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痴心不绝对-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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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揶揄地撇了撇嘴,无声无息。
严笑却没注意也在身后的小动作,自顾自地插好房卡,把房里的灯全都打开。
他一边斯条慢理地审视着干净整洁的房间,一边回身牵住了丁漠染的手:“不好奇我为什么有你上司千金的微信号?”她从进酒店起就迷迷糊糊的,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严笑原还以为两个人一声不和就去开房会很难堪,结果倒是他想多了,人家的心里根本没往这方面去。
丁漠染不明所以地眨了眨眼睛,从那种忿忿不平的小农思想里惊醒过来。
严笑为什么会有冰冰的微信号,其实这也不难猜,上司的宝贝女儿性格外向,喜欢交友,公司里能叫得上号的,哪个不是被她加为了微信好友?严笑是做游戏的,而且又那么精明小气,小女生贴上来,他不可能不宣传一下,送点虚拟道具,教她注册账号什么的,简直不要太主动。可是丁漠染就是觉得那微信里的内容有些刺眼。
人家的高冷总裁只加女主一个人呢,他微信号里花花绿绿一大把,好像什么人都能加的样子,太不像话了。
她转头看他探究的眉眼,似有些好笑:“那是你的事,与我无关,我为什么要知道?”
严笑摊了摊手,将车钥匙丢在床上,道:“你刚才似乎有些生气,我才要跟你解释的。”
丁漠染脸上一热,将脸扭向了一边:“那是你看错了,我怎么可能会生气。”她在心里重复念着,他是他,我是我,他的事,与我无关……可还是忍不住把自己往某类小说的女主身上套,喜欢他,或者谈不上,喜欢他的脸,总可以吧?
丁漠染想起心底深处的那个人,依旧感到呼吸不畅,她只能握紧拳头,把自己拉进另一个想象空间里。
严笑却挨着她坐下来,若有所思地望着她的侧脸,这样一来,被他盯着的那半边脸就更热了,丁漠染甚至感觉到了体温的节节攀升,从来没有体验过的情绪波动,成为了身体的主导,她霍地站起来,挪开一步,转身一屁。股坐到了对面的那张小床上。
这样,心里面的喧嚣才化成了静谧。
严笑盘起腿,叹了一口气:“早知道应该订个大床房,这标双,真是不爽……”
丁漠染听他提起大床房,隐约发红的脸突然就褪了颜色,她佯装没听见地理了理裙边,口中却涌起了一丝青涩的苦况。
这里没有游戏,也没有杂志书籍,开电视的话,会掩去隔壁精彩的戏份,所以房间里是出乎意料的安静,丁漠染的呼吸很轻,却稍微有一些凌乱,严笑读出了空气里的抗拒,只能无声地掏出手机,摆弄着几个从网盘上下载的旧文档。
他知道她想起了谁,可是那个人已经死了。
文档里放着一些文件的扫描件和偷|拍副本,不管那一样,都直指向了她日记里不断重复的那个名字。
严笑请人调查过,他得到的结果与丁漠染所知道的并无二致,那个叫陈之的男人,已经死了。那个人的眉眼,现在就沉溺在这些死气沉沉的文档里……失踪名单上有那个人的名字,户口也已经注销,他的家人过得日复一日的平静生活,好像他从来没有来过的样子,只有一个叫丁漠染的姑娘独自坐在他留下的阴影里,怀念着一团阴冷的空气,然而,她长久睡眠不好,甚至连想要梦见那个人都很难很难。
那人究竟有什么好,居然令她念念不忘,居然令她不惜把心门关上,不接纳任何治疗?其实只要放下,就能好起来,病好了,才捡起那些沉谙的思念,也不是不可以。
然而,理智的顺序谁都知道。就像患了拖延症有人,天天号着“明天一定努力”,第二天也一样在床上仰卧起坐,懒成了一滩水。
取代一个死人,等同于取代一个毫无弱点的对手,严笑知道的,他对死者的每一句诋毁,都将成为覆盖在自己身上的差评。
所以他只字不提。
他没心思玩游戏,只是随意点开了几个应用,不停地翻来覆去的刷新,最终将目光停在了丁漠染的微博上。
房间的隔音效果很不好,隔壁间隐约传来了女人的吟哦和尖叫,床头的木质靠背随着激。情的动作一次又一次地撞在墙上,发出“咚咚咚”的声响,背德的男女交换着新鲜的体|液,令丁漠染的心一阵阵收紧。
她想起很多事,第一天入职,她在典玲手上办理了入职手续,典玲的笑和上司的笑交相辉映,那时候的她,固执地以为他们是好人。
不管丁漠染在心里如何否认,有一点是无法改变的,她看人的目光一直不怎么好,有时候太过单纯,有时候又太过于复杂。
她怀疑严笑对自己的好心,却从来没怀疑过陈之对自己的爱慕,是的,她相信水到渠成……她和陈之,是从朋友开始的。
那她现在,和严笑也算是朋友了?
