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痴心不绝对-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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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来姚琅才知道,严笑是混进了长白山原始森林。
  而同一时期,有一个叫丁漠染的女大学生,也报名参加了长白山观光旅行。
  2010年7月4日的丁漠染,还不是陈之的女朋友,她是抑郁少年严笑曾经邂逅的一抹白月光。
  林修远的资料很全面,里边穿插着丁漠染与陈之的相识相知相爱,严笑顶多只是丁漠染大二生日旅行当中的一支小插曲,可是严笑却记了一辈子。
  他一反常态地向丁漠染伸出了手,甚至用尽了所有的笨拙方法,去影响她,救赎她。
  现在,好像是他赢了。

☆、092 风轻轻

  不眠夜。
  一贯冷清的野相游园,变得灯火通明。
  卧室里的落地灯开到了最亮,把丁漠染的脸照得雪白。
  可是她的眼睛还是空洞的。
  睡着了,又醒过来,醒过来之后,浸染了黑夜的恐惧,连尖叫声都发不出来。
  在姚琅的指导下,严笑和汤臣几乎把别墅里连移动的灯都移了进来,整个房间,被灯光烤得像夏威夷一样……可是丁漠染还是感到冷,来自灵魂深处的冷瑟,包裹着不堪一击的心脏。
  她竭力压抑着濒临崩溃的情绪,却因为这场持久战而变得虚弱无比。
  严笑陪她坐着,却什么忙也帮不上,无论他怎么叫她,怎么摇她,她都麻木到无知无觉。像抽空了三魂七魄,变成了一只漂亮的提线木偶。
  严笑不敢离开半步,吃饭喝水,都要守着,哪怕是上个厕所,也要打电话把姚琅和汤臣两个人叫来替班,到后来,就变成了三个大男人一起守着她。
  偌大的床,变成了空白的舞台,丁漠染在灼亮的白光下,醒了睡,睡了醒,受惊的程度一点也没有减轻。
  林修远受到了教训,这次查资料的速度倒是很快,严笑放在床头的笔记本电脑不时传来消息提示,大段大段地文字,记叙着丁漠染出院入院的时间和具体康复情况,最后一条消息,是一个女人的单人照,严笑扫了一眼,浮在半空中的心思终于落回了地面。
  他拿起丁漠染的旧手机,把丁漠染的电话卡重新放进去。
  开机之后,拨了一个电话。
  电话才响了两声,就被接听了,那边传来一个妩媚却尖锐的女声:“喂?染染?染染……真的是你吗?染染……”
  许嫣一连叫了几声“染染”,却被严笑粗暴地打断:“许小姐,有件事想麻烦你,你现在有没有空?”
  许嫣迟疑了一下,问道:“你是谁?为什么有染染的电话?”
  严笑答:“我是严笑。我现在派人去接你,一个半小时之后到,你在哪里?”
  许嫣报了个地址,随即想到了什么,追问道:“究竟是什么事?是染染她……她出了问题吗?严先生,你告诉我染染在哪里,我现在就赶过来。”接着传来了拦车的声音,许嫣对着电话空喊着,“是不是在野相游园?我知道怎么去。”
  严笑捉摸不定许嫣是什么样的想法,只能是点点头:“是的,她是在野相游园。”想了想,起身走几步到了门外,又冲那边叮嘱道,“你能来自然是好,不过记住,千万别在她面前提起陈之这个人。”“陈之”那两个字,发声很轻,却咬牙切齿。
  走廊尽头,端木翔正靠在窗边,夹着一支香烟默默出神,听到严笑的声音,他猛地回过头去,两人目光相撞,严笑寒了脸:“你怎么还没回去?”
  端木翔阴柔的五官被窗帘的阴影染得有些模糊,他垂眼看看手上的香烟,低声道:“事情因我而起,我……你直接告诉我,我有什么能做的吧。”
  严笑侧身让出一条道,指着门口道:“什么叫事情因你而起,少在自己脸上贴金,你能做的,就是从这里滚出去,滚得越远越好。”暴戾的语气,令整个人气质变幻莫测,恍惚有了点危险的味道,这样的严笑,与一向云淡风轻截然不同。这并不是端木翔认识的模样。
  端木翔吃惊归吃惊,却还保持着一丝理智,他温声道:“这样吧,SO E的代理权,我不要了,那七百万也给你,毕竟四方天地才刚刚起步,这些钱总能有些用。”
  这个时候还惦记着生意?真以为那七百万比别人家的人|民|币长得好看些?
