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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是病娇得宠着-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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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辈的话,还是得听吧,薛宝怡哼哼着,出去了。
  薛冰雪戴上手套,取了针,将江织的衣服撩上去,他落针很快,很轻:“你怎么回事?”
  江织手臂枕着脖子,拎了周徐纺送的那双拖鞋在手里把玩:“什么怎么回事?”
  “你不是练过吗?怎么还被人推到海里去了?”这么没有防备心,不像江织的作风了。
  他轻描淡写地给了个理由:“失误了,当时在想周徐纺。”
  “……”
  薛冰雪都不知道说他什么好了,周徐纺对他影响太大。
  江织换了话题:“我家老太太跟你谈过了?”
  “嗯。”
  不用问,江织也能猜到老太太跟他说了什么,‘江维尔’三个字,就是最好用的筹码:“江家人大多是利己主义,你也别太高尚了。”
  老太太会耍诡计,江织也会。
  就薛冰雪,不喜欢落井下石。
  他还问了个特别傻白甜的问题,用一脸认真的表情:“如果你做了坏事,良心不安怎么办?”
  江织笑了:“良心?”
  这孩子还是太正直了。
  他摸了摸粉色拖鞋上的兔头:“那玩意,我没有。”
  薛冰雪:“……”
  凌晨,江家老宅外有车鸣声,守夜的下人披了件衣裳,起身去开门。
  是二房的车。
  “扶离小姐回来了。”
  江扶离下了车,与司机交代了几句,才进了屋,往小楼走去,她脱下外套,递给了下人:“在外头守着。”
  下人应了。
  老宅主楼的南边修了一条游廊,游廊一侧,砌了观景亭和阁楼。
  她母亲还未歇下,在观景亭里侯着她。
  她走过去,落座了:“让人去查探了吗?”
  骆常芳道:“查了。”给她倒了杯茶,又道,“江织那病歪歪的身子应该不是装的,这次落水恐怕去了半条命。”
  江扶离端起茶杯品了一口:“这样了都还不死,他的命也真够硬的。”
  骆常芳斟茶的动作稍稍顿了一下,环顾四周,见无人,低声问道:“扶离,是不是你做的?”
  江扶离笑着用杯盖将茶叶拨开:“母亲,这可不能乱猜测,我可是有不在场的证据。”
  翌日,因为气温太低,淅淅沥沥的雨冻成了冰子落下来,这雪将下未下。
  上午九点,江织转去了普通病房。
  十点,他才醒。
  刚巧,江扶汐端了水,推门进来,声音轻轻柔柔的:“可还有哪里不舒服?”
  江织坐起来,眼里一点方醒时的惺忪都没有:“你怎么在这?”
  她把水盆放下:“祖母让我过来照看你。”
  取了干净的毛巾,打湿水,她拧干后走到病床前,稍稍俯身,替江织擦手。
  他避开,让她动作落了空,冷冷淡淡的神色:“你出去,让我的助理进来。”
  江家这一辈只出了四个孩子,感情都不亲厚,即便是都在老太太膝下教养的江织和江扶汐,私下关系也很淡薄。
  江织不爱与人交涉,江扶汐更是不出闺阁,两人不结仇怨,也没有什么姐弟情深。
  她放下毛巾,取了挂衣架上的衣裳,不气不恼,脾气很好,依旧是细声细气的:“我守在外面,有事你唤我。”
  江织却直接下了逐客令:“回江家去,这里不用你照看。”
  “祖母她——”
  “我会跟奶奶说。”
  她颔首,穿好外套,大衣是定制的,与老太太一样,她也爱刺绣、爱旗袍、爱字画与书卷,身上总有一股青墨清隽的气韵。
  “那我回去了,你好生养着身体。”
  走时,她在门口刚好撞见了薛宝怡和乔南楚,颔首问候过后,才出了病房。
  等人走远了,薛宝怡回头瞅了一眼,摸了摸下巴:“江扶汐这种的,我妈最喜欢了。”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家闺秀,豪门世家的婆婆都喜欢这种温柔贤淑的儿媳。
  乔南楚笑他:“怎么,还惦记着她?”
