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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是病娇得宠着-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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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没有。”江织把周徐纺的手拽过去玩,她扯回去,他又拽回去,乐此不疲。
  “天杀的狗东西!”宋女士暴脾气地骂了一句,扭头,“晚晚,你明天就搬到江织那打地铺,以后,不能再让他落单了。”
  阿晚真的很不喜欢他妈喊她晚晚。
  他拒绝,理由是:“他有洁癖。”
  宋女士的语气像吃了一斤小米椒,又辣又呛:“你还好意思说,双喜洗澡都比你勤快。”
  “我——”
  “我什么我!要不是你晕船,江织能被人推下海?”
  阿晚:“……”
  好吧,什么都怪他,他就不该晕船,他就不该不爱洗澡,他就不该出生!
  “他住我那不方便。”江织这么说了一句。
  宋女士立马露出了少女般的微笑:“不方便啊,那行,那就不住了,以后让晚晚早点去晚点回。”
  阿晚:“……”
  这不是他妈,这是江织他妈。
  从今天开始,他是孤儿。
  “晚晚,快把汤倒出来给江织喝。”
  阿晚倔强了三秒钟:“……哦。”
  算了,谁叫他长得丑。
  阿晚倒了一碗汤出来,宋女士先端给江织,阿晚又倒了一碗,宋女士又端给周徐纺:“小纺你也喝点。”
  小纺接了汤:“……”小纺还不适应这个新昵称。
  第三碗汤,宋女士自己喝了。
  然后保温桶里干了,阿晚的心也跟着凉了。
  宋女士还笑得像朵迎春花:“还有你们俩也是,就算年轻气盛也不能这么折腾啊,怎么也得等身体好了再——”
  宋女士装模作样地咳了两声,没脸说哟。
  ‘年轻气盛’的江织表情难得有点窘迫,而‘年轻气盛’的周徐纺钢铁得听不懂这段带颜料的话。
  宋女士是个善谈的人,就在病房了坐了十几分钟,从阿晚七岁尿床的事,说到了十七岁他打拳击比赛紧张得昏过去的事。
  阿晚全程生无可恋。
  等宋女士母子俩走了,周徐纺跟江织说:“晚晚妈妈人很好。”
  “晚晚?”刺耳,很刺耳,江织不太爽,拽着周徐纺的衣服把人揪到身边来,“林晚晚有个外号。”
  周徐纺:“啊?”
  江织随口就瞎编了一个:“叫林大壮。”
  周徐纺深信不疑,并且改了口:“哦,林大壮的妈妈人很好。”
  好乖。
  江织忍不住摸摸她的头:“嗯,是很好。”他同她细细说,“林大壮的妈妈原先有尿毒症,是我出钱给她做了手术。”
  至于林晚晚为此签了三十年卖身契的事,就不用说。
  周徐纺听了,很动容:“你真是善人啊。”
  江·大善人·织:“……”
  周徐纺看看时间,不早了:“那我回去了。”
  江织不愿意她走:“回去做什么?”
  她把背包背上:“要去打工。”
  江织把她背包拎过去,连带人一起拎过去,语气跟哄似的,又像骗:“别去了,在我这打工行不行?”
  “那我做什么?”
  做什么都行。
  他咳嗽,病弱地喘着,可怜兮兮的:“给我当看护,我都没人照顾。”
  她认真想了想:“好。”
  她答应得太快,江织倒没意想到:“答应了?”
  她很怕别人再来害他:“嗯。”
  他笑,小虎牙不是很明显,往病床上一躺,娇嫩白皙的玉手递到她面前:“那先给我擦手。”
  当然,江织没舍得真让周徐纺伺候他,反倒是他这个病人,好吃好喝地捧到她面前,他发现,周徐纺似乎很喜欢吃零食,尤其是甜的,而且她很多东西都没吃过,跟没童年似的。
  江织便差了阿晚去买了一堆零食回来,让周徐纺尝个够。
  下午,乔南楚过来了一趟,老远便看见江织那个平日里脾气大得不得了的小祖宗一手拿着个果冻,一手拿着根棒棒糖,递到周徐纺面前,说不能吃多,待会儿要吃饭,只能吃一个。
  “喜欢哪个?”
