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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她俯首称臣-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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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陈嚣坐到钟亦心身边,他关上隔离板,车子平稳朝着前方开动,朝着北山南路的方向开匀速行驶。
  “我们是去哪家影院?”钟亦心问他。
  “我改主意了,不去电影院,带你去其他地方,”陈嚣目视前方,语气强势,“别问那么多,待会儿到了你就知道了。”
  钟亦心觉得好笑,“你今天怎么这么霸道,万一我不想去呢?”
  “你可以考虑跳车,我不拦着你。”
  又来了,他的毒舌,她好久没体验了,钟亦心无奈地看着他,“陈嚣你多大啊,怎么还跟小朋友一样闹别扭?”
  “我没闹别扭,实话实话而已,不喜欢听就别和我说话。”
  “我非要跟你说话。”钟亦心不理睬他的冷淡,固执地坐到他腿上,双手扶着他的脸,逼迫他看着自己,“陈嚣,我知道这件事很突然,你不高兴,可我是真的真的很喜欢弹琴,我不能错过这个机会。”
  他沉默半晌,冷冰冰地开口:“到目的地预计不超过二十分钟,你抓紧时间说服我。”
  窗外车灯不断,陈嚣坐在车窗边,他的脸忽明忽暗,隐藏起半数情绪,他的眼睛深沉,给她安全感的同时,又让她难以捉摸。
  “陈嚣,我的性格其实很不好,在大部分事情上,我不够坚持,不够用心,太轻易放弃,”钟亦心艰难地开口,“我总觉得自己有很多退路,我妈不爱我,没关系,我也不爱她,我还有许多爱我的家人;演奏会出了事故,没关系,我还可以回国,我家有钱,家人疼我爱我,我就算在家躺着当米虫,我也能衣食无忧。”
  “还有你,虽然你嘴又毒,脾气又坏,凶得要死……”看到陈嚣的脸越来越黑,钟亦心及时打住,“可是你又很好欺负,总是让着我,我觉得,哪怕我要赖在你身边,要你白白养我一辈子,你也愿意的。”
  陈嚣面色稍缓,他轻哼一声,“还算你有点良心。”
  钟亦心情绪起伏,停顿了好久才继续,她眼中含着期盼,渴望被理解,“但是我不能只是你的陈太太。”
  陈嚣喉头一哽,他垂下眼睛,握住妻子的手,放到唇边轻吻。
  “我这辈子最坚持的事情,一个是钢琴,一个是你,你不知道我以前在钢琴上付出了多少,要我这么放弃,我真的不甘心,我没跟人说过,可我一直都想回去。”
  小孩子定性差,学琴初期,每天要在琴凳上坐几个小时,她会哭闹,会耍脾气,她想出门和小朋友一起玩,然后老师会大声骂她,逼着她弹。
  有一回,她练习《悲怆》奏鸣曲,刚被老师训完,心里无比凄凉,她对着钢琴边哭边弹,涕泪横流,许昌彦恨铁不成钢地骂她,“你这是弹的悲怆!不是悲惨不是悲伤不是悲痛欲绝悲天悯人!”
  就她小时候学琴的那个熊劲儿,许昌彦没揍她,已经是最大的温柔。
  可她坚持下来,这种痛苦神奇的升华成了热爱,她为了比赛没日没夜的练习,最后获得国际奖项的时候,她赢得毫不心虚,那是她应得的,绝不是高菁口中的所谓侥幸。
  她说得眼眶红红,陈嚣轻柔地擦去她眼角的泪,他说:“我知道,你跟我说过。”
  钟亦心愣住了,“什么时候?”
  “有段时间我们常常通电话,你在电话里和我说的,你自己忘了。”
  她蓦然想起来,那次她带陈嚣去云栖新城,弹舒伯特给他听,之后他去出差那段时间,他们的确每晚都通电话,她在电话里跟他聊从勃拉姆斯聊到Tupac,再从九宫格火锅聊到法式香草焗蜗牛,聊她去过的每一处地方,得到的每一座奖牌……叽叽喳喳,也不管他要不要听,一直说到自己睡着。
  他没被她烦死,每次都等她睡着了才挂电话,真的是爱得深沉。
  她不好意思地笑起来,眼睛弯起,代替了今晚无故失踪的月亮,泪水放大了她的瞳孔,透着细碎莹亮的光,让他想要亲吻。
  “你对钢琴的坚持我看到了,那么我呢?”陈嚣表情桀骜,反问道,“你什么时候对我坚持了?”
