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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她俯首称臣-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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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头灯火通明,乐声四起,大门就这么敞着,不时有衣着时尚的男女进进出出。
出来的没一个清醒的。
他在车里坐着抽了根烟,还剩一半就给掐了,抬腿便往别墅走。
他腿长,步子迈得大,没一会儿就走到了别墅里头,他被那股奢侈靡朽的气味一冲,脑子里的困意都少了几分。
攀着心脏敲击的鼓点声,恣意刺耳的调笑声,冲得他头疼,陈嚣一眼望到客厅正中间奢华浮夸的香槟塔,嗤笑一声。
一个染着粉色头发的女孩端着杯红酒踉踉跄跄地朝他走过来,红色的液体摇晃着,像是随时要洒出来。
陈嚣不由得想到了刚才钟亦心把眼睛都揉红的委屈样子。
——“没什么,就是有点难过。”
他冷哼一声。
才几个小时不见,她连派对都开上了,看这架势,大有通宵达旦的意思。
她难过才有鬼了。
陈嚣转身就走。
刚好这时候严冬从洗手间出来,看见大门口一晃而过的人影,他愣了愣,觉得那人有些眼熟。
过后他一拍脑袋,三步并作两步朝楼上跑去。
陈嚣几步就到了车旁,步子迈得比刚才更大,更添了股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情绪。
他拉开车门刚要进去,手臂突然被人拉住。
回头一看,是刚才那个粉头发。
他虽然没看清样子,但这头发颜色太醒目,他一时半会儿忘不了。
“有事?”陈嚣挑了挑眉。
粉头发叫杨雨诺,美院的大二学生,她在Whatnews公众号上看到临时派对通知,九点就赶过来了。
她知道公众号的主编严冬是个富二代,公众号的几个核心成员都是些有钱的少爷小姐,派对地点又在月湖旁的久溪别苑,寸土寸金,是她这个小康家庭出身的平凡女孩从未摸到的门槛。
她趁兴而来,在派对上晃了几个小时,却无聊至极,她本以为会结识几个有钱人,结果别墅主人连面都没露,派对上更多的……是跟她抱着同一心思的年轻女孩。
她喝得有点多,不想明早醒来又躺在陌生人床上,正要走,就看见这个面容冷峻的男人走进来了。
他穿着一身灰色西装,和满屋子奇装异服的男女格格不入,轮廓硬朗,眉宇冷淡,她被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张力勾得腿软。
更别提他腕上那块比一套房子还贵的手表。
她虽年轻,却很想得开,知道自己要什么。
见他出去,她想也不行就紧跟上去。
杨雨诺睁着被酒精迷蒙的双眼,眼皮上勾着今年流行的粉色眼影,冲陈嚣媚然一笑:“你可以送我回学校吗?这附近太偏了,不好拦车。”
陈嚣淡声说:“走出去左转,公园旁有公交站台。”
杨雨诺咬了咬嘴唇,小声说:“太迟了,坐公交车回去宿舍就关门了。”
陈嚣说:“那就别回宿舍了。”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杨雨诺以为他咬了钩子,便更靠近一步,拉着陈嚣的胳膊,软绵绵的朝他靠过去。
“那你送我去最近的酒店吧,我没带身份证,可以帮我开个房间吗?”她充满暗示地望着他。
这样贴近,她借着路灯将男人的五官尽收眼底,她是学美术的,自然看出他的骨相堪称优秀,他比她高太多,她须得踮起脚尖才能擦上他的耳畔。
陈嚣望了眼她攀在自己手臂上的手指,指甲纤长,涂着鲜艳的指甲油,看一眼就觉得要中毒。
倒不如剪得圆圆秃秃的干净。
陈嚣冲她晃了晃自己的左手,那枚婚戒闪着微弱的冷光,“我结婚了,你觉得合适吗?”
杨雨诺不甘心:“那又怎么样,玩玩而已,你老婆也不会知道。”
陈嚣听到这话突然笑了,他扯起嘴角,语气恶劣又冷漠:“玩玩不是不可以,我只是不想跟你玩,你这样送上门来的没意思……”
他嗓音低沉沙哑,堪称蛊惑,若不细听,还以为他说的是最动人的情话。
她被这话震得清醒了几分,眼睛都瞪大了,想发火又莫名不敢。
怎么会有这种不知好歹的臭男人!