他陪她站在同一个战壕里,他陪她玩同一个游戏,他尽量寻找她感兴趣的话题,这不是朋友又是什么?
丁漠染听着典玲的叫喊,目光沉静如水,坐在对面的严笑却一身燥热,只能靠手机里的内容转移注意力,他偷偷看了一眼丁漠染,一时间口干舌燥,他不由自主地解开了衬衫的纽扣,露出一小片肌肤,他的皮肤很白,在灯光下微微有些泛光,像玉质一般细腻。
丁漠染的眼角余光不经意瞥到这个细微的动作,不由心间一跳。
她连忙转移了话题:“你是通知了冰冰还是别的什么人?她那么小年纪看这么刺激的场面,会不会太过份?”
严笑一愣,就在这时候,外边突然一阵嘈杂,随即隔壁就传来了粗暴的敲门声。
沙哑的女声响起:“姓方的,你给我出来!半夜不回家,骗我说是加班,呸,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跟哪个贱人在一起,开门!快开门!”
门外传来了酒店客户经理的劝说,然而撞门的声音却越来越明显,四五个男人在门口咆哮,显然,上司夫人并不是单枪匹马过来的。
丁漠染竖起耳朵听,隔壁的床|上运动已经停止了。
酒店保安上来,架住了上司夫人一行,双方在门口大声争吵,不少住客听见动静,都好奇地出来看热闹。
门外的人越聚越多,严笑也随大流地打开房门,拉着丁漠染选了个较远的位置站着。
丁漠染看见1314前口乱成了一片,好在当中并没有冰冰的影子,她稍稍放下心来,小心地躲在了严笑身后。
上司夫人是个大嗓门,普普通通一句话都比别人高几十个分贝,她一出声,周围的人就都被盖下去了。
然而捉奸之行并不顺利,酒店的保安也不是吃素的。
双方胶著纠。缠,扭打在一起,房门始终没有被打开。
丁漠染有点失望。然,失望之余,又有点隐约的庆幸。
严笑借冰冰之口,煽动上司夫人前来抓现行,本来应该是件大快人心的事情,可是里边那两个,与她相处了三年时光的同事兼“挚友”。
上司虽然老是骂她,但也不曾真的害了她,如果她够软弱,这次也一定会原谅他的,只要他说一声“与我无关”,她一定会相信的。
可是心里却有一个声音,反反复复地提醒着她,人善被人欺,丁漠染,你被人利用欺骗了那么久,不生气吗?你应该生气,你就应该看他们为自己所做的一切付出代价。
丁漠染的心思转圜,慢慢看向了挡在她身前的男人。
曾经陌生的男人,从一开始就站在了她身边,她很难不将他当成同伴。
她感激他为她做一切,说到要以身相许,亦并不为过,只是人家嫌弃得不得了。
如果这副残破的身子在他面前没有价值,那他想要什么呢?
她忽然走上前去,紧紧的扯住了他的襟摆,将他掖进西裤的白衫衬生生地拽出了一个角。
她在他身后低声说道:“够了,我不想看了。”
严笑愕然回首,这时1314紧闭的房门陡地打开,丁漠染的上司西装隔履地出现在众人的视线里,他身边跟着打扮得体的典玲,两人神情自若,像是什么也没发生的样子。丁漠染蓦地发觉,这个看起来暴躁易怒的上司,比她想象中深沉多了,在这个情况下还能临危不惧……而她的道行,实在差得太远太远。
所谓狼行成双,夫妻两人势均力敌,这场戏才好看。
上司端出了最好的姿态,上司夫人也做好了战斗的准备,两人打了个照面,都还没开口,上司夫人就像猛虎下山一样,照着丈夫的脸就挠了上去。她大吼道:“老娘今天就把你这贱人煮来吃了!居然啃窝边草!”
典玲尖叫道:“嫂子,不是这样的,我们是在开会!是真的开会!”