  江织的语气……乔南楚觉着跟他堂哥那个女儿奴哄女儿时一模一样。
  周徐纺选了果冻:“这个。”
  她以前没吃过,发现果冻特别好吃,这是最后一个了。
  江织帮她撕开外包装:“林大壮,你再去买点果冻。”
  林大壮:“……”
  这个世界上,他最讨厌的人,就是江织,第二讨厌的人是宋女士。
  阿晚满怀怨念地扭头,看见了乔南楚,难得穿了身笔挺的警服:“你这个院住得倒舒坦。”
  江织没理他的调侃,给周徐纺手上塞了几颗软糖:“你和林大壮一起去买果冻好不好?挑你喜欢的口味。”
  他要支开她。
  周徐纺说好。
  等人走了,江织才问乔南楚:“排查了吗?”
  乔南楚拉椅子坐下,剥了颗糖扔进嘴里:“这个案子有点麻烦。”
  “怎么说?”
  “不凑巧了,光手背上有抓痕的,就已经逮到了三个,还有一个手背烫伤了的。”
  江织倒不意外:“都是谁?”
  乔南楚把手机上的照片调给他看:“更不巧的是,他们或多或少都跟你有点仇怨。”
  四个嫌疑人,不是跟江家有关,就是跟骆家有关。
  与江织猜想得差不多:“都有没有不在场的证据?”
  乔南楚一个一个说:“黄沛东说当时他在游轮二层的客房里,和江扶离通电,通话记录查过了,时间是对得上,但不排除他开着手机在作案。”
  黄沛东这个人他和江织都熟,是江扶离的左膀右臂。
  “抓伤呢?怎么造成的,什么时候造成的?”
  “今天上午,被他的小情人抓的。”乔南楚把糖纸揉成一团,扔进了垃圾桶里,大长腿懒懒地伸着,“他的小情人也审了,暂时没什么问题。”
  江织若有所思。
  乔南楚继续道:“韩封和骆常德当时在一块儿,也在二层,没监控证明,他们俩相互作证。另外,骆常德的手是昨晚在家里烫伤的,因为烫伤比较严重,没办法证明烫伤之前有没有抓伤。”
  黄沛东是嫌疑人一号,韩封和骆常德是二号和三号。
  不管是江家的,还是骆家的,都是江织的宿敌,都有杀人动机。
  江织枕着手靠着,外套的袖子往上滑,一小截白色的四方边角露出来:“韩封的手,谁抓的?”
  “他说是骆青和,因为办事不利。法医对他做了活体取证,结果还没出来。”
  韩封是骆青和的秘书,一条船上的人,串通证词的可能性很大。
  “只有江孝林,没有任何证明,他说他在客房,就一个人,至于手上的抓伤,”那家伙,狂得很,“说私人问题无可奉告。”
  除了江孝林,另外三个,先不管真假,都有不在场证明,也都有一套说辞,表面上来看,江孝林的嫌疑最大。
  乔南楚估摸着:“这几个嫌疑人,可能个个都有问题。”
  “那就个个都盯着。”江织从柜子里拿出个记事本,给了乔南楚,“我简单画了几笔,先查一下这块男士手表。”
  乔南楚看了眼,笑了:“织哥儿,你这画功……”
  一言难尽啊。
  江织冷了他一眼。
  他不打趣了,合上本子:“你手上贴的什么玩意儿?”
  江织状似不经意地撩了撩袖子,眼里的得意都满出来了:“暖宝宝,周徐纺给我贴的。”
  这还炫耀上了。
  乔南楚笑骂:“德行!”
  傍晚。
  江织接了老宅的电话,说江维尔和老太太闹起来了。他到老宅的时候,在门外看见了肖麟书。
  那时,天黑了,他站在江家门口的大灯笼下面,背脊挺直,地上的人影孤寂,看着萧条。
  江织下了车,路过他时,停了一下,夜里寒,他身上裹着大衣,轻咳着:“回去吧,我们江家的门,你进不了。”
  他纹丝不动地站着,瞳孔里没有光,也没有神,念了一句:“维尔她在里面哭。”
  江织看他:“所以?”
  他站在一片灯光下,望着远处,无力却坚定着:“我不能走。”
  那就站着吧。
  江织进了屋,远远便看见一院子的人,露天的草坪上架起了幕布,幕布上在投影,天有些暗,看不大清楚,灰蒙蒙的,但能听清楚有人在喊叫。
  “叫啊!”
  “痛不痛!”
  “不叫我就抽死你!”