  钟亦心睁大眼睛,正色道:“怎么没有?我坚持拽着你的衣服,坚持缠着你送我回家,坚持让你给我扎头发,坚持和你结婚……还有,坚持和你打赌。”
  “你和我赌一年,时间没到你就想走?”陈嚣的手环在她腰上,有节奏地敲击着,“你觉得我该放你走吗?”
  钟亦心摇摇头,没说是不知道,还是觉得他不会。
  他声音压得很低,贴着她的耳朵,“如果我要你二选一呢?”
  钟亦心浑身一震,却没来由地涌出一股倔劲,她蛮不讲理地捧着男人的脸,一板一眼地说:“小孩子才做选择!你没听过这句话吗?我是成年人了,我不选,我两个都要!”
  陈嚣低头笑起来:“我差点忘了,你根本不讲道理。”
  “不许笑!”钟亦心才喝了不少红酒,后劲缓缓晕上来,她脑子异常亢奋,又浑身有劲,“我要和你在一起,要做你的太太,但是我也要做钟亦心,钢琴家钟亦心,我想到全世界开演奏会,我想让所有喜欢古典音乐的人都知道我的名字,想和所有知名的交响乐团合作,还想……”
  她伏进男人怀里,带着哭腔呢喃道:“还想要你。”
  “囡囡野心不小。”他捏捏她的脸,再将她的脑袋护在怀中,车窗外景色不断掠过,目的地就快到了,在这之前,不剩多少时间了。
  她蛮横任性地在他怀中拱来拱去,嘴唇擦过他的衬衫,或许会留下印子,她模模糊糊地想,但这都不重要了。
  “陈嚣,我有点怕……”
  “你还有怕的东西?”他促狭地取笑她。
  钟亦心郁闷地点点头,说:“当然了,我大半年没好好练琴,手都生了,要重新上台面对听众,我会紧张。”
  陈嚣沉默片刻,车已缓缓停下,钟亦心意识到目的地到了,她朝窗外看了一眼,是熟悉的建筑物,她有些惊讶,“这里不是音乐厅吗?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
  他笑了笑,牵着她下了车,杨升跟在旁边,她不明就里地跟着陈嚣,一路走到音乐厅门口,那里站着几位工作人员,似乎是在等待他们。
  原以为陈嚣是带她来听音乐会,可当她随着工作人员进入演奏厅后,却发现里面空无一人,台上灯光明亮,只摆着一台孤零零的三角钢琴。
  陈嚣牵着她拾级而下,她有些慌乱,不由得握紧他的手,“能告诉我你要干嘛吗?”
  他走到观众席第三排的位置停下,对她指了指那台钢琴,“弹给我听吧。”
  “什么?”她仍不明白他的用意。
  “不是紧张吗?那就把我当成你的听众,弹给我听,“陈嚣揉着她的发顶,目光深沉,又带着鼓励,“就当作是你重新出道前的热身运动。”
  钟亦心眼神复杂地看着他,这一刻,她不知道该说什么。
  语言真的太无力了。
  “还愣着干嘛?再不弹我就反悔,不让你走了,”陈嚣倨傲地看着她,“还有,好好弹,别看我不懂就敷衍我,我不满意,你就老老实实待我身边吧。”
  她茫然地点点头,脚步迟缓地走向台上,她强迫着自己不停往前走,不要回头看,她已经走了九十九步,最后这一步,她不能前功尽弃。
  舞台璀璨,在她坐上琴凳地那一刻,台下的灯光逐渐暗下来,她是全部的焦点,那件黑色连衣裙仿佛与琴身融为一体,衬得她肤色莹白,袅袅婷婷,当琴声响起,她更加遥不可及——如果她此时突然在台上消失,他也不会感到意外。
  酒精让人沉浸在醺醺酽酽的气氛中,头顶上灯光太过炫目,她偶尔抽离出来,往台下望去,却什么也看不清,他还在那里吗,或者已经走了,她胃里的蝴蝶飞来飞去,曲不成曲,她勉强弹完,落下最后一记重音,赫然站起,慌乱地四处搜寻他的身影。
  陈嚣在哪里,她找不到了,有位穿着制服的工作人员上来向她献花,钟亦心焦急地询问她,刚才同她一起来的那位先生去哪里了。
  “陈总已经离开了,他吩咐我把这个交给您。”工作人员将手中的一只盒子交给钟亦心。
  这是什么?
