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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她俯首称臣-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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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信你才有鬼……陈嚣心里这样想,低头看了一眼,领带确实歪了,是他离开公司上车后自己扯歪的。
  钟亦心歪着头坐在床上,长发及腰,脸庞分外柔美,又兼着几分柔弱的病气,看上去杀伤力不强,陈嚣几步便走至近旁,自己把领带一把扯开,低声说,“你来。”
  作者有话要说:  所以小怪兽会这么好心帮陈嚣系领带吗?欲知详情,待我吃完烧烤……
  明天见!


第20章 
  钟亦心看他一眼,慢吞吞坐在床上,这个高度刚好,一抬头,便是他棱角分明的下颌,她勾起他深蓝色的领带,手指上下翻飞。
  离他这么近,她要是再往前一点,几乎要贴上他的衬衫,于是,她只好让自己坐得稍稍后退,免得重心不稳会撞到他怀里。
  她弄了好久,可还是不得章法,她这是第一次给人打领带,硬着头皮翻了几道还是没弄好,而陈嚣,为了配合她的动作不得不稍微弯腰,弄了太久,他终于开始不耐烦,“你到底会不会?”
  钟亦心原本很认真的,她是不会,可是她这不是正在专心研究吗,他突然这么不耐烦的语气,像是一盆冷水浇她头上。
  她也没了耐心,胡乱在领带上打了一个结,“好了,就这样吧!”
  陈嚣扯起领带一看,表情迅速冷了下来。
  就这样?
  “你给我打了个蝴蝶结?”他黑着脸,两三下将她打的那个结解开,他正要起身,钟亦心突然脸色骤变,面上划过一丝痛苦,她伸手抓住他的领带朝下拉,惯性迫得他不得不朝她身上倒下去,还好,他用手撑住了。
  陈嚣正要质问,却见钟亦心正用左手捂住小腹,他忽然反应过来,面露尴尬,小声地问:“肚子疼?”
  钟亦心面色苍白的点点头,刚才那一下,肚子里好像出现了一只手将她攫住,突如其来地疼了一下,她几乎是下意识地抓住陈嚣的领带,接下来的,就不是她能控制的了。
  陈嚣任由她抓着领带,尽量压低声音,在如此私密的空间里,听得她耳朵麻痒,他说:“你先躺好,着凉了算你的还是算我的?”
  她心中不服,她还不是为了给他系领带吗?当然算他的!
  再一看,哪儿还有什么领带,刚刚打的结都被他扯开了,她身体难受着,不比平时理智,小孩儿脾气全溜了出来,她指着陈嚣的领带,声音沙哑:“我给你系半天,你这人怎么这样!”
  “你这是系的领带吗?我要不解了,待会儿怎么走出去?”他乜斜着看她,分外理直气壮。
  钟亦心小声嘟囔:“我又不会,这是第一次给人打领带,你就这么打击我的积极性……”
  她感觉肚子舒服了点,刚刚那一下突如其来的阵痛来得真是凑巧,仿佛就是为了让她把陈嚣拽下来,接着那阵痛便消失了,她都怀疑是不是自己的幻觉。
  陈嚣闻言微怔,目光落在她攥着自己领带的手上,指节因用力而泛白,手指头圆润莹粉,看上去格外干净。
  的确不像伺候人的手。
  他正要说话,卧室门突然被人推开,钟亦声探着脑袋晃进来,手里端着一只瓷碗,“姐姐,你……”
  他话没说完,看见自家姐姐正和陈嚣双双倒在床上,她手里还攥着人家的领带,他一进来,气氛迅速尴尬起来。
  钟亦声毛都要炸了,她尴尬什么啊,他都什么都没说呢,这俩人不会在门口挂个“请勿打扰”的牌子啊?
  “姐姐,大晚上的,注意影响,我才刚成年。”他瞪了钟亦心一眼,转身就要出去。
  钟亦心迅速和趴在自己上方的陈嚣交换了一个眼神,她言言感觉钟亦声这小孩误会了,却忍不住对着他的背影嗔道:“非礼勿视!非礼勿言!”
  她此时全身无力,腰酸背痛,喊出的那句话毫无气势,反而显得格外绵软,带着雨后泥土的潮湿气息。
  少年原本已经出去了,又没好气地伸个脑袋进来,语气懊恼:“非礼勿做!”