  薛宝怡立马变脸,恶声恶气:“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别拿来说。”
  江扶汐是薛宝怡的初恋。
  那时候,薛宝怡才十几岁,还是个愣头青,中二狂浪得不得了,整个大院,就数他招摇了。
  当时他和江织是哥们儿,时常跑江家,又是怀春的年纪,一来二往的,就看上了江扶汐,也没别的理由,那个年纪的少男,只要是个母的,看久了都来感觉。
  然后薛宝怡就挑了个花好月圆的晚上,拾掇着一群发小去当众表白,说了将近上万字的‘你当我媳妇我罩着你’的中二话,结果——
  亭亭玉立的少女就说了一句话:“说完了吗?我的花还没绣完。”
  中二少年薛宝怡当时就愣了。
  后来怎么了乔南楚就不大记得了,只记得薛宝怡拉着他们几个去酒吧买醉,然后就看上了酒吧一个调酒的姐姐……
  总之,这是薛宝怡年少轻狂的一段黑历史。
  “不过,她真挺漂亮的,可以出道了。”薛宝怡评价了一句,这是就事论事,谁让他是娱乐圈老总。
  乔南楚进了病房,拉了张椅子坐下:“你妈没跟你说?越漂亮的女人,越毒。”
  薛宝怡不否认。
  “这个江扶离,”乔南楚伸长腿,踢到了床腿,“江织,你觉不觉得她有点怪?”
  江织没说什么。
  薛宝怡靠着柜子:“哪怪了?”
  乔南楚把玩着他的打火机:“说不上来。”
  不再提江扶汐了,他说正事:“你家老太太已经立案了,待会儿程sir会过来给你做笔录。”
  江织垫了个枕头靠着,气色不是很好:“能限制出境?”
  “你指谁?”
  “整个游轮上的人。”
  乔南楚摩挲着打火机的滚轮:“难度很大,昨晚受邀的宾客一个比一个腕大,证据不够充分的话不好搞。”
  江织冷不丁地扔了句:“我看到了凶手的手。”
  乔南楚把玩打火机的动作停住:“能认出来?”
  “时间太短,只有个印象。”想了想,江织道,“左手,男士手表,手背上有三道抓痕。”
  抓痕……
  就这一个特征,凶手范围就能锁定了。
  乔南楚起身,拨了个电话到刑侦队:“手背上有抓痕,立马做排查。”
  又吩咐了几句,乔南楚刚挂电话,这时有人敲门。
  薛宝怡问了句是谁,插着兜去开门。
  门外的人回:“是我。”小姑娘提着两大袋东西,一板一眼地自报家门,“我是周徐纺。”
  江织的小心肝来了。
  薛宝怡回头,朝江织挤眉弄眼的。
  江织根本没看他,一双眼就扎在人家姑娘身上,眼里是春色妖娆,嘴上就冷若冰霜了:“你们都出去。”
  “……”
  这区别对待啊。
  薛宝怡啧了一声:“有异性没人性的狗贼啊。”回头,朝周徐纺浪里浪荡地打着招呼,“你好,周姑娘。”
  周姑娘有点不习惯这种热情,躲开了目光:“你好,薛先生。”
  她刚要跟另外一位‘乔先生’问好,江织就在催了:“徐纺,关好门。”
  周徐纺:“哦。”
  啪!
  门关上了,薛宝怡和乔南楚差点被门碰一鼻子灰,这两人!
  周徐纺小步上前了几步,目光关切地看着江织:“你好点了吗?”
  江织柔若无骨似的躺着,娇娇弱弱地喘,病态端足了:“听不清,过来说话。”
  这作态,像只哄骗小白兔的大灰狼。
  周徐纺特别好骗,江织说什么她都信,真以为他听不清呢,她就大步走到他身边去,关切地再问了一次:“你好点了吗?”
  骗她心疼心疼就好。
  可舍不得她担惊受怕。
  江织把咳意压下去:“没什么事儿,过几天就好了。”他拍拍床边,“坐上来。”
  可能因为他病了,她比平时更乖顺,坐床边儿边儿上,不过就挨一点点。
  江织把她手里的大袋子接过去:“这是什么?”
  “给你买的补品。”
  又买补品。
  费钱。
  江织把袋子放到柜子上,忍不住唠叨了她一句:“我补品吃不完,以后别买了。”
  周徐纺都听他的:“好。”
  那她就买别的。
  她把背包拿下来,说:“我还有礼物送给你。”昨天他说了,他还没被哄好,要继续哄的。
  又送礼物?
  她在背包里掏啊掏,掏出一个漂亮的粉色礼盒,又扯了扯盒子上面的蝴蝶,让它端端正正的,然后捧到江织面前。
  江织瞅了瞅那四四方方的盒子:“这是什么?”
