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痴心不绝对-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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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喝了一口牛奶，竟然品味出一丝腥味。
她捧着一本字典看了很久，突然感到了一股奇怪的热流，沿着寂寞的管道一起流下来，她的手指微微一颤，一丝奇妙的异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占据了整颗心。
思念是一种信号，以前刻在心上，现在反映在身体上。抑郁症患者往往会性｜冷淡，她之前三年没有碰过男人，也没觉得怎么样，现在，她竟然禁不住一次小小的别离。
身体里的墙，如遭遇地震，唏哩哗啦往下坠，她坐在座位上，身子却一阵阵发软。有一种心情，羞耻而兴奋。
她抓起手机，想把这件事说给严笑听，但又不知道如何开口，她说“我想你”，会变得矫情，她说“我爱你”，会变得很煽情，她说“我要你”，会不会又过于□□？手指在拨号键上悬了好久，终于咬牙按了下去，电话接通，那边传来了严笑好听的声音：“做什么？我才出门五分钟，就想我了？”
是想……可是说不清，不知道是想见到人，还是想摸到那一片温暖，丁漠染想了很久，才慢慢地开口：“早点回来哈，我一个人呆着有点无聊。”
严笑说：“我知道，最迟下午，我就回来了。”
丁漠染“嗯”了一声，没挂机，想了好半天，才又道：“你如果有空，就去野相游园帮我找两本书，作者是 BattleGame ……”
严笑像是没听清：“啊？什么书？有书名吗？”
丁漠染没报书名，只是又重复了一遍：“ BattleGame，记得，别弄错了。”没等严笑回答，就先挂了电话。
严笑听得越发莫明其妙，干脆把车停在路边的停车带，打开搜索引擎查资料，把 BattleGame 这个作者名填入搜索栏，点击确认，顿时刷出了几万条信息，作者的著作一目了然—— 《Sex in 365 days in 365 ways》，中文译名《天天好体｜位》……她要干嘛？这是暗示么？哦不，这简直已经就是明示了。她想他了，不好意思说，就用了这么委婉的方法。
严笑开始后悔自己回野相游园的决定了，他现在就想调转车头回去抱老婆。恍恍惚惚想起在天涯上看到的那个炫耀帖，才发生自己已经不羡慕那个楼主了，他想要的，已经得到。两个人粘到一定程度，就是这样不舍得，明明只是分开了一下，却好像隔了一座富士山，就这样隔着空气表白，有点可怜，又有点说不出的浪漫。
他飞快地发了一条短信：“天天好体｜位，天天好好做？”有点污污哒的短信内容，充满了情｜欲的味道。
丁漠染选了一个微笑的表情，还没发出去，又删掉了，换成了一只斜眼的花猫：“做得出再说，本王等你。”挑衅，却处处透着甜。
严笑高兴地快飞起来了。
丁漠染从来没试过调｜情，小试牛刀之后，突然得了灵感，她丢下英语字典，转而铺开了剧本的初稿，开始在对白上删删改改。一上午，就只做了这个。
中午出去吃个了饭，散步回来，又睡了二十分钟，正是精神最好的时候，四方天地的负责人突然打电话过来：“丁小姐，下午有没有空？你上次说的全息投影设备已经订好了，能不能抽个空来现场看看？”
丁漠染看了看时间，下午一点半，从大学城乘车去四方天地，只要半个小时，来回不到两个小时，应该费不了多少时间，便也没细想：“下午有空，四点钟之前都行。”
那边的负责人像是松了一口气，冲着她维维诺诺地道：“真是不好意思，事情有点突然，还有‘搜看’这边有点问题，他们的合约修改好了，但还有一些细节需要与制作方面谈，可能也要占用一点时间……”
