟亦心担心的不是这个,她向来有痛经的毛病,尤其是例假第一天,情况严重时能痛到死去活来,初三有一回体育课,她刚跑完八百米就来了例假,那一回,她切身体会到了文学作品中所谓的“痛到眼冒金星”原来不只是一种夸张手法。
之后每回来例假头一天,她必然要伴着止痛药度过,她这趟没带,只好抱着一线希望去找空姐求助,可惜机上并未准备药品,空姐给她灌了一瓶热水让她暖暖小腹,除此之外也没其他办法。
钟亦心在心中哀叹一声,不得不回到座位。
好在商务舱足够宽敞,她躺下来,微微蜷起身子,将那瓶热水放到小腹上,暗自祈祷姨妈大神能放她一马。
好在她上机前已通知家里的老严来接机,这趟回去,她第一个想回的就是自己家,而不是久溪别苑。
她此刻并不知道陈嚣的去向,估计也不会在久溪别苑,她怀念家里的温馨气氛,不知道梁阿姨何时回来,她好想吃她做的口味虾。
腹上温热的触感让不适感稍稍减轻,她迷迷糊糊睡了一觉,直到听见机内广播即将降落的声音,她才醒来。
天空是掺了灰调的雾霾蓝,云朵低调到几乎看不见,没错了,她终于回来了。
趁着腹痛还不严重,她想尽快上车,她背上的绿色登山包在西藏司空见惯,可此时在机场里却俨然是一道奇异的风景线,尤其是她个子娇小,漂亮干净的脸庞略显苍白,带着一丝不健康的病气,步子却迈得又急又快。
钟亦心接到老严的电话,“我到了,你在哪个出口……好,我就出来……什么?钟亦声也在?行,等我。”
难怪在接机处看到许多聚在一起表情兴奋的年轻女孩子,她当时就想是哪个明星来了,却没想到居然是自家弟弟。
钟亦声严格来讲并非明星,他去年考入T大物理系,参加了一场竞赛类综艺节目,因他形象出众,风格青春阳光,思考问题时整个人表现得有些呆萌,戳中网友萌点,迅速涌现一批“姐姐粉”、“妈妈粉”以及“女友粉”,又因他学霸形象加持,随后又参加了两档解谜类真人秀综艺,又吸了一大批粉丝,虽比不上正经明星,但看这接机规模,也挺让人意外。
这段时间钟亦声跟她闹别扭,两人有一阵没联系,钟亦心坐上车后还忍不住跟老严抱怨,“他现在越来越野了,连我这个姐姐都不知道他的行程,干脆让那些粉丝做他姐姐好了。”
老严也笑,“那网上不是叫什么姐姐粉吗,都管小少爷叫弟弟。”
钟亦心撇了撇嘴,又聊了些家中近况,正说着,前方出口人流涌动,许多女孩簇拥着一个模样清隽的少年往外走,他只穿着简单的白色T恤和仔裤,看上去清爽亮眼,他回神跟那些粉丝说了些什么,她们便站住了,并未跟过来,只是十分不舍地冲他挥手。
老严下车帮他放置行李,钟亦声拉开车门坐进来,看见姐姐已在里面,眼睛一亮,正要打招呼,突然想起他们正在闹别扭,又孩子气地憋住话,只沉默地挨着钟亦心坐下。
老严看着俩孩子长大,又在钟家工作多年,言语亲厚,他对钟亦声说:“小姐一上车就问你怎么还没到,还说你有了姐姐粉,就不要她这个姐姐了。”
钟亦声嘴角朝上轻翘,又强迫自己按捺住,咳了两声,强作镇定地朝钟亦心那边挪了几寸,仍是一言不发。
钟亦心回了自己的地盘,姨妈大神又出来作怪,她肚子正疼着,又想起钟亦声在她结婚那天发的那几个幼稚表情包,没好气地撞上他的膝盖,皱眉道:“边儿去!别挨着我!”