  说完,自己却脸红了,又跟只小松鼠一样缩回树洞,“砰”一下关上门,只余淡淡清粥香气于空气中萦绕,钟亦心叫苦不迭,哀声道:“哎,你倒是把吃的给我留下啊。”
  再看头顶上方那男人,他居然还有脸笑,钟亦心有些不满地轻拽他的领带,陈嚣将头往旁边稍微倾斜,将领带从身上除下,瞬间摆脱控制,那领带轻飘飘落在她身上,他居高临下,眼神睥睨,“这么喜欢,送你了,顺便学学怎么打领带,别拿蝴蝶结糊弄我。”
  钟亦心愣愣地拿起手上的领带,才默默睡下,又听见他问,“想吃什么?我出去让人给你做。”
  他已起身,立于她床边神色自若地整理衣服,刚才那一番动作让他的西装看上去有些凌乱,看着他的动作,钟亦心知道他这是要走了,她心中不快,喃喃道:“想吃火锅和冰淇淋。”
  陈嚣不禁挑眉,“火锅和冰淇淋?小姐,虽然我不太懂,但我记得你这段时间不可以吃这些吧?”
  “吃一点点没事的,还可以促进血液循环。”钟亦心将头埋进枕头里,故意不看他。
  “哦,是吗,行,你等着,我问问我姑妈,她要是说行,我让人把火锅端你床上。”说罢,他便作势要打电话。
  钟亦心记得他姑妈是一位妇科专家,很有名望,一诊难求,她顿时垮了脸,坐起身子伸手去抢,然而陈嚣故意高高举起手肘,完美避过她的攻势。
  “我已经不疼了,你不要给你姑妈打电话!”她心里好苦,自己出门这一趟可受了不少罪,就惦记回来能吃点好的,再约上赵锦橙去做个水疗,这下水疗是不用坐了,连口腹之欲都要被剥夺吗?
  也太不人道了。
  陈嚣冷笑:“我看你是好了伤疤忘了疼,欠收拾。”
  钟亦心静默不语,她何尝不知道自己在任性,可是她又觉得陈嚣用这样的语气跟她说话,生硬又分外亲切。
  就像从前,她睡觉的时候习惯把脑袋埋进被子里,睡着了又被闷醒,不知被外婆骂了几回,每次她睡觉,外婆都要进来检查,一边帮她拉开被子,一边骂她,“这个钟亦心一点都不听话,要打她一顿才好……”
  是跟陈嚣一模一样的语气。
  外婆每回都这么说,从来也舍不得对她伸一根指头,于是她这个毛病一直也没纠正过来,到现在一沾床,就把脑袋往被子里缩。
  “行了,我没打,你就别指望吃火锅了,老实喝粥吧。”他嘴角挂着淡淡的笑,往门外走了两步,想起什么,又回头对她说,“我帮你预约个时间,让我姑妈帮你看看。”
  钟亦心这些年也看过不少医生,西医中医,都是鼎鼎大名的业界专家,每一个都说没问题,还有那句著名的“结了婚就好了”,还伴随着某种讳莫如深的笑容,她那时候就想,等她以后结婚了,要是还不好,一定要回头把这句话糊那些医生脸上。
  等她再大一点,在赵锦橙的科普下,她终于明白那句话的潜台词其实是——生了孩子就好了。
  要是明天真去见陈嚣的姑妈,难免会被问到一些隐私问题,她头皮发麻,脱口而出:“我不想去!”
  然而陈嚣已拨出电话,并且和对方交谈起来,寥寥数语间他结束通话,声音冷淡,“时间已经约好了,明天下午两点半,你爱去不去。”
  看来这次是免不了了,她郁闷地想。
  “你休息吧,我有事先走了。”他接下来要赴一场饭局,助理杨升还在车里等他,他抬手看表,已经耽搁不少时间了。
  钟亦心闷闷地“嗯”了一声。
  陈嚣帮她关上台灯,走至门口,犹豫片刻,又对她说:“我刚接手公司,接下来会非常忙,我就不回久溪别苑住了,你有事随时给我打电话。”
  她没说话,心中却想,有事打电话,要是没事呢?再说了,怎么样才叫有事呢?