  周徐纺打开盒子:“暖宝宝。”
  “……”
  这不是女人贴的玩意儿吗?
  送完拖鞋送暖宝宝,这姑娘把他当闺蜜养了吗?
  “过几天又要下雪了,天气会很冷,你只要把这个贴在身上,就不会冷了。”江织身体不好,怕冷,暖宝宝是理想给她推荐的,她觉得非常适合江织,所以她买了很多,先送一小盒给他试用,要是好用,她就把家里屯的都带来给他。
  不过,江织的表情好像有点复杂。
  她有点紧张,不自觉地用指甲盖挠着盒子:“你不喜欢吗?”
  江织见她有皱眉的趋势,立马把盒子抢过去,还特地拿了一片暖宝宝,‘爱不释手’地摸了摸:“谁说不喜欢了。”
  爱屋及乌。
  谁叫他喜欢她呢。
  周徐纺听他这么说,这才开心了,嘴角露出了羞怯的笑:“你喜欢就好。”又问江织,“那你会用吗?”
  这玩意,他见都没见过。
  江织捏了片在手里:“你教我。”
  周徐纺说:“好,我帮你贴一个。”她就拿了一张,放进被子里压着,没敢碰到江织,她就占一点点地儿,“要先捂暖了,不然开始会很凉。”
  “那你捂着。”
  江织拿了他的棉花糖盒子,挑了一颗喂她。
  她张嘴吃了。
  “还要吗?”
  “嗯。”
  他再喂一颗。
  再喂,继续喂,一直喂……
  直到她嘴巴里塞满了糖,鼓着腮帮子,说:“已经捂好了。”
  真可爱。
  世界第一可爱!
  江织把棉花糖盒子放下,往后一躺,一副‘随你怎么弄我我都不反抗的表情’,甚至,有点期待:“然后贴哪?”
  周徐纺是个老实巴交的孩子:“你哪里冷?”哪儿冷她就给贴哪儿。
  江织把被子拿开,外套衣摆一掀:“这儿。”
  她盯着他里头的病号服看……
  江织心情愉悦得不得了,眉眼都泛春色了:“不帮我贴吗?”
  “哦。”
  她撕掉粘贴部分的膜纸,然后用两根手指头,拽了拽了江织的病号服,把他露出来那一小截白皙的腰给遮住了,比对了两下,才方方正正地往他腹上贴。
  周徐纺觉得有点热,她不敢乱看,眼睛和手都很规矩,就盯着江织病号服的格子看,看着看着,好像看到一朵花儿……
  她低着个脑袋。
  江织的角度就只能看见她个头顶,还有她两根无处安放地小手指,那样翘着,生怕碰到他似的。
  小手指在抖动。
  江织笑:“你手抖了。”
  她不承认:“没抖!”
  他笑得更欢了:“抖了。”
  她好懊恼,没底气地狡辩:“……没。”然后不理他了,埋头给他贴暖宝宝,用四根手指捏着,一点一点贴平,最后戳了戳,加固好了,她就赶紧往后退开,“贴好了。”
  江织摸了摸肚子上那个四四方方的东西。
  这玩意,还挺热乎。
  他正想再逗逗他家小姑娘——
  “江奶奶!”
  是病房外的薛宝怡。
  他嗓门很大,拖腔拖调的:“您怎么来了。”
  “来看我家织哥儿。”
  拐杖拄地的声音越来越近,还隐隐夹杂着江孝林与江扶离的声音。
  江织来不及多想了,把被子掀开:“徐纺,上来。”
  周徐纺有点懵:“嗯?”
  “藏被子里。”
  她不明白:“为什么要藏?”
  江织摸摸她的头,像安抚,轻声轻语:“因为有坏人。”
  她便什么都不再问了,爬上去,钻到被子里。
  可她不敢碰他,拼命往边儿边儿上蹭。
  江织看着那一坨,好笑,隔着被子拍拍她的背,哄着她说:“别离那么远,纺宝,你挨着我。”
  他又叫她纺宝了。
  周徐纺躲在被子里,偷偷笑了,一点儿一点儿挪过去,挨着他。
  ………………………………


第099章 看护阿纺,病人江织
  这时,病房的门被推开。
  江织弯起腿,将被子撑高了,顺手拿了枕头压在一侧:“您怎么来了?”
  江老夫人拄着拐杖进来:“不来看看你这个祖宗,我哪里睡得了觉。”
  不止江孝林和江扶离,二房的骆氏也来了,她在老夫人身边伺候着,帮着接了外套,又拉张椅子让老夫人落座。
  “好些了没?”