“你管我呢。”他也垮下脸。
钟亦心冷声说:“不是不跟我说话的吗,不是发炸弹小人诅咒我吗?我看你就是有了粉丝忘了姐姐,你……唉!”
她正凶得过瘾,突然一阵锐痛袭来,无力地倒在座位上,钟亦声忙扶住她,只见她面上冷汗涔涔,一张巴掌大的脸上不见血色,他压低声音问:“那个?”
钟亦心虚弱地点点头。
他一时间也顾不上跟姐姐闹别扭了,将她的脑袋扶在肩上靠好,又吩咐老严尽快开回家,并通知家庭医生过来。
钟亦心嫌他大动干戈,可肚子疼得说不出话,也就由他去了,待到回了钟家,钟亦声将她抱到她的卧室里躺下,为她擦去额上冷汗,等医生瞧过了,又亲自伺候她把药吃下,这才去洗了个澡,回来又坐她对面玩手机。
直到她醒来。
“我要喝水,要温的,甜的。”钟亦心醒来第一句话,就是使唤弟弟。
佣人早准备好益母草红糖水,钟亦声给她端到床前,又扶着她坐起来,默不作声将碗递到她跟前,又别扭起来了。
“钟亦声,我现在是病号,你好意思跟我生气?”她忍不住笑了笑,可因身体虚弱的缘故,那笑容染上几分病气,显得苍白又柔弱。
钟亦声盯着她看了会儿,扭脸道:“那好吧,等你不疼了我再跟你生气,你先喝吧。”
钟亦心懒得跟他咬文嚼字,她接过碗小口小口的喝起来,房间里安宁静谧,窗外飘来袅袅花香,阳光从窗外斜斜的打进来,一切如旧。
她感觉格外放松,又饶有兴趣地打量起钟亦声,他仿佛又高了几公分,快赶上陈嚣了,面容干净,眉目清朗,他低头打游戏不说话时,是一派认真专注的模样,像一个冷清却修养极好的贵公子——他即便跟她闹别扭,也做不出陈嚣那样凶巴巴的模样。
她不由感叹,他们俩,真的都长大了。
她十一岁时回到钟家,因记得姚珊的警告,她第一惧怕继母,第二忌惮继弟,她那时年纪虽小,但颇为谨慎,虽然杨晓薇对她无微不至,做得面面俱到,她心中仍是不安,而面对这个乖巧到过分的弟弟,她更是心存疑窦,大家只分享了一半的血缘,他凭什么对自己这么好呢?
钟亦声也不知是何缘由,自她回来,便十分依赖她,常常追在她身后叫姐姐,有好吃的好玩的,总是第一个拿去跟姐姐分享,粘到什么地步呢,钟亦心每个月要回一次外婆家,钟亦声也非要跟着,好在外公外婆都很慈爱,并不计较。
有一回暑假,她去外婆家住了一个礼拜,小跟屁虫钟亦声也跟着一起,有天夜里停电了,空调电扇通通罢工,钟亦心于睡梦中被热醒,迷糊间睁眼一看,才九岁的钟亦声正靠在自己床头,不知从哪儿寻了只蒲扇,一边歪着头打瞌睡,一边摇着手臂给她扇扇子。
她眼睫湿润,复又沉沉睡去,从此以后,她终于发自内心地融入这个家庭。
想到这里,她微笑着喊他:“小跟屁虫,我这次去玩了很多好玩的,下次带你一起去啊。”
钟亦声并不搭腔,过了会儿才说,“你不是跟那谁一起去的吗?怎么就你一个人回来?这么快就被抛弃了?”
“还没呢,过一年再说,还有,什么那谁那谁,多难听,那是你姐夫呀。”
钟亦声不屑:“什么姐夫,这种包办婚姻还那么真情实感,你都不喜欢他,躺一张床上,不嫌恶心吗?”