她在学校也是受异性追捧的角色,骄傲惯了,气得眼泪都要下来。
可是光看这个男人的眼神就知道,撒娇发怒或是眼泪,对他都没用。
就在这时,她突然发现男人眼神一变,看向她身后的方向,她听到一串脚步声,接着就看到一个女人从他们旁边擦过。
她穿着一件黑色长T恤,露出两截修长笔直的大腿,脚下踩着双帆布鞋,她看了他们一眼,径直走到宾利车旁,拉开副驾驶的门就坐了进去。
车门被她甩得震天响。
杨雨诺惊呆了,她不知道这女人是谁,在派对上也没见过她,但她气势非凡,坐进车子里,还歪头极不客气地盯着他们。
不对,她并不是盯着他们,她的眼神从始至终都只看着身边那男人。
陈雨诺郁闷的发现,这男人不仅没生气,反而还露出了一抹奇怪的笑容。
说不清是嘲讽还是高兴。
第9章
自坐进陈嚣车里,钟亦心手眼就没停过,一会儿碰碰他车前挂着的平安符,一会儿把遮阳板上的镜子扒下来照照,还不时撇过头看后座,像是后面藏了个人。
“好玩吗?”在她第四次扒拉镜子的时候,陈嚣终于忍不住开口了。
钟亦心老实回答:“不好玩。”
“那就别玩了,”陈嚣把她的手拉下来,冷淡地问,“你上来干嘛?”
“我看到你了,来跟你打个招呼,顺便到你车上来体验一下,”她笑了起来,好像很开心,“这是我第一次坐你车。”
“这是车,不是人类离开地球最后一艘太空飞船,至于这么高兴吗。”
钟亦心撇撇嘴:“太空飞船有什么好的,我就想坐你的车,宽敞,舒服……陈嚣,你会飙车吗,带我去飙车吧!”
她转头看着他,眼睛亮晶晶的,透着孩子气,脸颊稍红。
陈嚣这才闻到她身上淡淡的酒气。
原来是喝了酒,难怪话这么多,天马行空。
他没好气地说:“不会,你赶紧回去,一屋子人等着你呢,我得走了。”
“去哪?”她的眼神有几分茫然。
陈嚣言简意赅地回答:“回酒店,睡觉。”
“那能带我一起去吗,家里好吵,烦死我了,带我去安静的地方睡觉。”她声音软糯,看起来乖乖的。
陈嚣有点无语,他下意识地回答:“不带,要去你自己去。”
钟亦心看着他,意味深长地说:“我没带身份证,你帮我开间房呗。”
她的意思不要太明显,眼神直勾勾地盯着他,摆明就是听到了刚刚那个粉头发女生的话。
“上去拿。”陈嚣的表情不为所动。
钟亦心丝毫不为他的冷淡所打击,不紧不慢地说:“我没有身份证。”
她踩在车内软垫上,小腿轻轻晃着,动作轻快愉悦,她卸了妆,面孔清丽淡雅,皮肤是耀眼的白,脆生生一张脸,吹牛都不打草稿。
她很擅长面不改色的胡说八道。
就像她下午在车上说她有点难过一样。
陈嚣轻轻一笑,“既然刚刚都看见了,怎么不早点出来帮我解围。”
“你自己都搞定了呀,你表现得很好,不仅断了别人的念想,估计回头还会扎个小人诅咒你。”钟亦心表情认真,仿佛在真情实感的夸奖他。
陈嚣微哂,“我讲话很难听是吧,不讨女人喜欢。”
他这样讲,却一副浑不在意的样子。
“是挺难听,听了让人想打你,”钟亦心点点头,表示赞同,但是她又喃喃自语,“但还是挺温柔的一个人呀……”
最后那句话她声音很轻,但在车内密闭空间里,陈嚣清楚的听到了,他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
他不可思议地看着钟亦心,她到底是喝了多少酒才能喝出这种感慨?
不等他说,钟亦心又问:“你知道自己说话难听,怎么不改呢?”
“改什么,我就这样,再说我要是改了,还轮得到你吗?”陈嚣一如既往地毒舌,说完,他悠哉地靠上椅背,神态轻松。
短暂的一阵沉默,他以为她生气了。
谁知钟亦心重重的点了点头,感慨道:“有道理,那你还是继续保持下去吧,我看好你。”
他自眼底翻上一丝难言的情绪。
夜更深了,不时有三三两两的人从别墅里进进出出,见到这辆大剌剌停在门口的宾利,车窗隔开了里面的人,但总有人好奇地朝里打量。
钟亦心没有要下车的意思,她既不害怕陈嚣的冷言冷语,也不为他抗拒的态度所动,就像她刚才一声招呼都不打就钻进他车里,陈嚣感觉到她在自己面前有恃无恐。
他甚至有种感觉,即便他冷酷地赶她下车,她也有一百种方法留下,并且噎得他说不出话。
陈嚣突然有点头疼。
她弄这些人来家里做什么?