  不出片刻,她听见房门被关上,一切重新归于寂静,她躺了一会儿,起身去了趟洗手间,等回来的时候,她站在房门口朝里看,突然觉得好空旷好冷清,很想找个人来陪自己聊聊天。
  她一想,对!钟亦声不是还在家里吗,可是当她叫来佣人一问才知道,他出去了。
  钟亦声把那碗粥原封不动送回厨房佣人手里的时候,还特别孩子气地说了一句“以后我再也不要给钟亦心送饭吃了,你们也不要送。”,背着包就走了,按她对他的理解,这个理工宅男多半是去网吧打游戏了。
  佣人都忍不住笑着说:“小少爷吃醋了,小姐哄哄他就好了。”
  钟亦心哭笑不得,她坐在客厅餐桌上慢悠悠喝完一碗粥,拿起手机给钟亦声拨去一个电话,响了很久,他没接,过了会儿,又给她发来一条微信:是要哄我还是骂我?哄我就快点,骂我就免谈。
  钟亦心被他逗笑,她可以想到钟亦声在发消息的时候,是怎么一边板着脸一边露出得瑟的可爱表情,这小屁孩,也不知是不是被网上那些彩虹屁给吹傻了,越发拿自己当个人物,尾巴翘上天了。
  可惜,她可不是他的“姐姐粉”,她是货真价实的姐姐,奉行“铁血原则”,绝不瞎惯着他,且晾晾他,后续再看她心情。
  想到这,钟亦心有些顾虑,钟亦声在网上走红很难说是好事还是坏事。
  钟家以文化产业立足,和娱乐圈的交集不可谓不近,她处在上流社会,每每参加各类晚宴或酒会,总能听闻那个圈内的乌烟瘴气,钟其岳和杨晓薇从未动过要让两个孩子进娱乐圈的念头,甚至,虽然他们从未宣之于口,但她知道,他们是打心里反对的。
  其实,以钟家的背景和资源,要想捧红一个人,轻而易举;反之,想让钟亦声在社交网络上销声匿迹,也不难办到。
  譬如,钟亦心在十九岁时摘得柴可夫斯基国际音乐比赛桂冠后,登时在古典音乐圈声名鹊起,随后,她得到与柏林爱乐的大师级指挥西蒙·拉特尔爵士合作的机会,然而演出当晚,因她个人的原因,造成严重的演出事故,演出被迫中止。
  她成名后,国内媒体都对这个漂亮且才华横溢的钢琴演奏家展现出极大的兴趣,他们挖出她的家世,不吝用各种夸张的词汇赞扬她的成就;在那次演出失败后,他们在为她感到惋惜的同时,也制造出许多耸动的标题来吸引眼球,例如,“今晚的波士顿天空,一颗年轻的新星骤然陨落!”——这是钟亦心最喜欢的一个,至少,还在夸她年轻。
  尽管古典音乐圈在国内相对小众,但因她不俗的家世和引人注目的外表,仍是引起了极大关注,钟家迅速发动公关,在短时间内将所有消息压了下去,随着时间,终于逐渐平息。
  钟亦心回到房间,躺在床上却始终不得安枕,她又翻出和梁霁辰的聊天窗口,思索片刻,最终下定决心,给他发去一条消息。
  “师兄,明天可有空?”
  作者有话要说:
  p。s。 师兄就只是师兄而已哈,放宽心放宽心~


第21章 
  陈嚣的姑妈陈若男,业内权威,钟亦心曾在婚礼当天见过一面,仅有寥寥数语。
  这位姑妈给她的印象整体偏严肃,不怎么笑,但因养尊处优的缘故,年纪虽然近五十,但保养得宜,看上去才四十出头。
  尤其是当她穿着一身标志性的白大褂坐在诊室里的样子,看上去专业而理性,更加模糊了年龄感。
  来到她的独立诊室后,陈若男屏退左右一干实习生,为她们留出一个私密空间。
  钟亦心在她面前坐下,陈若男循例问了她几个常规问题,她都照实回答了,陈若男点点头,转而在电脑上记录下来,就在钟亦心以为平安度过之际,陈若男冷不丁问她:“结婚后行房频率如何?”
  她庆幸自己当时没在喝水,不然肯定得喷出来。
  这个问题打得她措手不及,她敛眉垂目,尽量平静地回答:“就……普普通通吧。”
  答完,她又嫌自己反应糟糕,什么叫普普通通,简直答非所问。
  陈若男盯着钟亦心看了好一会儿,又换一个话题,“你看上去比结婚那会儿瘦了些,肠胃还好吗?”
  “挺好的,我食量不是很大,但身体各项指标都挺正常。”她答得十分谨慎。
  陈若男用标准的医生口吻对她说:“体重会影响例假,现在许多小姑娘节食减肥,这不可取,另外,心情也是很重要的因素,保持心态平和,许多身体上的毛病也能不攻自破,咱们现代医学能做到的就是有时治愈、常常缓解、总是安慰,你说是不是?”