丁漠染皱了皱眉：“‘搜看’是四方天地的甲方，并不是我的甲方，为什么要我与制作方面谈？”
四方天地的负责人低声下气地道：“是这样的，我们四方天地主要是发行线上游戏或者单机游戏，很少接触网络视频播放终端，方案初稿上有很多地方我们无法沟通解释，希望丁小姐能当面给些建议，当然，这也是曾小姐的意思。”
丁漠染疑惑道：“曾小姐？哪个曾小姐？”
四方天地的负责人的声音更小了些：“麒麟数码的曾静仪小姐，她之前收购了‘搜看’，新的合同，就是和她签的。”
居然玩这么大，为了和她玩，曾静仪怕是下了血本了吧？居然把“搜看”这家小公司买下来玩，就是不知道，端木翔在这件事上扮演了一个什么样的角色。
四方天地的负责人还在解释：“我们四方天地的注资少，前年开始才有一点点赢利，但整体在集团公司的形象并不高，即便是这样，我们也不能一直做奥逸自己的项目当吸血虫啊。我就是知道严先生与端木先生不和，才不敢把这件事报上总公司，丁小姐，你帮帮我，就这一次……”
粘上曾静仪，不可能一次就能完全了结，曾静仪倒追严笑失败，抄袭剧本失败，却还能像个没事人一样扒住端木翔的大腿，也是很了不起了。
自恃美女编剧身份的女人，明明把自尊都写上了脸上，做起事来却总像是完全没脸皮的模样，也挺恶心的。
丁漠染打断了四方天地负责人的话：“给我十分钟，十分钟之后，我再给你答复。”
跟着，她拨通了黄小天的电话。
☆、084 越俎代庖
曾静仪剧本侵权一案，达成了庭外和解，端木翔接受了七百万的赔偿金额，很大一部分原因是来自于另一宗官司的压力。
端木集团是做地产业的，明星楼盘出了问题，很容易伤筋动骨，黄小天和法务一起谈下来的这个赔偿价格并不高，端木翔很有信心在另一个项目上把输掉的钱都赢回来。这个项目就是“SO E”播放器。做播放器比做游戏来钱要快——游戏需要借助别人的引擎和平台，播放器是自己搭建平台。
播放器的推广其实根本不需要什么线下活动，丁漠染一早把方案拟成了线上内容接入，瞄准了几家大型媒体作为合作伙伴，这是第一步，同时还联系了几家影视公司，达成了播放许可的意向。
丁漠染没做过播放器推广业务，只能稳中求胜，所以给出来的方案是偏向保守的。
至于将来能不能产生更为激进有力的推广方案，就要看运营公司的野心和能力了。
丁漠染通过几次接触，结合学校的坊间传闻，对端木翔有了初步的认识。端木翔在投资方面，也算是个商业奇才，他眼光独到，观察市场定位十分精准，而且敢于冒险，在新领域拓展方面，尤其喜欢剑走偏锋。
他与抄袭天后曾静仪合作，虽然在业界受到了一定的诟病，但曾静仪在编剧圈的影响力与吸金能力，都是有目共睹的。端木翔在对待严笑的行为和态度上有点无厘头，但一谈到“钱”字上，绝对不会含糊。
端木翔为曾静仪支付了七百万的赔偿金，将整件事压下去，无疑是卖了一个人情。
曾静仪靠着这么大一个金主，怎么会不知道端木翔这一步棋的意思？
在□□被压下去的同时，她几乎是以最快的速度，亮出了新修改出来的剧本，委屈表示自己并没有抄袭，是被人诬陷，随即趁着媒体的热度还未消退，以她为首的麒麟数码就公布了两项重大计划，一是新游戏立项，并邀请当红小生花旦为游戏代言人，利用粉丝效应，将头一炮打响，二就是收购一套视频播放平台，全面铺开IP预热，他们这也是做文化，与严笑的奥逸国际不同，他们做的是快餐文化。
端木翔有了游戏公司，又有了播放平台，还利用曾静仪的人脉关系打通娱乐界，接洽影视公司，形成游戏、真人改编剧、同名小说改编三位一体的产业链，底气十足。
端木翔不用做别的，就能针对奥逸国际，把奥际的玩家群引纳到了自己的营销对象当中，他的策略也非常简单，严笑做什么类型的游戏，他就做什么样的，严笑喜欢在剧本细节上推敲，端木翔却只要祭出曾静仪狂洒狗血就对了。
只要麒麟数码的产品能抢在奥逸国际之前发布，抢走所有的关注，他尺算赢。
显然，端木翔已经放弃了之前的天真想法，再也不愿意从丁漠染身上打主意了。