  她疑惑地将盒子打开,里面放着一张纸,不对,是一张被撕成两半的纸,她拿起来一看,是那天她发脾气,扔给陈嚣的离婚协议书。
  她无奈地笑了笑,眼睛酸涩无比,他居然一直留到现在,就为了在这个时候,向她表示他的心意吗?
  那个赌,她真的赢了。
  “您的司机在外面等您。”工作人员适时提醒。
  钟亦心点点头,说了声谢谢,捧着花,手里攥着那两张纸,脚步虚浮地朝外走,站在音乐厅前,她发现外面下雨了,铺天盖地,把视线都浇得朦胧,司机举着伞走上来接她,她怔怔的问他,“先生呢?”
  司机回答,“先生的车停在对面,马上要去机场,吩咐我送您回家。”
  去机场,陈嚣是又要去出差吗,钟亦心想起来,今天早上她约他的时候,他的确说过今晚有事。
  雨势磅礴,伴随着隐隐雷声,她很努力地看,也看不清对面是否停着他的车子。
  钟亦心缓步走下台阶,她的头有些发晕,台阶太高,她每下一级,都要短暂地停顿一会儿,然后朝那辆模糊的轿车望一眼。
  “太太,您手机响了。”
  钟亦心听到司机的提醒,她从手袋里拿出手机,是老师的助理小周发来微信,同她确认后天的行程。
  她让司机稍等片刻,站在台阶上,直接给老师拨去电话。
  手机响了数声才接通,许昌彦的声音听起来有些不耐烦,“什么事?别和我说你不想去美国。”
  “我去,”钟亦心肯定地说,“老师,我已经决定了,后天和您一起出发,我会准时赶到机场。”
  许昌彦的声音这才柔和下来,他冷哼一声,“这还差不多,没别的事那我挂了。”
  钟亦心着急地喊住他,“等等,老师,我有个不情之请……”
  “说。”
  “我能不能每个月回一次国?”
  那边停顿片刻,“是想见你先生?”不等钟亦心回答,许昌彦忽然哈哈大笑起来,“放心,你不用回来见他,他自然会去找你的,你给我乖乖留美国练琴就好,你这妮子,别的不行,找老公还是有点运气。”
  钟亦心不太理解,但她敏锐的捕捉到一个信息,她直奔主题,“老师,您见过陈嚣?”
  雨声又变大了,雨点斜斜地打在她的身上,她全身发冷,忍不住微微颤抖。
  电话那头迟疑了一会儿,她听到老师轻轻叹了口气,说:“当然见过,不然你以为我怎么知道你能弹琴的?”
  空中传来一记惊雷,“轰隆”一声,她被震得半边身子发麻,手都僵硬了,只觉魂不附体。
  她用力闭上眼睛,想赶走胸腔里不断翻涌的情绪。
  不能哭。
  不能在这里哭。
  无须老师过多解释,她已将那些琐碎的线索拼凑在一起,为什么陈嚣去出差那晚会去听梁霁辰的音乐会,为什么他对这件事的原因避而不谈,为什么老师会知道她的手没问题……
  一切都有了答案。
  因为她曾在电话里和他说过,她想弹琴,她想回到台上,她想做钢琴家钟亦心。
  他都听进去了。
  这根本是一条他亲手为她铺就的路。
  他明明什么都知道。
  ——“钟亦心,我希望你明白,这个世界不是围绕着你一个人转的,想要什么,不要让别人猜,不要等别人给,你得自己去争取,这一点也不丢人。”
  ——“在我面前,你可以一不高兴就翘着嘴跑掉,没关系,我一定会来追你,但是’你是谁’这个问题,答案得你自己来定义,我回答不了,也帮不了你。”
  原来如此。
  这是他的生存法则,他曾这么残酷的告诉她了,可他还是在帮她争取,把机会摆到她面前。
  她挂上电话,双目紧紧地盯着对面那辆黑色的车,它还没走,一直停在那边,像是无声的守候。
  她忍不住蹲到地上,不顾司机在旁,再也控制不住情绪,掩面痛哭。
  陈嚣坐在车内,不远不近地注视着对面小小一团的身影,他面无表情,手死死地贴在膝盖上。
  “陈总,太太她……”杨升小心翼翼地开口,“您要过去吗?离登机时间还有一个半小时。”
  要过去吗?
  过去做什么?让她留下来,留在自己身边,不要走吗?
  还是告诉她,他后悔了,他就不该去说那些废话,就这样把她留在身边,走到哪里带到哪里,不好吗?