他想一不做二不休,不管她要干嘛,自己回别墅里叫停派对,赶走那些乱七八糟的人,再回到那张床上睡觉。
“陈嚣。”她喊了他一声。
他不动,只是看她一眼。
“我饿了,带我去吃东西好吗?”钟亦心撑着下巴,可怜兮兮地揉了揉自己的胃。
陈嚣冷声道:“装,再装像点,你的胃长右边啊?”
钟亦心噗一声笑出来,换个方向继续揉,继续可怜兮兮,“我饿~”
陈嚣:“……”
…
御邸KTV。
郑航和易少臣懒洋洋地靠在黑色皮质沙发上,正在低声交谈着一个餐饮合作计划,猴子喝得脸通红,抱着话筒唱歌,没一个音在调上。
“像你所讲难挨也接受,你都讲过爱是坚忍退让,将妥协换自由,原来未足够~”
易少臣怀里搂着个模样娇嫩的小姑娘,他低头对她笑语几句,接着大声朝猴子喊道:“别唱了!魂都要被你震散了!”
说着就要切歌。
“别切!让我唱完!你切了我待会儿再唱一次!”猴子无赖撒泼。
易少臣快崩溃了,他对郑航说:“陈嚣到底来不来?不来今儿晚上就散了吧,我实在听不下去了。”
郑航笑了笑,正要说话,包房的门被推开,陈嚣大步走进来,后头跟着个黑色T恤的姑娘。
猴子醉醺醺地,也没看清那是谁,张口结舌地说,“可以啊陈嚣,自带妞儿啊,回头我跟嫂子告状……”
钟亦心在他面前站定,微笑着说:“要告什么,现在就告。”
他眯着眼睛看清楚,眼前这笑吟吟的姑娘不就是那天翠轩酒楼那个?
他酒都吓醒三分,歌也顾不上唱了,惹得众人都笑起来。
不光是他,郑航和易少臣对钟亦心的到来也感到十足意外,郑航跟她熟些,很自然地招呼她坐下,易少臣拍了拍身边那姑娘,她心领神会,当即就出了包房,再没回来。
玩归玩,可钟亦心是钟家正经千金,又是陈嚣妻子,要她与一个KTV公主同坐,未免太不尊重。
不只如此,他们连烟也掐了。
陈嚣叫来侍应点单,然而晚间只有一些油腻的快餐可点,钟亦心兴致缺缺。
郑航及时提议让翠轩酒楼送菜过来,钟亦心也不跟他客气,开开心心地点了几份宵夜,酒楼效率很高,没一会儿就送来了。
上回见面的情形太尴尬,猴子和郑航都有些拿不准钟亦心的性子,初时都挺拘谨,过后发现她只是在一旁安安静静吃东西,并不来招惹他们,气氛慢慢热络起来。
猴子刚才说错话,急着补救,“嫂子,我跟你说,我们陈嚣可是万中挑一的好男人,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衣!”
“猴子你闭嘴!不会说话就别乱说,这是好话吗?”
“对对,我说错了,陈嚣那货压根就不往花中过,再美的花碰到他都得折,俗称,摧花辣手!”
陈嚣的眼神冷冷的瞥过去,他面无表情地说:“我看你是想折。”
钟亦心杏眼笑弯,追问道:“他都怎么摧花的,能具体讲讲吗。”
“这个我知道,”易少臣也加入进来,“有一回他喝多了,有个小明星硬赖着他,跟着他上了车,在他身上乱摸一气,结果被他一把推了出去……”
“推出去?”钟亦心一脸震惊。
那还有命吗?