端木翔是真正的霸道总裁，他喜欢拿钱砸人的感觉。他喜欢赢。
如果严笑能继续严爸爸做地产生意就好了，偏生，这家伙从高中就开始迷上了做游戏，面对无数次挑衅，严笑都是兴趣缺缺。严笑身上少了一股向上的力量，他沉静，稳重，却又一意孤行，这与大多数富二代并不一样。
端木翔学会把妹的时候，严笑迷上了游戏，从此，两人再无交集。
如果不是严爸爸和端木爸爸翻脸，他们也许成不了仇人，不存在交集，或许，成年之后一辈子也不会再见面。
丁漠染坐在咖啡厅里，在手机上一页页地翻着黄小天传过来的八卦资料，这些剪报的扫描版，都是经过筛选整理的，按时间顺序看，大致可以看出点恩怨情仇的过往。严爸爸之所以和端木爸爸翻脸，原因相当惊悚。
丁漠染作为一名普通小白领，完全领略不到有钱人的奇葩回路。
严氏与端木集团曾经有过一段蜜月期，因为这种亲密无间的合作关系，两方合资敲定了明庭华苑的项目，然而在一次酒会后，喝醉的端木爸爸提出要与严爸爸交换伴侣，并提前在严妈妈的酒杯里下了药，爱妻狂魔严爸爸震怒不已，当即与端木爸爸互相扭打在一起，第二天，严氏就发出了撤资声明，跟着，严爸爸通过不正当竞争，在明庭华苑项目中间拿了一块高价地，就有了后来的野相游园。
野相游园大概就是有钱人赌气的产物。
野相游园建起来之后，严爸爸和严妈妈就对它失去了兴趣，几经周折，它就变在了现在的样子。
可苦了严笑，住在那鬼地方，远离市中心，开车来回像出了省城一样，想卖掉吧，又不划算，毕竟当年是买了拆迁钉子户的高价地，所以只能那么荒着。
黄小天对八卦会在行，还分享了一个由他亲自主持的八卦消息公众号给丁漠染，他在公众号的软文里声称，端木翔和他父亲一样，都是人｜妻｜控，一看见别人的老婆就心痒痒，各种蠢事都做得出来，还细心盘点了端木公子与人｜妻暗通曲款的香艳往事，以及为搏美人笑的蠢事……端木翔有个很明显的特征，遇上喜欢的女人，智商就会急降，五年前，他刚接管公司没多久，就为了已婚秘书抛售了百分之五的股票，差点被端木爸爸打得屁股开花。
通过各方面的八卦显示，曾静仪绝对不是端木翔钟意的类型。
这似乎有点可惜。
曾静仪故意迟到了一个小时，她以为丁漠染会生气，会感到屈辱，但是……她失望了。
丁漠染坐在靠窗的位置，抱着个枕头，趴在桌上玩游戏，她今天穿的是一身职业装，但是比起以前在公司穿的工作制服却又不知高档到哪里去了。曾静仪一眼就注意到了丁漠染肩上蜘蛛网形状的绣花，端庄的款型，因为那一丝白色的纹样，平添了三分活泼，令丁漠染恬静的书卷气当中掺杂了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叛逆。
曾静仪一边打量丁漠染，一边重重地踱着步了，走到桌前，在落座的时候，她还故意把自己爱马仕的限量款包包摔在了桌面上，“嘭”地一声，震得桌面上茶水飞溅。
曾静仪想起在野相游园初见丁漠染的那一幕，莫明就感到一股火气往上蹿。
她生硬地提醒丁漠染：“我来了。”
丁漠染“哦”了一声，半晌才撩了撩下巴：“坐。”
曾静仪已经坐下了，这时被丁漠染的态度刺伤，差点又再站起来，她冷子脸孔：“丁漠染，你这是什么态度？”
丁漠染在手机通讯里翻来过来翻过去，很容易就翻到了端木翔的号码，之前严笑和她换手机的时候，这些存在手机里的号码并未被删除，丁漠染通过这个号码，直接加了端木翔的微信。端木翔的微信并没有打开好友验证，一加就加上了。
丁漠染笑起来，露出了八颗牙：“我才要问曾小姐是什么态度，我们约的是两点半，现在都快四点了，你还想我怎么样？”
曾静仪扬了扬眼，好不容易才压下了火气，服务生端了一杯水上来，她一把抓起，仰起头咕噜咕噜就喝掉了一大半，丁漠染恰在这个时候抬头，正也看见她仰起的脖子，下巴和脖子上的粉底没抹匀，深深浅浅地叠着印子，靠近颌骨的位置还生出了粉刺，看来，金牌编剧的日子并不好过，肤皮谙哑无光，痘痘也冒出来，不是睡眠不足，就是压力过大。