  可钟亦心早说过了,她不是一只被他关在笼子里的鸟。
  他们都有各自的目标,各自未竟的事业,各自的野心。
  可他的确后悔了,知道她真的要走,看她脆弱地蹲在那里哭泣,他的心都要碎了。
  可他不能过去。
  钟亦心曾不止一次地说过他很好,她错了,他其实卑鄙得要死,在告诉许昌彦她能弹钢琴之后,他就后悔了,那天看到那条消息,他也曾想过,也许钟亦心不会去。
  他不会告诉她,他有多想把她留下来,用武力,用威胁,用温柔……用一切她想得到的,以及想不到的方式。
  可他不能。
  陈嚣疲惫地靠上椅背,揉着太阳穴,收回注视的目光。
  他淡声吩咐,“开车。”


第53章 
  下午三点,飞机降落在费城国际机场的跑道,二十多个小时的航程下来,钟亦心在飞机上扎扎实实地睡了一个好觉。
  一下飞机,便感觉到宾夕法尼亚州空气中的滚滚热浪,幸好她睡眠充足,神清气爽,丝毫未受其影响。
  老师的房子位于费城西北部的gladwyne,是一栋三层别墅,钟亦心早年在美留学时,便是住在老师家中。
  此处地段绝佳,门口的地铁站可直达费城市中心,钟亦心考虑到老师和师母年纪渐大,也为了自己住起来更方便,在国内做准备时,就联系了费城的中介,帮她在老师家附近找了一栋房子。
  她白天的时候去老师家练琴,晚上回自家睡觉,也不用担心半夜被老师拎起来练琴。
  生活真美好。
  她初回美国的第一个礼拜,对这个熟悉的城市平白多出了几分新鲜感,从前读书时,一同在柯蒂斯学习的校友知道她回来了,纷纷约她出去。
  终于,当钟亦心在朋友家参加完第四场派对后,老师怒不可遏的给她下了禁足令,并给她规定了严格的时间表,照表作息,不经他的允许,不允许擅自离开房子超过两个小时。
  钟亦心对此表示了严肃的抗议,“老师,现在都什么年代了,您这是公然违反《人权法案》!《圣经》上白纸黑字写着呢,——‘向世界所有的人们宣告自由’,我也有人权的。”
  “不,你没有人权,你只有很多曲子要练习。”许昌彦轻蔑地回答。
  师母在开放式厨房准备晚餐,被师徒二人的中二对话逗得掩嘴轻笑,钟亦心靠在中岛台上,一脸悲愤地向她诉苦,“师母,我真的太难了,您是怎么忍了老师那么多年的?”
  师母笑得更开心了,将洗好的葡萄喂了一粒到钟亦心嘴里,她才尝到葡萄特有的酸甜味道,就被老师揪着去楼上琴房练琴。
  她自去年回到国内,双手懒怠太久,尽管她时常会抽空去云栖新城练琴,但比不上从前的强度,许昌彦痛心疾首,先让她从练习曲开始,再逐渐向其他曲目过渡。
  一周后,她成功收心,重返旧地的喜悦和兴奋渐渐平息下来,她开始了两点一线的生活。
  每天早上从自家大门出来,同邻居家养的那条叫巴比的德牧道声早安,转个弯,走五百米,来到老师家,直奔二楼琴房,晚上练完琴,打卡回家,结束这一天的日程。
  没错,许昌彦严格到给她装了一个打卡机,方便他进行监督。
  他是柯蒂斯的教授,平时会去学校授课,兼有其他演奏活动,不可能二十四小时监督钟亦心,便想出了这个馊主意。
  她偶尔玩心重,但一旦心收回来,根本无须旁人监督,重归这样简单规律的生活,她乐得清净,终日与肖邦练习曲为伴,她不觉得枯燥。
  钟亦心跟随许昌彦回到美国的消息,在媒体众说纷纭的渲染中,有了许多版本的猜测,钟亦心本人及其经纪公司均为给予任何回应,即便是面对再次浮出水面的婚变传闻。
  陈嚣那边,也没有什么反应,谣言四起,甚至有几家娱乐公众号,写了几篇文章影射陈嚣与某当红影视小花非同寻常的关系,文字辛辣大胆,内容捕风捉影,再配上几张身高背影与陈嚣有几分相似的高糊照片,恰到好处地满足了网友的好奇心。
  通篇文章逻辑之差,内容之烂俗,令人不忍卒读,却足以占据热搜榜头条,
  事实证明,看热闹的永远不嫌事大,大多数人只相信他们愿意相信的,宁愿给这种三流公众号增加流量,也不愿多看一眼陈嚣这两个月来出席公开活动时,一直戴在无名指上的结婚戒指。
  哦对,有人说了,那叫做“欲盖弥彰”,豪门无真爱。
  钟亦心偶尔练琴累了,也会翻看类似文章打发时间,在看到那几张照片时,她拿着手机横看竖看,各种角度对比,忍不住对师母吐槽:“这个男的哪里像陈嚣啊?肩膀这么窄,脑袋这么大,身材比例这么差,还有这张,”她指着另一张侧脸图,气愤地说,“他山根这么塌,鼻基底这么平,还敢冒充我家陈嚣?”