  钟亦心对这句话倒是相当认同,她当然说是。
  陈若男端起手边的咖啡啜了一口,她面孔稍显严肃刻板,动作却很优雅,随着她的动作,钟亦心注意到她脖子上戴着的一串项链,款式很熟悉,如果她没记错,这是去年五月份苏富比拍卖会上拍出的11颗糖塔型极微油哥伦比亚祖母绿,成交价八位数。
  她之所以印象深刻,是因为那次拍卖会她和杨晓薇也在场,杨晓薇在这串项链和一枚宝格丽的红宝石戒指间犹豫不决,最终选择了后者。
  以钟亦心的审美,她倒是更钟意陈若男身上这串祖母绿,只是她太年轻,尚压不住它的高贵沉重,暂时只能艳羡观望。
  “您戴的这串项链很漂亮。”钟亦心由衷赞美。
  “是还不错,你要是喜欢,我可以送你,只不过……”她轻抚那串项链,若有所思地说,“关于这串项链有个不好的传闻。”
  “什么传闻?”钟亦心露出很感兴趣的表情,她向来喜欢听一些奇闻佚事,也听过不少关于珠宝的故事,或离奇或浪漫,使得珠宝身价倍增。
  “据说这串项链上的宝石曾属于波旁王朝的一位王后,她死得凄惨,灵魂附着在宝石上,会给人带来不幸,这串项链几经易主,更坐实了这个传闻,”陈若男面露讥诮,似乎认为这个故事很愚蠢。
  钟亦心起初不觉得陈嚣和她姑妈相貌有相似之处,直到此刻,她才发现这家人在外表上皆是冷酷且不近人情,这讥诮的表情,就更像了。
  她也跟着笑笑,她说:“传闻不可信,多半是珠宝商编出来的噱头,您不用太在意。”
  陈若男饶有兴致地看着她,“你还挺明白,不过我本身也不在乎,我孤家寡人,无儿无女,今朝有酒今朝醉,怕什么不幸?可你呢,新婚燕尔,正是如胶似漆,还是不要碰这种邪门的东西,你要喜欢,改天我送串更好的给你。”
  她话里有话,钟亦心怎会听不出来,她充耳不闻,反问道:“姑妈是医生,也信这个?”
  “人年纪大了难免迷信,再说咱们陈家本就邪门,我大哥中年丧妻,父子成仇,二哥风流成性,儿女倒是多,个个不顶用,为了财产争破头,哪天是该找个人看看祖坟风水,我们这一代废了就废了,别平白拖累下一代。”
  “陈嚣和他爸……”
  陈若男指了指自己的眉心,说:“陈嚣这儿有个印子,你知道吧?我大哥拿烟灰缸砸的。”
  陈若男讲得云淡风轻,钟亦心却听得心惊肉跳,陈嚣父子关系不好这她知道,却不知这么严重。
  两人沉默片刻,陈若男话锋一转,“听说陈嚣一直住在丽岛?”
  “没错。”她心中微罕,这个姑妈,明明什么都知道,刚刚还说什么新婚燕尔如胶似漆,简直多此一举。
  “你倒是放心把他放外面,他如今风头正盛,多少女人朝他身上扑,多得是上不了台面的手段,你就那么相信他?”陈若男话中似有警告。
  不等钟亦心回答,她又继续说:“我大哥年轻时就是犯了这样的错误,以致父子反目,陈嚣有这段经历,只有两种结果……要么他有样学样,变本加厉;要么他引以为戒,洁身自好。小钟,你是个聪明的孩子,你赌哪样?”
  …
  从医院出来,钟亦心满腹心事地上了车。
  她原以为这次问诊会很快结束,便和梁霁辰约了下午五点,眼见就要到约定的时间,她吩咐司机尽量快些,便沉默地靠在椅背上闭目休息。
  与陈若男的一番交谈让她心生郁闷,陈若男语焉不详,讳莫如深,最后那个问题更是意味深长。
  不对劲,她是来看病的,可这医生最后连药也没给她开,这算怎么回事?
  钟亦心恍然睁开眼,车外树影憧憧掠过,她看得头晕,余光却瞥到旁边座位上一抹灰色,那是陈嚣上回搭在她膝盖上的衣服……
  她再三犹豫,还是拉上隐私隔板,这才将那件衣服拎起来批在自己冰凉的膝盖上,她轻轻摩挲着西装衣料,记得它穿在男人身上熨贴又挺拔的样子,心情稍稍纾解,可她又忍不住想,会有多少女人朝他身上扑呢,所谓的上不了台面的手段,又是哪些?
  是像派对那晚,在自家门口拉住陈嚣,要他送她去酒店那个女孩那样吗?