上司夫人像女王一般,指挥身边的男人往房里冲,她冷笑道:“是不是开会,验了床单上的精|斑就知道!”
丁漠染远远地听见这句,陡然笑出声来。
严笑莫明地攥过她,问道:“你笑什么?解恨了?”
丁漠染摇了摇头,指着上司夫人的背影,道:“不,我笑嫂子还没糊涂,这个时候还头脑清醒地去打渣男,大部分的女人都会选择和小三扭在一起,其实冤有头债有主啊,罪魁祸首可不能放过……”
严笑心道:“你不糊涂的时候也挺可怕的,这个时候还能分析得头头是道。”
☆、043 换个他
夜风吹在脸上,令人心旷神怡。
丁漠染在这个城市漂泊了三年,终于找到了一丝归宿感,无能为力的局面,悄悄地改变不少,惨淡的人生也似乎有了一点点起色。
丁漠染原本是举棋不定的性子,但在这一刻,她仿佛重新抓住了一条星轨,属于她自己的星轨。
她趴在了窗口看风景,直到发现路过的风景与预期的不太一样。
她看了看天,又看了看身边气质沉敛的总裁先生:“不是要回野相游园么?怎么开到大学城这边来了?”
严笑接口道:“你看戏是看饱了,我还饿着呢,今天就只吃了一点水果沙拉,能抵得了多久?”
丁漠染想说,要吃宵夜也不用来大学城啊,这地方各种脏乱差,不怕污了你圣洁的眼?但话到嘴边,不知道为什么就变成了迎合,她回过头来微微一笑:“啊,你不说我倒没发现,确实是有些饿了。”
她根本不饿,但这个时候,她就是特别想顺着他的意思往下走,他帮了她,她报答他,合情合理。
严笑习惯地勾了勾唇,笑得无声无息,他扶着方向盘打了个弯,道:“这条美食街倾注了我所有的感情和回忆,没有女朋友的夜晚,就是这么一天天在宵夜摊子上耗过去,现在我有老婆了,当然要记得带来烧香还愿。”说得跟真的一样,他扬手指了指热闹的小巷,又道,“看见了那个‘拆’字吗?这地方很快就要拆迁了,今天不来,以后兴许就再也不见。”
丁漠染还记得这条街,每学期期末备考,她都会在教室里坐一整天,中午吃个面包打发掉,下午怕占着的座位被别人抢走,就什么也不吃,空着肚子一直和课本腻歪到晚自习下课铃响,才匆匆地跑来补吃个炒饭什么的。
她有男朋友,可是跟没有男朋友也没什么区别,毕竟她和陈之在不同的学校,相隔不远万里。
别人家的男朋友有自习占位,自动打开水,以前食堂喂饭等功能,她家的男朋友只有打电话请喝热水的功能。
她有时候也羡慕别人情侣卿卿我我,成双成对,但每每发现相互的羁绊与无聊的陪伴之后,她又不觉庆幸。
异地恋,也是有好处的。她那样内向的性子,需要的极大私人空间,如果和陈之天天粘着,她迟早会烦。
可是分开,并不意味着阴阳两隔啊。
丁漠染怔怔地看着巷口静静立着旧电话亭,心神一阵恍惚。
那个电话亭很旧很脏,盖在上方有机玻璃档板不知被人掰走了一块,不规则的断口,镶进了许多黑尘,时间过得真快,一转眼,IC卡,201卡,都已经淘汰了。她那时候虽然有手机,但是话费那么贵,还是双向收费,所以打电话都是用卡,59块钱的卡,在学校小卖部里卖13块,可以通话两个小时。她经常守在电话亭,等到12点钟以后的半价,这样她可以和陈之聊久一点,聊些什么呢?也跟严笑一样,聊八卦,聊电影,聊游戏……大概在电话亭前面排队的时光,是最快乐的吧?
她坐在车里,隔着车窗,望向灰白墙壁上那个粗豪的“拆”字,拆迁,是要连这个电话亭也拆了吗?它还能打电话吗?还能打给他吗?