陈嚣有点尴尬,“车停着,没开,再说了,真有这事?我一点都不记得。”
钟亦心只是笑。
她吃东西的时候不爱说话,模样也文静,姿态极好。那一碗艇仔粥,从烫的吃成了凉的。
她头发偏生得又密又长,低头喝粥时头发老朝下跑,陈嚣看不过去,出去给她弄了根头绳。
钟亦心随手绑了个马尾,跟着就冲他甜甜一笑,在屏幕冷光的映照下更显唇红齿白。
陈嚣没理她。
郑航话不多,却把一切都看在眼里。
钟亦心小时候被判给姚珊后,姚珊并不管她,把她扔到外公外婆那里生活,碰巧跟郑航在一个院,那时候没少在一块儿玩。
陈嚣和他交情已久,他是个什么脾气郑航很清楚,猴子说的那话,话糙理不糙。
“辣手摧花”一词得打引号,但细想想也不无道理。
郑航怎么也没想到这俩人能凑到一块儿。
陈嚣这婚结得不情不愿,郑航听说俩人分居以后根本不意外,他起初只觉得惋惜,以为他们不过是复制了圈内标准的名存实亡式婚姻,可今日他冷眼旁观,却发觉另有玄机。
他突然有个大胆的想法。
钟亦心吃完出去洗手,郑航坐到陈嚣身边,问他准备何时去公司报道。
陈嚣和父亲不睦已久,婚虽照奶奶的意思结了,仍是迟迟没有接手集团。
“月底就去,”陈嚣摸出根烟点上,不咸不淡地说,“他想让我做事,又不肯放手,哪有这样的好事。”
郑航笑笑,对他的家事不予置评,“那就是还有十多天?正好,我这儿有个报好了的旅行团,最近太忙去不了,又不能取消,要不你去玩?”
就着他递过来的手机,陈嚣看了一眼,西藏七日游。
猴子眼巴巴地凑过来,一看是西藏,连忙说:“这么刁钻的地儿我可不去,又高反又干燥,闹心!”
陈嚣手枕着脑袋朝后一靠,懒洋洋地说:“不刁钻我还不去呢。”
郑航无声的笑了。
送钟亦心回家的时候,两人一路都挺安静,她酒劲退了,现在只剩困。
她脑袋不停往下点。
路过一个十字路口,她稍微清醒了些,这时她手机响了。
她拿出来一看,是郑航发来的一条链接。
她秒回消息,又将手机放回去。
时间已过凌晨,路上都没几个人,车窗开着,风肆意地吹进来,凉爽又舒服。
她忍不住打量身边男人的侧脸。
还是一如往常的冷淡,可她喜欢这样坚毅又不失温度的线条,透过面上那层坚冰,她仿佛能触摸到他从不示人的温柔。
“陈嚣。”她低低地唤他名字。
“怎么了。”
“刚刚猴子说的那个小明星,过后还有没有找过你啊?”
陈嚣停顿一下,说:“找过啊,给我发了个定位,让我去她家找她。”
钟亦心深吸了一口气,“那你去没去?”
“没去,太远了,她来找我还差不多。”
钟亦心笑起来,声音清脆,听得人耳朵痒。
她和陈嚣在后视镜里对视一眼,不怀好意地说:“陈嚣,你是不是香蕉吃多了?”
作者有话要说: 好啊钟钟,你居然学坏了,小心以后陈嚣知道又要凶凶了……咳咳咳
钟钟叉腰:我怕他?
p。s 猴子唱的那首歌是周柏豪的《走狗》
第10章
下午五点,飞机到达拉萨贡嘎国际机场。
钟亦心背着一只六十升的水红色登山包,迈着缓慢的步子走出机场,足有半人高的背包在她纤薄的背上很有存在感,她容貌出众,引来了许多好奇的目光。
那晚陈嚣送她回家的路上,她收到郑航发来的旅行邀请,看到目的地,她当即便答应了。
她十六岁去国外学习音乐,利用空闲时间游遍整个欧洲,对于一个人的旅行,她并不陌生。
站在机场门口,她抬眼一望便是澄澈到令人心生敬畏的蓝天白云,这是在大城市绝对见不到的天空。
更令人敬畏的是这里超强的紫外线。
她在来之前已做足功课,高反药、高倍数防晒霜、口罩、遮阳帽,再加长袖长裤,将自己武装得严严实实。
好在四月的西藏气温并不高,且昼夜温差大,穿这么多也不觉得热。
钟亦心打车来到预定好的酒店,一进房间,她放下背包,先给家人打电话报平安,接着去洗了个脸,顿感神清气爽。
杨晓薇以为她是跟陈嚣一起去的,倒没说别的,只是不太理解他们怎么找了个这么个偏僻的地方度密月,一点都不浪漫。
钟亦心又给赵锦橙发了个定位。
赵锦橙贼兮兮地发来一条语音:“听说在那边旅行最容易艳遇,钟钟你可得把持住,别被当地的康巴汉子给拐走,你家老公还得上高原把你抓回来!”