  江织走近了,看清了幕布上的投影,靳松用皮带打累了,换了烟头,一整把全部按在肖麟书光裸的后背上。
  他没穿衣服,躺在那里,像具尸体一样,不叫疼,也不求饶。
  江家的主子下人都在,也都默不作声。
  江老夫人铁青着脸,站在投影的幕布前面,江维尔跪在她面前,在放声大哭:“我求您了母亲,别放了……”
  ………………………………


第100章 江织:给我媳妇送伞去~
  “我求您了母亲,别放了……”
  江老夫人垂眼看她:“看清楚了没有?”
  她跪在地上,眼泪糊了眼,攥着手心没有作答。
  “我问你,”江老夫人提了嗓,沉声再问了一遍,“看清楚了没有!”
  她不敢再犹豫了,用力点头:“看清了,看清了……母亲,”她跪着上前,抓住老夫人的衣角,“别放了,别放了……”
  她在哀求,泣不成声。
  “维尔,”老夫人俯身,皱纹横生的手落在她脸上,给她擦掉眼泪,语气终是软了几分,“别怪母亲心狠,不让你现在一次痛醒了,以后很长时间你都要遭罪。”
  她哽咽着,脱口而出了一句:“是我不好,我不该——”
  一句话,教老夫人彻底冷了脸,她甚至没听完,已经动怒:“你还在袒护他。”
  幕布上,靳松拿了把刀子,在肖麟书上刻字。
  他大笑着,骂他是贱种。
  然后,一笔一道血痕,写了个‘贱’字,在肖麟书的后背上,床单上血迹斑斑,他目光空洞,麻木地躺着,一动不动。
  毫无尊严。
  江维尔看不了,一眼都看不了,心太痛了,那刀子像剜在了她身上一样,鲜血淋漓的。
  “母亲,我从来没求过您什么,就这一次,就这一次,”她跪着,深深弯下了腰,“母亲,维尔求您了。”
  这个视频,她看过的,只打开了不到十秒,便关了。
  她看的那段,不是现在的肖麟书,是十八岁的他,那时候,他还会挣扎,还会哭,她没有看完,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他开始麻木,就再也不反抗了。
  江老夫人拄着拐杖上前,扶着她的肩,让她直起腰来:“别跪了,这么个玩意,值不得你江家五小姐为他弯腰。”
  江维尔抬起头,眼里含了泪,一腔孤勇在眼里翻腾,她擦了一把脸,孤注一掷:“您不要逼我。”
  江老夫人气极,笑了:“你还不悔改?”
  悔改?
  江维尔抬起手,指着幕布,声音在发抖,字字哽咽却铿锵有力:“那您告诉我,我做错什么了?他又做错什么了?您看不出来吗?他的眼睛是在求救。”
  只是没人救他罢了。
  怪不得啊,她总觉得他眼里有风霜,有怎么都拨不开的阴郁。
  院子里站了这么多人,也没有一个人去关掉投影,只是冷眼旁观,看着戏,看着视频里的人毫无尊严地被人折辱、被人践踏。
  只是没人救他罢了。
  谁都不作声,只有江老夫人中气十足的声音,一字一句,咄咄逼人:“你没错,或许他也有苦衷,也没错,可你明知道,如果继续跟他在一起,之后的三年、五年,甚至十年、二十年都不能对这件事毫无芥蒂,明知道我这个做母亲的,绝对不容许自己的女儿用半辈子的时间去给别人的错误买单,你却还这么一意孤行,那就是错!”
  江维尔红着眼怒视:“那也是我的事。”
  “你——”
  老夫人的手已经抬起来了,狠狠一巴掌差点落下,被人打断了:“奶奶。”
  咳嗽声由远及近,是江织来了,雨还没下,水汽有些重,由人撑着把伞,他慢慢悠悠地走过来,下人往两边挪开,为他让路。
  江老夫人扫了众人一眼,疾言厉色:“是哪个不长眼睛的,把小少爷也给请过来了。”
  江织三步一小喘,五步一小咳,病病歪歪地走着,这时老管家江川站出来:“是我多事了,还请老夫人您消消气,别动了干戈伤着和气。”
  江川是江家的老人了,老爷子还在世的时候,他就在身边伺候着,江老夫人平日里也会给他几分薄面,这下也怒了,正要发作,江织开了口:“差不多就行了。”
  他上前,直接关了投影。
  也只有他敢关,也就只有他去关没人敢拦。
  “教训也给够了,可以直接说目的了。”
  这态度,看戏似的。
  他说得自在轻松。
  老夫人横了他一眼:“这件事你别管。”转头吩咐,“阿桂,送小少爷回医院。”
  不等桂氏说话,江织拉了把椅子就坐下,两条腿交叠一搭:“我看谁敢赶我。”说着咳了两声,病病恹恹的。
  谁敢拦,万一晕过去了呢。
  反正桂氏是不敢拦。
  这祖宗的脾气也是江老夫人一手惯出来,谁都拿他没办法:“扶汐,去给织哥儿加件衣裳。”
  江扶汐颔首,起身去屋里拿衣服。
  江维尔还跪着,腿麻得没了知觉。
  老夫人还是不改态度,头发盘得一丝不苟:“没什么好说的,我给你一天的时间,跟他断干净。”
  江维尔抬头,与她对视:“要是我不呢?”