风吹过,垂在丁漠染胸前的黑发顺着风去的方向拂摆,严笑透过后视镜,看见一双空茫的眼,很久,她都没有回过神。
严笑把车停在路边,下车为丁漠染开门,自己却一手扶着车门,顺着她的目光望向了远方。
下晚自习的大学生三三两两地从旁边路过,不时有人往这边看两眼,但大部分的时候,他们都只顾着身边那个眉飞色舞的人。
大学时光真的很好,关于美和丑的判定,不像围墙之外那么尖酸刻薄,对于喜欢的人,大家都能极尽单纯地呵护。
严笑的车子很低调,但放在大学门口还是有些惹眼,不知是哪个好事者冲着这边吹了一声口哨,丁漠染的睫毛一抖,飞快地收回了飘渺的心神,她狼狈地抬头朝严笑看了一眼,发现严笑并没有看她,他和她一样,一直盯着巷口发呆。
她才记得,这个人和自己是同校毕业的,如果算上他休学留级的时间,他应该还是她的学长。
这是一条有故事的街巷,她的故事,严笑的故事。
丁漠染面对着这条曾经走过无数次的小巷,再次打量严笑纯净的脸庞,纷乱的思绪才收束成一条清晰的线。她刚才想起了陈之,可是想起的刹那,她还发现了一件事……
她发现自己之前面对严笑的想法是多么脏肮,那个在金字塔里求学的她,从来没想过有一天自己也会用这样下流的目光审视自己。她不过是工作了三年,却像在红尘之中打滚了千万次,她见惯了风。流韵事,竟也不由自主就把自己的身体当成了武器。然而,这是温润如玉的陈之无论如何也不允许的。
三观是歪了,什么时候歪的?看言情小说的时候?想念陈之的时候?自暴自弃的时候?她完全记不起来。
严笑推了一把发愣的她,指着靠近出口的一家面摊,低声道:“坐那儿,那儿曾是我的专坐,给你享受享受。”
丁漠染如梦初醒。她有此迷茫地跟在严笑身后,准确来说,是由他牵着,手拉手地走进摊铺。
面摊老板已经过来擦桌子了,他一眼就认出了严笑,咋咋乎乎地叫起来:“大眼仔,稀客稀客啊,真把媳妇带来了?好久没见了!都快一年了吧!”他把餐牌拍在严笑面前,转头打量起丁漠染来,丁漠染不好把严笑的手甩开,又不能即时化解面摊老板那声“媳妇”带来的窘迫,只好假装对严笑那个外号感兴趣。
她问道:“为什么叫大眼仔?”
面摊老板的眼睛笑得眯起了一条缝,他不等严笑开口就聒噪起来:“因为瘦啊,因为太瘦,所以显得眼睛特别大,睫毛又长,迷死过不少女生呢。那时候他坐在这个角落,我的生意别提多好了,店里八成的女生,都是来看他的,校草呀。”
严笑点了两碗牛肉面,指着其中一碗道:“这一碗少些面,多放点菜香,牛肉要多一些,我媳妇爱吃。”倒还挺细心的。
老板暧。昧地笑笑:“看不出小伙子平时冷冰冰的,还挺会疼人呀。”说罢,朝丁漠染睇了一眼,转身去忙了。
丁漠染侧头道:“你是校草?我怎么不知道?那时候我们学校的校草是姓端木吧?”
严笑哼了一声,自负地抬起下巴:“端木哪能叫草,那分明是根葱。”
葱比草还是贵一些吧?丁漠染难得看他落落大方一次,她没忍住笑,但又怕他看见,只得微微偏过了头,他却从背后伸手扭过她的下巴,将她扳得和自己正对的,大眼瞪小眼一回合。
他傲气地质问她:“怎么?不相信?”
丁漠染连忙道:“相信相信,你说的我都相信。”有他陪着,心里的阴霾才真正的一点点散去。
严笑打铁趁热,指了指自己的鼻子,道:“来,叫声老公听听,老公今天心情好,不和你计较。”
丁漠染无奈地推了他一把,叫道:“好好好,老公,老公公,公公,行了吧?”她从来没叫过陈之老公,对比刚出口的时候还有点别扭,但后来想,之前不也叫过了吗,又有什么关系,就释怀了。
老板端了两碗面过来,惊叹道:“感情还真是好啊,什么时候结婚?也请我喝个喜酒?”