  江织精神不振地嗯了一声,稍稍侧身,手搁在身侧的枕头上。
  见着他这副病态,老夫人也着实心疼,好话劝着:“这几天莫要去拍戏了,你好生在医院养着。”
  江织应下了。
  老夫人问道:“警局的人来没来过?”
  “南楚来过。”
  她挂念着这件事,立马又询问:“那可有什么新线索?”
  江织懒懒地眯着眼,不作声。
  江老夫人是个人精,还能不懂他几个心思,回头吩咐了一句:“你们都出去等着。”
  不比江孝林与江扶离的镇定自若,骆常芳脸色就有点藏不住了,神情不悦,却也不敢多言,带着两个小辈出了病房。
  等他们几人都出去了,关上了门后,江老夫人才问江织:“可是与他俩有干系?”
  他俩,指的是大房和二房。
  江织换了条腿弯着,没个睡相,把被子撑得凹凸不平,他说:“凶手的手背上有抓痕。”
  被子里的小姑娘呼吸烫人得很,他有些热。
  “你是说林哥儿?”
  江孝林并没有刻意遮着手上的伤,江老夫人昨晚便瞧见了,问他怎了,他也不说,不想,推江织入海的那贼人,手也被抓伤了。
  哪有这般巧的事。
  “这就难说了。”江织伸手拿了杯子,喝了一口温水润润嗓,“他要想我弄死我,犯不着脏了自己的手。”
  “或许他也料准了你会这么想,故意反其道而行。”
  也不排除这种可能。
  “扶离那丫头也是,早不走晚不走,偏偏你出事的时候她不在船上。”老夫人哼了一声,面露愠色,“一个个的,都不是省油的灯。”
  江家可不如外头说得那般光鲜亮丽,一家门几家事,分崩离析是早晚的事,就等她这个老太太伸腿闭眼了。
  江织不再多谈,表了态:“这件事,您别插手,万一真查到了我们江家自己人头上,您也有的麻烦。”
  老夫人不以为然,手里捏着拐杖,态度也强硬:“有什么麻烦的,警方能治就给警方治,不能治,那人怎么搞你,我就怎么搞回去,别的还能关起门来解决,这杀人害命的手段,可不能纵着。”
  都是同根生,不到万不得已,她也不会做绝。
  “许女士,”也就江织敢这么跟老太太打趣,“什么搞不搞的,您不是常教育我说话要文雅吗?”
  还不是叫这事给刺激的!
  江老夫人被他气笑:“你不照样学足了外头的流氓气。”省的跟他插科打诨了,老夫人摆了个严肃脸出来,“不扯这个,你倒跟我说说,给你雇的那个跑腿人是怎么回事儿?你出事的时候他在哪儿?”
  被子底下那一坨,很小弧度地动了一下。
  江织换了个姿势,遮住,手顺其自然地放进被子里,摸到一个脑袋,揉了揉:“跟她没关系。”
  看把他家这个瘦的,缩成一团藏在被子里都不明显。
  以后啊,得盯着她吃饭。
  “怎么就跟他没关系,拿了两千万的佣金,还让人钻了空子,我雇他还有什么用?”江老夫人对那跑腿人自然是不满意的,花了高价,却没起着作用。
  “她下海救了我。”
  这语气,还强硬得很,一副谁都说不得的样子。
  江织是个什么脾气,江老夫人还能不知道?他何时这么袒护过旁人,这犊子护的,着实莫名其妙。
  “你怎么还给他开脱?”
  他摸到被子里小姑娘冰冰凉凉的小手背,这会儿很乖巧,任由他搓揉捏戳的,把玩得他心情大好,说:“就事论事。”
  “还有你那个大块头的助理,怎么也没跟着你?”江老夫人到现在也没记住林晚晚的名字,总是大块头大块头地叫。
  说到大块头,江织兴致索然:“他晕船。”
  “……”
  这都是些什么人!
  江织催了:“您什么时候回去?”
  这小子,还赶人了。
  “嫌我老婆子啰嗦了?”
  江织眼皮子一耷拉:“我累了,要睡觉。”
  江老夫人笑骂了这小祖宗几句,就起身了:“林哥儿和扶离我会差人盯着,你也莫大意了,晚上我再挑几个身手好些的人过来给你守夜。”
  他嗯了一声,恹恹无力地。
  江老夫人又嘱咐几句才走。
  等门关上了,病房里没了声音,枕头下那一团小小地动了动,又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江织的手臂。
  “别动。”江织把枕头扔开,“蹭得我痒。”
  听见他出声了,周徐纺才敢吱声:“走了吗?”