  百转千回间,轿车终于稳稳停在餐厅门口,她一看手机,五点二十,还是迟到了。
  待门童替她拉开车门后,她加快步速走进餐厅,跟着侍者的指引她终于见到梁霁辰,果不其然,他已面露不悦,显然是很不满意她的迟到。
  “师兄,抱歉,路上堵车了。”她隐去看医生一事不提,因为这无关紧要,而路上堵车也确是实情,不算撒谎。
  梁霁辰看了看表,淡声说:“你迟到了二十三分钟。”
  钟亦心吐了吐舌头,心中不以为意,梁霁辰的性格,她太了解了,考虑到侍者在旁,他这样隐晦的批评已经很给面子了。
  待点完单侍者离去后,她方才仔细观察起他来。
  他们距上次见面已有一年,梁霁辰今年已有三十岁,风度翩翩,英俊矜贵,是师母许美伦的关门弟子,他有许多女粉为他拉低音大提琴的样子痴迷,在她们的想象中,他大约是一位多情的贵公子。
  其实,要是她们仔细研究他的背景就会发现,他有四分之一德国血统,这不仅表现在他面部轮廓上,更体现于他严谨务实的性格中,他将日耳曼民族的特性发挥到淋漓尽致,就像一只上了发条的瑞士机械手表,恪守规则,分毫不差。
  可以想见,他有多讨厌迟到。
  头盘上来时,梁霁辰恭喜她新婚快乐,语气毫无感情,更没有指责她没有邀请他参加婚宴,显然他并不在乎,甚至感谢她没有强迫他参与这么无聊的场合。
  两人保持了一段时间的沉默,梁霁辰吃东西时喜欢安静,钟亦心也没有其他话题好讲,一直到甜品上来,他终于进入正题。
  他开门见山的说,“老师问你准备什么时候去见他,还有,你休息这么久,手废了没有。”
  他语气平淡,是陈述句的腔调,这表示他对她的答案并不关心,他只是替人发问而已。
  他们认识十多年,尽管双双成名时外界有过两人的传闻,就连师母都有意牵线,但他们双方都认为那是无稽之谈,他们不仅无心,也从未对彼此表现过超出同门情谊之外的亲近。
  他们性格不同,喜好不同,就连对音乐的理解也不同,甚至……
  钟亦心看着他面前那份布朗尼蛋糕,和她这份同款,她只吃下两口就嫌腻,可对面这位甜食爱好者,吃得不亦乐乎,她恨不得把面前这份给他才好。
  俗话说得好,口味都不一样怎么谈恋爱?
  她总觉得,梁霁辰这样的古董性格,迟早会被哪个妖精收了,被甜腻放肆的、鲜活生命引诱,然后叫他永世不得翻身。
  “我知道了,我会去见老师的。”具体什么时候,她没说,还好梁霁辰也不会问,她接着问,“你这次回来待多久?”
  “要去十三个城市,大约半年。”
  “这次演出是周六吧?能给我两张票吗,我想带人一起去看。”钟亦心冲他笑笑,她和梁霁辰之间因为关系亲近却互相无感,相处起来反而特别随性。
  梁霁辰早已准备好了,他从随身携带的包内抽出一张信封,将它滑至对面,“两张,最好的位置。”
  钟亦心微笑着抽出两张票,果然是最好的位置,她问,“什么曲目?”
  梁霁辰言简意赅的回答:“马五。”
  “马勒啊,不错不错,这种苦大仇深的最适合你了。”不止是马勒,还有勃拉姆斯、肖斯塔科维奇等,梁霁辰简直信手拈来。
  他并非头一回听到她这般评价,他恍若未闻,继续安心与布朗尼优雅奋战。
  用餐结束后,他们在餐厅门口告别,梁霁辰的酒店就在下一个街口,走几步便到,钟亦心便没有送他,先行离去。
  夜色缈缈,华灯初上,绚丽的霓虹让城市陷入一片酩酊,钟亦心身体不适,疲惫的靠在座椅上,叫司机直接开回久溪别苑,在途径衡生集团那栋高耸入云的摩天大楼时,她稍稍抬头,一瞬而过。
  什么也没看见。
  晚上九点。
  衡生酒管大厦总裁办公室气氛十分凝重,杨升表情紧张地站在办公桌前,看着面前一言不发的男人。
  半晌,陈嚣终于开口,“视频给我看看。”
  杨升立即将手机奉上,像拿着一块烫手山芋。
  陈嚣接过手机,面无表情地划了几下,视频里,穿着一件薄绒针织衫及黑色长裙的钟亦心正和一个身形高大的男人挥手告别,下一个镜头,那男人帮她拉开车门,她低眉浅笑,在上车前,他对她说了句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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