她低低地笑了,半晌,才轻声说:“我喜欢的。”
这话,若是当着陈嚣的面讲,她必然要故作轻挑或无意,绝不会言之凿凿,她始终顾及女孩子的矜持和分寸,不好过早将这张底牌丢出去让他看,她甚至不愿将他们平安夜初见之事宣之于口,非要他自己想起来才好,一面气他为什么把自己忘了,一面又忍不住想提醒他,寄了那张对暗号的明信片,现在又有些后悔。
就该叫他自己想起来,何苦给他提示。
但她此刻病得难受,格外流露出几分脆弱,钟亦声于她是最亲密的家人,他们共同陪伴度过童年时光,他曾经那么依赖保护她,他们从没有秘密,她不想对他有所隐瞒。
所以,她说得格外认真。
钟亦声沉默了一会儿,拿起手机,说,“我给他打电话让他来接你,你手机给我。”
钟亦心抿一抿唇,“我没他号码。”
不对,她难道不应该叫他不要给陈嚣打电话吗?可她讲不出口。
钟亦声莫名其妙地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他很少看到姐姐这种吞吞吐吐又纠结的表情,这倒让他忍不住想笑,“没事儿,我有他号码。”
“你哪儿来他电话?”
“自己存的,”钟亦声边回答,边拿起她的手机拨号,电话已接通,他又把手机扔给钟亦心,“通了,你自己说。”
说完,他大步流星地迈出房门,像是无意充当电灯泡。
钟亦心拿起电话贴到耳边,她并未想好怎么开口,可一出声,便无意识带上了撒娇的语气,“喂,陈嚣吗?”
“夫人您好,我是陈总的助理杨升,陈总正在开会。”
是个陌生的声音,钟亦心感到一阵尴尬,早知道,她刚刚的语气应该更正气严肃一点的。
“哦,这样啊,没事,让他先忙吧,我挂了。”她忙不迭地挂上电话,正要埋怨钟亦声没事找事平白闹这一出,又忽然想起,他原来跟自己一样也回来了吗,而且去了公司,最重要的是,他助理怎么知道这个号码是她的?
她靠着发了会儿呆,止痛药已经开始起作用,她有些犯困,将手机放到一旁,又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她睡得很不安稳,感到房间有人进出,似乎还有手机震动的声音,可她不想理会,又不知过了多久,她感到又有人进来,走至她床边,将手贴上她的额头。
温暖亲厚。
她瞬间惊醒,抓住那人的手,她睡得浑身无力,声音都哑了,“谁啊?”
“是我。”
她听到熟悉的声音,心中雀跃,可荷尔蒙作祟的缘故,她又无端委屈,甩开陈嚣的手,发起小孩子脾气,“你怎么才来!”
第19章
钟亦心微微眯起眼看向室外,已是暮色四合,从她这个角度,刚好能看见挂在天边那一轮缺了口的月亮,因她刚睡醒,视线不清,那月亮仿佛翻着一层刺刺的毛边,让人很想顺着纹路将其抚平,风一吹,月亮平静了,可她心里又泛起涟漪。
她刚才无端朝面前这人发了脾气,这可怎么是好。
钟亦心并不是那种随意朝人发脾气的女孩子,或许是幼年的经历教她学会隐忍,外公外婆常教导她与人为善,回到父亲身边后,更是常年沐浴在温馨和睦的家庭氛围中,她极少有受委屈,需要发火的时刻,即便有,良好的修养也不允许她随意宣泄情绪。
父亲钟其岳曾教导过她,发怒是无能的表现,只有软弱的人才会如此,她转而一想,她现在生病了,被姨妈之神诅咒了,软弱就软弱吧。
房间没开灯,室外有灯光透进来,影影绰绰,她看到陈嚣正立在她床边,神态冷淡,却看不出有没有生气。
她感到有些抱歉,坐起来拉开台灯,想说些缓和气氛的话,可一开口却变成了,“你怎么来了?”
糟糕,又说错话了,刚刚嫌人来得晚,现在又问人为什么来,莫非这止疼药有让人变迟钝的副作用,否则她怎么会前言不搭后语?
陈嚣揉了揉眉心,声音有些疲倦,“不是你叫我来的?怎么,现在又要我走?”
