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痴心不绝对-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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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丁漠染没有消极太久,恢复了正常起居之后,她便拉着严笑一起搬回了出租房,走的时候,没有告诉汤臣和姚琅,也没有告诉许嫣。这一次,她还带走了一些东西,比如,那些尘封在记忆里,沾染着血腥味的小物件,比如那把铁锤。
  说忘不忘,说断就断。
  她丢掉了给予陈之的爱慕,丢掉了那些风干的回忆,丢掉了与他的联系方式,唯独这一盒东西,她留下来了。
  潜意识里,她还是想将他绳之于法的吧?
  那个茫然到可怜的曾经,一直逼着自己做决定,她能丢掉所有的东西,却不能丢掉这个……要不要,连这个一起还给他?
  还是想办法,让他重蹈覆辙,栽进局子里?
  丁漠染在车里认真翻看着林修远给出的报告,忍不住将翻页的手指捏得死紧。
  如果可以的话,她想杀了他。那个在记忆里折磨她的人,应该死。在他的身份恢复之前,她能有机会动手吗?真的可以动手吗?
  杀人?
  手指甲划拉着光洁的A4纸面,发出细细的摩挲声,有些刺耳。
  坐在一旁开车的严笑腾出一只手,将她手里的报告一把抽掉,他淡淡地说:“别再看了,我会联系法务,看有没有办法起诉他。”
  丁漠染摇了摇头,倚在靠背上镇静地看远方:“告不了的,没有目击证人,而且这上面有我的指纹有陈之的指纹,甚至还有汤臣的指纹,时间过去太久。就算能告,也只能告他家暴,因为那时候我和他还是同居状态。”
  反家暴法把同居关系之间的暴力伤害定性为家暴,也就意味着不能以蓄意谋杀或者故意伤害罪起诉他,那时候的陈之,应该还算是她的“家人”。
  家人?没有结婚,没有半点纠葛的两个人,随便住在一起,这就算是家人了。
  谁赋予的权力?
  严笑抿紧了唇,借着头顶的后视镜,看丁漠染雪白的脸,这么多天过去了,她的脸色一点也没见好,反而越来越难看。他心疼,可是这种心疼,无法用言语去表达,丁漠染恢复记忆之后,不止一次向他描述过她与陈之相处的细节,他听着,起初是愤怒,到后来才发现,自己再怎么生气也是没有用的。
  姚琅说的对,这件事要怎么收尾,全凭丁漠染一念之间,她比他还想放下,他又何必再给伤口洒盐?
  汽车驾驶室里传来“叮叮叮叮叮”地提示音,提醒副驾驶位上的丁漠染将安全带系好。
  丁漠染习惯地抬起手,却在触碰安全带的刹那如被电击般缩回,她苦笑着望了严笑一眼,无奈地从两个座椅中间钻去了汽车后座。
  那一刻,严笑的心像是被人狠狠地刺了一刀。
  丁漠染越是漠然,他就越是难过。
  储物箱里的各式手机上面,随手放着一本书,正是 BattleGame 的成名作 《Sex in 365 days in 365 ways》。
  他们之前约定过什么来着?怎么只是过了一夜,就变得天翻地覆了?这事情究竟是怪曾静仪,还是端木翔,又是陈之本人?
  他无言地将储物箱合上,将车载播放器调频,停在了交通频道。
  温馨的音乐和着主持人千篇一律的点歌问候,淡化了车内的悲怆,严笑再去看丁漠染,发现她已经歪倒在汽车后座上睡着了。
  车内的昏黄灯光,照在脸上,才令她看起来多了几分生气。
  从那天起,丁漠染睡觉就一直要开着灯,好不容易被治愈的心,又沉入了墨色的黑暗里。
  姚琅提出要将丁漠染送去精神病院做个全面检查,可是丁漠染拒绝了。
  她说她心志尚可,可以自愈,可是以往的经验证明,这根本不可能。姚琅替丁漠染准备了镇定剂,又重新配了药,这些东西也和丁漠染的小盒子一起,被装进了车里。
  严笑希望永远不要用到它们。
  装着音乐盒、铁锤的小盒子里,还放着一枚戒指,不值钱的水钻送给所谓深爱的女人,可以想象当初,丁漠染在陈之心目中的地位有多低。陈之刚工作那会儿,每月工资好说也有两三千,买台电脑花掉了四千多,送个戒指才三十……呵。
  严笑踩紧油门,载着满心的恨意在路上狂奔,从野相游园到高速公路收费站,按平时得开一个半小时,这一回,他只用了三十五分钟。这期间,端木翔打了几个电话进来,都被他掐掉了。
  最后是四方天地的负责人打来的,那边背景音十分嘈杂:“……还好我们把SO E的代理权还回去了,这个软件太可怕了,几乎所有连在线上的服务器资源它都能找到,而且不作屏蔽处理,这样下去,早晚会出大事的。丁小姐的方案果然周全……”
  严笑在软件及游戏推广方面向来严谨,虽然这三个方案都交给了丁漠染全权负责,但最终拍板的权力还是在他手里,丁漠染对播放软件的特性不熟悉,做出来的方案比较保守,但总体来说无功无过,后来被曾静仪这样的门外汉一改,就完全不一样了。曾静仪要求删除的那条筛选语句,是整个方案的关键,也是这款网络播放软件的心脉。
  不作屏蔽处理,就意味着,会有限制级的视频资源流向客户端,这一漏洞最终会导致受众偏移,原本定位在高端影片市场上的平台,很可能被淫|秽制品传播者利用,变成一个秽物横流的垃圾平台。
  传播淫|秽视频的量刑是怎么样的?