  严笑简直被气笑了,他冷冷地道:“你以为染染去C城只是为了和你谈生意?麒麟数码是你们端木集团的子公司,里边的情况怎么样你却不知道?你知道为什么从小到大我都看不起你吗?因为你没有才华,也没有想法,你天天怼着我玩,就是想在我面前寻找存在感,说你是二世祖,富二代,你偏要自称为企业家,呵,你到底有没有看过染染给你的方案?曾静仪把其中最重要的一条删掉了,你知不知道?”
  端木翔心想,网络播放器不过是个二百五的小软件,能闹出多大的妖蛾子,值得他这样贬低自己么?二世祖富二代就不能是企业家了,这货的脑袋是怎么想的?
  正要反驳,姚琅走出来叫住严笑:“丁漠染醒了。”
  严笑收起了脸上的冷肃,扭头就往里走,端木翔想叫住他,却听他又抛出一句话:“还有C市的拆迁项目,趁早转包给别人,别说我没提醒你……姚琅,把他给轰出去,看着就碍眼。”
  端木翔彻底被激怒了,他跳起来,冲着严笑吼:“我好心来帮你,你却这么不给面子,严笑,要不是我把你当朋友,我才不会理你。”
  严笑像没听见似的,转身进了卧室,把门关死了。
  端木翔被他堵得两眼发黑,等到清醒过来,人也已经站到了野相游园大门外。
  他气不过,朝着自己的车踢了好几脚,才拉开车门钻进去。
  倒是出来送客的姚琅站在窗边叹了口气。
  端木翔绷起脸:“姚家的少爷什么时候给严家做起狗来了?他叫你出来,你就真的出来?”
  姚琅不看他,只道:“我就喜欢给严家做狗,又怎么着?”
  端木翔发动了引擎,一挥手:“呵呵,我和你没话说。”
  姚琅却将长臂伸进去,按住了他的方向盘:“我倒有话跟你说,笑笑很善良,这个时候跟你说的,虽然都是气话,但绝对不会害你,你不要一而再,再而三地跑来闹事,笑笑他有病,经不起这样地折腾。”他回头往楼上的灯火处望了一眼,又道,“你如果真的把他当朋友,就该理解他。言尽于此。”
  端木翔不屑地道:“他有病?我看是脑子有病,好心当成驴肝肺。”
  ……
  丁漠染醒了,却再也睡不着,汤臣只好扶着她坐起来。
  严笑进门的时候,一眼就看见丁漠染像个纸片人那么倚着,积郁在心中所有怒火,终于爆发。
  他扯了张椅子,靠着床边坐下,将旧手机扔在了床头柜上。“砰”地一声响,吓了汤臣一跳,可是丁漠染却依旧静静地,一点表情也没有。
  打开的微博应用不时跳出消息提示,叮叮叮叮地响声,十分突兀。
  微博被翻到了陈之的主页,那页面空荡荡的,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他不动,她也不动,静谧的空气被注入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像是沉痛的,又像是冷漠的。
  严笑到最后,也没有借丁漠染的账号发私信给陈之,他比谁都恨陈之,他是真的想杀了这个畜|牲的,可是他嫌脏,看着这个人的头相都觉得肮脏无比。
  还有,姚琅说得对,陈之欠了债,欠了丁漠染的,必须由她亲手讨还。
  等待的时间有点漫长,可是丁漠染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挣扎起伏,难以自拔。
  对比那些记录在日记本上的快乐,痛苦来得那么突然,令她措手不及,脑子里的钝痛折磨着每一根神经,像是有人拿了把电锯,时时要割断五感。
  丁漠染仿佛回到了初学跆拳道的时候,因为没有基础,十岁的小孩也能把她踢翻在地,是她强忍着痛站起来,一次又一次,她也不记得是怎么把对手劈倒的,中间磨合的痛楚,很快就忘记了。
  人是种奇怪的动物,总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咽下的苦果只是让人觉得苦,可是苦到什么程度,隔段时间就再也记不起来了。
  陈之是心上的刀,伤口愈合,血不再流,她就能忘记了。
  她已经忘记过一次,她肯定还能忘记第二次的。
  微博自动刷新的声音无止无歇,节奏和着脑海中的鼓点,仿佛回到了战场,不是清醒地坐着,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原来有这么坚强。最坏的结果,可能是再度失忆,也可能会疯掉,如果理智扛不住,如果她躲在牛角尖里不出来,这一辈子就完了。