  整个江家,除了江织,就数江维尔最不服管,脾气倔得与江老夫人年轻的时候一个样,越逼,就越反骨。
  江老夫人懒得再多说了,直接表态:“那这段视频,就不止在我们江家放。”
  江维尔冷笑了一声,目光如炬:“母亲,维宁是不是也是这么被你逼死的?”
  江维宁是江家的老四,江扶汐的母亲。
  一句话,叫前去拿衣裳的江扶汐停了一下脚,她没回头,继续往屋里走。
  然后,便是一记响亮的巴掌。
  江老夫人使了狠力,手都在发颤,气得声音发抖:“你现在就给我滚出江家,等你脑子清醒了再回来,你要是一直糊涂,就不用回来了!”
  江维尔没有犹豫,她站了起来,脚步趔趄,转身,拖着步子,腿像被灌了铅,一步、一步走出江家的地盘。
  鹅卵石的小路上,薛冰雪从她对面走来。
  他喊了她一声:“维尔。”
  江维尔没有理,擦着肩走过去。
  他拉住了她:“维尔,”攥着她的手腕,稍稍用了力,他看着她红肿的眼睛,不知道是不是跑着来的,天寒地冻的冬夜,他头上都是汗,“别跟他走。”
  像在求她。
  江维尔推开了他的手,痛哭过的嗓音干涩嘶哑:“冰雪,他还在外面等我。”
  她还是要走。
  薛冰雪把手里的伞给她:“要下雨了,你别淋着。”
  她说谢谢,接了伞,转身出了江家大门,没有犹豫,没有回头。
  天阴,乌云闭月,大雨将至,风吹着江家大门前的旧式大灯笼,一摇一晃,地上的人影也一摇一晃。
  肖麟书就站在灯下,看着她。
  她跨过门槛,红着眼仰头看他:“等很久了吧。”
  肖麟书摇头,走上前,俯身抱住她,声音被风吹得缥缈:“维尔,你回去好不好?与你母亲说说好话,不要惹她生气,也不要为我说话——”
  她说:“不好。”
  肖麟书环在她后背的手,收紧了一些。
  他低着头,她看不到他发红的眼睛。
  他知道,她母亲打她了,她的脸肿了。以前,她总是在他面前念叨她的母亲,说她是个老派传统的人,严厉又不通人情,但是,五个孩子里头,她母亲是最疼她的。
  江维尔把脸靠在他肩上:“要下大雨了,你还不带我走吗?”
  肖麟书说好,擦掉她的眼泪:“那不哭了。”
  他牵着她,走进了夜幕里,地上一对影子依偎在一起,被灯笼拉得斜长。
  雨滴先是淅淅沥沥的,空气湿漉漉、雾蒙蒙的。
  汽车飞速而去,戴着帽子、口罩的周徐纺趴在不远处的别墅楼顶上,她追着那辆车看了很久,把耳麦的开关打开。
  “霜降。”
  “在呢。”
  周徐纺看着汽车离开的方向,五体投地地趴着:“凌渡寺的那个平安符挂件,登记人里面有没有江维尔?”
  过了半分钟,霜降回复:“没有江维尔,但有另外一位姓江的女士,叫江五。”
  江家老五,江维尔。
  那就对得上了,那个黄色缎面的平安福上,青色绣线绣的是一个‘书’字,与肖麟书车上挂的这个一模一样。
  二楼的窗户没关,有风吹进来,卷着窗帘四处摇曳。
  江织窝在一张铺了厚厚一层毯子的榻上,手里把玩着前些日子江老夫人送来的字画,心不在焉的,在想着什么。
  薛冰雪面前的茶没动,也在发呆,半晌,开口念了句:“维尔她走了。”
  江织漫不经心:“这个结果你不是料到了吗?”