  “我又没有见过你家先生,我哪里知道这是不是他?”师母故意逗她,笑得慈眉善目,“你结婚的消息藏得严严实实,也没请我和你老师去观礼,我也不认识他呀。”
  “这都是陈嚣的错,改天我叫他登门赔礼道歉!”钟亦心吐了吐舌头,自知理亏,端着师母做好的三文鱼沙拉,灰溜溜的上楼去了。
  当初和陈嚣结婚时,两家均是低调行事,婚礼举行之前并未在媒体上公开此事。
  钟亦心那时候拿不准这段婚姻的走向,也不愿大肆张扬,就连婚纱照也没拍,婚礼进行下来,她始终都缺乏真实感。
  没邀请老师和师母,于礼不合,虽然她知道两位长辈并非介意这些俗事的人,但今天师母无意间提起,她仍是觉得惭愧。
  于是她习惯性地,把锅都扣到陈嚣头上,反正他不在这里。
  而且,他贵人事忙,连日常和她通电话的时间都没有,哪里会介意这些琐事。
  吃过午饭,墙上的时钟朝着一点钟进军,此时国内正是凌晨时分,按照陈嚣平时的作息,现在他已经睡了,他们之间隔着十二小时的时差,彼此都很忙碌,时间经常凑不到一起。
  前一次通话,还是上个星期。
  自从那天在音乐厅门口分别后,他们已有近三个月没见面,仅靠着为数不多的电话保持联络。
  钟亦心从不质问他到底在忙什么,也无须他向自己汇报行程,她只需要知道,他在忙,她也很忙,没有多余的时间谈情说爱,这就够了。
  他们似乎进入了一种平衡状态,到目前为止,彼此都很有默契地维系着这种平衡,势均力敌。
  仿佛如果不能维持当前的微妙局面,一切都会失控。
  再说了,国内资讯发达,她不需要陈嚣向她解释任何事,就能从新闻中窥见一二,衡生集团近来动作频频,先后收购了数家大型企业,股票飙升,紧接着,就在上周凌晨,也就是国内下午一点,各家财经网站争相报道一则最新出炉的新闻,引起极大反响。
  “衡生集团召开董事会,会议决议罢免陈立岩的首席执行官一职……陈立岩在任期间,存在若干不当行为。据悉,董事会的罢免决议是由衡生集团酒管公司总裁陈嚣一手策划,引起很大争议。陈嚣将于下月正式出任衡生地产的总裁一职,原职位将聘请职业经理人暂代,董事长陈立衡先生目前拒绝接受任何采访……”
  钟亦心洗完澡,将吹得半干的长发拨至身后,她光着脚走在地板上,在卧室里来回穿梭,小声朗读这条新闻。
  她从这头走到那头,将手机握在手里,很想和陈嚣通个电话。
  她到底还是没有打过去,而是将手机扔到床边,一头栽倒在床上,将脑袋埋进被子里,像青春期的躁动少女一样,抱着被子滚来滚去。
  他做到了。
  他在一步步争取他想要的东西。
  钟亦心在枕边胡乱摸索一阵,将手机重新拿回手里。
  她调出刚才保存的一段视频,这是今日财经杂志给陈嚣做的一次个人独家专访,视频里的男人一身西装革履,双腿交叉搁着,手撑成塔状搁在他的办公桌上,从容自信地面对镜头,眼神充满上位者的气度,却又不失谦和——很好,他懂得该如何应付媒体。
  在采访视频的开头,记者先是问了几个关于衡生集团接下来发展方向的问题,接着,富有技巧地将话题转移到刚刚离职的陈立岩身上。
  她提问的语气很礼貌,眼神却不乏敏锐,“陈总,上周贵公司前首席执行官陈立岩先生的离职,引发了诸多讨论和争议,众所周知,陈立岩先生是您的叔叔,我想请问一下您对于这件事的看法。”
  陈嚣克制地笑了笑,摊开手,显出几分无奈,“陈立岩先生的罢免决定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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