  丁漠染几乎是用尽全身力气,眨了眨干涩的眼睛,随着视线聚焦,她看清了面前那张阴沉的脸。严笑坐在床边,直直地盯着她,全身散发着一股黑气。
  丁漠染刚想说话,脑子里又浮起了陈之那张温柔到刻骨的脸,这个时候回忆起来的,全是近乎变态的温柔。
  她听不见严笑在说什么,只看见他双唇开合,目光焦虑。
  她想跟他说说话,可是张开嘴好几次,都只说出了几个词序颠倒的句子。
  ……
  许嫣带着一身酒气,跌跌撞撞地冲进了野相游园,还来不及感叹这别墅的外观,就被灯光指引,由姚琅一路带着到了二楼卧室。
  姚琅牵着她的手,将她拖得几乎贴在了地砖上。
  房间里灯光明亮,许嫣被刺得两眼流泪,一眼望去,只得一片白茫茫。,
  她没有见清丁漠染,却清楚地听到了丁漠染的声音。
  丁漠染吃力地重复着:“戒指……戒指,戒指……”
  严笑从柜子里翻出了几十个戒指,围着她连绵地摆了一圈。
  强烈的灯光照着钻戒,映得满室璀璨。
  严笑慌慌张张地将盒子一个个打开,成双成对的戒指,活像是一场不问缘由的珠宝展。
  许嫣被这些耀眼的光华镇住,半天回不过神。
  严笑与丁漠染只做了婚姻登记,没有举行任何仪式,但神圣的仪式在心中已经重复了千百遍,严笑渐渐变得很在意这些闪亮亮的东西,他希望有一天能和丁漠染一起戴上其中的一对,那只是一个普通的梦想,可是经他之手,却变得笨拙而震撼。
  许嫣不由自主地伸手,从随身的包包夹层里找出了一个街头三十块钱的朱义胜戒指。
  水钻上的血滞已经抹净,却还依稀可以闻到一股冷硬的腥腻。
  那是陈之套在丁漠染手上的戒指。
  是套在灵魂上的锁。
  房间遗漏的灯光打在那灰黯的水钻上,闪射出一点寒光,丁漠染像聪明的猎犬,本能地抬起头来,看向了门外。屋内何其灿烂,她却一眼擒住了那点微不足道的光。
  严笑察觉丁漠染眼中的异样,顺着她的目光转过脸去。
  时间,便在那一刻定格。
  他听见丁漠染字正腔圆地问了一句:“许嫣,那是我的结婚戒指么?真好看……”
  她垂下眸子,复又轻飘飘地一笑:“许嫣,我们找到陈之了,他还没死,不过,也离死不远了吧……谢谢你能来……也谢谢你那时候能出手救我,我都记起来了……”
  许嫣被她阴恻恻地语气吓得魂飞魄散,严笑却在第一时间反应过来。
  他丢掉手里的盒子,转身紧紧地抱住了丁漠染。
  他听见丁漠染在他耳边喃喃:“真好看啊,那个戒指,和他的人一样,廉价,又虚伪,还故作高贵……”何其贴切的比喻,没有恶毒,不带情愫,云淡淡风轻轻。
  可是在许嫣听来,却胆战心惊。

☆、093 朱义胜

  丁漠染很懒,最懒的地方体现在,不轻易言别离,认定了的人,她能好好地习惯,并且说服自己接受对方所有的缺点。
  对于像陈之这样的男人来说,女人大概分两种,爱作的,和懂事的,他身边恰好就有这么两位,作为床伴的沈月,和作为正牌女友的丁漠染。
  丁漠染并不知道陈妈妈给陈之施加了多大的压力,更多的问题是出现在陈之身上。异地恋到底是不是真正的恋爱,要推进到柴米油盐本身才知道。同一个屋檐下相处了才知道,陈之的大男子主义,注定给不了丁漠染尊重,丁漠染家庭和谐宽松,少有教条,她难以想象,呆在男朋友身边竟比呆在家里还烦,手机要二十四小时开机,出门要报告行踪,上班后不准应酬,丁漠染勉强能做到,但是却对他产生了隔阂,两个人对着一桌子简单的饭菜,陈之挑剔这个挑剔那个时,丁漠染会想,这究竟是不是自己想要的。
  当然,陈之也会想,他想得很简单,也很实在,他和丁漠染恋爱那么久,为什么不能发展到肉|身的交|合,为什么她就是不愿意和自己上床。
  丁漠染可能觉得,相处的模式不健康。
  陈之却认为,是那方面的生活不和谐,所以,他有理由出墙,有理由,又找上了被他抛弃过一次又一次的沈月。
  真正的矛盾就是丁漠染将这对狗男狗女捉奸在床之后爆发。丁漠染盲目的信任,在一次可笑的巧合中划上句号,她和陈之出钱租的房,床上躺着一个很久没见过的女人,一个在学生时代只说过不到三句话的同学,一个气质与她截然不同的妖艳贱货。什么人,才会那么贱,舍不得在酒店里开放的钱,偏要将这一身腥腻带到了别人床|上去?