钟亦心撇了撇嘴。
自打那晚送她回家后,她已经有五天没见过“她家老公”了,彼此都不知道对方在做什么,她手机里连他电话号码都没存。
也许是旅途劳累,加上轻度高原反应,钟亦心草草到楼下吃了份藏餐,回来洗漱完便倒头大睡。
第二天她起了个大早,团队在布宫旁的白塔处集合,五点半的拉萨清晨如同黑夜一般,她独自背着登山包,穿过布宫前的地下通道来到目的地。
白塔处是个大型集合点,尽是大巴小巴,她根据导游提前发来的车牌号找到那辆商务车,里面稀稀拉拉的坐了几个人,都在吃早餐。
钟亦心先不急着上车,到旁边买了包子和玉米,她拿在手上啃了一口,皮太厚,馅太咸,不合胃口。
在高原地区极易高反,接下来长途跋涉,眼下味道是其次,填饱肚子是第一要务。
钟亦心皱着眉头,很识时务的又啃了一口。
跨上车,她迎着哑白的灯光朝里走,眼一抬,冷不丁看见坐在右侧戴着顶黑色棒球帽的男人。
他右边侧脸的轮廓隐匿在帽檐垂下的阴影里,英俊的面庞带着冷淡,以及早起的不耐烦。
钟亦心愣了一秒,这……不是陈嚣又是谁?
刚好陈嚣这时看向她那边,两人的目光在半空中徐徐交汇,她分明从对方眼中看出了一丝惊讶。
她挪着迟缓的步子坐到陈嚣后排,短短几秒间,她心里已有分数。
这是郑航一个人的锅!
她当下有些恼,连早餐也顾不上吃了,噼里啪啦给郑航发去一条消息:咸吃萝卜淡操心!
此时还不到六点,郑航没起,钟亦心等不到他的回复,气得差点把他拖黑。
钟亦心忿忿然啃了口玉米,就这一会儿功夫,车上又来了几人,其中有一个穿着白色针织衫的妹子坐到她旁边,主动向她搭讪。
“你好,我叫简瑶,在X大读大二,你也是一个人来的吗?”
简瑶看上去很文静,比钟亦心还要瘦上几分,说话的时候怯生生的,面上妆容却很精致,唇上涂着豆沙色口红。
钟亦心点点头:“对,一个人,我姓钟,你叫我小钟好了。”
她这趟单纯为了散心,并不打算交朋友,简瑶自报家门的行为虽然友好,钟亦心却不想效仿。
“嗯嗯,太好了,我也是一个人,我们可以结伴了!”简瑶看上去很开心。
“行。”钟亦心从口袋里摸出一盒薄荷糖,倒给她几粒,“起太早了,给你补充点糖份。”
她以前有低血糖的毛病,身上总会带着糖果,在国外求学那几年,隔壁的太太老是管她叫“sugar”,因为她总能从身上变出糖果吃,跟变魔术一样。
出来旅行的人大多都比较外向,十几个来自天南地北的陌生人分外融洽,短短几分钟大家已做完一个简单的自我介绍,坐她后排的是三个年轻的创业小老板,还有两对刚毕业的情侣,一个腼腆的大四男生,还有两个大叔。
至于陈嚣,从上车便开始闷头睡觉,他和两个大叔坐在前排,无意与人攀谈。
司机是个朴实的汉子,脸上挂着两坨明显的高原红,他普通话说的不太利索,但能沟通,笑起来很是亲切。
临近出发的时间,司机点了点人,发现还差一个人没到,正要给那人打电话,那女孩就不紧不慢地上来了。
她背着一只黑色小挎包,打扮偏民族风,身上挂着叮叮当当的首饰,姿态很高,一上车先扫了全车人一眼,盯着前排陈嚣的方向看了几秒,最后来到简瑶身边。
“咦,你不和我坐一起吗?”她音量很大,语气说不上友好。
简瑶往钟亦心那边靠了靠,小声说:“嗯,碰见小钟了,她也是一个人,我就跟她坐一起了。”
“好吧。”她有些无语地看了钟亦心一眼,钟亦心回以一个淡定的眼神,她只得坐到了后排,和那三个小老板坐到一起。
在这短短几秒,钟亦心闻到了她身上的烟味。
“你们认识?”钟亦心问简瑶。
简瑶嫌恶地掩住口鼻,低声解释:“她叫何美佳,跟我一辆火车,非要跟我报同一个团,说要一起玩,我对烟味过敏,才不跟她坐一起。”
原来如此。
人到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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