  “走了。”
  “那我出来了。”
  “出来吧。”
  被子里那一团一点一点往后挪,脑袋也一点一点拱出来,刚冒出头,一张漂亮的脸就凑过去了。
  “江——”
  江织直接在她憋红的小脸上亲了一下。
  周徐纺:“!”
  耳朵蹭蹭蹭地红了。
  她愣了三秒,猛地往后一跳——
  嘎吱一声,床塌了。
  只想偷个香、而此时半个身子着地、半个身子吊在病床上的江织:“……”
  这时,门外有声音。
  “你好好提着,别把汤给我洒了。”
  “哦。”
  “江织他——”
  门没锁,一扭就开。
  刚推门进来的阿晚和宋女士:“……”
  以及,宋女士的爱宠双喜:“咯咯!”
  这时间点踩得尴尬了!
  哐、哐、哐,点滴架在摇摇晃晃,周徐纺眼明手快,立马手脚并用地蹿起来,把输液袋扶稳了。
  她担心地看着江织:“你有没有摔着?”
  穿刺的地方有点痛。
  江织说:“没有。”咳了一声,脸色不改。
  周徐纺很自责,扛着输液架主动过去搀着江织,顶着一张透红了的小脸,弱唧唧地咕哝:“这个床,”声音越来越小,“……它不牢固。”
  她真的没有很用力,她要真用力了,床就成渣渣了。
  “嗯,不是你的错。”江织看了一眼那张超豪华的、从中间断裂了的、木制的vip病床,面不改色地帮他家小姑娘推卸责任,“都是床的错。”
  周徐纺懊恼地垂头。
  门口的母子俩面面相觑之后,都拿出了过来人的处变不惊。
  阿晚:“老板,用不用我们回避一下?”体贴如他啊。
  江织丝毫没有‘捉奸在床’的窘迫和心虚,穿着条格子病号裤,拿出了公子世无双的淡然处之。
  “去给我换个床。”他补充,“要牢固点儿的。”
  阿晚心想,他们是在床上打架了吗?
  当然,床没有那么快就换,阿晚先帮雇主大人换了病房,在填病床更换表的时候,原因一列,阿晚果断填了——剧烈运动。
  噢,他这该死的聪明才智。
  这是宋女士第一次见周徐纺,好奇得不行,明着暗着打量了人姑娘好久,唇红齿白的,她越看越喜欢。
  “你就是周小姐吧。”宋女士的脸很圆,身材可以说……很健硕,烫了一头洋气的羊毛卷,卷发上别了一个少女发卡。
  阿晚的体型,原来是像他妈妈。
  周徐纺站姿端正得宛如对面是面试官:“嗯,我是。”
  宋女士脸大,一笑呀,眼睛就眯成缝:“我是晚晚的妈妈。”
  周徐纺有点怕生人,一直不敢抬头,垂着脑袋鞠了个躬:“伯母好。”
  哟,跟个小学生似的。
  真乖,真懂事。
  宋女士‘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顺眼,顺了顺怀里大公鸡的杂毛:“双喜,快叫人。”
  穿着粉色手工编织毛衣裙的双喜:“咯!”
  周徐纺:“……”
  宋女士很热情,很自然熟:“我听晚晚说,双喜是你送给江织的。”
  周徐纺看着这只穿着粉裙子的大公鸡,是有点懵的。
  江织看她杵得跟块木头似的,拉着她坐下:“是你送的那只土鸡。”
  哦,原来是那只在江织身上拉过屎的鸡。
  周徐纺盯着公鸡仔细看:“它好像长肉了。”胖了好多圈,鸡腿也肥了几圈,宰了吃应该会很补……
  宋女士温柔地轻抚着双喜:“你和江织都忙,反正我在家也没事儿,就先帮你们带着,要是以后你们想自己养,就接回去,养上一阵子就亲了。”
  阿晚越听越不对,怎么觉得他妈养的是孙子。
  关于双喜的话题就说到了这里。
  宋女士开始说正事:“推你的那个家伙抓到了没有?”
  “还没有。”江织把周徐纺的手拽过去玩,她扯回去,他又拽回去,乐此不疲。
  “天杀的狗东西!”宋女士暴脾气地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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