  如果这扑天盖地的视频当中混入了恐怖|份子的宣传片又会怎么样?
  严笑什么也没说,就挂断了电话。
  端木翔那两通电话,很可能是来向他炫耀的。
  可是随之放出的手机端APP下载量一夜飚升,这些都不是好事。
  严笑将车停在出租房楼下,他打开后门,弯腰抱出了丁漠染。
  丁漠染睡得很沉,直到被他放在床上,她还是一动不动地。
  严笑给她擦脸,顺面又帮她将手擦净。
  翻开掌心才发现,丁漠染的掌心被了指甲划出的痕。
  她睡着了,可是拳头却是捏紧的。
  严笑放下帕子,坐在床头,呆呆地看了一阵子,忽然转身冲出了门口。
  他压不住喉间的辣意,也止不住眼中的泪水。
  两个脆弱的人,在这一刻齐齐断了弦,谁也不想让对方担心,可是谁也做不到。
  他跑下楼,从车里翻出了书,又一个箭步冲上来。
  ……门上了三道锁,屋里飘出了轻柔的音乐,他在温柔的灯光中摇醒了她。
  他红着眼睛,声音谙哑:“染染,染染,你醒来,你还记得么?我们的约定……”
  如果身体能记得,那就用身体的感觉,来驱赶这份深重的不安,去往浪尖的那一秒停顿的空白,在这场厮杀里变得何其美好。至少他和她缠|绵的时候,会忘记了那些不快,她的心里住过陈之,可是身体里,却只有他。
  奇妙的节奏,将她迷失的心一点点勾回,深入到轮回里的索取,令她沉溺不已。密密麻麻的吻落在她身上,烙得满心发慌。紧紧地缠住了他,任由他扣住了身后优美的弧。
  她几乎是带着哭音,叫出了严笑的名字:“严笑,你不要这样……我要的不是这样……”
  爱应该是纯粹的,与身份,地位,金钱,财富,并无关系,她想爱的纯粹,可是却用爱来给她疗伤。不对,一直以来,他都是这样的,他把爱意当成了武器,当成了拉拽她的绳索。
  一直没有变。
  他明明不懂得怎么追女孩子,他连买戒指都那么糊涂,他和她结婚的时候,对彼此还完全不了解,然而,他跟着她,走到了这一步。一次又一次的亲吻,不够,一次又一次地索取,不够,一次又一次地深入,还是不够……负距离的接触,血与肉的交|合,她大声叫着“不要”,可是声音却被音乐的鼓点吞没。
  他在她耳边说:“可是我想要。”
  任性地进出,折合的姿势,千奇百怪的小花招,从起初的生涩,变成了熟稔。
  他的凶狠,反倒成就了另一种温柔。
  这一点也不美好,可是却充斥着野性的诱惑。丁漠染终于释然了。
  他说:“可是我想要。”
  她说:“好。”
  他说:“我每天都想要。”
  她说:“好。”
  他说:“所以你不许离开。”
  她说:“好。”
  他坐在床沿,托着她的腰,低头吻着面前的那抹轻红,触手可及的快意,恍惚驱走了阴霾,丁漠染的声音已然支离破碎。
  客厅里,丁漠染的手机一遍又一遍地响,却传不到房间里。
  ……
  短发的女人缩在卫生间里瑟瑟发抖,她对着电话呜呜咽咽地重复着:“丁漠染,我不要陈之了,我把他还给你!我不要他了!”