  丁漠染是练过的,那一巴掌打过去,虽然没尽全力,但也足够把沈月打成个猪头。那些都是无意识的行为,她以为自己撞见这种尴尬与背叛,会羞愤地一走了之。
  事实证明,她并不是善良到软弱的包子,她直直地走过去,揪住了沈月的头发,陈之忙着套裤子去了,没顾得上光溜溜的姘|头,丁漠染轻易就将她拖出了门口。
  光洁的身体,散发着欲想的味道,丁漠染把沈月拖到了大街上,将那副娇好的身体陈列在阳光下,沈月发出了杀猪似的叫声,可是陈之却不敢出面,他的形象如此完美,经不得一丝丝破坏。但这种行为,在沈月看来,不过是一段三角关系中间的失衡,陈之终究是爱着丁漠染的,为了丁漠染,他放弃了她。不论她为他做过什么,他都会毫无疑问地站在丁漠染那边了,从来是这样。
  沈月指着丁漠染的鼻子叫骂,把所有难听地话都搬上了台面上,X冷淡,变态,暴力女,一顶顶帽子扣下来。看热闹的人,逐渐将矛头指向了丁漠染。
  没结婚,沈月自然还称不上小三,丁漠染的暴虐,在很多人看来,都是恃强凌弱。
  也许是那一刻感到倦了。
  丁漠染放开了沈月,独自一人飘荡在S城的大街上,手机不停地响,到最后,她索性关机。她哪里也没去,就只去了相隔半个城市的一个在建楼盘,帝景苑。陈之那个愿望一直拴着她,三年买车,五年买房,他看上的也不是什么好车,十八万的东风标志408,房子倒是选得很贵,市中心的楼盘,每平方米是六万多。
  2013年才刚刚毕业,丁漠染转正之后的工资是四千出头,有餐补没车补,贴上加班费,打顶五千多一点。
  一个平方的房子,她得不吃不喝攒一年,买六十个平方,她就老了。
  房价还在往上涨,工资却没有涨过。
  房租也在往上涨,她和陈之的感情,却没有再涨过。
  到底是天真了,盲目地相信直觉,懂事地给他自由,她从来不翻他口袋,看他手机,甚至也不管他的钱,她相信,他们的目标是一样的。直到看见白花花的,晾在床单上的,肉。
  她累了。
  她向工地的建筑工人借了根烟,吸一口呛一阵地抽起来,整支烟抽完,她终于做了个决定。
  接下来,她躲着没回家,她身上没钱,只好把手机卖了,身上就揣着两百块钱和一张打不通的电话卡,游游荡荡地过了三天。
  钱花完了,才存够了勇气回去搬东西。
  她向陈之提出了分手,可是陈之不愿意,他不让丁漠染走,可是也不愿意在这方面低头认错,偷人不像是买电脑,原则上的错误,他无论如何也不能承认,因为承认了,地位就失去了,将来结婚,他也要背着包袱过。
  她说他不尊重他。
  他却言之凿凿,直说牺牲了自己,投奔了她,是她不体谅他。
  于是谈崩了。
  陈之为了留下丁漠染,竟拿起了那把金工实习的作品,砸向了她……
  许嫣坐在床边,被周围的白光照着,聚集的灯光差点让她以为自己被审讯的犯人,她喝了许多酒,脑子却从未有过的清醒。
  她举着那枚难看的水钻戒指,期期艾艾:“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陈……他叫我劝染染,我就来了,我以为染染只是闹别扭,夫……咳,床头打架床尾和什么的,所以就来得慢了一点,我看了场电影才去的,然后就……我真没想到他会做出那样的事,但我以为,他一定是太爱染染了,才会一时失手,我并不知道他和沈月之间有一腿,要是我知道,我就不会……我是真的把染染当朋友,人人都说我自私,说我脑子短路,只有染染一边嫌弃我,一边还能跟我有讲有笑,我都是知道的……我改不过来了……”
  许嫣赶到出租屋的时候,丁漠染已经倒在了血泊里,陈之绑住她,给她戴上了那枚不值钱的戒指,看见许嫣出现,才清醒过来,他只说了声“你好好照顾她”,就逃了。