他说着,眉头上挑,便将身子转向门口,作势要走,钟亦心呢,她一手攥着被子,嘴里嘟囔着“你走你走”,一边拿眼睛死死地瞧着他。
她的双颊在睡梦中闷出一层胭脂色,眼睛亮亮的,泛着一股潮气,看上去像是要哭了,可陈嚣觉得,这是她伸爪子前的伪装动作,他要真敢走,她不仅不会哭,反而立刻就能下床在他身上拧出几个大窟窿。
这样一想,他反而轻松起来。
他昨晚乘坐凌晨的航班回来参加衡生集团董事会,在会上,父亲陈立衡坐镇主场,任命陈嚣为衡生酒管股份有限公司总裁,与此同时,任命陈立岩为首席执行官,此举意味深长,引人猜测,更做实了坊间关于陈立衡和陈嚣间父子失和的传闻。
众所周知,衡生集团最早是坐地产起家,发展到现今,尽管旗下产业众多,辐射面甚至涉及文化及教育相关产业,但最核心的两大板块仍是地产和酒店。
陈嚣作为陈立衡的独子,数年来一直未曾进入公众视线,尽管他履历上呈现出来的发展路线足够优秀,经历名校商科毕业、投行工作以及自己创业成功的经历,但他年资尚浅,骤然接任一个如此庞大的商业帝国,难以服众。
而任命陈立岩为首席执行官的安排,就显得更微妙了,往好处想,是辅佐,往坏处想,将一个跟随陈立衡一路拼杀的集团老将安置在这个关键位置上,形同将他架空。
会议结束后,陈立岩在他肩上重重拍了几下,讳莫如深道:“大哥这个安排好啊,将咱们叔侄放在一起,放心,以后二叔会帮你!”
陈嚣淡笑一声,不作他言。
关于父亲这个安排,在他想象之中,却也在意料之外,这一着棋,也不知他布了多久。
他从助理杨升处得知钟亦心给他打过电话,他挺意外,等拨回去,听那边的少年讲完缘由,他便着司机驱车过来,倒是不见刚才接电话的少年,只由钟家佣人带他来到钟亦心的卧室,一推门进来,她正蜷在床上安静的睡着。
用“蜷”这个字,实在形象,陈嚣头回见她睡得这样乖,整个人缩成小小一只,眉心深拧,半张脸缩进被子里,只余一双眼睛露在外面,长睫轻颤,在眼底刷下一层阴影,他知道,这次她不是在装睡。
必然是真的难受,这只小怪兽才会缩了爪子,乖到动都不动一下。
如此对比,她跟集团里那些妖魔鬼怪比起来,堪称小清新。
两人正在胶着之际,佣人恰好敲门进来送红糖水,并不多做停留,放下就要走,钟亦心突然发觉这么久了都没见到老爸和阿姨,便叫住佣人,问过之后才知道他们两人去了集团新开发的温泉酒店度假。
真会享受。
“钟亦声呢?他在干嘛?”
佣人回答:“少爷刚吃完饭,现在在房间里,小姐要我叫他过来吗?”
钟亦心摆摆手,“算了,让他休息吧。”
这小孩,叫了陈嚣过来,八成心里还是别扭,不愿见他,钟亦心知道这不是一时半刻的事,这么多年,他们姐弟间感情亲厚,彼此间存在着特殊的依赖感,对于一个半路杀出来的陌生姐夫,他有敌意实属正常。
面对网上铺天盖地的“姐姐粉”,钟亦心偶尔都会吃味,可以想见,要是哪天钟亦声一声不响带个女孩回来说要结婚,她也不能免俗,必然要用不公正的眼光挑剔一番,不是太胖就是太瘦,不是太高就是太矮,配不上他们家钟亦声。
可要是钟亦声向她袒露心迹,说这辈子非那女孩不可,她势必大方送上祝福,开开心心把钟亦声这颗大白菜送出去。
显然,现在在钟亦声眼里,她不正是那颗刚长好的新鲜白菜?而陈嚣就是……
她笑得歪到床上。
陈嚣不明白她的笑点,但基于这段时间对她的了解,一见到她这副得意又满足的表情,必然又在打什么坏主意,而这坏主意,多半是冲着他来的。
他端起那杯红糖水,用勺子略搅了搅,感觉温度正适宜,他便递给她,“快喝了。”
钟亦心收起笑意,低低地“哦”了一声,接过来小口小口的喝,她在红糖中喝出姜丝,很想吐掉,但顾忌陈嚣在场,她不想当着他的面吐来吐去,就只好强迫自己咽下去。
她不知道自己轻轻皱眉的样子有多明显,陈嚣看到便问:“你这什么表情,有那么难喝吗?”