  陈之站在门外,冷冷地道:“小月,你是不是没弄明白,从来只有我不要你,在我没有玩够前,你哪儿都别去。”
  他举着一支注射器,笑得温柔入骨,直到这时,沈月才知道,陈之只是习惯了温柔害羞的表情,他本人,与温柔无关。

☆、095 人为禁脔

  上课下课,写方案写剧本大纲,丁漠染没让自己闲着。
  严笑也没打算让她闲着。
  没课的时候,严笑会拉她出去逛逛街,呼吸一下外面的新鲜空气。
  刻意的平静,掩住盖了两个人本性当中的不安。
  那个陌生的号码时有打来,可是丁漠染每次回拨,对面都只有忙音。
  也许是恶作剧的电话。
  丁漠染腾不出心力与一个不相干的电话号码周旋,便把它拉黑了。
  沈月再也没能打通过丁漠染的电话,她打许嫣的电话,也是空码状态,许嫣的电话已经欠费很久,被自动销号了。
  沈月最后一次看见许嫣,是在电视里,陈之从背后搂着她,和她一边吃饭一边看电视,新闻的声音调得很低,可是沈月还是听到了许嫣的尖叫,就在一个小打三的视频里。许嫣被人扒光了,晾在街上打,一群体态臃肿的中年妇女扯着她的胳臂,将她拖上马路,人来车往间,就只看见一把凌乱的头发,以及打了码的白肉。
  棍棒落在许嫣身上,沈月却在陈之怀里瑟瑟发抖。
  当年,她和陈之被丁漠染捉奸在床,丁漠染也是这么拖着她,一直拖到了太阳底下。
  那些阴暗丑陋的心思,就暴露在灼灼的日光下,她不晓得羞耻,只是对丁漠染怀着深重的恨意,她那时恨不得丁漠染马上就被车撞死。后来,为了防止陈之与丁漠染旧情复燃,她设计了那场同学聚会,她给了洪庆生一个很不错的机会……是啊,她和丁漠染是那样水火不容,丁漠染又怎么可能帮她?
  兴许,她根本不指望丁漠染能接听她的电话,她只是希望陈之能发现这一点,能顺藤摸瓜,摸到丁漠染那里去。
  这样她就解脱了。
  陈之的手伸进了她的衣裳,轻轻地摩娑着她青一块紫一块的皮肤,他感觉到掌下的颤抖,木然的脸上缓缓浮起一丝笑容,他吻了吻她脖子上的伤痕,慢慢地解开了她背上的纹|胸搭扣,黑夜来临,意味着又一场凌迟地来临,沈月抖着,在他怀里蜷成了一团。
  他轻车路熟地进去了,顶着她的尊严,开始做着毫无意义的推动。
  这并不是每天的必修课,兴起而为之,半途而废的时候也有过,陈之渐渐在她面前展露出了任性霸道的一面,渐渐地,颠倒了主次的位置,他变成了支配全局的王。
  沈月从来没有真正看清这个男人,以前她嫉妒丁漠染,后来被嫉妒蒙蔽了双眼,她只是顺着陈之张望的方向去看,却忘了转过脸,将枕边的男人看看清楚。
  陈之是分裂的,是矛盾的,丁漠染是他心中的圣域,是他捧在手里的白玫瑰,而她,可能只是一圈蘸在汉堡上的土豆泥。他能低头舔舔她,都已经是皇恩浩荡了。
  如果陈之不说那些难听的话,她还能忍过去,毕竟她是真的爱着这个男人,用六年的时间,可是陈之,却恨着她。他根本不想让她好。
  他一边要她,一边在她耳边感叹:“沈月,你真的是很贱啊,以前千里送,来回七百块的火车票都舍得买,就是为了我让睡|你。现在呢,割肉养着我这个小白脸,还是求着让我|睡,你啊……是瞎了眼吗?你以为你那么害染染,我会放过你吗?我恨你,一直很恨你,可是我没有钱,我去不了别的地方,所以只好听你的话留在这里,好好睡你……一边睡你,一边想我的染染……我恨你,可是我并不讨厌睡你,男人啊,就是这么奇怪……连我自己也感到很奇怪。”
  皮肉的摩擦,每一次都像酷刑,沈月的眼泪连成了珠子往下掉,她只是一遍又一遍地哀求:“不要说了,陈之,我求你不要说,你什么都别说好吗!”
  陈之想了想,微笑道:“好啊,不说就不说,我们说说别的吧?沈月,你爱不爱我?”