  他是料到了,维尔性子倔,而且长情,她对肖麟书用情很深,这个视频还不足以让他们决裂。
  薛冰雪失落:“我只是没料到,她问都没问一句,就站在了他那一边。”
  这个视频,她是看过的,可是,她宁愿自己去查,也没有去质问肖麟书,更没有怀疑、憎恶。
  她得有多喜欢肖麟书。
  她是江家脾气最倔的一个,从来没有求过人,没有跪过谁,即便年少时因为江老夫人反对她练跆拳道,罚了她一顿打,她也没掉过一滴眼泪,今天为了肖麟书,所有没做过的都做了,骨气都不要了。
  “冰雪,”江织放下手里的字画,突然问他,“你想不想要她?”
  薛冰雪毫不犹豫:“想。”
  江织身子还没恢复,皮肤白得剔透,因为染了几分病气,看着有些清减,眼里慵慵懒懒的,他说:“那你就卑鄙无耻一点。”
  薛冰雪一时无言。
  不是不谋,是怕谋错了,招她厌恶,招她憎恨,这世上,最希望她好好过日子的人是他,他只要她顺遂安好。
  门外:“三爷。”
  是老夫人身边的桂氏来了,敲了门进来传话:“老夫人请您过去一趟。”
  薛冰雪知道江老夫人打了什么算盘,刚迈出脚,江织慢慢悠悠地在后面说:“上次,有辆车想撞死我,我查了一下,知道了点东西。”
  这时,窗外轰隆一声。
  雷声伴着雨声,突如其来,把趴在别墅楼顶的周徐纺吓了一跳,然后大颗雨滴砸下来,砸得她脸有点痛。
  帝都太喜欢下雨了!
  她抹了一把脑袋上的雨水,缩到屋顶的遮雨棚下面,抱紧自己,团成一坨。
  雨越下越大,江织撑了一把伞,拿了一把伞,脚步急匆匆的,从江家大门出来了,侯在车里的阿晚立马撑伞跑过去鞍前马后。
  “老板,下这么大雨,您去哪呢?”
  江织走得很快,雨下得急,不一会儿他头发都潮了:“别跟着我。”
  阿晚跑着跟在后面,他是个大块头,撑着一把小阳伞,半边身子都湿了,简直透心凉,可他依旧敬业:“那怎么成,万一淋着雨,您这身子怎么顶得住。”
  要是给淋坏了,他家宋女士会跟他断绝母子关系的。
  前面江织已经停下了脚,在环顾四周。
  江家老宅选址偏僻,附近只有几栋带院子的别墅,都是帝都的权贵人家,阿晚也不知道雇主大人在观望什么,问:“您看什么呢?”
  江织没理他,挑了个显眼的地方,把手里的伞撑开,再放到地上。
  阿晚搞不懂了:“您在这搁把伞干嘛呀?”
  江织撑着把黑伞,伞下一张白皙精致的美人脸,一点也不食人间烟火似的,让这雨雾给朦胧了一层,越发像画里的人儿。
  就是,语气不是很和善:“我不乐意淋着这块地,不行?”
  这反复无常的样子,跟更年期的宋女士一个样!
  果然他们两个才是母子!
  阿晚:“行!”您是大佬!您说什么都行!
  江织又回头看了几眼,才回宅子里。
  等人走远了,缩在某栋别墅屋顶的周徐纺才从顶上跳下来,捡起伞,悄悄咪咪地又蹿上去,一蹿十几米,飞一般的感觉!
  江织没有在老宅留宿,不管老太太怎么留人,也非要回医院,老太太拿他没法,差人送他回医院了。
  周徐纺比他晚了将近二十分钟才到医院,轻手轻脚地往病房钻。
  “去哪了?”江织坐在病床上,目光逮着她看。
  周徐纺把手里的袋子提起来,看看输液架,又看看地上她送江织的那双粉色兔头拖鞋:“去买果冻了。”
  她一撒谎,眼睛就乱看。
  江织也不揭穿她,招招手。
  周徐纺心虚,就格外听话,立马跑过去。
  他用手背碰了碰她的手背:“手这么凉,你不冷吗?”
  周徐纺摇头:“我不怕冷。”
  她对温度的感知不是很敏感,不怕冷也不怕热。
  江织不管她冷不冷,硬要拽着她的手捂着,她本来想抽走,一想到她力气大总是误伤他,就不敢再动了。
  江织把柜子上的杯子端过来,喂到她嘴上:“喝了。”
  “什么?”
  “防感冒的药。”她淋了雨,他怕她生病,药都泡了几杯了,一直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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