她艰难地咽下一口,只感觉喉咙都要被这阵齁甜给粘住了,缓了片刻才苦着脸回答:“我讨厌喝糖水,这里面还搁了生姜,负负得负,真的难喝死了!”接着,她又眼睛一亮,充满希冀地看着他,“要不然你帮我喝了吧。”
“现在是你不舒服还是我不舒服?你捏着鼻子把它喝完,要是冷了,我再去给你弄一杯来,管够。”他声音格外冷酷。
这就是在威胁她了。
钟亦心不情不愿地瞪了他一眼,屏住呼吸一口气把余下的红糖水喝完,心里觉得特别委屈,忽然瞥见枕边的手机,她按亮屏幕,看见上面有一通未接来电。
没猜错的话,这是陈嚣的电话。
她不动声色地将号码存上,录到姓名那一栏,她犹豫片刻,悄悄打量男人一眼,摆出一副正儿八经的脸打上“拱白菜的”几个字,委屈感顿减。
哎,就是忍笑忍得好辛苦。
“喝完了?”陈嚣拿起杯子检查一眼,见她确实没作弊,表情稍霁,忽而又说,“没事的话那我走了?”
钟亦心忽然抬头,她锁上手机,眼睛落在陈嚣身上,他们说了这会儿的话,她这才想起来还没仔细看看他。
他今天穿得格外正式,西装笔挺熨贴,内里的衬衣上似有暗色纹路,需近看才能看清,头发仍旧干净利落,彰显着他性格上的强硬,他半张脸沉浸在昏暗光线下,渐渐和平安夜那晚,路灯下少年那张青涩不羁的脸重合在一起。
那天陈嚣送她回家后,她才知道外公没来接她的原因。
姚珊那年认识了一个美国人,一意孤行要跟他去美国,外公外婆都是老派人,不同意让姚珊扔下女儿去寻快活,那天家里大吵一架,外婆让舅舅去接钟亦心,可她舅舅记错了班级,就这样错过了。
老两口拗不过这个让他们操心半辈子的女儿,姚珊还是去了,这件事被钟其岳知道后,他坚决拿回了钟亦心的抚养权。
当然,没过半年,姚珊又灰头土脸的回来了,又重新惦记起女儿的剩余价值,三天两头去钟亦心学校找她,想重新拿回抚养权。
钟其岳替钟亦心转了学校,新学校离从前的学校很远,这意味着离陈嚣的学校也很远,她很想去他学校找他,可老严每天恪守职责,风雨无阻的接她上下学,她找不到机会。
钟亦心多少次躺在床上惆怅地想,也不知道那之后陈嚣有没有去找过她。
她心中一动,似暖风拂面,又像有只蝴蝶从她心上飞过。
她朝陈嚣招招手,脆生道:“你过来一下。”
他看着她,脚步未动,“要干嘛?”
钟亦心被他警惕的眼神逗笑,她莞尔道:“过来呀,你领带歪了,我帮你系好,这次我不掐你。”
为了表示自己的诚意,她还不忘表示:“我现在可没力气掐你,真的。”
信你才有鬼……陈嚣心里这样想,低头看了一眼,领带确实歪了,是他离开公司上车后自己扯歪的。
钟亦心歪着头坐在床上,长发及腰,脸庞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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