  沈月身子一僵,一阵刺痛从下而上,穿透了心房,她打了个机灵,言不由衷地从牙齿里崩出一个字:“爱。”
  陈之贴在她身后笑起来:“真的?”
  沈月咬了咬牙,狠下心来:“真的。”
  陈之温柔地掰过了她的脸,令冰凉的视线对上她恐惧的双眼,他悠悠地问:“爱我?为什么还吃避孕药?为什么不肯要我们的孩子?”
  沈月抖得像打摆子一样,怎么也停不下来,她拼了命想多他手里逃脱,可是他的手指捏着她的下巴,越捏越紧,像要把她捏碎了,她尖叫起来:“陈之你放过我!”
  陈之却咆哮起来:“放过你!谁来放过我!你们女人真是可怕,一个个都装成是弱者,动不动就知道哭,好像没有男人就不能成事似的,结果呢?谁不是把法码抓在手里?你说你爱我,却不肯怀我的孩子,我妈说疼我,却让我躲躲闪闪去装死,我好歹也是重点大学毕业,赚两个钱养活两个人也是没有问题的,可是你们呢……有没有信任过我?有没有考虑我的感受!”
  他的手从沈月的下巴移到了脖子,用力掐紧了,身体爆发出来的蛮力变成了另一种泻泄的力量,他一边掐着她,一边要她,她尖叫着,从沙发上掉下来,他不依不挠地将她压在了冰凉的地板上,他怒声道:“你把我当小白脸养着,我没意见,我吃你的用你的,我活该,可是染染是无辜的,你为什么要找上她?你的心真是脏!”
  沈月被他压在地上狂揍,一点还手之力也没有,她捂着自己的脸大叫道:“是的,我脏,我是很脏,都是你弄脏的,六年来我没喜欢过别人,也没跟别人在一起过,我心甘情愿地养着你,就是把你当成小白脸养,那也是认真专一的!脏的是你!陈之,我从来不知道你的想法那么恶心!女人都一样的!你的染染不是圣母,她躺在别人的床上也跟我一样的!论构造没有哪里不同!你以为她靠什么傍上那个年轻总裁的!你以为她凭什么能住在那幢别墅里!”
  她反扑过来,像厉鬼一样骑在了陈之身上:“陈之,你个王|八|蛋!吃里扒外的王|八|蛋!”
  两人在地上扑咬着,追逐着,打翻了茶几,撞掉了遥控器,像失控的野兽,相互攻击。最后仍旧以沈月一声沉痛的哀鸣结束了一切。
  她躺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气,身上的红痕又多了几处,脸也被打肿了。
  她伸手从滚落的纸巾盒里扯出一大截纸,狠狠地擦干了腿上的湿迹。然而站起来,一瘸一拐地摸去卧室,打开了床头柜的抽屉。
  陈之坐在木地板上,静静地望着她的背影。
  就在她取出药瓶的那一瞬,他突然说道:“两个月没来了吧?”
  什么?
  沈月反应过来,立时手足冰凉,像掉进了冰窖里。
  陈之云淡风轻地笑起来:“我是不是要做爸爸了?哈哈……要不要去挂个产科看看?记得把户口和身份证带齐了,顺道去领个证?”
  他没等沈月回头,又补了一句:“哦对了,没办法扯领呢?我是个失踪人口,没有身份证,你就当跟鬼生了个孩子吧!”
  他幸灾乐祸地摊了摊手。
  他是陈之,他是陈家最乖最懂事的小儿子,他从小就成绩特别好,每个人都夸他赞他,可是很久很久以后他才知道,乖和懂事,都是愚蠢的同义词,陈家人不懂最尊重知识,他们不知道一个大学生能创造的价值是多少,他们为了区区的六十万,逼他装死。为了不让母亲难过,他默认了这种结果,这世上他能盲目顺从的,也只有他的母亲,别的女人都不行。
  丁漠染要离开他,不行。
  沈月要玩弄他,不行。
  沈月像一头发了狂的母狮向陈之扑过去,她捶着他的胸口咚咚作响:“陈之,你特么有病!你脑子有问题!”
  陈之指着自己的脑袋,平静地说:“是啊,我脑子是有问题,你现在才知道吗?我的脑子很恨你,从三年前开始,就一直恨着你,可是身体却很喜欢你。所以,我也不知道要怎么办。干脆,由着它去吧。”他摸了摸鼻子,又道,“我出去给你买根验孕棒,你别想走哈,因为你走到哪里,我都能找你回来,相信我。”
  他动作优雅地套上了裤子,又理了理衬衫上的褶皱,复又走进卧室。
  沈月随着他步子退后了两步,目光涣散。
  陈之若无其事地摸了摸她的短发,伸手从她身侧探过,在床头拿起了她的钱包,他在她身后抖着腿:“啊,我忘了我没钱。”他把现金都抽出来,停顿了一下,又把钱包里的卡都取了出来。
  沈月的目光追着那几张卡,张口道:“你拿我的卡做什么?还回来!”