曾静仪喝了水，也不和丁漠染废话，径直就从包里翻出了两份方案，拍在桌子上：“这两份方案我都看过了，全部不行。你水平不够，不足以驾驭这起活动，我公司已经要求四方天地换策划，我今天来就是想当面告诉你，靠男人是不行的，没两把刷子也敢称才女，真笑死人了。”她将方案往丁漠染那边一推，继续说道，“我亲自来退货，也算是给了你面子，拿回去吧，垫桌子脚也好，擦屁股也好，那都是你自己的事。”
两份方案，前一份是按照自己的初步构想写的，后一份是参考了别的成功案例，两份都是最保守的做法，虽然不够新颖，但也够不上垃圾的边。
曾静仪退还方案的时候，故意将方案放在了水渍上，附在后面的效果图被水浸湿了，顿时变得皱巴巴。
相互之间的不尊重，是丁漠染意料之中的，但曾静仪过激的行为，彻底惹怒了她。
丁漠染没有接过方案，而是直接发了一条微信信息给端木翔：“端木先生，我是丁漠染，请问您现在在哪？”
端木翔的微信几乎是二十四小时在线的，她的信息很快就有了回复：“你怎么知道我的私人号码？严笑给你的？”
丁漠染发了一个笑脸过去，转身把手机丢进了提包，站起身来整理衣服，竟是不准备和曾静仪耗下去。
曾静仪条件反射地拦住了她：“怎么？一句话不说就想走？你不想做这个项目了？也对，你现在傍上了严笑，根本不屑于这点小钱了，被人包养的滋味好不好受？生病的时候还要伺候男人，好不好受？”
她在病院撞见过严笑和丁漠染，那是她心上的刺，她一天不□□，就觉得不痛快。她不懂得什么软件推广，她来，只是想找个机会，好好地羞辱漠染一顿，她在来之前就召集了狗仔队，不出意外的话，丁漠染明天能上个头条。
可是曾静仪从来不了解丁漠染，所以她做梦也想不到，丁漠染会带着一堆证件在身上。
她说到“包养”的时候，自己还兴奋了一下，直到丁漠染从包里慢慢地掏出一叠证件，并从其中挑出一张，摆在了她面前。
丁漠染勾了勾唇，那笑容内敛，却藏不住眼底的挑衅，那样沉敛的表情与严笑如出一辙：“包养？曾小姐是不是弄错了？我和严先生是合法夫妻，生病的时候，一直是在他在照顾我，您老是不是眼花，看反了呀……啧，果然是老了，记性也不行了么？如果我没记错，‘SO E’播放器的策划案虽然是我负责，但曾小姐你并不是合同上的甲方，你这样约我见面，是不是想绕过四方天地？这样做是不是有点越俎代庖了？”
端木翔最近的绯闻女友是一位知名网红，并不是美女编剧曾静仪，说明曾静仪并不是端木翔喜欢的类型。
那端木翔愿意与曾静仪合作，原因就只有两个，一是为了钱，二是为了恶心严笑。
当然，在曾静仪侵权这件事上，端木翔已经赔了钱，第二点也就不成立了，所以说，商人重利，最后的落点，还是钱。
曾静仪能跳过四方天地找上丁漠染，那她丁漠染，又能不能跳过麒麟数码直接找上端木翔呢？
丁漠染听见包里震动了一下，端木翔果然回了信息。
——“我在C城。”
丁漠染将会员卡递给服务生，伸手摸了摸收银台上方的那串驼铃，铃声叮当，和微信的提示音一模一样。
她冲曾静仪道：“项目我会一直做下去，至于端木先生那边，我会自己想办法，曾小姐是编剧，不是策划，专业的事情还是得划给专业人士来做，我和你沟通无效，到此为止。”
她停顿了一下，又添了一句：“还有，端木先生说，他不喜欢曾小姐这种，请曾小姐不必白费心机。”
曾静仪从来没想过，被她看成情｜妇、玩物的女人，竟有这么硬的底气，她还沉浸在丁漠染与严笑结婚的事实里不能自拔，直到听见最后一句，她才恍过神来。带来的狗仔队，长焦短焦都在暗处对准了她，明天的娱乐头条，早已经换了对象。
曾静仪的脸上，顿时失了血色。
☆、085 同道
严笑像作贼似地回到了野相游园，神不知，鬼不觉。
被姚琅喂得圆滚滚的大黑猫，躺在书房的窗台上，懒洋洋地看着他，连喵都懒得喵一声。
严笑把两本小图册捂得紧紧的，里边的内容太奇葩太火爆，以至于他根本不敢多看一眼，光是脑子里想象自己和丁漠染抵死缠绵的情景，都能让他眩晕很长时间。