  许嫣一个人把丁漠染送到医院里,丁漠染却因为失血过多,进了重症室,抢救了十几个小时才捡回条小命。许嫣那时候刚刚结婚,没几个时间陪着丁漠染,又怕丁漠染醒来会胡思乱想,便收走了陈之留下的那枚戒指。从此以后,她绝口不提陈之这个人,丁漠染也不提,许嫣只当丁漠染还恨着他,却不知道,那时候的丁漠染已经失忆。
  陈之的死讯来得突然,不说丁漠染,就连许嫣也一样莫明其妙,许嫣把报纸藏起来,可是好奇宝宝却因为她欲盖弥彰的做法,隐隐约约想起一点什么。
  陈之是她的男朋友,对她很好很好的男朋友,可是他死了。这就是丁漠染给自己灌输的所有意象,算是一种自我催眠。
  许嫣不知道丁漠染失忆,只当她原谅了陈之,事情的发展走向才变得奇怪起来。
  丁漠染从自己的日记里,重新认识了那个对她很好很好的男朋友,无形中扩大了失去他的悲伤,她终于承受不住,将这股悲绝演变成了严重的抑郁症。
  她差点为了一个王|八蛋去死。
  许嫣拢着蓬乱的头发,语无伦次地说道:“洪庆生那个……我是知道他的意思的,我以为染染变成那个样子是因为很久没有男人,其实婚外情也没什么,男人不过是床|上用品,用完了再换就是,所以就没往深处想,我以为染染跟我是一样的心思,她没拒绝,我就当她应允了……一直以来,我都是这样的。”
  把男人当成床|上用品,这女人的心也是够大的,那些过去的悲惨经历,被她荒唐的言论一烘托,顿时失去了悲剧的色彩。
  在场三个大男人,特别是被丁漠染“使用”过的严笑,脸上都现出了不同程度的难堪。
  严笑有点怀疑自己的判断,就这么让一个极品跑自己家里来,真的好么?他不敢看姚琅的脸,只好将目光紧紧地锁定在丁漠染身上。
  丁漠染身边的床头柜上,放着还没开封的针筒和药剂,汤臣把家里的镇定剂都搬来了,就是怕丁漠染受不了刺激,会做出些过激的行为,不过现在看来,这种担心好像多余了。丁漠染静静地看着许嫣,柔和的表情慢慢地有了温度,又黑又大的眼仁,似乎也有了点点光泽。
  许嫣无措地捏那着枚朱义胜的戒指,将头低得更低:“要我知道他是那样的渣男,我也不会把他偷偷地带出来,我本来还奢望着你们能见一面,直到知道他和沈月……”
  那天下大雨,陈之突然找到了她,她又惊又喜,为了好朋友着想,更怀着让好朋友原谅的心思,她带他去往野相游园,没想到被沈月追上来,陈之慌乱地躲避警察,把车开得歪歪扭扭,沈月很快就将车身打横,拦住了他们。许嫣就是那时候才知道陈之和沈月之间的关系的,现在细细想来,他们应该早就在一起了,在那次同学聚会之前就在一起了。
  沈月是故意在同学聚会上刺激丁漠染,丁漠染才喝醉的,一切都是设计好的。
  这对狗|男|女!
  许嫣越想越生气,突然站起来,举起手里的那枚戒指就往窗外摔,可身后猝然一声轻唤,将她整个定住。
  丁漠染没力气起身,甚至连说话的声音都虚弱得要命,那一声轻唤,分明用掉了她所有的能量:“许嫣,不要扔!”
  要扔,也是由她亲自扔。
  丁漠染眯起了眼睛,她轻声说道:“给我,我会亲手还给他。”

☆、094 无关温柔【捉虫】

  那些起初看起来一点也不起点的小事,经过时光放大,变得纤毫毕现。
  忽然之间,就无法回头了,近平美好的回忆被真相摧毁,光靠丁漠染一个人,根本无法建立起重新面对的信心。只有一条路摆在面前,就是往前,不断地往前,不再回忆,不再妄想,也不再置身于矛盾之中。
  丁漠染没有消极太久,恢复了正常起居之后,她便拉着严笑一起搬回了出租房,走的时候,没有告诉汤臣和姚琅,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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