  陈之耸耸肩,偏执地道:“不还,还回去,你就会带着它逃走,你要来个带球跑,我怎么办?都不好玩了。”
  沈月盯着他不说话。
  他也盯着她,半晌,才噗地笑出声来:“是不是舍不得我?要不我们再来一次?”
  沈月骂道:“贱|人!”
  陈之点点头,颇为认同:“是的,跟你一样!”
  沈月气得说不出话来。

☆、096 浅薄的重生

  丁漠染把手机放在一只空碗里,被放大的歌声在房间里回荡——
  ”忘掉砌过的沙,回忆的堡垒,刹那已倒下。面对这浮起的荒土,你注定学会潇洒。阶砖不会拒绝磨蚀,窗花不可幽禁落霞,有感情就会一生一世吗又再婉惜有用吗?“
  ”当初的喜帖金箔印着那位他,裱起婚纱照那道墙,及一切美丽旧年华,明日同步拆下。小餐枱沙发雪柜及两份红茶,温馨的光景不过借出,到期拿回吗?终须会时辰到,别怕,请放下手里那锁匙……好吗?“
  细腻感性的声线,滴着点点怅惘。
  丁漠染手边放着一杯牛奶,还有半本翻看到一半的画册,书脊上书着几个湛蓝的美术体:穿墙透壁——剖视中国经典古建筑。
  书本下压着本半旧的速写本,里边露同临摹的一角,歪歪扭扭的线条,携着稚拙的认真。
  厨房里传来蔬菜入锅的沙沙声,乍一听来,竟像是收音里的白噪声。
  丁漠染趴在堆得像山一样高的书桌上,睁大眼睛打量着厨房里那个忙碌的身影,太阳从对面的窗口泻进来,将严笑的身影打薄了,镶出一道半透明的毛边。严笑的手带着阳光一起挥动,缓缓地融进了流淌的音乐。出租屋里的一切,丝丝入扣地连成了一体,像是,家的味道。
  丁漠染伸出大拇指抵住下巴,慢慢看得入了迷。
  严笑在这时候猝不及防地回过头。
  “在听什么?”他一边将青菜盛出来,一边打量她面前的空碗。碗里有手机,还有一颗被咬了一口的枣。
  “喜帖街啊。”丁漠染的心随着严笑的动作乱跳了几下,很快故作镇定地调开了视线。狭小的屋子,充斥着想象不到的旖旎光景,空白的墙上,悬着一张普通的合影,严笑放大的脸,几乎都要冲破画面了。那是一张有点模糊的自拍照,背景是民政局大楼的一楼大厅,隔着一排绿化带,依稀可以看得清□□大厅的玻璃窗上贴着的红双喜。
  是结婚照啊。
  虽然不成体统,但确确实实是办理结婚登记那天,他偷偷为她照的。他的手机里有很多个她,或喜或怒,但与他合影的,只有结婚证上那一张,以及……
  “拆迁之歌啊。”严笑收将她面前的书本拿开,将煮好的蔬果汤推到了面前,一边说着,又一边起身给她盛了半碗素面。这就是晚餐。
  “什么拆迁之歌?”丁漠染捂着自己面前的碗,却盯着严笑那边看。
  “裱起婚纱照那道墙,及一切美丽旧年华,明日同步拆下……请放下手里那锁匙……好吗……还不是劝钉子户的说辞?我看,这歌适合端木翔。”严笑坐下来,不由自主地看向了墙上那张裱起来的自拍照,原本就是手机拍出来的效果,用软件放大了,各种噪点就含糊起来,放眼瞧,显得分外寒碜。
  严笑说话的时候,不经意就压住了拍子。
  丁漠染与他打了个照面,他才适时地收回了目光,两人同时低下头,喝汤。
  “噗。”丁漠染喝汤的时候,突然笑起来,歌词正好循环到那一句“明日同步拆下”,她的笑容扩大了一些,“我也想把这墙上的照片拆下来,也不知道摁快门的人是怎么搞的,把我的鼻孔照得那么伟岸……”
  严笑的脸有些僵,没想好怎么解释,对面的手就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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