他蹑手蹑脚地出了书房，下了楼，走到门边，才想起自己回来是要找姚琅的。可是姚琅似乎不在家。
四周静悄悄的，习惯了大学附近喧嚣吵闹，再来体味这片宁静，居然有些不适应。
算你走运！
严笑往姚琅房间的方向扫了一眼，打算就这么回去与老婆大人会师，忽然听见二楼的客房传来一声轻响：“笃！”
像是有什么东西，磕在了门板上。
家里有人？对了，汤臣还住在这儿！严笑想着要不要上去跟汤臣打个招呼，楼上就传来了一阵吵闹。
汤臣的声音清脆，吐字尤其清晰，隔着门板，也能听得清清楚楚：“什么？你还要瞒着丁漠染？之前你瞒着她，我还能理解，可是现在……”
严笑听到丁漠染的名字，不觉心间一窒，不由自主就摸上了楼梯。汤臣的声音更清楚了一点：“是，你为了严师兄，隐瞒了陈之还活着的事实，我也承认你这是为了他们好，看见丁漠染和严师兄在一起，我也很开心，可就算你是做对了……”
陈之还活着？陈之果然还活着？
严笑想起在文具店里出现的那声幻听，现在回味起来，越发变得真实，他停在了门前，抱紧了怀里的书，可是手指抠进了肉里，痛却传达不了内心。
听到这个消息时，是震惊的。可是震惊之余，却又有些麻木。他几乎用最快的速度给自己做了个决定，不管是陈之是死是活，他都当陈之死了，他会死守着这个秘密，让丁漠染好好活下去，他取代了陈之的位置，完完全全取代了，他不想再功亏一篑。
是的，姚琅是做对了，姚琅隐瞒，他才无所顾忌，他才会付出得那样彻底，知道真相的时候，米已成炊，管它那么多呢！他和丁漠染，不是已经定局了么！
严笑退后一步，转身想要离去，门后却传来了姚琅一贯低沉的声音：“我做什么，都不需要管对或者错，我要的只是结果。陈之这个人很危险，笑笑和丁漠染，都不能接触他，他是一颗□□，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爆炸，所以我必须瞒着。就算是烂在心里，我也不会多说一个字。”
汤臣忧心忡忡：“但这是一起恶意伤人事件，如果不报警，那丁漠染受过的伤怎么算？丁漠染一直想着他，把他当成好人，甚至把他当成了心目中的神，你不觉得可怜吗？她病成那样，完完全全是因为这个贱人啊，她失忆，她患上抑郁症，甚至于……自杀……就这样一个恶魔，有什么资格被人喜欢？”
姚琅道：“你心里就只有喜欢，不喜欢这种破事么？我是医生，我知道这件事值几斤几两，我不能眼看着她快要痊愈了，却又再一次被打成原形。”
汤臣提高了声音吼起来：“可要是她病好了才知道真相，我们还能救得了她吗？她还会相信我们吗？伤人是刑事案件，我们有责任让那坏蛋绳之以法！”
伤人？严笑的步子定住，整个人，都像是冻僵了，他能感觉一股寒气从背脊升起。
陈之没有死，是他伤害了丁漠染，丁漠染生病，甚至差点死了，都是因为他，可是他却没有死。
死去的情敌，变成了活着的敌人，这是什么感觉？严笑的脑袋里，从来没有这么混乱过。
汤臣还坚持自己的意见：“不行，这件事，无论如何都要告诉丁漠染，你不去，我去！让开！”房间里，他推开了挡在门口的姚琅，一把夺过他手里的调查报告，却被姚琅劈手抢了回去，两人一人扯住一半，用力过度，调查报告就被撕开了两半。
姚琅红着眼睛，将手里的报告一点一点撕成碎片，汤臣眼睁睁地看碎片滑落，他张大了嘴：“师兄，我不懂，我不懂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喜欢一个人，是不可能被取代的，即使丁漠染知道陈之是个什么样的人，她喜欢了，就还是喜欢了，她现在喜欢的是严师兄，也是一样的……严师兄和陈之是两个人，完全不一样的人，现在他们一起存在放在这里，相互纠结，相互抵触……丁漠染需要的是一个了结，一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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