丁漠染心间一梗,严笑却眯起了眼睛,不咸不淡地道:“已经结了婚了,不过还没摆酒,准备生孩子的时候一起摆。”他正经八百地,煞有其事的样子。丁漠染不敢接他的话,更不敢在他的主场逞能,赶紧抓了一瓶醋往碗里倒,耳边响起了老板爽朗的笑声,令她有些手足无措,一个不小心,醋就放多了。
她尝了一口,酸得眉毛眼睛都挤在了一块。
严笑替她顺了顺毛,满眼都是得逞的笑,丁漠染突然忿恨起来。
她放下筷子,很认真地问老板:“老板,你说很多女生来看他,他就没有动心过吗?我可不要过去将来不清不楚的人做老公。”
老板愣了一下子,摸摸脑袋,喃喃地道:“说起来还真是奇怪,明明那么多女生盯着,怎么你就没看上一个呢?”
严笑特别正经地答道:“怎么没看上,我不是一早就看上她了吗?”他指了指丁漠染,并没有开玩笑的成份,可是丁漠染却自动将他归到《2016笑话通稿》里去了。她工作之前,还是个小胖子,除了陈之那样眼瞎的,谁还会看上她。虽说每个胖子都是潜力股,但有些潜力股是要沉寂一百年才有起色的。
不管怎么样,她感激他,特别特别感激他,谢谢说不出口,那就发挥一点胖子的情操,为他多分担一点吧。
丁漠染想着,趁着严笑不注意,就把邪恶的筷子伸向了严笑的碗。
她竟然没发现,自己有胃口了,她不但能吃下东西,还能坐下来和人一起吃饭谈天,她笑得这样开心,好像以前从来没有受过伤的样子。
汤臣说,你放下他,哪怕是放下一阵子也好,十天,半个月,半年,一年……都好。
她说她做不到。
可是万事万物没有那么死板的,她可以追怀一个人,也可以仰慕另一个人,两者并不冲突。
她不能忘记死去的陈之,却不代表着她不会记住眼前鲜活的严笑。他的眉目是那么清楚,仿佛框在一个加长的特写镜头里,她可以看清他一根根漂亮的睫毛,甚至可以看清他眼中的倒影。对面烧烤摊子上的火花跳动在那他的眼瞳里,将她的影子染出了一道绚烂的红色。
事隔三年,她终于有一次被陪伴的机会,有一个男生坐在对面,和她一起吃宵夜,一起说笑谈天,仿佛没有毕业。
她努力地想把对面的男生置换成陈之的样子,却无论如何也办不到,他是那样旗帜鲜明,和温雅如简竹的陈之全然不同。
严笑的身上有一道光,陈之身上永远不会有的光,只属于天之骄子的光。
她轻声道:“开什么玩笑呢?读书的时候,我根本就不认识你。”
他半真半假地回答:“可是我认识你呀。”
丁漠染一下子怔住了。
☆、044 飞花
夜场——
震耳欲聋的音乐遮住了凄迷,“国色”酒吧的靠最里边的卡座间,对坐着两名男子,其中一人按着个牛皮文件袋,修长的手指在纸皮上一下一下地敲着,有些懒洋洋地松垮。对面的那个额发半卷的男子,却是少见的严肃表情。两个中间放着几瓶酒,都没怎么喝过,倒是烟头丢了一桌子,二手烟的味道,伴着更多的是愁绪。
林修远隔着烟雾看了姚琅几眼,将牛皮袋推了过去:“我收了严笑的钱,你却让我给他一半的信息,要是被发现,你知道后果?”
姚琅吐了一个烟圈,淡淡地说道:“你不说我不说,哪来什么后果?最糟糕的后果也不过是令他更恨我,还能怎么样?”
林修远哼了一声,没接他的话,只将视线调整过来,扫了姚琅身旁放着的拐杖一眼:“你对他的事情那么上心,对自己却不闻不问……你真的不用我帮你查么?知道你最近穷,最多,我不收费。”
姚琅笑了笑,绝美的容颜下透出一点苦涩:“不用了,查来查去没什么意思,就算我能知道是谁做的,也不能拿人家怎么样,我只是个穷苦落魄的精神科医生,不是黑社会老大,也不是财阀大亨,算了,就当是赎罪吧,当初若不是我一时疏忽,笑笑也不用受那么大的罪,是我亲手把他送进精神病院的,他恨我也是应该,我在他面前装装可怜,也许还能多撑几个日子。”
林修远眼底闪了闪:“既然你喜欢作践自己,我就当没说过,保重。”他站起来,拢了拢风衣,临走的时候又盯了姚琅一眼,又添了一句,“我先走了,别说我不提醒你,那个小白脸还没有放弃你,整天在这一带闲逛,你要是不想看他被人打死,就用点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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